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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杨往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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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这么僵着,越僵感情越淡,心里想的是:你有什么可过不去的啊?你有什么可牛的啊?你还委屈了,我郁闷还没说呢。
再往后,就容易发展成“我就这样,爱过不过,不过拉倒了。”
“当初结婚你多风光啊,敲锣打鼓就差拿个喇叭站城门楼子上得意了,结的快吧,堵上别人嘴了吧,特享受吧?现在出了毛病你也得受着,你活该啊,跟桥馨那点事儿磨磨唧唧的,让人发现了特尴尬吧?”
沈斯亮低头喝汤:“这几天是不是饿坏了?回家没人管,爹妈那儿又不敢回,瞧着都瘦了,别撑着了,你自己心里明白,李潮灿压根不是你俩之间的问题,你这是被蒋晓鲁抓着小辫子恼羞成怒了。”
宁小诚挠挠眉心。
俩人吵架闹得大,蒋晓鲁抱着李潮灿哭的方圆十里都知道了,传遍了整个联勤家属院。连段瑞都听见了消息。
不管怎么说,因为一个邻居跟自己丈夫冷战总归好说不好听,段瑞也第一次冷了脸:“离就离,这脾气也太大了,动不动就把这话挂在嘴边吓唬谁呢?当初他把人往家里领,我就说太不踏实,现在怎么了?矛盾来了吧?”
老宁和妻子争执:“你儿子办的也不对,和那姑娘不清不楚的,晓鲁心里有想法能理解。”
“他一没出轨,二没干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心一意地过日子,有什么过不去的?过不去你说出来,咱好好解决,现在闹这出是给谁看呢?反倒是她,结了婚,就应该避避嫌,跟李潮灿关系再好,也不能三天两头往医院跑。”段瑞护犊子,始终对婚礼上李潮灿来折腾的事情心存不满,说完,又恨恨地:“也不怪晓鲁生气,你这儿子也不争气……跟你一个德行,优柔寡断,好端端他联系那桥馨干什么!”
老宁惊恐,气急败坏地:“你说他就说他,扯我干什么啊!我对你的心那可是——”
“你跟桥馨还有联系吗?”沈斯亮也这么问。
“她离婚那天从法院出来,托宋春祥给我带了句话,说谢谢我,听老宋说她把北京这边的房子卖了,私下里替那人赔了李潮灿一笔钱,要走了。”
受了这打击,走是件好事。宁小诚心思并不在这上头。
“哎,你是不是特怕蒋晓鲁因为这个跟你离了?”
宁小诚顿了顿,似乎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忽然局促起来:“就她那脾气,那脑子,跟我离了,我怕她在外头让人坑死自己都不知道。”
沈斯亮意味深长地盯着他。
噫——
“你就吹吧,反正吹牛也不上税。”沈斯亮擦擦嘴:“她敢不敢跟你离你自己最清楚,晓鲁可抢手啊,李潮灿不盯着,也有别人盯着,我走了,下午还上班呢。”
宁小诚叫住他:“你结账啊!”
沈斯亮回头一摆手:“没带钱包!”
……
下午蒋晓鲁在银行办完事,回去上班,本来以为会挨顿批评,一进办公室,没想到大家都没在座位上做事,正在聊天。
蒋晓鲁很意外:“戴安,抱歉,我回来晚了。”
她在新公司工作这段时间非常累,一直在忙一个并购案,部分是因为没接触过,另一部分是来了才发现能力相差悬殊,她不懂的东西太多了,蒋晓鲁又要强,不想被人说三道四。
“没关系,今天事情不多。”戴安笑着走过来,“大家都没在工作,聊天呢。今天晚上如果你不忙的话,我们一起出去聚餐好吗?”
