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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烈幽云-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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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里红妆,七十二抬,真可谓做足了面子。
  绕过朱雀巷,八人抬花轿一路高歌就向着令狐家走过去。
  灵均从蝼蛄阁中下来的时候,刘复之脸上的笑意一丝未变:“妹子别伤心,他不要你了,你还有齐三呢,那可是真正的钟鸣鼎食之家。”
  灵均懒得理她便下了千秋岁,听着坊中之人细细碎碎的笑声:“听闻这位聂小姐乃出身皇商聂家,聂家与官家联姻,早就非同凡响,族中人才辈出,考取功名之人多不胜数。聂小姐虽然是家中庶女,但是德行良好,进退有度,与令狐公子堪称绝配。”
  她懒懒的抽了一口水烟,便将那烟枪扔到一旁出了门。
  姜楚一皱了皱眉:“怎么又抽烟了。”灵均笑眯眯的挽着父亲手臂:“咱们家人向来好这口,我只是解解乏,不要紧的。”
  姜楚一算是男方的长辈,又是颇为闻名,偏他的女儿是上雍现在焦点人物,又带了一个绝艳的女罗,一路上自然经众人指点。女罗呕了一口气:“你不让我来我偏来,我就想时刻和你待在一起,万一你又突然跑了怎么办。”
  姜楚一轻轻安抚妹妹:“你每次在哪里必定要惹得众人相看,今日是他人大好日子,我带你去岂不是喧宾夺主么。”
  女罗瞟了一眼灵均:“她呢,她现在也有这个能耐了,有不少人也贪她美色。”
  姜楚一整了整衣袖一脸正经:“这个丫头我早就管不了了。”
  灵均心中窃笑,父亲拿她快没办法了。
  令狐家一向是纯正的武人风范,府邸崇尚武人刚强容纳万物的本生脾性,今日为了迎接新娘子倒是更加热闹起来。虽不算铺张浪费,也是大富大贵之相了。
  令狐虚若带着几个兄弟子侄笑意盈盈的迎接宾客,一看到姜楚一便眼光一闪:“阿隐,你终于来啦。”也许是灵均的错觉,她似乎感到周围的气息忽然顿了一下,令狐虚若笑叹一声:“你家两位千金气势汹汹的,我还以为是来砸场子的呢。”
  灵均将懒在一旁女罗手中的贺礼一把拽过来便笑道:“恭喜您迎入娇媳,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
  令狐虚若打量她一会儿爽朗笑笑:“雏凤清于老凤声!”
  姜楚一看得出来这位兄长很是高兴,便和他谈了几句入席。
  一旁的女罗一露脸,整个院内的声音立刻紧张了起来,吞口水的吞口水,脸红的脸红,要不就是一脸呆愣相的蠢鹅。姜楚一直接将她交给杨羽之:“姐姐,我这妹妹就拜托你了。”女罗仍旧冷着脸随着杨羽之到了内堂。
  按理来说,灵均乃是官吏,可身为女子又是后辈,本应该去内堂陪着新娘待嫁,偏偏一进屋子便几乎没法向前走。
  她忽然想起了道反那日可恶的笑意,说会赶上好大一场戏。
  这可不就是一场大戏么。
  好不容易休沐几日见不到聂懿了,没想到他现在正正好好坐在堂中自斟自饮,仍旧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样子。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朝廷之中近来多传她和聂懿有些首尾,怨不得这些人都直愣愣的看她。
