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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光短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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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
闻萤刚开口,嘴又被他堵住。
蛮横地抱住她,带往床铺,随后将她扔上去。
闻萤知道无处可逃,有些认命地躺着没动,自言自语似地说:“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这个样子?这么熟练?你想问这个吗?”林谨承跨到她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因为我看了无数次!这么多年,他也不问问我的感受!愿不愿意!想不想看!恶不恶心!他们就在我面前做,我冲到厕所去吐,那个时候,我恨不得把自己溺在马桶里!”
他语气罕见地激动,近似咆哮。
“那些女的一个个都没脑子,动不动就冲过来说喜欢你,可喜欢到底是什么?我他妈都不喜欢我自己!有本事把心挖出来,让我见识见识‘喜欢’的形状!”
停下的刹那,声波嗡嗡的振动似乎仍在空气中延续。
闻萤眼角默默淌下一行眼泪,朝他伸出手,
“你轻一点,我怕痛。”
*
虽说林谨承看过很多详细画面,但到底是毫无经验,力气又在刚才和闻萤的搏斗中差不多耗尽了。
他还没找对地方,就累得先倒下。
像是担心闻萤偷溜了,他手摸索着虚虚抓住她,低喃:“……我只有你了,不准走。”
雨迟迟没停,就包里那把折叠伞的分量,这时候走哪都是落汤鸡的下场。
这房子冷得厉害,闻萤摊开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回头见他还光着,周围没有其他被子,她想了想还是匀出一点给他。
“就知道你舍不得。”
本以为林谨承睡着了,谁知被子一搭上,他就顺势翻过来,紧紧贴着闻萤,眼却还是闭着。
他有些自得地哼笑:“你这个人,心太软了。要狠一点,记得,不狠做不成事……这是老不死教我的,不不,他已经死了……老不死已经死了……”
林谨承声音渐弱,像潮水层层退去,终于静止在海岸线。
他的身。体炙热,闻萤全身发冷,想靠近,又害怕他刚才的模样。
但很快想起朝他伸出手,至少那一刻,她准备好了。
于是转过身,她抱住他。
醒来时,窗外天光大亮。
闻萤惊骇地爬坐起来,看到林谨承换齐一身,坐在床沿,盯着墙底的踢脚线。
他身侧竖着两只行李箱。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现在几点了?我怎么睡了那么……”
“闻萤。”林谨承略过她啰嗦的提问,扭头看她,一只手悄然勾住她的指头,“我十点钟走。”
闻萤不可置信地问:“走?你去哪?”
“饭店和别墅,暂时由我叔叔接手,他送我去读书。中午一点左右物业会来,你走的时候不用担心锁门。”
“叔叔?你哪里的叔叔?我怎么从没听你……”
“你别乱跑,不要随便给人碰。”林谨承松开她的手指,那只手有些不舍地覆上她的脸,指腹按住她的唇,眼神却是冷漠的,“我会回来找你。”
第21章 同学会
闻萤脑子里时常纷乱闪过一些毫无关联的画面——
在高中学校看他迎面走来; 漫不经心地垂下眼;第一次同路; 他嘴边一闪而过的笑;站在黑暗的楼道里; 与他面对面;夏季海边的大风,冬季燃烧焰火的天空,他坐在身畔像孤独的星星;他手指缓慢滑动,在她皮。肤留下清晰的触感,锁。骨; 下颌;她赤。条条躺好,看他声嘶力竭地咆哮。
粗略翻检,没有线索串联; 全是零碎的片段。
可闻萤把它们从脑海里反复捞起晾干,五年间足有千百遍; 愈发感到林谨承是有意接近她。
