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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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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没事……”
  “我答应过你,今天晚上要做个坏人。”
  当沈初觉牵着她跑过红灯下的斑马线,李不琢不觉有点好笑,是看到了坏人才想起要做个坏人吗?从闯红灯做起?可爱。
  *
  李不琢住的地方离酒店只隔一条长街,平日上班步行不过二十分钟。若是用跑的,十分钟就行。藏于高耸的写字楼群后,毗邻一座全天开放公园,在一片旧民宅中,毫不起眼的其中一栋。
  路上两人都没说话,李不琢罕见地沉默,任由沈初觉牵着她从慢走,到小跑。
  她打开单元楼的门禁,没来得及收起钥匙串,就被沈初觉长臂一圈,抱进楼道。
  还不忘带上门,将她抵在门上。他急切,连风度也不要,热吻雨点一般落在她脸庞,从前额到眼睑到鼻尖,不得章法,最后几下才贴上她小巧的唇。
  舌尖相缠的一刹,他喉咙发出低低的哼声,像是满足,又像在说不够。
  怎么会够。
  李不琢踮脚搂紧他脖子,胳膊挂着的外套滑下。沈初觉扯掉扔在地上,环住她的腰,用了点力气,竟一气将她抱起。
  任是再修长的手指,也伸展不到别的地方。
  这想摸又摸不到的着急把李不琢逗得直笑,沈初觉放下她,低头追着又吻一阵,才说:“看来你真的不怕。”
  “要我怕你吗?”
  黑暗中,李不琢一双明亮眼眸,盛满了从门上格栅漏进的月光。明眸倏而狡黠地眯起,冰凉指尖划过他脸颊,“还不如担心要是有人出来看到,坏了你好事就不妙了。”
  “信不信我能抱你上去?”
  “五楼?不怕等下后劲不足吗?”
  沈初觉:“……”
  后来李不琢把扔在地上的外套团在怀里,而她则被沈初觉打横抱起一口气爬上四楼。到四层与五层间的拐角,确实有点支撑不住了,他停下喘气。
  谁知耳边又响起要命的笑:“沈初觉,你到底行不行啊……”
  被这句话刺激着,沈初觉抱着她大踏步爬上最后半层楼。
  这时才懊恼五楼怎么这么高,像要爬到月亮上,住在一楼不好吗?
  在等李不琢开门的时候,他双手从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玲珑的肩头,磨蹭着哼哼“快点快点”。
  门锁转开,她被半抱半推着蹭进屋,还在犹豫要不要开灯,后颈的头发被拨开。
  有吻轻柔啄下,一把温润男嗓缭绕耳边,一字一字,清晰得李不琢心跳有些异常。
  那声音说:“不琢,你应该害怕的。”
  *
  春生枝头,生心尖,生万物。(和谐)
  *
  情。事过后,沈初觉坦诚交代,读书时的绮梦中,李不琢是唯一的女主角。李不琢大骇,万万没想到,那个总一脸“贫僧乃出家人”的沈初觉,偷偷揣着下。流心思,还能保持高冷禁欲的人设不崩,奥斯卡真是欠他一座小金人。
  再腻歪一阵,两个人都平静下来。他们虽无倦意,却也疲惫不堪,依次起身去浴室冲淋。
  凌晨三点多。
  沈初觉冲洗出来,看见李不琢穿着他的衬衫在客厅赤脚起舞。
  茶几上的手机,正在播放巴赫的无伴奏大提琴组曲G大调第一首前奏曲。一时间,连空气都婉转悠扬起来,和着低沉的琴声徘徊。
  沈初觉下身包着浴巾,去厨房接了杯水。一边喝,一边饶有兴致地看李不琢跳舞。
  明明只是随意摆动手臂,在小块空地上跳跃转圈,却因为她轻盈的身姿,带出飘逸灵动的仙气。她头发随意束起,手指偶尔拉出一缕,绕几圈又松开。
  男式衬衫宽大,她胳膊一抬,空出余裕,又随动作的变化绷出隐约的曲线,衣下两条腿骨肉匀亭。回头看见倚在门边的沈初觉,李不琢笑着转过去,被他捞进怀里。
  客厅亮着一盏落地灯,借着灯光,沈初觉看见怀中人细细密密的睫毛,蜜一样的瞳仁像要将他吸进。看着她,他眼睛都舍不得眨一眨。
  先前满地的狼藉已被她收拾妥当,擦干净,恢复原来的样貌。
  沈初觉放下杯子,搂住她,微讶:“怎么你好像完全没事?”