  想来也是,他也算女方的堂叔,又在京中为官,来也是正常的。
  好在她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崔恕在一旁大力挥舞着手臂笑着看她。
  灵均看着在一旁与众人寒暄的父亲,便想要向崔恕那边走。
  可是不知为何,聂懿忽然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灵均疑惑不已。
  聂懿淡淡的瞥了瞥一旁的仆人,直接将她拽到了一旁的座位上:“你挡住我添酒了。”
  仆人点头哈腰的添了酒,灵均莫名其妙的被安坐在了聂懿身旁。
  两人坐在此处倒像是与宫中一样,一个在案头处理公务,一个在窗边看书。那日檀郎忽然闯进御史台中对着聂懿打量半天又说了许多乱七八糟的话,可是聂懿也并未多问。她心下感叹,此人倒是不见慌乱的时刻,又总是目中无人的模样,着实是个奇人。
  四周都是窃窃私语与炽热的目光,灵均露出一个阴森的笑意,众人打了个寒颤。美人再美,奈何太毒,又闻得此女在御史台与刑部大狱的行径,直接凉进了心中。
  灵均暗暗扫视一圈,心中却有些遗憾,齐维桢没来啊…
  前几日他们两人不欢而散,她自己一琢磨话说的太无情了些,本想道歉几句却也见不到他人在。
  她怎么忘了,这人回来后要继续做带刀侍卫守在皇帝身边的。
  过了半天,纤细的指头落在灵均身上,她抬头一看,却是父亲。
  姜楚一看了看一旁的聂懿,似乎脸色不好:“你去后堂吧,我坐在这里,正好你看着女罗,别让她那个脾气冻到客人。”
  灵均心中疑惑,爹这是怎么了?她也并未多想,只是听从父亲吩咐去了后院。
  她回头一看,姜楚一与聂懿皆是一身青衣坐在一旁,只是气氛极其怪异。散去了心中的疑惑,灵均便跟进了后堂。
  杨羽之一看她神情藏着些尴尬,倒也仍旧笑脸相迎,一会儿叹息一会儿微笑的,灵均心中猜想,杨羽之对她感情还挺复杂的。若是当初自己老老实实的嫁进来,不管好坏她们现在已经是婆媳了。就算是及笄礼上杨羽之也为她做足了面子,那时候怕是还抱着指她做儿媳妇的打算。可是自己中途入仕,听她对萧意娘的看法,也定然觉得松了口气,没娶到自己的这个怪人。
  伸手不打笑脸。
  灵均迎了上去恭恭敬敬的道了几声喜,杨羽之倒是一笑:“多长时间没见到你了,果然是越□□亮了。”
  灵均看着一旁那些端坐的大家小姐也是回礼:“恭喜杨姨了,自从您去外道前见了几次,我与您也是许久不见了。”
  杨羽之说着点点头:“你现在身份毕竟不同,还是坐到前院去吧,同你父亲在一起不要紧的。”
  灵均连新娘子的影子还没见到,心中其实是颇有些不甘心的,奈何杨羽之似乎与自己不太想牵扯上关系。她心中苦笑,看来杨羽之真的不喜欢女官。
  令狐家的那位离婴小姐倒是仍旧活泼开朗半点没有厌恶,笑嘻嘻将她送了出来。她绕过长长的回廊,自己自在找了个地方休息半响,便看到嘲风屋檐下探下来一个脑袋,原来是令狐道反嘿嘿笑着翻个了身子:“你倒是清闲,婶娘不愿意留你了吧。”
  灵均歪在一旁闭上眼睛假寐:“你不是跟着迎亲去了吗。”
  道反耸了耸肩:“我一向不喜欢这些场面,便在半路上快些回来了,他陪着聂桢在后面呢。”
  哦?原来聂桢是送亲之人?想着聂桢那凶巴巴的碎嘴模样,灵均不禁笑了出来。
