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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春-骈四俪六-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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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雨浓趴在沙发上,斜着眼看她,“你上班有这么忙吗?”
上班当然是没有这么忙的,只是宇文姿昨日遭遇了打击,今日只想缩着脑袋做人,不想出去浓妆艳抹招摇过市了。宋雨浓道:“阿姿,我很羡慕你。”
宇文姿吃一瓣桔子,哼道:“快省省,我还羡慕你呢,我一穷二白,还离了婚,有甚么值得羡慕?”
那头说:“我的婚姻也快到头了。”
“甚么?”宇文姿桔子也不吃了,电视也不看了,她盯着宋雨浓,“黄树人出轨了?他要跟你离婚?”
宋雨浓笑,“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出轨,我也不在乎。”
“这是几个意思?”宇文姿瞥她。
宋美人从沙发上起来,坐直了身子,“意思是说,我不在乎他有没有出轨,因为我发现自己不够爱他。”她凑到宇文姿面前,“你明白了吗?”
宇文姿叹一句,“不会这么多年以后你才发现自己和汤君年□□吧?”
“嗤嗤”,宋雨浓点宇文姿的脑门一下,“瞧你那点出息!诶,你和他怎么样了?”
“谁?”
宋雨浓瞪她,“汤君年啊,我发小,你觉得他怎么样?”
电视里在播放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宇文姿又剥一个桔子,宋雨浓笑,“哟哟,不肯回答,你害羞啦?”
“没有害羞,我和他不合适。”宇文姿抬头,“我觉得你们合适,你们有天定的缘分。”
宋雨浓咳一咳,“我说宇文同学,你年纪不小了,再嫁也要赶早。你也不出去看看,现在小姑娘多凶,就汤君年那样的,多少人盯着呢。”
宇文姿捕捉了宋雨浓话里的信息,“就汤君年那样的?你说,你是不是找到了更好的,要抛弃我们汤律师了?”
宋雨浓低头一笑,笑出几分少女的羞涩来,“等我离婚再说吧。”
宇文姿垂下了目光,人人都遇见了爱情,人人都要奔向新生,唯有自己,一再被抛弃,在爱情的地下铁里,不见天日。
宋雨浓说起了她的爱情,心情明显好转很多,她在屋子里走了一圈,“这个吧台真丑啊,和屋里其他东西都不配!”
宇文姿点头,“是很丑。”
人人都说丑,袁安看了,说丑,宋雨浓看了,也说丑。宇文姿已经开始相信,这个鲜红的吧台,真的很丑。
只有一人,他永远不会说这样的话。
“哇哦,这个包好看,比我那个好看多了,我那个颜色不好,你这个美,超级小清新啊!”宋雨浓发现了新大陆,对着宇文姿的新包赞不绝口。
包还躺在袋子里,送包的人已经不在了reads();天降福仙。
宋雨浓将包提起来,“这颜色,少见啊,这要订啊,你订了多久,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宇文姿摇头,“人家送的,我也不清楚。”
包包对女人总有难言的吸引力,谜一样的吸引力,宋雨浓瞧见美包连声赞叹亢奋不已,“你干嘛这样无精打采的,这是好东西啊,人家送你,简直一片真心可鉴日月。”
是的,易凤寻要分手的决心一片真心可鉴日月。
宇文姿终于不再坐在沙发上吃桔子,她站起来,冷不丁吼一句:“这是那个王八蛋送的分手礼物!”
屋里安静了,宋雨浓的视线终于从包上移开了,她撇撇嘴,“那王八蛋的品位还是挺好的,比汤君年和黄树人都强。”
宇文姿摇头,她指指身上的衣裳,“我很老土吗?离婚时前夫说我难看,我现在又被人踹了,我很老土吗?”
米色衬衫,黑西裤,还有搭在椅子上的米色风衣,宋雨浓回头看她一眼,“大概和卖保险的没差吧。”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宇文姿心灰意懒,“那就这样吧,反正人会老珠会黄,练霓裳也有变白发的那一天,美貌有个鬼用。”
“你自己信吗?我跟你说,你这纯属消极抵抗。”宋雨浓抓起那名贵手袋,“你看看这包,你想想能送你这包的男人,你想想,你仔细想想!”
“想什么?”宇文姿无力反驳,声音都透出几分气虚。
宋雨浓表情心痛极了,“这包好看吧?”