“我晚上……”蒋晓鲁不太想去,她晚上已经有了打算。
戴安道明原因:“大老板从香港过来了,正在路上,想来看看大家,算是给他接风。”
“香港人,从没来过北京,晚上去有特色的地方坐坐,算是尽地主之谊。”
适时,广场前驶来一辆商务车,楼下前台接待按下通话器:“戴安姐,他们来了。”
“OK。”
在前台的指引下,三个统一穿着衬衫西裤的男人从楼下缓步而上,戴安带着一众员工相迎,站在为首男人右侧介绍:“各位——”
“这位就是我们华总,香港美荣集团总经理,也是注资我们管理公司最大的股东。”
一片不响亮但是热情的掌声。
华康微笑着与每一位员工握手,用粤语说着“你好。”
行至蒋晓鲁。
一只干净的手,露出一截衬衫袖口,崭新,讲究。
“蒋总监,你好。”
这次是普通话。
短暂相握,男人镜片背后的双眼蕴含温和浅笑,仿佛在对她说,晓鲁,我们又见面了。
第45章
“我说过;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现在的酒吧,早就不是以前苏西黄的年代了。没了糜烂情调,都是充满了小资情怀的吉他音和小阁楼。
后海晚风温柔。
垂柳满岸,坐水观山。
酒吧前门外; 长长的绕岸栏杆; 两个人站在树下。
华康笑意盎然欣赏着这里的景色; 由衷感慨:“北京与香港不同。”
蒋晓鲁莞尔:“是。”
“如果我没猜错; 你现在在想辞职吧。”华康一语道破; 沉吟良久;“晓鲁; 我为我那天的鲁莽行为向你道歉,请你原谅一个四十几岁男人对你的野心。”
蒋晓鲁低眉一笑; 并没应答。
还是提起了那天晚上在酒店的事情; 彼此心照不宣。
“我当你的沉默是已经接受了我的道歉。”华康叹息,“我不得不承认,看到你的简历时我也很意外,也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蒋晓鲁说话很直白:“如果事先知道是你在背后注资; 我一定不会来。”她也坦然相告:“那种无形中被人关照且自以为是的关照,感觉太差了。”
她靠在湖边:“华总,你总是很喜欢这样出其不意的给人惊喜吗?”
华康对她话中不悦视而不见,笑笑:“晓鲁; 一个成熟理智的人; 是应该抛弃情感因素,为自己考虑的。”他试着说服她:“不瞒你说,我很早之前就有在大陆开展业务的打算; 早在很久之前我和你说过,我正着手一个计划案,也邀请过你。”
“如果你的能力能够匹敌你现在的工作岗位和报酬,你是不会有被关照的感觉的,说到底,还是不够自信,不够在我面前自信。”
蒋晓鲁低咒:“我为什么要在你面前证明自己……”
“别急着打断我。”华康悠悠,望着微风拂过波澜水面:“晓鲁,我不是挽留你,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有一个很好施展自己才能,或者锻炼自己的机会,为什么要放弃?”
“元升这单做成,公司里每个人是能按利润得到分成的,相应你也会为自己的付出得到回报。在此期间,我也不会给你任何的关照,我也不想让大家知道我们彼此认识,我是个很讨厌扯上私人关系来谈生意的。”华康摊手:“做成了,你得到一笔数目客观的报酬,去留由你;失败了,你离职,我也会辞退你,另谋出路。”
华康犀利注视着她:“人为什么不能够坦荡一些呢,为钱也好,为利也罢,不要谈那些虚情假意的关系,或者——”
“你拒绝我,我当你心里对我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不敢面对我。”
蒋晓鲁觉得这话很荒唐:“我有什么可不敢面对……”
“那就答应我。”华康提高声音,面色严肃:“至少你跟公司签署了为期三年的劳务合同,毁约是要面临赔偿的。”
一笔数目巨大的利润。
对蒋晓鲁来说是个不小的诱惑。
她不物质,但是确实渴望通过钱来证明自己,让自己更有安全感。
长时间的对视,内心剧烈的挣扎。
华康温润的眼神,她极具攻击性的保护戒备心。
良久——
蒋晓鲁伸手:“成交。”
华康爽朗大笑,短暂回握:“进去吧,不要让人误会我们。”
这是他邀请她的第三次,在第三次,她终于没有拒绝自己。
华康很高兴看到了蒋晓鲁的成长。
夜风习习,杨柳浮动,醉人心怀。
酒吧外有个女孩在抱着吉他轻声唱歌,坐在高脚凳上,闭着眼,一把温柔低沉的嗓音。
“后海夜晚的晚风,吹散你的忧愁
红墙绿柳沾细雨,藏着他的回眸
让我感到不舍的,是京城的温柔
听潭柘寺的时钟,看钓鱼台的秋
颐和园香山和鼓楼,怎么也走不够
在这座大大的城市里,到处都是回忆
北京忘不了的只有你
……”
蒋晓鲁忽感哽咽,心中被某天记忆触动。
她此时此刻特别想念宁小诚。
车在路上行驶,带着强烈归家的冲动。
手机一遍一遍响着,常佳怒问:“都几点了你还不回来?”
