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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空中跌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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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若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去,“苗苗到了年纪,这是正常的,妈妈之前不也跟你说过吗,怎么还哭呢?疼吗?”
鱼淼摇摇头。
“那是弄到裤子上了难为情?”
小姑娘犹豫半晌,迟疑地点了点头。
何若:“你就这样回来的?”
“没有……陈炀借了我一件衣服,我围着挡起来了。”
其实鱼淼也没想到,陈炀竟然会这么好心。
比起啥也不管要拽她衣服,还把她抓那么疼的谢梓洲,陈炀人真好。
鱼淼赌气地想。
想着想着,委屈再一次翻涌上来,小姑娘眼泪珠子又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陈炀今天这么好啊,”何若也有点儿没想到,四下看了看,“那他的衣服呢?人家都借你衣服挡着了,怎么还哭得这么难过?”
“衣服……”提起来,鱼淼瘪着嘴更难过了,“衣服被谢梓洲抢了。”
何若:“啊?”
何若一时没捋顺,鱼淼抽抽鼻子,扑进她怀里,边哭边说:“妈妈,我可以不可以不来月经啊,我不想来这个东西,好烦啊……”
何若无奈地抱着她,一下一下拍着她背:“这可不行,这是苗苗长大的象征,每个长大的女孩子都要经历的。没事儿啊,妈妈中午给你做了好吃的,咱们把身体养好,以后就能更轻松一些。”
“不要,我就不想来嘛……”
小姑娘闹脾气的时候是不讲理的,只固执地重复自己的想法,何若也不多教训她,等她哭够了渐渐平复下来,才捧起她的脸调侃道:“多大的姑娘了,还哭得跟个小花猫似的。”
鱼淼用力吸吸鼻子,抱紧妈妈撒娇地蹭了一圈。
“行了,别得寸进尺啊,鼻涕眼泪就知道往我身上抹。”何若啼笑皆非,“起来,裤子搞这么脏,穿着也不难受啊,脱下来妈妈给你洗了,去换条干净的。”
“哦。”
鱼淼瓮声瓮气地应着,擦掉眼泪。
“那谢梓洲呢?”何若又问。
“……才不管他。”
谁让他这么莫名其妙。
再也不管他了,反正他会做饭,也饿不死。
鱼淼气闷地想。
…
谢梓洲带着那件脏了的外套回了家。
屋子里他今早出门时简单收拾过,谢承在家,难得没有喝酒,而是坐在沙发上抽烟。
地上落了一层烟灰,烟灰缸里满是七扭八歪的烟头。
谢承转头看过来,僵了会儿,生硬开口:“回来了。”
他向来如此。
清醒的时候,还算是个人样。
谢梓洲没理他,径自进了浴室。
将衣服泡进水盆里,他起身回头,谢承站在门边目光沉沉地望着他。
谢梓洲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只抬眼盯着他,要他让开。
谢承看了一眼水盆里的衣服,“你的衣服?”
“……”
“上面的血迹是怎么回事儿?”
“……”
“和谁打架了。”
“……”
“伤在哪,我看看。”
男人抽了一半的烟在门框上摁灭,抬腿要走进来。
谢梓洲淡淡开口:“跟你有什么关系。”
谢承闭眼深深呼吸一口,沉声道:“我是你爸。”
“我爸?”谢梓洲呢喃重复一遍,讽刺地笑了,“你什么时候死了,到九泉之下向奶奶磕头谢罪,奶奶要是原谅你了,再说你是我爸。”
“啪——”
响彻一室的耳光声与少年的尾音首尾相连。
“别忘了现在是谁还在供你吃、供你住、供你上学!别说老子活着,就是老子下了地狱,你都他妈是老子的儿子!”谢承双目通红,“少妈。逼的在这给老子逞威风,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啊?给别人家当儿子当得开心是不是?”
“你妈不要老子,你奶奶也嫌老子丢人,现在连你他妈个龟儿子都敢给老子摆架子!妈的!”
