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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心方[上]-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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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了头,一颗尚带着温热的泪珠砸在书案上,湿了山风送到案上的落花。
  她不愿意曲意逢迎,不愿意谄媚奉承,更不愿意去用诡计害人,她只想留在故国,不想去往秦地,可是她有什么选择?族中养着她,护着她,这些关怀都是用她的自由换来的,她生来如此,连选的机会都没有。
  说到底,不过是身不由己,死而后已罢了。
  这乱世中谁人不在苦苦挣扎,比她更痛苦的大有人在,她不该有所怨望。
  “清徵。”解忧玩味地笑了笑,轻佻地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指尖将她眼底的泪抹开,弄得眼眶一片湿润,长睫纷纷黏在眼眶上,凌乱不已,又看了看,解忧这才满意地收回手,从袖中摸出一面小铜镜,举在她面前照了照,“如此更惹人怜惜。”
  蓝清徵当真抬头凝视铜镜,细细记着自己在镜中的模样,咬唇道:“妾谨记之。”
  见她如此痛苦挣扎,另两个少女的面色也凝重得很。
  “暂归南苑。”解忧摇了摇手,今天她们想必受到了不小的刺激,需要给她们足够的时间考虑,就不说旁的事情了。
  “喏。”三个少女齐声应了,款款起身。
  蓝清徵拭去泪,双手规规矩矩地扶在腰间,向解忧颔首,“妾等告退。”
  “且慢。”楚蘅急急出声,见三人目光齐刷刷地落到自己身上,低头咬了咬唇。
  蓝清徵是蓝氏大宗的嫡女,嫡系最长者为大宗,馀子为小宗,大宗百世不迁,小宗五世则迁,孰贵孰贱,一览无遗,因此蓝清徵的地位早已定在那里,至于其他人,俱是陪嫁媵妾罢了。
  楚蘅这时出言阻止,无异于当众拂了蓝清徵的面子,极为不逊。她自己也晓得此举过,但仗着解忧与她相识在先,这几日待她又尤为温和,不同别个,霎了霎眼,楚楚可怜地看着她,“医,蘅欲随医习得粗浅医理,不知可否……?”
  “可。”解忧点头,仍在案前坐下,随手拈了右侧堆着的一卷书简递给她们。
  “‘杏核之令人……终身不痤也’?”庄萤抬起头,盈盈笑眼中带着疑惑,“医忧曾见杏子耶?”
  据说杏最早产于西北,虽然能适应各地气候,但终究还是北方多一些……而且此时杏树的栽培远未推广,对于温暖湿润的南国,杏子是个稀罕物件,连庄萤这样的贵女也未曾一见。
  解忧怔了一下,这些简牍中记载的药物她大都见过,之前抄录的书简中,倒是忘了考虑此时的地域气候对药物分布的影响了。
  “忧为赵人,赵地多杏,俗谓之北杏。”解忧点头,“杏实金红,酸甘可人,其花叶根枝核亦可入药。”
  蓝清徵对药物的兴趣不大,只安静地立在那里,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礼貌地听着解忧描述。
  楚蘅却一个劲地追问,“此简云,‘杏核之令人终身不痤也’,何谓之‘不痤’?”
  她天真地认为,解忧既然行医,看到她对医术如此好奇,大抵会对她更有好感,却不知解忧当初选定这条路,实属无奈与机缘巧合罢了。
  “杏实酸而热,多食动宿疾,产痰热,孕妇忌之。”解忧顿了一顿,纤细的手指蘸了一旁陶碗中的茶水,在桐木的案上草草画出一丛郁郁杏叶,叶间掩了几枚圆溜溜的杏子,鲜活可爱。
  一旁再画出一枚心形的杏仁,这才续道:“其核五月采,内服之而已肺疾,涂于面则美容色,然其两仁即可杀人,故入药需浸去皮尖或麸炒,慎之。或云,食杏仁多,迷乱将死,以杏根切碎煎汤服用,即解,忧未尝一试,故不敢妄言。”
  庄萤听得怔怔,想不到这竹简上只寥寥十字,到了解忧口中,便能长篇累牍讲上这许久,还附带一幅这样鲜活的图画。
  “医,杏核伤人,然亦可已疾、美人,则……当如何取舍?”蓝清徵抿了抿唇,她只是将这个当做一则寓言故事来听。
  一样东西既有其好处,又有其坏处的时候,刚如何选择呢?她希望听一听解忧的回答。
  “不因噎而废食也。”解忧给了一个中规中矩的回答,见蓝清徵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她才迤迤然补充一句,“然清徵将入秦宫,宫闱之内,慎之又慎,不若废其用而避其嫌。”
  看似消极逃避,但真的可以省却很多的麻烦。
