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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杨往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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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她结婚了,你没机会了是吗?”蒋晓鲁一字一句,理智尽失,含着嘲讽快意:“你帮她离婚,下一步是是干什么?帮着找一份工作,或者再跟我离……”
    “蒋晓鲁!”宁小诚忽然拔高声音喝止她。
    “她离不离婚跟你有什么关系!!!!”蒋晓鲁歇斯底里,终于爆发:“丈夫是她自己选择的,任何后果都要自己承担!拉着别人下水算怎么回事!她一个人过的不痛快,要所有人都陪着不痛快。”
    两个人在无形中奋力厮杀,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甚至毫无道理,可看对方难过哑口无言的样子,莫名酣畅,恨加深一分,疼就加深一分,谁也不肯先放开。
    时间忽然静止——
    空旷的停车场仿佛还飘荡着她的回音。
    直到现在,蒋晓鲁才终于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这么愤怒。
    她在路上疯狂行驶,寂静的街道,宽敞的马路,她踩着油门,红色的车子在夜里奔袭。
    她知道,她终于说出了两个人之间最不能碰的话题。仿佛碎冰之下的暗流涌动,仿佛风雨欲来之前的沉闷暖风,仿佛在黎明到来之前,一切静静在城市中蛰伏着的喧嚣。
    宁小诚一人在停车场无声静立。过了良久,他缓步走到车前,猛抬腿踹了轮胎两脚。
    心里堵啊。
    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做的一切,到头来都成了她心里的芥蒂,她恨自己的理由。
    蒋晓鲁愤怒伤心的话犹在耳畔,她哭着质问他,我身处难处的时候你在哪儿。
    她质问自己为什么不帮她。
    韦达泄密事件,如果不是他私下里和同华老总达成一致,放弃之前投入所有资金,同华会那么轻易的不追究韦达的责任,如果不是他和老何左右周旋,答应帮他留心一个合适的跳槽职位,她会只是被罚半年奖金那么简单?
    他求着万事不求人的老宁去帮着找大夫递句话,为的是让她睡的不焦虑。
    他怕自己出现事故倾家荡产,将来她没保证。
    他说过得伺候她到七老八十,人死了,家给她留下。
    可到头来,仍然落下一身的不是。
    小诚无措地挠挠头。
    垂下眼。
    这年头还真他妈。
    到底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啊。
    
    第43章
    
    熬过了乍暖还寒的初春; 很快就要入夏了,似乎没有一点征兆,刮几场大风,下两场雨; 天就晴了。
    医院的单人病房里; 布满了阳光。
    李潮灿生龙活虎坐在病床上; 正在吃苹果; 一口下去就是半个; 还和人有说有笑。
    “哎; 你知道吗,队长一看马上就急了; 指着那人骂:你再动一个我看看!哎呦当时那孙子就怕了; 差点没尿裤子!”
    “哈哈哈哈哈哈”李潮灿在床上笑的直打滚,紧着追问:“那后来呢,后来呢?”
    他在医院已经住了一个月了,腹部的两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 从最开始只能躺着吃流食,也变成了生冷不忌,嚷嚷着让人涮羊肉绊了麻酱送过来。什么都很好,除了右眼上蒙着的一层厚纱布。
    上天眷顾; 最终在大夫的努力下; 李潮灿还是保住了眼睛。
    只不过——
    以后的视力会很低,最重要的是,他眼睛上可能会永远留一个疤。
    这一个月; 他眼睛一共动了两次手术,第一次修复,第二次角膜移植,手术之前,大夫从玻璃瓶里取出捐赠者的角膜,还在同他讲:“小伙子啊,真是好人有好报,你这只眼睛得来不易啊。”
    “老教授七十了,硬是为你站了六个小时,下台的时候是做轮椅让人推出去的,没办法,岁数大了,腰不行了。”
    李潮灿很是领情,嘴甜:“我知道,等我好了,亲自去家里谢谢老爷子。那就是我再生父母!不!是我亲爷爷!”
    李潮灿移植角膜,捐献者是一位烈士,也是个警察,年纪和他差不多,他做手术那天,烈士的妻子也来了,送了他一束花,嘱咐他好好养病,坚持住,不要因为一次事故对这个职业失去信心产生阴影。
    李潮灿在病床上信誓旦旦:“嫂子,你放心,不为别的,就为这一只眼睛,我也肯定坚持下去,不辜负了大哥。”
    李潮灿能有这样的结果,潮灿爸爸和妈妈乐开了花。李强还安慰自己的儿子:“男人嘛,有道疤没什么大不了的。那是英雄勋章!”