  李不琢纳闷:“我要有什么事?”
  “我还以为……女人第一次都很疼。”
  “我刚才真的很疼!”李不琢嚷了一声,“不过后来好多了,大概每个人不一样。”
  “……对不起。”
  回来了,那个审慎刻板小心翼翼的沈初觉又回来了。
  李不琢叹气,伸出手指,划过他英气的眉骨,踮脚亲吻他眼下的泪痣。他垂着眼,头发还湿淋淋的,脸上闪过隐忍的神情。
  像被横风横雨打蔫的玉兰花,树下满地潮湿,得小心拾起。这是她的花,要它重现细白洁净,她愿死心塌地拿一生交换。
  李不琢心底一片柔软,拨弄他的头发笑道:“我还是比较喜欢,刚才那个禽。兽的沈初觉。”
  沈初觉不动声色地笑,又敛眸,“你说这话,和林锦承好像。”
  哪怕收起一身反骨,总想跳出方圆外的那股子跃跃欲试很像,仿佛能随时唤醒藐视一切,破坏一切的热血也很像。
  但李不琢只想起林锦承那晚洒钱的狂妄,连连摇头,“瞎说,别把我和那种疯子混为一谈!”
  两个人不约而同想起之前看见关璞和林锦承坐的那辆宾利,李不琢好奇地问:“怎么我不记得他们过去要好呢?”
  过去关璞是跟着李不琢的,林锦承嫌她碍事,压根没拿正眼瞧过她。他要是对谁看不顺眼,人家越低微地讨好,他就越厌烦。而关璞是个伶俐人,见他冷口冷面,自然也不会上赶着去倒贴,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品性。
  见李不琢面露困惑,沈初觉的脸陡然腾起愠色,他双臂收紧,俯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说:“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能去想别的男人。”
  “好,不想他,就说你。”
  “我?”
  “喻融是怎么回事?山道上的车祸是怎么回事?他和高层密谋又是怎么回事?沈初觉,你知道我听到这些事的时候,有什么感觉吗?”
  沈初觉听出她话里横冲直撞的怒火,眼里浮出笑意,“这个戴品妍,怎么以前没看出她也爱八卦。”
  “喂!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准去想别的女人!”
  “好,不想她,只想你。”沈初觉拥着李不琢,将她推进卧室。他当然没忘解释刚才那一连串问号,却仅仅是一句轻描淡写的“人心难测,防不住”。
  李不琢惊诧:“你不难过吗?不生气吗?要是我被手下爱将背叛,我肯定恨不得杀了他。”
  “怎么你脑子里整天都打打杀杀的。”沈初觉笑得肩膀簌簌抖动,笑过后轻声说,“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一定不让你担心。”
  “可你离开那么久,一点音信也没有!是不是根本不想我?”
  “我身边有其他人跟着,暂时不能和别人联系。戴品妍也是被临时叫过去,才知道的。”
  “真的不危险?”
  “不危险。”
  后来两个人相拥入眠,李不琢一边忿忿“又让他混过去了!这个永远不会正面回答你的家伙”,一边又庆幸“床还够,不算太小,不过改天还是换张双人床”。
  直到闭上眼的沈初觉突然出声:“不琢,总有一天,我要带你把沈氏所有活动都参加一遍,我们会一起出现在大家面前。”
  李不琢听出他话里的歉疚,无所谓地笑,“哎,我不喜欢参加活动,好累哦。而且沈氏那么大,怎么顾得过来?”
  “只顾重要的。”
  “沈初觉,你脑子还清醒吧?沈氏重要的活动,哪是我们这种小喽啰能攀上的?”
  沈初觉不语,只是笑,伸臂揽她,“快睡。”
  作者有话要说:  车开在微博,微博ID见本文文案。作者上班前挂到微博上,大家自取,下班的时候会删掉。后面来的仙女,再看需要私信全订截图,找不到全订的,可以私信带客户号的后台截图(为确认该读者号是属于你的),我会帮你查。
  纯粹的车,没什么剧情,怕麻烦的省去也没事~感觉看的人不多,所以想看的,就稍微动动手吧


第28章 28。
  转天早晨李不琢被手机铃声吵醒; 迷迷瞪瞪睁开眼,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
  “不琢; 我不知道你手机的开机密码; 没办法设置闹钟; 只好打电话叫你起床了。”
  沈初觉?