他一定很不甘心吧; 明明第二天上午就要离开,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 宣告对她的占有。
居然失败了。
她嘴角挑起笑,用手里的笔敲了敲脑袋。
别想了,赶紧做完手里的活。
眼看新一期的杂志就要出刊; 她还有一个编读往来的栏目没写完。
美编眼巴巴等着排版; 主动请命去买下午茶; 只盼闻萤快点交稿。
大学毕业后; 闻萤找了份女性生活杂志社的工作; 安心当起撰文写稿的小编辑。
全然没有预料到; 未来几年国内将迎来一波实体杂志的停刊潮。
虽然基本工资很低; 但是工作一年后,闻萤手上握有不少栏目,算上栏目费、稿费和各种补贴,偶尔还能接点外面的私活,足够她在公司附近找一处装修不错的小公寓,独自租住。
她大学念的工商管理,班上同学基本分为考公和考研两派,剩下的人走各自的野路子。
当年填报志愿的时候,本来有机会去外省一所口碑不错的学校,但是闻萤选择留下来。
哪怕她不知道林谨承什么时候回来。
这五年他音讯全无。
闻萤一遍遍在心里描摹他的脸,有时不禁恍惚,这个人仿佛闯进她生活的一阵风。
飞沙走石间,一切都变了样。
当闻萤喝完剩下的奶茶,把栏目稿标上最后一个句号,点击打印,桌上的手机亮了起来。
群里为周六的同学会吵翻了天,有人刚提议买串五千响鞭。炮,转瞬淹没在聊天记录里。
一个男生单开聊天窗,问闻萤那天去不去,他在统计人数,准备预定饭店。
闻萤盯着他的名字想了许久,才记起他高二就转学走了。人是少有的健谈,难怪一直和原来的同学保持联系。
她心想算了,不愿凑这种热闹。
不过拒绝前先发了一句“你还记得我呀,哈哈”作为过渡。
手里的键盘已经敲出“不去了,周六有事走不开”,被对方先回复“当然啦,我当初被方沐海缠着问你漂不漂亮,怎么会忘了你”。
闻萤呆了呆。
那边毫无察觉地打开话茬:
“还说要找你告白,我提醒他别那么冲动,万一你有喜欢的人呢?”
“他拍你的那张照片倒是真的很漂亮,你看到了吗?”
“不过他听我的提醒,没敢贸然拿给你,还从我这顺了张日本女演员的照片,那可是我的珍藏啊!”
闻萤回过神,迅速撤销原来那句,改为“好的,我去”。
*
到了后才发现,方沐海并没有来。
据说他高考超水平发挥,考上国内一所顶尖名校,研究生保送去了日本的东大。
闻萤这才得知,大学后方沐海和以前的同学陆续恢复了来往,依旧是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似乎丝毫没受照片事件的影响。
唯独没再找她。
而闻萤在班里低调惯了,直到大学毕业才在郁素的怂恿下,加了高中同学群。
方沐海从未在群里出现过,闻萤也没有向任何人打听他,如同两条相交的直线,一旦错过那个点,目光越过彼此,各自沉默地驶离,谁也没有回头。
可是闻萤莫名有些失落,她一直想为同桌时的气急败坏说声对不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包房里,灯光将一张张炙红的脸孔抹得油亮,添油加醋地八卦一圈本班后,大家眼光放到外班。
闻萤始终安静地坐在圆桌一角,也不怎么动筷,就听他们瞎侃。
旁边的女同学觑她两眼,忍不住好心提醒:“这里狮子头好吃的,招牌菜,我帮你夹一个。”
女同学刚站起来,闻萤听到有人说:“林谨承你们记得吧?去美国了,我朋友跟他同校,碰到过。”
立马有人接腔:“真的?”
“当然了。不过这人啊,有张好皮囊,再善于钻营,真是在哪都混得开。他本身成绩就好,又热衷社交,不仅在当地华人圈小有名气,听说还有不少洋妞追他。没天理噢!”
“啧啧,你这酸的,是眼馋人家的皮囊,还是有洋妞追啊?”
“冯旭,老子今天非把你灌倒了,教你重新做人!”
桌对面闹得起劲,闻萤捧起碗,咬一口狮子头,没尝出味道。
在场几个女生以前给林谨承写过情书,虽然没收到回音,这时仍站他那边:“那人家也很惨啊,他爸走那么早,他们家的饭店说是叔叔打理,实际就是被抢了吧?”
