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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后再爱[金推]-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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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平静地答:“登堂入室。”
“请你出去。” 林夕清丽的瞳仁里,已然有几分不悦,但她身上穿着宽松的棉质睡衣,脸上不施粉黛,透着病色,气场一下子就弱了许多。
比起她以前西装盘发,在公司训斥下属,气场十足的模样,现在这句请你出去,在向南看来,简直不痛不痒。他自己也清楚,一旦让他进了这个屋,除非他愿意出去,否则她根本拿他没有办法。
环视屋内一圈,面积约莫百来平,地中海风格的装修,看起来简洁大方,又富于风情。他很快定位了厨房的位置,拎着两袋菜径直朝那里走去。
林夕见他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有要在厨房生火做饭的倾向,不由跟过去,站在厨房门口,冷声警告:“你要是不走,我就报警。”
向南把菜放在流理台上,兀自拉开各个橱柜,确认用具的位置:“你要报警我不反对,不过你确定你想把事情闹大?”
林夕一滞,稍作衡量,亦觉得她这唬人的招数对他起不了作用,在她苦思怎么才能把他弄出去时,向南已经脱下大衣,搭在客厅沙发,又来去自如地回到了厨房,挽起袖子打开水龙头,从塑料袋里拿出根山药洗起来。
林夕上前几步,把水龙头关上:“你来这里干什么?”
向南顿了顿,把山药搁到一旁,拿架子上的毛巾擦干净手,身子转过来对着她。
他深邃的眼底有什么情绪疯狂地在涌动,面上仍显得克制,低缓地说:“对不起。”
除了这三个字,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表达他的歉意。他什么都没能为她做,连她最痛苦的时候,都没陪在她身边,还一直误会她。他根本不敢去想象,她流产时,会有多痛苦和无助:“上次你掉进泳池,我原本是打算救你,看到傅夜司来,我才去救的温暖。”
林夕沉默地望着他,眉眼极淡,看不出情绪,片刻后才轻声道:“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
“对我有意义。道歉和解释,都是我欠你的。” 向南顿了顿,补充道:“我知道是温暖拉你下去,我和她已经断绝了往来。”
林夕清恹的眸子里平静无波:“你的道歉和解释我不需要,你跟谁往来或者不往来,也不关我的事。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还麻烦向主席带着你的东西离开我家,你也知道,我现在身体不好,需要多休息。”
说完,她转身欲走,向南上前一步,抓住她手腕,脱口而出:“别嫁给陆川。”
林夕回眸,沉默地望着他。
“如果你要嫁人,也该嫁给一个相爱的人,何必把自己的未来葬送在那样的联姻里?”
林夕安静须臾,轻轻笑了:“你怎么知道这一定是葬送?陆川就算现在有情人,也不代表他对那人认真,否则不会选择结婚。更何况人是会变的,在这桩婚姻里,我说不定也可以很幸福。”
“你不会幸福。” 向南笃定地说:“因为你跟我是同一种人,基因里天生就带着偏执。你要是能跟一个人凑合过,把那当做幸福,你早就放弃我了,十年来你有无数的机会,比这更好的机会,去嫁人,去凑合,但是你都没有,因为你做不到。勉强去联姻,婚后你只会痛苦。”
林夕脸上的笑容慢慢僵硬起来:“就算我会痛苦,也不关你的事,至少我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向南眼神犀利:“是你想要的,还是你爸想要的?”
