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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骨之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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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她没有给他机会深想。
  乌临喂他喝完整碗粥,才道:“虽然你捡回一条命,可是后面的治疗也不能大意,你要好好配合医护人员,安心修养,早点好起来。”
  她说完这一句,伸出手,用指腹摩挲了一下石零的额头,将他额边的一缕头发梳理到一侧。
  她的动作十分温柔,不像她素日的冷静漠然。
  石零受宠若惊,呆看着她,忽然想起昨日在手术室外,她紧握着他的手说的那一句。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明白吗?”
  他何德何能,逼得他冷漠自持的小姐,说出这样一句失态丢脸的话。
  石零觉得想笑,然而她目光里难得一见的温柔缱绻,将他所有想开玩笑的心思,都梗在咽喉里。
  他如受蛊惑,只能呆望着她微笑的脸,点着头,答应她提出的要求:“是。”
  乌临轻声地道:“虽然保护我算是你的职责,但再怎么重要的职责,也比不上命重要。你昨天,不该那么做的。”
  石零看着她,眼神却有些闪躲。
  他轻轻地“哦”了一声。
  乌临道:“下次你最好事先把安保的工作做好,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用身体挡子弹,简直是履行职责最笨的方法。”
  她口吻里有淡淡的嗔怪,不甚严厉。
  但如果换成其他时刻,石零一定会敏锐地发现她话语里责怪的意味,而后出声表明态度。
  可是今天,他没有。
  听她说话,他破天荒地走了神。
  石零看着乌临的唇齿开合,把她的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却完全没有理解她话里的意思。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蠢蠢欲动的念头,不受控制般地想要冲破一切束缚。
  乌临说完话,听见石零张了张口,低声地说了一句什么。
  她没有听清,以为是他没有力气大声说话,于是耐心地凑近了一些,道:“你再说一次。”
  石零脸上,浮现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微微伸出头,小心翼翼地吻上她的额。
  乌临呆住。
  也许是她太习惯石零在她面前的温驯顺服。
  也许是石零此刻的模样显得过于虚疲脆弱。
  她几乎要忘记,石零本来是一个极其桀骜的人。
  如果说他是她养的一条狗,那这条狗也绝不是温柔可爱的品种。
  她早知他的真面目,却听之任之。
  只因她需要的本就不是宠物。她需要的是野兽——只亲近饲主的那一种。
  但石零此刻竟这样放肆,是打算对着自己的饲主露出獠牙吗?
  乌临初时有些淡淡的疑惑,却又很快地惊觉自己想法可笑。
  石零,不会那么傻。
  石零贴在她额边的唇,并不够热暖。
  他的动作更谈不上狂野,实在不足以激起她任何旖旎的念想。
  他大约也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只是一个吻。
  明明是那样地放肆大胆。
  可是贴在她皮肤上的唇,微微颤抖,又像有十足的卑微惊却。
  她静静地感受了一会儿,才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让他的唇离开她的额。
  乌临发现,石零望着她笑。他很少笑,更很少笑得这样柔情满满。
  落下了一个轻淡而放肆的吻后,石零的神色,反而镇定了许多。
  说是镇定,更像是坦然。
  他的坦然,让乌临觉得不安。
  她看见石零翕动嘴唇,知道他要说话,本能地想要阻止。
  却终究来不及了。
  于是,她听见石零的声音,带着浅浅的暖意,和淡淡的珍重:“小姐,我替你挡子弹,不是为了履行职责。是因为我喜欢上你了。”