“我回家。”蒋晓鲁脸颊微红,语气也很急,带着某种期盼。
常佳惊讶:“怎么忽然想通了?”
“嗯,想通了。”蒋晓鲁又重复了一遍,摘了耳机。
“你别是干了什么亏心事儿吧……”
常佳话没说完,就听到断线提醒,一时无语。
密码连着输入两次,因为过于急切,输错了一次,滴滴两声,门应声而开。
宁小诚在厨房里不知道在干什么,水龙头哗啦啦地响着,孤孤单单背对着她,始终低着头,很认真,似乎没听见她回来。
蒋晓鲁鼻子一酸,眼眶发热。
他大多数时间都是这样的。
好像习惯了做什么都是一个人。
她不理他,他也不着急,就这么等。
她怎么能还真正期盼着他能主动来呢。
蒋晓鲁不知道这么无条件的等待还能维持多久。
也许有一天他烦了,倦了,两个人就真的到此为止了。
在一段婚姻中,总是要有一个人先主动的。
蒋晓鲁心中被满满的歉疚和忐忑包围,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忽地冲过去从身后抱住他,脸蛋蹭在他背上,触感温暖。
蒋晓鲁瓮声瓮气,没头没脑地说:“对不起。”
宁小诚手一抖,后背颤三颤。
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晓鲁?”
他想直起身来,腰间抱着他的手臂更紧,蒋晓鲁执拗地一遍遍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宁小诚失笑:“我手脏。”
“喏,给你洗干净。”她从他身后拧开水龙头,认真帮他冲着,就是不肯松开。
软软地手儿攥着他,仔仔细细的掰开他的手指,最后变成强行与他十指紧扣。
“这么晚了你在干什么呢?洗碗?”
“还洗出习惯了。”小诚低笑:“给你那王八换换水,再不换死了。”
蒋晓鲁蹙眉:“跟你说了多少次,它是乌龟,有灵性的,别总王八王八的,这么说它会不高兴。”
宁小诚仰起头,微微挺直了腰板:“你先放开,这样我怎么转过来啊。”
“那天你去接我,怎么不下车呢。”蒋晓鲁不肯,委屈地问:“你要下车了,我就跟你走了。”
宁小诚讶异:“你看见我了?”
“嗯。”她抱着他,用力点点头。
他坐在车里,看着她,车窗露出一条缝,烟头明灭,飘出淡淡的烟雾。
她和常佳笑嘻嘻上楼,她还故意拖了几十秒。
“呵——”宁小诚无奈舔舔嘴角:“看你跟常佳玩儿那么开心,没舍得。”
“放屁。”蒋晓鲁鼻塞:“你就是爱面子,才不是不舍得。你生气我去跟她泡夜店对不对?”
“唉……”惆怅的抬起头,下巴磕在宁小诚肩胛骨,嘴唇若有似无蹭在他衣服上,脖颈上,留下鲜艳唇印,蒋晓鲁呵气如兰:“你那么爱面子,活该娶不到老婆。以前我妈总说男人过了三十多岁要是没成过家,也没女朋友,多半他这人有特性。”
“不是被女人伤了,就是太拿自己当回事儿,才不是什么优质单身钻石王老五。我不信啊,现在淌了这趟浑水才知道,我妈说的是真的。”
宁小诚笑一笑,对她故意撩拨视而不见,顺势问:“你妈还教你什么了?”
“我妈啊……”蒋晓鲁手沿着他衣服下摆探进去,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我妈还说人要学会适时低头,给个台阶就要下,你既然嫁了,就来不及后悔了,互相折磨呗。我才不会因为这点事儿就闹得翻天覆地,我也不傻,跟你离了,你接着去祸害别的姑娘,我怎么办?再说了,不济你还比别人强点,有点小钱,身体还算健康——”手上力气加重,宁小诚倒抽一口冷气,头皮发麻。
蒋晓鲁恶作剧的得逞,咯咯直笑。
“你还真他妈能编。”宁小诚脚一旋,反客为主,把蒋晓鲁咚地一下抵在厨房的台面上,力气天大:“钱这东西有风险,身体健不健康可也说不定……”
蒋晓鲁痛的蹙起眉:“呀!”