宇文姿气短,“好看有什么用,人家不要我了,不要我啦!”说着,说着,声音大起来,还透出三十分的怨气。
“人家为什么不要你?”宋小姐迎头痛斥:“你再这样下去,别说这样的好男人你抓不住,就连汤君年那样的恐怕都悬得很,我很为你忧心啊。”
宇文姿往自己脸上揩了一把,竟然摸到一指油光,她说:“包是死的,人是活的,人家说分手就分手,我有什么办法,分手都算了,连个预兆都没有,他说分就分,我。。。。。。”
宋雨浓瞥她,一手做‘嘘’的手势,“你别哭,千万别哭,男人最不耐烦女人哭,我也不耐烦女人哭,祥林嫂一般,没有出息。”
分手就是难看的,女人姿态全无,只想以泪洗面,或者昏昏沉沉,换一场醉生梦死。
宇文姿面色不佳,头发蓬松,再瞧见宋雨浓小姐养着一头及腰黑色大波浪,又穿合身短裙露出一对美腿,对比之下,只觉自己已入暮霭,年轻尽失,再无任何颜色可言。她说:“我不如你娇媚,没有市场了。”
宋雨浓头发一甩,裙子一摆,哼道:“我脱了裙子,剪了头发,与你也是一样的。”
宇文姿燃起几分期冀,“那。。。。。。”
“是的,你明日便抛弃这些愚蠢的黑裤子,裙子穿起来,那人说不定就回头了。”宋雨浓女士提出她真诚的建议。
宇文姿将信将疑,“真的?”
根据温疏桐当日的说法,自己的打扮的确存在很大问题,此番宋雨浓巩固概念,宇文姿愈发确信,易凤寻离自己而去,就是因为自己太老土了reads();锦绣良颜。
女人不能老土,女人要时尚,女人必须裙子高跟鞋配起来,唯有这般,方可重获新生!
宋雨浓从手袋里翻出一管口红,“来吧,新色,浪起来!”
次日上班,宋雨浓亲自指导宇文姿穿衣,“不要这件,丑死了”,“不要丝巾,老气”。如此种种,两人在妆镜前描眉化唇足足一个小时,宋雨浓女士方同意放行,“去吧,只管往人多的地方凑,看看哪个男人不回头。”
宇文姿穿一条墨绿的修身皮裙,脚下踩同色秋款高跟鞋,嘴上抹了哑光口红,手上握着宇文英留下的手包,她进了办公室,将大衣往椅子上一丢,惹来何玉珏惊奇眼神,“姿姐,你。。。。。。你晚上有约会啊?”
刘昭从外头进来,“开会,温总有工作安排。”宇文姿手下不停,捞起一个夹着铅笔的笔记本,一手端着自己的杯子就站起来了,刘昭瞧见,先是一愕,后又道:“还有三分钟,大家抓紧。”
温疏桐开场先说了几句客气话,甚么“最近大家辛苦”,“以后去总公司我做东请客”,“分公司做得很好,大家再接再厉”等等等等。
这些都是场面话,大家都懂,但温总到底要说些什么,大家又心里没数。直到温疏桐宣布:“我与分公司和总公司人力资源分别协商过了,因为分公司财务经理刘昭工作出色,不日将调往杭州任职杭州分公司副总经理一职,大家恭喜她。”
温疏桐说得激情澎湃,刘昭脸上依旧是得体的笑容,何玉珏真心为刘昭高兴,连声鼓掌。剩下宇文姿,她瞧了温疏桐一眼,瞧出几分小人得志的样貌。又去看刘昭,不知怎么生出几分难以言喻的惋惜感。
惋惜甚么呢,宇文姿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刘昭有家有室,还有一个刚上小学的可爱儿子,若是为了事业,让自己抛家弃子,自己是决计做不到的。
会议结束,刘昭过来同大家一一道别,轮到宇文姿,她只能低声说一句:“恭喜刘副总。”刘昭笑一笑,抱了抱她,转身走了。
宇文姿出会议室时,温疏桐站在门口,他说:“我也是明日就走,你不同我道别?”
啧啧,还道别?宇文姿发笑,“我如何贺你,以沉默,以眼泪?”
温疏桐低头看她,瞧见宇文姿皮裙下的饱满胸部,“不若。。。。。。”
“不若温总先考虑如何平息曲总的怒火吧,祝您好运。”宇文姿摆头就走,温疏桐下得一手好棋,利用刘昭的事业心,将人□□杭州,直取曲潇湘心脏。
温疏桐在背后说,“你对我的家事很了解嘛,还说对我没兴趣?”
“嗤嗤”,宇文姿发笑,她回头道:“不知温总从哪里得来的误会,就您那么高级的手腕,我说我在欲擒故纵都不好意思,对吧?”