  道反歪着嘴角露出坏笑:“你还能笑的出来?齐维桢可是带着圣意来了哦,加上聂懿,小姜大人的两个绯闻对象和未来的‘岳父’大人坐在一起,场面可热闹了。”
  灵均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所谓“准岳父”

  新娘子欢欢喜喜的迎了进来,新郎官儿穿着低调的绯红礼服,并非明艳的正红,倒是和令狐释之低调的个性很是符合。
  一年多不见,他倒是更加成熟稳重了,一张沉静的脸微微晒出些麦色。据说北道的风和光很受推崇,本地不少人都爱去城外照阳。依照令狐释之这深沉城府,他若想要得民心,必定要与民同乐。
  灵均心中嘲笑自己,当官当出了惯性,看到人就分析他的手段。
  再将目光移到客桌一面更是热闹。
  聂桢送了人来坐在了亲友一桌,可是气氛却怪异的很。
  姜楚一垂下眸子不吭一声,左右手旁分别坐着聂懿和齐维桢。
  灵均可以肯定,父亲生气了,可是她着实不知道父亲为何生气。
  齐维桢身上仍然穿着侍卫服,收腰窄袖,整齐的交叠纹下是龙凤图章,将平日的温文公子衬出几分武人英姿来。文人的温雅与武人的矫健完美结合,无论是任何尖酸之人都挑不出一点错处。她心下笑笑,也许自己是多心了,齐维桢似乎并未生气那日之事。
  她慢慢朝空座上坐过去,一旁的聂桢抬头看她翻了个白眼:“我就说你会被赶出来,后面都是上雍内名闻贵女圈儿的正经闺秀,你上去凑什么数儿。”
  灵均似很感兴趣的笑笑:“我不是正经闺秀么。”
  聂桢差点没“呸”了出来,却仍旧自己气呼呼的斟酒喝,不一会儿却觉得桌上的气氛很奇怪。
  面前这个美貌的过分的男人大概就是姜楚一,可是一旁坐着的两个人怎么感觉怪怪的。
  他仍旧沉稳笑笑:“这位便是姜大人吧,一直久仰大名。”
  姜楚一好脾气的抬起酒杯:“聂大人是小女上司,承蒙您多多照料,某先敬一杯。”
  聂桢偷偷捏着她的衣袖嘟囔:“你爹没传闻中那么不近人情啊。”
  灵均心想那是因为我的面子,你就偷着乐去吧。
  聂桢左思右想,忽然觉得不对,恶狠狠的皱皱鼻子:“听说你和我那侄女婿以前谈过婚约?我算是服了你了,上雍里叫上号的都和你有过一腿,你真行啊。”
  灵均打了个呵欠,那是她的错吗,整日在宫廷行走连上雍世家都不知道,她还怎么混啊。上雍还有好多年轻俊杰,郑言师都睡过了,她可比不上。
  聂桢憋了半天,忽然想到近日传来聂懿和姜灵均的流言,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可是前段时间齐维桢也和姜灵均传过流言,说的更详细,坊间连词话都快做出来了。
  他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妳不觉得面前的气氛很奇怪么。”
  可是并没有任何人回答他,整个桌子上沉默的气氛蔓延着。
  忽然间有人动作了起来。
  齐维桢轻轻盛了一碗汤,起身便放到灵均面前,好像一个贴心的丈夫一般,声音却像是哄小孩儿一般清淡:“你公务繁忙,别就喝酒,喝些汤。”
  那声音不大不小,可是足以让所有人都听清。
  一时间四周皆沉默了下来。
  齐维桢淡淡扫了一眼,众人又重新拿起了筷子。
  皇命钦差哎,谁能惹得起啊。
  灵均看着面前那熬得精致的汤水,一时间却觉得如鲠在喉,而且她真的不喜欢和一堆大老爷们儿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总觉得吞了好多口水。