  蓝清徵这才淡淡笑了,“妾知之矣。”侧头看了看楚蘅,见她毫无去意,记起之前似乎风闻楚蘅倾慕医忧,或许想同解忧单独说些话,笑一笑,体谅地向她道:“清徵与阿萤先归南苑。”
  

第一百零九章 春归夏至
更新时间2016…1…11 21:00:19  字数:2125

 ps:起名废想了很久的章节名……然而没想粗来什么好的。。。话说本来周三有客户端推,打算双更,淡素团子编安排了这周五上架,要求三天万更……所以周三就不双更了吧【表打
  解忧目送蓝清徵和庄萤走出院门,慢悠悠地跽坐在案前,重执起小巧的刻刀,细细将未刻好的篆字完成。
  楚蘅挪着碎步小心翼翼地靠到案前,手中握着那卷竹简,垂首立在一旁,静默地看着她刻字。
  解忧刻得很慢,一笔一画细而浅,与竹片的颜色相差不大,只有用墨描过后,才能看得清晰。
  楚蘅耐心地侍立一侧,低垂着眉眼,若不是一双眼还随着解忧的手转动,只怕要叫人错认成一尊石像。
  山中不知又绽了什么花,渐熏的夏风不时送来馥郁香气,将颓败的山玉兰吹落案头。
  解忧转了转眸子,抬手拈起一枚花瓣,花瓣已枯萎,浮现出一道道冰裂一般的焦黄纹路,山玉兰已开了整整三月,终于也到了谢幕的时候。
  “花颜烂漫,终有一死。”解忧侧头看了看身后静默侍立的少女,起身眺望院外苍峦叠嶂,“千山春归,不为此间留。”
  楚蘅微微抬起头,霎了霎眼,没有答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答话,她才十六岁,体会不到这种朝生暮死的感觉。当逃离郢都,匿入深山,困顿至极之时,她不是没有想到过死,但她体会不到一朵花从生到死,度过完整一生的那种沧桑之感。
  她不明白,解忧看起来这样年轻,为何会有此一叹……或许,是因为医者看到了太多的生死罢?每看到一个垂死之人,是不是就会长大一岁?
  “医忧……”楚蘅双手握住那一卷书简,两手交握胸口,红润的唇紧紧抿着,小小蹭上前一步,与解忧并肩而立。
  “何事?”解忧侧了眸,看着她的面庞淡淡一笑。
  天光下,那少女容颜如玉,发堆墨色,唇点绛红,明眸若水,但想要得到一国之君的垂青甚至宠爱,不可能只依靠容色,何况这几个少女的容貌说起来也不过清秀可人而已,若说最能给人惊艳之感,非燕姞莫属。
  “妾欲从郑夫人,他日……”楚蘅阖上眼,手指紧紧扣住竹简,期许道,“他日医忧若之秦地,尚有再见之时耶?”
  她想得很美好,如果自己能够在宫闱内混得风生水起,一旦秦国覆亡,她还能得到自由之身,仍旧追随解忧。
  解忧眸色微沉,涩笑一下,“卿不见浣纱西子耶?”
  楚蘅紧咬住唇瓣,面色渐渐发白,据说吴国灭后,西子被越夫人称为“亡国之物”,负以大石,沉于江中,不得善终。
  这样的命运,她自然是怕的。解忧一句话便打灭了她美好的幻想。
  “勿忧也,卿不至于此。”解忧勾起唇,似笑非笑,不是她不看好楚蘅,而是以她这样的孩子气,真的做不成西子。不仅她做不到,蓝清徵和庄萤也做不到……唯一有希望的,大概是燕姞。
  楚蘅一厢情愿地以为解忧此言乃是宽慰,展眉粲笑,“妾翘首盼其时。”
  解忧笑笑,懒于点醒她,低了低眉,忽然叹息,“今教子以诡道,忧惟愿他日,无人以此还报。”
  她将自己最阴暗的一面显露在她们面前,可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让人反咬一口的,不过楚蘅她们即将去往秦地,与她不会再有关系,应是她多虑了。
  “医……?”楚蘅摇头,“医于妾等之恩义重于师,岂能……”见解忧蹙眉不展,楚蘅讪讪住了口,低眸沉默一会儿,“妾告退。”
  解忧在廊下立了好一会儿,望着远山出神。
  栏外似乎飘起了雨丝,顺着檐头沥沥滴落,阴沉的天色里,冰冷的水迹扑落面上,凉意沁骨。
  霎了霎眼,外间分明还是晴光满目,并无丝毫阴雨。
  解忧低低叹息,前生那一场阴雨,大约是她一生中最为绝望的时刻……她在那时尝到了彻头彻尾的背叛的滋味。
  这件事深埋于心中多年,甚至连她最要好的朋友的都不知晓,今日却没来由地想了起来。
  舒口气,坐回案前,一手抽出一条红色丝缎,沿着竹简上的穿孔细细串起,笼成一卷,与右手侧的其他八卷堆在一道。
  做完这些,解忧展臂活动一下僵硬的肩背,低低唤了一声,“檗。”
  一条人影不知从何处窜出,立在案头,一言不发地取了案上书简,抬步便走。
  解忧拍拍衣裳,取了小镜细看易容有无不妥之处,见他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急忙唤住他,“且不急于一时。”
  檗住了脚步,挑了眉看向廊下整理易容的少女——或者说少年,颇有几分不耐烦,“医忧体态柔弱,一观便是女子,奈何如此遮掩?”