    李潮灿随之附和:“那当然,这是我的勋章!英雄的见证!”
    他的病房里摆满了鲜花和果篮,墙上还挂着街道办送给他的锦旗。等过了这个星期,李潮灿就能出院了。
    隔几天,就会有家里的亲戚,原来派出所的同事,分局的同事来探望他,蒋晓鲁也来过。
    提起蒋晓鲁——
    李潮灿又叹气。
    “好端端的又叹气!”陈淑芳洗着毛巾,嗔怪儿子:“养病重要的就是心情好,心情好什么灾都没有了。”
    “妈,你说蒋晓鲁跟小诚不能真因为我这事儿闹黄了吧?”李潮灿忧心忡忡:“你说这……怎么就这么巧啊!”
    陈淑芳默了默,知道李潮灿的心思,于是试探地问:“那晓鲁离婚了,你不高兴?”
    “那我高兴什么啊!”李潮灿从床上一跃而起,蹦的老高:“我是想她过得好,不是因为我这点事儿把自己逼到绝路上,万一真离了,那你说我心里不得愧疚一辈子?”
    “我是喜欢蒋晓鲁,但是我不至于喜欢她还希望她离婚,她单身的时候,我可以光明正大的,现在她有家,我当然希望她过的好,要是还趁着机会幸灾乐祸,你儿子成什么人了。”李潮灿越想越烦,又嘀咕:“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床头还摆着蒋晓鲁送给他的百合花,李潮灿随手扯下一片花瓣,手里揉着。
    陈淑芳被李潮灿这么一说,也操心,连连唉声叹气。
    怎么就闹出这档子麻烦。
    她虽然不知道其中具体细节,但依稀也能明白,潮灿救的那个女孩,似乎跟宁小诚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偏偏,潮灿是为救她受的伤,偏偏,让蒋晓鲁撞上。
    正苦恼,蒋晓鲁就推门来了,这回拎了一袋水果,在门口笑盈盈地:“潮灿?”
    她今天换上了春装,一件鲜亮地印花纱裙,明艳照人。
    这是她第三次来医院看他了,前两次病房里都是人,不方便说话,留下东西,蒋晓鲁每次都是看看他,站几分钟就走。
    “今天没人来看你?”
    “我同事刚走。”李潮灿穿拖鞋踢踢踏踏下地,“你快进来坐,我正好有话跟你说。”
    陈淑芳闻声从洗手间出来,擦擦手:“晓鲁来了?”
    “阿姨。”蒋晓鲁朝陈淑芳腼腆笑笑,“我去银行办事儿,离的不远,就过来看看潮灿,听说要出院了?”
    “对,下周就出院了。”陈淑芳看了李潮灿一眼,心领神会,借机留下两人单独说话:“阿姨去水房洗洗潮灿的换洗衣服,你们聊。”
    “晓鲁,进来坐。”李潮灿热情地招呼她:“上次你来病房里都是人,没腾出功夫。”
    “没事儿,我来看你一眼,恢复的不错我就放心了。”蒋晓鲁把水果轻轻放在柜子上,“你要吃吗?我给你洗一个?”
    “哪敢劳你大驾,不吃,刚吃完。”
    “你眼睛现在怎么样?”
    “下周拆线,刚开始可能只有0。1,恢复得好,以后就能达到0。3或者0。5,不着急,现在跟近视眼没区别,看人看电视什么都不影响。”李潮灿宽她的心,说的十分轻松:“眼眉下头那疤……我也问大夫了,不都流行整容吗,以后要有机会看看能不能做掉,做不掉就先这样,也挺酷。”
    “嗯。”蒋晓鲁坐在椅子上,听他还能这么乐观的和自己讲话,很高兴。“那你病好了,还去上班吗?”
    “去啊,怎么不去,我托我们单位领导帮我联系了警校,出院以后我先去那儿恢复体能,搞搞训练,在床上躺了这么长时间,人胖了一圈儿。”李潮灿提起以后,充满了计划和憧憬。
    他是个安于现状的人,但不是安于妥协和堕落的人。
    “那你就好好恢复,来看你一眼心里也踏实了,我先走,有点事儿得赶在中午银行休息之前办。”蒋晓鲁略坐坐就要走,李潮灿急忙拉住她:“晓鲁,我还有话想跟你说呢。”
    “前几次没顾上问,你跟宁小诚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我听人说……你俩分居了?”
    蒋晓鲁反问:“你听谁说的?”