男人踹了一脚浴室门,骂骂咧咧回了客厅。
谢梓洲笑了声,手背抹过嘴角,一阵火辣辣的痛。
他回到水盆边蹲下,放洗衣粉泡了一会儿,上面的血渍搓了几下,就差不多掉完。
客厅里,酒瓶打开的声音毫无顾忌地响起。
伴着水流声,少年哑涩的嗓音缓缓流淌进清凉水柱里。
“这都是你该的。”
“等你死了,我都会还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可磨死我了,我一会儿为小鱼苗委屈,一会儿为洲宝难过,心情犹如过山车,大起大落还有那么点儿爽。
谢梓洲个小屁孩儿,乱发脾气也不看对象,谴责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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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青柠素描(8)
鱼淼洗了个澡; 换了套干净衣服; 身上总算清清爽爽。
午睡起来时何若已经去上班了。
茶几上放着两小串儿洗净的葡萄,分别用保鲜袋装着,葡萄下面压了张字条; 无非是嘱咐鱼淼带上卫生巾; 下午记得换。
两串儿葡萄不用说; 一串儿是她的; 另一串儿自然是谢梓洲的。
鱼淼一向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从小就这样。
睡了一觉起来神清气爽; 她心头火气其实没剩多少了,但想到当时尴尬的场景,她就有点儿恼羞成怒; 对谢梓洲莫名其妙地发脾气很不满。
而且他一定看到了。
一!定!看!到!了!
鱼淼抓着那两袋葡萄; 脸又有点儿发热——她当时裤子上弄脏的地方,他肯定看到了!
陈炀的衣服也被他拿走了,都不知道那上面有没有弄脏……
不活了。
死了算了。jpg
有些事儿就是不能细想,越想越在意。
鱼淼甩了甩脑袋,抓着两袋儿葡萄,心情悲壮地出门。
下了楼,却迟迟不见谢梓洲的身影。
鱼淼等了老半天; 眼瞅着离上课时间越来越近,他还是没来。
下午一两点,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就是楼道的阴凉都被扑面而来热浪扑取代; 冒出的汗黏着衣服,也让人焦躁。
“爱来不来。”
小姑娘气闷地嘟哝了声,自己走了。
…
上午鱼淼的突发情况有林以珂和陈炀帮忙——主要是有陈炀吸引火力给她打掩护,班上没人知道她出了糗。
鱼淼为了等谢梓洲来得比平时晚,林以珂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青春期的小丫头跟个老妈子似的:“苗苗,你还好吧?之前马老师不是说女孩子来这个的时候还会疼呢,说是会疼到在床上打滚的地步。”
“我没事儿,”鱼淼说,“我倒是不疼,没什么感觉。”
林以珂放心了,陈炀这会儿大摇大摆地进教室,坐下踢了踢鱼淼的凳子:“哎,我衣服呢?”
上午虽然林以珂去给鱼淼借卫生巾去了,但她裤子还是脏的,这个问题解决不了,就是东西借过来了她也没法去换。
陈炀算是第一目击者,和猴子他们玩闹的时候也是不是瞟鱼淼,见她一直趴在桌面上,实在看不下去了,奔回去从抽屉里掏出自己昨天穿来的校服外套,面红耳赤地往她脑袋上一扔,转身又跑了。
如果不是正好需要个东西来挡一挡身后,鱼淼都怀疑陈炀是不是要当场谋杀她。
现在衣服被谢梓洲半路夺走,鱼淼当然是还不出来的。
“明天还你,”她咳了咳,看在他帮了大忙的份儿上,口吻也难得平和,“洗了,还没干。”
陈炀没往深了想,“哦”了声,凶道:“明天给我还过来啊!”
凶得毫无气势。
正好猴子过来找他,只听到半截对话,好奇问:“还什么啊老大?她欠你啥了,咱们帮你要!”
“要什么要,去去去,要上课了,回你自己座位上去。”
林以珂看完热闹转回头,“没想到陈炀还挺好的。”
“一般般吧。”鱼淼玩儿着笔,“反正打不过我。”
“你脑子里就只有打架啊,”林以珂抬起手肘撞了撞她,“以前看你们俩水火不容的,还以为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小孩儿的恩恩怨怨,其实现在想来都挺幼稚的。
但是陈炀小的时候做的事儿现在来看还是挺讨人厌的,尤其一帮子人欺负谢梓洲一个……
“啊啊啊——”鱼淼晃脑袋,怎么又想谢梓洲,他今天也很讨人厌啊!
少女突然的异状吓了林以珂一跳,“苗苗,你真的没事吧?要是不舒服我陪你去找马老师请假。”
“我没事……”鱼淼泄气皮球似的趴在桌面上,两条手臂伸直搭着,“我跟谢梓洲吵架了。”
“啊?”
“唉……算了不说他,”鱼淼摇摇头,直起身子,“珂珂,我们昨天不是在说升初中的事儿嘛。”
“嗯,怎么了吗?”
