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有多么喜欢你-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一直到十四号那天,任妈妈下班回家后,便说明天晚上请了假,她会买菜,然后煮一桌她喜欢的菜来庆祝她的十六岁生日。
  只是听到她妈妈说她请了假,可以早点回来,任惟伊已经觉得这是最好的生日礼物了。因为明天是星期天,照理来说应该是餐厅最忙碌的时候,妈妈要请假,一定是经过了一番恳求才能获得理解的。
  在任惟伊快要入睡的时候,她朦朦胧胧的听到任妈妈在她的旁边说:「惟伊,谢谢你一直这么乖巧这么懂事这么健康的长大……」
  任妈妈的手轻轻地缓缓地抚过她的发丝,就像小时候哄她入睡一样。
  明天便要十六岁了,她还是那么稀罕像小孩子那样留在父母的怀里。
  任惟伊听着听着,便不知不觉的在梦里流了眼泪。那泪水是怎样的心情,她自己也无从辨清,只记得有点甜,又有点苦。
  直到第二天起床时,她都还是一阵惘然的。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醒来后觉得现实和梦境像是重叠了,要沉默好一阵子才能将两者分开。
  她自己简单的做了早餐,煎了一个蛋,吃了最后一片的白面包,然后便开始读书,写作业。她习惯了放假时候,在上午把学校的事情都做完,因为那是她最有效率的黄金时间。
  直到中午,她又简单的做了午餐,把昨天晚上剩下的饭炒一炒,再把昨天买的还剩一半的青菜烫了烫,这就成了她的午餐。
  她这顿午饭吃的不多,因为她要留肚子晚上和妈妈一起吃饭。生日一年只有一次,所以它特別的珍贵。珍贵不在于她长了一岁,而在于她能和妈妈一起吃饭。
  任惟伊一人坐在小小的餐桌前,一口一口缓慢地吃着。只要独自在家,她好像就是这个情景--空洞地看着家里冷冰冰的四面墙,然后好像没有味觉似地吃东西。吃完了就自行收拾干净,如此重重覆覆,只是这样的频率在放假的时候会变得更高罢了。
  她把十六岁的生日,今天的下午,留了给她的爸爸。
  虽然他不在了,但她可以好好的用心的专注的想他。但在家里不可以。
  因为一人在家里的时候,特別容易感到寂寞,而且如果在家里这样的话,以后每天回家都会想起今天在家里想念爸爸的回忆,触景伤情就会因此变成一件容易的事,所以对爸爸的想念不能留在家里。
  於是她拿起了一个,也是她唯一一个的环保袋,然后把她初中上美术课时用的写生画簿拿了出来,还有她的笔袋和一本书,换上了衣服,就出门去了。
  她沿着记忆的那条路一直走,好像看不到尽头的一直走。
  时光一晃眼间全消失了,那份记忆明明那么久远了,但她的身体和脑海的反应却还是那么鲜明,不管是左是右,她都好像不需要犹豫便能找到正确的那个方向。
  这条路是她小时候爸爸带她去凤凰河时走的路。从家里走过去要四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在那一路上,她在心里便默默地数着,她的爸爸已离去了多少周,多少天,多少秒。
  自他离开以后,她再也没有单独走过这条路,也没再去过凤凰河。
  今天她不知道是鼓起了多少的勇气才敢这样做。但她想,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所以她的爸爸会陪着她的,只是用另一种方式而已。
  凤凰河之所以为凤凰河,是因为两旁河岸种了夺目的凤凰木。听说在这里的凤凰木已有百年历史了,然而到底是先有这条河,还是先有这些凤凰木,谁也给不出一个确实的答案,她小时候问过这个问题,但爸爸也是不知道。
  这个问题,到现在也是不知道。也许根本没有人在意。
  任惟伊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有多久没有来过这里了,但这里还是跟记忆中的样子一样,温暖的阳光照在树上,地下因此生出庞大的树影。河面平静无波,好像甚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她坐在一棵凤凰木下,拿出画簿画下自己脑海里想到的画面。
  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忘了自己那会多少岁,反正是爸爸还在她身边的那段年月里。她不禁想,只要是爸爸在,她就好像还是个长不大的小孩。
  但现在匆匆忙忙间,她好像已经长大了,而爸爸还是那个年轻英挺的模样,牵着她的手,让她沿着河堤旁的小石阶走着。那会儿她不怕掉下去,因为爸爸的大手会扶著她,她安全感十足,不知道甚么是害怕。
