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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烈幽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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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静静盯着她半响,忽然抚上了她的脸颊。
  忽然将豹皮披在她身上,灵均心中忐忑不已。
  他却头也不回,只是静静的拉着她走下山。
  二人赶在破晓时分走下山崖。灵均心中涩涩,对方终是背对着她,虽然仍旧护着不让她受伤,到底不愿意回头看她。
  檀郎将剩下的豹肉挂在马上,拍了拍温顺的骏马。他头也不回的递过了手,示意她上去。
  灵均沉着脸不搭那手。
  二人似乎默认这僵持的局面,彼此不服输一般的对峙着。
  灵均内心有无数小人儿在擂鼓打架。一个说,你进退得当,没讨好过谁,这小子算什么人呢。一个说,你同他索性是利益关系,何必多管呢。另一个风中飘摇的小人儿瑟瑟发抖,柔柔的说道,他总归对你不错,不要太得意忘形呀。
  她心思烦闷,张口哑然,只是在一旁沉着脸。
  檀郎却紧紧握住她手腕,拉着她坐在一旁。
  他黝黑双眼紧紧望着她,扔过去水囊:“喝。”
  灵均一时间无措,这是出洞后他们说的第一句话。
  她打开水囊轻轻的啜几口水,心中百般思索,要说什么呢?今天天气很好?小花小草很茂盛?她看了看面前萧瑟的草地,虚虚的靠在树旁。
  一旁的眼神太过炽热,对方半跪一腿,搭着手看她,让他有些微微的无措。
  她颇为霸气的一扔水袋:“你有话就说。”
  那之后开始了长达半个时辰的折磨。她坐在那里,一时豪气后反而虚了下来。就算挺直了腰板仍然觉得尴尬不已。他轻轻站立,围着她慢慢的走来走去,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灵均实在坐不住了:“能说话吗!”
  对方竟可恶一笑:“终于憋不住了吧,没有我你会闷死。”
  “……”
  迅速收了笑容,又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你逃不走,我也不会让你逃走。”
  灵均铁了心要和他好好谈谈,她抓住对方的衣袖,急急说道:“你抓了我没什么好处,不如大家合作。”
  檀郎半眯着眼睛笑睥她:“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想走,这片大漠困不住我。你倒是说说,我放了你有什么好处。”
  灵均一看有戏,表情止不住开朗:“你喜欢什么?中原地大物博,只要是你能说出口的,我都能想办法!”
  檀郎抱臂看了她半响,微微抬了抬下巴点点她。
  灵均心里纳闷儿,有话就说啊,这什么意思?
  檀郎低下头,浓密的睫毛挡住了双眼,复又抬头:“不用想了,我不稀罕你们那些东西。更何况,我要的东西,自、己、会、取。”那双眼睛似乎有一簇簇的火苗在闪烁,烧的那瞳孔淬出几分固执,让人无法猜透。
  灵均失望的低下了头,怎么也无法说通。更何况她到现在都不明白,檀郎到底有什么意图。
  她轻轻低语:“不公平。”
  整装上马的檀郎孩子气的歪歪头:“什么意思?”
  “我说不公平!你知道我的想法!可是我对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想知道什么?”
  灵均幽幽的看着他:“跟着部落仇人,你到底想做什么?”
  骏马受惊的嘶吼,马上的背影逆着光,似蛰伏于林中的猎豹。他回头伸臂,淡淡低语:“自然是为了还恩。”
  回到兀亚队伍后,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灵均暗恨自己不会做戏,虽然心绪纷乱,但是她半真半假的试探却没能成功。她似乎隐约开始怀念雪山上的一滴眼泪,心中又有些忧愁。难道那滴看着母子情深的眼泪竟然是错觉吗?怪不得父亲总是说自己耽于忧思情爱,自己这个样子别说成就大事,竟然还身陷囹圄啊!
  她闭上眼睛,心中拨动起梦中的《梅鹿》,父亲那美丽的琴音真是令人迷醉啊!
  周围却响起暧昧的笑声,那声音淫浪不堪,交头接耳的晦暗不已。
  灵均回头一看,那几个队伍中的野汉子不断笑着向他们挤眉弄眼。
  夜利辉小跑着走过来,嘿嘿一笑:“你们两个竟然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那个,这就是汉人说的‘情趣’吧。你小子,长进了啊!”
  灵均一声苦笑,孤男寡女共处一夜,这些野汉子的脏心思她也能猜出一些了。
  檀郎卸了马丢给他一块豹肉,她忽然想到些什么:“你把这些给他们分了吧。”
  他拍拍马肚子,回身问道:“干嘛给他们?”
