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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糖_乐木敏-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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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专业费用有些高。”孔绍宗看了看唐惜,“唐惜也是那个专业的。”
    夏觅双哀叹一声,“她花钱又大手大脚,一年要十好几万,我快要养不起她。”
    话没说太久,就到了。
    孔绍宗左右看,疑问道,“住这里?”
    “有什么问题?”唐惜反问。
    孔绍宗只当是偶然的巧合,“没什么。”
    这个小区距离孔家没有太远,而且是在从孔氏回孔家的必经之路。
    唐惜帮夏觅双租住的是一室一厅,房间打扫干净、家具齐全,放进行李就可以入住。
    孔绍宗扛着行李跑上跑下地帮忙,大冬天的出了不少汗。夏觅双心疼不已,连连让孔绍宗进来休息。
    唐惜却冷着脸,生疏冷漠地说,“麻烦你了,我们要开始收拾了。”
    孔绍宗看了看唐惜,似乎有些失望,转身走了。
    夏觅双往门口张望,奇怪地问唐惜,“他是不是喜欢你?帮着忙了半个上午,你怎么连句谢谢都没有,就这样让他走了。”
    “我谢过了。”唐惜淡淡地说,过了会又说,“不给他任何的期待就是对他最好的,因为他一定会失望。”
    夏觅双忙着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没听到唐惜的后半句话。等东西收拾得差不多,她没底气地问唐惜,“你说孔文霖真的会来吗?”
    “这就要看你是否真的吸引到他。”唐惜说,“如果他没来,你把十万块还给我。”
    “别别,那是我女儿的生活费,我已经给她了。”夏觅双唯恐唐惜真把钱要回去,讨好地用力保证,“他只要来,我肯定能留住他。”
    孔绍宗刚把车子停在门口,就看到孔文霖出来。
    “送到了?”
    “是啊,地址太近了,就在怡景花园,已经住进去。”孔绍宗说,“爸,没什么事情我去玩了。”
    “嗯。”孔文霖站在门口,若有所思,往前走几步,又退回来,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心里像是空了一样。
    孔文霖连续忙了两天,每天都是连接不断的应酬。
    初五晚上,在饭桌上他又喝多了,歪在车子里让司机送他回去。
    “到哪里了?”孔文霖闭着眼睛睡了片刻,稍微清醒一些。
    司机回答,“刚过怡景花园,再有十分钟就到家。”
    孔文霖睁开眼睛往外看,果然已经驶进孔家那条街,往回看,怡景花园外的灯昏昏暗暗却带着暖洋洋的颜色,像家一样。
    孔文霖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他扯掉领带,叫住司机,“小李,你孩子出生几天了?”
    “今天第三天。”司机不知老板为什么突然问起,战战兢兢地回答。
    “离家没多远,我自己开车回去,你回家去吧。”
    老板发话了,司机自然是乐滋滋地答应,“谢谢孔总。”
    等司机走远,孔文霖调转车头,再次经过怡景花园。
    这次却没有路过,而是把车子开进去。
    夏觅双等待这两天格外失落,按说她年龄正当,虽然没有年轻小姑娘的青春活力,却有她这个年龄特有的韵味。就像桃子,青涩虽好看吃起来味道却硌得慌,破了皮熟的发软的反而更甜更有味道。
    夏觅双对着镜子反复看自己的脸,漂亮精致的一张脸。
    夏觅双仍旧记得唐惜找到她那天,她还不长这样的。唐惜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看,问她,“想赚钱吗?”
    如果不想,夏觅双也不会站在路边,天寒地冻地却穿着单薄衣衫,因为一个男人和别的女人争来抢去。
    她白唐惜一眼,“想,你有钱吗?”
    “有,帮我做一件事情,给你钱。”
    唐惜让她做一件事情前,先带她去了整容医院,给医生一张照片,“照着照片上的整。”照片上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后来夏觅双知道那是唐惜的母亲叶静秋。
    整容医生问唐惜,“完全一样?”