“抢?那倒不见得。”
鸿海饭店在赵姝萍入职那一年,其实就经营不善,濒临倒闭。
林谨承的叔叔林肇伦出示了一份哥哥林肇言生前写下的遗嘱,接手饭店后进行大刀阔斧的整改,如今更名为“鸿海大酒店”。不但搬到最繁华的地段,还聘请国外建筑师设计新的酒店大楼,成为本市一张重要名片。
听闻林肇伦政商两界交游广阔,尽管还有其他高端酒店同时竞争,鸿海在此地依旧一枝独秀。
事过境迁,没人再记得当年的林肇言。
如今提及鸿海,少不了的必定是现任当家林肇伦。
然而眼前的饭桌上,大家仅仅一时兴起,随口聊两句,并没打算认真追究别人的家事。
于是话锋随即转到林谨承当年多么受女生欢迎。
“我发小九班的,亲眼看到他桌子里的情书满得塞不进书包,专门拿个旅行袋装走了。”
“牛。逼了,就听你吹……”
“哎,我没吹啊!真拿旅行袋装的!”
被质疑的男生急切地向四周求救:“你们还有谁知道的,赶快帮我做个证。”
大家面面相觑,没人吭声,毕竟林谨承当年在学校也不是高调的性子,从没对外说起过。
闻萤正在盛乌鸡汤,冷不丁被点名:“闻萤,你后来和他走得挺近,有什么消息说说呀!”
一句话牵出往事的线头,其他人纷纷附和:“对呀,他来我们班找你的时候,我就站你后面。”
“你们还天天一起跑步吧?”
“是不是在偷偷交往?地下恋?”
闻萤收拢裙摆,不紧不慢地坐下,想了想才说:“我不是他女朋友。”
这话一出,人人面露疑色。
闻萤浅笑:“刚才那些事,我都第一次听说,我知道的比你们还少。”
看她样子不像撒谎,众人不由得投去怜悯的目光。
尽管闻萤否认了,大家还是认为他们有过什么,多半林谨承出国后就甩了她。
其实在闻萤心里,这基本就是真相。
林谨承离开的头两年,闻萤不敢更换任何联系方式,每天查看邮箱数遍,生怕错过他的来信。
但是什么都没有。
这才发现对他一无所知,除了一串已经作废的手机号码。
郁素考到北方的大学,她父母也搬过去,在当地安定下来。
闻萤只能从她那打听到鸿海饭店易主,林谨承去美国后由他叔叔支付全部费用,再没有更多的。
有时不禁怨恨,想当这人死了。
念头刚钻出脑袋,她又赶紧“呸呸呸”,生怕触他霉头。
*
大家许久没见,一顿饭吃到最后,人人都有些意犹未尽,商量着找家KTV或者大排档续摊。
闻萤说自己住得远,要先走了,那个当年给方沐海照片的男生问:“都九点半了,送送你吧?”
“不用不用,我住的地方出了地铁站,走两步就到。”
“那好,你路上小心。”
“何麓阳。”对方刚掉头,闻萤叫住他,“方沐海他……他后来有没有跟你说……”
——他后来有没有跟你说,怀疑那件事是谁做的。
闻萤想问这个。
可话到嘴边,她又迟疑,觉得只要无愧于心就好。
于是何麓阳会错意,以为闻萤想问方沐海是不是还喜欢她,便笑:“哎,他没福气追到你了,现在跟学妹热恋中。”
闻萤一愣,随即抿唇也笑起来。
真好,他放下了。
是我没福气,辜负他的心意。
何麓阳则眯起眼睛,对方沐海的眼光不得不佩服。
谁能想到当初那个整日缩在角落里,毫不起眼的闻萤如今出落得如此动人。
晚风扬起她从肩头滑落的长发,发尾微卷。酒红色的衬衫连衣裙,方领,一根亚麻系带勾勒纤柔的细腰。脚上是黑色羊皮玛丽珍鞋,手里提着款式普通的挎包。
不经意流露的复古风情,文艺素净。
眼梢一抹淡淡的哀愁,像极戴望舒笔下,那个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
告别一众同学后,闻萤坐了半个多小时的地铁。
走出地铁站,夏夜潮热的空气扑面,身边三三两两全是在外纳凉,准备回家的人。
小孩子逗猫遛狗,路边摊生意红火,头顶的夜空被楼群打断,月亮像蛋黄。
这些年闻萤身边不是没有优质男士出没,也曾向她伸出橄榄枝,但她全都拒绝了。
眼下想想,实在太蠢。
那人不知道在哪里潇洒快活,她还苦苦等待一句空有的承诺。
这么想着,闻萤在包里摸手机,记起前两天同事还说有个联谊会,问她要不要参加。
眼风掠过擦身而过的人影,她突然停下。
像被点了穴一般,连动作都静止。
闻萤愕然盯着近在眼前的小区入口,再也动不了。
那道怎么都挣脱不掉,多少次梦里缠住她的声音清晰地从身后传来:“闻萤,我回来了。”