  灵均抱着双臂,抬了抬下巴:“论做人你就不比我懂了吧。你一夜未归,手中到的猎物是要交给大统领的,还要让一个部落的人都分到,这样他们才不会非议你。”
  檀郎歪着头想了想,挑了其中最大的扔给她:“你留着,割一块给夜利辉,剩下的交给他们。”
  他扛着肉走了两步,回头看她:“为什么你要替我着想?”
  “啊?”灵均呆立。
  “你这么帮我,是不是因为其实没那么讨厌我?”
  灵均沉默不语。
  他似乎有些放松的笑了笑,便向前面走去。
  似乎明晚就能够到达往利氏的领地,队伍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懈怠感。
  灵均翻身出去,看到火堆颇为醒目的地图。
  越是靠近往利,兀亚和阿罗只似乎就更为频繁的嘀咕着。他们拿着地图指指点点,绝非偶然。嵬名和齐家军交手绝无胜算可能,破丑家又是扮演着什么角色呢?他不信背后无人的破丑家敢去挑衅赵国。灵均心中悲哀想到,自己真是太不中用了,如果是父亲,必定会算无遗漏吧。她那些史书礼仪,却如同空中楼阁,在这茫茫四野,无法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她靠着树干,微微假寐着。
  

☆、撒都汨

  云散月隐,星现鸦停。
  灵均心中微微喘了口气,暗事做的次数多了,她的心情甚至能如此平静。
  这一个月又做戏又疲劳,似乎都能够结束了。
  她蹑手蹑脚走到兀亚身旁,借助月夜的影子看着地上的男人们。
  她的确够敬佩这些汉子的,他们的精力足够自己与之抗衡一个月之久。
  装着地图的牛皮带就放在一旁。豹肉和水囊都足够使用,灵均在无人之时也已经与那匹马熟悉了起来。
  她忍不住微笑了起来,既然上次冒险救了父亲,这一次她也要再冒险一次。
  兀亚的鼾声震天,他左右的翻了翻身子,那牛皮袋子被他压住只剩下一角。
  他妈的!灵均心理忍不住爆粗了口。她回头轻轻看看周围,将要熄灭的火苗诡异森森。
  不能再等了!就算引起骚乱也罢!
  她心念一动,手便附上了那袋子。
  温热的指尖相触,她回头一看,对方竖着手指抵住了嘴唇。
  她窒着气息向上一看,那双带笑的桃花眼弯了弯。
  灵均几乎要绝望的呻吟出声。就在对方闪烁一瞬,她右手剑光一闪,左手鹰勾便凶狠的冲向第二节脊髓。她双目凶狠一挑,顿时失掉了一个月来的柔弱气质。只要一下,这人就能无声死亡!
  对方似乎有意与他拆招,身体轻巧的闪过剑身,却不小心被击中了第六节脊髓。
  灵均“咦”了一声,既然错了手,就只能使他暂时窒息了。霎时间左手又是一勾,青年被连续击伤两次,不由“呀”的一叫,空旷的谷中顿时人仰马翻,叫声四起。
  完了!快逃!
  灵均起身就要走,可惜天不随愿,她连续两天疲累,体力早已不支,被青年摔倒在地上。
  灵均咬了咬牙。
  阿罗只阴冷的眸子看到这场骚乱,提刀便欲向她刺来,她下意识拿剑去挡,却有人比他更快。
  阿罗只怒不可遏的看着面前的檀郎。对方却极为平静:“别忘了头领的毒。”
  刀狠狠被撤回鞘中,兀亚怒气冲天:“撒都汨,这怎么回事!”
  灵均斜着眼睛盯着他,她可以肯定,在发现她的那一刻,那双眼睛并没有要告发的意思。
  对方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真是对不起。我刚才和姜姑娘想探讨几味药材,可惜我俩各执己见,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他转头看看兀亚,行云流水的去诉说一个虚无的谎言,“头领,打扰您休息,请原谅属下。实在是因为为了您的伤药。”阿罗只眼下只关心兀亚的伤,他似乎极其相信撒都汨,瞪了一眼灵均:“她有没有耍什么花样儿?”
  对方“哈哈”一笑:“她可没有那个能耐!”
  灵均不置一词,心中却早已经紧张不已。她表面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反而无法令人怀疑。
  队伍中安静了下来。
  檀郎深深看了她一眼,便回身靠在树前闭眼。
  灵均心中更是诧异,他放松了对自己的警惕吗?