    “嗯。”唐惜冷淡淡地说。
    在医生在她脸上画线的时候,唐惜又说,“额头和下巴不用修改。”
    “这两处是最不一样的,不修改可就和照片上的不像了。”
    唐惜笑了笑,“就是要,似是非是,看不真切。”
    夏觅双觉得唐惜是个奇怪的年轻女子,她办事麻利又有钱,更奇怪的是为什么要把自己整成她母亲的样子。她最初以为是唐惜恨叶静秋,要不怎么找站街的自己呢,后来才知道,唐惜爱叶静秋,她不准夏觅双用和叶静秋相似的脸做出任何讨好谄媚的表情。
    太多问题想不通,这也不是该夏觅双管的,她只用拿钱办事就行,她要办的事情就是来孔家,接近孔文霖。
    只是两天过去,孔文霖没来,夏觅双有些灰心,想她可是在姐妹中颇有姿色的。
    孔文霖电话打过来时候,夏觅双高兴得几乎跳起来,第一反应是女儿的半年学费生活费保住了。她反复深呼吸,用慵懒的声音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经过楼下,来看看你。”孔文霖喝了酒,呼吸急促。
    夏觅双站在窗口往下看,看到黑色的名贵车子,她的手用力揪着窗帘,暗下决心,“那你上来吧。”
    夏觅双这才知道唐惜为什么把她安排在这里,怡景花园在孔文霖上下班的路上,他每次经过都是要思考纠结一番的吧。
    孔文霖上楼,夏觅双已经穿着薄款睡衣站在门口,迎他进来拿过他的包放在门后,亲昵地抱着他的手臂,动作自然又熟练。
    屋里飘散着淡淡馨香的花香味道,与夏觅双身上的气味一样。孔文霖觉得头晕得更厉害,有些后悔今晚上的冲动。
    夏觅双深知这是彻底赚到唐惜钱的最后机会,她热情地忙前忙后,“你喝酒了?我帮你兑蜂蜜水吧。”
    她刚搬进来根本没有蜂蜜,却装作样子在找。她穿着浅蓝色的真丝睡衣,在孔文霖眼前飘来飘去,忽远忽近,看在醉酒的人眼中,像只翩翩飞舞的蝴蝶,美丽却无法触摸。
    几分钟后,夏觅双端着半碗醋出来,弯腰凑到孔文霖面前,软软地说,“没有找到蜂蜜,你喝些醋将就吧。”
    孔文霖醉得更深,仰头看着弯腰站在他面前的夏觅双,真丝睡衣领口垂下来,风|光一览无遗,她犹不自知,压低;腰晃了晃纤细的腰肢。孔文霖有些恍惚,觉得眼前站着的不是夏觅双,而是另外一个人,只是她不会笑着只会惊恐地看着他,她叫着躲着眼神空洞不眠不休……
    孔文霖低低地叫了一个名字,他站起来朝着夏觅双扑过去,摁到在沙发上。夏觅双听到了那个名字,她一愣,那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对伺候男人的事情格外熟悉,紧紧抱着孔文霖,得意地笑。
    一遍遍地听着孔文霖用急促的呼吸,重复那个名字,“静秋静秋,你回来了。”
    唐惜的手机没有关机,在安静又冷的夜里,滴滴声音显得那么明显。唐惜伸出被子把手机拿过来,是条彩信进来,照片上孔文霖闭眼躺在床上,被子盖在心口以下,夏觅双比着剪刀手,得意地笑。
    程绍祖感觉到被子有冷风灌进来,他睁开眼睛,不甚清晰地看着唐惜奇怪的动作,“在看什么?”
    唐惜把手机放在枕头下,重新躺回来,她紧紧地抱着程绍祖的腰,仍旧瑟瑟发抖,“冷。”
    程绍祖抱住她,用体温牢牢地罩住她,又把被子掖好,“还冷吗?”
    “冷。”唐惜还是抖个不停。
    冷,从心底发出来的寒,只有她感受得到。
    程绍祖起来拿了几片暖暖贴,贴在自己睡衣上,又灌了热水袋放在被子里,这才抱住唐惜,“还冷不冷?”
