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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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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庄佩茹刚从蓝海饭店辞职,和几个朋友张罗着开了一家酒店。那年头,外资公司都是不差钱的主,酒店若能在起步阶段拿下,在业内身板都能挺得更直些。
吃过饭又去ktv唱歌; 那些外国人里只有两个中国通,庄佩茹陪着叽哩哇啦乱吼一气,到家已是夜里十一点半。
李不琢闻到扑鼻酒气; 一言不发地站门边看她换鞋。等她进屋后; 把桌上的鞋盒扔到她脚边,用鼻子哼道:“给你买的。”
庄佩茹见不得她那副冷口冷面的样子,眉毛一竖,问:“给我买的?你哪来的钱?”
“以前剩下的压岁钱和平时攒下的一点零花。”
“那不都是我的钱?你有个屁的钱!”
李不琢也气了,拔高声调和她拼音量,“至少我还记得,总比你连团圆饭都省掉的好!”
“我不出去赚钱,你连饭都没得吃!还团圆饭?”
“你赚钱就差这一天吗?一年365天就差这一天吗?”
“这不是哪一天的问题,这是机会!莫失良机的良机!没见过哪家女儿像你这样不讲道理!”
“我也没见过别人家的妈像你这样!”
两人恶声恶气地吵了一顿,不欢而散。李不琢抱着棉被气冲冲地去书房的小床睡觉,一觉赖到中午十一点多。
起床后,她扒着门缝观察外面的动静,想先看看庄佩茹的态度,以此调整今天要以哪种情绪应付她。却没想到一眼看见庄佩茹坐在沙发上换鞋,就是昨天李不琢扔去的那双。
她特意穿了条酒红色的一步裙,露出纤细小腿,蹬上那双黑色高跟鞋左看右看,起身从客厅到厨房转了两圈。她眉梢微挑,看样子对鞋挺满意,不过全程放轻了动作,试穿后迅速把鞋放回鞋盒。
李不琢撇撇嘴,开门走出去。
“起了?”
“嗯。”
“冰箱有我昨天带回来的食盒,拿去热热,中午将就吃。”
“哦,你呢?”
“你昨天熬的粥还剩点,我都喝光了。”
后来李不琢把一整个食盒吃干净,包括她最讨厌的冬菇和腊肠。下午陪庄佩茹看春晚重播的时候,还把她带回来的一块90%的黑巧克力一小口一小口吃完了。
巧克力是那群外国人送的伴手礼,彻头彻尾的苦,倒不似中药那么厚重,能放在嘴里。融化得很慢,每一口差不多化尽了,才尝到些甜味。
见她吃完了,庄佩茹问:“好吃吗?”
李不琢扬眉:“不好吃。”
那边立刻飙高声调:“不好吃还都吃完哦?”
“不想浪费。”
“下次不好吃就别勉强,痛快一点!”
之后,两人久久没再说话。
*
和庄佩茹永远做不成温言相待的普通母女,热衷相互对呛,偏爱彼此折磨,不懂心里自以为是的重要能否在对方眼中称出同样的分量。
别扭得不可转圜。
思及此,她伤感地把鞋放到地上试穿。
皮料软和,跟脚。李不琢的脚瘦,与这鞋的足弓设计很契合。她在屋里走几步后脱下,放到台灯下面拍了张照,发至朋友圈,附上“新年礼物(爱心)(爱心)”的文字说明。
她发完囫囵扫了眼群里抢红包的盛况,就洗洗睡了。
一觉醒来,照片底下多了一条戴品妍的评论:
——鞋是好鞋,人是好人。祝新年事业有成,爱情甜蜜。
李不琢笑,歪在床上回复一个“你也是”。
*
那晚暂别后,李不琢有大半个月没见到沈初觉。听戴品妍说,他和集团。派来的人去风景区为新酒店选址,事务繁重。
而她平时也忙,等回过神,发现跟他失联的日子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她见缝插针逮着机会,电话短信全用上,那头仍是杳无音信。
这让李不琢心里泛酸:原来他真的一点也不想我。
正当她赌气不再找他,突然听闻沈初觉和一向交好的喻融反目。酒店上下疯传,说喻融陷害沈初觉于一场车祸,差点出了大事。
怎么会这么突然?
