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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怕谁-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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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樾摇头:“没有。”
“应该有人喜欢赵小将军吧?”
他点头。
“他不喜欢人家?”
“嗯。”肖樾说,“他喜欢公主。”
“公主不喜欢他?”
他又点头。
“……”殷遥真有点忍不住,笑了好一会,揉一下他的脸,“可怜。”
怎么老演这种爱而不得的角色呢。
肖樾显然并不在意这些,目光温温地看着她,“我在这戏里,会抱公主一下,大概后天拍。”
殷遥一愣之后明白了。他曾经答应,有亲密戏要提前告诉她。
他把她的玩笑当真了。
殷遥心头陡然一热,怎么这么傻啊。
难怪婉婉说,他这样的性格,很容易认真。
肖樾态度这样好,殷遥也不想再告诉他那时候她是随口瞎说的,她点点头,应一声:“好,准了。”
这样在床上瞎聊了半小时,殷遥又起来洗澡,她洗完坐回桌边吃蛋糕,肖樾独自躺了几分钟,也起来洗澡。
殷遥想了想,觉得还是要下去给他买支滴眼露。
刚刚看,他眼睛好像更红了。
殷遥穿了外套,趁着肖樾洗澡的时间下楼跑了一趟,酒店左边一百米内就有药店,她根据药店医生的推荐,买了眼药水和护眼液。
刚进酒店大厅,就接到肖樾打来的电话,他洗完澡出来,没看到她。
“我上来了,在楼下呢。”她接通回答了一句,笑道,“你着什么急啊,我又没跑。”
殷遥敲门时,肖樾在穿衣服,长袖T恤套了一半,他一边穿袖子,一边过去开门,殷遥走进来把买的东西递给他。
肖樾将袋子提起来看看,愣了下,“你去哪里买的?”
“旁边就有药店,很近。”殷遥说,“你用下试试,可能会舒服点。”
她走去床边,脱了外套,又坐回去继续吃蛋糕,回头看他一眼,催促:“快去用一下。”
肖樾点头,拿着东西去卫生间。
过了会,他出来了,走去殷遥身边,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
殷遥问:“你感觉怎么样?”
“挺舒服。”
“那以后拍戏带着吧。”殷遥从纸袋里摸出另一个小勺,递给他,“要不要吃?”说完一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对演员来说,这个点吃东西十分罪恶。
不过肖樾没有拒绝,陪她吃了一点。
殷遥沉默了会,转头对他说:“我明天要走了。”
肖樾抬眸,“明天什么时候?”
“十点钟走,你还是要早起拍戏对吧。”殷遥说,“你不要操心,婉婉的司机会送我,不过后面我可能就没机会再来了,你是不是一月份杀青?”
“一月中旬。”肖樾说,“我拍完就会回去,年底之前应该不会有新戏开了。”
“好。”殷遥笑着看他,“那我在北京等你,不过我年底会有一点点忙,可能要去趟美国,所以也不一定有很多时间能和你在一起,所以你一回来就赶紧找我,好不好?”
肖樾当然说好。
两人就这样约定了。
第二天殷遥睡醒时,身边是空的,肖樾早已经走了。殷遥知道他今天依然是四点起床去化妆,她昨晚想着要和他道别一下,但睡得太沉了,根本没有醒,闹钟应该响过,但肯定是被肖樾关掉了。
殷遥摸到手机,看到微信上有他留的两条消息。
“对不起,不能送你。”
“路上小心。”
殷遥昨晚就看出他因此自责,一直到睡觉情绪都不太高。但她其实特别理解他们这种职业,时间不是自己的,一个人掉链子会影响很多人,她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对他不满。
她回复了他:没事,不要放在心上,再见。
殷遥这趟回北京不是很顺利,天气不好,飞机延误,折腾到傍晚才落地。她下飞机后本想先回家一趟,换身衣服,但现在一看时间紧张,只好直接赶去谢云洲那儿。
因为前几天答应了,要去他那吃晚饭。
路上堵车严重,殷遥打他家的座机电话,是家里的方姨接的,只说谢先生在书房忙。殷遥赶过去,已经迟到了四十分钟,过了饭点。
她拖着箱子,一脸风尘仆仆地进门,方姨过来接她手里的包:“哎,遥遥小姐,这是从哪儿来?”
