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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多么喜欢你-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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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裡的景色真的是绝了,特别是晚上。」任惟伊道。
李少艾哈哈哈地笑,然后出其不意地问:「你和林天宇怎麽样了?」
「甚麽怎麽样?」任惟伊明知故问。
「就是到了甚麽地步了。」李少艾眯眼看着她。
「一直都是老板和员工的地步。」任惟伊理所当然地答道。
李少艾一惊,问:「甚麽?你们还没有在一起?!」她的印象停留于上次胡文萱的婚礼上,林天宇得到了送任惟伊回家的机会。
自此以后,她以为林天宇已成功把任惟伊追到手了。
虽然她知道任惟伊很难追,但她觉得林天宇就是对她有办法,又或者应该说,任惟伊就是拿林天宇没办法。
而现在她说他们没有进展,她是有点吓一跳的。
「有甚麽好惊讶的?难道我就一定要跟他在一起?」任惟伊反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李少艾撇撇嘴。「只是,差不多得了吧。干嘛跟自己喜欢的人过不去呢,这也是在为难自己啊!」
她们都以为只要林天宇没有和文姿余交往,那就是雨过天晴了。可是只有任惟伊自己知道,她在乎的东西比文姿余更多,更核心。
「我和他之间,从来都不只是只有文姿余这个阻碍。」任惟伊看着眼前的景色,顿了顿,然后说:「你知道吗?我曾经婉转的问过他,为甚麽当年一定要走。如果不是因为文姿余的话,那他为甚麽一定要留下我。」
「他怎麽说?」李少艾瞪大了双眼,其实她也很想知道为甚麽。
第127章
任惟伊笑了笑。
然后听见自己的声音飘在空气裡:「他没回答。」
李少艾呆了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他躲过我的问题,反而绕到别的事情,不回答我。你知道的,在我的世界裡,所有东西都得清晰明确,我没有办法接受他原因不明的道别。假如有第一次的话,那也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的。爸爸离开得早,妈妈一人带着我,生活有多辛苦,我全部都记得。我要的是不会离开我的人。」任惟伊轻轻笑了一声,接着道:「但林天宇好像不太能做到,他连解释都解释不了。」
李少艾抿抿唇,她不能完全理解任惟伊的想法和心情,但她晓得她要的东西很明确,假如林天宇不好好解释的话,假如林天宇做不到的话,她再喜欢他也只好捨弃了。
「你们在谈林天宇甚麽?」顾政拿着两杯饮料走了过来,顺手递给她们。
「坏话。」任惟伊接过了杯子,面无表情地说。
顾政哈哈的笑了两声,侧过身来,第一次看见这裡的景致。
「你这风景真是一流啊!」顾政从左到右看了一遍,然后又从右到左再看一遍。后来在左边的位置停了下来,往远处指了指,问道:「那边是景御区麽?」
李少艾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然后点点头:「是啊,你住那裡?」
「不是我,是林天宇!」顾政笑了笑。
「他不住那。」任惟伊说道。那天她才去过他住的那栋大厦。
「他现在不是住那,但他以前是住那,和他的家人一起。」顾政笑道。
景御区,明明是跟她以前住的地方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
任惟伊一愣,整个人像停止了呼吸一样。她朝着那方向看过去,双眼不眨一下,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他对自己说过的话。
那会儿他天天与她一起走路回家。
她问他,为甚麽要天天跟着她。
他说他顺路而已。
不是特别要送她,顺路而已。
每次问起他的家在哪裡,他便反问她是不是对他的家有兴趣。她便不了了之,一点都不想知道了。
从景御区,到任惟伊的旧家,起码要四十五分钟的路程。而他那会儿竟然每天都送她回家。
有时候放假,还会有意无意的出现在她家楼下。
这晚上的风越来越大,把她的心也吹得飘飘摇摇的。
李少艾忽然想起了宋程程,便对顾政说:「你再不哄回程程,我看你真的要完蛋了。」
顾政抿抿唇,隔了一阵子,问道:「程程最近在忙甚麽?工作是不是很累?」
这些他想知道但又无法亲自得到答案的事情,只能透过询问别人才能得到答案。
「工作还好,不过她最近在相亲。」李少艾答道。