    “你别管我听谁说的,你就说有没有吧。”
    “有没有也是我自己的事儿,跟你又没关系,别问了行吗。”蒋晓鲁不想谈这个话题,微露出一丝不耐烦。
    李潮灿正色:“真跟我没关系?”
    蒋晓坦然否认:“没关系。”
    “行吧。”李潮灿尴尬挠头:“外面传的风言风语,我怕真是为了我,再让你们两口子生出点嫌隙。”
    “刚才同事来看我,跟我说那女孩的案子结了,婚也离了,挺顺利,好像还得到了赔偿,捅我那人也拘起来了,家暴加上故意伤害,够他喝一壶的。”
    李潮灿犹豫半晌,还是决定告诉她。
    蒋晓鲁黯然一笑,显得不太关心:“那挺好的,恶人有恶报,至少你没白白付出这么多。”
    “晓鲁,我觉得……你也别太较真了。”李潮灿不知道该怎么说,很为难:“毕竟这事儿跟宁小诚也没什么关系,那天情况已经发生了,不管报案人是谁,我都会去救,不是她,也得是别人,你可千万要拎得清,别因为这点鸡毛蒜皮跟自己过不去。”
    “我知道。”蒋晓鲁拉开门,忽而回头粲然一笑,对李潮灿说:“潮灿,这段时间工作忙,就不再来看你了啊。”
    李潮灿应下:“放心走,别惦记,我好着呢。”
    门关上,李潮灿敛起笑容,怅然看着窗外。
    他这小半辈子啊,曾经有那么一瞬间,蒋晓鲁是真真切切地在为自己着急,为自己伤心,就值了。
    毕竟,谁都要开始新生活。
    从眼科病房出来,蒋晓鲁沿着走廊快步离开,心中思绪万千,电梯里依旧人满为患,她站在人群中,不禁想起蒋怀远住院那段时间。
    她也是这样天天往医院跑,白天上班,晚上来探望,常常待到八九点钟才回去,电梯里拥挤,有人无声放屁,味道呛人,她会顿时脸憋得通红,死死掐着他的手。
    他站在她旁边,回握住她,暗中憋气,始终如常微笑。
    待出了电梯那一刻,两人又会迅速走到停车场,大口呼吸,笑作一团。
    “你笑什么啊。”
    “你笑什么啊?”
    “我就是想笑,管着吗。”
    “我笑你,这点屁事儿就憋不住了。”
    他给她讲自己小时候调皮捣蛋掀人家自行车,带着一众发小反抗毒打的血泪史。
    “那时候我们就愿意找个没人的地方躲清静,看车棚那女的总多管闲事,巨胖,常年生活不顺,看见我们几个就指着骂骂咧咧,还拉着我爸打小报告,说我带头捣乱不上课,当时心里气啊,又没占你家地盘?实在受不了,我就和他们商量好了去掀车子,有一次让她发现了,我们一窝蜂藏在男公厕里,大门她不敢进,就踩着梯子站窗口数落我们,后来我们想了个招儿。”
    他还绘声绘色地给她讲:“哎,你知道什么叫粪糊墙吗——”
    她炸毛:“滚滚滚!!!我不听!!!”
    他故意逗她,讲这么恶心的事情一派淡定,顺便还能熟门熟路跟车场收费的大爷打招呼,隔空给人家扔包烟,潇洒吹着口哨带她回家。
    叮。
    电梯提示到达一层,诊疗大厅的屏幕上正在循环滚动着今天的出诊医生,蒋晓鲁不经意看了一眼,忽然停住。
    蒋晓鲁原地站了几秒。
    抿了抿唇,忽然又往回走。
    耽搁了一上午,去银行的事情已经泡汤了,只能下午再去,中午这两个小时空出来,这两天她在新工作岗位很不适应,强度大,要求高,倍感沉闷,蒋晓鲁忽然想起郑昕来。
    于是。
    她手里攥着一堆化验单据快步往外走,举着手机:“你在哪儿?”
    郑昕好像刚睡醒,懒洋洋的:“备班,今天休息。”
    蒋晓鲁按了下遥控器,坐进车里,拎出一双开车用的平底鞋换上:“出来一趟,我在xx等你。”
    她报出一家餐馆的位置,郑昕觉得奇怪,从床上坐起来:“你急吗?”