第22章 选择
震惊。
怨愤。
欣喜。
瞬间涌上千头万绪; 思维停滞。
甚至忘了呼吸。
闻萤动弹不得; 僵持间那个身影从视野一角移到正面。
他比五年前更高了些; 看她的时候要低头,身。体彻底长开,胸膛厚实能撑起一件基本款的素T。
闻萤捏紧拳头,赌气似地就是不开口,也不和他对视; 死死盯着那件烟灰色T恤。纹路和垂感都很自然,不紧绷也不晃荡,显得人精神利落。
那么热的天气; 他靠近的时候没有汗味,整个人干净清爽; 隐约嗅到一点洗衣液之类的淡香。
来人顿了半晌; 将闻萤仔仔细细打量够,才伸手去拿她的挎包。
闻萤下意识扯住带子; 偏不让他得逞,却感受到不容抗拒的力量,气得抬起头; 一下撞进那双幽深的黑眸。
褪去了少年时期的冷寒和阴戾; 林谨承平和地看着她; 虽然也没有笑意。
眼眸深处似乎藏着别的什么; 可藉着路灯光线; 闻萤看不分明。
这么成熟淡然; 浑身散发迷人的气息。
千万不要大意; 闻萤告诉自己,这是个危险的男人。
“看到我,你不开心吗?”林谨承终于开口,随意得像在问明天早餐想吃什么,趁闻萤愣神的瞬间,拿走她的包。
把包换到另一只手上,他从容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掌心依然温热,却丝毫没有带来往昔的安心感。
实在有太多的问题,喧嚣得快挤爆脑袋,比如他为什么突然回来?这么多年他过得怎么样?为什么不联系她?他叔叔又是怎么一回事?
开心是当然开心,她到底等了那么久。
可一想到这人一贯的行事风格,闻萤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从以前就专断独行,什么也不说,却暗中做好所有决定。
要人随时待命,无条件听从。
可是——
闻萤突然想起什么,眼睛睁大几分,从刚才一直提起的那口气长长地呼出。
可是因为赵姝萍犯的错,她没有质问的底气。
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林谨承已经走到闻萤住的那栋楼,等她掏门禁。同时换上普通情侣的口吻,他唇边带了点笑:“不想我吗?我可是一落地就来找你。”
闻萤停下刷卡的动作,扭头问:“你今天才回来?”
林谨承但笑不语。
“那……那你怎么知道我住这?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我晚上多久回家?
闻萤没问完,因为她看出来,他不会回答。
那张脸依旧俊美无俦,额发剪短后露出眼睛,眼里收敛了往日的骄横与阴郁,十分温和。
笑也是温和。
不说话也是温和。
他温和地从闻萤手里夺过卡片,干脆地刷开门禁。
*
电梯停在五楼,轿厢门一打开,等在外面的中年妇女吓得尖叫一声,赶紧捂住身旁小朋友的眼睛。
走出来的这对男女紧密相拥,脚步杂沓。
确切说只有男人在走,女人的臀。部被他两手交叠着托住,脚尖离地,藤曼一样攀住他的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男人的手撩起了她的裙摆,白皙的长腿晃人眼睛。
他们吻得难解难分,激烈凶狠,像末日那天争抢最后一口食物,哪管太阳会不会照常升起。
电梯厅位于正中,楼道往两边延伸。
脸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呼呼喘着粗气,看向对方的眼睛迷离恍惚。
“住哪?”林谨承喉咙发干,嗓音有些嘶哑。
闻萤微怔,弯起眼睛笑了:“我还当你神机妙算,什么都知道。”
带笑的眼梢无意识透着一股子娇媚,看得林谨承失神两秒。
他等不及了,低声催促:“快走。”
闻萤心跳快得厉害,感受到林谨承身。体的变化。
刚才在电梯被他压在墙壁上,她就横下心,要把火气带到动作里,想着既然推不开,那也不能让他好受,谁知自己先沉浸其中。
到了门边,从他手里接过包,闻萤找钥匙。
林谨承放下她,双手腾空了从后搂住,手指不老实地四处摸索。
“哎,你别……”闻萤本。能地挣脱,对这样的举动很不习惯。
