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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我后,他们悔不当初-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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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等等,虽然众所周知,但周到底知不知?
周靖知道他女儿被找到了吗?
不对,周靖他人呢?
云家轰轰烈烈地办了个认亲宴会,宣布云飞镜有一半继承权都不含糊的,那周靖这个做亲爹的,更应该有所表示的……他在干什么呢?
于是,周靖最近的行踪受到了从业内人士,再到媒体记者,乃至吃瓜大众的一致关注。
周靖虽然也接受过记者采访,但他一贯都是上财经封面,或者经济新闻的人。
有关他的起居出行,平时只会在某些交流会议上,或者接受专访时被人留意,往日里也没有什么人对他进行跟拍——他又没有流量。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伴随着云飞镜的回归和人民大众对狗血的期待,周靖的流量迅速上升。
他近期的行程也被人打探了出来。
很快,周靖患上脑瘤、周靖癌症不治、周靖接受最后的手术治疗等消息,真真假假地,伴随着有心人的推波助澜,迅速地成为热点新闻。
同时,周靖和云家交恶的缘由,当年莫名其妙失踪的云婉及其女儿,这条昔日被周靖和云家齐力压下的消息,也重新显于天日。
比起只想了解豪门辛密外带吃吃瓜的人民群众,有一类人明显更关注周靖的身体健康。
那就是购买了周氏股票的股民,以及周氏董事会的股东。
在周靖抱恙、周靖患癌、周靖命不久矣等消息沸沸扬扬的当天,周氏上市股票的市值便飞快蒸发,要不是被跌停挽救,恐怕能创下记录。
然而跌停只能止住当日的亏损,却阻止不了股民们第二天、第三天的争相抛售。
几夜之间,周氏便陷入焦头烂额之中。
第96章 言尽于此
如同云飞镜之前在图书馆里所看到的那样; 周氏的股价以一种断崖蹦极的姿态,义无反顾地冲着史上最低的价格直奔而去。
一路飘绿的行情引发了股民们对周氏股票的恐慌,而这种自己即将赔得血本无归的恐慌,又促使着他们争先恐后地抛售周氏股票。
股市里的跌停规定本来是为了及时止损; 稳定市场; 从而不至于使某只股票遇上突发意外; 就此一蹶不振; 一跌到底。
然而也正是因为跌停的限制,某些股民只不过是晚了一步,当天就没法把自己手里的股票抛售出去; 于是第二天就更是争着抢着清仓; 反而进一步促使了周氏股票的动荡。
一环一环; 环环相扣; 最终组成了一个直线跳水般的恶性循环。
可想而知; 股市上的急剧动荡; 对于周靖的病情来说; 无疑是一记带着嘲讽的雪上加霜。
周靖定下的手术时间正好就在云笛生日当天。
早在检查出来病情以前; 周靖就时常觉得力不从心,头痛易怒。而在得知病情以后; 在心理作用的加持之下; 他的脑力就更是早不如前。
要在往常; 他听到云笛过生日这件事; 就应该第一时间便敏锐地嗅出这里面隐藏的不同寻常的气味,推断出云笛是要把云飞镜以云家人的身份展示在众人眼前。
然而这一次,周靖却怠懒深思。被提醒了云笛的生日宴后; 他只是让华秘书准备一份贺礼过去,甚至没让周海楼过去庆祝——他手术的日子和云笛生日撞了; 周海楼主动要留下来陪床。
云笛生日当天,周靖一大早就感觉心口有点发闷。他以为这是脑瘤的并发症,还特意叫医生过来给他检查了一遍身体,判断他适不适合做这台手术。
医生的回答是没问题。
专业人士的话是可以信任的。听到大夫都下了这种定论,周靖自然就毫无异议地躺上了手术台。
脑瘤手术是要打麻药的。麻醉师施麻以后,周靖就暂时丧失了全部知觉。
于是,当晚宴上云飞镜的出现,合着云家继承人的身份,以及种种爆炸性的流言四散传播开来的时候,麻醉效果尚未褪去的周靖就成了世上最幸福的人。
当云飞镜现身的消息传来时,周海楼的第一反应是黯然,而华秘书则脸色一变,喃喃道:“坏了。”
果不其然,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陆陆续续有以关心之名,实则行打探之实的问候转接到华秘书的手机上。
华秘书急得焦头烂额,汗都下来了,周海楼眼神却还发着懵:“我爸生病,他们怎么都知道了?”