女人烈焰红唇,温疏桐瞧她侧影,“今天穿得还不错,有进步。”
宇文姿低头要走,那人道:“今晚我请你吃饭,赏个脸吧?”
第26章 庸人
下班之时,刘昭开始收拾杂物,宇文姿上前帮她,两人合力将私人物品搬到楼下,刘昭丈夫开车来接,刘昭回头,“阿姿,你去哪儿,我们送你。”
宇文姿摇头,“不用送,我就在附近吃饭。”
刘昭点头,“那我们先走了。”
宇文姿与她挥手告别,那一对夫妻还没走远,宇文姿似乎已经听见争吵声。“你有没有考虑过家庭,你想挣多少钱?你说,你想挣多少钱才满意,你说呀!”
刘昭要去杭州工作,似乎是一意孤行,并未与丈夫达成一致。宇文姿朝那边再看,车已经驶远了。
夜间霓虹闪烁,楼下车水马龙,餐厅里人影绰绰,宇文姿到时,温疏桐已经在那处坐下了。
温疏桐开一瓶红酒,他手势娴熟,高脚杯一晃,映着头顶水晶玻璃吊灯射下的光,酒杯里的酒都晕染出对面女人的缩影来。
“来,为了我们的离别,干一杯。”温疏桐将酒杯递过去。
宇文姿端起杯子,看了男人一眼,一口干了。
温疏桐笑,“你不同我说点什么吗?类似离别感言?”
“温总,祝您一路平安。”
温疏桐笑着瞥她,“宇文小姐今日可真够敷衍的。这样盛装打扮,看着心情又不大好,是不是被其他男士爽约了?”
宇文姿戳了戳盘子里的牛排,“温总,您别挑三拣四了,我一个失婚妇女跟您一个有妇之夫出来吃饭,已经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您还指望我笑靥如花啊?可省省吧,我心脏脆弱着呢,一摔就成八瓣,玻璃心reads();女主很忙!”
温疏桐还是笑,“我看你倒是应该解放自己,勇敢寻找真爱。”
宇文姿搁下刀叉,抹一抹嘴角,“温总,您别跟我说您看上我了,其实我也没看上您,既然咱们彼此都无爱,以后最好还是别再见了。”
温疏桐点头,“你说得对,确实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你还是蛮懂行的嘛。”
“别逼我。”宇文姿细细一叹。
“我逼你什么了?”温疏桐看她。
“别逼我翻白眼。”宇文姿真的不再看对面的男人,转开了目光。
她朝身后看了一眼,只这么一眼,瞧见黄树人与一个女人进来了,那女人穿细带高跟鞋,手里还牵着一个孩子。
孩子五六岁,头上扎着辫子,一头卷毛深棕色,煞是可爱。宇文姿心下‘砰砰’跳,以为见到甚么不得了的□□。
宇文姿头一直朝那头扭着,温疏桐调侃她,“你情夫带着孩子老婆出街来了?”
黄树人完全没有察觉宇文姿的存在,他抱了孩子坐下,又点了餐牌,才开口道:“李憨要开画展,他找我了。”
女人掏出镜子,化了口红,又抿了抿嘴唇,“别叫人家李憨,人家是约翰李,你也可以叫他姐夫或者李约翰,要有礼貌,嗯?”
孩子在旁边玩玻璃杯里的水,女人瞪孩子一眼,“放下,当心弄坏杯子。”
黄树人摸摸孩子的头,“无妨,杯子坏了不要紧,只不要把水溅到身上,会生病。”
女人直哼,“你会惯坏他!”
黄树人也笑,“我给孩子只有一种爱。”
孩子眼睛圆溜溜的,童声童语,“爹地说舅舅是溺爱。”
黄树人与孩子碰头,“李憨说对了。”
女人看自家弟弟,“莫要在他面前说李约翰坏话,他已经会告状,会原样重复你的轻视与抱怨。”
黄树人抬头,“我几时有抱怨?抱怨的是你,你不满意自己的婚姻生活,轻视的也是你,嫌弃找了个没有能耐的丈夫。”
黄立人瞧自家儿子,“赶快忘记舅舅刚才的话,那都不是真的。”
黄树人捏起孩子头上的辫子,“他是男生,为什么要扎辫子,你让他弄不清自己性别。”
黄立人摇头,“他自己喜欢,不肯剪头发。”
孩子嘟起嘴,用英文念叨,“爹地说,长发是艺术家标识,我会长成艺术家,所以必须留长发。”
黄树人叹息,“谁让你找个洋鬼子,孩子都已经学歪reads();还珠之有凤来仪。李憨自己画几张破画,天天女模特披床单,难道你没有一点危机感?”