林夕面无表情地拂开他握在她腕上的手:“我爸想要的,就是我想要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去了卧室,关上门,咔嗒,落了锁。
*
向南在厨房听见她关门落锁的声音,摊开掌心,上面竟是薄薄一层细汗。情势已经火烧眉毛,他没有时间慢慢来了。
所谓病急乱投医,黔驴技穷,走投无路,他到现在才知道是什么滋味。婚礼就在约莫三周之后,两个他得罪不起的高干家庭,一众声名显赫的政商权贵,要阻止这样的联姻,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且问题的关键,是他连突破口都没有,哪怕他已经做好会闯下大祸,受到惩罚的觉悟,但是没人配合,凭他一己之力,根本不能成事。
两家的父母自不必说,利字当头,肯定不愿意退婚,他也拿不出任何理由,来说服他们不伤和气地退婚,除非两个当事人,林夕和陆川互相都愿意。
陆川那边的情况,他还不是非常有把握,如果要让他同意退婚,必须有一个强有力的理由,也许可以考虑利诱,或者抓他的软肋。但是问题就出在林夕这边,除非是她自己真心实意地愿意退婚,否则不管威逼还是利诱,对她都没有用。
眼下,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先试着说服她,如果她还愿意听他的话,那么退婚这件事,办起来就相对容易些。
把买的土鸡切块洗净,备好姜、蒜、花椒等调味品,和当归党参红枣枸杞一起放入锅内炖,之后加入补气的山药,小火慢煨。
炖汤的间隙,他又煮上米饭,手脚麻利地炒了几个小菜,虽然离他上一次亲自下厨已经很久了,但这就和骑自行车一样,一旦学会了就永远不会忘。
把菜和汤都端上桌,盛好米饭,望着摆满的桌子他唇角浮起极浅的弧度,以前都是她做好菜等他,现在倒过来,他不怕她对他如何冷漠,只怕连这个机会都没有,因为一旦她走入婚姻,他和她就再也不可能了。
到林夕的卧室前,他蜷起食指中指,在门板上轻轻敲了两下:“在睡吗?”
里头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回应。
他再敲了两下,柔声:“饭做好了,出来一起吃吧。”
林夕躺在床上,视线落在门缝下的阴影,她原本是打算补眠,可是向南没有离开,一直在厨房剁剁切切炒炒,她没办法入睡,干躺到现在。
在向南第三次敲门之后,她掀开被子,趿拉拖鞋下床,走过去解锁拉门,语气中夹着一丝不耐:“我不是说了请你离开?”
“在你同意解除联姻之前,我不会离开。” 向南望着她:“只要你肯退婚,我马上就走。”
林夕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这不可能,我和陆川结婚,势在必行。再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向南嗫嚅了下嘴唇,艰难地说道:“我想,要一个机会。”
“……” 林夕望着他沉默了很久,这才开口:“你想要一个机会,所以我就得退婚等你?”
向南视线沉甸甸地落在她肩上,沉默。
“你永远都是这么自私,一点不懂得为他人着想。你要我退婚,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会做出联姻的选择,自然有我的理由,不管以后痛苦也好,幸福也好,那都是我选的路,我会自己走下去,不需要别人为我负责。”
顿了顿,她继续说:“更何况,我和陆川结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现在说退婚,你让我们两家的脸往哪里搁?你当请那么多人来参加婚礼,是在闹着玩儿?”
她语气极为平静,但一字一字,都像一把把长矛,深深地刺入向南的心里,他沉默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才艰难地开口:“你说的对,我是很自私,但我太想得到你了,自私我也认。”
爱就是自私,就是占有,如果能对一个人放手,只能说明不够爱,现在他哪怕化作魔鬼,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别人。
林夕视线在他脸上巡梭,他的表情肃穆凝重,不似在骗她。换做以前,要是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她恐怕做梦都要笑醒。而现在,她却只觉得无比麻烦,异常讽刺。
“我给过你十年的机会,你自己没有抓住,对不起,现在机会没了。我不会退婚,你也别再来纠缠我,让我过得安静平常,我就谢谢你了。”
向南眼眶慢慢酸胀,连喉头都在发苦,修长的手指逐渐紧握成拳。看来她对联姻这件事,是认真的,而他清楚她的个性,一旦认定了,就怎么都劝不回来。
他顿时有了种被逼到绝路,束手无策的感觉。如果林夕不愿意配合,他就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铤而走险,兵行险招,而且能不能成功,全在别人的一念之间。
林夕见他垂着视线沉默不语,抬手在身侧的门板上敲了敲,引起他的注意:“我把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你现在可以走了吧?”
向南咬着后槽牙,下颚绷紧:“我不走。”
“……” 林夕挑眉:“难道你都没有自尊的吗?”
