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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千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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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他一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另一个手臂靠在门上,淡定优雅的看着。一曲完毕,他开始朝孩子们挤眉弄眼,一时间,孩子们蜂拥而上,欢快的嚷着:“阿辉哥哥!”
  他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你们好吗?想不想我?”
  “想!!!”还真的声势浩大。
  “是嘛,嗯,那好亲亲我。”他一蹲下来,几十个孩子像咬苹果似的你一口、我一口,争先恐后的往他脸上凑,而他呢,张开双臂,大有海纳百川之义。
  对这夸张的情景,施旎有点不可思议,待“啃”完,他站起来,含笑的目光正好对上她凝视的星眸。
  他打招呼似的对她点点头,又问孩子们:“今天开不开心?”
  “开心!”“开心!”声音能把他抬上天。
  看来,他是这里的常客了,施旎惊讶于他哄孩子的技巧,真是自愧不如,怎么再调皮的小鬼到变这个人那就这样听话了?
  真是由衷的佩服,施旎就做不到,有几个特别调皮的小鬼,她是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此刻却都乖乖地围在他身边,一点没有造次。
  “待会,你们会更开心,阿辉哥哥带了好多礼物给你们。”他的笑容始终谦和,又很有耐心。
  “耶!”孩子们雀跃起来,欢闹声把一向喜静的陈院长也引来了。
  看来都是熟人,他们轻说了几句,便一起离开了。难道是院长的儿子,又不像,听说母子关糸一般。而他们看起来很融恰。
  人一走,孩子们又开始去缠刚才弹琴的老师了。
  望着突然空旷下来的视野,施旎叹了口气,她就这么没存在感么?
  掉头大喘了口气:“带小孩真够累呀!”尤其是不待见她的小孩,咬抹布的赶脚,难怪一直没人追,连小孩都不喜欢自己——
  “哎!真是失败,……啊……”还没等她仰天长啸完,就觉得面前被什么东西撞了上来。
  失了重心的她,就猛的坐在了地上,小山丘高的各式玩具从地面堆到头顶,一张五官俊美的脸透出来。
  “对不起,撞到你了。”是那个阿辉,他倒洒脱,笑笑说,“一大堆东西挡住视线,你没摔疼吧?”
  没摔疼?平白无故被撞了个人抑马翻,坐骨如针钻似的,能不疼吗?
  还是被很受小孩待见的他。
  心上一激,施旎又成喷火恐龙了,她大喊:“你千度近视?”
  “哦?”他惊愕了,没想眼前这个有着一双生动星眸的女孩,竟是一河东狮,真是人不可貌像。无奈,他只好再道歉,说,“对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我也不是故意的,却被你撞了。”疼极的施旎想说没事,可连站起来都难了。
  他却依然站在原地,淡定地笑着。
  越想越火,她又嘟哝着说:“骨头全断了。”
  他笑得长长的眼角眯成线,不会这么严重吧,自己又不是大象?况且,你这么迷糊,也不会是第一次被撞了吧。
  那个风吹的上午,一辆路虎车……
  他的笑意更浓了。
  “哼!”笑成这样,不怕面瘫么,施旎咬了咬牙,恨恨白了他一眼。
  好吧,遇到这主,他自认倒霉,伸手想拉她,对方依然坐着地上,满脸不领情。
  孩子们被这边的玩具吸引过来,雀跃着,纷纷跑来:“阿辉哥哥,你跟施老师在玩玩具呀!”
  “玩玩具?”两人相视一眼,哭笑不得。
  孩子们好奇的围过来,跟着一块来的还有两个发女教师,一个长发女教师,和另一个头发短短,男生打扮。一个叫严怡,另一个叫张若晨;一个风情万种,一个则大大咧咧,一个教音乐,一个教体育。两个人性别也是大相径庭,不过处的还算不错,至今只斗嘴,没动过手。她们也都是孤儿,从小跟着院长。
  两个平常没事干就爱开开玩笑,跟施旎处得都算不错。这会见这番情景,开始调侃起来:严怡笑说:“我看是阿辉把施老师招惹了。”
  “我看也是。”张若晨粗着嗓子跟。
  “还不快来拉我!”施旎嘟着嘴对她俩喊。
  “这么凶,你再坐会吧。”张若晨交叉起双臂,好笑得白了她一眼。
  阿辉笑着再一次去拉她:“没事吧?”