华秘书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大少啊!云先生今天办生日宴会,您说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周海楼吞了吞口水:“我舅舅他们说的吗?这不能吧……我大舅二舅都不像是这种人啊。”
“哎呀。”华秘书满脸苦态,“云先生才不用说,他们不说,却比说了还厉害呢!”
等十二个小时之后,麻醉药效过去,周靖慢慢睁开眼睛,就发现天都翻了。
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别说他一直以来特意遮掩过行程的病情了,就连底裤颜色都差点没被人打探个底朝天!
病瞒不住了,女儿成了别人家的孩子,就连十几年前,有关爱妻的旧闻,以及被周靖花大力气压下去过的花边新闻,统统都传得满!天!飞!
辛辛苦苦遮掩二十年,一朝舆论回到解放前。
周靖:“……”
让一个麻药劲儿还没完全褪下去的病人突然面对这样复杂的事态,惨度不亚于把半身不遂的宅男直接扔到哥斯拉面前。
周靖才动脑子整理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刚开过刀的脑仁就已经要炸翻天。
华秘书实在看不过去周靖现在这个嘴唇苍白,满头冷汗,力不从心的衰老模样,主动担过了这副责任:“周总,您还是先好好养病吧,我这里还能对付几天。”
可他心疼自己的老板,却不代表其他人也这么心慈手软。
趁他病要他命才是真的。
距离周靖下手术台尚且不到三十六个小时,董事会的人已经联合完毕,集合在一起,要求周靖给他们一个解释。
——看看公司的股价!听听外面的舆论!大众传言里,周氏都变成什么样了!
——才不到两天时间,股价已经往下跌了15。3%了!周氏这么大的公司,市值蒸发了二十分之三,那是何等可怕的一个概念啊!
——他周靖别说是刚做完手术躺在病床上,哪怕他现在已经在试寿衣了呢,只要周靖人还有一口气,那就得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周靖拿什么给他们交代,拿命?
这次的股民恐慌完全是由于周靖的身体状况而起的,他生病是事实,脑子长瘤也是事实,得的是不治之症,这也是个事实。
周氏现在最大的问题根本不是周靖重病,而是没有一个合适的继承人!
周海楼就不用说了,周靖心里再没数,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个什么货色。
华秘书倒是他十几年来的心腹,然而在董事会的威望都不够,就是拿出去宣传,群众也不会认账。
至于其他继承人……看看董事会这些居心叵测、嘴脸丑恶的股东们吧。忙乱之下,周靖哪能找出什么好饼!
不……
他也不是没有合适的继承人……
追溯到这场混乱的源头,确实有一个名声与威慑力兼备的,背后的靠山足够强大的,能被群众认可的……
可是,她愿意吗?
于是,在第三天的下午,华秘书带着周海楼,亲自等在了一中门口。
云飞镜被他们两个拦个正着。
“周先生想见我?”云飞镜挑了挑眉毛,“这倒是……有点让人意外。”
“听说我上次和周先生见面,已经气得人好几天晚上睡不着觉。出于爱护病人的角度,我还是不要过去探病比较好吧。”
华秘书苦笑着,双眼中的疲惫已经隐藏不住。
当初云飞镜第一次见到他时,对方尚还意气风发。由于皮肤白皙,人又保养得好,简直让人看不出岁数。
现在他气息颓然地站在云飞镜面前,云飞镜却还能回忆起来,这个缜密冷静的秘书先生,当初是怎样气定神闲、胜券在握地在自己床头甩出一个不容推拒的邀请。
周海楼急哄哄地上前一步,张嘴就想说些什么,被华秘书一把拦住。
“小姐,实在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华秘书低声劝解她。
“您已经虽然有云家的继承权,可周总也还是您父亲。当父亲的,总想把财产都留给亲生儿女——您就是心里生周总的气,又何必和继承权过不去呢?钱多了又不烫手,您只要肯见周总一面……”
作为亲自调查过云飞镜资料的那个人,华秘书显然对云飞镜曾经的生活状态、她的处事风格,以及她和周靖的恩怨都很清楚。
所以他头脑还很清醒,不至于像周海楼那样,试图打感情牌。
既然不能讲感情,那就只能讲利益。
华秘书试图拿股份和财富作为诱饵来钓云飞镜,奈何云飞镜目不斜视,丝毫也不上钩。
“华先生,您比我年长,我给您留几分面子。”云飞镜缓缓地一笑,“不过您要是再做这么强人所难的请求,我说话就要不好听了。”
“……”
华秘书早就料到云飞镜的态度不会太随和,但面对如此坚决的云飞镜,他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动之以情不行,诱之以利依旧不行,那就只能晓之以理了。
如果感情和利益都无法打动云飞镜的心,那道德行不行呢?