    唐惜不说话,她闭着眼睛在程绍祖脸上寻着,碰到他的高挺鼻子就咬,经过他的薄唇,她就更用力的咬。
    程绍祖把她捞起来放在身上,还知道为她盖上被子,“别冻着。”
    唐惜在用力啃咬他的下巴,闻言却不动了,闷声哭起来。
    程绍祖吓了一跳,赶快把灯打开,“想咬就咬吧,我没不让你咬。”
    “我想我妈妈了。”唐惜哭着说,“很想很想。”
    程绍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睡醒的他声音沙哑,耐心地安慰,“过了这两天,我陪你去看她。”
    唐惜突然发起疯来,她用力扯程绍祖的睡衣,扯不开就用牙咬,在他心口位置留下一串的牙印,她却用颤抖的声音哀求,“程绍祖,我们做吧。”
    许久后,程绍祖把唐惜平展地放在旁边,她哭得眉眼都是米分红色。程绍祖轻轻地抱着她,感到的是无能为力,他是个男人,却不能为唐惜分担,他甚至不能让唐惜依赖,她宁愿一个人哭,都不愿告诉他为什么哭。

☆、第五十九章

偷吃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食髓知味乐此不彼。
    孔文霖连续两天下班去怡景花园,无论夏觅双如何挽留,他还是会回家,端着恩爱和成功的架子放不下。
    孔文莲起初不知道自家哥哥已经和夏觅双暗渡陈仓,她正为夏觅双离开孔家而暗暗得意。
    只是纸始终包不住火,还是被孔文莲知道。
    孔文莲怎么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撺掇嫂子去怡景花园。
    赵访梅犹犹豫豫,“你哥知道,要生气的。”
    孔文莲怒其不争地看着她,“你不要怕,他就算生气也只是嘴上说你几句,总不能为了那个女人和你离婚。难道你忍得下那个女人,我哥现在对她可是对她迷恋得很。”
    赵访梅被说得有了怒气和底气,姑嫂两个携手直奔怡景花园。
    见到夏觅双开门,二话不说直接拽着头发把她塞进屋里,一顿拳打脚踢。
    对方是两个人又来势汹汹,夏觅双一时不防备就落了下风,被两个女人挠了几下脸,疼得她捂着脸到处窜着叫。
    “不要脸的狐狸精,让你勾|引我老公。”孔文莲揪着夏觅双的手臂,赵访梅抡起手就是啪啪几个巴掌甩在她脸上,恨恨地骂。
    夏觅双趁着她们不防备时,慌慌张张地躲进房间里,打孔文霖电话求救,电话没人接。孔文莲找到钥匙打开门,她用力推夏觅双,把她堵在墙角处,用穿着高跟鞋的脚踹她的脸,边打边恶毒地说,“看见这张脸我就生气,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夏觅双蜷缩在地上,哀声叫。
    赵访梅看孔文莲不知什么哪里找到的木板,她吃了一惊赶快拦住,急声劝,“别打了,别出人命了。”
    孔文莲这才不情不愿地住手,撂下几句狠话,离开怡景花园。
    这样的毒打和委屈,对夏觅双来说并不陌生,她躺在地上许久才爬起来。脸上几道血淋淋的血印子,手背上手臂上全是高跟鞋踩过的淤青印子。
    夏觅双困难地爬起来,倒在床上,连呼吸都是疼痛的。她又从床上滚下来,把地上支离破碎的手机组装起来,眼含热泪拨打熟悉的电话号码,拨通了哽咽着叫,“冰冰。”
    电话背景里乱糟糟的,女孩子青春昂扬的声音,带着不耐烦,“干嘛?”
    夏觅双蠕动嘴唇,想要对着孩子痛哭一场,看着自己脏兮兮的身上又放弃,笑着流眼泪,“你钱够不够,不够我再……”
    “不够花我会给你打电话的,还有事情吗?我正忙着呢。”女孩子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夏觅双满心孤寂地继续躺在地板上,想着就算死了也没人知道吧。后来实在疼得厉害,就套了件外套,把外套的帽子戴在头上,去附近的药房买药。
    梁中骏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街头,他吃惊地看着那人走进药房,他不顾川流不息的车辆,横穿马路小跑着过来。
    梁中骏站在药房门口,“静秋?”声音带着颤抖。
    夏觅双抬头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待看清对方是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中年人,她快速地用衣袖遮住自己的脸,匆匆地往边上走,“我不是,你认错人了。”可她浑身是伤,怎么都走不快。
    “你不要害怕,你长得太像我一个朋友,是我唐突了。”梁中骏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快走几步,赶上那人,道歉。
    夏觅双从没像这一刻这样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迫切想要离开这里。
    梁中骏从看到这个人起就一直在不冷静,他握住那人的手,不由分说地把她手里提着的药拿出来,是些跌打损伤的药。梁中骏不礼貌地掀开眼前弯着腰背的女人的帽子,看到的是一张伤痕累累的脸。
    “药还给我。”夏觅双惊慌失措地捂住脸,耳朵却红了。
    “这几样药不适合,我做过医生,我帮你选择几样。”梁中骏再次走进药房,他熟悉地说出几样药名称,惹得导购吃惊地看着他。
    夏觅双探着头看,不由得看得痴了。
    梁中骏把药拿出来,递给夏觅双。夏觅双从口袋里掏钱,只剩下几张一块的,她窘迫得不得了。
    “以前有个朋友总是受伤,总是涂这几样药,很有效果,你试试。”梁中骏看着夏觅双的眼睛,温声说。
    多么像叶静秋啊,尤其是那双眼睛。
    夏觅双揪着药袋子,试探地问,“叶静秋?”