  石零不自觉地用上诙谐的口吻,以缓解这句告白带来的羞赧。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此生,会如此真心实意地说出这样一句温暖话语。
  乌临望着他,看了很久,才喜怒难辨地笑了笑。
  她避重就轻地说了一句:“原来如此。”
  石零愣住了。
  鼓足勇气说出来的一句告白,不过得到如此轻描淡写的回应,他失望之余,心里更多地涌上些忐忑。
  但乌临甚至没给他试探的机会,下一刻,就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道:“这次的事情引起了一些混乱,有些事情需要善后。我尽量抽空来看你。”
  石零本是长于察言观色的人,情智更远较同龄男子敏锐,此刻听到乌临说这一句,明白她是想中止对话。
  ——她在回避他的告白。
  乌临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她唇边浅浅的微笑犹在,落在他眼里,却显得有些刻意。
  石零心里的不安剧烈嘶吼。本能,在催促他出声挽留她。
  但理智却提醒他,他刚刚说了一句纵情的话,难免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她不论作出怎样的反应,他都要认命。
  而乌临此刻,要他等待。
  石零微微仰起头看她。
  吻也吻了,说也说了。此刻再扭扭捏捏,实在毫无必要。
  石零亦是个从不后悔的人。
  人生苦短,谁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就被一枚天外飞来的子弹射死。
  他望着她笑,眼眸里充溢着不加掩饰的爱慕。
  纯净且纯粹。
  乌临将石零的神色尽收眼底,心里涌上复杂情绪,却只不动声色地冲着他笑了笑。
  她不敢久留,转身离开病房。
  在石零眼里,她不可捉摸。
  但她自己却清楚,她只是,落荒而逃。
  …………
  枪击事件发生后的第十五天。
  风和日丽。
  石零所住的医院设施优越,住院区有一大片的休息区,花草树木俱全,还有一个小小的人工湖泊,风景宜人。
  石零坐在轮椅上,由护工潘子昂推着去散步。
  潘子昂就是康云替石零雇请的那位中年男护工。从石零被推出手术室以来,一直负责照顾石零在医院的日常起居。他把石零照顾得很好。
  子弹并没有射到要害,兼之抢救及时、护理得当,石零的伤势恢复得很好。也许不久后,他就能恢复如常。
  潘子昂推着轮椅慢慢走,走到一颗大树之下停住。
  石零似乎不太喜欢同他说话,总是沉默着摆出一张没有表情的脸。
  于是潘子昂也渐渐习惯了同他一起的时候互无交谈。
  他们一坐一立地停在树下。一阵大风忽然刮来,带来一股冷意。
  潘子昂微微皱了皱眉。
  他正打算将石零推回去,石零却忽然道:“我就想吹吹风。你能替我拿条毯子来吗?”
  石零平时极少主动开口。
  他虽然不爱搭理人,但却一直积极配合治疗,对潘子昂更鲜少刁难。这可算是他提出的第一个要求。
  风是大风,但也不算猛烈。潘子昂想了想,道:“好的,那你坐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潘子昂在八分钟后就匆匆地赶回来了。
  他看见轮椅上的石零,已经不再呆在轮椅上,而是趴在地上。
  潘子昂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他匆匆赶过去,看见石零在地上,手上和右腿的膝盖都蹭破了皮。这还算小事,他左侧伤处裹着的纱布里,已有血色隐隐透出来。
  石零的脸色很难看,想必是伤口撕裂引发了剧痛,他头上遍布细密汗珠,牙齿已将嘴唇咬破出血。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温凉的抢镜,《百口莫辩》里苏新的形象遭到削弱。这一次我决定让乌临更霸气一点点。
感觉有点慢热。
╮(╯▽╰)╭。
欢迎讨论。
…………………
修文

☆、耳光

  乌家老宅一层的会客厅里,一场非正式的会议正在进行。
  “当时在选择安保公司的时候,我就曾明确反对过。长风保全公司成立不过两年,也未曾有过亮眼的成绩,石零为什么非要坚持选择这家公司?”