  那画面她记得很清楚,至於为甚么这里会成为她和爸爸之间回忆的地方,则是因为更久以前,她和爸爸逛街的时候发生过一件小事。
  那天爸爸放假,牵着她在大卖场逛街,顺便等妈妈下班。
  他们逛家具部,因为那里好像是比较接近生活气息的地方。那个时候还是个小孩子的任惟伊,不会给电冰箱的功能,或者是空调的舒适而给吸引过去,反而是播放着不同画面的电视机把她的注意力吸引住了。
  她小小的身躯站在宽大的电视屏幕前,全神贯注地看着上面五颜六色的画面。
  其中一部电视在播放着一个旅游节目,那个女主持人来到澳洲的黄金海岸,烈阳高掛,她穿着透薄的长衫长裤,然后站在海边。
  摄影师在她的身后拍摄,她张开双手,风吹过她的头发,她的发丝看起来像在风中飞舞;风又吹过她的身边,她的衣服被吹得鼓了起来,看起来清爽舒适。
  她的身影站在不见尽头的海边,大海是碧绿色的,太阳耀目的光线照在水面上,风也吹皱了海面,波光粼粼,她才知道原来水流动起来的线条是如此的好看。
  头顶上的天空是怡人的各种蓝,或深或浅,不同层次,并不沉闷,略过的白云轻飘飘软绵绵似的,像个惹人垂涎的棉花糖。
  那个世界好美丽,这是任惟伊当下发自内心的感受。在那会儿她才知道,原来她生活的她所在的世界,只是其中一个世界罢了。
  原来还有很多別的世界她不知道的,却是如此漂亮閒适,与她现在的世界有著明显的不同。
  任爸爸蹲在她身侧,问她:「小惟伊在看甚么?」
  「爸爸。」任惟伊回过头来,一双乌黑的眼亮亮晶晶,兴奋地说:「这里好漂亮。我也好想去看一次海。」她小小的手指指著电视。
  可是,这个城市没有那样的海。
  这个城市有人、有树、有河、有溪水,却偏偏没有大海。
  「等你长大了,爸爸就带你去这个地方。」爸爸笑了,但任惟伊却有点失落。虽然如此,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她乖乖地点了点头,从来也不会撒野。
  这种情态爸爸看在眼里却是於心不忍。特別是孩子如此懂事,做大人的就更加的觉得愧疚。
  所以一个风和日丽的十月十五,是任惟伊的生日。
  爸爸特別请了假,带她来到凤凰河,这河离他们家有点远,而且是在相反的方向,所以任惟伊是第一次来。
  河始终是河,不能跟宽宏的大海相比,然而任惟伊已经满足了。
  因为这里也有蓝天,也有微风,也有阳光,也有流水,甚至还有美丽的树木。即使那时凤凰木没有开花,但也足够漂亮。
  最重要的是,她有爸爸。爸爸牵着她,她便沿着河堤走一遍。河堤看似没有尽头,怎么走都走不完。她也希望是这样,她愿意一直走。
  但后来她才明白,这世界上所有的东西事物都有尽头的,而且没有一样东西事物是永恒不变的。
  那样的回忆已不知道是多少年前了,时光使记忆蒙上了灰尘,但只要她把这份回忆再拿出来,然后把上面的灰尘轻轻拍一拍,记忆便会再次簇新如昨天。
  多么奇妙,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第26章 
  任惟伊便是这样,静静的坐在大树下,一边回忆,一边画画。
  其实她的画功很一般,不算丑,也绝不算好。可是她只有这样做,才能把记忆保留着。因为她害怕终有一天,她会渐渐忘记了这些东西,这些对她来说曾经是她生命的东西。
  她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开始,便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事情还没有发生,她便在害怕和担忧了。或许是因为她知道,生命里很多东西都来不及让她抓住便溜走了,所以她的每一步都是带着不安和恐惧的。
  还未享受过当下,便开始担心未来了。
  任惟伊一边画,便总是会想起自己的爸爸。她想着今天是她十六岁的生日,如果爸爸在的话,他会跟自己说些甚么呢?还有往后呢,她一天一天的长大,十七岁,十八岁……然后会到了一个阶段,她一天一天的变老,五十岁,六十岁……
  但爸爸还是三十七岁的样子。
  她忽然想起了村上春树在《挪威的森林》里写的一句话:「然而她却二十岁了。而且到秋天我也会变二十岁。只有死者永远还是十七岁。」
  就像她的爸爸,永远都是三十七岁。
  那样算不算是一件好事呢?她心里想着。
  这样的话,她的爸爸便永远不老。就算她自己老去也没有关系,只要爸爸永远都是那个模样就好了。
  ——一直那样的年轻,浓黑的短发,眼角只有几道的皱纹,有力的臂膀,还有经常穿着黑色的球鞋……她一直默默地想着。
  忽然间有人在她的右边停下了脚步,她无意间一瞥,是一双黑色的球鞋!
