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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当名媛[民国]-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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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第一堂课,大家的状态都很好。
  下课后,夏初霁回了趟办公室。等她出校门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她在校门口见到了沈颂,他旁边还有个女生,也是他们学校的。
  她走近,大概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你到底想干什么?”沈颂的声音冷冷的,透着不耐烦。
  女生的声音有些羞怯,问:“我给你写的信你看到了吗?”
  “扔了。”
  女生气得跺脚:“你怎么能这样!”
  沈颂皱着眉,正要说话,余光突然瞥见有人影晃动,眼中闪过寒光。
  对上他的眼睛,夏初霁脚下一顿。
  她不是故意要听的,只是回去得从他们旁边经过,不然就要让很远。
  “夏老师,你来得正好。”沈颂朝她走来。
  这是他第一次喊她“夏老师”。
  他走到夏初霁身旁,跟那个女生隔开距离:“有个人一直跟着我,你管管。”
  沈颂说话的时候眉毛一挑,分明就是在说:你不是喜欢多管闲事吗?
  夏初霁皱眉,正要说话,就见他从转身离开了。
  那个女生年纪不大,见沈颂走了,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夏初霁作为宁河夜校的老师,只好上前安慰。
  刚刚她听了个大概,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不得不承认,沈颂长了张很好看的脸。但她不知道现在的小姑娘怎么了,不是喜欢苏承律那样的纨绔子弟,就是看上了沈颂这样的亡命之徒。
  好不容易把这个女学生哄好,让她早点回家,夏初霁心力交瘁。
  另一边,沈颂回去后自然是要去隔壁把丢下自己的万柏教训一顿了。
  一心为他好的万柏觉得很冤枉。
  开学后,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就出了正月。
  出正月后没几天,宁河夜校的平静被黄启带着警察打破。
  黄启带着警察来抓人的时候,夏初霁他们班正在上课。
  “夏老师,警察厅来了一群人,说是要抓你们班的学生。”教务老师急匆匆赶来说。
  班级顿时一片哗然,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夏初霁皱了皱眉问:“他们来抓谁?”
  她话音刚刚落下,就见黄启带着几个警察从教室旁边的窗户走过来到门口。她顿时明白他们是来抓谁的了。
  黄启先是不屑地看了夏初霁一眼,随后目光在教室中扫视。他脸上隐隐还看得出淤青,想是当晚被揍得鼻青脸肿,养了半个月才好。
  “就是那两个!”他指了指包海和万柏,“把他们两个给我抓起来。”
  夏初霁冷声问:“你们干什么?这里学校,我们在上课。”
  黄启冷笑了一声说:“正月十五那天,他们两个偷了我的东西,抓他们是应该的。”
  “他们偷你什么了?”夏初霁问。
  见夏初霁那么沉静,万柏顿时也有了些底气,问:“我们什么时候偷你东西了?”
  包海附和:“是啊!”
  夏初霁虽然没有亲眼见到那时候的场景,却也可以肯定万柏他们是不会偷东西的,很可能是黄启觉得被揍了丢人,再加上想要他们被重罚,才这么说的。
  偷窃比打人罚得重多了。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几个都心知肚明。
  “你们偷了我一块瑞士表!”黄启笑了笑,“还不出来你们就等着坐牢吧。”
  被说成是偷东西,包海有些急了。
  见警察要去带人,夏初霁走上前拦住他们说:“你有什么证据?空口无凭就想带走我的学生?”
  班上的学生们都没想到平时温声细气的夏老师居然还有这样强硬的一面,对面警察都没在怕的。
  警察平日里见过形形色色、各个阶层的人,最会看人。见她衣着和举止都不一般,他们有些犹豫。
  夏初霁稳稳地站在警察面前,脸上不见慌张和惧色,声音平静:“如果空口无凭都能抓人的话,那我也要报警。你偷了我从不列颠带回来的项链。”说着,她看向黄启。
  黄启被她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气得不轻,指着她说:“还有这个,夏初霁!她跟他们是同伙!一起抓起来。”
  警察们这才知道面前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夏初霁,前安平王妃、夏老大人的孙女、学部常务次长的千金。
  “你们还犹豫什么!不想干了吗?都给我抓起来!”黄启身上那股绅士的气度早就消失了,只剩下气急败坏。
  一边是副厅长的公子,一边是夏次长的千金,警察们都在掂量孰轻孰重。
  其中一个警察抱歉地说:“夏小姐,得罪了,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万柏一看他们要抓夏初霁,立即跳了出来。
  贺逸义正言辞地说:“这里是学校,不是你们胡闹的地方的。”
  顿时,班级里的学生都很激动。
  黄启朝后面缩了缩,指挥着警察说:“闹事的全都带走!”
  他刚说完,就被人从后面狠狠踹了一脚,要不是被警察们扶住,就要摔到地上了。
  “谁的狗命不想要了!”站稳后,他回头。
  一阵声音有力、节奏懒散的脚步声让夏初霁心头一跳。
  紧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测。
  “给你一次机会,把刚刚的话重说一遍。”
  她回头,果然看到了苏承律。
  他怎么在这里?
  黄启没见过苏承律,下意识问:“你是谁?”