  可是齐维桢就那么静静的坐着,却十分有压迫力,颇有她不喝他就一直释放压力的架势。
  灵均大大方方拿起那汤慢慢喝了两口。
  齐维桢轻笑了一声:“喝光。”
  灵均忽略了崔恕那憋着捧腹大笑的神情,仍然是投降了,将碗中的汤喝了精光。
  她尝试去看父亲的神情,可是从头到尾姜楚一只是低着头,浓密的睫毛垂在一旁,丝毫不看周围的人。
  没什么特殊的,灵均心想,父亲平日也不爱搭理旁人,只是对自己的家人略热络些,这点毛病姜家人都有些的。
  她刚放下碗,眼前忽然递过来一块丝帕子,灵均抬头一看,聂懿仍旧散淡的开口:“上次在御史台你落在我书上的。”
  聂桢心中抓狂,这是什么情况!这个餐桌不是给你们几个搞三角恋的啊!可是算上令狐释之是四角恋,要是算上自己的侄女是五角。他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觉得自己的灵魂快要升天了。
  姜楚一忽然冷淡出声:“以后爹给你的帕子别随便落在别处,要是被他人捡去了不好。”
  灵均被噎了一下,爹这是拿谁撒气呢。
  桌上的人筷子又停了下来,聂懿手中敲出了清脆的碗碟声:“吃。”
  于是桌子上又重新动了起来。
  周边的气氛倒是始终热闹得很,此桌却着实气氛诡异。过了半会儿令狐希夷在仆人的搀扶下坐着轮椅来了,他天性豪爽始终如此,一上桌便开了话题,一时间倒是轻松了不少。
  令狐释之赢完了宾客,院门一关,便起身迎起了齐维桢:“恭迎天使。”
  齐维桢起身笑道:“各位请起,陛下倦乏,知晓掌刀人娶亲,特命我带来金银赏赐,嘉贺令狐氏武人世家忠勇正直,您可以自便。”
  他神情温和又颇有威仪,的确是天子近卫。
  令狐释之为嘉宾敬酒,最后一桌均是重要亲眷圣使。他的脸色微红,也露出些淡淡的喜悦表情,可见其内心之真情。
  道反在一旁执着酒托饶有趣味的看看桌上的人:“释之,这一桌人你可得好好敬敬,都和你有几分关系呢。”
  他眼光轻轻略过灵均、又向着对面三个人看看。
  令狐释之敬了齐维桢一杯,二人目光交错心有会意。他淡淡举杯敬向灵均:“小姜大人也很久不见了,多谢您赏脸前来。”
  语气冷淡尊敬,却说不上半点热络。
  灵均点了点头笑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呸,你们两个倒真是一点儿都不感谢我,平白无故拿我当了那么久挡箭牌。
  他酒量似乎颇大,虽然脸色微红,但是不见失态,崔恕似乎与他关系不错,只是一味连着几个年轻将官同他说些胡话,一面叫着将新娘子领出来看看。
  令狐释之淡淡笑了笑:“内人不爱见人,这杯酒我替她喝了。”
  崔恕嘿嘿搓着手:“你帮你媳妇儿喝可是要喝十倍的量!”
  令狐释之哑然失笑,便直接拿起汝窑瓷碗豪饮起来,一旁的人皆拍手叫好。
  这一桌上令狐希夷也跟着叫好,他虽爽朗,却不粗鲁,还一直招呼着灵均用餐,极其照顾这位至交家的小妹妹。
  灵均心中纳闷儿,令狐希夷她接触几次,也在蝼蛄阁中见过他的碟谱,怎么他这人如此豪爽大方性,偏偏这个令狐释之就弯弯绕绕的爱算计别人呢,真是龙生九子。
  令狐希夷忽然一嗓子喊了出来:“齐大人和聂大人都是天子近臣,怎么你俩一句话不说呢。”
  一时间气氛再次怪异了起来。
  道反在一旁喝着酒嘿嘿直笑:“那你得问小姜大人了。”