顾政的脑海裡瞬间空白一片。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还以为是李少艾在开着不合时宜的玩笑,可是待看着任惟伊,她也点了点头,他才开始相信那是真的。
所以她去相亲,为了要找到一个愿意和她结婚、给她承诺的人。
明明他也能做到的,但他不敢做,所以才把她逼到去找别人。
方瑾怀刚刚说的,感情的区分不是单用失败或者成功去衡量,可是他觉得,过去的他,实在是太失败了。
门铃再次响起,方瑾怀帮忙开了门,来的人是林天宇和……
「傅靖?」李少艾回过头来,一脸惊讶地喊着他的名字。「你怎麽会在这?」
「你结婚,回来恭喜你。」傅靖说得冷静。刚刚坐完飞机,便立刻让林天宇来接他,真的是一路上都没怎麽停下来过。
李少艾笑得眉飞色舞的,道:「我还以为你不能回来,都不敢请你。」
两人把礼物送了,便在客厅裡待着。林天宇一眼便看见任惟伊站在阳台了,不过没有立刻走过去。
「这是甚麽?」李少艾指着傅靖另一手拿着的东西。
「送给你的。」傅靖递了给她。「上次我画的画。」
李少艾把上面的布揭了开来,便看见了那幅巴黎夜雨图。
「你这能卖很多钱的,你确定真的要送给我?」李少艾笑嘻嘻地问。
「就是能卖钱才送你的,等于是送钱给你了。」傅靖看了她一眼。
李少艾嗤了一张,但还是珍而重之,把这幅画放在卧室。
「还差程程,我打电话问问她到哪了。」李少艾正要拿起电话,门铃便响起了。
顾政的心狂跳着,他知道这次一定是宋程程了。他走到林天宇旁边,看见门打开了,宋程程站在那边。
「对不起,我来晚了,路上堵车。」宋程程笑着把手裡的礼物奉上,又把另一隻手挂着的袋子递给李少艾。回过神来,看见了站在客厅裡的顾政。
她的笑容一僵,手臂还悬在半空。李少艾见状,拉了拉她的手,到了客厅,还偏偏在顾政的旁边说:「不晚不晚,时间刚刚好呢。我们的派对现在正式开始了!」
这场派对,高兴的大概只有主人公李少艾和方瑾怀,其他人都是尴尬的尴尬,伤心的伤心。
傅靖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李少艾,看着她那麽自然的靠在方瑾怀的身上,又看见两人无名指上同一款的戒指。
这一切原来都是真的。
她嫁给别人了。
坐飞机回来的时候,他一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一直想那是骗人的,一个比愚人节来得还要早的玩笑。可是来到这裡后,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其实他才是那个愚人,一直自欺欺人,不愿意接受现实。
他叹了口气,对着旁边一直在偷眼看宋程程的顾政道:「你要是喜欢人就不要放手了,只差一步,永远都后悔。」
当然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差一步。自己其实是差了很多步。
顾政回过头来看他,说:「你怎麽突然这麽有感悟?」
「真的,恋爱也好,结婚也好,快点吧,错过了就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属于别人了。」傅靖对林天宇和顾政说,然后一口气的喝光了一瓶酒。
顾政又回头来看着宋程程,只见她坐到了一旁,开始喝起酒来。她平常是不喝酒的,可是她今天再见到顾政,便难过得只想用酒来灌醉自己。
他还是那样,看起来一切都很好的样子。看来伤心和难过都是属于她一人的事罢了。
她一有空,妈妈就替她安排相亲。然后一直在她耳边说:「妈妈那会儿跟你说,你不听,偏偏喜欢这个人,结果你看看!都成甚麽样了现在!浪费了你十几年的青春,一句不结婚就把你抛弃了!」
宋程程听到这裡就受不了,插嘴道:「妈,我和他是和平分手的,没有谁抛弃谁!」
好像是最后的一根稻草一样,她拼命地否认着,这是她最后的尊严,是救她一命的那根稻草。
假如连她自己也认同妈妈这些话的话,她便不能确定顾政到底有没有爱过自己。假如她真的是是这麽容易就被抛弃的女人的话,她便不能确定两人一起走过的那些日子到底算甚麽了。
「那又怎麽样?最后不还是分手了?女人最宝贵的时间都给了他,他不同,转个身,要找个漂亮年轻的女朋友有多难?倒是你,已经快三十了,再来一次恋爱,熬到结婚生小孩,到时都已经是高龄产妇了!」妈妈怒气冲冲地说。
而现在,她一人回想起妈妈的那些话,便有一种悲从中来的感觉。
她觉得顾政已经找到了那个「又漂亮又年轻的女朋友」了,而她,已经慢慢变成了一个怨妇,怎麽相亲都还是看不上别人,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想到这裡,她连杯子都不要了,仰起头便对着瓶子口灌起酒来。
顾政在一旁皱了皱眉,伸手把瓶子按住,劝道:「别喝这麽多了,这是酒,不是水。」
往常连水果酒都不怎麽喝的人,现在这麽灌法,还得了?
