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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多么喜欢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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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对妈妈说谎了。
假如说善意的谎言会受到惩罚的话,她一定会第一个被打入地狱的。
“我们伊伊上课辛苦了,下课以后还要煮饭,又要做家事,这些本来应该是妈妈做的。”
任妈妈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平日能见的时间太少了,她很少有这种可以好好看看女儿的机会。
好像不知道是从哪天开始的事,自己的女儿已长得比自己高了,在那无法想像的孤独的成长路上,她有时候也不知道女儿会往哪里走。
“一点都不累。”
对任惟伊来说,大部份的时间都没有任何意义,只有和她的妈妈在一起的时间,两人看着对方的那些时间里,才是最珍贵的,而且无可取代。
任惟伊又说着今天新认识的同学李少艾,即使是在好朋友的面前,她有时候也会沉默不语。
然而在妈妈的面前,她可以不停的说话。
只要妈妈觉得有趣,只要她想知道,她都可以讲。
然而这样的时候,总是少得可怜。
任妈妈吃过饭以后,就去洗澡,而任惟伊就在厨房里洗碗。
一切都做完后,任妈妈像往常一样,在床边铺好那薄薄的被,并把电风扇放好位置,开了中等的风力。
“妈,别开风扇了,你容易头痛。”
任妈妈温柔地笑道:“不会,你这孩子从小就怕热,一热就睡不着要踢被子。现在晚上还有点热,被子要盖一点,再开风扇就不会热了。”
任惟伊看着妈妈弯下腰时缓慢的动作,便知道她是从早工作到晚,身体太累了。
于是她让任妈妈坐好,帮她按摩肩膀。
按摩和穴位那些,其实她什么都不懂,但每次帮她妈妈按摩,任妈妈总是一个劲儿的称赞她。
这种称赞,是因为她是她的骨肉。
她站在妈妈的身后,用她自认为适当的力度按着妈妈的肩膀。
她虽然不是专业的,但也感觉到妈妈的肌肉非常僵硬。
而且当她仔细地看时,便看到妈妈头上冒出的白发。
她数算着,大概有十多条。
她记得自己的妈妈,头上的短发总是乌黑亮丽的。
然而这白发不知道在何时冒了出来,在黑发中变得格外显眼。
可能时间真的经过了,又可能是她的妈妈真的累了。
于是那一直在她脑海里浮现着的想法,这时又占据了她,思来想去。
她还是忍不住在背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妈……我是在想,星期六和星期天我都有空,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做,不如我去楼下快餐店打个工,那边没什么人,肯定不会辛苦,我想或许……”
或许,或许她能帮妈妈减轻一点点那肩上的重担……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任妈妈便拉着她的手,回过头来看着她,皱着眉,一脸担忧地问道:“伊伊,是不是妈妈给你的零用钱不够?”
