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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心方[上]-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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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荧惑耳朵一耸,一身毛的炸起,口中发出切切的磨牙声,忽然扑起撕咬。
    解忧死死抱住它的脖子。一身的重量压住它,低声喝止,“荧惑,勿闹!”
    “呜……”荧惑耷拉下尖耳朵,锐利的爪子收起,重又趴回她的膝头,委屈往她怀里拱。
    解忧叹口气,搂着它微湿的毛皮一遍遍抚过,“听话,勿闹……”
    景玄静看。忍不住觉得自己没用,他竟然在嫉妒一头畜生!
    解忧安抚了荧惑一会儿,柔和地拍拍它的脑袋,咬了咬唇。低声喃喃,“荧惑,我先走了,过些时日再来……”
    荧惑自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也能察觉到她要走了,哀哀鸣叫几声。一口咬住了她的衣带。
    “别闹。”解忧耐心地和声抚慰,慢慢将衣带收回手中,弯眉笑了笑,“真乖。”
    将脸贴上它尖尖的狐狸脸,闭上眼狠狠地揉一下,止住眼中溢出的泪,强挤出一抹笑意,“我走了。”
    深吸一口气,放开手起身,景玄上前携了她湿漉漉的小手,“走罢。”
    解忧想挣开,指尖却触到他手上一点黏腻的东西,下意识低头一看,见他手背上赫然两道血痕,眉头轻蹙,喃喃道:“……此荧惑所伤?”
    “无妨,皮肉伤。”景玄反握住她的小手,这么点小伤而已,初时习剑,被锋利的剑刃划伤是常有的事情,不想解忧反而如此担心,是因为关心他么?
    “你……”解忧咬了咬唇,含着复杂的感情瞪了他一眼,忽然低下头吮上那两道伤痕。
    景玄震惊地看着身前面色肃然的少女,她柔软的唇瓣触感美好异常,灵巧的小舌不时抚上手背,仿佛一片轻羽落在心上,令人微微发痒,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揽住她纤细的小腰,将她往怀里揉。
    解忧察觉到他的举动,气得在他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两排湿漉漉的小巧牙印,霍地抬起头,一言不发地从药包中取出药米分,手下没轻重,一抖,抖下小山似的一堆药米分。
    景玄忍不住失笑,这丫头难得赌气啊……
    “嘶……忧忧,轻点……”
    他不叫还好,一出声,解忧愈加没了耐心,半点不温柔地狠狠一扎,药包随意一包,往袖袋内一掷,扳开他的手,动作一气呵成,转身打算走。
    “忧忧。”景玄捉着她纤细的胳膊将她拉回去,捧住她的下巴,握着袖缘抹上她的小脸,满脸的血迹和泥污,擦也擦不尽,一身衣衫也是弄得一塌糊涂,若这么出去,叫那些剑卫怎么想?
    解忧扁了扁嘴,拿起方才那块不知擦过什么、已经五色斑斓的丝帕,抹抹方才嘴角沾上的一痕血迹,眉平平蹙着,她才不管那些人怎么想呢,反正丢的是景玄的脸,他失了威仪,将来差遣不动这一干剑卫,那是他的事情,左右和她无关。
    “莫闹。”景玄捏了捏她的面颊,将她拦腰抱起,把她花猫似的小脸紧按进怀里,“走罢。”
    “……放手!”解忧小手乱打,脸上的泥污尽数蹭在他衣襟上,“放手,我自己走。”
    景玄对她的抗议置若罔闻,她一双小拳头打在身上全无感觉,还不如换咬的,或许还疼一些。
    抱着她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一事,低头附在她耳边咬上她小巧的耳廓,“忧忧待病患温和如流泉轻风,他日往寻忧忧,渊将先自刺一剑。”
    “……”解忧一僵,挥动的小爪子不禁停了下来,愣怔了一会儿,才咬牙道,“你……你简直疯了……!”
    景玄无声一笑,疯了?或许吧,他早就疯了,当初没死在寿春,他便入了魔障了,似乎灭秦复仇便是他活下来唯一的目的,如今多一个解忧,他不介意更疯狂一些。
    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太晚?
    想了一下,伸手捏了捏她小巧的下巴,“忧忧亦是如此。”
    解忧一怔,霎了霎眼,她也是疯的?是么?