  李不琢另一只手往旁边伸了伸; 空空如也。
  她半坐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问:“你居然走那么早?”
  “我早上还有会; 你别迟到。”说罢那头收了线。
  李不琢转身下。床,动作滞了一瞬。
  身体也跟着苏醒; 被迟来的异常感击中——她腰疼。
  *
  今天的华澍员工餐厅,八卦风向变为“喻融居然跳槽去了森会所”; 而后关于那里的奢豪与神秘便如滔滔江水一泻千里; 流入杯盘碗盏间; 被众人津津有味地咀嚼。
  早年蓝海饭店没落后,向来交游广阔的林善培转型做地产; 借着前几年的发展大势一跃成为本地巨贾。身为他的独子,林锦承是家里唯一的继承人; 却始终没有做出让人眼前一亮的成绩,唯一一次独自操刀的收购还以失败告终。
  林善培如今年过花甲,外界对林家的未来普遍担忧; 等着看笑话的更是大有人在。
  很多人不解,凭喻融的本事,怎么会跳到森会所?那里又不对外开放,莫非是被重薪请去的神兵?
  闲言碎语落入李不琢耳中; 她专心吃饭,听到也不觉得意外,喻融和林锦承从某种角度来看,实属一丘之貉。
  时值正午,餐厅里鼎镬皆沸,人流涌动。
  李不琢吃好饭,捧碗正要喝汤,视线与旁桌看来的关璞撞了一下。她心里咯噔一跳,暗道不好。
  果然,关璞笑着和边上的同事说了什么,就端起餐盘走过来。
  “不琢,这里没人吧?”
  “没有。”
  关璞欠身坐下,柔顺长发披落身前,黑亮色泽晃了下李不琢的眼。这让她想起,她过去也留这样长的头发。庄佩茹喜欢文气娴雅的女孩子,自家女儿当然也要往那一型靠拢。只可惜,那一头乌黑细软的长发因为和林锦承打赌输了,被他几下剪没。
  说来关璞从头到脚都符合庄佩茹心中的完美女儿,只可惜投错了人家。
  李不琢不禁滋生出阴暗情绪,当年还以为关璞是为讨好庄佩茹,才处处跟她学,从鞋子的款式,衣服的图案到头发的长度,甚至连背的书包用的文具都是“李不琢同款”。眼下庄佩茹走了那么多年,她还兢兢业业守着形象,看来的确习惯成自然。
  “不琢?”关璞叫了第二声。
  “嗯,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昨晚看见你和沈初觉了……”关璞手指钩过耳边的散发,眼神闪躲。
  李不琢眯起双眼,“对啊,我们也看见你和林锦承了。”
  关璞眉梢抬了抬,并未立马接腔。
  李不琢索性汤也不喝,一脸奉陪到底的笑。视线触及关璞颈上一处红色淤痕,她笑容僵了僵,迟疑地出声:“你们……”
  关璞伸手去摸,脸上阴晴不定,“我昨晚去澍东参加一台商务晚宴,有个老板喝醉了,下楼的时候差点跌倒。我过去搀了一把,他要我送他回车上,帮忙给秘书打电话。我一时心软,就答应他。谁知道……”
  她一下哽住,心有余悸地抚胸,“林锦承也去了,我们是偶然遇到,他中途有事外出,才顺道载我们。对,昨晚一起去的,还有我们部门的Lily,坐后排。”
  关璞口中的澍东,是上回赵景惠带李不琢坐游艇的度假区。
  李不琢不清楚公关部最近的动向,但听她既然提起同事,想必是敢当面对质。
  可这有什么值得对质,关璞做什么,早就和她没关系了不是吗?
  饶是这么想,李不琢仍递去桌上的柠檬水,问:“你没事吧?”
  关璞摇头,“没事,就是吓了一跳。”
  “你也不小心点……”转而想起上次戴品妍的遭遇,李不琢的气又提起来,“不过,也算是知道害人终害己了,对吧?”