“小姐,您第一眼看见我时,我是周总的人,您就总觉得我是坏人。”华秘书说:“可我既然是周总的人,又怎么会害周总的孩子?”
他耐心地把整件事情抽丝剥茧,给云飞镜详细展开:“您以为我要您对周总嘘寒问暖,端茶送水吗?不是啊,我哪里来这么厚的脸皮呢!
这世上人言可畏,我要顾及,您也不能完全摆脱开。您是周总的女儿,就是心里不认,旁人眼中看着,也是这么觉得的。
周总现在生了病,周氏现在遭了难,就算您姓云,是云氏的继承人,可也至少过去探望周总一眼——至少大面上过得去,不妨碍您的名声,是不是?
——哪怕您不见周总的面,只是去医院点个卯,让人知道您来过呢。”
这一番话堪称有条不紊,丝丝入扣。华秘书一张巧嘴,只怕能把死人都说活了。
云飞镜的神色也不由缓缓波动了一下。
正当华秘书心头一定,打算就势乘胜追击的时候,他便听到云飞镜说:“对了,你提醒了我——只要大面上过的去。”
她盯着华秘书,一字一顿地说:“所以,你们其实不在乎我究竟有没有见到周先生的面,周靖真正要的,也不是见到我这个人,对吧?”
“我如果现在去,你们正好借机放出舆论,第一时间把周氏和云氏挂到一条船上,好把你们都捞起来。”
“……”
华秘书苦笑着说:“您真是……判断得很好,反应的也很快……”
云飞镜淡淡一笑:“我学什么都快。”
华秘书正要接着讲些什么,却被云飞镜一把截住话头。
“当然,你又要说一些‘会给我继承权’之类的无稽之言了。”
云飞镜讥讽地摇了摇头:“华先生,我云飞镜穷到一年四季所有衣服加在一起,都装不满一个箱子的时候,都没有要过你们的买学钱。为什么到了现在,您竟然会认为,我会为了继承权和股份答应你们的一切条件呢?”
说到这里,云飞镜缓缓沉下了脸。
华秘书原本只觉得云飞镜下巴生得和周靖一模一样,然而此时此刻,他才发觉,原来云飞镜冷下表情,金断觿决的样子,竟然也和周靖如出一辙。
云飞镜一字一顿道:“你们想让借我把云家绑上周氏的船?别犯傻了,我不答应。”
“我言尽于此,你们走吧。”
第97章 双更合一
周海楼脸上浮现出几分挣扎之色。
他看起来相当想要留下来; 也许还不死心,甚至打算和云飞镜说上几句话。
然而华秘书就在一旁看着,一发觉他有这个意思,便当机立断地将周海楼带走了。
和周海楼不一样; 周海楼作出决定是靠本能; 但华秘书做事; 却是要动脑子。
即使云飞镜现在态度坚决; 说什么都不肯跟他走,但云飞镜的决定是她的决定,而华秘书和周氏; 也有他们的立场。
华秘书可以预想到; 这是他第一次来请云飞镜; 却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只要能够得到好的结果; 中途吃几次闭门羹不算什么。
比如就现在的情况来看; 大少他显然不是一个加分项; 所以下一次他上门来请云飞镜的时候; 就不会继续让周海楼跟着。
既然对云飞镜有求; 也可以预见未来一次次上门的情形,那事情就千万不能做绝; 火候一定要掌握得恰到好处。
要是纠缠不休; 令云飞镜产生太多恶感; 那下次他也不用来了; 直接辞职回家吃自己吧。
因此无论周海楼如何疑虑、不甘、心怀侥幸地试图挣脱华秘书的手,或者想要回身再对云飞镜说些什么,华秘书都只是严厉地扳过他的肩膀; 不让周海楼做任何事。
——要是小姐她只是口是心非就算了。可是你看看从头到尾,人家理过你一下吗?
