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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空中跌落-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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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梓洲勾起唇,露出一个清浅的笑:“知道啊。”
鱼淼被他这个回答彻底激怒:“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什么叫命令,你到底把自己放在一个什么位置,对我说这种话?”
谢梓洲:“什么位置都可以。”
鱼淼怔了怔。
他低垂着眉眼,食指曲起,在她脸颊侧轻轻刮了刮,说:“什么位置都可以,你一句话,让我死都可以。”
那火从胸腔蹿到了头顶,又在头顶再次炸开。
炸得万籁俱静。
“谢梓洲,”她忽然冷静下来,咬着牙,语气平静,却又带着一丝颤抖,“我要的不是你这么卑微,你懂不懂?”
“我不想我们的关系不对等。”
她嗓音艰涩:“你懂不懂?”
未闻回音。
谢梓洲只是低头垂眸看着她,一句话也没说。
鱼淼抿了抿唇,推开他下了车。
家门“呯”一声大力摔上。
…
鱼淼生气郁闷了好几天,做别的事情没什么兴致,只好画稿子。
导致这几天画稿子精力格外集中,速度奇快无比,给她那个叫童时的小助手吓坏了——助手刚招没几天,另一个就因为家里出事儿不得不下了岗,就留下这一个。
一个就一个吧,先用着。
童时是个小姑娘,今年大学刚毕业,画画一直在学,但非美术生,综合类大学英文系毕业的。
鱼淼跟她不在一个城市,工作通过网络交接。
鱼淼的漫画取名《灵》,成稿通过数位板,而非手绘。
《行漫》是半月刊,上月刊和下月刊也叫A刊和B刊,A刊和B刊的内容都是不一样的,所以虽然是半月刊,但对漫画作者来说仍然是一个月交一次稿,除非是两部甚至多部作品同时在连载,那就需要爆肝,一月多交了。
A、B刊都是一半黑白漫一半彩漫的搭配,鱼淼的《灵》是彩漫,下个月起开始在B刊连载。
一开始给鱼淼过审大纲的那个编辑,由于手底下要负责的作品太多,把鱼淼调给了另一位编辑。
这位新的责编是个三十多的男人,鱼淼看见他那个不知从哪个冲浪网上扒来的二次元美男头像,也俗称渣男头像,沉默了一瞬。
刚加上,这位顶着渣男头像的责编就迫不及待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其实也正常,要交接工作嘛。
但不正常就不正常在,正常的工作交接完成后,这位责编没有终止聊天。
鱼淼本以为没什么事儿了,关掉对话框继续画稿,十秒后,右下角的渣男头像再次亮起。
她想着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没说完,点开那个不断跳动的邪魅狂狷的头像。
李向一:【鱼老师,听说你是宣江人?】
闲聊吗?
鱼淼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没什么闲聊的时间,但出于礼貌,还是回了个:【是的。】
然后继续打字,准备跟他说自己要画稿了,暂时离开会儿。
结果一句话还没打完,对方手速更快,又发过来一条:【好巧,我也是。】
经典聊天聊死句式,鱼淼一时不知怎么回。
她暂时不想跟新责编交流工作以外的事情,想回个“哦”吧,又挺不友好的?
于是她发了个系统表情的微笑过去。
她想着林以珂和师茗拉着她吐槽公司领导的那些话,心想着跟领导发微笑表情一般总没错。
与长辈聊天同理。
这位李向一编辑,大了她一轮,怎么着也算长辈了吧?
她这个微笑发过去,对方果然回了个系统里大笑的表情。
鱼淼:哎嘿。
果然没错。
李向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休息回宣江一趟,唉。】
李向一:【有机会的话请鱼老师喝杯茶。】
鱼淼没多想,觉得就是句客套话,就像同样经典的忽悠人句式“改天请你吃饭”一样一样的。
于是她也礼貌性回了一句:【有机会吧/微笑】
李向一:【哈哈,那不打扰鱼老师工作了,您加油画稿子。】
鱼淼:【好的。】
终于结束聊天。
这边聊天刚结束,那边手机微信的提示音又响起来。
鱼淼有点儿崩溃和无奈,伸手把手机从床上摸过来。
打开微信第一个置顶的就是谢梓洲,她一看就来气。自从那天不知道算不算吵架的吵架之后,他大少爷倒是心挺大挺逍遥,这么几天连条消息也没有。
你就是要动身回部队了,也发条消息说你走了嘛。
鱼淼恹恹地找到置顶下面的新消息。
贺云发来的。
贺云:【鱼淼,忙着?】
今天真是奇了,怎么大家伙儿都喜欢找她闲聊呢?