其实任妈妈给她的钱是够的,只是她不想自己总是摊开手掌向任妈妈拿钱。
每次看着妈妈那明明疲倦至极却仍然强撑着的眼神,每天晚上总是拖着沉重的身躯还要笑着的表情,她便希望自己是那个出去努力挣钱的人。
她只想她的妈妈可以跟别的同学的妈妈一样,悠闲的留在家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用如此为着生活疲于奔命,连气都喘不上。
因为对她来说,她的妈妈便是她的全部了。
除了妈妈,她一无所有了。
任惟伊连忙摇着头,笑着回答道:“不是,你给我的钱很够,我只是……”
“妈妈只希望你好好读书,其他的你都不要管。”
任妈妈把任惟伊一双白晢的手放在掌心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手背,那长满了茧的双手就像一根刺,刺在她的心上。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握着妈妈的手了,连长了那么多茧她也不知道。
她也无能为力,不管如何,她都无法脱离这生活给她设下的诅咒。
妈妈是她最好的礼物,但她,但她却是妈妈最大的负担。
“妈妈一点都不累,妈妈只觉得自己没有用,不能给你更好的生活。如果你在好人家那里出生的话,一定……”
妈妈眼神黯淡地低下头去,看着女儿修长的手指,还有透着几条青色血管的手背。
一定会过得更好的。
那是任妈妈不止说过一次的话。
每次听到这句话,任惟伊其实都是一阵被刀狠狠地割过的痛楚。
她知道她的妈妈并不是这个意思,然而她总是忍不住想,假如这辈子要断掉她和母亲的血缘的话,假如这辈子她不能再和母亲有任何关系的话,假如这辈子她不是她的母亲的话,那她宁愿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因为除了她的妈妈以外,她谁都不要,她谁都可以不要。
“妈妈,我会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的,你要等我。”
任惟伊对着妈妈笑了,只是那笑容里却泛着泪。
“我将来要买一套大房子,让你不用再那么辛苦的工作,只在家里悠闲的过日子就好。那个家要有个阳台,这样你才能有地方晾衣服和被子。你要一直健康平安下去,你要等我。”
有时候她很怕说这些话,因为她每次说,她便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然而她又怕妈妈不知道,又怕时间不肯等她,所以她还是要说。
好像说了便能有一点点安心,又能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似的。
任惟伊的头靠在妈妈的大腿上,像那快要想不起的遥远的小时候一样。
她明明记得的,夏天的晚上,她最喜欢枕在妈妈的大腿上,然后妈妈便会替她摇着扇,哼着歌,直到她酣睡。
妈妈大腿的温度和那时候其实是一样的,只是当她回想时,却又捉不住那个画面。
她想,就算再找不回过去,那也没有所谓。
她有时候觉得,她的过去对一个即将十六岁的女生来说,实在是有点残忍。
所以她只要那个未来,只要再给她一点时间,等她大学毕业出来工作以后,妈妈就不用再这么累了。
在别人的眼中,没有什么东西能进得了任惟伊的眼里,那个总是高傲又找不到弱点的她。
其实妈妈就是她最大而唯一的弱点。
第8章
星期一。
任惟伊还是那一贯不变的行程:六点起床,然后发现任妈妈已经上班了。
她弄了一个水煮蛋,换上校服,拿起书包,一边走路一边吃早餐。
其实任妈妈给她的零用钱是足够买三餐的。
然而她只是简单应付了早餐和午餐,把钱都存起来,想要在十月二十号前买了那件衣服给任妈妈做生日礼物。
七点十五分回到沐风书院,学校仍因为太早所以显得格外冷清。
她仍然一人来到寂静的图书馆,把星期五借的书还了,又在书架前看了又看,最后借了村上春树的《国境之南,太阳之西》。
回到课室,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安静的看著书。
直到李少艾回来了,她们聊了一会儿,接着宋程程也到了,三人又聚在一起说说笑笑。
李少艾看了看她们各自旁边空空的位置,说道:“都快要八点了,他们三个还没回来?”
任惟伊听了,才回过头来看着旁边的位置。
是的,没有人,而且甚至连他会来的先兆都没有。
“他们之前经常翘……”
宋程程低声地说着。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见那三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踏进课室的那一刻,上课的铃声便响起了。
林天宇进来课室的第一眼就看见了任惟伊,而任惟伊也是如此。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天黄昏下彼此的样子,但当林天宇坐了下来时,两人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好像突然找不到适当的开场白,又或者根本不会有适当的开场白。
直到陈老师走了进来,大家都开始不发一言的专心地看着手里的课外书。
任惟伊看了几页后,不自觉地往右边瞄了一眼,只见林天宇打开了数学书,然后把他的漫画藏在数学书里看。
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但她的确曾经冒出了一点点想对他改观的想法。
然而现在……
看着他做的事情,她觉得自己这种想法可以省省了。
他或许从来都是她想像中的那类人,他或许从来都不希冀别人的改观,他或许一直都不在乎,只是她无故要把自己的想法加在他身上而已。
好像察觉到任惟伊的眼光,林天宇侧过头来瞅着她。
任惟伊对上了他那双眼睛后,便平静地别过脸去,继续看书。
林天宇低下头来看看她的书,低声在她旁边念道:“春上村树?”