李不琢不信八卦,但立马想起上次分别的时候,沈初觉那句“过段时间酒店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
这是在提醒她别轻举妄动。好,她不乱来,但不可能无动于衷,便想要找人求证。
然而沈初觉的号码不管拨打多少次,都是无休无止的“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能说上话的高层只有戴品妍一人。顾不上冒失,李不琢转天一大早打去电话,听到戴品妍气喘吁吁地说抱歉,
“不琢,我的航班快晚点了,中午到华澍后再和你说。”
“行行……不好意思。”
好不容易盼到中午,李不琢连饭也来不及吃,急急忙忙去找戴品妍。谁知公关部在开紧急会议,她只好忧心忡忡地在门外徘徊。
一等便是一个小时,见这会没有丁点结束的意思,李不琢不得不悻悻离去。
整整一个下午,她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不但调错了客房记录,还填错了客人的名字。工作以来她从未犯过如此低级的错误,主管忍不住出声提醒:“把你心里的事先放一放,专心一点。”
她道歉:“对不起,我记住了。”
快下班的时候,戴品妍约李不琢在酒店外见面。她急得不行,守在一楼员工电梯旁。
目送几拨人离去后,终于盼到戴品妍,一同走出电梯的还有关璞。不过戴品妍身边围有好几个人递笑脸,关璞独自跟在后头,看样子被冷落了。
李不琢无暇顾及,叫了声“戴经理”。
戴品妍见她一身整齐的工作制服,手里还握着对讲机,猜她大概一下班就直接赶来,不禁露出无奈的浅笑,“他没事。”
*
他没事。
听到这三个字的一瞬间,李不琢松了一口气,却更快燃起了另一团火——就连过去沈初觉不告而别时,她都没这么不满。
那男人说得一手漂亮情话,听上去真诚恳切,可到头来他的安危居然要转由第三人之口告知。
外面的风大,李不琢明白此时该找家灯光昏昧的餐厅,跟戴品妍坐下慢聊。但她等不了,见戴品妍转身要走,出声叫她:“怎么会发生意外?”
华澍临海,站在两栋高楼间,傍晚刮起的大风把李不琢的裙摆吹得扑扑作响。戴品妍回头见她挤出笑容,试图掩盖担忧的神色,便打消去餐厅的念头,走近她,
“我们今天开会,就是讨论这个。”
此次为沈氏在中国新建的豪华度假酒店选址的人由总部直派,沈初觉去时带上了喻融。西南地区多山路,当地旅游局招待他们去民族村寨游览做客,要行经一条盘山公路。一边是陡峭山壁,一边是呈梯级分布的山体,落差极大。
他们出发前,下了一场雨。
原本喻融总是跟着沈初觉一起行动,可偏偏那天他坐了另一辆车。车队开到半途,沈初觉的那辆车车头一偏,超过前面的车列,失控一般往山下猛冲。后面的人眼睁睁地看着车子歪歪扭扭绕转180度弯道,冲出路面。
幸而司机反应快,千钧一发之际踩住刹车,停了下来。汽车的一只轮胎悬空挂在外面,把所有人吓得面如土色。
据说是车子的方向盘出了问题,连十多年驾龄的司机都惊出一身冷汗。当时坐在车上的沈初觉倒神色如常,换去别的车子还与人谈笑风生。不过当天晚上他就追查出,喻融手机上与沈氏高层密谋的信息,谈话间明确提到“要把船清干净”。
“船”指的是沈初觉坐的那辆车。
此事一出,在集团内引发震动。因为没有确切证据指控喻融,而且除了汽车的刮蹭,并无任何人员伤亡,沈氏为了尽早平息对集团不利的传闻,只做出对喻融革职的处理。
李不琢一听就激动了,连声嚷道:“这就放过他了?不问个清楚吗?凭什么?那辆车子不好好查一查?喻融不好好问一问?”
戴品妍平静地看她。
李不琢察觉到失态,垂头放低了声音:“不好意思,这不关你的事。”
“我知道你着急,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他回来。”戴品妍轻拍她的肩,安慰道,“你先去换身衣服,我带你吃点好的。”
才刚转身,李不琢想起什么,又问:“那你知道他多久回来吗?”