鱼淼对贺云就少了那份不耐心,放下笔双手打字以示真诚:【还行,贺哥您要有事儿找我的话我就不忙。】
贺云直接发来一条语音:“你没来机场吗?”
鱼淼这就听不懂了:【啊?】
贺云:【啊什么,你不知道?谢梓洲今天回宣江啊,这都准备过安检了。】
鱼淼愣了。
贺云:【我和你嫂子陪他来机场了,以为你也会来送送的,结果没见着人,问那小子也没个屁放出来。】
贺云:【怎么,你俩吵架了?】
鱼淼慌慌张张去找衣服换,抽空打字问贺云:【贺哥,他几点的飞机,已经过安检了吗?】
过了十秒,贺云才回过来语音:“过安检了,半个小时后的飞机。”
鱼淼拿衣服的手一顿,收了回来。
半个小时,根本不够赶到机场。而且他还过安检了。
鼻腔涌上一股酸涩。
气他走了都不跟自己说一声,也委屈他就这么走了。
这个时候就知道不卑微了,怎么那天就非要气她啊。
谢梓洲这个狗男人。
鱼淼憋着眼泪瘪着嘴,气愤地把衣服扔回衣柜。
想到还有半个小时,她抓起手机,拎出置顶的那个头像。
愤怒敲字:【谢梓洲你可真行,就故意气我是吧?你干嘛老气我!!!你好烦啊!】
看着自己发出去的这行消息,鱼淼更委屈。
太气人了这个谢梓洲,早知道小时候多跟他吵几次架,就不至于现在连句重话都骂不出来。
好气啊!
小姑娘把自己砸到床上,弹了两下。
她脸朝下,两声闹脾气的喊声闷在柔软夏凉被里。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她扭出一只眼睛,看了眼。
“不想理的人”。
是谢梓洲。
鱼淼挣扎了两秒,没骨气地按下接听键,手机放到耳边。
抿着唇没说话。
“秒秒。”那边先开口了。
“……”鱼淼不情不愿应了声,“干嘛。”
“哭了。”
“……哭了怎么了!”她有点儿炸毛,“谁惹的你心里没数吗?”
“有。”
“……”
鱼淼哼唧两声,脸又埋进夏凉被里。
那头,背景音嘈杂,广播声在候机室里荡着回音。
她揪了揪被子,闷着气儿说:“路上小心。”
那边应:“嗯。”
“到了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鱼淼抽了抽鼻子,“你进了部队是不是就要上交手机了?”
“嗯。”
“噢。”
鱼淼抬起身子,半趴着,戳着被子上的花纹,瓮声说:“那,到部队门口,再给我打个电话。”
那边男人笑了声,“报平安?”
“不行吗?”
“报两次平安吗,”谢梓洲说,“秒秒,你好贪心。”
“不行吗!”
“行。”
“……”
一时无言。
谢梓洲安静了会儿,说:“秒秒,我提前回去,是部队里的要求。疗养假,总得去疗养一下,这算规定。”
“可你不是没伤吗……”
“心理方面的,”他说,“别担心,就是做做测试,其余时间也是在休息,只是换了个地方。”
“……嗯。”
“秒秒,”顿了顿,谢梓洲又说,“你闲着的话,可以去贺哥那儿一趟。”
“啊?去干什么?”
“一个惊喜,”他轻笑,“能让你见到我的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 才重逢又分开了哎。
我怎么这么兴奋呢!!!!
第50章 琉璃水彩(8)
鱼淼只去过贺云家一次; 这次来没有贺云和谢梓洲陪同; 在门口被哨兵拦了下。
贺云接到电话出来接的她。
第二次来正是晌午,天儿热,外面没什么人。
进了屋; 贺云让鱼淼先坐着; 他去倒了杯水来; 全程轻手轻脚的。
鱼淼看了眼主卧; 房门是关着的。
“嫂子在睡觉吗?”她小声问。
贺云:“从机场回来就睡了; 她最近容易困; 得多休息休息。”
“累着了?”
