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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我后,他们悔不当初-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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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公开数据,查一下就知道。”他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林桓暂时没管这两个人打的眉眼官司。他把那三个听起来就相当惨痛的数据在嘴巴里颠倒着念叨了一遍,疑惑地皱起了眉。
  “这都三天了,居然还惨绿成这个王八色儿……周先生这次真的病得很重啊。”
  云飞镜还是不太想提周靖,因此只是草草一点头。
  罗泓代替她答了这个问题:“新闻上提过了,是脑癌。”
  “毕竟是狗仔,报道也是些不尽不实的东西……”林桓摇了摇头,“我还是信自己根据实际情况结合得出的结论。”
  “壹贰叁周刊公众号上有一篇,记录得很全。”罗泓严谨地说,“从行程表、到医生的主治领域、医生的个人奖项都列举出来了,由以上基础得出的推论,可信度很高。”
  “……”
  这回连林桓都忍不住看他:“等等,壹贰叁周刊是个娱乐杂志……没错吧?”
  怎么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居然还会追娱乐版的公众号了?
  罗泓镇定喝水:“英雄不问出处,数据也不求来历。你怎么看起来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林桓:“……”
  林桓目瞪口呆,喃喃道:“看你现在的样子,我真不敢相信你是那个三年前分不清金花影后和金棕榈影后的罗泓。我悟了,往后一定引你为戒,终日打熬筋骨,不近美色……”
  林桓剩下的话,都被罗泓用眼神逼杀回了腔子里。
  吃了几口面后,林桓正色提醒了云飞镜一句:“不要只有罗泓上心,你倒看都不看的。这两天你盯着点周氏的股票,要是接下来三天始终都这么死亡蹦极,那你就要做好心理预备。”
  “我怕周家把你给当成牌打了。”
  云飞镜对此倒是直言不讳:“不用预备了,昨天他们已经过来找过我了。”
  同时,她也有点好奇林桓的推理过程:“不过,你是怎么猜到的?”
  “多简单啊,周氏要挽回声誉,拉回大众对于他们的信心,有什么比姻亲关系来得更快?”林桓不屑一顾地一笑。
  “何况以大众智力的接受程度,跟他们说‘老婆娘家要出手帮我了’这种话,是最便于他们理解的,太高深他们还转不过弯儿来呢。”
  云飞镜:“……”
  林桓十句话里有九句都是大规模地图炮,云飞镜都已经快习惯了。
  很快地,林桓又多说了几句补充,也特意表明了自己会跟云飞镜提起这件事的原因。
  他虽然某些时候有点欠揍,但还不至于故意给云飞镜找不痛快,哪壶不开提哪壶,刻意和云飞镜聊起周靖。
  他会提及这个话题,完全是因为……
  “我感觉,即使有那位周姓男子重病的消息被放出来,这个数据也下跌的太不正常了。”
  林桓缓缓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扫了一眼听得认真的云飞镜,和稍微有点豆豆眼,但还依旧听得认真的罗泓,自负一笑。
  “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先确定一下,你那位现存的唯一直系亲属的公司里,到底有没有那么蠢的董事吧。要是没人蠢到自己贬自己公司的值,那就多半是有人在故意控盘,要趁他病,要他命了。”
  说到这里,林桓不由得向云飞镜微微倾过上身,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八卦光芒。
  “依你之见,再结合一点云家大小姐的内部消息,你觉得,究竟会是什么人在搞你那个素谋一面的亲爹?”
  “……”
  云飞镜左思右想,从细节思考,从大局推断,无论是根据恩仇,还是根据利益,亦或是从道德来说,最合适的答案好像就只有一个……
  “我舅。”云飞镜坦白地说。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林桓登时双眼锃亮。
  罗泓则停顿了一下,非常谨慎地问云飞镜:“具体是哪个舅舅?”
  “这个说不好。”云飞镜肃穆地回答,“但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是我两个舅舅都在阴他。”
  罗泓:“……”
  罗泓叹了口气:“果真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林桓的反应则人性化多了:“啧啧啧,这大舅子和二舅子都是捡来的吧……看看这铁锤一样坚实的郎舅情谊!”