“出了趟远门,刚回来。”殷遥笑笑,“飞机延误了,所以弄到这么晚,就直接过来了,我哥呢?”
“还在楼上呢。”方姨说话还是那样温温柔柔,“谢先生最近忙得很,天天都要挺晚才休息,刚刚倒是下来问了我,知道您还没来,叫我把菜热着,再等等。”
殷遥顿时愧疚更甚,“我上楼去叫他吧。”
她将外套脱了,理了理头发,上楼去谢云洲的书房。她当然不敢贸然闯进去,在门外先敲两下门,听到他声音,才推开门。
谢云洲在讲电话,殷遥没打搅,进去就坐在沙发上,等他讲完,才说:“对不起啊,让你等久了。”
谢云洲没追究什么,他似乎脸色有些疲倦,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手指着旁边书柜最底下的一层,“看看那里,是不都是你的东西?”
殷遥走过去,看到有个挺大的正方形纸盒,她蹲下来,伸手将盒子打来一看,愣住了。几秒后,转头,声音冷了,“这哪儿来的,怎么会在你这里?”
“靳绍拿来的。”谢云洲按了按眉心,声音也不大高兴,“说是梁津南结婚前给他的,让他还给你,他送我这儿来了。”
已经在这放了几个月,他一直没跟殷遥说,今天她来了,他才提起。
“如果你还要,就拿走。”谢云洲说,“不要,我就处理了。”
殷遥没有说话,脸又转回去,看了看最上面那个软毛小猴,那是她妈妈送的,旁边有个零钱罐,那是小姨送的。她那年回国,寄了一堆东西回来,地址写的是梁津南住处,后来两人崩得太突然,她再也没去过他家,东西也不要了。
现在都过去三年多了。
殷遥一件件将东西往外拿,全都是熟悉的,看了一半,她没再往底下翻,又将东西都放回去,最后将盖子盖上,转身说:“等会吃完饭,我会带走。”
谢云洲点点头,沉默了半晌,到底是说了一句:“听靳绍那小子说,梁津南今天办离婚手续。”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想停更一天,调整作息和更新时间,但没决定,看情况,也许会更新
第30章
殷遥没有说话,蹲在那儿将纸箱从书架里拉出来。
谢云洲看着她的背影,拧了眉头。已经这么久了,对于这件事她仍是这样一副不愿沟通的样子。
“你听到没有?”他的声音沉下来。
殷遥转过脸,“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个?”她声音平静,眼里也看不出明显的情绪起伏。
“我是在告诉你,没必要再惦记他。”谢云洲评价别人仍是一贯的刻薄又理智,“他这样糟糕的处事能力,比我预想的更差劲,你当年就是跟了他,也是过不好的。”
殷遥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觉得我对他还有想法?”
谢云洲没有说话,眼里意思很明确,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殷遥也不知道他这样判断的根据是什么,想了想,说:“我觉得,好像在你们看来,我就应该放不下梁津南似的。”
“你这几年什么样子,自己不知道?”谢云洲脸色严肃地看着她。
殷遥:“我什么样子?”
谢云洲懒得说。
殷遥沉默了下,低眸看着地毯上的花纹,平静地说:“别把我想得那么长情,我现在发现,换个人也不是不行。”她说到这里略微停顿,像是想起什么,抬头笑了一下,“忘了告诉你,我有男朋友了。”
谢云洲一愣。
他倒是真不知道这个,不清楚她是不是随口胡诌。
“你看,你并没有那么了解我的事,所以还是操心你自己吧。”殷遥挑一下眉,语调轻松,“上回听靳绍说,金城地产的大小姐最近天天堵你,你躲她像躲瘟神一样,怎么回事啊?听起来还挺劲爆的。”
“……”谢云洲的脸立刻就黑了。
殷遥嘴角露出笑,颇有兴致地说,“要不你就从了她吧,那我就有嫂嫂了。”
“胡说什么。”谢云洲冷着脸,不悦地睨她一眼,“吃饭。”
他窝着气站起身。
殷遥笑得坐到地上。
谢云洲呵斥一句:“像什么样子。”
“我就是这样,”殷遥无所谓地说,“我又不要你喜欢。”
谢云洲懒得说她,只丢了句:“下楼吃饭。”转身往外走。
殷遥心情甚好地起身,跟在他身后。
饭吃完殷遥没有多留,谢云洲让司机送她。
殷遥在车上接到薛逢逢的电话,没讲什么正事,不过就是问她顺利回来了没有,殷遥这趟出门打的旗号是去看黄婉盛,薛逢逢全然没怀疑,还问她探班怎么样。
殷遥面不改色:“我又不是第一回探班,拍戏都是那一套,也没什么新鲜的跟你汇报。”
“行吧,回家歇着去,好好养精蓄锐。”
殷遥应道:“知道了,我晚上先看看你发的方案,明天跟你讨论。”
薛逢逢喜欢她态度积极的样子,笑道:“明天午饭带你开小灶。”意思是不在工作室的餐厅吃,要带她出去下馆子。
薛逢逢挂了电话,靳绍端着调好的酒过来了,“遥遥回来了?怎么不叫她来?”