    “你认识她?”梁中骏吃惊地问。
    夏觅双点头,“那是唐惜的妈妈,我是唐惜的表姨。”
    梁中骏微微皱眉看着她,据他知道,叶静秋并没有表姐妹,表兄弟倒是有两个,在叶静秋疯癫后就断了来往的。“你快些回去吧,注意休息。”
    夏觅双站在街头,看着梁中骏挺直的身板越走越远,她抱着药,满足地笑。
    先知道夏觅双受伤的是唐惜,唐惜掰着她闪躲的脸,左右看,咬牙切齿地问,“谁打的?”
    “不碍事,过几天就消了,不会耽误你的事情。”夏觅双紧张地解释。
    “谁打的?”唐惜加重声音,严厉地问。
    夏觅双看她眼睛瞪得老大,很生气的样子,只得说,“赵访梅和孔文莲……”
    “还有哪里?除了脸还有哪里疼?”唐惜要掀夏觅双的衣服看。
    夏觅双唯恐她看到身上更多的伤处,赶快拦住她,“没有了,只有脸上。”她想笑,脸上涂着药笑容变得滑稽,“虽然你是怕我耽误你的事情,可看你这么紧张我还是很满足,比我女儿对我上心。”
    唐惜跌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夏觅双脸上的伤,喃喃低语,“我想起我妈妈,她以前总是被打,然后告诉我不疼很快就会好。”
    “孔文莲打的?”夏觅双猜测。
    唐惜没点头没摇头,她从包里拿出张□□,放在桌上,“这里面有五万,你拿着用吧。”
    夏觅双推给她,“你已经给我十万,已经比以前赚得要多,这是小伤,不用另外给钱。”
    唐惜拿着包往外走,恨声说,“我不会让你白白受欺负。”
    夏觅双吃惊地站起来,她拦住唐惜,“我知道你是要做大事情的,别因为小事乱了方寸。”
    唐惜却已经抬腿走进电梯里,夏觅双追到电梯口,看到里面的唐惜微微低着头,脸上的表情决绝又残忍。夏觅双吃了一惊却又不知道该找谁,想起白天见到的梁中骏,忙下楼去找。
    唐惜下楼给四十打电话,她的声音比这冬天的风更凌厉,“四十,你在哪里?”
    “双城,怎么了?”四十睡得迷迷糊糊。
    “帮我做一件事情。”唐惜看着头顶灰蒙蒙的天,既然已经这样黑,就不要期待天亮。
    四十瞬间清醒过来,问也不问,“好。”
    两个小时后,时间已经过了凌晨,温度降到最低。
    四十开着车载着唐惜,指了指胡同里乱糟糟的喊叫声,她单纯的脸上毫无表情,“你要下车看看吗?”
    “不用了。”
    没过多久,那几个人过来,低眉顺眼地弯着腰,毕恭毕敬地和四十说话,“按照你的吩咐,打断了她手臂和肋骨两条。”
    四十面无表情地点头,发动车子开走。
    “这样对他妈,你不怕程绍祖找你麻烦?”四十转头看唐惜,幸灾乐祸地笑,觉得这样才是真实的唐惜。
    唐惜呆呆地坐着,如梦初醒的样子,“我为什么要大费周章,费心思去筹划,为什么不直接要了他们的性命,那样不是更好吗?”