  解忧不满地横了他一眼,什么叫“一观便是女子”?楚蘅她们不就没看出来么?不仅如此,楚蘅还对她用情很深呢。
  抿上最后一绺散乱的鬓发,解忧才不紧不慢地起身,俯身将书案整理一番,缓缓步下石阶。
  檗早已等得不耐烦,但景玄吩咐过他看护解忧,他不好将这丫头一个人丢在这里,只得耐着性子等。
  走了没几步,解忧仰起脸巴巴地看着他,“蓝氏等女何时之秦?”
  “明年春。”檗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解忧这显然是明知故问。
  解忧苦了脸,霎霎眼,“檗转告于玄,忧所能教者,皆已授之,今无可为也。”
  “医忧善谋,善诡道,远不止于此。”檗冷言,他才不会入这狡黠少女的圈套。
  “……玄所求过矣。”解忧见示弱没用,索性冷下脸,勾起一丝嘲弄的笑,“彼荆楚之女,玄不能教之,反投之于忧,若忧为男子,岂非床笫之事亦要亲教之?!”
  檗尽力绷着脸不笑,这医女看起来也不过十四、五岁年纪,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解忧见他荤素不进,咬了咬唇,赌气将一双木屐踩得格格乱响。
  “已至西堂,医忧自入内。”檗将手中书简交给解忧。
  虽然他也觉得解忧这点力气搬不动足足九卷竹简,但景玄吩咐过,看护她之事务必做得隐秘些,不要教旁人知道,毕竟关于景玄和解忧的传言已经颇为不堪,谁也不想看到这话越传越乱,甚而传到床上去。
  

第一百一十章 久病成良医
更新时间2016…1…12 20:45:28  字数:2104

 医芜立在西堂外等候,远远见到解忧拖沓着步子缓行,仿佛萦绕在山道上流动的一抹微云,一时看住了。
  待她走得更近,医芜才发觉她怀里还抱着一大堆竹简,忙上前接了,向旁让过一步,“医忧请入内。”
  解忧这才舒口气,幸好这简片削得薄,水分烤去大半,拿在手中还算不得太过粗笨,但抵不过数量众多,若是路再长一些,她都不知是不是需要分批搬运。
  廊外挂了湘竹的篾帘,由一指宽的竹皮串起,青色尚未褪尽,上面点点斑驳。
  这是夏季阻挡蚊虫所用的轻帘,又不挡山风,风吹过时,竹帘随风而动,轻盈仿若无物,远望去像是氤氲不散的缃色山岚。
  揭开帘,流水声和茶香先迎了出来。
  解忧唇染浅笑,缓缓步入,眯起眸子扫过堂中。
  西堂一侧临着山溪,今日情好,临溪一侧的窗牖洞开,水声潺潺,粼光流转,屋中的陶壶还煮着茶汤,倒是一场风雅集会。
  炉旁分设两案,各坐了六人,医喜远踞上首,身前的茶水是满的,碧绿盈盈,翻腾着白色蒸汽。
  见解忧入内,多数医者站了起来,衣衫的窸窣声响成一片。
  医喜岿然不动,只冷笑一声,“闻医忧染病卧床,半月方瘥。医者不能自医,斯为天下笑。”
  “医令之言甚是。”解忧坦然迎了他不善的目光,眸子一转,悠然自若地挪到医沉身旁坐下,伸手取过反扣的小碗,斟了半碗茶汤,轻啜一口,才笑着续上,“医令年及花甲,忧素体虚损,无过十年,必将垂殆,自不及医令寿考。”
  此言一出,众医忍不住交头接耳,挤眉弄眼,这一次解忧卧病休养可不是小事,不少人认为其中定有隐情,毕竟她医术了得,能救回垂危的少姬,虽比不上传说中起死回生的扁鹊,却也够稀奇的了。
  不想她才露面,就大方承认,她身体的确虚损,而且到了她自己都挽回不了的地步。
  医喜难得怔了,他本已想好了一筐说辞奚落解忧,被她这么自降一等,竟是一句也用不上。医喜暗暗捏紧了枯瘦的手,不得不说,要同这医忧斗心思,不下些深思熟虑的是远远不够的。
  一名医师走出一步,打量了解忧面色,不解道,“闻医忧能割皮解肌,诀脉结筋,搦髓脑,揲荒爪幕,湔浣肠胃,甚而漱涤五藏,练精易形,悉如上古神医俞跗。然医忧竟不能禳一己之命?”