“我想考长葵。”
“长葵?!”
这个接话的声音不是林以珂的,而是后排的陈炀。
陈炀整个人往前倾,桌子都给带跑偏了,被同桌“啧”了声,默默地拖回去一点儿,扒着桌边诧异地看着鱼淼:“你要去考长葵中学?”
不给鱼淼说话的机会,他嘴巴机关枪炮弹似的:“你确定吗?那可是我哥上的初中,很难考的。我靠,小乡巴佬你该不是学我哥吧,我跟你说啊,就算我哥以前为了你跟谢梓洲揍过我,还教过你几次题目,也不代表你可以跟在他屁股后边儿跑,那是我哥不是你哥!”
你哥。
你哥怎么了,你哥还不是帮我教训过你。
鱼淼看他像在看弱智,吐舌扮了个鬼脸:“你幼不幼稚啊陈炀,我就要考长葵,你管我,我跟谢梓洲都考,你有本事你也考啊,反正你也考不上。”
——呸呸呸,什么谢梓洲!
鱼淼你怎么回事儿,不要再带谢梓洲玩儿了!
小姑娘怒火在脑内从陈炀身上重新转移回谢梓洲身上,皱皱鼻子,转回身不理他了。
“你!”
陈炀气得锤桌,硬要同她较劲儿:“谁说我考不上!明年走着瞧!”
林以珂也没管陈炀,问鱼淼:“怎么突然要考长葵啊?”
鱼淼:“长葵的宿舍特——别好看!”
“……”
林以珂:“你就为了宿舍啊?”
鱼淼凑上来,神秘兮兮地跟她分享自己的小算盘:“长葵是寄宿学校,一个月就回家一次,爸妈想管都管不到呢,我听陈烺哥说他们还有晚上还偷偷溜出宿舍玩儿的,太刺激了吧!”
林以珂:“……”
林以珂:“懂了,你就是想玩儿而已。”
…
一整个下午,鱼淼都和林以珂黏在一起,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生气的,把林以珂都看乐了。
让她生气的没别人,就是想到谢梓洲。
上了两节课后,鱼淼想起自己还带了葡萄,兴高采烈打算跟林以珂分,一摸抽屉洞摸出来两袋儿,其中一袋儿是要给谢梓洲的,她脸色又耷拉下去。
“这葡萄我妈说是给谢梓洲的,”鱼淼看着另一袋葡萄发愁,“可我不太想去……”
“天这么热,你再放一会儿就该坏了。”林以珂说。
鱼淼犹豫再三,抓起袋子,“好吧,那我快去快回,你先吃着。”
鱼淼去这一趟可谓是鼓足了勇气,雄赳赳气昂昂,一路默念着“给他就走一定不要跟他讲话”杀到了五班。
不来不知道,来了正好碰上唐晓尧。
唐晓尧跟着陈炀混了这么几年,胆子是越来越小了,看见鱼淼还好,不至于像和陈炀那样水火不容,但他看见谢梓洲,吓得那叫一个花容失色、目瞠口哆,恨不得绕个十万八千里的道。
鱼淼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些啥,谢梓洲看上去那么安静无害的一个人,他都能怕成这样。
怕不是老鼠成精哦。
既然碰到了,鱼淼就懒得进去教室里叫人,一把薅住唐晓尧,袋子伸过去:“哎,帮我把这个给谢梓洲,让他赶紧吃了。”
唐晓尧惊弓之鸟一样缩了一下,看看她手里的东西,说:“谢梓洲今下午没来。”
“没来?”鱼淼一愣,“他请假了?”
“不知道啊……好像没请吧,我们班主任下午来的时候还问他去哪儿了……”
谢梓洲居然没来学校。
他居然,翘课???
鱼淼放开唐晓尧回了班上,林以珂见她眉头紧锁,手里还提溜着那袋子葡萄,不由问道:“你没给他啊,他不吃吗?”
不应当啊,据林以珂观察,谢梓洲从来没对鱼淼说过“不”。
只要是鱼淼给他的东西,他从来都是照单全收,眉头都不皱一下的。
完了,这架怕不是吵到天崩地裂的程度了。
“没,”鱼淼把葡萄放回抽屉洞里,“他下午没来学校。”
林以珂:“啊?你们下午没一起来学校吗?”