  “她坐在湖滩上一整天都没事,何况是地上。”严怡嫣笑着,双眼望向他。
  “地上还有石子呢。”施旎不甘示弱。
  “哪有?”严怡半闭着眼睛说。
  “懒得跟你们多说,快去安排节目了我要出去会。”施旎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见施旎走远了,阿辉才算松了口气,笑着问:“她是新来的?好像没见过。”
  “怎么样够叼蛮吧。”张若晨笔划着说,“以前只有严怡跟我斗嘴,现在有她了。”
  严怡笑着,一双美眸一直在他脸上,“她是内地来的,画的国画很有水平,人嘛大多数时间还不错,就是有时候有点怪脾气。”
  “是嘛?”还只是才有点?他笑眯了眼。
  等到施旎再回来,晚会已经开幕了。
  那个阿辉几乎参加了所有的节目,嗨到最后连气也喘不过来了,孩子们还是乐淘淘地不肯放过——一个劲得拉他。施旎看着,心里真是及痛快又可怜他了。
  想不到会有年轻人这么喜欢跟小孩子们玩到一块,并且这睦孩子中大多数都是不健全的。
  看着孩子此刻纯真而欢乐的笑脸,施旎也是由衷的开心。
  但愿这份无忧无虑,永远不要离开他们。
  到闭慕放彩球,这个阿辉简直要坐在地上了,而他居然乐不思归。对了,晚上十一点,还在这——不会也是无家可归?联想到自已,有点伤感。
  想到远方,爸爸、子健;又想到同在一方,却不在一起的晓丛时,心好似被揪了一下般,不知凌智楠会不会善待她?虽然,这对子健似乎太绝情。
  “愿她好运吧。”
  也许,她把最后这句话不小心说出了声,引来了阿辉的注视,她侧以傲慢的眼神回敬他。
  他笑着摇摇头,把她弄得莫名其妙时,悄悄离开了。
  “真是个怪人。”她想。
  唉,一般怪人都觉得别人比自已怪。
  
  第十七章 暮色微凉
  
  画,她又润色了一番,但总觉得欠缺了什么。于是,第二天的傍晚,她又跑到夕阳下的河畔,想捕捉灵感,寻忖着,直到送走天边最后一片晚霞。
  今夜,又要无眠了,一幅画有了欠缺,也就不知为画了,它欠缺的往往是最重要的一笔,——点睛之笔。
  烦躁中,突然好想子健。
  忆起高三时候的圣诞节,他顶着北京地风雪,飘到她眼前。那天,她也正为欠缺的画寻找补救,冥思苦想都陡劳时,他出现在窗外,银灰的风衣上还积着雪……就在抿嘴一笑瞬间,惊喜也惊醒,一切也就j明朗了,画也一样。
  她说:“你带给我灵感。”
  他笑得灿烂:“我就是为这个千里之外,赶回来的。”
  画笔,从指间滑落——
  那时候是多么美好,后来,为什么就变了?他成了晓丛的男朋友。后来的后来,她把身心都拿出去流放,最后就到了这里。在抵舔伤口的同时,发觉它又裂开了。最需要的人,永远不在身边,一场思忆而已……
  离圣诞还远着呢,叹气着拾起笔,又郁闷了好几天。
  ……
  夜暮下的城市,笼罩着一层明亮而璀璨的面纱,马路上、建筑物上,各色灯光齐放,到处灯火辉煌,耀眼之下再溃靡的身影也变得婆娑。议事这前广场充满葡萄国风情,各色酒吧里,悠闲品酒者络绎不绝,偷空还可以欣赏对面凼仔岛的夜景,葡京酒店更是华灯闪烁,吸引着大批游客。
  这是赌城特有的景致吗?
  一家豪华酒店昏黯的房间里,突然闪入一个人影,虽然床上的人反应迅速的起身,电光火石间,还没有真正搏斗,一支冰冷的伯莱塔手枪已经顶在额头——
  “胆子还真大。”一个冷冷地声音如地狱邪灵般响起,“居然跑到澳门了。”
  昏黯中看不清他的脸,雕刻般硬朗优美的轮廓更显神秘,见对方没出声他又说:“不要跟我说你听不懂,江口洋介!”