  解忧敛眉,上古神医俞跗?剖开腹部,清洗五脏?怎么可能?!
  传说俞跗乃是黄帝时期的医者,那时要真将人剖开了,那是铁定活不成了,所以这俞跗应当不过是一个使用人偶象征性作法,借而治愈疾病的巫觋罢了。拿她去比俞跗,这样的谣传,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
  “死生亦大矣,然忧无所畏也。”解忧无所谓地扬了扬眉,含笑抿着一片枯绿的茶叶。
  “何以无畏?”医师大不以为然,若说见过了太多的死亡,那应当更害怕才对。
  那种濒临死境的狼藉、挣扎和绝望,他不信解忧会不怕。
  “所谓生,物化之始,碌碌苦也;死,物化之归,将还道于天。”解忧弯了弯眉,将茶叶抿回碗沿,抬头浅浅笑着,“生无所谓喜,死无所谓哀,何以乐之,复何以惧之?”
  她从来都不怕死亡本身,只是担忧自己来不及在那一日来临前,做完想做的事情,仅此而已。
  医师一时语塞,想不到面前这个或许还未过总角的少年,对生死能有如此透达的参悟,他竟是自愧不如。
  解忧抬眸瞥了瞥那医师,笑着掐断了谈话,“死生亦大矣,医师终不免落俗。”
  当面被解忧驳回了观点,还被她扣上一个“落俗”的帽子,那名医师面色红了白,白了又红,偏偏又奈何不了她,只能退回案前,坐下闷头饮茶。
  他们谈话间,医芜已将解忧带来的简牍分发至每人面前,众人埋头看起书简,堂中小声的议论慢慢平息下去。
  简上字迹工整隽秀,带着幽淡的药草味,内容更是许多人倾尽半生闻所未闻。
  解忧不过饮了小半盏茶,再抬眸时,收到的目光便是钦佩与赞许。
  连医喜都忍不住颤了手,深陷的眼中燃起一点火苗,不过两月啊!两月前还只是零落残缺的断简,这少年只用了两月的时间便编理出九卷内容。
  这卷书简自从十余年前从民间收入楚宫,他已看过不下数十遍,年月不待人,随着年岁渐长,他连做梦都想在死前弄明白其中记录的药物,不想最终做出这件事的,偏偏是他自第一眼起就极不待见的解忧。
  若这医者不是解忧,他定会破格将他收入门下,毫不吝惜地授予毕生所知。
  但偏偏是这样的情形,医喜暗自摇头,压下心中狂喜,面无表情地逐字看下去。
  “医忧,简云‘服乌喙百日令人善趋也’,然乌喙即奚毒,医忧何以知其能令人善行?”
  解忧抬眼,不知所谓地笑了笑,她记得这医者的声音,是那个在怀沙院内宣扬她体弱如女子,或是娈侍之辈的医偃。
  “乌喙即俗所谓‘乌头’也,附子、侧子、天雄者皆其谓也。”解忧勾起一节手指,目光则出神地落在自己指间,似乎说这些话全不用思考,“乌喙大毒,热极,火热能除寒燥湿,故乌喙能除寒湿之痹,使人善行。”
  医偃细想一下,她说的无懈可击,心服口服地点头赞许,“医所知甚众也,某自愧不如。”
  “无他,久病成良医也。”解忧淡笑。
  医喜听得这一句直拧眉头,这少年再淡泊的作态,只怕也掩不住他骨子里透出来的狂妄。
  不过没人有时间关注医喜的神态,医偃才落座,立刻有人捧着一卷简上前追问,“忧,则何以谓之‘杀鱼者以芒草也’?”