“都吵架了怎么一起来,我今天下午在楼下等了他好久,没等到,我就自己来了。”
鱼淼无精打采地坐在座位上,眉间透着隐隐担忧,自言自语:“他会不会出什么事儿了……”
担心谢梓洲的安危,接下来的课鱼淼都没怎么好好听,放学铃声一响,她迅速收拾好书本作业,抓起书包就跑。
“珂珂,今天你自己走吧,我先回去看看谢梓洲,你路上小心点儿啊!”她匆匆回头说了一句。
林以珂无奈叹气,心想可能真的没人比得过谢梓洲在鱼淼心里的地位。
也就鱼淼自己不知道。
公交车来的时间是有规律的,林以珂不是很急,慢条斯理地收拾东西。
身边忽然慢吞吞挪过来一个身影,她抬头,陈炀在她桌子边站着。
“有什么事儿吗?”林以珂问。
“哦,那个,没啥事,我就想问问你……”陈炀看天看地看左看右,就是不看她,“你知道那个,可可工坊在哪吗?”
可可工坊是一家连锁杂货店,里头各种各样的趣味小玩意儿应有尽有,也卖些帽子啊、包啊、抱枕之类的东西,如果要给谁买小礼物之类的,去这家店是再合适不过了。
说巧也巧,最近的一家可可工坊,在林以珂回家的路上。
林以珂说:“知道啊,你要去?”
“呃……嗯,对啊,”陈炀磕绊了一下,随即理直气壮,“我不认路,你带我去呗。”
林以珂把最后的铅笔袋塞进书包里,看了他一眼,“好吧,正好我回家顺路。不过有点远哦,快到我家附近去了。”
“远就远呗,你只管带路就得了。”
…
鱼淼回家从来没这么着急过,进了小区过家门而不入,直奔老房区。
“谢梓洲!”
她还记着谢梓洲不让她上楼,之前她上去了那一次,过后被他认真严肃地再三叮嘱,非要她保证再也不会上去才放过她。
楼上探出一个脑袋。
不过不是谢梓洲。
鱼淼即将出口的第二声呼喊倏地声死喉间。
小时候的几面之缘,在记忆里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她后背僵了僵,不知道该不该走。
男人就这么在楼上一直看着她,四楼距离有点儿远,鱼淼看不清他的神情。
只感觉,他并不欢迎自己。
要不,还是走吧?
小姑娘心里打起退堂鼓。
她正犹豫,楼道间密集的脚步声响起,清瘦的身影从楼梯阴影间快步出来,拉着她跑开。
跑到谢承看不见地方,谢梓洲才松开她。
鱼淼担心许久,早都不在乎心里那点儿气了,抓住他的肩膀把人掰过来,急急问:“你爸在家没把你怎么着吧?你下午怎么不来学校啊,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谢梓洲身子被她掰过来了,但脸倔强地偏着,低声说:“没事。”
鱼淼觉得不对,强硬地把他身子又掰过来一点儿,歪头去看他另一边脸。
少年肤色冷白,另一边的脸颊上红印突兀,微微发肿。
鱼淼吸了口凉气。
“你的脸怎么……你爸又打你了?”
谢梓洲抬眼,终于看向她。
幽黑的眸子里搅动着一汪冷沉的柔软,长睫微动。
“秒秒,”他哑涩着声儿开口,低低的,“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有的人,表面上在道歉,实际上是在卖乖卖惨讨老婆心疼。
谢梓洲这个心机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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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青柠素描(9)
鱼淼被他这句道歉说得不知道摆什么表情好。
虽然一开始是他惹她生气了; 但人回家就挨了一顿打; 下午不去学校,八成就是不想被她看见自己受伤了。
他总是这样,坏的从来自己吞。
什么赌气啊羞恼啊; 这一刻统统化成了心疼。
偏谢梓洲要得到她的回应; 眼帘垂下去; 声音轻如软羽:“秒秒; 对不起; 我中午不知道……”
他的半句话消弥在沙哑的尾音里。
鱼淼拽起她往自己家走; “你别道歉了,我没生气了,你还是先来我家把脸上的伤处理一下吧。”