  说话的人叫周允,仁爱基金理事会的成员之一。
  周允是乌氏集团元老周密的独生子,比乌临大三岁,曾对乌临展开过热烈追求,却始终未得到她任何回应。
  周允提出的质疑,竟在暗示,石零或许与枪击事件有关系。
  康云就坐在周允身侧,听了这一句,不由脸色微变。
  康云的父亲也是乌氏集团的老臣,他与石零的关系比较好,更一贯对乌临死心塌地,此刻见周允口出诛心之语,难免不悦。
  他忍不住看了乌临一眼。
  乌临的手机,好巧不巧,却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了。
  她从茶几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显示屏,微微皱了皱眉。
  她说了一句:“我得接这个电话。”便站起身,拿着电话走到门外去了。
  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电话是石零的护工潘子昂打过来的。
  乌临听完电话,拿着手机回到会场的时候,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所有人都在看她,她站在会客室的门边,轻描淡写地道:“这件事,石零难辞其咎,功不抵过。他不适合继续负责仁爱基金的管理,我们再挑个时间另觅合适人选吧。”
  此语一出,所有人都怔在那里。
  当初正是乌临力排众议,把基金的日常管理交给石零。而石零这次更是舍命替她挡了一颗子弹。
  石零的身上打着的是她的标签。
  所有人都以为,这一次,对石零的追责,一定很难过她这一关。
  但石零此刻仍躺在医院,她却站在这里,轻飘飘一句,将他打入冷宫。
  周允准备了一堆说辞,没想到还没用上,乌临竟已不战而屈。
  他措手不及之下,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
  乌临没进屋,就站在门边,又说了一句。
  “新人选确定之前,基金的日常运营,还是暂时辛苦康云哥帮忙操持。这样可以吧?”
  她让步在先,此刻的提议,很自然地受到了一致同意。
  …………
  会议结束,来客们纷纷告辞。
  屋子里安静下来后,乌临独自返身上楼。
  回到二楼她自己的卧房,乌临在床边静静地坐了一会儿。
  整整一周,她都没有再去医院看望过石零,乃至下了严令,禁止其他人探视。
  在那个放肆的吻和那句告白后,乌临发现,她有些不愿意面对他。
  石零的心意,已不能更明显,也不能更真实。她面临选择。
  乌临坐了一会儿后,起身找出来一把钥匙,打开了书桌右下方一个抽屉。
  她小心翼翼地从抽屉里,找出放在米黄色老款首饰盒里的一枚小小的银戒指。
  银戒指上穿着红线。
  年深日久,银戒指光泽暗淡,而红线已显得有些腐旧。
  乌临用指尖轻轻抚摸了一下银戒后,下定了决心。
  她从另一块父亲近年来送她的玉佩上,卸下红线,替换掉银戒指上穿着的那一根,然后小心地将银戒指挂到脖子上。
  …………
  乌临在石零出事后的第一时间就接到了电话。
  她遣散了来乌氏老宅开会的人,本可直接赶往医院,却一直在家里的卧室里看了整整一天的英文小说。
  吃过晚饭后,她才换了衣服出门。
  那已经是在石零摔倒后的七个小时后了。
  乌临独自走近石零的病房,脚步很轻。
  她透过房门,一眼便看见石零坐在床上。
  他穿着白色的住院服,脸色苍白而冷漠地盯着面前的一处空处,怔怔出神。半张侧脸轮廓如削,显得冷酷而刚硬。
  护工潘子昂,就坐在他身侧的椅子上,面对着房门的方向。潘子昂正在低着头削一只苹果。苹果的皮早就削得干干净净,他却犹自拿着小小的水果刀一下一下地将果肉削落到身侧的垃圾桶里。
  乌临无声地笑了一下,伸出一只手,轻轻叩击病房的门。
  叩门声不大,但忽然响在安静的病房里,却足够清晰可闻。
  她站在门口,不动声色地看着本像一具雕像般呆坐的石零整个人颤抖了一下,然后将目光转到房门处。
  明明是寒冬时节,但乌临今天却穿着一件宝蓝色的低领毛衣,一头长发一丝不苟地高高挽起,露出白皙光洁的脖颈与锁骨。
  脖子上红线,像一道细细的血口,将她的血肉分割成不同的区域。
  红线上串着的东西,则隐没在毛衣里不为人知。
  她额前左右两缕碎发微卷地垂在眼侧,为她今天的装扮稍添柔美的感觉。
  石零呆望着她,一时间居然没有说出话来。
  倒是身侧坐着的潘子昂,居然将手里的苹果掉到了垃圾桶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潘子昂脸色苍白地站起身,望着乌临,叫了一句:“乌小姐。”
  乌临冲他点了点头,走进病房,很自然地便走到潘子昂身侧,将他手里的水果刀拿过来收好,道:“小心一点,万一切到手多不好。”
  她口吻温和,脸上的神色却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自从早上石零出事以来,潘子昂一直忐忑不安,开始的时候尚能保持镇定,但上面迟迟没有回应,令她在煎熬中渐渐变得魂不守舍。
  乌临端详着他。中年男人脸上有明显的沧桑痕迹,在她面前站着的时候,显得局促。
  她望着潘子昂,淡漠的脸孔上,忽然浮现一丝笑意:“你不想向我解释一下今天早上的事情吗?”