  关璞听出她话里的讥讽,不以为意地扯动嘴角,“恭喜你和沈初觉,兜兜转转还是在一起了。”
  “我们没有在一起啊。”李不琢迎向她惊诧的目光,笑盈盈地伸了个懒腰,“昨晚他只是送我回家。”
  关璞面露狐疑。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你要是拿出去编故事,不用沈初觉,我会亲手撕了你。”李不琢恶狠狠地放低声音。
  可关璞反而松了一口气,若有所思地说:“不琢,我真的希望你们能在一起。”
  她声音听着空落落的,反惹得李不琢笑起来:“你是真的希望还是假的希望,我无所谓;你来不来华澍上班,我无所谓;你做什么,我都无所谓,不用向我报备。只求你安分一点,这样我妈在天之灵也会欣慰,不枉她曾经爱护你。”
  “为什么我们不能回到以前……”
  “我们就不能做互不打扰的路人吗?这世上人山人海,你为什么偏偏挑中我?”和关璞的聊天耗尽了李不琢最后一点耐心,几乎是粗暴地打断她,“回到以前?真好笑,这问题不该问问你自己?你明明知道我那个时候喜欢沈初觉,你还去北京找他,回来告诉我,你们共度一夜。怎么?现在又想全都推翻?关璞,你到底是品德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
  李不琢噼里啪啦一通话,泄出积攒已久的郁闷,通体畅快。
  关璞垂首不语。
  李不琢懒得再同她周旋,起身离开餐厅。出门的时候她差点迎头撞上别人,幸好反应快,拧身躲过了。
  终究是不可避免地想起那时。
  *
  那时寒假一过,沈初觉回北京上学去了。
  南北迢迢,李不琢整天摆着一张惆怅脸,闷声闷气的谁也不搭理,直叫林锦承心烦。再有一周就是他的生日,林公子一挥手,前呼后拥的少说几十人,唯独李不琢怏怏地说月考没考好,不去。
  这让林锦承吃了人生第一瘪,倍感恼火。
  他心高气傲惯了,不会哄人,却拐弯抹角地去打听“月考没考好”到底有多糟。一问才得知,李不琢的年级排名竟然还提高了八十多!他面子挂不住,跑去找她对质,李不琢掷地有声地甩来一句“可沈初觉过去一直是年级前五,我和他还隔着两百多个人”。
  敢情她给自己竖了一根过高的标尺。林锦承恼羞成怒,当即摔门离去。
  几天后,关璞无意问起“一般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给男生比较好”,李不琢这才知道,林锦承转而找了关璞。
  但他去找关璞,摆明就是欺负她。
  她爸关磊年前出了工伤,瘸了一条腿,后来办了内退,整天喝酒打牌悠哉游哉,退休工资捂在自己口袋里,半毛钱都不拿出来。关璞的吃穿用度全靠妈妈,两人一年到头紧着裤腰带也攒不下几个钱,更别提给林锦承那种公子哥送礼物。
  然而关璞想去。
  想去看看和她身边完全不一样的世界,看珍楼宝屋,看如玉美人。她还兴冲冲地去找李不琢借裙子,提上腰去生生短了一截也不介意。
  可是在林锦承生日派对的前一天,发生了一件事。
  关璞打算送他一条领带,钱不够,便偷偷从关磊的小金库里取了一点,结果被他发现。
  傍晚李不琢赶到的时候,她被揍得嘴角淤青,披头散发地坐倒在地上。她还穿着李不琢的裙子,裙面蹭得脏兮兮的。关磊想必已经骂过一阵,正背手闲在一旁喘气。
  倒是关母,店也不看了,特意跑回来帮腔,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关璞,拔高调门吼道:“你吃饱饭了?没事惹他干什么?偷他的钱干什么?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学偷钱?你拿钱做什么?”
  关璞低着头,脸被头发遮住,只有微弱的声音传来:“……我会还。”
  “还?你一个学生哪来的钱?”
  “只拿了30块,一周不吃早餐就能还上。”
  她话音刚落,关磊一脚踹过去,“30块够我多少天的酒钱你算过吗?”
  关母赶紧扯住丈夫,连声安慰:“你别气,小孩皮痒了就欠一顿揍!揍得好!”
  李不琢站在几米外,看得目瞪口呆,心中一刹荒唐,一刹悲凉。
  她看关磊下手毫不留情,怕关璞被他揍出个好歹,赶紧跑去找庄佩茹求救。不过等两个人再过来,这场家庭闹剧已经结束了。听说最后被过来找李不琢的林锦承撞见,他掏的钱,直接给了张50,也没让找零,关磊当场就欢天喜地地收下。
  第二天,关璞如约去林家的别墅参加派对,穿着校服。
  她是所有人里唯一一个穿校服的,完全是个异类。她整个晚上一言不发,只顾喝酒。喝到不省人事,李不琢不敢送她回家,便带回自己家,让她安顿一夜。
  这事过去之后,谁也没提,为照顾关璞的自尊心。她也神色如常地说说笑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正当李不琢以为事情彻底平息的时候,关璞离家出走了,坐三十个小时的硬座一口气去了北京。
  不过她事后解释,因为在家太压抑,想出远门散心,谁知被网友骗去了传销窝点。她好不容易被警察救出来,辗转找到沈初觉,他倾囊相助。
  提起这个,她眉间一抹柔色,“我发烧了,师兄照顾我一整夜,多亏有他。”
  当时李不琢听着有点懵,“他……他照顾你一整夜?你们……一整夜?”