“那种东西我现在不需要。” 向南望着她,嘴唇动了动:“我知道错了。”
林夕默了默,摇头:“太迟了,你就像是降落伞,在我掉出机舱的那一刻没有出现,以后也不必出现了。”
向南心脏如同被人紧紧掐住,痛得呼吸困难。他在灯光下投射出的阴影正好覆盖在她身上,看见她眼里闪着忽明忽灭的光,表情却还是那么无动于衷,仿佛是在叙述一件事实——他是真的来迟了。
她的爱起始于他救了她,也会终止于他没有救她,就算是个误会,也因为当时他没解释,变成现在解释也没有用了,更何况,还搭进去一个孩子。
手指不由扣进掌心,长睫掩盖下的黑眸里,悉数堆起痛苦,那种痛,百倍千倍地甚于身体之痛。
悔不当初。悔不当初!
如果时间可以倒回从前,他一定不会那么对她。
只是,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如果。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门口传来电铃声,林夕擦过他身侧,前去开门。
来人是邵孟,手上拎着数层的保温饭盒,他走进屋内,视线自然落到那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身上,眉心不由一皱:“小姐,他怎么会在这里?”
林夕淡然一笑:“向主席来找我谈点事,马上就要走了。”
向南看见邵孟,眉峰亦是一拧。
“既然向主席要走,那这门我就先不关了。” 邵孟说完沉默地盯着他,眼神催促他赶紧离开,向南也沉默地站着,没说不走,却也没动作。
林夕瞥见邵孟手上拎的饭盒:“你这是带的什么?”
“吃的。” 邵孟笑起来:“你刚出院,身子虚,要吃点好的,我回家做好了带过来,你趁热。” 说着就朝餐厅走,没走几步脚下一顿,那满桌的饭菜是?
林夕视线缓缓扫过向南,对停下来的邵孟道:“你把桌子上的饭菜收一下,端去厨房吧,不然你的放不下。”
闻言,向南脸上笼了层青色,表情轻微扭曲,依旧站在原地没动。
邵孟听话地把饭盒搁在桌角,拿过托盘三下五除二地就把向南准备的那桌饭菜收进了厨房,林夕手指扶上大门的门沿,远远地对他道:“向主席,我们要吃饭了,你还是请回吧。”
*
向南从林夕家出来,愁眉深锁。她态度如此坚决,他再留在那里也不会有任何作用。
郁闷之极,他打电话叫罗城出来喝酒。
罗城在酒吧包间一见他那灰头土脸的样子,就知道准是在林夕那里碰了软钉子,有些想笑,但又觉得不厚道,只好艰难地忍住,安慰道:“没事,这男人追女人嘛,吃几次瘪很正常。她要是不端架子,这么容易就被你追到手,她那自尊心都过不去。”
向南摇了摇头:“她不是在端架子。” 顿了顿,灌一口酒:“她要结婚了。”
“……什么?!” 罗城瞠目结舌,他完全不知道林夕要结婚,只道是两人因为温暖分了手而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向南大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他说了一遍,罗城听完也陷入了沉默。他几乎从不说自己感情上的心事,现在愿意讲出来,大抵也是撑到极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确实是难办,林夕不是普通家庭的女儿,这场婚礼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婚礼。一个的父亲是帝京军区司令,另一个是帝京市长,哪个他们都惹不起,要阻止婚礼无异于虎口拔牙,一个弄不好可能一切都毁了。
“南哥,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看很难挽回了。” 罗城有些艰难地指出:“这大概说明你跟林夕没有缘分,要不,咱就别强求了?”
向南黑眸里瞬间泛起寒光,握着酒杯的手背青筋暴起,几乎咬牙切齿地道:“别说强求,就算不择手段,我也要阻止她嫁给别人。”
既然林夕这边态度坚决,那他就只能从陆川下手。只是自己除了钱,还有什么可以拿来跟他交易的筹码?