  云飞镜:“……”
  ——————————
  当天晚上,云飞镜拿这件事和云笙稍稍提了一下。
  她理解自己身份特殊,因此已经做好了云笙用其他话题把这件事轻轻带过的准备。
  不过即使是云飞镜都没有料到,她才透露出一点要问的意思,云笙大舅便相当爽快地直接承认了。
  ……不知道是不是云飞镜的错觉,云笙大舅他好像还承认得挺高兴的。
  “现在还不到时候,我本来是想过几天再和你说的。”云笙示意她在自己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我听司机说了,那天华秘书过来找过你,不过你没有去,是不是?”
  “他居心不良。”云飞镜简短地说。
  “就是这样。”云笙点头以示赞赏,“大舅早就知道,我们小镜子不会三言两语就被人骗走。”
  说到这里,他轻轻叹一口气:“不过,胳膊肘往外拐,周海楼是要气死我。”
  “……大舅。”云飞镜提醒他,“在他们眼里,我才是那个往外拐的胳膊肘。”
  云笙温和地纠正她:“不用设身处地地替他们思考该怎么想,你不是什么‘胳膊肘’,你是我们云家的孩子。”
  他拖过茶壶来,给云飞镜倒了一杯自己惯常喝的龙井,然后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用最浅显的语言,揉碎了和云飞镜一点点讲来。
  周氏现在的窘境,确实有云笙云笛在一旁推波助澜。
  实际上,从云笛的生日宴开始,给周靖预备的坑就已经挖好了。甚至都不用他主动跳,只要周靖动弹一下,就会发现,双脚之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被人掏空了。
  周靖的病情是个引线,生日宴上云飞镜的亮相,便是那簇点燃引线的火苗。
  至于大量的、一直等待被引燃的火药……则是云笙早就准备好的“礼物”。
  他收购周氏的散股,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个过程很长,预备期漫长到甚至不是一年两年。
  只要有一个机会……
  云笙是打定主意要对付周靖的,不是这一回,也会是下一回。之前有几次碰上了好机会,他之所以按捺不动,是顾忌周海楼。
  而现在周海楼已经成年了。
  他已经到了,需要为自己做出的决定承担责任的时候。
  “娶我云家的女儿,用我妹妹的嫁妆起家,用我云家的名号发迹……然后再连累死我亲生妹妹,世上哪有这种无本的买卖?”
  云笙缓缓呷了一口茶,茶水是热的,蒸腾出几缕袅袅的白雾向上,隐约模糊了云笙的神色。
  他说话时慢条斯理,好像声音里还带着茶水滚烫的温度,以及淡淡的云雾香。然而云笙半面未被热气遮掩的眉眼里,却结着一层不容错认的冷厉冰寒。
  “我原本不在乎得利多少,只是非削去周氏的一半筋骨不可。不过现在看来,还是太浪费了。”
  云笙的口吻十分从容:“小妹的嫁妆,我一直都没和他讨要过,利息到了现在,也是该结清的时候了。”
  即使做着这样凶残的打算,云笙同云飞镜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居然还是温柔的。
  他笑着问云飞镜:“等你成年的时候,除了咱们云家的继承权,舅舅再替你妈妈送你一半周氏练手,好不好?”