  潘子昂被她的目光瞧着,只觉得全身发冷,却又不得不回答:“早上我推着石先生去休息区散步,起了风,石先生说想多坐一会儿,让我去拿条毯子。结果我回来的时候,石先生已经从轮椅上摔下去了。”
  言语之间,隐隐地将责任推到了石零的身上。
  乌临仔细地听他说完,便微笑起来,道:“这么说,都怪他自己不小心了。”
  她的口吻波澜不惊。潘子昂怔了一下,终于意识到乌临的言下之意,身体微微发起抖来,却道:“不,是我不该留石先生一个人在那里。”
  乌临看着她,沉默了一瞬,道:“潘师傅,从现在起,你不再是石先生的护工了。你先回去吧。”
  潘子昂的脸色变了,两只手发起了抖。
  他望着乌临,连眼眶都似微微有些发红:“乌小姐,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乌临看着他,笑了笑:“请你先出去吧,我跟石先生有话要说。”
  乌临的脸色已透出淡淡的不耐。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石零,却忽然道:“小姐,这件事并不是他的责任。他很好,我不想换别人。”
  他的声音低沉,透着微微的沙哑。
  石零的这一句,令病房陷入短暂的寂静。
  乌临本来一直都在同潘子昂说话,并没有看他。此刻听他开口,才将目光淡淡地转到他的脸上。
  他望着乌临,没有多余表情的脸孔看起来有些冷酷,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憔悴之意。
  石零与乌临对视着,并无退缩的意思,但目光里却带着足够明显的请求。
  乌临笑了笑,最后却仍只不置可否地道:“潘师傅,你先出去,替我关上门,不要让人进来。”
  潘子昂终于离开了。
  等到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石零才感觉到真正的紧张。
  尤其是乌临并没有坐在椅上,而是选择直接坐上病床的床沿。
  病床窄小,她这一坐,便与他的距离靠的极近。
  她坐在那里,并没有说话,只敛去了浮在脸上的那一层伪饰的笑容,空余一张淡漠脸孔。
  石零望着她,终于鼓足勇气,轻声地道:“小姐,早上的时候,我的帽子被风吹到地上了,我本只是伸手想捡起来,没想到一下没坐稳。”
  乌临淡淡地看着他,不置可否地道:“哦,这样。”
  她伸出手,轻轻摩挲他腿上已重新包裹好的洁白纱布,目光落到他右膝盖已结疤的一处擦伤,道:“听说伤口撕裂了,还擦伤了手掌和膝盖。疼不疼?”
  她声音太温和,几乎令石零以为是自己听错。
  本该是再高兴不过的事情,但石零却无端地不安起来,只垂下了头,道:“还好。”
  他刚垂下头,下一刻,却感觉到一只冰冷的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肌肤的触感,冰冷入骨。
  猝然之下,石零的第一反应便是想要挣脱那只冷手的钳制。
  可是他被迫抬起了头,目光触到乌临沉沉的眼色,才猛然意识到,这是乌临的手。
  石零立刻停下一切试图挣脱的企图,被迫维系着一个仰着头的尴尬姿势,僵在那里。
  她的手那么冷,可是她的声音,却仿佛还要低上数度。
  “低头干什么,害怕?”是问句,却不是疑问的语气。
  石零沉默着,没有回答。
  乌临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忽然笑了一下。
  他刚刚看到她脸上露出一个笑来,下一刻脸上已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她想必是用了全力,石零被打得侧过脸去,耳边嗡嗡作响,眼前发黑。
  口里甚至隐约涌出些腥甜的味道。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能回过神来,看向乌临。
  石零看着她,而乌临只是摆着一张无动于衷的脸孔,好像刚刚狠力扇了他一记耳光的元凶另有他人。
  她甚至都没有继续说话,只坐在那里,冷淡地打量他,似乎是在等着他主动做出什么反应。
  石零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忽然笑了笑。
  他不是个爱笑的人,此刻的笑容出现的时机,更是诡异。
  石零的微笑看不出情绪。他笑着,却微微侧过头:“小姐是不是还要打左脸?喏。”
  他看似顺从,实则倨傲的态度,本是最容易引起乌临怒火的。
  但此刻,乌临却并不动怒,只依然冷淡地望着他,用一种轻慢的口气,道:“这一巴掌,你还觉得委屈了是不是?”