  关璞点头:“嗯,我们一整个晚上都在一起。”
  就因为这样,备受打击的李不琢才冒出和林锦承假扮情侣的浑噩念头。
  *
  眼下再看,只觉得好笑,怎么那么容易就着了她的道。
  上次李不琢跟沈初觉旧事重提,后者轻描淡写地说了,确实有发烧,有旅馆,有照顾,但给她喂了药,他就转去了隔壁房间。第二天见她恢复精神,他上午买了张机票将她送回澍城,下午就赶回实验室上课。
  至于传销窝点,沈初觉没听她说过。
  李不琢忽然庆幸,要不是她哽得难受,想解开这个疙瘩,不然怕是要被关璞瞒到地老天荒去了。
  说来也怪,她究竟是如何一夕之间从一张白纸,耍出那么多花招?
  看她过往的劣迹,李不琢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关璞来华澍会收起心思好好工作。
  *
  事实证明,李不琢这一次猜对了。
  半个月后的一天,她在洗手间听到外面传来的争吵,听出是关璞和另一个人的声音,关于华澍下季度将要举办的“海滨夜跑”主题活动。这个活动李不琢也知道,为庆祝S集团全球酒店数量破五百家,而举办的接力活动,届时会邀请娱乐圈、商界和体坛名流出席。
  虽然活动只有两天,但集团高层十分重视,故而算公关部上半年的一件大事。
  后来李不琢听到扇耳光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出去一探究竟的心思都收起来,不想撞见别人的不堪。
  她听见对方大骂关璞居心叵测,把前两年锦升集团相似的公关活动策划案简单改改,就交过去,说是友情帮助。
  “我就说,你怎么会那么好心?帮我写?我要是真把这份交上去,不被你坑死了?”
  关璞小声辩解:“华澍这样的外企想继续扩大市场,就要让品牌落地,跟当地媒体打好交道,思维也要本地化,一意坚持国际标准只会曲高和寡。锦升的方案就很好,我想拿来参考……给错了。”
  “给错了?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了解过锦升,兴许就被你骗过去了。等我把这份策划交上去,要么上面拿我是问,要么华澍到时捅个大篓子让业内看笑话,这两种结果,你担哪一种啊?”
  对方气极,说了许多刻薄话,关璞渐渐没了声音,只是沉默。
  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那人撂下一句“不可理喻”就拂袖而去。
  李不琢这才推开隔间的门,伸长脖子小心往外走。
  这一层是办公楼层,眼下整个洗手间都没人,她想关璞大概也走了。然而脚下步子还没踏实,几下吸鼻子的动静传来,紧接着是关璞略带哭腔的沙哑嗓音:“师……师兄。”
  下一秒,李不琢听到沈初觉不紧不慢地说:“关璞,演那么久的戏,不累吗?”
  作者有话要说:  承蒙大家厚爱,昨天的小巴开起来啦~总之,即使是福利,我也会用心写哒~笔芯


第29章 29。
  心理学家总说; 说谎是一种求生本能,是人类的自我防御保护机制。比说谎更重要的; 是洞悉谎言背后的成因。
  李不琢过去一直以为; 关璞做这么多; 因为她也喜欢沈初觉。
  然而这一刻; 她听到门外的沈初觉问:“你从以前就喜欢说让人误会的话,做让人误会的事; 不过没酿成什么错误,就当是你的自由。但你现在已经妨碍到酒店的日常工作。你在针对我?”
  “不是……”
  “针对华澍?”
  “没有……”
  “李不琢?”
  外面突然没了声音; 李不琢撑开十指,贴住冰凉的墙面; 有一瞬的呼吸骤停。原来关璞做这些; 只是讨厌她。
  随后听到关璞梗着脖子说:“随便你怎么想。”
  “只要和我无关; 也随便你怎么做。”
  沈初觉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李不琢和我有关; 华澍和我有关,这两样你都别乱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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