第98章 两个哥哥
  云飞镜之前对于那个股票大厅的推测是对的; 现实又一次验证了她的思考方向。
  正如同她此前判断的那样,这个股票大厅带给她的最大意义,不是能靠着股票的走向曲线知道该什么时候购入,什么时候抛出; 更不是能这样赚到多少钱。
  她收获到的最珍贵的一笔资源; 是股票走向背后所代表的信息。
  就像是现在; 云笙当她的面承认了自己在背后推手; 云飞镜就明白了,周氏股票上那一路跳水的数据终于从何而来。
  而当云笙透露出要把周家给她的时候,云飞镜便恍然大悟。
  ——在那张股票图里; 周氏的股票折现下跌了足足将近一个月。
  然而在某天接近月尾的时候; 股票情况居然有一道明显上升的趋势; 就像是弹簧般的触底反弹。
  云飞镜一直在思考这件事。
  她想知道; 这到底是有什么人在有意捞底; 还是周氏做出了什么有力的; 舆论上的回应。
  而现在; 云飞镜清楚了:恐怕两者都是。
  捞底的人大概是云笙大舅; 可能从把云飞镜接回云家那天开始,他就起了这个把周氏分一半给云飞镜的念头。这波操作对他来说; 不过是左手传到右手。
  至于舆论上的回应……
  看看之后的三天; 周氏股票图一直都在有力的稳步缓慢上升; 就可以知道; 多半是有什么稳定人心的消息被放了出来。
  既然舆论没有被云笙大舅压着,想必是两方在此之前,就已经达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平衡。
  研究着自己眼前的股票曲线图; 云飞镜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提前拿到了参考答案的考生。
  有时候虽然当局者迷,然而对照着参考答案; 却能够很清晰地一步步反推出整件事情的过程。
  这个股票大厅,真的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利器。
  ……
  华秘书又来陆续找过云飞镜几次,云飞镜拒绝的态度也始终都那么坚决。
  她已经被提前剧透了结局的日期,因而对比起华秘书肉眼可见的日渐焦头烂额,她就越发显得冷静果断。
  华秘书最后一次来找云飞镜的时候,眼下挂着两道深深的青黑。他皮肤干燥,嘴唇也泛着白皮,短短一个月里就已经老得不成样子。
  在又一次被云飞镜断然拒绝以后,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深深、深深地看了云飞镜一眼。
  不是责怪和怨恨,只是提前看到尾声的绝望和疲惫。
  “您……”华秘书干涩地说,“您确实是周总的孩子。”
  他凝视着云飞镜的脸,少女的面孔纯美青春,眉眼间带着盈盈的婉然,只有下巴上浅浅一道竖痕,能够证明她和周靖的血缘。
  然而某种性格里根深蒂固的东西,是人一眼就能认出来的。
  “您和周总年轻的时候……非常相似。”
  云飞镜怫然变色。她细眉拧紧,似乎听到这句话,就已经受到了某种难以忍受的冒犯。
  华秘书却无心再解释了。
  在他看来,周靖的这两个孩子,还真是都完美地结合了他和云婉的特点。
  云飞镜继承了云婉的善良和固执,也继承了属于周靖的冷静、果断和一击必中的手腕。
  周家父子对云飞镜曾经在学校里的生活了解,未必有亲自一件件事梳理过的华秘书清楚。
  他知晓了在学校这个特殊的、半封闭式的小社会里发生的那些事,也就知道了云飞镜是怎么沉着而锋利的应对。
  在华秘书看来,云飞镜更像是一个为自己所熟悉的、但是更有底线的周靖。
  至于周海楼……
  他也真是一点都不挑地继承了周靖的一意孤行、自以为是,以及云婉的优柔寡断和没有识人之明。
  唯一能让人感到欣慰地是,他的症状比他的父母都要轻。
  半夜睡不着的时候,华秘书也忍不住要睁着眼睛想:要是云飞镜和周海楼异位而处,是不是这件事就能有个更好的收尾?
  不用让云飞镜的寸步不让对上周靖的锋利,反而让周海楼以虚张声势的唬人模样,一头扎进周靖的歉窘里。
  不过下一刻,华秘书就苦笑起来。
  不可能的。
  别说云飞镜根本不会在不明真相之前,就为了营造一种我是好哥哥的自我安慰而瞎给别人撑腰。
  就是换个角度,假使云飞镜真是个飞扬跋扈、欺男恶女的大少,那以云飞镜的手腕,被她针对的周海楼,多半是活不到真相大白的时候的。
  虽然平时张牙舞爪和周靖闹得欢腾,但周海楼骨子里,实际上是很软弱的。
  就像是现在,像是即将发生的事情……
  华秘书既然始终都请不动云飞镜,云家看起来也没有任何因为姻亲之谊,主动伸手捞周靖一把的打算,那周海楼就只能自己上门去请求云笙。
  其实现在虽然内忧外患齐下,但是股价的跌幅已经快要趋近于平稳。董事会的股东们虽然依旧步步紧逼,可周靖再怎么命短,也至少能支撑最后一段看时间。
  周海楼如果想要入主周氏,没有比这再惊险的机会,却也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时机。
  但周海楼怎么可能在这样大的压力下还一力坚持呢,他已经熬不住了。
  所以,他会在今晚拜访云笙。
  可以预想到,周靖戎马一生、东风借力、用尽半生心血打下的一片江山,最终兜兜转转,还是要经由他儿子的手,还到云家去。