“听说他回了一趟总部,应该快了,你别太担心。”
第26章 26。
接连两天; 戴品妍带着李不琢去寻觅澍城街头的苍蝇馆子。
她是本地人,哪里的卤肉粉Q弹; 哪一家虾肉爽滑; 她都清楚。自从有她带路; 李不琢的生活质量一下提高几个台阶; 还不用花太多钱。
“不对啊,你也是这里人吧?”戴品妍吃到半途; 放下筷子疑惑地问。
李不琢咧嘴,“出去好多年了; 而且搬走不少店,找也找不到。”
“那倒是。”
她们今天下班后; 坐两站地铁去吃蛋炒水面; 水面是碱水面; 油是虾头炒出的虾油。自然还点了份椒盐爆炒小龙虾,又嫌油大; 要了盘白灼菜心解腻。
虾肉爽口,酱汁回甘; 红彤彤的一大盘格外惹眼。戴品妍一边吃,一边说本部门的闲事,不可避免地提起关璞;
“她把历年案例都过了一遍,熟悉我们的公关策略,业务跑得积极,写新闻稿也是把好手; 真是一个有抱负的姑娘。”戴品妍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可惜急功近利,容易走错路。”
李不琢默默听着,不置可否。
戴品妍以为她还在挂念沈初觉,给她夹了一只小龙虾,“你放心,沈总肯定一切顺利。”
“嗯。”李不琢勉强一笑,问,“喻融怎么会和上层搭上?”
“要针对的不是喻融,是沈初觉。他身居要职,我们酒店又做得红火,或许被人盯上了。毕竟,沈氏一直很看重中国市场。而喻融是沈初觉的亲信,还好色,想拉拢并不难。”
正在剥虾的李不琢一下紧张起来,“那他会不会很危险?”
戴品妍笑了笑:“听说这件事对内还会继续调查。放心,沈初觉那个人……可能也就对你温柔吧。”
诶?
李不琢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一脸懵怔。
“哎呀,他对你藏得真好。”戴品妍意味深长地感叹,头凑过去,“过去他任S集团亚太区高级副总的时候,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对手下严厉,做事不要命,接连完成几桩收购,手段非常狠辣。跟现在和风细雨的,可差远了。”
李不琢听着,有点恍惚。
“手段狠辣”这样的形容实在没法和平日的沈初觉联系上。
但她想起当年那个,被囚在体育器材室的跳马箱子后面,奄奄一息的体育特长生;想起前段时间他晦暗的面色,一本正经地说杀了林锦承;想起那句,
——我要是像你看到的那么人畜无害,早就活不到今天。
或许一切早有预兆,只不过被她遗漏了。
“不琢?在想什么?”戴品妍的手在李不琢面前晃了晃。
“哦,没事,这虾挺好吃的。”
再剥另一只,李不琢肘旁的手机铃声响起,她匆匆瞟一眼,呆了一秒,不顾满手油渍,迅速抓起来,“喂?”
“你在华澍吗?”线那边的沈初觉,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润。
“我……我在外面,在吃晚饭。”
“这样啊……”
“你在哪?你回来了吗?回华澍了吗?我……我二十分钟就能赶回去。”
沈初觉轻笑两声,“行,我这边也有点赶,你二十分钟后要是回得来,我们在酒店后巷见。”
“好!”
她一放下手机,戴品妍抢先开口,万分遗憾地叹气:“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今天的我,注定是被抛弃的那个。”
“不好意思。”
“快去吧。”
*
外面华灯初上,街头人潮涌动。
李不琢从餐厅出来,一路小跑奔向地铁站。头发被风吹乱了顾不上,吃了小龙虾的嘴和手有没有好好收拾妥当来不及检查,甚至坐扶梯的时候发现外披的风衣落在餐厅了,也没办法再回去拿。
想立刻、马上、下一秒就见到他。
沈初觉约见的后巷,在华澍酒店的侧面,其实是条宽阔却僻静的马路,白天多有运输货物的车辆驶入,到了晚上,彻底沉寂下来。路灯相隔十米才有一盏,无人走过时,静得发慌。
李不琢花了十六分钟赶到,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老远看见灯下立着的颀长人影,心跳怦然。
那人正低头翻看手机信息,却像与她心有感应一般,突然抬头。
“你提前到了。”
是他。
李不琢气息渐缓,脚步跟着慢下来,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沈初觉倚靠路灯,侧脸轮廓被灯光打得柔和,白净面庞上鬓角和胡茬全都熨帖地修好,头发理得一丝不苟。一身挺括西装,人精神又干练。就是眉间一抹排遣不去的倦意,像在提醒,他才刚从西南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还好,哪里都在,没缺零少件。
见李不琢两眼发直,沈初觉低低地笑:“检查得很仔细嘛。”
“真遗憾,还想着你要是瘸了,就趁机甩了你。”
沈初觉不动声色地挑眉。
但没等他出声,李不琢更快地抬起头,眼中蓄满怒火,“是啊,失踪大半个月,到处风言风语的本人却没有半点音信,实在对不起我的期待。要是缺条胳膊或少条腿,可能才更配得上这场风波的规模,沈总怎么不把戏做足呢?”