  “不愧是fightinghawk,这么快就找来了。”是日语,被叫江口洋介的人明显比他矮了大半个头,不得不抑视这面前的人,“我以为你要永远躺病床上了。”
  “要你失望了,死不了!山口组第一高手,津田够下血本,我命有这么值钱?”陈振炎嘴唇微抿,压止住想要咳嗽的咽喉。
  “你命值不值钱我不知道,奉命行事。”语气满是不屑。
  “那你觉得你还负得了命吗?”还是那一声冷哼。
  对方讪笑了起来:“陈,你不会杀我。杀了我你也回不去了。”
  “可我能让你把牢底坐穿。”
  江口洋介没了声音,他明白对方完全有这能力也有证剧这样做。
  “不过,我倒不想这么做了。”
  月色透过开着的窗洒进来,映出江口疑惑的目光,面前的男子正主宰着一切。
  额头沁出层层汗珠,久久地才吐出两个字:“条件?”
  “回去告诉津田,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打伤他,他派你让我躺了一个月,算扯平了。”陈振炎切了切齿,显然很不甘。
  “就这么简单?”
  “当然,你要坐牢我也乐意。”说着掏出了手机,开始拨号……
  “陈,我答应你。”江口洋介马上阻止。
  “你的答应有用吗?”嘴角扬了扬,冷笑着。
  “我是他最信任的手下。”斩钉截铁地说,“我答应下来的事情也一定办到。”
  对方收起了手枪,江口才算松了口气。虽然不明白眼前的人倒底是什么用意,至少他不想杀自己这件事很明了。
  “空手道黑四,貌似,我们还没有交过手?”陈振炎斜目瞟了他一眼。
  江口洋介明白了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对之前的倫袭垂下了头,说“阁下远在我之上,真正交手定不是你的对手。”
  “未必,至少我现在不是你对手。”说着轻声咳了起来。
  “陈,你是君子,我佩服。”深深低头。
  “江口,我五年都去不了日本,不送你了。”意味深长。
  “我明白,明天就回去负命。”
  “好。”他看了下窗口,又笑了下,“话说,受过重伤的人爬窗还真不容易。”
  “你可以从正门走。”江口洋介恭敬的为他打开房门。
  走出酒店的那一刻,陈振炎脸色凝重,又咳了几声,嘴角沁出几缕血丝,幽幽地声线如飘进风里的慢曲,“ben,我知道,你一定会去日本,这么做都是为了你,我最好的拍档……”
  凌晨五点,施旎接到一个电话,是叶太太的声音:“小旎,晓丛在仁济医院里,你能赶快过来吗?”
  晓丛在医院?她很是震惊,心不安的狂跳,出什么事了?一种可怖的猜测掠过脑际——
  也不知道是怎么从清水湾赶到仁济医院的,只有眼前的一裘素白,叫她心悸——白色的枕头在被子间呈着一张苍白的脸,小小的唇瓣也是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眼睛无力的合着,眼角下一道深深的泪痕,这一切都让人无法接受,还可能是晓丛吗?她觉得恐怖,以为自己走错了,想转身逃走,这时,那无血色的唇蠢动了,脸也跟着抖动——
  “不要走,智楠……不要……”
  认出了,真是晓丛。施旎心中沉重无比,始终,都不敢去叫醒,空气凝结般,时针一分一秒的走着……
  终于,她的眼睛抖动了,缓缓打开,许久才用游丝般地声音问:“我这是在哪?”
  跃入眼帘的白色惊了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晓丛,你这是怎么了嘛?”施旎早已泣不成声,“你这是怎么了呀?”
  心里不住的问,不到二个月的时间,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小旎……”灰白的脸泛出一个深窝,两行清泪划过脸颊。
  这时,门被打开了,是叶太太,她安抚了晓丛,便把施旎拉出病房,叹了口气,说:“她摔了,昏了过去——”
  “摔得很重吗?为什么好像很严重?”施旎心急如焚,“叶姨,你跟我说,晓丛她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了,才会这个样子?”
  
  第十八章 寻回公道
  
  叶太太犹豫了半天,才说:“小旎,我跟你说了,你一定要冷静。”
  眼泪早已漠糊了视线,她点点头,“叶姨,你快告诉我,晓丛她倒底是怎么了嘛?”