  她看了看手中的剑,自从上次雪山归来,他将所有的武器都还给了自己。
  皱了皱眉毛,这人到底想如何呀。
  翌日,灵均从疲劳中醒来。她扑了扑身上的尘土走到了枯杨下,青年斜靠在树下,那双让人忽略的眼睛第一次明亮起来。
  “没想到一直令人忽略的人,却是深藏不露的人。”
  撒都汨那双桃花眼似乎被点亮一番,温文的面孔竟变得有些明艳起来。他勾了勾唇角:“这句话同样送给姜小姐,这一个月来,能够降服檀郎那样的小狼,还能够将逃跑的事情准备的滴水不露,你很好、很好。”
  姜灵均笑笑:“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足下既然不揭穿我,请说出条件吧。”她美目一转,潋滟水光流转:“听闻吐蕃大宗萨迦派下有一撒氏,虽然是外族内迁,但深受宠爱。怎么公子出来混,都不知道换个假名么?唔,也许这也是个假名?不过那几招‘鹰闪’可是纯正的撒家身法。”
  撒都汨展颜一笑,竟好似一汪春水化开,颇不合这荒漠气象:“好,既然我们都有秘密,那便将它藏在心里。”他身无长物,浑身潇洒自然,灵均不由奇怪,这人其实气质非凡,但为何这一个月似乎毫无存在感?难道真有父亲所说,天下高人辈出,自然也有大隐隐于世的高手么?
  对方似乎看穿她的心思一般,悠悠的慢走:“你不必佩服我,你们汉土多的是这些高人。只是你看不起这些异族人,觉得他们只知道打打杀杀,没有什么城府修为罢了。”
  灵均不置可否:“出一次关,经历了几次生死,方才知道,天地之大,的确是鲲鹏沧海,各有生死,且并非人人都像汉人一样。党项人杀人如麻、根本不屑于什么礼仪。不过嘛,你…”这人说话不卑不亢,又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撒都汨扬了扬手:“我在汉地游学过,到现在都难忘江南的烟柳,无论是漠北还是吐蕃,实在是没有这样的风采啊。”
  灵均的细眉轻轻一动,带着罥烟般的忧愁,她也很想念啊。
  她轻笑一声:“您就不用套近乎了,咱们不是在汉家,不用说这一套。既然入乡随俗,就爽快些。”
  撒都汨靠着树,斜飞的发丝柔软轻飘,他柔柔出声:“我也算半个商人。姑娘手中家传之毒,竟有如此威力,不知道能否割爱。”
  灵均思索半响,却不知道他为何对毒药感兴趣。她难为的摇了摇头:“‘沉绿萝’既然是家传之法,绝无外传可能,请你见谅。若有其他要求,我会尽力答应。”
  她正想如何对付对方的纠缠,他却轻轻点头:“既然如此就不必了。”
  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青年粲然一笑:“若是有一天能够再见一次令尊大人,烦请引荐。”
  姜灵均心中纳闷不已,微微试探:“你不是…队伍中人吗?。”算起来他和父亲算是敌人。
  撒都汨似乎不赞同的摇摇头,笑道:“姜小姐,只有一件事你是错的。你为什么认为,这队伍中的人是兀亚的属下,而不是基于同一目的所拼凑起来的一群野兽呢?”
  灵均心中思索,颔首笑道:“既然您和我无仇,为什么阻我去路?”
  撒都汨微微一笑:“不阻了你的路,哪有相认识的机会呢。”
  灵均气闷。此人虽然不似蛮夷粗鲁,却也难猜。
  她双手抱臂:“既然如此,我就不得不做个交易了。姜灵均大不了向先祖跪拜三下,输了祖先的‘沉绿萝’之方,只求大人在我逃走的时候闭只眼如何。”
  青年含笑着微微摇头,只是眼睛轻轻向后飘着。
  灵均似乎感受到什么微妙的气息。她轻轻瞟着眼睛,弯刀锋利的弧线擦过皮肤、直插入撒都汨身后的枯树上。
  撒都汨毫无惧色,他歪歪头、轻身上前,唇轻掠灵均耳边:“我若是放了你走,那只小狼可是要生气的。”
  檀郎懒洋洋的看着二人,二话不说便与撒都汨动起手来。二人赤手空拳、彼此拆招,到似乎很熟稔一般。
  他冷淡的直攻对方下盘,慢慢吐字:“她的事情,不许你管。”
  撒都汨咪咪眼睛粲然一笑:“人都给你看住了,不谢我么”
  檀郎沉默不语,只是招招狠厉。
  撒都汨使了个巧,翻身一跳,他回头细细略过二人,露出了讳莫如深的表情。
  月隐虹色,烈日侵晓,二人眼睛也不眨的互相对视。
  灵均哼了一声,她拔下一根野蒲,狠狠的咬在上头。
  这一次准备了许多,终究是失败了。这撒都汨想必说得对,队伍中不晓得有多少眼睛互相盯梢。看来这些人去往利家绝非和兀亚相同。依着破丑家的这些痕迹,他们是为了借势报仇,撒都汨又是为了什么?还有,他呢?他说过为了还恩,还谁的恩,和她又有什么干系?
