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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我后,他们悔不当初-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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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周靖脸上喜怒不显于色,“你继续。”
  “我没有要继续的了。”周海楼硬邦邦的说,“我不计较她打伤我,她也别计较娇娇的错。然后这事就这么过去吧。”
  他话音刚落,就见到自己父亲眼中泄出几分已经让他非常熟悉的冷酷笑意。
  “宋娇娇说了一句话,我把扬声器调到三倍才听清。”周靖慢条斯理地盘问自己的儿子,“她指控那个女同学勾引男生——我还没问过你,你最近为什么不和陆家、严家的孩子来往了?”
  一提这个,周海楼就气不打一处来:“我怎么知道云飞镜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重点在这个叫云飞镜的女孩身上吗?”周靖眉目之间无喜无怒,声调冷硬地反问,“我还以为重点在宋娇娇身上。”
  “爸!”
  “你受到太多不良影响了。”周靖宣判了他的最终结果,“我会把宋娇娇送到外省念书,你和她可以假期见面。”
  周海楼没受伤的那条胳膊猛地一拍床垫,整个人都站起来了:“你这话什么意思,娇娇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她不是你看着长大的吗?”
  周靖面无表情地说:“我给她出学费,让她进盛华,对她仁至义尽,就是因为她是我看着长大的。”
  “是吗?”周海楼高高地扬起声调,“我还以为,那是因为你把她当成我养的洋娃娃呢?”
  “我没介意过你划我的卡,用我的钱养她。”周靖冷嗤了一声,“你怎么打扮你的洋娃娃,我管不着。但你得让你的洋娃娃别净会给人添乱。”
  由于家里没有女主人,周靖早期又常年在外,所以和周海楼的关系甚至都没有家里的阿姨和他关系更好。
  等后来周海楼到了青春期,父子之间的矛盾就更加剧了。
  世上没有一门“如何做好好家长”的必修课,就算有这样的课,周靖可能也未必会学。
  所以周靖显然不太清楚,对于青少年来说,金钱上的所属关系,无疑是亲子交流中的一大爆点。
  “是,那他妈都是你的钱,我早晚还给你!”周海楼暴躁地一脚踹翻了病房的床头柜,“可你我把娇娇当成我亲妹妹,我不要求你把她当成你亲女儿,你能不能至少把娇娇当个人看!”
  “我养的我养的,一提她就是这个口吻。她是小猫小狗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丧心病狂,从小领了个姑娘养成个童养媳,做我小情儿!”
  床头柜上的铁艺花瓶哗啦倒在地上,轱辘轱辘滚出老远,成为周海楼暴躁发泄的背景音。
  周海楼喘了一口粗气,所有的不满都如同雨点一样朝周靖砸了过去。
  “我从小你就不着家,家里的管家和阿姨都比你亲。小时候人家都有妈妈,我没有;我让你给我找个妈妈,然后你跟我说,不能找,找了我亲妈就伤心了。那是你第一次告诉我,我不但有亲妈,我还有个亲妹妹。”
  “我听进去了,我信了,我真以为自己有个妹妹。我哪儿都找不到我妹,家里同龄孩子只有娇娇,我和她一起长大,这和亲生兄妹也没差了吧?”
  “结果你又不同意。”
  “我都这么大了,十多年过去了,你突然警告我,让我记住她不是我妹——那我妈妈和我妹妹在哪儿呢?这么多年了,你倒是找啊!”
  说到气急处,周海楼崩溃地抄起身后的棉花枕头砸向周靖。
  “我就想有个家而已!有个家,不是房子!我妈妈和妹妹在哪儿呢?这些年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找啊!”