    “因为你说那样对他们来说太痛快,没有被折磨的感觉。”四十想着唐惜之前的话。
    “夏觅双只是长得像我妈妈,她就那样憎恨,恨不得杀了她。当年,她又是怎么对我妈的,四十,我不敢想,每想起来就恨不得……”唐惜用力握住拳头,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她的忍耐力突然到达最顶端,处于崩溃和爆发的边缘,“我恨不得让她生不如死。”
    “你正在做到,很快就能实现。”四十劝她,“三年已经忍过来,再有一个月,就能结束。”
    唐惜用力摇着头,“我要赶快做完,要赶快离开,再呆下去,我要疯了。”
    有人打电话给程绍祖,寥寥几句话,“孔文莲在xx路,去晚了可别后悔。”
    程绍祖最初以为是别人的恶作剧,并没有放在心上。可心里隐隐的不安,打孔文莲的电话无人接听时他才慌了,驱车去了那条路。
    孔文莲身上套着麻袋,只露出头被丢在垃圾桶旁边,眼睛紧闭着脸上脏兮兮的。
    “妈。”程绍祖赶紧蹲下来,把麻袋往下拨了拨,急声叫。
    孔文莲一直没有反应,送去医院后,她才醒过来。
    她手臂折了骨头断了肋骨,疼得在病房里哇哇直叫。
    程绍祖看得心疼又心烦,他去楼梯间抽烟,坐在台阶上一根接着一根的抽。
    给他打电话的谁?那人为什么要打孔文莲?孔文莲的手机和钱包还在,不是打劫,那人为什么只打断了她的手臂。
    太多的问题想不通,程绍祖忙了一天的脑袋里,一团浆糊。他用夹着燃烧香烟的手,支着鬓角,感到浑身都是疲惫。
    二十九年的坎坷,在年底的这两个月,彻底爆发。
    用过麻药,孔文莲才勉强睡着,她手臂上禁锢着石膏绷带,睡得很不安稳。
    程绍祖后半夜才回家,与从外面回来的唐惜,一前一后走进门。
    “我妈受伤了。”程绍祖看着前面那个纤细的背影,她一件深蓝色的轻薄羽绒服,脚上踩着双黑色的短款靴子,大红色的围巾严严实实地绕在脖颈上,随着走动,高高束起的马尾晃来晃去。
    唐惜漫不经心地问,“哦,她怎么了?”
    “被人打断手臂和肋骨,要住院。”
    “需要帮她收拾物品吗?”
    程绍祖快走几步,赶上唐惜,和她并排走,“为什么只是打断她的手臂,却没要她的性命。”
    “可能只是惩罚,给她点警告。”
    “什么警告?”
    唐惜转着眼睛,淡淡地笑,“可能是她太嚣张,让什么人看不顺眼吧。”

☆、第六十天

“唐惜,告诉我,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程绍祖伸手拉住唐惜的手臂,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唐惜的眼睛,急切地要求。
    唐惜站着仰头看他,院子里灯光不够光亮,她还是能看到他眼睛里的为难和类似痛苦的神色。唐惜一字一句清晰地说,“不是我打的,可是我很高兴,是你妈妈欠揍。”
    程绍祖的呼吸猛地一疼,他猜测过怀疑过,可话真的从唐惜口中说出,他还是觉得震惊,“她是我妈妈,你该顾忌……”
    “顾忌什么?”唐惜突然被他的用词,惹得恼怒,她用力甩开程绍祖的手,退后两步,“你说了她是你妈,又不是我妈,我有什么可顾忌的。我偏说,她被打是她犯贱活该,这报应来得太晚,十多年前如果我有本领,她断的就不只是手臂……”
    “啪。”一巴掌打在唐惜脸上,把她脸打偏过去,唐惜尝到嘴巴里一股腥味道。
    “道歉。”程绍祖忍住去查看她脸的手,垂在身侧,沉声命令她。不是不心疼她,可她不该这样明目张胆的张狂,把他置于何地呢。
    唐惜脸上满是狠绝的表情,她扬手一巴掌,以不相上下的力道,不偏不倚准确地打在程绍祖脸上,发出更大的声音,她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坚决的字,“不。”
    “你……”程绍祖从小到大没被人打过,气得胸膛剧烈地起伏,用力地瞪着唐惜。
    唐惜丝毫不害怕,她甚至是笑着,“还要动手打我吗?我说过,我不是叶静秋,也不是十年前的唐惜,不是你们想欺负就能欺负的,再欺负我一分,我要还三分十分。”
    “我没想打你,是你一直拿话激我。”程绍祖抬手要触碰她的脸。
    唐惜躲开他的手,她用冰冷的声音,是阐述事实也是质问,“勾;引别人的丈夫,被人戳着脊梁骨的咒骂,她黑锅一背就是二十年,直到去世都没有好名声,落得个客死他乡的结局。她做什么了?她不过是在最好的年龄爱了不该爱的人,又没有父母兄长仰仗着,被人夺了家园被人□□着欺负,生了孩子连孩子的爹是谁都不知道。你妈无辜别人动不得,凭什么我妈就要被人伤害。”
    “她很多年前就认输了,知道争抢不过孔文莲。孔文莲如愿夺了她爱的男人,孔胜邦占了她家的土地房屋,孔文霖……”唐惜说不下去,她泪流满面地反问,“你在问我要怜悯之心,你的家人欺负我们的时候,哪怕稍微手下留情,我们不至于这样。”
    “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所以我不会拦着你。”程绍祖往她跟前走一步,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地笼罩在她头顶,他轻声说,“是他们做错了,你要拿回属于你的,是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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