  檀郎将豹皮披在她身上,直挺挺的站着,就是不说一句话。
  灵均咬着嘴唇轻哼,好,就是在等她开口吗。
  她也不管什么狗屁矜持了,索性现在还逃不了,和他互相折磨算了。
  “你——”
  “你别同他说话,他比狐狸还奸诈。”
  “哼!”
  “你太过轻敌,才会失败。这次阿罗只会防范你,你逃不掉的。”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要逃跑!”
  灵均咧嘴颇为讽刺:“我看这位撒公子为人谦和有礼,倒是有些翩翩君子之风,才不像有的人,喜怒无常又无礼!哦,我忘了哦,你应该不知道何为翩翩君子嘛。”
  他静静看了半响,冲着那晶莹耳垂便是扯。
  灵均痛得咧开嘴,朝着他啐了一口。
  他扯着她的肩膀,将她的脸对着自己的。
  那双黑黝眼睛盯得她极不舒服。他似乎忽然极疲劳一般,缓缓趴在她身上:“算我求你老实些吧,也少受点伤害。这条路是避开了所有党项的部落的野路,你自己盗了图也走不出来的。”那声音忽而大忽而小,还微微喘着粗气,倒像是受了重伤。
  “你怎么了?你怎么气息这样粗?”
  檀郎第一次微微露出苦笑:“那个中原老头子走的时候怕我伤你,不知道从哪里发出了一股子邪气,想要害我。我还、我还以为他是要伤你,将身体轻轻移了过去,没想到那股邪气好生厉害,震得我内脏都要碎了。”
  灵均抿了抿嘴,怕是枯云以为这是在帮她。怪不得自从檀郎回来每日少言又多睡。她心中一时间喜、一时间忧,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
  她拽过对方的手臂,将那兽毛一推,便轻轻搭上了脉。她低垂了头,轻轻低语:“你知道教训就好,要你看不起中原前辈。这是内家功夫、有气无形,这还是前辈手下留情。我可告诉你,遇见内功强的人,你就绕路走吧。”
  对方苍白的嘴唇清淡一笑:“你这是又为我担心吗?”
  灵均脸上一红:“谁为你担心了!只是觉得你太不自量力罢了。”
  是救?还是不救?枯云试探于他,便手下留情。这伤她用些灵药是能治得好的。但是在这里救了他,算不算纵虎归山呢?
  他既然是党项人,掳走了她,总归是她和赵国的敌人呀。
  可他掳走了她,两人叽叽歪歪的缠斗,他却也帮了她许多。没有他,自己早就死在这荒漠了。
  她搭着他的脉,心里唉声叹气,表上也是一时青白晦暗。
  身体忽然被对方揽入怀中,那炙热的心脏声惊得她不能思考。
  “我看你挺享受摸我胳膊的,不如直接来我怀里好好摸摸吧。”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对方哈哈大笑,复又吐出一口鲜血。
  灵均何曾见到这人这样,在她心中,他是自然之子,似乎活在天地间自由快意,竟然也有被伤的一天。想着想着,不知怎的,竟然觉得眼眶酸热。
  怪不得爸摸着她的头,苦笑不已,说她有些手腕心计,但是有时感情大于理智。
  她现在自己也想苦笑了。
  她点了点头,拉着他的肩膀亮着眼睛晶晶:“我不同你说笑。你放我走,我自去盗图,你的伤我给你治好。”
  檀郎摇了摇头:“不需要你管这个。我没那么容易死。”
  灵均几乎要撬开这个榆木脑袋到底想些什么,如何都谈不拢。
  她气闷半天,回头认真看着他:“那我们说好了,到往利家前,我要学你身上的这些本领,你都要教我。我承诺把你的伤治好。”
  他上下逡巡了半天,半张着嘴巴:“你怎么不去抢劫呢。好歹我受伤也有你一半原因吧。”
  灵均呵呵一笑:“不愿意拉倒。”
  檀郎轻轻叹了口气,灵均知道他是应承了。她心中再三思索,逃跑一事可以时时计算,这小子一身本领,倒是可以利用。
  檀郎捂着胸口做了半天,眯着眼睛懒洋洋的顶着日头晒起了太阳。他看看有些柔和的日光,喃喃低语:“只要你想,何必交换什么条件,教你就是了。”