“也不是。”
两人正压低声音说着话,主卧房门开了,纪珍边扎头发边从里面出来。
贺云忙不迭过去扶着她; 面色紧张; 那保护意味十足的姿势,好像他媳妇儿是个玻璃人,磕一下都得碎。
纪珍拍了下他护在自己小腹前的手,嗔了一眼,看向鱼淼,温柔笑起来:“鱼淼来了。”
鱼淼心领神会:“嫂子你这是……”
纪珍轻轻抚了抚小腹,微笑颔首。
和上次来时不同; 同样是温婉的微笑,这次的笑,更换发出一种很幸福的母性。
鱼淼“哇”了声,也替他们高兴:“贺哥嫂子; 恭喜你们!”说完看着贺云紧张兮兮的动作,她也跟着精神紧绷起来,“嫂子你慢点儿。”( ?° ?? ?°)?最( ?° ?? ?°)?帅( ?° ?? ?°)?最高( ?° ?? ?°)?的( ?° ?? ?°)?侯 ( ?° ?? ?°)?哥( ?° ?? ?°)?整( ?° ?? ?°)?理( ?° ?? ?°)?
纪珍无奈:“哪儿有这么夸张,我这肚子都还没显呢,走几步路又要不了命。”
“就是肚子没显才更要小心呢,”鱼淼认真说,“都说前三个月是最危险的,要特别注意。”
贺云:“你看,连小鱼淼都懂!”
纪珍啐道:“懒得跟你们说,我去做饭。”
“别别别,”贺云把她安置到沙发上,郑重其事道,“我去做,你别动。”
鱼淼笑出了声。
纪珍含着笑瞪他一眼,却没阻拦。
“鱼淼还没吃饭吧?”贺云说,“在这儿一块吃了。”
贺云和纪珍都是直性子,鱼淼便也不推辞:“麻烦贺哥了。”
“得了,这有什么麻不麻烦的。”
贺云进了厨房,客厅里只剩下鱼淼和纪珍,纪珍打开电视机,边看边和鱼淼闲聊。
鱼淼还记着谢梓洲说的“一个惊喜”,问纪珍道:“嫂子,谢梓洲让我过来的,说是……有什么事儿要告诉我,你知道吗?”
纪珍神秘地笑了笑,说:“宣江军区那边,九月中旬的时候有个书画展活动,会请一些书法家和画家过去展览作品,我祖父也会去。”
“书画展?”鱼淼有些惊讶,“部队里还会组织这种活动吗?”
“当然啊。部队的训练虽然严格,但现在对军人们的精神文化也挺重视的,不然你以为像我们这样的‘文艺兵’是为了什么呀?一般都会不定期组织举办一些文体活动的。”
鱼淼又涨了份知识,还是不解:“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还是有自觉的,请的书画家必然是知名老艺术家,她一个画漫画的,远远不够格。
“傻丫头,我都说了,我祖父也会去,”纪珍推了推她的额头,“你也想去的话,我向他举荐举荐,反正他也挺喜欢你的不是吗?带个学生去不是问题。”
鱼淼就更不解了,不解又震惊:“他老人家挺喜欢我???”
鱼淼对那位纪教授,印象始终是“逃课去蹭课被他当场逮捕”,从那之后她再去国画专业蹭课,必然会被纪教授点完全班名后特意再点一个“鱼淼”,然后似笑非笑又意味深长地对她笑笑。
那种笑,就好像大隐隐于市的世外高手在用一个神秘微笑对主角传达什么讯息似的。
通常不是什么好事。
但鱼淼怕过谁?她就没怕过谁。
该蹭课还去蹭课,甚至十分嚣张地主动回答课上问题。
然后纪老教授就会捋一捋他那不存在的山羊胡,语重心长说:“答得不错,但我希望这位非本专业的同学,不要打扰本专业同学赚取平时成绩分。”
现在想想,她和纪老爷子也算得上相爱相杀一场孽缘。
纪珍被她这傻傻的模样给逗乐了:“是啊,可喜欢你了呢。回家的时候说起学校的那些事儿,经常得损你两句,说什么‘一个小姑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就那么多精力来回跑呢’‘蹭个课蹭这么狂’……接着就会夸你。”
鱼淼感兴趣道:“夸我什么?”