  “她事前动过手术,流了很血,这次又摔了……”
  “动手术,什么手术,叶姨?”心中只有惊慌,施旎的手都开始颤抖,隐隐地,似乎猜到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
  果然,叶太太抚着她手,叹气着说:“因为引产手术不干净,影响到子gong……”
  施旎睁大双眼,愣了半天——
  “凌智楠,你个浑蛋,把晓丛害成这个样子!”
  看着反应过来的施旎,小兽般不顾一切的冲出去,叶太太竟是一阵战粟。
  “凌智楠……”她抖颤的双唇,久久不能回神。
  此时的施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为晓丛讨回公道。她又开始满世界的找人。介于上次的经验,基本摸透那人渣会去什么地方。做为路痴的她,竟也能在这么大城市找到目标,想来是老天有眼。
  “啪!”当着那些绅士、名媛的面,凌智楠被突如其来的一杯水,泼了满脸。
  那副怒火中烧又故作镇定的样子,实在叫人气愤。几个安保冲了过来问要不要报警,他又自认风度的说:“把她带出去就算了,一场误会。”
  “没误会,我诚心诚意来泼你的,凌智楠,凌先生。”他越想掩饰,施旎就想成全他。
  “你,你倒底想怎么样?”压低了声音,他愤愤地问。
  “我还想问你,你倒底把晓丛怎样了,她现在躺在医院里。”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天真,这种事情你还不明白?”他笑得猥瑣,“开始,你情我愿,相处下来,感觉不对,就这样。”
  “晓丛还躺在那生死未明,亏你还说得出口。”施旎怒目圆睁。
  “呵,真是一个比一个天真,她躺在那,关我什么事,钱我已经给了。”他不耐烦的说,“难道不够?不够是吧?”
  当他把钱包里的一沓钱丢在施旎面前时,她一步上前,用尽全力给了他一耳光。
  一字一句地喷,“我诅咒你,断——子——绝——孙!”
  被拖出去也正常,一个安保大概受了指使,正想伸手打她时,一个年轻的警察赶了过来:“什么事?”
  经过一番询问,被放了,想想还不解恨,她又冲上前从背后狠狠揣了凌智楠一脚。彪悍程度,令所以人都惊呆了。年轻警员同一时间拉住了她,正色的说:“小姐,你再这样,只好带你回警局了。”
  “好,可以,但是警官,你能不能把这个骗子也带回去,他差点害死人。”
  “她诽谤,她才是骗子。”凌智楠终于大叫了,他暴跳如雷,“去呀,去说,把你那个好姐妹也带上,一个贪慕虑荣的女人,她如果敢跟你一起去,就太好了,你们不就是为了钱嘛?装什么清高!”
  他边说边往外走,最后扬长而去。
  施旎怪自已再没能揪住他,她太弱小了,她孤身一人,四周都是所谓的上流人物。真是优雅,故自的打球、休闲、交谈、欢笑,根本无人在意这场闹剧。难道,这种事情很正常?还是这世界太慌凉?
  “小姐,请你离开。”警员再一次提醒,语气温和。
  精疲力竭了,她觉得眼前一片黑,天旋地转间,似乎有一双眼睛注视着自已,眉目浓而泛柔,只有她无暇看清了。
  那个警员又把她带了出来,以为自己要被拉去审问了,却是被推上了一部计程车,为她付钱,叫她回去,隔着窗庄重的警帽下,面容清秀而诚挚。
  天黑了,她才回到医院,过了探病的时间,四周寂静多了。她疲累的靠在门上,里面迎出来一张陌生的脸。这张脸的表情说是怪异,还不如说是没表情了,浓妆掩不住岁月沧桑,却显得麻木,活像个日本艺妓。
  “你谁呀?”粉面随着嘴唇的张合,快要脱落了似的变了形。而这声音立刻叫人联想起,一个黯淡的楼梯口,一缕黯淡的灯光,一个削瘦的轮廓和尖跟鞋踩动的声音。施旎记起来了,就是她们流浪的那晚,“行行旅社”的女子。只是在这见到,她疑惑了。
  “你——怎么在这?”
  “我来看她的,你不知道吧,是我把她送来的,昨晚半夜里,她站在天台上,差点跳下十层楼。”
  “真是够傻,为这样的人去死,值得吗。”施旎看着昏睡中的晓丛,叹气说。
  “是呀,可有时活着还真不知道为什么?”那女人笑着对她说,“我叫桑妮,香港的华灯你见过,很漂亮吗?”