  两个人倒是散去了些尴尬的气氛,灵均暂时无法逃走,索性放开了膀子做个野孩子,拉着他终日追逐猎物、结交异兽。两个人天黑才归,灵均立刻拿出了药给他疗伤。
作者有话要说:  游学汉土的藏传回回人,好复杂的身份……

☆、誓言

  夜利辉这一个月来一直“嘿嘿”盯着二人笑,此刻又露出了有些猥琐的暧昧微笑,那张微微稚气的英气脸庞也笑的暗红。
  檀郎白了他一眼,反倒与灵均学起了斗兽棋。
  夜利辉截住了撒都汨,嘿嘿直笑:“撒哥,你说他们两个,是不是那个过了啊。”
  撒都汨一口酒没忍住,他勾勾唇,将酒袋递了过去:“你这孩子怎么一天就想些邪恶的事情呢。”
  夜利辉搓搓手,看着面前玩儿的正欢的两人,挤眉弄眼的说道:“我还以为他是玩玩儿呢,看起来好像又有点不一样。原来这货也懂这些追姑娘的事儿啊。我看他俩整天腻在一起,活像两只发了春的兽,看得人心痒痒死了。”
  撒都汨就着阴郁不定的火光看了半响,端正的脸上捉摸不定:“嵬名的…和姜楚一的女儿,这可就有趣了…”
  零零散散一个多月,残损的队伍终于到达了往利家。
  灵均翻翻白眼撇撇嘴,这些小帐篷和露天大草原比起中原气象差了太多。
  檀郎拉着她的手低语:“别瞧不起往利家的王庭。他们作为西辽的前哨战可是赢过你们赵国。”
  灵禧二年的战争打的很惨烈,一向乖巧的往利家似乎忽然发起力来蹂躏边塞,如果不是父亲,她根本不会学到一招叫做借刀杀人。
  那时候父亲还是流落江湖的西席。那天她去古玩街掏了两件金刚石洗,本想早归和父亲鉴赏,却听见父亲密语。那几位不速之客有男有女,但是一眼瞧得都是练家子。父亲神情严肃,露出莫名的怪笑。客人匆匆来急急走,父亲坐在那里一动未动。
  她轻轻靠过去,父亲白皙的面容却显出几分苍老,自言自语:“这样的手笔,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灵禧二年、天灾人祸。往利氏忽然疯狂起来,一个边塞小部的队伍竟然能骚扰四郡。
  父亲躲在房中整整四天,平日里清新梵音的洒脱一分都无,屋中被风吹得飞扬的白纸张张飘落,那墨迹的死笔枯笔既愤怒又绝望。
  那些纸上都凶狠的划了一个字:辽。
  灵均似乎又回到了往事之中。多年来这些奇怪的客人,似乎他们的出现总是象征着灭亡和不幸。
  父亲那似笑非笑、百感交集的表情令她害怕又心痛。
  檀郎看着她轻飘的眼神,触了一下她的手:“只要你听我的就好。”她抽回思绪,不敢面对他的脸。
  自那天开始,他们两人坦荡了许多,但是随之而来的暧昧和亲密,却也令她微微写不适。
  兀亚虎虎的走向账外,竟然带着莫名的气氛走向灵均。
  她和檀郎背靠背的席地而坐,二人异常敏感,手指几乎要在一瞬间支开剑鞘。
  兀亚突然停在她面前,怪异的看着她:“往利家的首领居然叫你这臭丫头进去。”檀郎起身挡在她前面。
  兀亚哼笑一声:“还轮不到你。”
  灵均心中纳闷不已,她将剑紧紧藏在手中。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便是狼窝又如何!
  坐在首位的男人是个披发精瘦的男子,尚且不到耳顺之年。他脸上的肉几乎要凹进去了,但那双锋利的眼睛实在令人胆寒。
  他抽着淡烟,静静的看着灵均,帐中这些虎虎生威的汉子竟不敢出一口气,只是十多双眼睛审视的盯着她。
  灵均心思一动,单臂斜胸,单腿跪地,她朗声珠华:“拜见首领!”
  这应该就是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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