“说到这个就来劲儿了是不?”纪珍轻柔地敲了下她的脑门儿,“还能夸你什么,夸你天赋高,见解独到,以后肯定有大出息。”
“哇,那他老人家预言得还挺准确。”鱼淼不要脸道。
“你呀……”
闹够了,纪珍说回正事儿:“你要是想去呢,我就跟他说说,到时候带上你。他之前看见你获奖,还高兴了好一会儿呢。”
现在是七月下旬,纪珍说的书画展活动是在九月中旬。
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将近两个月之后,就可以又见到谢梓洲了。
鱼淼重重点头,抱着纪珍的胳膊半撒娇:“嫂子,我想去。”
…
在贺云家又蹭了一顿饭,离开时贺云说送她,但鱼淼想到他的腿,虽然能开车,但到底能少麻烦他一些就少麻烦他一些,婉拒了。
贺云不干,直言不讳道:“嘿,小鱼淼,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这腿?”
鱼淼一听,疯狂摆手:“没有没有!我就觉着您的腿得静养,跑来跑去是不是挺不利于恢复的?”
“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个德行,阿洲那臭小子也老担心这个,”贺云拿起车钥匙不由分说,“这腿啊再养也就这样了,你们嫂子都不担心,你俩瞎操心什么。”
纪珍也说:“去吧,开慢点,注意安全。”
鱼淼没法,跟着贺云下了楼。
关上门下着楼,贺云忽然问:“跟你嫂子聊得怎么样?”
“书画展吗?”鱼淼说,“挺好的,嫂子说今天就去跟纪教授说说。”
“那就行。”
顿了顿,他慢悠悠说:“小鱼淼,现在就咱俩人,你要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鱼淼:“唔?”
“关于谢梓洲的,”出了单元楼阳光有些刺眼,他抬手挡了挡,车就停在楼下,他按下解锁,“我猜他一定没怎么跟你说过他在部队的事儿。”
鱼淼摇头:“他一点儿都没说过。”
说完“啊”了声,补充道:“只说过你的腿,就上次来吃饭的时候。”
“这样啊,”贺云笑了笑,“那不还是我的事儿,跟他没什么关系。”
鱼淼:“也是哦。”
坐上车,贺云调整了下后视镜,问:“那他有没有说过一个叫‘周黎’的人?”
“周黎?”鱼淼疑惑,“是谁?”
“果然没有。”
贺云说:“他既然跟你说了我腿的事儿,那你应该知道我当初是为了救个操作失误的学员吧?”
“知道,但他没说是谁,”鱼淼迟疑一下,“难道就是那个‘周黎’?”
“是他。”
“啊……”
“你和阿洲,是多少岁分开的?”贺云问。
“十四岁的时候,”鱼淼说,“贺哥您知道?”
贺云笑:“当然。”
他的笑容像是在说“我什么都知道”,看得鱼淼一阵纳闷儿。
但贺云没细说这件事儿,话题没偏:“十四岁之前那小子什么样儿,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十八岁之后的他。”
十八岁,鱼淼正好高三毕业,进入大学。
谢梓洲和她同龄,她入大学的时候,他进了军校。
鱼淼心里莫名打起鼓:“十八岁之后的他……什么样子的?”
贺云想了想,简短总结:“很白,不合群。”
“……”
很贴切。
“我少说也带了八年的兵,但还是第一次见谢梓洲那样的,”贺云说,“好像什么都不关心,都不在乎,给我感觉就是,哪怕有人死他面前了,他眉毛都不会动下,该做什么还继续做什么。”
他一顿,道:“这种屏蔽全世界一样的冷漠,那时候在我看来,是不适合当兵的。尽管他各项素质和训练都完成得很棒,万里挑一,说是天纵奇才也不为过。”
鱼淼心想,这才是他啊,他本就是这么棒。
“所以那时候,真正让我担心的是他的心理方面。我上次也说了,上面其实很看重军人们的心理健康,定期得填一些心理量表来看看过去一阶段的精神状况。后来经过一些心理量表的测试,谢梓洲身上真的发现了一些问题。”
鱼淼一愣,忍不住出声:“什么?”
贺云说:“心理量表里有一个症状自评量表,在这个量表里,偏执这一项,他的分明显偏高。”
“……偏执?”