    
    PS:  谢天人道离的桃花扇打赏,还有各位小伙伴的红包,群么么!天人道离是我学长,在主站写文,名字叫《妖医传》,文风典雅,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看看,尤其是比较爱看主站的汉纸们妹纸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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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一章 清宵回梦
“医女……”
    少姬跪坐在浴桶旁,一手挽着解忧带着水光的乌亮亮的长发,一手用软巾细细为她擦拭着发梢上的水珠。
    水雾氤氲,隐隐约约露出解忧一双柔弱单薄的肩,光洁白腻,仿佛春雪堆起来的一般,在这一片白中,却有几点尚未完全褪去的红印,仿佛傲着雪的娇艳红梅。
    “何事?”解忧疲倦的声音中依然带着一丝哭过后的鼻音,仿佛被水汽沾湿了,沉甸甸地难以穿透水雾。
    少姬将她半干的头发在脑后挽一个髻子,探过头担忧地看看她紧闭的眸子,犹豫问道:“医女……还好么?”
    虽然解忧脸上的血痕泥污已经尽数洗去,但一双眼眶终究是又红又肿,沾湿的长睫黏在眼睑上,一张小脸又瘦成了削尖,实在是楚楚可怜。
    “不妨事的。”解忧缓缓舒口气,往温热的浴汤中沉了一些,让水没到下巴尖上,带着佩兰芳香的水汽蒸上面颊,再冰凉的面颊上渐渐凝成了水珠,与眼角的泪珠汇在一起,顺着下颌、脖颈,一直滑过胸锁,汇入水中,漾起丝丝涟漪。
    少姬欲言又休,她自然看得出解忧心情十分低落,但她也没有法子劝什么,解忧有医术,亦有心计,若是连她自己都不能寻到解决之法,以她冥顽不灵的懦弱性子,自然更不能为她分忧。
    “无妨的。”解忧忽然在浴桶中立了起来,银白色的水花从她身上纷纷坠下,仿佛碎玉一般溅起数不清的涟漪,几片兰叶沾在她胸前,仿佛翠玉。
    少姬一眼瞥见面前的曼妙娇小的身子。红了红脸,偏开头。
    现在倒不是解忧怕羞,而是她有些羞了。
    解忧心里想着事情,没心情在意这些,拉过一块软巾披在身上,飞快地带着一串水珠离开浴桶,擦净身体。麻利地换上中衣。这才侧头向少姬浅笑一下,“忧自有计较……”
    心中难免自嘲地笑笑,她如今可真是没有法子。只好先静观其变,只要事态略有变动,她应当可以抓住那个机会。
    这是她最后的法子,只能这样了。
    …………
    怀沙院中难得的清静。
    景玄将解忧送回来之后。只吩咐人备水为她沐浴,等不及她沐浴完。人已是走了。
    解忧倚着一团薄被,手中展开今日抄录的帛书,目光却空空地落在远处,静静出着神。
    “医女……”
    少姬煮了茶送来。端到跟前,才发觉解忧伏在身后被子和枕头上睡了过去,将茶碗在一旁的案上搁了。轻手轻脚取来另一床毡毯,为她盖上。
    难免将她挪动一些。她娇小的身子入手极轻,一双手腕细得像要断去,想是这些日子受了这许多委屈,又瘦了不少。
    …………
    四周一片安谧,一片漆黑。
    解忧疑惑地坐起身,凭着一丝微弱的光亮,在黑暗中摸索。
    “咔”的一声响动,一道门轻轻打开一个角度。
    “嗯?”解忧抬眸,有些惺忪的眸子陡然瞪大,吃惊地望着面前的夜景。
    迢迢高楼,荧荧灯火,比天上的星辰还烂漫。
    解忧霎了霎眼,伸手小心地抚上门框,微掩了眸子,“是梦吧……?”
    应当是梦的,她已经在这个世界死去了近十年,除却偶尔的几次飘渺的梦境,再也没能回来过。
    而面前这个场景,于前世的她来说,也是个梦而已……
    抬头望向暗蓝色的天穹,夜幕上的繁星散发着银亮的光芒,顺着熟悉的位置寻找过去,果然有北斗挂在夜空,勺柄直勾勾地指向南极星,荧荧烁烁。
    “南斗……南斗在哪里呢?”解忧喃喃自语,执拗地去寻南斗六星。
    但不论如何寻找,这南斗六颗星辰都是看不到的。
    因为南斗连星所处的位置很低,身处南方,便只能在近地平线的地方看到,而她身处高楼林立的闹市,已有多年没见过地平线了,自然没有办法寻到这南斗星的。
    解忧扶着金属的栏杆,仰头看向天上烁烁星辰。
    微凉的夜风拂起衣带,风声萧萧,似乎谁在耳边低语。
    “夜观北斗夜风寒,夜色沉沉不可看。待到平明星陨落,何如空谷种幽兰?”