  令狐希夷皱皱眉毛:“问姜大妹子?和大妹子有什么关系。”
  灵均放下筷子轻笑一声:“聂大人是文臣,齐大人是武将,彼此之间八竿子打不着,就这么简单。”她说了进来上雍流行的花火戏,令狐希夷倒是跟着起了势头,桌上热闹了一些。她一直在转换话题,想避开齐维桢的目光。他自喝了两杯酒后,目光便若有似无的追着她,她无论怎么躲开,他那清淡的目光只是停在自己身上。
  灵均心中感觉到逼仄。有时候两人独处,二人反而发出轻止乎礼,可是一到了外人处,他却用暧昧不明的动作时时误导大众。
  过了半响,齐维桢起身告别,令狐虚若亲自要将他送出去。
  齐维桢含笑与众人拜别,忽然对着灵均撂下一句:“放你那儿的东西我改天过去取。”
  取…个屁呀,他有什么东西放到自己这儿了?可她总不能再开口和他拉锯问到底是什么吧。
  灵均看着他挺拔的身姿,憋着闷劲儿一直灌酒。
  她抽了身便偷着躲到一边院中立柱旁等着酒席散了,正看着崔恕将似乎喝的烂醉的令狐释之送回房中。灵均嗤笑一声,她才不信这奸诈之人会喝醉呢,也就是装装样子吧。
  她一回头,便见到那新郎官躲在阴影中看她,眼神却似乎高冷的很。呵,原来是惯用的装醉技巧,实际上倒是千杯不倒呢。
  美人露出了温柔的滴出水的笑意:“恭喜新郎官儿了,人逢喜事精神爽,终于和你心中所爱喜结良缘了。不过嘛,我作为你长久的挡箭牌,您倒是连个笑都不给,真是吝啬呐。”
  令狐释之抱着臂淡着眼角:“不装模作样了?明明是个任性又胡作非为的女人,偏偏有时候还要做样子。一个齐维桢尚不能满足你,还有一个聂懿。在下看来,小姜大人不需要那些微薄的感谢,毕竟上雍的英才皆是您的裙下之臣。”
  灵均气笑出来,面色却仍旧温柔如水:“您要是专门来寻不自在,我愿意和您的妻子聊两句。”
  令狐释之轻轻一瞥便离开了:“不必,内人一向信任在下,任何宵小之言她皆不会当真。”
  宵小?我是宵小?灵均一时间还没弄清楚,恨不得扒了令狐释之的皮,只有这个臭男人,从一开始就看不上她,还要拉着自己突出他那位夫人的美好德行来。
  我呸!
  姜楚一看着风尘仆仆坐下的女儿,轻声道:“哪儿去了,等了你半天了。既然如此,咱们也走吧。”
  聂懿忽然抬头,雾蒙蒙的眼睛盯着她半响,盯的她直发毛。
  灵均赶紧拉着父亲便走了,连一旁直叫她的崔恕都没理。
  令狐虚若将姜氏三人送到门前,却感慨万千:“阿隐,我连孙子都有了,你也快点吧,追上哥哥,下一代不成,还有下下一代呢。”
  姜楚一心中却有暖意,这个大哥知道他心中也有些许失落,仍旧是粗中有细,便含着泪光笑笑。兄弟二人对视良久,自然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回程上,姜楚一似乎在沉着脸想什么,有些困倦的女罗轻轻问:“这是怎么了?”
  姜楚一忽然回头看着自家的两个女人自嘲一声:“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准岳父了。灵均,你真行。”
  

☆、闲言碎语

  姜楚一自回了家中便一言不发。说是一言不发,其实一直在打量着灵均。
  灵均呵呵笑着,口中仍旧嘬起细长的烟枪:“爹,有什么您就直说罢。”
  姜楚一轻轻拿走女儿手中的烟枪,搁到自己的口中淡淡尝了两口:“都是天心要你染上的坏毛病,以后少抽。”他倾身上前,幽黑眼中满是探问:“我问你,我一回到京中便听到了你和聂懿的流言,这是怎么回事儿?”