“你弄疼我了。”她瞪着他,娇气抱怨。
宁小诚短促笑了一下,眼神讥诮:“别装了,走走心。”
他手一直垫在她腰后,压根磕不着。
客厅的灯关着,只留了厨房一盏,两个人身体几近的压着对方,深刻注视。
蒋晓鲁的瞳仁亮晶晶的,倒映出来的影子里只有他。
“我晚上和人应酬,忽然想起沈斯亮和霍皙,想起你从医院出来牵着我在大街上走,你知道吗,我特别怕咱们两个也这样,谁都不说,谁也不肯先迈出第一步。”
“你知道我不是因为李潮灿才跟你发脾气。”她抱着他,终于告饶:“我生气你对别的女人好,我就是吃醋,是嫉妒。你从来没对我那么好过——”
蒋晓鲁控诉他:“我要的不是你像哄小猫小狗似的对我好,我不是你捡回来的流浪宠物,我也想你对我生气,因为我吃醋,我是个活生生的人。”
宁小诚低应:“我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蒋晓鲁心急地掰着他的头,心里痒痒挠似的,主动吻上他:“你不了解我……一点也不……”
他亦回吻,暴力撕咬着她的嘴唇,终于卸下强装淡定冷静。
“晓鲁……”宁小诚的手温柔插进她的头发里,粗鲁拽断蒋晓鲁盘在脑后的发髻,随手揉乱。
他也不喜欢她以工作面孔来看着自己,冷目相对,像谈一桩生意,那是她看着外人的。
“你是我的。”
“我是我自己的,不被任何人做决定。”她乖顺承受着,还不忘为自己扳回一局:“可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谁也抢不走,我能蹬了你,但你不能扔了我。”
一个满嘴情话的蒋晓鲁啊……
一个会说甜言蜜语,习惯与人坦诚相对蒋晓鲁……
一个霸道,贪心,自私,重情重欲的蒋晓鲁……
认了,认了。
……
某处别墅区内,二楼灯光微弱。
郑昕辗转反侧,她忽然想起一件事,觉得很蹊跷,翻身几次,终于挣扎着坐起来,一把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
“不行,我得给我姐夫打个电话。”
旁边安静呼吸的男人终于睁开眼,一张斯文清俊面孔:“凌晨一点半,你要在我的床上给你姐夫打电话?”
郑昕一愣,抓抓头发:“好像确实不太合适……”
“你有什么话非得这个时候跟他说?”
郑昕抱着被子:“我怀疑我姐怀孕了,而且她应该不想要。”说完,郑昕鬼机灵,仔细回忆了一下和蒋晓鲁的对话细节,更肯定了:“对,她肯定是不想要,要不不会那么问我的。”
“如果不想要,应该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你这样冒失告诉她丈夫,不是无形中给他们增加矛盾吗。”
郑昕苦恼:“……也对。”
“你能确定她是真怀孕了?她自己跟你说的?”
“我猜的啊。”
一声无奈叹息:“你快点睡觉吧,明天不用起早?”
躺下没几分钟,郑昕又不甘心坐起来,瞪着枕边人:“可是好好的为什么不要呢?小孩儿多可爱啊。”
诡异沉默。
“郑昕,我已经尽我最大限度忍耐你了,别得寸进尺。”
郑昕恍若未闻,低头喃喃:“我不想让我姐走我的路,太痛苦了。这是一辈子的事情。”
男人忍无可忍,一把掀开被子糊到她头上:“你下半辈子还没指望呢,先考虑考虑你自己吧。”
……
蒋晓鲁双目失神,久久不动。
过了会儿,她被一只手捞起来,细致套上一件男款衬衫,纽扣一颗一颗扣好,扣到胸部,稍有停留,手探进去,蒋晓鲁片刻嘤咛,在男人肩头推了一把,又重重仰回去。
一场淋漓情事尽,除却沉浸在须臾之欢以外,这个男人真正让你感动的,是他永远记得在你毫无保留时为你穿一件衣。
蒋晓鲁换了个姿势躺进宁小诚怀里,头发松软,闷闷唤他:“小诚哥。”
“嗯。”
“谢谢你。”
宁小诚扯了扯嘴角:“那药,以后别吃了。”
蒋晓鲁闭上眼睛,在他怀里重重点头:“好。”
“你给我点时间。”
“行。”
我也只要这一点时间。
天光渐明,彼此温存过后,躺在床上,各怀无尽野心。
第46章
科技园的办公室弄好了; 宁小诚这两天正带人收拾着搬家,把原来租用的写字楼退了,扣了违约费,还返还了十几万的租金; 他大手笔留给员工买点鸡零狗碎的小东西; 让他们挑着喜欢的装饰一下。
于是每天他走的很早; 时间和上班族的蒋晓鲁不谋而合。
七点钟; 夫妻两个起床; 各自洗漱; 先后去衣帽间换衣服,蒋晓鲁系着西装纽扣低头问道:“以后你每天都走这么早吗?”