忽然间,他脑海闪过一个人的脸,眼里有了笑意,细长的嘴角也慢慢地勾了起来。
*
没两天,向南就收到了陆川的情人,今夏发来的邮件,问他什么时候在办公室,她好把手链还给他。
上次在珠宝店给林夕试手链,她中途被陆川拽走,链子来不及摘,就被她带回去了,之后她又请了几天病假,今天才来上班。
向南收到这封邮件时,心想这时机真是妙得不能再妙,便让她现在上楼。
跟着把陆川结婚的请柬打开来,平摊在办公桌中央,然后便出去交代秘书,等会儿会有个小姑娘给他送东西上来,让她直接放他桌上。
做好这些事,他便躲进旁边的会议室里等待。这个叫做今夏的小姑娘,他跟她打过几次交道,看起来清纯文静,没有一点拜金女的风尘味。
她父亲身患尿毒症,需要庞大的治疗费,跟陆川在一起,想必也是为了钱,更何况,她似乎有喜欢的人,而那个人,并不是陆川。相反地,陆川那边对她,倒显得有些情意绵绵,如果只是单纯地包养,这显然超出界限了。
他猜测,陆川并没有把要结婚的消息告诉今夏,今天他之所以设这个局,就是想让今夏看见请柬。他想试试,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第33章
估计着今夏应该看见了那请柬;向南摁下办公室的门把手,略微顿了顿,故意留给她一点时间。
今夏听见门把手转动的声音,立刻将请柬放回原位,收起不知所措的表情,站得脊梁挺直,待向南进来,恭顺地叫了声:“向主席。”
向南走到宽桌前坐下,不动声色地合起那张请柬;放进抽屉里。
桌上放着个小碎花布袋;他看了一眼;问:“链子装这里了?”
今夏点头:“是。”
“要是没什么事,回去工作吧。”
今夏迟疑片刻;问:“向主席,为什么您要让我看到那张请柬?” 他让她上楼,却不在办公室,请柬就那么摊在桌上,明显是故意要给她看。
向南抬起脸,凝视了她一会儿:“坐吧。”
今夏在他对面的皮椅上坐下,向南避而不答她的问题,反说:“告诉我你的决定。” 既然现在知道了陆川很快就要跟人结婚,她下一步会怎么做?
今夏思虑片刻,轻轻勾起唇角:“向主席希望我是什么决定?”
向南微愣,上下审视了她一遍,换了个问题:“你需要什么帮助?”
今夏沉默良久:“我可能,会需要很多帮助。至少,我希望您能保住我的工作。”
这份工作,是向南看在陆川的面子上给的。自己和陆川提分手,最理想的状况,是他爽快放人,最坏的状况,也是最有可能的状况,是他利用自己的弱点进行要挟。
保住工作?言下之意,是她要跟陆川翻脸。向南眼底滑过一抹不易觉察的精光:“虽然招你进来是给陆川面子,但这段时间,你的勤奋和认真我都看在眼里。只要你没有违反公司政策,仁恒不会随便开除员工。”
今夏安静地望着他,聪明人不必把话说得太直白,向南已经给了她承诺,只要她不犯错,仁恒不会因为陆川的原因炒她:“我还有个问题,不知道公司对于经济条件困难的员工,有没有提供借款的帮助?” 虽然她从陆川那里挣到一些钱,够她撑个一年半载,但往远了看,在她翅膀长硬之前,还有段青黄不接的日子。
“公司倒是没有这个政策。” 向南双手交握,往椅背上一靠:“不过我可以以个人的名义对你进行借贷,利息就按银行的存款利率,可以分期从你工资里扣。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还得起。”
“……谢谢向主席。” 今夏这才稍微安定了些,向南愿意帮她,这无疑直接替她下了离开陆川的决心:“向主席,您似乎也希望我离开陆川,为什么呢?”
向南微笑,带着些许深沉:“这你不必知道。你只要记得,我是个商人,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
很快地,今夏就从陆川那里搬了出去,两人分了手,她可以接受被他包养,但不愿意做他婚姻中的第三者。
向南在她搬走以后,特地找了陆川出来喝酒,表面上是联络感情,实则打探一下他和今夏分手,对他到底有多大影响。
果然陆川兴致缺缺,连向南给他找的头牌公主,他都完全提不起兴趣,挥挥手把人给打发走了,自己一个劲儿地喝闷酒。
向南举杯跟他碰了一下,目光了然:“陆局长有心事。”
陆川烦躁地扯了扯衬衣领口,唇角一翘:“不过是养的一只宠物跑了,没什么大不了。”
他话里意有所指,向南自然地接下去:“宠物?莫非陆局长指的是今夏?”