任惟伊:“……”
她在心里反了一个很大的白眼,对于他只觉得一阵无语,林天宇比她想像中的更没修养。
任惟伊回过头来,横了他一眼,像教小孩子似的一字一字地指导着:“是--村、上、春、树。”
她不会承认她生气了,她没有生气的必要。
“噢。”
林天宇一脸无所谓地笑着。是春上村树,还是村上春树,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关系。
就这样对话便终止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即使对话开始了,最后也还是会终结。
而且还要适应这前后的差别,叫人有点不自然。
阅读课以后,便是数学课。
老师最喜欢在黑板上示范范例,然后让同学跟着做接下来的练习题,再抽不同的同学去黑板上写答案。
如果不懂得做的同学,就要在午饭时间去找老师继续做练习做到会为止。
宋程程是个非常乖巧的学生,是一个一切都会按着老师的指令并严谨地执行任务的那种学生。
她迅速地完成了老师说的练习题,并且还仔细地重头覆查一遍。
坐在旁边的顾政,看到宋程程做完了,便伸长脖子,完美地抄袭她的答案。
虽然懂不懂得做这些练习对他来说是没有所谓的,然而他一点都不想在宝贵的午饭时间还要去见老师、做练习。
然而宋程程发现他抄她答案后,两只手立刻捂住答案,皱着眉看着顾政。
说实在的,自从高一的那件事情后,她对顾政是有点害怕的。
她觉得他像是自己的克星一样,总会在无法预料的瞬间就欺负她、取笑她。
而且看着他一脸的笑意,就觉得他的脑海里有数不尽的恶作剧在等着要作弄她。
每次只要看见他,就会想起自己在高一的时候有多么的丢脸。
虽然在别人眼中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但在她心里,她实在是觉得无地自容。
“别这么小器啊。”
顾政在她旁边低声地道。
“不是小器。”
宋程程小声地答道。
她真的不是故意为难顾政,也不是要报复他什么,她只是不想他光抄却不理解这些题目背后的意思而已。
“你不懂我可以教你。”
但顾政根本不想懂,不想学,所以也根本不需要被教导。
他只需要“完成”这些题然后避开那可恶的午饭练习时间就可以了。
“没时间教了。”
顾政伸手就拉开了宋程程紧紧捂住答案的手。
忽然一片陌生的温暖覆在她的手背上,宋程程愣住了几秒后,脸上倏地染上一阵红晕。
她的心跳声忽然变得极快极重,而且她觉得整班同学都快听到了。
顾政没有转过脸来看她此时此刻的反应,他只是赶紧的照着抄,对于自己在抄写方面的速度还是挺有自信的。
“宋程程,这道题你出来做吧。”
站在台上的老师突然说道。
然而失魂落魄的宋程程却是半点反应也没有。
坐在旁边的顾政瞅了她一眼,碰了碰她的手臂,向台上的位置点了点下巴,提醒她现在应该要出去了。
她回过神来,看着顾政那双眼睛,心里猛的摇着头,便狼狈地走了出去。
刚才的那一秒,是她第一次真真正正的看着他。
她从来也不敢正眼看他,然而刚才对上视线的那瞬间,她发现了他不是洪水猛兽,他是比洪水猛兽还要恐怖的人!
假如他收敛了那总是带着玩笑意味的危险笑容时,那双认真的眼睛像是在对着她说话一样,那话语匆匆之间,她却无法看清。
但这都是她心里面的起伏而已。
对其他人来说,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对顾政来说,也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回到自己的位置时,只见顾政照常在抽屉里偷偷看着他的漫画。
他低下了头,勾了勾唇,故事内容有点搞笑。
可能也只是她的世界在那一刻颠覆了而已,时间过去以后,又会回归正常的吧。
小休的时候,任惟伊无缘无故被陈老师叫了去见面。
而李少艾匆匆忙忙去了一趟图书馆,只剩宋程程一人。
她去了洗手间,正打算回课室的时候,忽然有人在身后拉了她一把。
她惊慌地睁大双眼,正想尖叫“救命”时,一回头却见到近在咫尺的顾政,旁边还站着林天宇。
“你、你们要做什么?”