宁小诚扣上表带:“这两天得早点去; 有工人来装修抬东西。”
两个人每天在一起生活; 很多习惯会渐渐趋同,无意识被影响,穿衣风格上就是很大的改变,以前蒋晓鲁喜欢鲜艳明快的色彩; 喜欢恨天高,喜欢钉子鞋踩在大理石上极具侵略性的声音。
跟宁小诚这厮混久了,蒋晓鲁开始偏爱灰色,偏爱更低调沉稳的舒适风格。
拎出一双TODS皮鞋; 蒋晓鲁换上; 踩了踩:“你去监工啊?”
“不是。”宁小诚拿出两条皮带,略思忖:“帮他们搭把手,我也适应适应。”
他吹了声口哨; 示意蒋晓鲁:“哪个?”
蒋晓鲁指了指他右手,宁小诚把多余那条扔进去,说:“要不以后早走半个小时,我直接送你上班,反正也顺路,你就别开车了。”
正中蒋晓鲁下怀,她也不想开车,嘿嘿一笑。
宁小诚点点头:“行,你收拾吧,我出去给你弄点吃的,吃完一起走。”
蒋晓鲁忽然微蹙起眉,摸了摸屁股。
“怎么了?”
她迅速跑进洗手间:“没事儿,你先换衣服吧。”
宁小诚以为她生理期,也没多问,吃完早饭送蒋晓鲁上班,她告诉他怎么走。左拐右拐的,最后停到一幢三层小楼前。
小诚从车里探出头,抻着脖子往上看:“这地儿哪有公司啊?”
“一楼咖啡厅,二楼和三楼是我们的,喏,牌子在上面呢。”蒋晓鲁摘了安全带,字正腔圆:“大荣正茂资产管理公司。”
宁小诚撇撇嘴:“乍一听还以为卖盆栽的呢。”
“你们公司老板应该挺不服老吧,今年有六十?还大荣正茂。怎么没叫风华正茂啊。”
“你怎么嘴那么损。”蒋晓鲁嘶了一声,掐他耳朵:“没那么大岁数,看见那宾利了吗?老板的。”
小诚一挑眉,看了眼车牌:“租的吧?”
蒋晓鲁惊奇:“这你都知道?”
宁小诚坏笑:“看牌子就知道,不是新落的,这年头哪还有私人车这么张扬。”
“猜对了,别人借的,我们老板是个香港人,这几天来北京出差,做一个并购案,要排场呗。”蒋晓鲁拿起包:“我走啦。”
宁小诚做了个请的手势:“拜拜。”
蒋晓鲁开门下车,站在一楼台阶上,笑眯眯用地比了比,告诉他她要看着他走。
小诚笑一笑,倒车,朝她按了下喇叭,离开了。
华康站在三楼办公室,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正在注视着楼下。
戴安抱着一本文件站在他旁边,微笑着:“应该是她丈夫,听同事私下里说,有点背景。”
“嗯。”华康一身笔挺西装,低头抿了一口咖啡:“叫宁小诚。”
戴安疑惑:“您认识?”
“以前打过交道,当年元升号死而复生,就是何汴生和他一起做起来的,一个蛮聪明的小伙子,何生和我说起过他。”
戴安失笑:“那夫妻俩岂不是要唱对台戏?”
华康但笑不语。
……
新办公室的大堂里,秘书正在挂装饰画,见宁小诚从外头进来,回头跟他打了个招呼:“宁总,屋子给你收拾好了,相框也买了,赵总下午从广州回来,带了几个人说要开碰头会,问你有没有时间。”
“有,我今天一直在,你让他来吧。”宁小诚仰头看墙上的画儿,很感兴趣:“画的这是什么啊?”
“小刘说是清代的东西,画的喜鹊,古玩市场淘换来的,不值钱,挂着是个意思。”
“潘家园啊?”小诚端详着啧啧两声:“那地方水可深,他连公鸡母鸡都分不清,还能看出这是喜鹊?别又让人忽悠了吧,怎么这么像乌鸦呢?”
“老大,一看你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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