    她到现在还记得,紧张的高中时代,她和好友夜中难寐,时常立在这高楼上的长廊之中,即兴赋着一些自己也不知道含义的短诗,不论格律,不分平仄,只是顺口,也抒发着心中难明的情绪。
    “潇湘夜雨落深潭,醉后相酌酒更酣。笑问沉烟凝水处,兰舟辗转向天南。”
    少女清脆的声音似乎还在夜风中回旋着、荡漾着,久久不息。
    “落落黄昏夜归鸦,轻挥寒羽入谁家?沉沉暮里寥寥客,踏进孤巢满落花。”
    记忆里的短诗,一句接着一句,仿佛在呼唤着她回去。
    …………
    解忧睁开眼,也是一片漆黑。
    但她听到铜壶里头滴漏的声音,一声打着一声,重重叠叠,密密麻麻,仿佛敲在心上。
    这才是她现在生活的地方。
    夜已深了,古时没有电灯,更没有电视等娱乐,灯油火烛也不是个泛滥的东西,除却夜中有急事的,一般不会使用。
    夜间九时许是“人定”,意为夜深人静,就寝之时。
    怀沙院里悠闲得很,几乎没什么事务,那一干婢女、仆役,自然都早早地歇下了。
    解忧翻了个身,拥着被子,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一翻身坐起,披了一件外衣,摸索到一旁案上,少姬方才倒的茶水尚未收去。
    茶水已是冷了,但她不在意,端起来喝了半碗,抿了唇低叹,“忘川饮罢,鬼火盈杯……”
    如果真的有那地底冥府,她为何不去走一遭,她为何不去饮下颠倒记忆的忘川水?她现在倒是宁可自己不记得前世的事情的。
    这一世本就是飘零孤畸之命,再缠着上一世的记忆,真是要生生将她逼疯。
    苦中带着微涩的茶水慢慢抚平了她的心绪,深吸口气,赤足转过屏风,移开竹门,轻手轻脚地踏入竹木的长廊,抬眸望着夜幕星辰。
    天穹明净,繁星闪烁,倒是比梦里的好看。
    
  ☆、第一百八十二章 南斗掌生,北斗注死
“医女……”
    少姬跪坐在浴桶旁,一手挽着解忧带着水光的乌亮亮的长发,一手用软巾细细为她擦拭着发梢上的水珠。
    水雾氤氲,隐隐约约露出解忧一双柔弱单薄的肩,光洁白腻,仿佛春雪堆起来的一般,在这一片白中,却有几点尚未完全褪去的红印,仿佛傲着雪的娇艳红梅。
    “何事?”解忧疲倦的声音中依然带着一丝哭过后的鼻音,仿佛被水汽沾湿了,沉甸甸地难以穿透水雾。
    少姬将她半干的头发在脑后挽一个髻子,探过头担忧地看看她紧闭的眸子,犹豫问道:“医女……还好么?”
    虽然解忧脸上的血痕泥污已经尽数洗去,但一双眼眶终究是又红又肿,沾湿的长睫黏在眼睑上,一张小脸又瘦成了削尖,实在是楚楚可怜。
    “不妨事的。”解忧缓缓舒口气,往温热的浴汤中沉了一些,让水没到下巴尖上,带着佩兰芳香的水汽蒸上面颊,再冰凉的面颊上渐渐凝成了水珠,与眼角的泪珠汇在一起,顺着下颌、脖颈,一直滑过胸锁,汇入水中,漾起丝丝涟漪。
    少姬欲言又休,她自然看得出解忧心情十分低落,但她也没有法子劝什么,解忧有医术,亦有心计,若是连她自己都不能寻到解决之法,以她冥顽不灵的懦弱性子,自然更不能为她分忧。
    “无妨的。”解忧忽然在浴桶中立了起来,银白色的水花从她身上纷纷坠下,仿佛碎玉一般溅起数不清的涟漪,几片兰叶沾在她胸前,仿佛翠玉。
    少姬一眼瞥见面前的曼妙娇小的身子。红了红脸,偏开头。
    现在倒不是解忧怕羞,而是她有些羞了。
    解忧心里想着事情,没心情在意这些,拉过一块软巾披在身上,飞快地带着一串水珠离开浴桶,擦净身体。麻利地换上中衣。这才侧头向少姬浅笑一下,“忧自有计较……”
    心中难免自嘲地笑笑,她如今可真是没有法子。只好先静观其变,只要事态略有变动,她应当可以抓住那个机会。
    这是她最后的法子,只能这样了。
    …………
    怀沙院中难得的清静。
    景玄将解忧送回来之后。只吩咐人备水为她沐浴,等不及她沐浴完。人已是走了。
    解忧倚着一团薄被,手中展开今日抄录的帛书,目光却空空地落在远处,静静出着神。
    “医女……”
    少姬煮了茶送来。端到跟前,才发觉解忧伏在身后被子和枕头上睡了过去,将茶碗在一旁的案上搁了。轻手轻脚取来另一床毡毯,为她盖上。
    难免将她挪动一些。她娇小的身子入手极轻,一双手腕细得像要断去,想是这些日子受了这许多委屈,又瘦了不少。
    …………
    四周一片安谧,一片漆黑。
    解忧疑惑地坐起身,凭着一丝微弱的光亮,在黑暗中摸索。
    “咔”的一声响动,一道门轻轻打开一个角度。
    “嗯?”解忧抬眸,有些惺忪的眸子陡然瞪大,吃惊地望着面前的夜景。
    迢迢高楼,荧荧灯火,比天上的星辰还烂漫。
    解忧霎了霎眼,伸手小心地抚上门框,微掩了眸子,“是梦吧……?”