饶是撂下这么重的话,沈初觉脸上仍笑意不减,这反倒让李不琢浮出几分不自然。
“有什么好笑的?!”
“原来你担心我,是这个样子。”
“我……”
她刚要开口,远处传来一声车鸣。沈初觉看一眼手机,说:“我等下还要回酒店开视频会议。嗯,你可以再撒五分钟的气。”
李不琢一听火更大了,谁知眼前这人紧跟一句“如果你真的舍得”。
已经张开的唇突然发不出声音,她瞿然睁大眼睛,像要在他幽深的眸中寻找什么。
亦或反驳什么。
比如“撒气?我是没要到糖的小孩子在无理取闹吗?”
比如“求你多少感受到我的害怕和担心,哪怕只有一点点好不好?”
还比如“倒宁愿把所有的运气都给你,只要你平安无虞。”
她说不出来,从过去就习惯了这么迂回的表达。
这样不好,要改,李不琢陷入懊恼。
而沈初觉突然伸出手,用食指扣住她下颌,抬起她的脸,拇指指腹轻蹭唇瓣,“你看,你明明就舍不得。”
他声音轻,细线一样勒紧了李不琢的心脏。
接连又传来两声车鸣。
沈初觉面露无奈,随即加快了语速:“前些天身边始终有人,不方便用电话和网络,让你多想了,抱歉。我一下飞机就赶着过来见你,本来还想你要是能等我开完会……”
“好,我有时间,我等你开会,就在员工餐厅等。”李不琢难得打了个直球。
他抿唇笑了笑,眯眼看她认真的表情。晚风微凉,她上身只有一件白色真丝衬衫,他脱下外套递过去,然后双手揣在裤袋里慢慢走远。
*
员工餐厅向来是各路八卦的汇聚地,喻融革职的这件事仍在众人口中持续发酵。
因为是已经被处理的人,大家讨论起来毫不遮掩,对他平日积攒的不满添油加醋地一并佐入声浪。李不琢独自坐在靠门的座位上,在一片滚水般的嘈杂中,心却一点一点静下来。
桌上一碗杨枝甘露,她一勺一勺地搅动,心思飞到九霄云外。
十点一刻,餐厅外面忽然起了喧哗,工程部经理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来,后头还跟着沈初觉。走进餐厅,他第一时间定位不远处的李不琢。
视线旋即移走。
工程部经理手持扬声器通知:“因为临时检修线路,排查隐患,需拉闸限电十分钟,请大家稍安勿躁。停电不便进出,静待十分钟就好。不方便的同事请沿墙角指示灯小心前行。”
所有人循声看来,都认出了沈初觉,想着既然总经理亲自出马,那必定是非排查不可的重大隐患,便纷纷找位子坐下。
十几秒后,灯灭了。
在一片黑黢黢的低叹中,身畔无数细小的气流交汇腾起燥热。李不琢抓起桌上的手机,想要摁亮屏幕,可还没摸到Home键,手被人握住。
一股不由分说的力道拽着她走出餐厅,周围不断亮起的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晃动,墙角有荧绿色的指示灯,走廊好似迢迢银河。
若有若无的光线勾勒他浅浅的身影,李不琢辨出利落的肩线。
好想这么一直走下去。
*
头顶的广播一遍遍播放“工程部正抓紧检修排查,请勿惊慌踩踏。请过道上的人,沿墙角指示灯小心前行”。
沈初觉牵着李不琢在迷宫般的地下楼层穿行,他们只有十分钟。
李不琢边走边四下张望,来这一年多,本以为对华澍足够了解,可直到今天才发现,竟然还有那么多陌生的地方。倒是前方的沈初觉,脚步未见半点迟疑。
想来他确实在底层做过不短的时间。
之后两个人转到房务部仓库,沈初觉摸出门卡刷开,李不琢感叹:“现在不是停电了吗?你怎么什么门都能刷?库房不会留下记录?”