  这可真是……
  “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华秘书已经预感到自己将被架空的结局,电脑里也早就保存好了一份辞呈。
  在这个夕阳落寞的黄昏,他心里缓缓浮现出一个有些好笑,可他却完全笑不出来的念头。
  ——“我今后就有空闲了。我的儿子,我可一定要好好教他,决不能不让他长成大少那个样子。”
  ——————————
  当天晚上,周海楼果然连夜来访。
  当时云飞镜和云霄鹤正坐在娱乐室里,云霄鹤正比划着教云飞镜打一个入门级的联机游戏。
  那个游戏是云霄鹤做了天使投资,由一个孵化基地的小工作室自主开发的。
  游戏的玩法虽然很简陋,但是随处可见的彩蛋琢磨起来却很有意思。游戏宠物蹦蹦跳跳的piapia音效,还有相当搞笑的叹气声,都把云飞镜逗得乐不可支。
  云霄鹤眉飞色舞:“怎么样,是不是还挺放松的?游戏开发者是我学长,他这个人很有想法,做出来的游戏学妹们都喜欢,我猜你也应该喜欢。”
  云飞镜已经被宠物兔子的表情特效笑得喘不过气来,一时之间都抽不出多余的力气回答云霄鹤。
  看她玩得这么开心,云霄鹤不由语气飞扬:“这个兔子只是初级宠物,你看看往后的宠物宝宝有没有更喜欢的。要是有特别想要的种类,我让那个学长专门开发一个,然后直接邮件发送……”
  “不用这么折腾,”云飞镜赶紧拒绝,“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玩游戏。”
  “没事,我是无理取闹的甲方爸爸。”云霄鹤浑不在意地说,“就是因为你没有时间玩,所以才要直接用邮件发给你,把所有想要的宠物都一次集齐呢。这样在玩腻之前起码玩得痛快——”
  话才说到一半,云霄鹤的就戛然而止。
  刚才云霄鹤去厨房拿饮料,回来时忘了关房门,只要有人从走廊上经过,屋里的情况就能被看得一清二楚。
  巧了,兄妹二人笑闹的模样,正好就被路过的云笙以及周海楼看了个正着。
  云笙的眼神平平扫过眼前那一幕:“带着妹妹玩游戏呢?”
  明明他没用指责的口气,脸上的表情也不带任何评判的意味,但云霄鹤还是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像是每一个被抓住居然没有学习的考生一样,轻咳了一声:“大伯……”
  云笙反倒笑了一下,还回手帮他们两个关门:“没事,你妹学习很好了,不用再催她。多带着你妹玩玩。”
  云霄鹤哼哈地答应了两声,像是为了避免尴尬一样,冲着云笙身后发怔的周海楼打了个招呼。
  “表弟来啦。”
  周海楼不说话,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们两人不放,像是想锥破谁的皮肤,从血肉里掏出什么东西。
  云飞镜被他这种紧迫的眼神看着,下意识后仰了一下,有些敷衍地对他点了点头。
  云霄鹤:“……”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气氛好像更尴尬了。
  周海楼紧抿着嘴唇,视线发直地看向云霄鹤和云飞镜。这对兄妹亲密地坐在一个沙发上,云飞镜手里捧着一个ipad,一半放在她手里,另一半则压在云霄鹤的膝头。
  就在刚刚,周海楼亲眼看到,两颗脑袋亲密地凑在一起。
  云霄鹤对着屏幕上的操作指指点点,云飞镜则开心地开怀大笑。
  他从来没有见过云飞镜的这副模样。
  周海楼印象里的云飞镜,一直都是冷淡的、防备的、警惕的、不屑一顾的……有些时候还是饱含愤怒的。
  后知后觉地,周海楼突然意识到,云飞镜在自己面前,好像从来没有过开心的样子。
  她……她一直都在受欺负,因为他的缘故。
  云笙替自己的侄子和外甥女把门带上。但即使那一幕已经被关在门板之后,周海楼的脚下也依然像是生了根一样,死死地定在原地。
  过了好半天,他才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跟上了前面的云笙。
  可即使这样,周海楼仍然忍不住频频回头去看那扇紧闭的门。
  门后是欢声笑语,是一派祥和,是他本应该拥有,最后却因为自己的愚蠢错过的东西。
  他们两个在一起……可真像一对亲生的兄妹啊。
  对了,他们还都姓云。
  是他,只有他,他才是那个外姓人。


第99章 在商言商
  云笙其实注意到了周海楼失魂落魄的神色; 以及频频回顾的举动。
  不过他给了自己外甥最后一点面子,装作自己一点也没有发觉的样子,什么话都没有说。
  云笙把周海楼带到了自己书房,和他面对面坐着; 耐心地足足等待了周海楼一杯茶的时间。
  茶杯不大; 捏在三指之间就更是显得小巧玲珑; 但因为水温烫热不能疾饮; 余香满口更兼余韵无穷,云笙喝得很仔细,也很慢。
  可是就是他动作再慢; 周海楼神思不属的时间也未免太长了些。
  云笙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扣了扣红木的深漆书桌; 用响动提醒周海楼回神:“今天来找舅舅做什么?”