    “急。”
    窸窸窣窣起床:“行,我这就来。”
    
    第44章
    
    郑昕买了一辆新车; 也不出众,奶里奶气的甲壳虫,刚上路几天,她想今天开过来给蒋晓鲁展示一下; 顺路把宁小诚的车钥匙还给她。
    谁知蒋晓鲁没接:“你自己还吧。”
    郑昕知道他俩最近在冷战; 一门心思想创造机会:“别呀; 我明天就走了; 一会儿在这; 一会儿在那; 没时间,再说了; 我脸皮薄; 不太好意思跟小诚哥当面说谢谢,你就帮我还了呗,有机会我请你俩吃饭。”
    蒋晓鲁拿过来塞进包里:“好,我还。”
    郑昕拿起筷子; 望着一大桌子菜笑逐颜开:“停在洗车行地库了,我给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你找我什么事儿说吧,吃人家嘴短拿人家的手软。”
    “你这几天在哪里住。”蒋晓鲁出其不意地问。
    郑昕一滞:“在宿舍啊。”
    “没回家?”
    “没有啊。”
    蒋晓鲁微微一笑:“从你宿舍到这至少得一个半小时,你四十分钟就来了; 骗谁呢?”
    谎言被戳破; 郑昕羞恼:“蒋晓鲁你有病吧,研究我干什么啊,我住哪儿你也管。”
    蒋晓鲁一副你不说我就这么看着你的神情。
    “我跟人同居了。”郑昕戳着米饭:“认真的; 谈了两个月了,你别操心。”
    蒋晓鲁不问她的私生活,只说一句:“你要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那事儿肯定没第二次了,以前我记吃不记打,现在不了。”郑昕咬着脆脆的藕片,眼中微微失神,叹息:“那感觉……姐,真的,一辈子忘不了……”
    “我要找不到一个这辈子能认可的人,能给我安全感的人,打死我都不生孩子。”
    蒋晓鲁怜爱摸了摸郑昕脑门上的碎发,决定把后头的话咽下去:“吃吧。”
    “唔——”郑昕追问:“你现在跟小诚哥怎么回事啊?真不回去住了?妈在家天天念叨,都魔怔了。”
    她重重往后一靠,故作轻松:“能怎么回事儿啊,吵架呗,谁都觉得自己没错。”
    “那你到底爱不爱小诚哥啊?”郑昕直直发问,心中为宁小诚抱不平:“还是你对李潮灿有感情,觉得自己放不下他?我觉着这事儿是你错了,再怎么着,李潮灿也是外人,你为什么要因为他和小诚哥吵架呢?”
    “可如果你要是对李潮灿有感情,为什么要嫁给他呢?姐,人不能太贪心。”郑昕很认真的看着蒋晓鲁:“你不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啊……”
    “小诚哥的态度已经很宽容了,你真把他惹急了,狮子不发威你真当他是病猫啊。”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蒋晓鲁没想到郑昕会这么想自己,或者是,她的想法代表了一部分人的想法,自己父母的,宁小诚父母的。
    郑昕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
    蒋晓鲁觉得自己想骂脏话。
    怎么着,婚姻关系,也能从谁有钱谁有理这个角度来判断对错?
    我呸!
    一顿饭吃完,郑昕忽然接到回去开会的电话,始终在翻白眼,有气无力的:“嗯,行,我知道了。”
    电话挂掉,她换了个人似的指着手机跟蒋晓鲁说:“看见了吗,提前更年期的典型,自己没意思就拉着别人加班,不加就扣钱,扣呗,我还真怕了你。”
    “娇阳?”
    “嗯,下个月就干地勤了,这个月得尽情发挥余热抖抖乘务长的威风,能使唤谁就使唤谁。反正已经撕破脸了,我也不在乎。”郑昕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八卦对象,一股脑倒给蒋晓鲁:“哎,姐,你知道吗,娇阳离过婚,当年在老家结的,好像没几天就离了,后来遇上一个大老板,砸钱让她当上了空姐,当空姐以后在飞机上认识的大款多了,那个老板越来越看不上眼就给蹬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迟迟不谈男朋友,就是因为眼高手低,哪个都想攥住,结果机关算尽太聪明,她身份证上的年龄比她对外说的年龄大了三岁。亏我当时眼瞎上了她的贼船,一口一个娇阳姐叫着,现在怎么看怎么烦。”
    蒋晓鲁讶异:“这些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航空公司的老人都知道。”郑昕不以为意,“我们都叫她伪交际花儿,而且她跟宋芃也闹掰了,宋芃虽然我也不喜欢,但是没她那么多歪心眼,直来直去,当初宋芃喜欢小诚哥,追他那些招数全都是娇阳出的,什么去家里看父母啊,故意制造偶遇啊,段阿姨催小诚哥结婚,她们就在超市想给段姨留个好印象,估计是给小诚哥逼急了,结果没想到啊,没过几天,嘿,你俩就结……”
    郑昕懊恼咬住嘴唇,恨自己大嘴巴,蒋晓鲁现在正在冷战,夫妻关系本来就不牢靠,怎么逞一时之快把这事儿说出来了。
    她惊恐拉住蒋晓鲁:“你可千万别多想啊!我我我,我大嘴巴,我不是说……哎呀!!”郑昕抬手就抽了自己一下,面露焦急:“小诚哥跟她们没关系,也不是因为……”
    “我知道。”蒋晓鲁很镇定:“这事儿以前我都知道,快吃吧,吃完回去开会。”
    一直到这顿饭吃完,郑昕都七上八下的。悻悻离开餐厅,她还回头不放心地看了蒋晓鲁一眼,她靠在座位里,背影挺直,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蒋晓鲁也不知道,她脑子里是一片空白,那天两个人吵架细节她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她唯一忘不掉的,就是那句怒吼。
    “你跟他感情那么深,当初为什么嫁给我啊。”
    “你跟她感情那么深,当初为什么要娶我啊。”
    为什么嫁,为什么娶。
    蒋晓鲁知道,她真正介怀的从来都不是李潮灿,是桥馨。
    她在潜意识里害怕。害怕宁小诚从来都没属于过自己。
    因为害怕,才会口不择言,歇斯底里。
    那天他问:“要是哪天我躺那儿残了,瞎了,你能这么为我哭吗?”
