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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心方[上]-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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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亲眼看着医缓将七叶抚养长大,无微不至,心中亦将他视作祖父一辈,这时忽然接到他过世的消息,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相里荼之徒不知作何打算,医缓病终,恐楚墨有乱,沉此去狐台,当加倍留意。”相夫陵面色凝重,向着医沉一揖,“陵暂羁九嶷,自有书信传与****,遣其众入楚。暂且告辞。”
解忧咬着唇,眨眨视线模糊的眼睛,相夫陵好不容易说句听得过去的话。却听得她心里愈加堵得慌。
狐台现在简直就是是非之地,就没有法子不回去么?索性大家都离了狐台,一道往洞庭住下,多好。
一边郁闷。小手无意识地拈起一颗青梅往口中送。
才咬到一丝酸味,身子陡然被人一揽,鼻尖蹭上鼻尖,唇触上唇,一愣之间。口中青梅已被医沉夺了去。
“兄……?”解忧瞪大了眼,茫然不解地看着他,余光一瞟,见相夫陵还未走,小脸霎时羞红,一扭身躲进了屋内。
相夫陵干笑一声,抱臂立在院心,“沉当真属意此女?”
“与相夫子无关。”医沉摇头,向他一礼,“请回。狐台之事,沉自会留意。”
相夫陵冷笑且摇头,目光落在半掩的竹门上,门内影影绰绰露出那个暗红色的娇小身影,真不知道为何一个两个都恋着解忧这丫头,分明只是个还没长成的小姑娘,同这酸涩的青梅一般,应当无甚滋味。
解忧背倚竹门而立,听到医沉进屋,转身想走。
医沉和声唤住她。“阿忧天癸未至,勿过食酸涩之物。”
酸性收敛固涩,她本就气血亏虚,再收敛下去。哪里还能来天癸?
“不至便不至。”解忧赌气蹭进内室,倚在窗畔生闷气。
就算是她不该过食青梅,又何必用这样的法子?而且,而且还是当着旁人的面……太羞人了!
医沉看看她裹在华丽礼服中的娇小身子,鬓边垂下的发丝被窗外的轻风吹拂着飘动,真希望能够一直这样看着她。看到她最鲜活的样子。
但……狐台还有太多的事情的要处理,解忧是个不安分的性子,若带她一道回去,谁知她又要有什么举动?——之前在秦地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因此还是不带她回去的好。
看了她片刻,转身坐回案前,铺开一份素帛,估算了回到狐台的时日,先行传信回去。
不知何时,解忧蹭回到他身旁,外衣不知被她扔在了何处,身上只一件曲裾深衣,规规矩矩地跽坐一旁,倒也衬出几分端庄的贵女模样。
细细一看,她两只眼框微微泛着红,眼底一片潮,几根长睫都被泪粘到了一块儿,并作一小束一小束。
“死生命也,阿忧何须哀恸至斯?”医沉搁下笔,握了她冰凉的小手,合在掌中轻轻抚着。
解忧不语,闭目思索片刻,抬眸看他,“阿忧欲兄共归狐台,可好?”
她害怕,她害怕狐台之变有急。
虽然她一道去,未必真的能够改变什么,但至少所有一切都能在自己的眼前发生,自己听到,自己看到——不管是好的结果,还是坏的结果,她不要等到事后由旁人来告诉她。
“不可。”医沉摇头,将她不安分的小手握得更紧。
“……有何不可?”解忧拧起眉头,身子微微倾斜,急道,“忧为何不可归狐台?若当真不可,则盍不共归洞庭?”这就有些蛮不讲理了。
医沉笑着摇头,难得见她如此蛮不讲理的样子,缓缓抚着她已被捂暖的小手,低低道:“医缓曾命沉接任楚墨主事,沉不可不归狐台。”
这语气,就像在劝慰任性的孩子一般。
“……”解忧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尚未理解这句话时,泪已顺着面颊无意识地流淌下来。
许久之前,不是说由剧连接任么?秦墨越之於的事情,也一直都是由剧连处理的……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若真是接任主事,那就算此次事情过去,医沉也不可能随意离开狐台吧?更不可能陪着她去洞庭、去黔中。
不是说……不是说……她觉得自己的思维有些混乱,抓不住她想要抓住的东西。
沉默了一会儿,低低叹口气。
是了,他们本就什么都没有说过,哪里曾经有什么诺言呢?