“我等五年了,闻萤。”林谨承对她的反抗浑不在意,拨开长发,吮。吻她的脖颈,懒洋洋地说,“以后不要穿这种裙子,优点都遮没了。”
他说着,往哪里揉了一把,激起闻萤全身的颤栗。
及至终于开了门,系好的腰带早被他解开。
安全的小屋在敞怀等她,可身后跟着不安全的人,前方变作未知的深渊。
闻萤踢掉鞋,把包往地板一扔,赤脚踩进卧室。
林谨承关门时扬起一阵风,还未止歇,他就抱住了闻萤。
她正要交代别开灯,雪亮灯光迎头洒下。
愕然转过脸,触到他眼里深不见底的欲。望,只来得及听一句“人要吸取教训”她就被扔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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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时筋疲力尽,骨头快要散架。
林谨承非要和闻萤挤在这张床。上,根本不听劝,胸膛贴紧她的后背,少顷又是一层薄汗。
静谧的月光探进来,穿过窗边的纱帘,将视野映出蒙了一层薄雾似的通明。
满地狼藉,用过的安全。套丢到凌乱的衣物上,椅背挂着他的内。裤,空气中那股狎。昵的气味还没散尽。
闻萤睡不着,全身酸痛像被人拆过一遍。
听着身后均匀的呼吸声,她想去洗个澡,可刚要起身,一条手臂压过来不让走。
“别动。”他声线还染着睡意。
“我去洗澡。”
“那我也去。”
“……”
“你也觉得我们不可能单纯洗澡?”林谨承轻掐她的臀。部,五指向下滑去,“那就乖乖待着。”
他像个真正经验老道的男人,专挑她敏感的地方下手,谁能想到才做过一次,就记住了她的身。体。
闻萤疲乏不堪,不愿他再次擦。枪走。火,恢复冷静后试着和他好好谈谈。
于是她翻过身,对上他的视线。
他把眼一眯,果然停下手里的动作,像是知道她有话要说。
“你现在满意了,可以回答我了?”
林谨承捏了捏她的下巴,轻笑:“说。”
闻萤几乎出离愤怒:“你走那么久,为什么从不联系我?”
“那么生气?看来是真挺想我的。”林谨承笑意深了些,从这话解读出他想要的意思后,就侧身平躺着。
他看向上方的帐顶,平静地说:“我不找你,这样只要一想到你可能跟了别人,至少三天睡不着觉,我需要这种刺激作为支撑。相反温情脉脉,互诉衷肠,那会消磨人的意志。闻萤,你恨我吗?”
闻萤撇撇嘴,不能理解这种近乎自。虐的激励方式,决定回避这个问题,“你学校很忙吗?”
“学校只是一部分。”林谨承展臂揽过她的肩,“成绩好坏能决定起点,但越往后,就越没那么重要。”
闻萤懵懂地看他,这话对于靠着一点小文采顺利找到编辑工作,职场环境简单的她来说,太艰涩了。
她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猜想问了他也不会说。
但她同样抓到了她想要的重点:“所以你才飞机一落地就找我吗?”
林谨承偏过头来,盯着闻萤看了片刻。
她五官娟秀,美丽却不夺目,像结在枝头的细弱白花。
还罩着未散的宿雾,叶面蒙上一层盈盈的湿绿。
实在是我见犹怜。
“把你工作辞了。”
诶?
看林谨承沉默那么久,料到不会老实交代,却不想他居然这么说。
闻萤惊愕地问:“为什么?”
“我需要你帮我。”
“我、我能帮你什么?”
“我下周入职鸿海,你也去。”克制,坚定,他眼神如孤绰的渔火,流露说一不二的意志,“林肇言生前挥霍,临死的时候,全部身家只剩下一个鸿海。不能拱手让给别人,那是我的。”
闻萤心里敲起小鼓,好奇问:“那我去做什么?”
他沉吟片刻:“餐饮部,从实习开始。”
“餐饮部?可……可我不会炒菜呀?”
林谨承笑:“当服务生不需要会炒菜。”
“啊?!”闻萤惊讶得差点跳起来,突然要她去当服务生,决计不能接受。
可林谨承非但没有安慰她,还进一步加码:“到那以后,一切靠你自己。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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