    其实心里明明想说的是能!可脱口而出的却是伤人的话。
    李潮灿受伤了,她只是为他伤心,那不能改变她什么,除了对他的同情和怜悯意外,没别的。
    她对他的感情像亲人,像同学,是和她从小玩到大的伙伴。
    李潮灿的生活还是要自己走下去。
    如果是他。
    他瞎了,残了,她会像他对自己那样,伺候他一辈子,陪伴他一生。
    如果他死了,浑身是血躺在蒋晓鲁面前。
    生活不会垮,她也不会殉情。
    但是她能给她守寡守一辈子,她会永永远远记得,她的丈夫叫宁小诚。
    这就是蒋晓鲁。
    一个有着美人面,英雄心,女儿情的蒋晓鲁。
    同时兼具烈性儿,固执,爱面子的蒋晓鲁。
    餐厅对面有一面巨大的镜子,正好映出她此时此刻的神情。
    蒋晓鲁一个激灵。
    镜子里的人似乎很长时间都没开开心心的笑过了,那是个苦大仇深的表情。生活中这些琐事,莫名其妙的人和原因,让她变了。变得不开朗,不高兴,而让她改变的原因,却与她自己的生活毫无关系。蒋晓鲁非常讨厌这样。
    哼,狗东西。
    用力拍拍自己的脸,蒋晓鲁对着镜子笑了一下,做了两个鬼脸,潇洒扬长而去。
    ……
    嘈杂破旧的门市房里,摆着几张简易桌,几把椅子,玻璃柜台里陈列着碗筷。
    中午来吃饭的人很多,有的还在拼桌。都是午休来填肚子的,吃完擦擦嘴,抬腿就走,一拨接一拨。
    沈斯亮和宁小诚中间放着碗牛肉汤,两碗米饭,面对面闷头吃,很少交流。
    “李潮灿那事儿搞得挺大,我前两天看新闻都说了。”
    “能不大吗,内部嘉奖,外部宣传,立个基层典型,且风光着。”
    沈斯亮一笑:“争风吃醋哪?”
    宁小诚嘴硬:“我争的着吗,看他那样也不太好受,李叔一家人不错,永远乐乐呵呵的,这事儿要换成我,可能都不行。”
    “蒋晓鲁还没回家啊。”沈斯亮问。
    “没回,在她常佳那儿有吃有喝,那天我想去接她,楼底下等到半夜两点,俩人泡夜店去了,勾肩搭背过的自在着呢,我挺想不明白的,有点事儿就甩脾气往外跑,动不动就电话拉黑,跟小孩儿似的,你往外跑就能解决问题吗。”
    “小时候你爹打你你不往外跑?你俩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死要面子活受罪,就是等你给个台阶呗。”
    “不可能。”宁小诚太了解她了:“她就不是能主动跟你告饶的人,我也没想等她服软。”
    你要让宁小诚低头认错也不可能。两个人都有傲气。
    沈斯亮吃了两口饭,意外抬起头,愣问:“不至于吧?”
    他提醒他一句:“闹两天是情趣,别闹时间长,时间长了可就真烦了。”
    两个人这么僵着,越僵感情越淡,心里想的是:你有什么可过不去的啊?你有什么可牛的啊?你还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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