她、她怎么会错以为……寻到了一个可以同她一道归隐天地的人呢?而且还一直都这样认为……
医沉伴了她许多年,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在名利的路上走得倦了,回头总能与他一道回去的,却不知道等她想要转身回去的时候,道旁山花芊草依旧,只是那个人,已经不在原处等着她了。
原是她自己想错了,怪不得旁人。
解忧抬手抹了抹泪,将心中那份莫名的失落打叠起,唇角染上浅笑,只声音还有些微微的哽咽,“既如此,阿忧独自往洞庭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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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绝墨者于世
她强笑欢颜的乖巧模样令人心疼,医沉扣了她纤细的手腕,柔声解释,“阿忧,医缓病终,连确已继任主事。”
那个将要接替医缓主持楚墨的人从来都是剧连,但医缓有所担忧,因此暗中还指定了一人,便是他自小带大的医沉。
“……医缓虞连义气过盛,如孟胜之辈,率楚墨弟子死难,故暗中托于吾兄?”解忧猜到了实情。
医沉点头,“阿忧聪慧。”
她口中的“孟胜”,是楚悼王时期的巨子,他与楚国阳城君不仅是君臣关系,亦是好友,阳城君离开封地时嘱托他守卫阳城,曾以玉璜两断,各执一半,作为信物。
关于孟胜,这事要从当年吴起几经周折投奔楚国,楚悼王支持他变法开始说起。
谁都知道变法是富国强兵之道,但这第一个就触犯了各国贵族的利益,所以一旦提倡变法的君主薨逝,变法者一朝失去倚仗,多半会受到贵族的疯狂报复——商鞅如是,吴起亦不例外。
不过吴起死前还摆了那些贵族一道,他被贵族射伤,直接逃入悼王停尸之处,将羽箭插在悼王身上,并在死前高呼,“群臣叛乱,谋害我王”。
楚律中,损毁君主尸体是诛灭三族的重罪,因此肃王即位后,因此被株连杀死的贵族有七十多家。
这其中一个,便是阳城君。
阳城君消息灵通,没等大祸临头先逃跑了,但人不见了,城还在,肃王要收回他的封地阳城。
可守城的孟胜只认死理,肃王要收回阳城,却没有另一半玉璜作为信物,所以这阳城,不能交付。但不交付,肃王的军队便要攻城了。毫无胜算可言。
因此孟胜认为,有负阳城君所托,必须以死谢之,弟子徐弱曾劝。这样做或许会“绝墨者于世”,但孟胜没有听从,认为不以死谢之,天下就无人再信墨者,因此将巨子之位交付于田襄子。自己同百八十名弟子俱殉阳城而死。
两个貌似无关的人,就这样被命运的纽带系在了一块儿,令人唏嘘。
这一次震惊天下、流传青史的“守义”的行为虽然并没有造成墨者绝于世的情况,却让楚墨的势力一落千丈。
秦国变法后务实强兵,乐于发展科技,给了秦墨庇护和支持,与此同时楚墨却依然游走于荒野,齐_墨则苦于无人听信他们的理论,墨家的中心不知不觉便转到了秦国去。
前车之鉴尚在,而现今的形势更不如先时。若再有一个像孟胜这般侠义干云的领导者,只怕这一回墨者是真的要绝于世了。
恰恰剧连便是这样一个心实的人,一身侠义,满腔热血,虽然头脑很清醒,但让他作决,未必不会像孟胜那般舍身取义,医缓自然放心不下将一手打理的楚墨全然交到他手中。
说得英雄气短一点,楚墨现在根本就没有多少人够死了,趋利避害才是正理——否则命都没了。拿什么去宣扬他们“兼爱”、“非攻”的理想?