  她不能控制的欢喜若狂,赶紧抬头看。
  她心里想,难道爸爸真的回来了?就算不能永远回来都好,就算只能回来一段很短的时间也好,让她看一眼吧!让她见一面吧!
  她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跟他说,那些之前来不及说的,只能留在心里慢慢凋萎然后越埋越深的,现在真的很想有机会可以告诉他。
  她满怀期待的抬起头来,几乎连手里的画册和笔都要拋掉了。
  然而她看见的,只是林天宇。
  她想都没有想过会是他。
  怎么会是他?
  那一刻她的表情彻底僵住,一部份来自讶异,一部份来自失望。那期待来得这么快,但后面那失落却沉入心底,久久不能散去。
  她愣住了几秒,没有说话,然后便生硬地低下头,二话不说继续画她的画。
  林天宇虽然不明所以,却忍不住笑了笑,坐在了她旁边,调侃道:「你的表情怎么还是那么实在啊?看到我很失望?你约了谁?」
  虽然任惟伊一向是表情冷冰冰的人,只要是见过她的人都知道,但他自问自己有好几次都看到过她別的情绪,所以就算她与平常有甚么不同,他大概也能明白的。见怪不怪嘛。
  然而今天的她好像又有点不一样,单单是刚才第一眼的那个反应,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如此期待的眼神。
  他忍不住想,她是在期待着谁。
  「没有谁。」任惟伊的声音冷清清的,说的也是大实话。
  他每次都觉得她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就像是一朵独自开着的花,高傲地独立著,拒绝任何人靠近。
  「是么?但你刚才的表情说你有。」林天宇眉峰一动。
  任惟伊没有说甚么。她心里自有期待的人,不过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罢了。说到底也是一场无可救药的空欢喜,也许是他把自己拉回现实的。
  林天宇坐了在她旁边,手肘撑在膝盖上,閒适地低著头,眼光盯着她画的画。
  是一个女孩子的身影,张开双手,虽然头发凌乱了,衣服吹歪了,但看上去很是自由自在。
  他不知道任惟伊竟然连画画也在行。
  「在画谁?你么?」林天宇问道,但他想这应该不是她,因为画里的人是长头发的,但任惟伊是一头及肩的头发。
  任惟伊摇了摇头,答道:「一个不认识的人。」
  不认识的人为甚么要画,他没有懂。只见她画上了大海,又有云朵,他觉得这地方很漂亮。只可惜这画没有颜色,如果再加上各种人间颜色的话,一定会更好看。
  「这是哪里?」
  「黄金海岸。」
  「你想去?」
  任惟伊隔了好一会儿,才答道:「不想。」
  不想去的地方又为甚么要画,林天宇也是没有懂。但任惟伊很是专心地继续画著,他便也很是专心地看着她画。
  过了不知道多久,轮到任惟伊缓缓地问:「刚练完水?」她闻得到他身上游泳池的味道,还有记得刚才瞥他一眼时他还没干透的头发。
  林天宇「嗯」了一声。
  「练得如何?」
  「还行吧。」林天宇双手撑在身后,身子懒洋洋地向后仰,抬头吸收一下这午后美好的阳光和清新的空气。「好像到了停滞期了。一开始疯狂练的时候,进步是很明显的,但持续练下去,便停滞不前了,没有太大分別。」
  任惟伊悄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侧过脸来看他一眼。
  但她只看到他仰头的侧脸轮廓,只是匆匆一眼,但她发现自己看得挺仔细的。假如现在叫她画的话,她应该也能画得出来。
  「打算放弃么?」她事不关己地问。
  「不能放弃了,只有最后不到两周的时间,只能更加发狠的去练。」他低笑一声,虽然语气听起来不很在乎,但她觉得他其实是非常在意的,只是不表现出来而已。
  「为甚么要这么固执?就算你赢了,也不会有甚么改变的。」
  「但我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改变了。」林天宇说道。「我比以前更快更好,就算我没有赢,我自己也已经不一样了。」