宋程程瞪大双眼,却还是看不清楚。无力地笑了笑,用力扒开了他的手,继续喝起来。
这个人有点像顾政,但又有点像她相亲见过的人。哈!都不对,其实是她愿意去相亲的人,都是她看过,然后在他们身上找到了顾政影子的人,她才去的。所以才会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顾政,还是相亲的某某。
这瓶喝完了,她又开了另外一瓶。手指在瓶盖刮来刮去,拉不起易拉罐。她睁了睁眼,然后用力地瞪着那个瓶盖口。
可是不知从哪裡伸出了一隻手,强行从她的手裡抢走了她的酒,然后很轻易地拉开了易拉罐,仰头便往嘴巴裡灌。
宋程程眯着眼看眼前的人,只见他的喉结上上下下的滑动,酒瓶一下子便空空如也。
她拍了拍他手臂:「你干嘛抢我的酒?你谁啊你?」
宋程程的声线带着哭腔,感觉下一秒便要闹起来了。顾政看了看时间,也快十一点了,是时候送她回去了。
「我先送她回去吧,她喝醉了。」顾政任她打着自己的胳臂,对其他人说道。
李少艾走了过来,一脸正经地说:「宋妈妈很可怕的,如果知道她喝酒喝成这样的话,估计明天不会放过她。她去你家休息一晚方便吗?」
顾政一窒,没有应声。
「我会打电话给宋妈妈说的,就说玩得晚了,她在我这边睡一晚。」李少艾对着他眨眨眼。
顾政低头看了看倒在他怀裡的宋程程,便道:「行,那我先带程程回家,明天我再送她回去。」
「行行行,不用解释,晚一点再送她回去也是可以。」李少艾笑眯眯地说。
任惟伊看了她一眼,心想,这种光明正大的撮合,也就只有李少艾做得来了,明天宋程程醒来还不知道会是甚麽反应。
她又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饮料,皱了皱眉,还是把杯子搁在一边了。
第128章
宋程程一觉醒来,只觉得迷迷糊糊的,一阵天旋地转。
她眨了眨眼,然后盯着天花板看。又方正又洁白。这世界上的天花板果真都是一模一样的,不管是她家裡的,还是李少艾家裡的。
她心裡有点过意不去,自己竟然赖在李少艾的家裡睡了一晚上。毕竟人家也是新婚,而且地方有限,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霸佔到这张床的。
不过想想肯定是方学长让给她的吧。
她动了动脖子,吸了下鼻子,却发现了一阵熟悉的味道。
她的手抓住被子,再不动声息的拉到鼻子上,一闻,竟然闻到了顾政的气息。
她的心头一震,再缓缓地坐了起来,四周扫了一眼,这裡根本不是李少艾的家,而是……顾政的家。
她对这裡太熟悉了,可是又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了,这种熟悉中带着陌生的感觉,使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宋程程低头一看,自己是衣衫整齐的,可是一些零碎的片段在脑海一闪而过。
她想起昨天晚上自己一直灌酒,还跟顾政抢酒瓶,后来他送了她回来,一放她上床,便吐得他一身都是……
宋程程手心全是冷汗,她下了床,走出去客厅,看见顾政正在准备早餐。
顾政抬头看着她:「我做了你最喜欢的早餐。」还仔细地摆放了餐具。
宋程程的自尊心提醒她该走了,可是她的私心却怂恿她留下来。她移开脚步,却是默默地坐了在他对面。
他舀了一碗粥,轻轻地放在她面前,又夹了油条放在旁边。
「还有豆浆。」他转过头去,从厨房裡拿了一瓶豆浆出来,倒了一杯放在她面前。
真是关怀备至。只可惜她现在甚麽身份都不是。
宋程程说了声「谢谢」,然后默默地吃着面前的食物。
顾政看了好几眼,然后问道:「最近忙吗?」
宋程程点点头,双眼一直盯着面前的食物,简单地回答:「还可以。」
两人之间的气流变得极其怪异,从前不曾这样的,即使闹脾气的时候也不曾这样。那会儿最多就是气到不愿意说话,又偷偷瞄对方一眼,看对方甚麽时候过来面前哄回自己。