解忧轻轻叹息,这时代终究是变了……当年伯夷、叔齐不食周粟,宁可饿死首阳山,当年侯生不能远行。愿自刭以魂魄相送信陵君,都是何等的飞扬意气,视生死之间如朝暮而已。可如今,到底是连最血性的游侠儿,都晓得全生避害的道理了。
有一种叫作春秋遗风的东西,虽然在旁人看来有些愚蠢。有些痴傻,有些迂腐,却又那么令人动容。
如今,它终究也要消亡于历史的长河中了。
有生命的东西会死,没有生命的东西也会死,不过是时间的短长而已。
“医缓可知吾兄乃昭氏子弟?”解忧抬眸。
她所知,墨家是不会轻易接受贵族子弟的,因为墨家反对国与国之间的交战,企图以一己之力阻止这天下的不义之战,因此过多贵族子弟的渗入,可能会左右墨家的判断,帮了不该帮的诸侯国。
医沉抬手抚上她肃然绷紧的小脸,声音略显寂寥,“乃今唯阿忧一人知也。”
在那之前,他的身份,除了解忧,还有医缓知道的。
这世上能让他全然信得过的只这么两人,对于解忧是出于同病相怜之感,对于医缓,则因他当年的爱护劝导之谊。
解忧低下眸子,一双小手紧握住他的手,咬了咬唇,想要说几句宽慰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素来言语伶俐,劝人看开生死也不是头一遭,偏偏这回,她思量再三,不知如何劝慰。
她记得当初剧连说起医沉,曾称他为至交好友,可剧连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何身份,可见医沉心中将她和医缓至于何种地位。
当心中最在意的人过世,怎是轻巧的几句劝慰能够抵过?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只这么静静地陪在他身边来得有用。
静默良久,外间竹门上轻轻叩了一下。
解忧一吓,怔怔回过头,见一人栀色衣袍,大摇大摆地闯入内间,正是景兕。
随即想起自己如今的打扮,忙背过身子,想要躲开。
但这时想到实在晚了,景兕见她如此模样,眸色一亮,含笑一揖,“闻两位明日将别九嶷,兕置别酒一盏,还望降光。”
“……”解忧抬眸看看外间天色,苍茫暮色渐起,一点落日的余晖还在山间流连不去。
听景兕所说,这饯别的酒,怕是要算作夜饮。
若是平日也就罢了,如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和医沉哪有半点心思去饮那盏别酒,与他们谈笑周旋?
“路途奔波,忧与兄长欲尽早歇下,恐教兕公子失望。”解忧摇头,左右她明日就要离开九嶷,也不愿再遮掩容貌,索性转过身,拂拂鬓边发丝,从容作礼,“兕公子请回,为忧转告令兄,天南海北,有缘自可得见。”
景兕蹙了蹙眉头,为难地看向她,“君房先生亦将归齐地,已在哀郢院中,若独两位不往,岂不惹人闲谈?”
解忧抿了下唇,闲谈?不过是说墨家眼高无人,不如鬼谷门下那般平易?可在她看来,这也可以被传作“墨家不亲权贵”呢。
“黄公亦常称慕医忧,医忧不往,着实……”景兕啧声叹息。
“……”解忧再度沉默,这少年简直像麦芽糖一般,绞不尽,也扯不断。
不过……徐市和黄遥均在,徐市似乎说,他绘出的那个石阵还需有实战经验的人完善一下,黄遥应当就可以做到吧?
医沉素来不愿与人多言,今日自然更不愿去这么热闹的宴饮,就由她一人去露个面也罢。
思量已定,解忧回头看向医沉,轻轻道:“忧片刻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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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刎颈之交
夜色已降,哀郢院外竹影森森,廊下笼着一溜红纱灯笼,将院落照得通明,斑驳摇曳的竹影投上白_米分墙,仿佛精巧绝伦的剪纸。
“兕公子……”越女领着一众婢子从堂内退出,看到走在景兕身后的解忧,不禁怔住,波光潋滟的大眼久久不霎,看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自己失礼了,欠身一礼,“此位女公子……?”
“此乃医忧。”景兕淡淡道。
“咣当”一声,越女手中锦盘斜了过来,上面的青铜酒爵滚落一地。
越女急忙半跪下去,忙不迭收拾,一边唯唯道:“妾失礼了……”
跟随在侧的婢子们比她更慌,跪了一地,恨不得匍匐至地,然后一直躲到地底下去。
“无妨,退罢。”景兕扫了她一眼,觉得这侍婢实在太过大惊小怪,且柔弱不堪,真不知道兄长怎会喜欢这样的女子。
推门进去,原先的书案移到了角落处,笼在阴影内看不真切,当地则设着一张方形的黑檀大案,上面列着青铜酒爵和各色盘馔,果然是夜宴的模样。
只是……解忧又看了看四周,这屋内别说黄遥和徐市,简直就是空无一人嘛。
“兕公子……?”