——现在这个危急存亡之秋; 可没有太多余地给周海楼胡闹了。
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云飞镜肩膀略松,缓缓吐出了半口气。
就在刚才,和华秘书谈论“去看周靖后,周氏将会作出什么反应”的时候,云飞镜心里突然一动。
她想到了自己股票大厅里,那张一路飘绿的股票变化图。
如果她没有记错,那今天周氏股票下跌的数据将是4。81%,明天也好不到哪儿去,周氏股票将下跌4。25%,后天再惨一点,跌到了5。1%……
一方面来说,她已经未卜先知,预料到周氏接下来伤筋动骨的惨痛变化。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云飞镜实在很难不升起这样一个念头:假如她按照华秘书的安排,去探望了周靖呢?
如果舆论传来云氏即将回救周氏的消息,股民们也纷纷应声而动,做出反应,周氏的股票被挽救的话……
那股票大厅里的数据是将会顺着现实改变,还是……
还是即便云飞镜去探望了周靖,周家的这个打算,也将由于种种意外,根本就不会成功呢?
这好像是哲学问题,要是往深里想,几乎相当于另一个俄狄浦斯式的死结。
幸而云飞镜不是一个钻牛角尖的人,她很快就从另一个角度想通了这个问题。
如果她不知道未来的股票走向,华秘书带着周海楼过来,请求她去探望周靖,她会同意吗?
肯定不会。
而现在她知道了未来的股票走向,面对华秘书的请求,她难道就会同意吗?
依旧不会。
所以周氏股票下跌的事实板上钉钉,股市大厅的屏幕上展示出来的那条曲线,也可谓有理有据。
因为云飞镜的决定,绝不会因为是否窥得未来的情况而做出改变。
至于其余的那些推想……倒是可以日后拿其他的股票曲线练手试试。
——————————
假期补课时的规矩,就比往日正常上学的时候宽松很多了。
一中的学校食堂一共有两层,但是假期的时候因为只有高三学生,以及他们这批准备省考的孩子在,所以学校食堂实行单双周制,每次只开一层。
高三是要紧关头,不能让学生吃坏肚子,所以所有高三的学长学姐必须去吃食堂。
不过对于云飞镜这样的高一学生,要求就没有那么多。
毕竟,省考这样的知识竞赛,参与与否全凭个人自愿。再不让学生放松一点,那和坐牢有什么差别?
所以云飞镜他们可以去食堂吃饭,也可以去校外的小店自己找东西吃。
云飞镜拒绝了家里司机给她送饭的提议,也很少在一中的食堂吃午餐。
中午的时候,她通常会去校外,和罗泓林桓一起吃饭。
偶尔,林桓还会带他们两个混进隔壁三中,蹭一顿三中的食堂尝尝。
一吃之下,云飞镜发现——有江湖传言曾称,一中三中都是在同一个农场采购,这条消息大概是真的。
因为那两天的饭后水果里,苹果全都是一样的酸。
通过昨天抛骰子的结果,今天他们三个人会去校外吃冷面。
开冷面馆的是个东北的大叔,生了一张国字方脸,手掌很厚很宽,说话嗓门极其敞亮,能从后堂贯穿到前堂。
他们家冷面也做得干净好吃,一个青花瓷的大圆碗里盛着酸甜的面汤,细细的面条在汤中若隐若现,浇头是几片西红柿并着一撮黄瓜丝,漂浮在面条上的辣白菜火红,一见之下,口水都要先滴下来。
云飞镜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过来吃冷面的震撼:那个圆碗下窄上宽,碗口能轻轻松松地装下林桓的脸。
林桓对此非常不满:“等等,为什么是我的脸?”