    应当是梦的,她已经在这个世界死去了近十年,除却偶尔的几次飘渺的梦境,再也没能回来过。
    而面前这个场景,于前世的她来说,也是个梦而已……
    抬头望向暗蓝色的天穹,夜幕上的繁星散发着银亮的光芒,顺着熟悉的位置寻找过去,果然有北斗挂在夜空,勺柄直勾勾地指向南极星,荧荧烁烁。
    “南斗……南斗在哪里呢?”解忧喃喃自语,执拗地去寻南斗六星。
    但不论如何寻找,这南斗六颗星辰都是看不到的。
    因为南斗连星所处的位置很低,身处南方,便只能在近地平线的地方看到,而她身处高楼林立的闹市,已有多年没见过地平线了,自然没有办法寻到这南斗星的。
    解忧扶着金属的栏杆,仰头看向天上烁烁星辰。
    微凉的夜风拂起衣带,风声萧萧,似乎谁在耳边低语。
    “夜观北斗夜风寒,夜色沉沉不可看。待到平明星陨落,何如空谷种幽兰?”
    她到现在还记得,紧张的高中时代,她和好友夜中难寐,时常立在这高楼上的长廊之中,即兴赋着一些自己也不知道含义的短诗,不论格律,不分平仄,只是顺口,也抒发着心中难明的情绪。
    “潇湘夜雨落深潭,醉后相酌酒更酣。笑问沉烟凝水处,兰舟辗转向天南。”
    少女清脆的声音似乎还在夜风中回旋着、荡漾着,久久不息。
    “落落黄昏夜归鸦,轻挥寒羽入谁家?沉沉暮里寥寥客,踏进孤巢满落花。”
    记忆里的短诗,一句接着一句,仿佛在呼唤着她回去。
    …………
    解忧睁开眼,也是一片漆黑。
    但她听到铜壶里头滴漏的声音,一声打着一声,重重叠叠,密密麻麻,仿佛敲在心上。
    这才是她现在生活的地方。
    夜已深了,古时没有电灯,更没有电视等娱乐,灯油火烛也不是个泛滥的东西,除却夜中有急事的,一般不会使用。
    夜间九时许是“人定”,意为夜深人静,就寝之时。
    怀沙院里悠闲得很,几乎没什么事务,那一干婢女、仆役,自然都早早地歇下了。
    解忧翻了个身,拥着被子,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一翻身坐起,披了一件外衣,摸索到一旁案上,少姬方才倒的茶水尚未收去。
    茶水已是冷了,但她不在意,端起来喝了半碗,抿了唇低叹,“忘川饮罢,鬼火盈杯……”
    如果真的有那地底冥府,她为何不去走一遭,她为何不去饮下颠倒记忆的忘川水?她现在倒是宁可自己不记得前世的事情的。
    这一世本就是飘零孤畸之命,再缠着上一世的记忆,真是要生生将她逼疯。
    苦中带着微涩的茶水慢慢抚平了她的心绪,深吸口气,赤足转过屏风,移开竹门,轻手轻脚地踏入竹木的长廊,抬眸望着夜幕星辰。
    天穹明净,繁星闪烁,倒是比梦里的好看。
    
    ps:明天早上改vvv顺带3更
  ☆、第一百八十三章 观星辰
少姬吓了一跳,这怀沙院虽然说不上守卫得密不透风,但昨日才调了四、五个护院的剑卫来,怎会有人能够这么轻飘飘的闯进来?
    才想叫人,却又犹豫起来,如果这两人是来救解忧离开的,她……她是不是应该当作不知?
    解忧拢了拢斗篷,款款起身,安抚地拍拍少姬手背,“勿慌。”
    少姬心一沉,果然是来接解忧走的人么?她、她该怎么为解忧隐瞒过去?