  周靖面沉如水地接住那个枕头。病房的枕头都是棉花的,再用劲儿砸人也没有多疼。
  他随手把东西扔在地上,严厉地呵斥道:“坐下。”
  “……”
  “我让你坐下。”周靖又加重语气重复了一次。
  出于父亲的多年积威,周海楼不情不愿地坐在了床上。
  周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摘下自己金丝边的眼镜,眉心的两道刻痕就显得尤为清晰。
  他显然是在酝酿情绪,强迫症一般地用手帕把镜片反反复复地擦了两三遍,直到重新把眼镜架到鼻梁上,才说出第一句话。
  “你应该也猜到了,你母亲和妹妹……因故去世了。”
  “!”即使早有猜测,周海楼依然免不了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就像是一个家庭里最普通的孩子那样,对长辈们之间耳熟能详的旧故事一无所知。
  过去发生的事情虽然离他只有短短的十几年,可却比历史书上的朝代还陌生。
  “我的生意做得不是那么顺利的,当年环境也没有那么太平。那时候家里条件没有限制这么好,我也有很多仇家。”
  周靖缓缓地叹了一口气:“你母亲生你妹妹那天,发动的非常突然。大家赶紧送她去医院,至于你,就留在家里让保姆看着。”
  “保姆带着你出去买菜,在路口你就被抢走了。我在医院里接到电话时,不敢让你母亲这道这个事,只能亲自发动所有关系去找你。”
  “结果我前脚离开医院,后脚你母亲就生了,那个孩子就是你妹妹。”
  周海楼后颈上突然浮现出一串细细的鸡皮疙瘩,他有种预感,接下来自己听到的事情,绝对不如人意。
  “我配合警方积极调查,只用了五六个小时就把你找了回来。还不等松一口气,我才知道,你母亲和你刚生下来的妹妹,都被人带走了。”
  “生意破产,他妻儿又出了车祸。他已经心生死志,死前故意要报复我们家。他兵分两路,一路去找人抢你,另一路则在医院强行带走你母亲。”
  “后来他投案自首前寄给我一卷录像……”
  说到这里,周靖停顿了一下,声音也有几分哽咽。他摘下自己的眼镜,把脸埋在掌心里。
  “你母亲身上绑着你妹妹,被他堵着嘴,用绳子捆着手,给推下江了。”
  那一段江流相当湍急,几乎瞬间,母女两人就被涛涛的乱流淹过顶。录像里只见到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浮沉两下,就永远地消失在了水波之下。
  周靖当时身家还没有现在这么丰厚。但他依旧不惜花费重金,请动全省捞尸人找寻母女两个,又催促警方寻找他们的痕迹。
  那一段江流又冷又急,支流横布,还多暗礁。就连常年吃这碗饭的捞尸人,都有几个在那里受伤或者被冲走,强行凭经验上岸。
  而周靖想找的人,一个是刚刚生过孩子的产妇、一个是出生甚至还不足二十四小时的婴儿。两人的命运可想而知。
  根据专家分析,母女二人的生还几率几乎是无。
  警方后来在礁石上找到了部分病院服的衣物纤维,纤维里藏着一点血迹,更是验证着母女二人凶多吉少的说法。
  周靖一连组织了半个月的捕捞,眼看再这么下去,恐怕就要把捞尸人的命填进去了,便也只能作罢。
  周靖叹息道:“这些年,我一直没和你说过这事,以免你觉得你的命是用母亲和妹妹换来的。我也不愿意承认她们死了,总觉的假如自己不提,她们就是在哪儿好好活着。”
  周海楼已经完全安静下来,他深深地低着头,样子垂头丧气。
  “一直以来,你调皮、捣蛋、不学习、甚至不聪明,我都不说什么。你继承了我和你母亲的血缘,我也总觉得,她们母女两个有一部分活在你的身上。”
  “失去你母亲,我也痛苦,用应酬和工作麻痹自己,最开始没能抽出时间亲自管你。”
  “爸……”
  “但现在我有时间管了。”
  周靖的声音骤然变得冷硬起来:“我认为,宋娇娇这个孩子品行不正,你不能和她长期相处。”
  “爸!”
  “她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万阿姨这些年单身一人也不容易。所以她考上大学,我出学费,她继续深造,我也出学费。她念书念多久我供多久,以后毕业我安排工作。但她不适合和你在一起了——何况你们都这么大了。”
  周靖站起身来,就要往病房外走。
  “这两个女孩对你的影响都不好,我会把她们都安排转走。至于你,从今天起好好学习,和朋友不要总闹矛盾,也别再弄出今天这种事——你老子丢不起这个人。”
  “万阿姨当初是我妈留下来的!”周海楼撕心裂肺地喊道。
  周靖的脚步猛地顿住。
  “当初我妈备产,阿姨也备产。我妈舍不得万阿姨走,就留她在家里养胎,说生了孩子正好一起养,三个孩子都是伴儿。”
  “我妈妈没了,妹妹没了,你现在还要赶走娇娇?你把我也赶走好不好?”