谢梓洲身上很久没出现过受伤的痕迹了; 现在突然红肿着半边脸出现; 把何若吓了一跳,忙去拿医药箱出来。
鱼淼小大人似的,把何若推向厨房,“妈妈,你继续做饭吧,我来就行,我有经验。”
“人小鬼大。”何若好笑道。
鱼淼把谢梓洲拉到沙发坐下; 娴熟地从医药箱里找出活血祛瘀的药,小心地涂到谢梓洲脸上。涂完,她又跑去饭厅从冰箱里挖了几块儿冰,装进保鲜袋; 拿块小毛巾包好,递给谢梓洲让他冷敷一会儿。
来来回回这一套,鱼淼已经做过很多遍。
给谢梓洲处理完脸上的伤,鱼淼从书包里掏出那袋葡萄。
在外面放了一下午,坏是没坏,但肉眼可见已经不新鲜了。
鱼淼挑挑拣拣半天,把不新鲜的那些挑了出来,剩下给了谢梓洲。
“你下午没来学校,本来要给你的。喏,吃吧,很甜的,”鱼淼拖了张小板凳坐在茶几旁边,托着双颊,“你要是嫌热我再拿去冰箱里给你冰一下。”
“不用。”谢梓洲摇头,一手按着脸颊上裹了冰块儿的毛巾,伸手去够葡萄。
他一只手,摘葡萄容易,剥葡萄难。
葡萄立在茶几上,老半天,只剥开一个小角。
谢梓洲没吭声。
鱼淼看不下去了:“唉你行不行,我来。”
说罢抢过他手里那颗葡萄,三下五除二,扒开外皮,里头晶莹翠绿的果肉露出来。
“给。”鱼淼伸直手,淌着汁水的葡萄果肉递到他嘴边。
少年张嘴,将果肉含进嘴巴里。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鱼淼索性又给谢梓洲剥下一个。
傍晚时分,家家户户都在准备晚饭,厨房里菜香阵阵飘出来,客厅窗户开着,别家的饭菜香味儿从纱窗缝隙里钻进来,溢满整室。
金黄的光斜斜拉长,天边云光瑰丽,给这片俗世烟火洒上柔和的亮色。
手上的毛巾渐渐透出冰凉湿意,打湿手掌。
谢梓洲敛眸,目光凝在她的手上。
张口,接下她又递过来的葡萄。
鱼淼接连给他剥了好几个,忽然灵光一闪,说:“等下,我有办法了!”
她甩了甩手上的葡萄水,扯纸擦干净,然后奔回房间。
不出半分钟,少女跑出来,木地板踩得蹬蹬响。
谢梓洲嘴巴里嚼着葡萄,果肉柔软,很快在嘴巴里迸裂融化成汁,满口清甜。
视线转到她手上,他咀嚼的动作一停。
“你扶好了啊。”鱼淼说。
“……”
“别动。”
“…………”
“好嘞。”
鱼淼拍拍手,大功告成。
看着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
什么叫天才。
她!就是天才!
谢梓洲沉默。
他抬手,摸了摸贴在自己脸上,一半占据他脸颊皮肤,一半占据可怜毛巾的透明胶,忽然没了吃葡萄的心情。
鱼淼:“行了,给你固定住了,你自己剥葡萄吧,我好累哦。”
谢梓洲:“……”
…
从小到大,这是鱼淼和谢梓洲第二次闹矛盾。
第二次的和好,也算是不明不白。虽然谢梓洲主动道歉,但另一个当事人早就不在气头上,流程算不得完整。
为此,鱼淼郑重其事地跟他申明:“下次你再无缘无故对我发火,我就真的跟你绝交了哦,不是开玩笑哦。”
彼时谢梓洲脸上还贴着那块毛巾包的简易冰袋,透明胶粘在脸上的触感委实不好,他都能预想到撕下来的时候得多疼。
少年定定地望着她黑亮透彻的眸子:“嗯。”
又是药又是冰袋冷敷,第二天早上还被鱼淼拉着热敷了一回,谢梓洲脸上的肿消了很多,但红印明显,带着脸上的伤去学校的时候无疑接收到了不少好奇打量的眼神。
正巧前一天才发生过“打架斗殴”的事件,五班班主任心惊不已,赶忙把他叫到一边了解情况。
谢梓洲以“撞树上了”应付过去,不管班主任怎么问,他都这么个答案。
成年人哪儿有这么好糊弄,这位胡老师比之前那位班主任尽职尽责得多,见学生口中问不出什么,便说:“那你父亲呢?我打电话问你父亲。”
胡老师上任的时候谢梓洲已经不怎么被谢承打了,没有见识过他以前遍体鳞伤的可怖模样,回回家长会也是鱼淼父母之一来开,自然就认为来给他开家长会的男性就是档案资料上写的那位“谢承”。
这句话按在了谢梓洲的应激开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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