“飞机延误折腾一天,又跑去她哥那儿,这还得来看你?你多大脸啊。”薛逢逢白他一眼,不客气地夺过他手里的酒,喝了两口,将杯子“砰”地放下,“你说梁津南怎么就不能跟白小鸟儿花好月圆白头偕老呢?郎才女貌的多可惜,这梁白两家不是大户吗,就没钱建个锁妖塔给这俩锁里头去?”
靳绍嘴里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要不要这么大怨气?”他笑道,“梁津南好不容易脱离火海,他母亲被气得,这会儿可还躺在医院呢,人也够可怜了吧?”
“自找的,可怜什么?”薛逢逢脾气上来了,出口成刀:“我话放在这儿了,他要是敢仗着个二婚之身再来祸害遥遥,别怪我买凶阉了他。”
“……”
靳绍朝她竖拇指,他挺想笑,但到底还是顾及兄弟之谊,说:“至于吗?他有这么罪大恶极?你们女人啊,就知道个爱憎分明,可到我们男人这儿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是不清楚他家里……”
他喝口酒,给薛逢逢讲,“梁津南他母亲三十八岁高龄才有的他,真真是赌了命生的这儿子,差点人就没了,这些年梁家老的少的谁不宠着她由着她,早些年老太太在她跟前,说话都软三分,你说她非拿身体折腾,梁津南怎么反抗?”
薛逢逢不为所动:“既然他有这么个妈,那别招惹遥遥啊,早早分手了事。”
靳绍摇头笑一笑,“你看你,特会说轻巧话,谁会打一开头就想认命啊?他的确是早知道家里属意白家那位做他未来妻子,但原本还有个希望,想着劝遥遥回谢家,但你知道遥遥什么性格,津南哥了解她,一直到最后都没开这个口,你说他不爱遥遥吗?我看是太爱了,一丁点儿都不想勉强她。”
薛逢逢皱眉审视着:“你这么明目张胆帮着他讲话,遥遥就活该了?”
“我哪儿说遥遥活该了。”靳绍无奈地一摊手,“我不说话了还不行?我喝酒我喝酒。”
酒吧那边台上,新来的男歌手低吟慢唱。
吧台这里暂时安静了片刻,薛逢逢将杯里酒喝到见底,没憋住还是问了句:“所以那混蛋这么‘忍辱负重’好不容易结婚了,离什么?白折腾一遭好玩啊?”
“这你又不懂了,”靳绍抬着下巴,“你这人年纪比我大,这窥探人心的能力还真是够差劲的,日子真过起来哪有想的那么容易,白迎迎什么人啊,人也是家里娇惯着宠大的,本来就够刁蛮,心气高气性大,她再喜欢梁津南,被冷多了,还能天天热脸去贴冷屁股?可不就成了一对怨偶,天天吵天天吵,多喜欢都磨没了吧,那白迎迎可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主儿……咦,”靳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我是不是没告诉你,这离婚还就是她先闹出来的,绝食都用上了。”
薛逢逢不大相信:“白小鸟儿这么刚烈?”
“岂止。”靳绍凑近了点,手遮在嘴边,慢悠悠说道,“听说绿帽子都给我津南哥戴上了。”
卧槽。
薛逢逢瞪大眼睛,这回真惊讶了:“厉害啊,白姑娘比梁少爷有种多了啊!”
听靳绍这货瞎比比一晚上,总算听到点儿对胃口的。薛逢逢莫名兴奋:“这才结婚多久啊,这俩相爱相杀的,演电影似的,都不带尿点,真他妈爽,活该是一对!”