然而现在却不是这样了。努力的想要和对方说着甚麽话,但却总是小心翼翼的,最后来来去去也只能围绕着一些无关痛痒的生活话题,想再多问一点,可是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
即使他多麽在意她相亲的事情,他已经无权过问了。
那不说相亲的事吧,他心裡想,说说他们之间的事情吧。顾政张张嘴,脑海裡艰难地找寻着合适的词彙和开场白。
「我之前跟你说……」
顾政的话还没有说完,宋程程便像有了预感似的,带着一点防备的语气道:「算了。」
顾政睁了睁眼睛,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
她知道他是要说以前的事。可是对她来说,那都是「以前」了。她现在这麽努力的往前走,多少次想回头都不敢,只能拼命的叫自己往前看,这麽努力的她,他不应该再把她引诱回去,扮演着那个永远的女朋友的角色。
宋程程难堪地笑了笑,语气却是云淡风轻的,说道:「我早就忘啦。」
我早就忘了。
高二时候,顾政第一次把她弄生气了,她也是装作若无其事的说了这句话。明明心裡在意得很,但她偏偏说她早就忘了。
当然,真正忘记的人不会说忘记,她是那个可怜的装作忘记的人而已。
顾政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却已潇洒的转了身了。认识她这麽久以来,她是第一次那麽乾脆。甚麽都不留恋似的全忘记了。
宋程程放下了餐具,垂着眼道:「我吃饱了,得赶回家了。」
她回身便往卧室拿起自己的包包和外套。
顾政在身后问道:「这麽赶吗?」回头看桌子上的食物,其实她都没有吃多少。
「你不用送我了。」宋程程拿了包包便走了出来。「我自己坐车回去就好了。很方便。」
顾政却拿了一支豆浆,然后勾住了大衣,对她说道:「我正有事要做,送你。」
宋程程低头看了一眼他手裡拿吃的那瓶豆浆,没有多说甚麽,便跟着他去了。
顾政为她开了车门,宋程程抬眼往裡面一看,那挂在副驾驶座上的颈枕便映入眼帘。
那是他特别买给她的颈枕,还挑选了粉红色的给她。因为她坐在那裡,总是觉得脖子后面空了一块,她虽然半句话也没有说,但顾政还是细心的发现了,而且悄悄的买了颈枕,挂在副驾驶座上,在她耳边说:「这是你的专属位置了。」
那声音好像留到了现在,她一转眼,却发现他正站在自己的身后,手抵着车门,却抿紧嘴唇,并没有说话。
她鼻子一酸,别过脸去,装作看不见的坐了上去。
整个过程裡,两人都没有说话。方瑾怀和傅靖的话一直在顾政的脑海裡徘徊,他思前想后,知道这大概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
错过的话,便再也没有以后了。
车子停定了,犹如到了终点一般。
宋程程一怔,她没有想过这车程会这麽的快,一转眼便到了自己家门口了。都怪这顺畅无阻的马路、过度晴朗的天气,还有无人说话的寂静。
她拿起了包包,说道:「谢谢你,再见。」
顾政叫住了她,宋程程无法掩饰心裡的期待转过头来,却见他把那瓶豆浆送了过来,说道:「这是你最喜欢的那家豆浆,你刚才都没怎麽喝,这瓶给你。」
她低头看上面的标记,这家豆浆,顾政每次要哄她的时候,都一定会先去买一瓶给她。夏天买冰的,冬天买温的,喝着喝着,她就忘记生气了。
可是现在,他没有哄她。
他只是把这瓶豆浆给她而已。宋程程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没有继续说话的打算。
于是她笑了笑,笑自己心底裡始终不肯死去的期待。
「谢谢。」她拿了豆浆,然后便下了车。
顾政看着宋程程的身影,脑海裡是傅靖的声音,重重复复地道:「错过了就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属于别人了……」
他的心一痛,回过神来,像下定决心似的。
他下了车,叫住了宋程程。
但她没有回头。她只是停下了脚步,但没有回头。
「你忘了东西。」顾政在她身后说道。
宋程程低头看看自己的两手,豆浆拿了,包包拿了,衣服也穿在身上了。她又伸手在包包裡翻了几下,她的东西都在……她哪有忘了东西?