“你不知道吗?酒店有备用电。”沈初觉说着,对她勾唇笑了笑。
李不琢便不吭声了,跟着他在货架间游鱼一般穿行。
最后他们穿过仓库,走到之前约见的那条马路上。
头顶的夜空,几颗星子像是被人随手钉上一般散落,风力不减,沈初觉脱给李不琢的那件外套挂在她手肘。
“不冷吗?”
李不琢心跳得厉害,有种劫后余生的激动,笑着摇头:“不冷。”
沈初觉松开她,双手揣进裤兜,唇角抿笑,慢慢往前走。
她促狭心起,跟上去蹭着他胳膊,偏头问:“检修线路哦?排查隐患哦?什么时候,停个十分钟的电都需要我们沈总亲自出马了?嗯?”
沈初觉笑的弧度扩大,眉毛一扬,朗声说:“我今天才发现,出格的感觉很好。”
那当然,当惯了优等生,偶尔不守规矩肯定刺激。李不琢在心里嘀咕。
这条路尽处是个岔口,连接澍城繁华的主干道和外环线。李不琢不知道沈初觉要去哪,她也不问,盲目跟着他一路走到街头的人行道前。
转身能望见华澍被灯光洗过的外墙,一楼石砌的窗台和窗楣上方,投下深深浅浅的暗影。他们刚才兜了个半圈。
沈初觉仰头看向高耸的楼体,犹自笑起来,
“不琢。”
“嗯?”
“你今晚有事吗?”
“没有,怎么……”
李不琢正觉得有点冷,环臂胸前,听他这话略有不解。转头看过去,一下撞进他黑沉沉的眸色,陡然察觉到什么,抱紧了胳膊,像在考虑。
“好啊,去我家。”
这话说得磊落,她再次看去,唇角衔着嫣笑,让沈初觉愣了一瞬。她眼里明晃晃的,尽是了然的意味,反叫他不自在起来,掉过眼睛又在思忖这么做是否妥当。
“我一直都挺烦你们优等生……”
沈初觉转开的目光,投向路对面一排写字楼底商。只有一间24小时便利店亮着灯,其余几间早已打烊,但他不错眼地盯着,似乎不敢去看身前的女人。
可她是塞壬,诱人的声音不断传来:“……总要思前想后,以求万事周全。”
有细柔手指抚上他衣领,“越走,就离自己的心越远。”
那手指小蛇一样,又攀向他脖颈,“永远要想方设法让所有人满意,真的不累吗?”
这话触到沈初觉的心,他低眸看她,喉结滚动一下,却依旧没有说话,似在做最后的挣扎。
李不琢眼底有层层笑意妖娆盛放,“闭上眼睛做一次坏人,好不好?”
“……好。”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你们懂的→ →
第27章 27。
乱云遮去弦月; 道旁树下的路面愈发幽暗了。
沈初觉牵着李不琢在路口等绿灯。
他们大可不必这样,午夜的街头凋落; 车灯亮在远方; 空旷的道路哪怕是只乌龟爬过去也无妨。只不过对于沈初觉; 守规矩这件事早已融入骨血; 李不琢自然也晓得见好就收,陪他在路边耐心等待。
想起他刚才应的那声好; 还带着一点颤音,像被噬尽了肉。身只剩白骨的可怜和尚。
而她; 是诱他破戒的狐狸精。
打住打住,李不琢; 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什么狐狸精跟和尚。这么想着; 她轻声笑起来,与他勾住的手指也在抖。沈初觉不明所以地看过去; 她忍笑摇头。
绿灯亮起。
两人行至路间,一辆宾利慕尚应声停在斑马线前。车身招摇的亮红色让他们下意识扭头; 一齐看去,那上面坐着的人分明是林锦承和关璞。
关璞坐在副驾驶座上缩着脖子,看不清脸。倒是林锦承; 凑近挡风玻璃,大笑着连按几声车喇叭。
沈初觉侧头看他们,停住不走。李不琢不得不拽他几下。
可没想到,沈初觉带她往回走; 重新站在刚才等绿灯的路口。
“喂,你没事……”
“我答应过你,今天晚上要做个坏人。”
当沈初觉牵着她跑过红灯下的斑马线,李不琢不觉有点好笑,是看到了坏人才想起要做个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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