  灵均哈哈一笑:“爹啊,女儿曾经也爱自作多情。不过嘛,我现在大体还没那么蠢。郑家的郑言师似乎有下嫁之意,怕是聂大人躲到我这里来了。郑言师脾气嚣张,可是她不良于行又为官吏,却是最怕御史台。何况她曾经羞辱我,我没空理她,她焉敢跑过来。”
  姜楚一眯了眯眼睛:“你是说他不过是为了躲着郑言师才来到你这里避难?”
  灵均酸着嘴磕磕烟枪:“爹,齐维桢的举动更明显,您怎么反倒不怀疑呢。”
  姜楚一吊着眼睛哼了一声,想起了南方共事的风风雨雨:“齐维桢年纪不大,可是已经老谋深算,比他爹差不了多少。”他拉着女儿,却像是劝慰一般:“你若是将来触了朝政逆鳞,只有他能保你,我虽不喜齐家,可是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出他的不好来。”
  灵均心中有一丝伤意,就算爹嘴硬说了不管自己,说白了还是要为自己留条后路的…
  可转念一想到底有几分敏感:“齐维桢和您说什么了?”
  姜楚一别过头去硬是不说:“那个聂懿怎么回事啊,和我没差几岁就那么老气横秋。坐在一边也不主动说话,半天就说了两声倒酒,这种人比我还嚣张,哼,我怎么可能把女儿嫁给他呢。”
  灵均看着父亲溜掉的背影不禁感叹,老顽童老顽童,越老越是孩子了。
  可是…齐维桢究竟和父亲说了什么呢。
  灵均拿着玉箫悄悄的坐到台阶上,女罗的背影则是异常的清晰。
  在她小时候就曾经看到这样的背影,女罗冷漠洁净,有时候甚至连施舍的眼神都吝啬给其他人,可是她面对姜楚一则完全相反。天真、炙热的过分,乃至于令人觉得过分灼热。
  灵均拿出玉箫吹了一曲,是《婆娑》之曲,传说姜家的始祖女神是一位玄鸟,她对大地怀抱仁慈之心,因此倦怠情爱。可是有一位魔族的王者强硬的爱上了她,女神为了拯救人类生灵而死,死前她的善恶纯化为几身,而魔族的王者则为了复活心中爱人不停的寻找几个化身,用心自己的一点力气,希望可以再见爱人。
  遥远而悲戚的爱情悲剧永远没有变化过。
  女罗伸出手接住了马上凋落的柔软花瓣,皮肤瘙痒的嗯喃了几声:“传说始祖女神在死之前,有一位魔女诅咒她的女性后代生生世世都得不到心中所爱,所以姜家的女人才会被可悲的命运主宰。”
  灵均摊开手:“真是无稽之谈,千人千面,难道这样的话你会信吗。”
  女罗回头露出一个有些悲伤的笑意:“我曾经是不信的,可是现在…”他“嗯”了一声走进灵均,指尖抚过上面有些年头的“姜”字,却抬头皱皱眉:“这是阿隐的萧,可是声音太过久远了,你怎么会得到的?”
  灵均静默看了她半响,将颜风神之事和盘托出。
  女罗久久没有说话,只剩下一身叹息:“你放心,我不会告诉阿隐的。”她缓缓起身,纤细的身影却异常悠远:“真是笨蛋,不过是当年的惊鸿一瞥罢了,喜欢上这种男人就要一辈子为自己圈定的承诺而折磨。这个女人要是活着,我非要和她比试一番,现在,没什么必要了…”
  她终究还是将玉箫要走了,灵均心想,女罗也许在颜风神身上看到了自己影子。他们兄妹自从南方回来后,皆是神情仄仄,似乎连心中那些多余的感情都淡了。
  灵均纵使长了天眼,也仍旧猜不透二人在南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那日灵均和姜楚一说了天心将要继任巫女的事情,姜楚一面色露出了多日以来持久积压的阴沉:“灵均,天心走前有没有和你说些什么,我知道你俩旧日一向狼狈为奸,此刻你却不要包庇她。”
  灵均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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