“……”
靳绍无语,“行了吧!你这幸灾乐祸的,还能再明显点儿吗?别一高兴把我酒吧给拆了!”
“我拆你酒吧干什么?”逢逢心情大好,“今天这酒我请了!”
薛逢逢的好心情一直持续了好几天。梁津南和白迎迎离婚的消息并未公开,因此除了靳绍那个小圈子,薛逢逢可以说是唯一一个了解内情的,她原本并不乐见梁津南离婚,现在倒觉得神清气爽。
殷遥对此一无所知,只是莫名觉得这几天薛老大变得很好说话,几乎有求必应,甚至连殷遥同她商量想把一月底的拍摄提前,她也答应去沟通。
当然,沟通的结果很好,殷遥如愿地将去美国的行程提前。她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为的是将一月下旬完整地空出来,这样等肖樾杀青回来,她就不用再出远差。
元旦过后,一切都按照殷遥的计划进行,她十五号从美国回来,肖樾十八号杀青,他订了十九号的机票。
殷遥当天有拍摄,没法接他,他的经纪人小山倒是有空,主动去机场接人。殷遥傍晚趁着吃晚饭的时间给他发消息:我家密码还记得吧?我要很晚收工,你自己吃晚饭,困了就早早睡觉。
隔一会,又补充一条:天气冷,你多带些衣服,衣柜左边都是空的,你随便放,如果有剧本要看,也可以带过来。
殷遥其实没有多想,只是上回听他说过年底不会再开新戏,理所当然地认为会有比较多的时间在一起。可她发的消息内容无论给谁看,隐含的意思都值得揣度一番,毕竟看上去很像在邀请他同居。
消息发完,她匆忙地去工作。这天晚上,拍摄直到十一点才结束。
殷遥婉拒了薛逢逢的邀请,在大家一齐离开去吃夜宵的时候,她回办公室收好东西,下楼去取车。
手机上有肖樾十点钟发来的微信,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殷遥坐到车里,给他回复:现在回来。
几乎一秒内就进来一条新消息。
肖樾:我在你工作室外面。
殷遥一愣,看完那行字,将手机丢到一边,发动车子开出去,右拐往前几十米,果然看到站在树下的身影。她将车停下,看见他走了过来,街灯将他的影子拉长。
殷遥有种异样的感觉,已经很多次这样深夜收工,开车沿这条路回去,只有今天有人等在这里。
她转头开门下车,从车头绕过去,在右车灯的位置停下,肖樾已经走到她面前,身体遮住了昏淡的一片光,脸庞晦暗不清。
殷遥什么话都没说,已经被抱住了,她的脸颊蹭到肖樾胸前的衣服,明显凉飕飕的。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手指去触碰他的脸,果然也是冰冷的,忍不住摊开手掌帮他捂一下,“什么时候来的啊?”
“没多久。”低沉的声音经过北京夜风的裹挟,好像也显得有些干冷。
殷遥知道他说的是假话,但即使戳破,他也不会承认。
“不是让你在家里睡觉吗?”她的声调不高不低,语气里有一点嗔怪,“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肖樾低着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发觉她明显比上次见面清瘦了一点。
他淡淡反问:“为什么一定要听你的话?”
“……”殷遥也说不出理由,“你坐飞机不累吗?我心疼你,你不知道啊。”
肖樾当然知道,但他懒得多说,直接牵起她的手:“我就是想接你,非要理由吗?”
说完带着她往车边走。
“我开车。”他拉开副驾的车门。
殷遥不自觉地听从他的安排,坐进车里。肖樾关了车门,走到另一边,开门上车。
他发动汽车,侧过头说:“你累了就睡一会。”
殷遥确实很累,也许是见到他,心里放松下来,紧绷了一天的身体也变得十分懒,原本想和他多说一点话,可是等车开过两条街,她已经靠着座椅睡过去。
随着汽车前行,一路昏昏沉沉,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到了地方。
殷遥迷迷瞪瞪地感觉到车停了下来,有人伸手抱她,睁眼时脑袋已经在肖樾的臂弯里,
殷遥浑身困倦,懒懒地看着他,“你打算抱我上去吗?”