鱼淼有些发懵。
她忽然想起,有时从谢梓洲那里感受到的,被毒蛇缠上一般的寒意,又像被谁拽进沼泽里的无力挣扎感。
可奇怪的是,她却不觉得害怕。
“嗯,”贺云叹了声气,“简而言之,就是他的一些念头和想法,已经有明显甚至异常的偏执倾向,但在平常,我根本看不出他哪里偏执,虽然性格比较阴沉,却也没见他和谁闹过矛盾,大家伙儿一块儿相处的时候他顶多不爱搭理人话比较少。”
“所以一开始看到这个结果的时候,我既觉得合理,又觉得不太对。”
鱼淼讷讷道:“我也……觉得不太对。”
像是知道她会这么说,贺云笑笑,没反驳。
他接着又说:“直到后来,两件事情,让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对。所谓的‘偏执’,应该是真的。”
“什么事?”鱼淼眼皮忽然跳了跳。
“一件,是我有一天,看见他在——”贺云斟酌了一下用词,“描一张纸。”
“描纸?”
“是一张小纸条,很旧了,纸质像十年前的,”他说,“他在那张纸上面又垫了一张纸,很薄,能看得清下面的字。他就照着下面的字,一遍一遍地写一个名字。”
鱼淼隐约有一种预感:“是——”
“是‘鱼淼’。”
“你的名字。”
鱼淼呼吸一滞。
“而在我发现这件事之前,还发生了一件事。”贺云又说,“在这之前,我的腿为了救周黎,受了伤。周黎倒伤得不重,至少没伤到腿。”
“阿洲,差点儿把他打死。”
“打……”鱼淼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
贺云安抚道:“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还好旁边有人把他拉住了,一拳都没打出去。”说起当初的这件事,他微微皱起眉,语气有些凝重,“我描述的,只是他当时的状态。他当时的模样,如果没人拉住他,可能真的会把周黎打死。”
鱼淼哑然张口,说不出话。
“就是这件事之后,周黎受了罚,阿洲也一样,被上面批评了一通。”贺云浅浅叹气,眉头慢慢松开,“也就是我能下地走路之后,去给周黎求情,回去看他俩的时候,看见他在一遍遍写你的名字。”
“但是很奇怪,阿洲写的那个字不像他的,字迹像个小孩子。”
电光火石间,有什么画面在鱼淼记忆里一闪而过。
她喃喃说了句什么。
贺云没听清:“嗯?你说什么?”
鱼淼不知该怎么形容心里的情绪,酸的,胀的,烫的,又绵麻无力地发着软。
她抓着安全带,自言自语似的说:“那是我写的……”
是她六岁那年遇到他,和他交换名字时,写在纸上的。
作者有话要说: 洲:这章没有我,但我无处不在。
小鱼苗:您可歇歇吧?
第51章 琉璃水彩(9)
鱼淼对小时候很多事情其实记得并不太牢; 尤其是一些小事。就像以前和陈炀大大小小因为不少事情吵过嘴; 现在她也只记得吵得最严重的几次,别的零星小吵她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了。
贺云说的那个小纸条,曾经用这种方式和谢梓洲交换名字这件事儿; 她一开始没想起来。
毕竟在她看来; 这个事儿没什么特别的; 她那时候只是觉得自己的“淼”字比较少见; 怕谢梓洲不知道是哪个字; 所以才写下来注明拼音告诉她。
就是换了别人; 她也会这么做。
那张纸条后来何去何从她写完后就没留意过,没想到会被谢梓洲拿走了。
当个宝贝似的,揣了这么多年。
谁会揣这么张破纸揣这么多年啊。
到底多傻?
鱼淼越想; 手里的稿子越画不下去。
胸腔里有什么满得快要溢出来; 比踩在云上还酸软无力,不真切。
抓过手机看了眼,从临城去宣江,这会儿怎么说也该到了吧?
她迟疑着点出谢梓洲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通了。
响了三声,电话接通。
“秒秒。”
乍一听到谢梓洲的声音,鱼淼迟钝了一瞬; 只反射性应了声。
明明也才过去几个小时,却不知为何有一种过了很久很久的感觉,隔世一般。
听见那边的背景音,鱼淼问:“你刚下飞机吗?”
“嗯; 正准备打电话。”
打给谁,就不用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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