  “是,也不是,太迷离的东西,我一般都不太喜欢。”
  “哈哈,我在最迷离的地方工作。”桑妮轻笑着,点了根烟,“看着她就想起十年前的我,天真呐。”
  晓丛中间醒了会,气如游丝,思维却很清晰,太在意得失的人,总要痛彻心扉:“为什么不让我去死呢,我活着干什么,让人看笑话吗?”她反复地念。
  “不会的,晓丛,你听我说,等你好了,我们马上回家,再也不来这了,好不好?”施旎想安慰她。
  “回家?回家还能和爸妈、子健团聚吗?”她的眼底迷茫无光,“回不去了,命运注定要我死在这里了,再也回去了……”
  “怎么会有注定的事呢,命运总把握在自己手里,回家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爸妈这么疼你,子健也这么喜欢你,你们会有幸福的。”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子健再也不会要我了,我妈会厌恶我,看不起我的。”
  “你别胡思乱想了。这件事情,没人会知道的。”施旎很直接的说。
  “晚了,小旎,他们已经都知道了,还是我告诉他们的,旎,你嘲笑我吧,骂我吧,我好蠢……”
  “什么,你……你”
  这一时,施旎是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蔡母知道了,子健也知道,还有什么可保密了。
  “那子健他,怎么说?”半天才问这一句。
  “他沉默了半天,笑笑说,祝福我……”晓丛泣不成声,“小旎,我想我那时真的是昏了头了……”
  “晓丛,好了,别再伤心了,这样的你让我觉得我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我答应你来这,就不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旎,跟你一点关系都,错的都是我,是我太相信人了,是我不坚定,都是我……”
  
  第十九章 为钱发愁
  
  施旎很惆怅,晓丛的病还得再治疗,账单已经水涨船高了。
  晓丛离开时抱着必死的决心,什么也没有拿,如今身无分文。施旎的薪水跟做义工区别不大,多不了钱。
  无奈之下,倒是想起了临走那天父亲让楚文带给她的存折。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是一百万的巨款,足够医药费了。
  只是,曾经以为自己可以一辈子不去动它们,而今天就只有打破这一步了。
  她怀着复杂的心态,翻找,半小时、一小时、两小时,能找的地方统统找遍,就差没把天花板捅下来,结果是——什么也没有。烦躁着,开始责骂自己,用拳头狠砸脑袋,平时丢三落四也就算了,怎么关键时候还掉链子?
  她确信,她的存折或许还有其他东西是真的丢了。找严怡、张若晨东拼西凑,也才三万块,这下才真真切切的发现——钱,也有珍贵的时候了。
  平生第一次,施旎为没钱而感到无助。
  严怡也愁坏了,她抱着头说:“天啊,早知道,我就不会去买那么多保养品了。”
  “得了吧,从小到大,你买的化妆品摆出来够绕地球一圈了,我的工资也都被你涂在脸上、手上、脚趾上了!”张若晨忿忿不平,像第一次发现自己的遭遇。
  “不巧的是,院长这几天不在香港,不然几万块,她应该有的。”严怡叹气着说。
  “还不一定,院长什么时候有钱过?她的钱再多也没了。”张若晨说。
  “施旎,你打个电话问问院长吧,或许她有呢。”严怡还是说。
  “不了,远水救不了近火。”
  这晚,她一夜未眠,第二天,顶着大大的熊猫眼急火火地赶到汇丰银行。客服面带微笑的听完她的叙诉后,不紧不慢的说:“小姐,你得先挂失把卡号报上来吧?”
  她的心凉了一大半,支吾着说:“我不知道——哦,没看过……忘记了。”
  对方一脸惊讶,又问:“那密码呢?”
  要心灰意冷了,她扁扁嘴说:“不知道,……忘记了。”
  “对不起,小姐,你什么都忘记了,我帮不了你的。”客服的脸上变化很大,想这女孩是要玩忘忆吗,还是真的糊涂?
  “还好,没有被认为行为不诡。”施旎走出门时,讪讪地想。
  迎面是阵阵冷风,秋意正浓。
  一辆深黑色的路虎揽胜从她身边缓行而过。风抚乱了她的一头碎发,转过身只见一个黑色风衣的男子,他脸上的墨镜让人看不清表情,却会叫人不经意的想多看一眼:英挺的鼻梁下,绝美的唇形,下巴棱角分明,乌黑而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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