“不打算。”肖樾准备收回手,殷遥没让,只是轻轻地搂住他的脖子,就让他的上半身都进到车里。
偌大的停车场,深夜阒静无声。
殷遥被压在座椅里,手臂被制住,肖樾有点凶地咬她的唇。殷遥挣扎好半天,一只手逃脱,捡着空隙将他推开一点,低低地喘着气,眼里微微泛了些红,话音都是断的:“去后面……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当然不好,有摄像头
第31章
这话说出口,不单让肖樾一怔,殷遥自己也愣了几秒,她后知后觉地拧了眉头,觉得自己真是被他弄得昏头昏脑了,她今天生理期呢!到后面干嘛?只看不吃吗,她熬不住。
殷遥遗憾地推一下肖樾:“都怪你。我今天不行……”
“什么……”肖樾刚问出口,突然一顿,明白了。
耳后热度明显升高,他喉咙发紧。
殷遥这时拉住他的袖子,有点情绪地说:“你抱我出去。”
目光交汇,肖樾避开她的眼神,这回他没有唱反调,弯腰将她捞到怀里,躬着背往后退,仔细注意距离,没让她撞到脑袋。
将人抱到车外再放下来,去拿她留在车里的手包,他关了车门,回过身,见殷遥有点温柔地看着他。
“你今天很累?”她说,“或者是不开心?有点不爱说话的样子。”
肖樾顿了顿,眼睛里明显有些波动。
殷遥过去拉他的手,“是因为等久了吗?外面那么冷,你不高兴了?”
“不是。”停了下,说,“我没有不高兴。”
他牵她的手,往电梯的方向走。
其实殷遥说的没错,肖樾心里的确有些情绪,因为下午小山说的话,也因为殷遥发的消息,他在等她的时候胡乱地想起其他事,不知怎么,生出一股烦躁感。
不希望那部戏真的是她插手,也不想做她“召之即来”的人。
可是,那么久没见,很想她,他没法一见面就拿这些去质问。
肖樾走得很快,殷遥跟着他的步伐,心里仍然留有疑惑。
她没那么迟钝。虽然今天是肖樾先主动抱她,但他话很少,也不怎么笑,不像上次在横店,他的开心是很明显的,会笑,会顺着她的话说,看她的时候眼睛里很亮。
可他现在不愿多说,也不好逼着开口,殷遥猜测可能是工作上的原因,打算找机会问问小山,幸好上次小山给她留了名片。
殷遥也暂时不管这个,自然地与他说话,“你确定年底没有新戏了吧?”
“嗯。”他情绪好了一些,声音温淡地说,“接了两个本子,都是三月再开。”
“那就好。”她笑一笑,忽然又想起什么,问道,“过年呢,你要回家去吧?”
她在网上看过他的履历,知道他是南京人。
肖樾点了头。
这时到了电梯间,他停下,摁了上行键,另一只手还牵着她,问:“你呢?”
殷遥随他走进电梯,平淡地说:“我不回,我妈妈去世了,我就没家可回了。”
肖樾偏过头,殷遥看到他的眼神,笑了一下,“不用心疼我啊,已经很多年,我都习惯了。”
电梯匀速上升,数字依次跳转,肖樾收回视线,沉默着没出声,在电梯门打开的前几秒,他又侧眸看她,随意地说:“要不要去我家?”
殷遥愣住了,有点傻傻地看着他。
肖樾对上她的目光,不大自然地转回脸,没有看她,电梯门打开,他仍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但他仅走出两步,脚步就倏然顿住。
殷遥也在同一时刻看到眼前的人,她目光一顿,双手几乎不自觉地轻颤了下。
空气仿佛在这瞬间凝住。
梁津南站在墙边,脸色发白,一双眼睛森寒地盯着肖樾。
谁也没有说话,这是殷遥梦里都不会出现的场景。她僵着脸,看了梁津南几秒,心里一股气升腾不止。平复一瞬,她低声对肖樾说:“你先进屋。”
肖樾却不动,一直看着她。
殷遥对上他漆黑的眼睛,将那里的情绪看个分明,她没有说话,握着他的手往门边走,从梁津南面前经过。
殷遥摁了指纹开门,手摸进去打开入户的壁灯。
肖樾先进了门,给她拿鞋。
殷遥又说:“你在家里等我,就几分钟。”
她将门关上,转身往电梯间走,梁津南跟在她身后进了电梯,轿厢下行的过程中,两人都不说话,殷遥甚至没有看他,她瞥着角落,勉强压住脾气。
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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