  “爸,你一周才回几次家?我才是和娇娇一起长大的人,我了解她,她心真的不坏。今天会有录像里的事,是因为云飞镜她就是有问题,你今天都看到了,她打我跟发了疯一样。”
  “这种事已经有过许多次先例了,娇娇也是草木皆兵。云飞镜要是走了,她就不会再这样了。你不是都想给云飞镜转学吗?那就只给她转吧。”
  “你信我,问题源头都是在她身上。”


第30章 似曾相识
  这是云飞镜第一次主动来罗泓的班级找他; 可罗泓宁可她不必。
  云飞镜的手不自觉地扶在门框上,她眼中没有泪水,只飘着一层苍茫的雾。
  她的皮肤本来就白,现在更是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眉宇间再没有往常那种斗志昂扬的神气; 反而看起来失魂落魄。
  “罗泓……”她轻轻地叫他的名字; 声音也像是从另一个次元空间飘来。
  罗泓心里猛地一紧; 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出去。
  “你; 你还好吗?”
  罗泓急得围着她团团转,却甚至不敢伸手碰她一下。
  现在的云飞镜当真苍白得像块水晶,又脆弱得宛如琉璃; 无形的裂纹在她怔忪的眼中若隐若现; 仿佛只等着别人伸手一碰; 就要稀里哗啦地碎了。
  “没事。”云飞镜定了定神; 嘴唇依旧白着。她看向罗泓; 第一次郑重其事地用了“求”字。
  “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不用求; 十件八件我都办!”罗泓斩钉截铁地说。
  云飞镜笑了笑; 那笑容却虚弱而苍白。
  “是这样; 我有块玉,今天不小心打碎了……”说到这里时; 云飞镜喉头一哽; 有个相当明显的停顿; “我仔细检查过地面; 没发现其他玉屑。把玉佩合上对过纹路,确实只是摔成两半。”
  “我不认识玉石方面的人,只好托你。描金也好; 粘补也好,金缮也好……多少钱都可以; 你帮我找找人,把它拼好吧。”
  云飞镜小心翼翼的捧起两块碎玉递给罗泓,那玉看起来不是什么名贵品种,玉质里甚至飘绵,只是胜在做工古拙,看起来是个老物件。
  罗泓只看一眼,就郑重其事地把碎玉收了起来,非常笃定地冲着云飞镜点了点头:“我会做好的。”
  云飞镜回了他一个勉强的笑容:“那很好。我来找你时就在想,要是托你也不行,这世上就再不知道还有谁能帮我了。”
  她往日说话带着金玉相撞的一口中气,声音如玛瑙珠子般颗粒分明,绝不粘黏,动听得像是碎冰击玉。
  然而今天从见面起,云飞镜的声音就放得极轻,那音调刚一出口就散了,简直如同一段抓不住的雾,氤氲着山林间的水泽之气。
  就好像云飞镜这个人,也要随她的声音般,飘飘渺渺地化在世间。
  罗泓心里升起一股不祥之意,他看着云飞镜苍白的侧脸,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
  他总感觉,总感觉……
  下一刻,云飞镜毫无预兆地双眼一阖,她脚下踉跄一步,软软地朝罗泓的方向栽倒下去。
  罗泓大惊失色,一把扶住云飞镜。
  他往常连云飞镜的手也不敢碰一下,替她拎书包都特意把书包隔在两人之间。然而如今温香软玉在怀,他甚至生不起半分旖旎之心。
  “云飞镜!”罗泓急促地轻拍她的肩头,“云飞镜!”
  云飞镜双眼紧闭,脸色白得如纸如雪,就这样昏睡的人事不省。
  ……
  罗泓背着云飞镜,像颗炮弹一样冲进了校医院。
  他大声叫着值班的校医,很快就有护士推出一辆推床,把云飞镜安置在上面。罗泓脚步匆匆地跟着推床跑,一不留神就正面和刚出病房的一个男人撞上。
  一撞之下,两个人都晃了晃。罗泓心急如焚,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对方是个西装革履,架金丝眼镜的男人。
  “对不起,对不起。”他飞快道了两句歉,又跟着医生护士跑了过去。
  而被撞到的男人,也就是周靖,他微微地皱起眉,想起自己刚刚在病床上看到的那张脸。
  他的生意能做到这么大,对人脸的识别能力只是一项基本功。如果他没记错,那恐怕就是今天上午和周海楼打架的女同学?