  周海楼乍惊一下; 神智回笼。
  他显然已经琢磨过可能和云笙发生的对话; 对于云笙的问题; 周海楼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回答道:“我来看看舅舅。”
  云笙心里明镜一样; 却不多讲什么。听到周海楼这么说; 他也只是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行啊,你有心了。”云笙笑道; “你看吧; 看多久都行。要是实在看不够; 舅舅今晚还留你吃饭。”
  “……”周海楼勉强回应:“那; 谢谢大舅。”
  云笙微笑道:“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局面推进到这种程度,周海楼不免僵住了。
  来之前,华秘书也不是没有提醒过他; 可周海楼心里总免不了存一点期冀。
  他希望云笙还是那个在他身后给他撑伞遮荫,对他恨铁不成钢的大舅; 只要他愿意转身,就能发现大舅一直在等他回头。
  他原本觉得云笙是会给他台阶下的,但是并没有。
  他和云笙打官腔,云笙也不疾不徐地和他谈交情,一来一回,有去有往。
  可是等不起的是周氏,所以最后沉不住气的人当然就只有周海楼。
  周海楼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觉得喉头抽紧发干。他垂下头,涩涩地和云笙说:“大舅……”
  云笙好脾气地应答了一声,凡所请求,无不允从。
  周海楼说什么话他都接着,只是绝不主动提及伸出援手的事。
  于是,周海楼的脑袋便埋得更深了些。他迟疑半晌,终于破釜沉舟般开了口:“大舅,你、你……求你帮帮我吧。”
  这回他没听到云笙的应答声,也没听到云笙说“好”或是“不好”。只有细细的水流声响起,是云笙抬起手边的小茶壶,把茶水注入周海楼面前的杯子。
  “忙,倒是可以帮的。”云笙慢条斯理地说。
  不理会周海楼一瞬间露出的惊喜异常的表情,云笙不紧不慢地问了他一个问题。
  “可是,小楼,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求我帮你呢?”
  周海楼不假思索道:“我是舅舅的外甥……”
  云笙失笑:“我没说过你不是。”
  “自古舅舅疼外甥,打断骨头连着筋。大舅帮外甥,那是应当应分的。
  比如说,你之前不想回周家,那舅舅就做你的家长,给你找新学、安排新房子;假如周靖不做人事,要给你找个窈窕漂亮的小后妈,那大舅带你去砸他的场子——这都没有问题,可谓义不容辞。”
  云笙端着茶壶的手十分平稳,他回过手肘来给自己续上茶,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句句敲打在周海楼的心头。
  “可你要请我帮什么忙呢?”
  周海楼终于醒悟过来。
  云笙叫他一声“小楼”,那他就是云笙的外甥。云笙可以给他安排新生活,可以送他出国,可以为他杠上他父亲……但绝不会为他挽救大厦将倾的周氏。
  提出这个要求的人也不会是“小楼”,而是“周海楼”。
  他身体里留着一半属于周靖的血,当他做“小楼”时,在云笙眼中,那段血缘关系就几近于无的浅薄;可他如果为周氏而来,那他“周靖儿子”这个身份,就将无与伦比地显著。
  云笙会帮外甥的前提,是因为他爱自己的妹妹。
  所以他恨周靖,甚至对此不屑掩饰。
  云笙是不会主动伸手帮周氏的,他想送周靖下去陪云婉已经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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