宋程程一脸惊慌失措地挣开顾政的手,但手腕上还留着顾政的余温。
“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来。”
顾政一脸认真地说着,他很少是这个模样的。
宋程程有点疑惑,明明她应该有多远躲多远的,她应该转身就逃的。
但她的双脚却在那刻不由自主地跟着他们走。
三人来到运动场边一个角落位置,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沉默了快一世纪的老树。
不说的话,都没有人知道这地方是学校的一部份。
宋程程有点不安。
“我问你啊,任惟伊上学年那一个月完全没上学,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顾政先开口问道,而林天宇则是站在一边听着。
过去的周末,他们三兄弟约了出来打球。
聊起上课的无聊,便不自觉的扯到任惟伊的固执上。
顾政一再强调,任惟伊那没有上学的一个月,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能抓到这个秘密,说不定她会求林天宇让她补习。
于是他拍着胸脯,说这件事包办在他一人身上。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林天宇却是不安至极,所以现在才会跟着来看看他这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宋程程以为他想说什么,没想到还是紧追着这话题不放。
她干咳了几声,以她自认为最认真最严肃的表情回答道:“你们为什么要一直问这件事情?你们就不要再问了好吗?”
听到宋程程这样回答,顾政更认定了确实是有什么的,只是她不肯说而已。
于是他又追问道:“大家都是同学一场,如果任同学遇到什么困难,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啊!”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他想知道的其实只是秘密。
因为他知道任惟伊根本不会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的。
“不能解决的啊!那件事不是解不解决的问题啊!”
“那你说说吧,这世界不会有解决不了的问题的。既然大家都是同学,又那么难得的是同桌,我们都是讲义气的人,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你如果是她的好朋友的话,就应该把她的困难说出来,让大家一起想办法啊,越多人一起想越有出路嘛!”
林天宇侧过头来看着顾政这张没有消停过的嘴,有点刮目相看,现在正顾着忽悠人的顾政简直有如辩论队队员上身一样。
虽然内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有说服力,但至少他的表情和语气还真的挺有几分那意思。
“惟伊她的爸爸去世了,这种事情怎么解决啊!”
宋程程讨厌顾政的冥顽不灵,有点生气的捏着拳头,紧皱着秀眉冲口而出。
然而话说出口的那瞬间,四周是前所未有的死寂。
比刚才,比从前,还要寂静无声。
像这里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声音一样。
第9章
宋程程惊讶的睁大双眼,下意识就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在这种场合脱口而出!
她真的想用针缝起自己这张不肯安份守己的大嘴巴。
这个答案对顾政和林天宇来说是始料未及的。
顾政张了张嘴,有点堂皇,前一秒的辩论气势和滔滔不绝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站在旁边的林天宇,表面上虽然保持着冷静,仍然是他那一贯无所谓的模样。
但是他的脑海里却忽然闪过之前任惟伊那倔强的眼神,还有那天黄昏一直站在路边不愿离去的她。
有时候他觉得那根本不是同一个人,有些时候他更愿意相信那是他的错觉。
那么骄傲又执着的任惟伊,总是用那倔强的眼神来拒绝他的任惟伊,怎么会有什么是她留恋的。
可是,可是他又偏偏亲眼看见过她那停靠在半路的身躯,他试过花了半小时站在马路的对面,每一秒都想着下一秒她便会转过身来。
然而却只看见她一直不动地站着。
她那双眼里流露的软弱和情感,是他从来都不曾看到过的。
而现在他似乎能渐渐猜想到她外表和内在那巨大差异的原因。
“她……她爸爸死了?”