  她有心脏病吗?还是有其他先天病史?
  还有那个急哄哄的男孩子……
  周靖想了想,也朝着医生的方向跟了过去。
  他人到中年善于养气,步履一向不紧不慢,很少有慌得像个毛头小子的时候。正是因为如此,等他走到了病房时,医生已经急救完毕。
  “……只是单纯的晕厥现象,她可能最近没睡好,或者有点低血糖。刚刚给她吸了氧,如果你不放心,还可以给她挂一袋葡萄糖。”
  罗泓立马说:“那就打葡萄糖吧,谢谢大夫。”
  “没事,没事……”医生冲着罗泓摆摆手,“我回屋开个条,你等一下。”
  罗泓目送着医生的背影转出房间,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用目光描摹过云飞镜长长的睫毛,挺巧的鼻尖,终于恢复几分血色的嘴唇和精巧的下巴。就在他忍不住要伸出手,帮云飞镜把身上的薄单往上拉一拉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小伙子好着急啊。”那个男人笑着说,“这是你女朋友?长得够漂亮的,难怪会这么急。”
  罗泓回头,认出这是自己刚刚撞到的那个男人。
  盛华财力宏大,校医院设备齐全,经常会有老师的家属或者朋友经介绍来这里看病,也算是学校的员工福利之一。
  因此罗泓对这个出现在校医院的男人倒没什么警觉,他只是第一时间就红了耳根:“不是,她……不是我女朋友。”
  “哦。”男人爽朗的一笑,语气调侃地说,“还没追到手——那就更得当宝一样了。”
  “您误会了。”罗泓摇摇头。
  他还是牵挂云飞镜,因此没有多少闲心应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不好意思,刚才撞了您一下。”
  “嗨,这算什么。”男人随便挥了挥手。
  他在病房门口踱了两步,又仿佛不经意般地问罗泓:“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得加把力追啊。我看她剪个男孩头发,肯定有个性,追求者不少,你竞争对手有好多吧。”
  追求者……
  罗泓第一时间想到严铮青,然后就是下意识地一个皱眉。
  “没有。”他很快地说,“她是好学生,没有人追她——我也不是在追她,我不能耽误她学习。”
  周靖没有错过罗泓微微皱眉的小动作。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他随便闲聊了两句,就把这个心神不属的男孩子留在原处,自己慢慢踱远了。
  有交往关系密切的男孩子、自己一提情敌,男生第一反应是皱眉否认、自己儿子最近和朋友都疏远了,再加上监控视频里宋娇娇说出的那些话……
  这个叫云飞镜的女同学,恐怕在男女关系上有点混乱吧。
  他们这个年纪的男生血气方刚,大脑里有一半都是荷尔蒙,被一个女生耍的团团转的事,周靖也不是没听说过。
  既然小楼非常坚持,那宋娇娇也不急着送走,反正总有机会的。
  但这个女孩子带给小楼的负面影响太大了,真是多一天都不能在身边留。
  想到这里,周靖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回去的路上正好经过刚刚做急救的那个医生办公室,大门敞开着,校医和同事的对话就飘进了他的耳朵。
  “患者姓名……云飞镜……”
  “诶,小刘,是那个云飞镜吗?”
  “是啊,她这个月来校医院多少次了,我一眼就认出来。”
  “那你不能给她开药,”有人的声音一下子就提起来了,“之前领导特意打个电话下来,交代的就是这个事。他说对一些校医院来的特别勤的学生,主要应该劝到市里正规的一甲大医院,做详细检查。毕竟咱们就是给学生看看磕磕碰碰,万一出事担不起责任。”
  “可她也不是大病,一直就是外伤小伤……”
  “那也不行。”
  姓刘的小大夫似乎还想说情:“吴主任,这孩子我知道,她家里穷得叮当响,根本就没钱。您说除了在校医院直接用医保卡抵药、用学校福利当场报销之外,咱们能让她去哪个医院看?”
  “你怎么就不开窍呢。”那个吴主任的声音也急了,“重点不是她大病小病,重点是她来的太勤了,所以以后不能给她开药看病,不能给她留医疗记录。我这么说你懂不懂?”