于是回过头去,正想开口,眼前却有一物晃着她的双眼。
早晨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也照亮了他手裡的东西。耀眼的光线闪耀着,宋程程眯了眯眼,却又不捨得眨眼,生怕自己错过了甚麽。
顾政动了动,向她走得更近,他手裡的东西变得更确切了。
是一枚戒指。
折射着与别不同的光线的鑽石戒指。
戒指其实他早就买了,不过心裡的阴影太大,总是没有勇气拿出来。
宋程程深呼吸一口气,整个人都愣住了。
脑海一片混乱的时候,只听见顾政对她说:「我想告诉你,我变了。我愿意像动物园裡的动物那样,又傻又蠢的站在台上。我也愿意做那个最庸俗最平凡的人。只要那个人是你,我就想有一个家。」
宋程程眼眶一红,汹涌的眼泪来得比她的说话还要快。她还没来得及说甚麽,眼泪便簌簌地掉了下来。
顾政立刻伸手替她抹去眼泪,想留在他的手心裡,可是碰到他的指尖便滑落。失却了形状,再渐渐掩埋在他的皮肤裡。
他又走近一步,想抱住她,却又得先等待她的答案。
「嫁给我好吗?」顾政一脸认真地说。
他想起了在他看过有限的电视剧和电影裡面,求婚都是要下跪的。于是他扯了扯裤管,打算跪下去。
可宋程程一把拉着了他的手臂,一边抽泣一边含煳地说:「别……别别跪……」
宋程程哭得整个人都在轻微地颤抖着,顾政心疼得很,又想,自己到底是做了甚麽,让她哭成这样。
最无助的是,他也不知道她的眼泪到底是喜极而泣,还是悲伤不止。
顾政不安地看着她,等了又等,几次抬手替她抹去眼泪。
宋程程咬着唇,想把眼泪强行忍回去,可是只把嘴唇咬破了,却没能制止那不断掉下来的泪水。
她抽抽噎噎的,说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你真的……真……要嫁……要娶我我吗?」
因为哭得太用力了,连头脑都不清醒,一时连「嫁」和「娶」都说不清楚。
顾政低笑一声,一手放在她手臂上,肯定地说:「是,我想嫁——不,我想娶你,你嫁给我好不好?」
宋程程一个拳头就往他结实的胸膛上揍过去,虽是如此,但她还是只使出了百分之一的力气。说到底还是捨不得。
给她揍了两下,意思意思以后,顾政便一手扣住了她纤瘦的手腕,然后定定地看着她。
她的眼裡有和煦的阳光、有软绵的白云,有掩影的绿叶、也有盛放的桃花。还有……她的眼裡,有他的家。
他把戒指拿了出来,再缓缓地套到她的无名指上。
这就是印记。假如真有一天迷路了,也能找回对方的印记。
顾政低头便吻上宋程程刚刚被咬得又红又肿的嘴唇,既温柔又缠绵。她仰着头,双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胸膛上,感受到了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那些飘泊浪荡的日子,终于到了头。
以后,他们就有属于自己的家了。
第129章
桃花,花语是爱情的俘虏。
苏蔓莎在自己的房间裡,画着今天在路上见到的桃花,却发现自己怎麽画都画不出它完美的姿态。
她的画笔悬在半空,脑海裡思索着,一笑,终于知道为甚麽了。
不能把桃花真实的美好呈现出来,是因为她的双眼总是带着悲伤。悲伤成为了她眼睛裡的颜色,为她的世界蒙上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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