当然因为你脸最大啦。
云飞镜给他抛去一个意味深长神色,让林桓自己领会。
林桓勃然大怒,当场翻出书包里的软尺和草纸,现场给三人的大头进行3D建模,试图有理有据地说明罗泓的脸比他大多了。
除此之外,他还根据现场采样得来的数据,出了一道推断是否可导的数学题。
那顿饭吃到最后,三个人都吃呛了。
现在坐在桌前,大叔刚一把面碗端上桌子,林桓显然就想起了之前的插曲,表情里隐隐有几分警惕。
云飞镜小声替他配音:“总有刁民想害朕。”
林桓顿时怒目而视。
罗泓不声不响地替三个人都掰好了方便筷子,慢条斯理地磨去了筷子间的毛刺,一人一双架到面碗上。
他很稳重地提醒两个朋友:“食不言。”
其实真的食不言也不可能,有消息要交流,有八卦要评论,还有今天做过的新题型要协力琢磨。三个人一起吃过这么多顿饭,能不能管住嘴还不知道吗?
能做到“食不吵”就很不错了。
林桓懒洋洋地抄起筷子,漫不经心地在面碗里搅拌几下。
他脸色是肉眼可见的苍白,体态也比这个年纪的普通男生都要消瘦,食量就更是让人心疼。偏偏他吃东西还挑剔,常常一盘炒饭矜持地挑着肉燥夹上几筷子,一共吃下去不到三分之一。
云飞镜每次看见林桓吃这家东北老板出品的、碗口足有人头大的冷面,总是下意识地想要打包。
林桓撩起一根冷面,挑在筷子头上仔细地看了看,才像是咽毒药一样,填在嘴里嚼了嚼。在冷面特有的那种酸甜汁子的刺激下,他眉头下意识就皱了起来。
过了一小会儿,林桓才提起云飞镜的家事。
“我听说,你那个亲戚生病了?”
他指得是周靖。
第一次见面时,周靖当面用一句“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的诗句,自证自己是亲爹的操作实在太过死亡。
这导致林桓对于周靖印象深刻不说,还不吝惜用自己的创意,发明各种花样百出的称呼来作为周靖的代称。
包括且不限于“你生理学和社会学意义上的父亲”、“你少于50%的基因直接提供者”、“口头验爹先生”……等等。
云飞镜对这件事谈兴缺缺,她简短地回了个“嗯”字,觉得自己无话可说。
林桓点了点头,思维又跳跃到了另一个方向:“那周氏股票怎么样了?”
竹制的一次性筷子被轻轻撂在瓷碗边缘,碰撞出一声小小的清越声响。
这是罗泓的习惯,他对谁的态度都是那么认真,和人说话时手里通常是不拿着东西的,更别说握着筷子了。
“第一天10。23%跌停,第二天下跌5。07%,昨天是第三天,周氏上市股票下跌4。81%。”
林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同时还不忘记嘲笑罗泓一句:“你闲着可以背圆周率嘛,记这种沾着绿气的数据是个什么毛病。”
罗泓眉眼不动,对这种无聊话一点反应也没有,重新把筷子握在手里吃面。
周家毕竟和云飞镜有关系。
只要是云飞镜的事,他就都放在心上。
不用破坏他多年以来形成的生物钟,也必不侵占之前就订好的时间表,只在闲暇的时候,罗泓会找出和云飞镜相关的那些东西看一看。
或者是一面背后描画着云彩的小镜子,或者是几条关于云氏和周氏的财经新闻,再或者是一篇关于云氏兄弟的独家专访。
这是只属于他自己的私人生活。在学习的余暇里,在零碎的时间中,这些琐碎的信息共同编织成一张大网,在蛛丝马迹之中,旁敲侧击地编织出关于云飞镜如今的情况。
在因为葬礼离开的那三个星期里,罗泓已经遗失过她一次了。
他是个有记性的人,同样的一个错误,罗泓从来都不犯第二遍。
但对他所有做过的一切,罗泓都缄默不语。
他就像一只古拙的雨过天青色汝窑瓷瓶,颈口细窄,也当真守口如瓶。
罗泓做过的一切都严严实实地包在烧瓷的圆底里,只有偶然遇上了适合的情况,才通过细细的瓶口,泄露出只言片语的琐碎痕迹。
比如现在。
云飞镜有点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罗泓居然记得这么清楚,罗泓却只是付之一笑。
“是公开数据,查一下就知道。”他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林桓暂时没管这两个人打的眉眼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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