黄立人‘吃吃’地笑,“为什么危机,他离开了我,连女模特都找不到。”
孩子奇异看了黄立人一眼,黄立人回他,“你是不是想回去告诉你爹地,但这样会破坏爹地和妈咪的关系,我们会因此吵架,你还要说吗?”
黄树人皱眉,“你这样做母亲,威胁孩子?”
黄立人摊手,“他内心里住着成人的灵魂,真的,相信我。”
牛排上来,孩子果然不再说话,刀叉飞快,开始伺候自己进食,并不打扰母亲和舅舅谈话。
黄树人看了孩子一会儿,目光里充满慈爱,黄立人道:“为什么不自己生一个?你不肯,还是雨浓不肯?”
宇文姿一直瞧着那边动静,听又听不清,温疏桐打一个响指,“服务员,买单。”宇文姿回头,“吃完啦,为什么买单?”
温疏桐摊手,“看来我真的对宇文小姐半丝吸引力都无,一整个晚上,宇文小姐全部目光都在别处。”
宇文姿将头收回来,“啊,抱歉。那个。。。。。。”
温疏桐敲一敲冰冷的琉璃台面,“不用看了,他们不是夫妻,也不是情人。”
“你怎么知道?”宇文姿迅速问一句。
温疏桐指着自己手腕,“看那女人的手镯和戒指,是成套的装饰品,你看那男人,手上有婚戒,他们的穿戴根本不同款。理论上,一对夫妻带着孩子出来,理应是同款婚戒,再者,你看那孩子对男人并不亲热,或许他们并不常见面。”
宇文姿早早瞧见了孩子入场时牵着女人的手,女人赶尽时髦,不止没有戴婚戒,还在这个深秋近冬的时节单穿着一件雪纺衣裙,真是钢筋铁骨。
“好了,别看了,孩子是别人的,那是个混血儿。”温疏桐一锤定音。
宇文姿担心的是,黄树人在给别人养孩子。她点点头,“是啊,混血儿。”
黄树人手机响,他掐断手机,不出三秒,第二道电话又来临。
孩子拍拍他,“舅舅,接电话。”
黄树人只当看不到屏幕发白,黄立人抬头,“是雨浓吗,叫她过来一道吃饭,我也许久没见她,不知她有没有更漂亮。”
孩子放下刀叉,“妈妈,不是舅母,我瞧见来人显示,上面写着‘亲爱的季’,那是什么意思,是某个季节吗?”
黄立人也停止进餐,眼睛看着自家弟弟,她将手机拿过来,“喂,你好,请问哪位。”
那头娇滴滴的声音,“对不起,我打错了。”
黄立人问一句:“季小姐?”
那头沉默,许久才开口道,“他在哪里?”
黄立人发笑,“谁?”
那边又不说话了,黄立人等得不耐烦,将电话交给自家弟弟,“这位小姐惯会用沉默挟持别人,我不喜欢reads();嘿!我来自地球!。”
黄树人接过电话,哄了几句,“没事,是我姐姐,别怕”。言语之间,黄立人已经起身,牵了自己儿子,“我们走,不要耽误舅舅恋爱。”
黄树人挂了电话,变了脸色,“姐,你做什么?”
黄立人牵着孩子,低头冷哼,“我虽不羁,但始终晓得分寸,你呢,你如何同雨浓交代?我告诉你,和你多在一起一秒,都恶心!”
黄树人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他铁着一张脸,“黄立人,你得意什么?要不是靠着我黄家的几个钱,你和你那没用的丈夫能逍遥到今日?我跟你说,你此刻回家,大概就能看见李约翰正和某个长腿女郎在床上杂交呢!”
黄立人迅速捂住自己儿子耳朵,不待黄树人说完,“啪”,她一巴掌刮在黄树人脸上,“没用的东西,专会攻击别人的短处,你自己就是个窝囊废!”
时髦的女郎牵着漂亮的孩子愤愤离去,方才还一片温馨,此刻骤然龟裂,宇文姿嘴巴都快掉下来。温疏桐道:“好了,别看了,我们也走吧。”
宇文姿拿了大衣和手包,跟着起身,“走吧。”
城中栽种着许多梧桐,夏日里蔽日遮天,冬日里也挺立昂扬,宇文姿低着头,温疏桐回头看她,“婚姻就是如此,一言不合便可大打出手,仿佛要撕裂对方。”
宇文姿点头,“撕裂对方尤不解气。”
“你怀念婚姻吗?”温疏桐问得很浪漫。
宇文姿笑,“刚刚解脱,哪里又会轻易迈进去。”
“那你别急,或许我们可以共谱一段华美恋曲。”温疏桐口才真是不赖。
宇文姿将大衣拉紧,“方才那男人是我好朋友的丈夫,我原先觉得他们妇唱夫随,很是登对。结果。。。。。。”
“结果凑近了一看,劣迹斑斑,或许还有青铜老锈,足以致命。”
宇文姿看温疏桐,“温总送刘经理走,不止心计胜人一筹,连婚姻关系都总结得可圈可点?”