  任惟伊手里的笔停住了,仔细地反覆地咀嚼他话中的话。她听到了,他说他改变了自己,他说他自己变得更好,他不是要改变生活,他是要改变他自己。
  她大概没有试过这样主动的自己改变自己,她只有被这个世界和这个生活不断的改变自己,所以不管她再如何咀嚼,也无法理解那样的心情。
  於是两人又沉默了起来,她画她的画,他看她的画。
  又过了一会儿,他问道:「你既然不想去,那又为甚么要画海?」
  「不是不想去看海,只是不需要去黄金海岸那么远而已。我想看海,不过这里没有海。」每年她生日,阿爸都带她来这里走一趟,而且还答应过她,十八岁生日那年就带她去看真正的大海,不管多远都带她去。
  因为他说,那会儿她长大了,不能再把她困在河边,应该要给她一片大海,让她可以自由自在。
  其实对她来说,只要是海就可以了,她不用去多漂亮多美好多遥远的国度。
  她多么的期待,多么多么的想快点就到十八岁。但是现在,她已经不能再期待了。
  爸爸离开的那瞬间,梦便破碎了。
  「为甚么想看海?」
  「因为有人答应过带我去。」
  「谁?」
  「我爸爸。」任惟伊回答得极慢,最后的那个「爸」字说得极轻极轻,好像一个轻飘飘的泡泡瞬间在半空中破掉一样,那声线隔了很久很久后才传到他的耳中。
  任惟伊没有哭,她甚至可以说是极度的不寻常的冷静。
  然后她如此平和的声线进入他的耳里,再进入他的心里,就好像有人轻轻捏著他的心在缓缓地摇晃著似的。那一下一下的晃动,使他渐渐看得真切。或许她不是在等谁,或许她在等一个她知道不会再回来的人吧。
  这世界上还有谁能叫她如此期待?明明自己生日还特別一个人来到这边,大概就是一个比梦还遥远的人,所以当她看见是他的时候,才会如此落寞。
  两人又再隔了一段时间不再说话。他们之间是长长的沉默。
  但很奇怪的是,两人竟然都同时觉得这样的宁静挺好的,不是强逼著一定要跟对方沟通,有时候即使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或者压迫,好像都渐渐熟悉了对方,然后没有甚么事情是非做不可或非说不可的。
  就算甚么都不做,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你猜,海到底有多少种颜色?」林天宇看着她的画问道。有时候他想到甚么,就随口说出来。任惟伊爱答不答,没有甚么所谓,反正他知道她听到了。
  「不知道。」或者有时是极简短的回答也无所谓。「我没看过。」
  就这样无所事事的对话,和一个无所事事的下午,加上无所事事的两个人。
  「你今天生日,不许个愿望吗?」他唇角带笑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她有点惊讶,表情稍微愣住了。然后她立刻想通了,挑了挑眉说道:「你偷听我们讲话?」
  林天宇的表情瞬间纠结在一起,并不喜欢她用这种词汇,皱眉道:「欸?怎么会是偷听呢?我是在公众场合光明正大的听到的。」
  他说的也是大实话。餐厅本来就是公众地方。
  任惟伊懒得回应他,见天色不早了,便低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你妈妈会买蛋糕给你是吗?」他又接着问。
  「不会。」任惟伊这才抬眼看他。「为甚么生日一定要买蛋糕?我普普通通的吃顿饭就够了。」
  「生日一定要许愿的。一年就只有这么一次机会,生日那天,许愿是你的义务,也是你的责任。」林天宇边说边看了她的画最后一眼。
  「我对自己没有这么高要求的。」任惟伊想起自己许的愿望既不能成真,自此以后也不再执著了,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那种童话,许个愿就能成真的话,那大家都去许愿就好了,也不用工作赚钱那么累。
  她有点意外,像林天宇这样的大男孩,怎么竟然会对这件事如此固执?