景兕环视屋内,见确实没有人影,忙致歉,“黄公前往邀请君房先生,山道崎岖,恐尚未至也。”
解忧沉吟,这么说也不错,怀沙院离这里才百十步路的距离,而徐市暂居的西堂左近,就没这个便利了。
“然……冢子在何处?”解忧摇头,方才被景兕打了岔,她这才想起,自己疑惑的事情在于,这屋内一个人都没有——连景玄都不在。
“兄长在内室。”景兕笑笑,“兄长、阿驹,医忧来矣。”
两人从绢帛的屏风后转出。一人着青衣,墨发披散着,一抬头与解忧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医忧……?此为医忧?”青年疑惑地看向景兕,“阿兕说笑也。医忧见识卓荦,岂能为女姬?”
解忧细细打量他一眼,认出他是那次隆冬聚饮时,向她询问药经之典的青年,原来他便是景驹。
“阿驹。确为医忧。”景兕看到他一脸诧异,强忍着笑,“医忧本为女子,有何难辨?吾兄惟熟读书卷,纸上谈兵而已,乃不识雄雌。”
景驹虽是他庶兄,但也不过长他半岁,两人从来打成一片,没大没小,被景兕如此嘲弄。景驹也不过笑笑,懒于同他计较。
景玄随后转出,严厉地剜了他一眼,“阿兕。”
不必旁的指责,只这两个字便让景兕住了嘴,低眉下去,悄悄往后蹭,却将解忧推上前。
解忧被他直直推到景玄面前,尴尬地干咳一声,微微含胸一揖。虽然身着女衣,仍是士子的礼节,“忧明日启程,冢子勿念。”
景玄这才低眸打量身前的小人。她一身暗色礼衣,朱红色锦边艳丽如火,透过外衣,见那紧裹着腰封的腰身纤细得只堪一握,一头长发高高绾在头顶,瞥过那几支眼熟的玉笄。不禁怔了。
她还当真簪上了。
解忧未觉不妥,悄悄抬眸扫他一眼,又略低了头,轻声叹息:“黄公尚未至耶?”
“尚未。”景兕急急忙忙接过话头,回身往院中望了一回,又快步出去,一会儿折回屋中,“兕方问询数名仆役,均未见黄公与君房先生。”
“……”解忧凝眉,她答应过来,便是因为听闻黄遥和徐市也在,如今两人左等不至,右等不来,让她没来由有些慌乱,但她来都来了,又不能转身走了,这样也太过失礼了。
景驹见气氛凝滞,好心地提醒:“兄长,黄公与君房先生未至,不若与医忧先行入座?”
在他眼中,解忧便是那个极有见地的医者,与古来的贤士一般的,即便她如今换上了女装,也没有改变这一点,因此他一点儿都不觉得夜中与一个女子共饮有何不妥。
解忧既来之,则安之,懒得忸怩,见景玄和景驹在上首入座,思量着黄遥和徐市均比她年长,便让了一位,在东侧坐下。
她不饮酒,不过规规矩矩地跽坐在那里,垂眸出神。
等了小半刻,黄遥和徐市依然没有到。
解忧忍不住抬起头,刚要询问,景玄忽然看向她,“‘绕梁’卿已得?”
“然。”解忧将疑问咽回口中,眉尖蹙在一道,仿佛小峰起伏,转而与他理论此事,“忧日间曾言,此物贵重,忧不可受……冢子何须再赠?”
她当时拒绝,不仅因为不想再与景玄扯上人情,也是因她此次离开九嶷,本就要携带膝琴“山音”和另一张常年演奏的琴,若是再携“绕梁”,便嫌累赘了。
景玄凝视着她,他只见过两回她卸去易容的模样,第一次她昏迷不醒,面色糟糕至极,而且那时担心她的身体,自然没有心情细看她的容貌,第二回则是她在那个雪夜睡熟在医沉怀里,更无机会细细瞧她。
如今就着摇曳的烛火看去,她眼眶似乎微微有些红肿,连带着面颊也有几分晕红,也不知是否因火光之故。
得不到回答,解忧抿着唇,抬起眸子,疑惑地看向他。
景玄灌了一口酒,忽地对上她一双清冽的眸子,忍不住扣了她规规矩矩搁在膝上的小手,低声叹息,“卿可知秦军将至九嶷?渊乃亡国之余,此身不知寄于何处……若有不虞,而为荆卿,卿怀名琴‘绕梁’,亦能效高渐离未?”