温疏桐道:“这是刘昭自己的选择,我不曾强迫她,人都是被自己的欲念逼着前进的,我只是给她选择的余地。”
宇文姿摇头,“是你催发了她的*和野心,没有你,她未必有此一举。”
温疏桐也不争了,只低头一笑,“权利是美好的,谁没点野心呢。”
一条笔直的梧桐道走了一半,梧桐叶子在稀疏的枝干上摇摇晃晃,宇文姿不走了,“路也走够了,我走不动了,咱们这就各自分开吧。”
温疏桐回头看她,“被你看穿了,我预备先送你回家,再借口进去喝杯咖啡,最后不走了。”
宇文姿笑一笑,“那真遗憾,家里没有咖啡。”
温疏桐伸手给宇文姿拦车,宇文姿上车要走,温疏桐替她关上车门,说:“阿姿,再会。”
第27章 爱的
宇文姿看一眼时钟,晚间十点,雨浓或许还没睡,若是告诉她今日见闻,也是新鲜*的。她划开手机,给宋雨浓送去信息,“亲爱的宋小姐,睡了吗?”
秒针滴滴答答,宇文姿捏着手机,考虑如何开口,说今天看见黄树人了?宇文姿有些犹豫,老人总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自己像个长舌妇一般,会不会弄巧成拙?
那头还没回话,宇文姿圈在沙发上,穿着老土的长裤长袖条纹睡衣,开始剥桔子。往日里,袁安在家拖地,自己就盘着腿剥桔子,袁安笑她,“吃多了上火,当心口臭。”
宇文姿那时便拿桔子皮砸袁安,刚刚拖好的地上总要留点新的垃圾,袁安便再拖一遍,也不见他有甚么不耐烦。宇文姿想起往日种种,觉得黄树人和宋雨浓之间未必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或许只是家庭里有了不碍事的小插曲。
夫妻关系不就是这样,今日吵架,明日和好,谁家里还没有一点恼人的摩擦。再说今日见到黄树人和别人吃饭,那女人扇他一巴掌,也未知是个什么事情,自己挑弄一番,难保最后落个三八之名。
宇文姿心思几番辗转,宋雨浓头像一闪,“亲爱的,看看我的新包”,接着就是一张照片,宋雨浓小姐穿着一套白纱睡裙提着一个小盒子,宇文姿识得这个品牌,该品牌推出‘我爱妈妈’系列,大受好评。宋雨浓提着的就是今年秋冬新款,小小一个盒子,上头珐琅与宝石交相辉映,简直与艺术品无异,握在手里,实在美丽。
那头又一晃,“黄树人送的,还不错,比以前强不少。”
宇文姿想笑,嘴角偏偏又扯不开,怎么这么巧,才与别的女人吃了饭,回头就送自家老婆一个包,这算不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做错事的人都心虚,心虚就会送礼物,人也开始变得不同往常的温柔。黄树人有没有变温柔,宇文姿不知道,她头皮隐隐地跳,这似乎是不太好的预兆。
宇文姿许久不说话,那头问她,“怎么啦?是不是有心事同我说?难道你的恋人不肯回头?”
宋雨浓秒发三条,关怀连至,她以为自己刺激了宇文姿,忙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让你看看这个包,真的,你别难受。诶,要不要我来陪你?”
“不用,不用,我很好。”
宇文姿又道:“包很漂亮,黄树人品位也没你说的那么神奇。”
那头又发来笑脸,“这个还行,勉勉强强马马虎虎吧。”
这是秀恩爱了,宇文姿的手停在手机键盘上,始终打不出想要说的那几个字。最后只道:“好看,好看,包好看,人也好看。”
那头发出个捂嘴一笑的表情后,就下线了。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啊,像朵永不凋零的花。。。。。。”
宇文姿坐在电脑桌前,她许久不开,电脑都有点蒙尘,她这个年纪,一不关心明星八卦,二不追连载电视剧,就是开了电脑,她都不知能干些什么。
电脑桌面是一张水墨山水,一个白衣美人持剑回眸,目光里透出十二万分的冰冷,宇文姿盯着她,想起自己的年少岁月来。
高三那年,她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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