顾政干咳了几声,这并不是他的目的。
本来他只是想抓住什么把柄而已,没想到最后竟然知道了别人家这么沉重的家事。
林天宇皱了皱眉,这种反复确认除了伤害以外,不会再有任何意义。
正想开口让顾政不要再讲下去了,现在这情况,实在是没有什么必要继续了。
然而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只听见宋程程颤抖地道:“所以拜托你们了,不要再提起那件事了好吗?这对惟伊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啊!你们一直这样问,只是在她的伤口上面再多踩两脚而已。”
宋程程的声线哽在喉咙,难过的快要哭出来了。
其实任惟伊从来都没有说过这是一个秘密,也从来没有叮嘱过她不要跟别人说。
但她知道这件事对她来说是多么的残忍,残忍得有时候连她这个旁人连想起来都觉得难以呼吸。
然而这么久以来,任惟伊却没有在她的面前掉过一次眼泪。
宋程程知道她并不是不想哭,从她的眼神里她看到,任惟伊其实是非常难受的。
但她好像要把所有的难过都放在自己的心里消化一样,不愿意显露给任何人看,哪怕是自己的好友,她也只是轻轻的带过。
而现在,与其说宋程程是讨厌面前这两个人,更多的是想求求他们,手下留情,不要再为难任惟伊了。
就算他们平日是多么的口没遮拦,就这一次,希望他们就放过她们,放过任惟伊吧。
她不寄望他们能理解,她只希望他们做一次好人罢了。
粗心大意的顾政却以为自己把宋程程惹哭了,忽然手忙脚乱了起来,忙走上前劝道:“你别哭啊,我不再说了,我也不再问了,你别哭了好么?”
语气听起来却似是无助至极的温柔。
宋程程见他靠得那么近,便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忙乱地说:“拜托了。”
抛下了一句,便赶紧连走带跑的离开了。
再不离开的话,她怕自己会乱想一通。
顾政茫然地看着宋程程“落荒而逃”的背影,那影子好像快要被刚吹过的风吹走似的。
然而他眨了眨眼睛,扬起的只是那柔亮的发丝和裙摆而已,她还是好好的。
他“哎”了一声,搓着双手,有点不好意思地回过头来看着林天宇。
想着自己前天一脸自信地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样子,现在简直是一塌糊涂。
“打球吧。”
林天宇转过身去,便往篮球场走去。
可惜现在是小休时间,不然的话他一定会去游泳,最好来回不断的游三个小时,他才能觉得轻省一点。
转眼间,忽然又想起那天他问着同样问题的时候,任惟伊那个使他无法理解的眼神,和僵在半空中的动作。
他终于明白了,那是什么眼神。
他也终于明白了,自己是做了一件多么伤害人的事情,然后还要厚着脸皮的对着她笑。
他一抬手,篮球投入了篮框,干脆得很,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如果当初她也是这样干脆的打他骂他的话,那该多好。
然而她没有这么做,所以现在他就要带着另一份负疚走下去了。
他多么厌恶这种感觉,因为他知道不是所有的内疚都能得到解药的,原谅本就是一件极奢侈又无形的礼物。
另一头,任惟伊一人走到老师的办公室,心里不太清楚为什么陈老师会唤她下来。
她自问自己没有做了什么事情,假如不是她做错什么的话,那就是陈老师有什么事情要她做?
老师办公室的大门一直以来都是紧闭的,除了班长以外,没有学生可以在这里进出。
任惟伊推开大门,只见每张疏落的办公桌上,都堆满了有如小山丘的作业本。
陈老师坐在右边最角落的位置,任惟伊走进办公室以后,陈老师看见了她,便对她扬了扬手,让她走过去。
任惟伊站在桌子旁边,看着陈老师又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抹了抹后颈。
“陈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任惟伊见陈老师支支吾吾的,似乎不知从何说起,便先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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