陆川端着酒杯的手一顿,没有再说下去。
向南自言自语地道:“难怪她最近搬家了。”
陆川瞥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堂堂仁恒主席,连员工搬家这种琐事都会知道?
向南微微一笑:“今夏和我的秘书交情还不错,我偶然听到她们聊天而已。”
陆川晃着手里的酒杯,似是有些挣扎,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她现在,好吗?”
向南唇角的笑意慢慢加深,看来陆川果然很在意今夏,于是他故意道:“她还行吧,好像瘦了,不知道陆局长还需不需要我继续关照她?”
陆川脱口而出:“当然要。”
向南微笑颔首:“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对了,过两天仁恒会举办一场慈善拍卖会,到时候还要请陆局长和您的未婚妻务必大驾光临。”
*
隔天,林夕就接到陆川的电话,让她陪他去香格里拉酒店参加拍卖会。她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结婚以后,也免不了要参加这样的社交活动,倒不如先试着适应适应,就应承下来。
到酒店之后,在会场入口看见向南的秘书瑞贝卡,她这才知道拍卖会是仁恒举办的,之前陆川没提,她也没问。
瑞贝卡看见她,露出礼貌而职业的笑容,仿佛两人从来不认识一般,她拿着鲜花胸针走过来,轻轻别在林夕左胸的礼服,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别担心,里面没人知道你们的事。”
林夕微笑颔首。既然拍卖会是向南办的,她相信他会严格控制与会人员,确保他们之前那段往事,不会像脏水一样泼出来。
给陆川别胸针的,好巧不巧,正好是他那个小情人,两人似乎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什么,林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
待他们聊完,她跟着陆川进入拍卖会场,远远地,就看见向南孤直的身影周旋在众多宾客中间。
跟有心电感应似的,向南也正好朝她的方向看过来,两人视线在空中撞个正着,他眼前一亮,立马撇下身边的客人,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
她今天穿了件藕色的斜肩礼服,长发高高盘起,耳畔留了缕碎发,露出修长洁白的颈项。那里,曾经是他的战场,小巧耳垂后面是她的敏感地带,他每次都能撩拨得她发出动人的吟哦。
如今却,碰不得。
她的身边,还站着她未婚夫,陆川。
在两人身前站定,向南伸出手,先和陆川握了握:“陆局长。” 跟着转向林夕,眉眼含笑:“林小姐。”
林夕自然地伸出手去,和他轻轻一握:“向主席。” 这些逢场作戏的举动,倒还是难不倒她。
之后向南就和陆川聊起来,并未对她多加关注,林夕乐得轻松,安静地随在两人身旁,保持微笑,装出认真聆听的样子。
拍卖会是立式酒会,开始之后,向南跟陆川聊起拍卖品,陆川嘴上应酬着,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视线不时在众多宾客中搜寻。
向南自然察觉了他的异样,心知他这是在找今夏,眼底不由划过笑意,他果然对那个小情人不是一般的在乎。
不一会儿,陆川仿佛看见了什么,脸色一沉,撇下向南径直朝会场后端走去。他这么一走,林夕和向南之间,就空出了一个位置。
向南不动声色地拿眼角打量她,视线谨慎地在她脸上,颈上流连,她站得笔直,始终盯着台上的司仪,目不旁视。
他勾了勾嘴角,朝她的方向迈出一步,跟她离得近些,并肩而立。
轻咳两声,他低声问:“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 林夕声音礼貌而疏离,并未看他一眼:“谢谢向主席关心。”
“你身体不好,工作室就暂时别打理了,多注意休息。” 在这一点上,他很喜欢她,明明就是不缺钱的状态,却还是努力地发展自己的爱好,有时灵感来了,她可以画一整夜的稿。
但他从来没告诉过她,他欣赏那样努力的她,看着她,他能汲取一股力量,那种力量会支撑他,度过每一个难关。
就像那句话说的,当你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整个世界都会为你让路。而困难,不过是把那些不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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