  「那你现在许个愿吧。」两人站了起来,林天宇对着她说。
  任惟伊背起了环保袋,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没有蜡烛,又没有流星,基本配置都没有,许甚么愿?谁听我许愿?」
  「我听。」林天宇直直地望着她的眼睛,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跟我许愿吧,我来替你实现。」


第27章 
  任惟伊怔怔地看着他,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
  她听过不少的人叫她许愿,她的父母,她的朋友们,但她从来没有听过有人跟她说──「你许愿吧,我为你实现。」
  这就好比她一直扛起了千斤重的担子,无情的快要把她身上的骨头都压碎了,然后忽然有一个人来到她面前,跟她说──「你休息吧,我替你扛」。
  於是她瞬间便想通了,这一切一定需要某些代价的。
  「条件是甚么?」任惟伊问道,一双乌黑的眼睛仍然怔怔地看着他。她要看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在随口说说打发她的时间。
  「没有条件。」林天宇几乎是立马就回答了,眼神里半点闪烁或犹豫都没有。「我从不跟人讲条件。」只要是他愿意的,都是他让別人开出条件,他从来不会提出任何条件来交换的。
  因为一切都来自於他心甘情愿,那就没有讲条件的必要。
  任惟伊瞪大双眼,整个人愣住的看着他,一动也不动,连眼睛都没有眨。林天宇好像在一瞬间变成了怪物一样。
  最后她生硬地说道:「对着人许愿,愿望更加不会实现的。」一听就知道这只是一个牵强的借口。
  「没想到你仪式感还挺重的。」林天宇弯了弯嘴角,转过身去,任惟伊以为他要走了。没想到他却说:「你站在这里等我,別走开。」
  任惟伊一头雾水的看着林天宇宽阔的背影。
  林天宇跑了几步,又回过头对着她喊:「记得別走开,我知道你住哪里的。」
  任惟伊可能也是怕这个威胁吧,又或者,其实她并没有打算离开。
  她就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他跑得越来越远,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他看起来很是知道要往哪里走,好像他对这里很熟悉的样子。
  於是她挽著环保袋的肩带,然后环顾四周。
  她不是天天来这里,总是隔一段时间才来,所以对这里既有熟悉感,但同时也有著不能忽视的陌生感。
  河的两旁是一整排低密度的住宅大厦,看起来十分豪华,在里面住的话,背山看河,这里也很是清幽,想必是个很适合居住的地方。
  但她知道,这还不是最好的地方。
  在转过两条街,便是景御区,那才是这城市里最好最贵最豪华的住宅区。
  只有十幢別墅,每幢別墅都像是一个小社区一样,然而具体那里有多么豪华,她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她没有去过,没有见过,完全不知道,她有的资讯也只是从別人无聊的嘴巴里听来的。
  她只知道要是和那里相比的话,甚么都会被比下去。
  然而即使如此,给她选的话,她也只喜欢常康居。她喜欢那种有家的感觉的地方,太豪华会有一种不真实感,失去了真实,就不像家了。
  家,在她的印象中,应该是真实的,温暖的,朴实的,不过也不能过於朴实,像她现在的家一样,那过度的朴实只会带来不舒适感。
  当然了,这一切都只是想像而已,其实她从来都没有甚么选择。
  她这样想着想着,看见淡橘色的彩霞渐渐染红了头上的天空,但林天宇还没有回来。他到底去了哪里?他该不会是自己就这样跑掉吧?难道他要报复?但她也没有试过这样戏弄他啊!
  正当她犹豫著的时候,在那遥远的转角处终于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他在那里消失,也在那里出现。
  林天宇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那条路很长很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