  石零怔了一下,便立刻道:“我不敢。”
  他仍在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更完了。“哔——”尽人亡。
我不是故意伪更!我只是复制粘贴的时候漏掉了一段= =!
…………………
修文

☆、惩罚

  “好一个不敢。”乌临笑望着石零,说出来的话却字字诛心,“我叫你好好养伤,你就敢支开护工跟我耍苦肉计。伤口开裂?擦伤?你如果真打算骗过我,就该对自己下手狠一点。”
  石零脸上的笑渐渐消失了。
  他有些愣愣地看着乌临,一时间说不出来话。
  乌临的微笑十分平静,口吻更是温和,如同对着情人嘘寒问暖般地道:“我知道你想见我,所以我来了。你想要我关心你,我就关心一下你。但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什么时候学会对我耍心机?”
  石零张了张口,试图解释,却只说了一句:“我只是……”
  便没了下文。
  乌临并不肯就此放过他,看着他笑:“你只是什么?没关系,说出来,说出来你只是故意在激怒我,想要借此赢得我的关注。”
  石零垂下眼,摊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却紧紧地闭着嘴,不再说一个字。
  乌临看着他如此反应,便知道,她的话已起到应有的效果。
  伤害眼前的人,令她心里既有不忍,又同样生出些许锐痛。
  诡奇的是,还伴随有一种近乎变态的畅快。
  仿若割除腐肉。
  乌临趁热打铁,又说一句:“石零,你知道吗?你的把戏实在是太拙劣,徒然令我看不起你。”
  石零安静着听着她说着,却不再作出任何反应。
  石零并不是蠢蛋,当然知道他的把戏有多么拙劣。
  天知道他只是别无选择。
  整整两个星期,不管多么痛苦的治疗和复健,他都没有叫过一声苦。
  他总是不断用乌临对他说的那一句“早点好起来”来提醒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
  只有早点好起来,才能重新回到她身边。
  但他努力在完成她的要求,她却从未“抽空来看他”。
  他甚至没有见过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康云、乌扬,都没有再来过。
  甚至于长年负责乌家老宅家政的老女佣崔淑,素来与他亲厚,却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是想切断他与她联系的一切可能。
  石零垂着头,沉默了很久,才抬起头看着乌临,道:“你是想说,我的那点小心思瞒不过你的眼,而且你也根本不在乎,对吗?”
  他的神色居然还是平静的,只有身侧紧紧握成拳的双手,泄露了他心底的惶恐不安。
  乌临望着他的眼睛,轻描淡写地打破他微茫的希望:“对。”
  石零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勾动唇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他的笑,令乌临不安。
  果然,下一刻,石零便轻声地问:“小姐,当时在手术室外,你为什么要说那句话?”
  乌临的头脑瞬间一热。
  石零终究问出来了。
  手术室外,她都说了什么?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明白吗?”
  “回话!不准死,明白吗?”
  歇斯底里,莫过于此。
  为着石零失魂落魄,恐惧得近乎失控的那个人,不是她,又是谁?
  石零盯着她,目光灼灼。
  他知道自己有多放肆,却终究无法心甘情愿地接受她的敷衍。
  他必须得问一问。
  乌临没有立刻回答他,乃至于目光有些闪躲。
  她的反应,令他越发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石零再度开了口,声音有些低沉:“小姐,你当然可以指控我不守本分,对你痴心妄想。可是如果你一点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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