  解忧尚未回答,一旁的医者抢先立起,“海上有客云,‘葌山,其下多青雄黄,有木焉,其状如棠而赤叶,名曰莽草,可以毒鱼。’此莽草,即芒草也。”
  ps:这章会不会有点无聊QAQ可是为了码出来,我琢磨了好久……这文写完,古汉语知识提升一个档【自带笑哭表情


第一百一十一章 海客谈瀛洲
更新时间2016…1…13 20:08:11  字数:2034

 解忧诧异地抬起头,说话之人着对襟暗青色衣裳,一双眼明亮如炬,看年纪约在不惑之年,神采飞扬,用满面红光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医……?”他身上的气度让解忧不由自主站起,笼起宽袖,缓缓一礼,“医何以知之?”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一段记载应当出自《山海经》,此书成书年代不详,约在战国中后期到汉中期,有人知道书中内容并不为怪,但这些年来,她是头一次听到,难免好奇且惊讶。
  那人也拱了拱手,将解忧视为同辈还礼,“鄙人徐市,字君房,齐地琅琊人也。强秦伐齐,故市避居荆蛮之间。”
  “徐市?”解忧轻声喃喃,阖上眼思绪,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之感。
  “医忧,君房先生乃鬼谷门下,尝于齐地行医,博文广志,擅方术,有通天彻地之能,亦奇人也。”医芜热心地为她引荐。
  听医芜说得如此夸张,徐市又拱了拱手,笑着推辞,“市无过沧海一芥,并无通天彻地之能。”
  在诸子百家中,鬼谷子最具神秘色彩,他一生隐居,据说不论社会纵横、自然地理、宇宙天地玄妙皆能通晓,无所不窥,无所不入,无所不破,无所不通,简直就是一代传奇。
  他门徒不计其数,孙膑、庞涓、苏秦、张仪等叱咤一时之风云的人物都出自他门下,又有传说,秦时东渡的徐福是他的关门弟子。但其间年月漫长,除非鬼谷寿数尤长,或是鬼谷并非一人,而是一派之称,否则便是附会。
  等等……
  解忧咬了咬唇,将思绪往回倒了些。
  又有传说,秦时东渡的徐福是他的关门弟子……
  李白《古风》云“徐巿载秦女,楼船几时回。但见三泉下,金棺葬寒灰。”
  徐市,字君房,即世人所称的徐福,齐地琅琊人,鬼谷门下,通晓医学、天文、航海知识,被后人认可为神医、方士、旅行家和翻译家。
  这世上能有几个人叫做徐市,有几人自称鬼谷门下,有几人结交海外客,有几人对《山海经》中玄之又玄的描述奉为圭臬?
  难怪方才会觉得这名字熟悉,此人多半就是后人盛传的徐福了。
  这么巧的事情,怎么就教她碰上了?
  面对这样一个兜头砸下来的馅饼,解忧怔了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末了淡淡一笑,“忧慕方士之道,今日幸会君房先生,诚一生之幸。”
  徐市也带了几分诧异看她,他所学庞杂,其中确有阴阳家的术数一道,但他行于世只以行医为务,平素唯有与几位至交谈天说地、神游宇内时才会大谈方术,面前这素不相识的少年医者怎会称他为方士?
  一怔过后,徐市超然地笑了笑,也不去深究,而在解忧对面案前寻了处空位坐下,“方闻医忧谈‘物化’,忧兼通庄子道?”
  物化是庄子之说,至于其中确切含义,有人说是“死生之变”,有人认定为“物我界限之消解,万物融化为一”,百代争辩,不能一统。
  这样玄奥的道理,自然不会是普通的墨家子弟研究的。
  解忧眯了眯眼,扬手斟了半碗茶水递上前,抿唇道:“小子略懂。”顿了一下,补充道,“忧善解卦。”
  “大善。”徐市点头,术数之下尚有天文、历算、五行、卜筮、杂占、相术、风水等小项,其他且不论,就卜筮和杂占来说,计算还在其次,最难的便是解卦象。
  解忧小小年纪,不想于占卜已如此精通,他听师父说过,世有特别颖悟之人,旁人十年所学,这样的人只需一年半载,不知解忧是不是这样一人?
  然他并不知道,解忧敢这样说乃是倚仗着自己通晓历史,将来若有人寻她占卜,她自可推说只会解而不会算,也算不得她今日口开河。
  徐市出神间,又抿了口茶水,这时才觉得余香满口,似乎与之前饮的大不相同,看向的解忧的目光愈奇。
  “阿忧擅煮茶。”医沉浅淡的语声解了他的困惑,方才那壶茶是解忧进来后重煮的。
  徐市的目光不觉转了转,落到解忧身旁,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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