    犹豫了片刻,深吸一口气,一双手交握成拳,正打算上前向她道,妾一定不会泄露医女行踪,医女此去千万保重云云,解忧轻飘飘的一句话又让她瞪大了眼。
    “如此良夜,冢子翻墙至此,当真好雅兴!”
    她方才一步踏入廊中,就已察觉到檗在附近,并且严密地关注着她,此时能有人进入怀沙院,必是景玄;至于为什么断定他是翻墙……只因这怀沙院唯有正门和西侧的小门,西侧的门是仆役往来之地,以景玄的性子,自然自持身份,不屑走西侧的门。
    而正门落了锁,她也没看到有人从正门进来,那么景玄是怎么进来的,自然是翻墙了。
    “……冢、冢子?”少姬抿抿唇,吃惊到不由自主倒退了几步,退出几步后,轻轻吁气,幸好方才那句话没有出口,否则、否则景玄岂不是知道有人会在暗中接应解忧?
    不过她并不知道,景玄虽不知道解忧与吴洛见过一面,但于她要伺机逃走的心思,确是再清楚不过。
    所以,少姬即使脱口说出送别的话来,景玄也不会惊讶,解忧更不会而因责怪于她。
    景玄抬眸瞥了她,径自穿过院心,走入廊下,旁若无人地移开竹门。却没听见解忧跟上来的步声,回眸意味深长地又将她瞥了一眼,“不睡?”
    解忧没答话,只往斗篷内缩了一些。一张本就不大的小脸没入帽沿旁的一圈绒毛内,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面蓄了星光,点点点点地闪亮着。
    景玄看着她似笑非笑地叹口气,移上竹门。折回她身边,“忧忧既不困乏,不若在此一道观星?”说完这个提议,他并不等解忧的回答,目光先移向少姬,又看看檗,微沉了声儿,“都退罢。”
    少姬垂首行礼,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檗却不走,拧了一双剑眉。神情颇为犹豫,“冢子……”
    作为一个合格的护卫,他向来是缄默少言的,更不会对主人的决定有任何质疑,可这一回……秦军即将来犯,景玄处理事务直到此时方歇,谁知他不早早歇下,反而往解忧这里来。
    想到这里,檗不禁愈加蹙眉,每次景玄来寻解忧。不折腾到半夜绝不罢休,这还了得。
    “无妨,退罢。”景玄摆了摆手,缓步退回廊下。仰头看向漫天的星辰,静默地看了一会儿,他很突然地道,“二月前,天狼现于西北,今天狼已犯中天。恐秦军将至。”
    解忧虽然不想理睬他,这时也忍不住讶然抬眸看向他。
    她是个贪心的人,故而前世涉猎极广,只要觉得有兴趣,大抵都要学上一学,但精力有限,只有抚琴是她最喜爱的,而中医则是她学来为自己医病的,除却这两样,她不过是略知皮毛的三脚猫罢了。
    对于天文自然也是有些粗浅见识,她能认得几个特殊的星象,譬如南斗北斗、猎户座的连星腰带、仙后座的“W”形状还有天蝎座中那颗最明亮、最孤独的心宿二,其他的一概不知。
    故而景玄能在这漫天繁星中寻到天狼星,着实令她吃惊,不过令她吃惊的还不止于此。
    她从前是知道的,楚人对于巫卜星历这些涉及到所谓天命的事情,但她没想到的是,景玄竟也能认出星象,而且他还一连数月地密切关注着。
    景玄见她满眼的惊讶,苦笑一下,从斗篷内捉出她的小手,挽在臂弯间,这样仍觉不满足,又将那小人儿揽过几分,偎入自己怀里,与她一道仰头看向寥寥夜空,“忧忧为赵人,似不知我楚地巫卜祭祀之盛也。”
    “我知。”解忧蹙了蹙眉,乖乖倚了,倒没起意挣脱。
    她怎会不知道?当初居于衡山山腰的时候,每到春祭时,祝融祠的傩舞祭祀之声要足足持续半月,吵得人不得安宁。平日也常会有祭祀,总之难得清静,因此后来医沉邀她往洞庭一带行医,她才会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想起医沉,心上轻轻一刺,仿佛一支金针调皮地从针包里滑出,落在了心口。
    她何时才能回到洞庭?一湾流水,十里桃花,携手出诊,闲来泛舟游于潇湘,扁舟一叶,琴音相伴,那么惬意的日子,她何时再能回去?何时能够不再如此困顿于尘埃泥涂之中?
    景玄不知她的念头已经转过好几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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