解忧惊愣地瞪大了眼,忘了将被他紧握的手抽回来。
他竟然说,如果他像荆轲一般死了,她能否像高渐离一般为他报仇,不……或者说,是怀着为他报仇的心……
这、这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们不过有数面之缘而已,景玄怎会有这样的自信?
他还真以为,他们算得上刎颈之交么?
但这些话解忧不会说,她只是费力地抽出一只手,探出身子,拈起案上白玉盘中的一颗青梅,轻轻叹息,“冢子醉矣,不若食此物略解酒意,以待两位长者?”
黄遥和徐市还没到,他作为小辈却先喝醉了,这也是很失礼的。
PS: 我错惹【对手指】错估了剧情进度耶,ohno。讨厌我就不信明天还写不到肉╭(╯^╰)╮
☆、第一百四十一章 春酒诱人醉
火光下,那只拈着青梅的小手浑若半透明的白玉,淡红色的脉管清晰可见,仿佛交织着纤细的蔷薇枝蔓。
“冢子?”解忧敛眉,另一只手局促地攥住衣带,轻声相劝,“青梅解酒……”
景玄将她的小手连同翠绿的梅子一道握住,凑近了打量一眼,“卿亦如青梅。”
面前的少女面容稚嫩,一双大眼迷茫而含羞,唇色淡得仿若春樱,怕是比这酸溜溜的青梅还要青涩几分。
既然她比青梅还涩,不若就吃她,不知是解酒,还是惹人愈加沉醉……?
解忧被他痴迷的目光吓了一跳,手一颤,圆溜溜的青梅滚落在案上,卡在一个玉盘边缘,泠泠一声轻响。
“兄长?”景驹循声望来,这才发觉景玄举止有些冒犯,手肘轻轻抵了他一下,低声提醒,“兄长当真醉矣,此乃医忧,非是越女。”
他的声音虽轻,解忧却听到了,眉峰蹙起,紧紧咬了唇,眼眶因淡淡的恼怒越发泛红。
她自然不是越女,而且她最痛恨旁人将她视作歌舞娱人的侍者,景玄轻薄的举动早已令她反感,更何况景驹这话火上浇油。
“忧尚有他事,黄公与君房不至,实乃憾事……”解忧挣脱出手,整了整仪容,起身作礼,“然天下之事,完满者十不得其一,忧亦不敢强求。三位,告辞。”
“解忧。”景玄忍不住唤住她,七年之前,夜色笼罩的洞庭之畔,他也是这样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毅然离去,然后再也没有寻到她。
这一次再任她从面前走了,只怕终此一生,都不可能再寻到了吧?
解忧不想停步,但景兕起身挡在了她的面前,使她不得不停了下来,只得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兕公子尚有何事?”
这夜宴她也赴了,该来的人却还没来,她还留下来做什么?她可不是越女,不是供他们几个贵公子醉后玩_弄嬉笑的。
抬步要走。忽觉袖子一紧,解忧下意识按住衣襟,但宽大的外衣还是被扯落了肩头,松松挽在臂间。
“景玄……!”微哑的声音暗含怒意,这样的举动。只怕已经不仅仅是冒犯可以囊括的了——就算一再告诉自己他是醉了,同样令人难以忍受。
景驹忙上前劝,“兄长,医忧虽为女子,然……”
“阿驹。”景兕绕过来拉走了他,一路将景驹拖进廊下,一边压低声笑,“兄长倾慕医忧久矣,阿驹何苦惊扰此番好事?”过了今夜,兄长可就再也捉不住那狡黠的少女了。
景驹被他拉着身不由己地走入院中。仍然忍不住回望屋内,“医忧非俗女子,阿兕何出此言?”
虽然楚地民风开放,如果青年男女彼此有意,却又因各种原因而不能成亲,就此共度春宵也未尝不可……但他觉得,解忧根本没有此意吧?
但犹豫之间,景兕已将他拉出了哀郢院,还回身将院门落了锁。
景驹看着他如此娴熟,半丝不乱。暗暗摇头,“……阿兕,此事不妥。”
虽方才景兕一说,他细细回想兄长平日光景。看来的确对解忧有几分不同寻常的情,但若人家姑娘不愿,怎能强逼?
“兄长素来轻于女色,鲜有思慕,今日有此一人,阿驹再勿多言。”景兕语重心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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