  周靖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若有所思。
  他们说她是校医院常客,又没有钱,那大概就是这女孩惹的事比较多,或者想占占学校便宜。
  那个小刘大夫大概刚出社会,也不会听人话音。这种事周海楼只用一耳朵就明白了:能让学校领导点名跟医院说这个事,多半是那女孩子用类似医疗记录的东西往上讹诈过了。
  周靖在心里摇了摇头,稍微加快了脚步。
  学习虽好,但是格局未免太低了,这种孩子留在小楼身边,真是早挪走早好。
  世上学习好的也不缺她一个,小楼身边得有几个人品正直的朋友,这才比较难得。
  思忖着自己儿子的事情,周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
  云飞镜再醒来时是在校医院,罗泓表情紧张地坐在她床头的椅子上。
  除此之外,病房里还站着另一个相貌非常陌生的男人。
  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正冲着她微笑,然而他礼貌的表情却像刻画在脸上一样,让人丝毫看不出他的真实喜怒。
  男人生得白净细长,眼神精明,脸上有几道显眼的细纹,却让人看不出年纪。
  说他二十七八也行,说他三十四五也行,甚至说他四十一二,仿佛也是成立的。
  这是一个让人一见就知道厉害的人。
  那个男人见云飞镜醒来,就冲着她缓缓笑了一下,耐心地等待罗泓对她嘘寒问暖完毕,还在旁边搭了把手,帮她打了杯水喝。
  云飞镜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探病的花篮,罗泓肯定没有心情弄这个。
  直到云飞镜的理智慢慢恢复到以往的正常状态,那个男人才不疾不徐地开口。
  他对云飞镜做自我介绍:“云同学你好,我是周先生的秘书。周先生就是周海楼的父亲,您今天和周海楼同学发生争执时,他也在现场。”
  云飞镜慢慢地抿起了嘴唇。
  仿佛没看到云飞镜充满了防备的脸色似的,男人的声音依旧轻声细语:“我们周总想请您见一面,就在学校附近的‘蕴味轩’二楼雅间888号房。您看,您是现在跟我过去,还是再休息一会儿再去?”
  “……我也可以选择不去。”
  秘书不卑不亢的笑了一下:“您还是去一趟比较好,周先生平时比较忙。您要是今天不去,以后想预约周先生,可能要等很久。”
  他这是看云飞镜还是个半大孩子,所以连威胁都怕她听不出来,特意揉碎了给她说。
  云飞镜放在被单下的手无声地捏紧了。
  “我知道了。”她盯着秘书那张笑容彬彬有礼的脸,“我不太舒服,收拾一下再过去,让周海楼的父亲多等一会儿。”
  “家长对孩子的事总是有耐心的,周先生脾气很好。”秘书也不介意她的称呼,只是笑了一下,“那就恭候云同学了。”
  罗泓一直等到秘书退出病房,脚步走远,才问云飞镜:“今天周海楼又找你麻烦了?”
  不,相比于今天发生的其他两件事,这反而是最微不足道的那部分了。
  云飞镜一边思考着周海楼父亲的来意,一边摇了摇头。
  之前接连经过转学不得、母亲遗物被毁两件事,实在让她长期紧绷的精神再也坚持不住,因此会在罗泓面前昏倒过去。
  但她现在休息了一会儿,过了那个精神崩溃最顶峰的关卡,虽然现在情绪还是难熬,但也好一些了。
  她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
  她知道周靖,全校大概没人不知道他。学校大股东,周海楼的父亲,A市首富。
  这么一个人,看到自己亲儿子是个怂蛋,还被人打成那样,生气是必然的。
  但云飞镜是个学生,这个身份一方面让她受到学校这个封闭社会的天然掣肘,另一方面,也让她受到保护。
  所以他就是想拿云飞镜开刀给儿子出气,首先也得把这个身份抹去。
  “罗泓,”云飞镜斟酌着自己的语句,“如果说,我被人退学了,然后再想入学,有人想要卡我,大概能从哪个方向做手脚?”
  罗泓眉目一肃:“退学?为什么?你不是要转学去一中吗?”
  云飞镜不想把他牵涉进来。
  她只是简洁地说:“我打周海楼的时候被周靖看到了,我有点担心,猜猜最坏的后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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