  陪在苏承律身边的张校长绷着脸,语气不佳地提醒说:“黄先生,这是大公子。”
  整个南方,不用报名字只用报“大公子”三个字的只有一个人。
  警察们到底精明,先一步反应过来:“原来是大公子。”
  黄启慢半拍才意识到这人是苏承律。
  苏承律抬脚,旁边的人自然而然地给他让路。他走向教室深处,在经过夏初霁身旁的时候轻轻地笑了笑。
  在黑板前走了一个来回,他回头看向黄启说:“怎么?不愿意把刚刚的话重新说一遍?”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大公子,还请大公子见谅。”黄启低着头说。
  夏初霁从他的小动作里看出了他的言不由衷。
  苏承律出现之前他还大摇大摆,此刻却不得不低头认错,班级里不知道谁先笑了一声。
  黄启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我今天路过来巡视,没想到遇上了这么大的阵仗,带着警察来学校闹?谁让你来的?你父亲?”
  都是纨绔子弟,黄启跟苏承律绝对不是一个级别的。同样的年纪,他可能还在想着怎么逃课,苏承律跟他的朋友们已经闯祸闯得驾轻就熟了。
  没等黄启开口,夏初霁就说:“他污蔑我的学生偷了他的表,要来抓人,还说我是同伙。”
  说话时被他那双漆黑的眼睛看着,她有些不适应,不由地移开了眼睛。
  苏承律从她温柔沉静的声音里听出了告状的意味,莫名受用。
  他挑了挑眉,看向黄启说:“老师学生一起抓,你可真行。你的表真被这里的学生偷了?”
  苏承律虽然是个公子哥,却也是上过战场、打过仗的公子哥。黄启被他那双透着危险和压迫的眼睛看得有些心慌。
  “我——”
  苏承律收起漫不经心的笑:“不是的话就给我滚。”
  黄启有些不甘心,旁边的警察战战兢兢地拉了他好几下,他才灰溜溜地离开。
  “不都说大公子是纨绔子弟吗?我看着还挺好的。”包海小声跟隔着条走道的万柏咬耳朵。
  万柏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看着他说:“南方三城在他的治理下这几年好了很多,你真当人家是草包吗?”
  包海一想,觉得也是,顿时恍然大悟。
  黄启和警察们走后,苏承律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样子,目光扫过整个教室,最后停留在端庄站着的夏初霁身上,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说:“继续上课。”
  直到那军靴踩在地面上的声音越来越远,教室里终于重归平静。
  “好了,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大家收收心,继续上课。”夏初霁沉静温婉的声音把大家躁动的心拉了回来。
  万柏还是忍不住回头要跟他颂哥再说一句话:“看见夏老师刚刚那么帮我们了吗?她真的不错吧?”
  沈颂不耐烦,敷衍地“嗯”了一声。
  刚刚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大家都有些心浮气躁,一开始都听不进去,但是在夏初霁的声音里,慢慢静下了心。
  今晚的时间过得很快。
  下课后,大家纷纷回去了,夏初霁叫住了万柏他们,叮嘱说:“接下来一段时间不要再惹事,回去小心一些,防止黄启再找你们。”
  万柏笑着说:“好的夏老师!”
  夏初霁又看了眼沈颂:“自己小心一些。”被警察带去警察厅一审问,是很容易暴露身份的。不管他为什么要躲,作为他的老师,她是希望他安全的。
  这句话万柏和包海没有听懂,但是沈颂却听懂了。
  离开教室后,夏初霁又去校长办公室找张校长,对今晚发生的事情道歉。
  张校长刚刚才忙完。今天大公子突然来学校巡视,弄得学校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把人送走。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作为老师,保护学生是应该的。今天多亏了大公子,不然恐怕动静闹得会更加大。”张校长笑了笑说,“早点回去吧。”
  今晚的事情确实多亏了苏承律。虽然张校长出面,黄启他们也不敢乱来,但是他的出现让事情解决得更加快、更加简单了。
  夏初霁想着这件事走出校门,就看到了那辆张扬的别克老爷车。
  那辆别克老爷车朝她开了过来,停在她面前,后座的车窗正好对着她。
  车窗摇下,露出苏承律那张五官英挺的脸。车内泛黄的灯勾勒着他五官的轮廓,他高挺的鼻梁在脸上留下斜斜的阴影。
  “上车。”他一开口就是公子哥的腔调。
  “干什么?”夏初霁防备地问。
  她神情中的防备打破了身上那股沉静得有些冷淡的气质,看上去鲜活了不少,在月色下漂亮得不像话,同时,这种防备又让苏承律心里没由来的不舒坦。
  他手臂搭在车窗上,说:“刚刚的事情还没审完,我要继续审。”
  夏初霁不动:“大公子还有什么要问,在这里问就好了。”
  她的态度让苏承律挑高了眉毛。
  二月的天依旧很冷,南方的这种冷是冷进骨子里的。
  苏承律看了看她单薄的身体和纤细的腰肢,皱了皱眉。
  不是金贵得不能受寒吗?
  还穿这么少?
  站在风里不嫌冷?
  夏初霁只能看出他脸上不悦的情绪,却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想到他平时的作风,心中更加警惕。
  果然,苏承律接下来的话很气人:“你是自己上来还是我让人把你押进来?”
  夏初霁抿了抿唇。
  苏承律看着她表情的变化,唇上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收回手臂,退向里面。
  上车后,夏初霁依旧贴着车门端坐着,温柔的声音里透着疏离的情绪:“大公子还想问什么?”
  “我问过黄启了,他说是你的学生打了他。”苏承律懒懒地靠着,随手摘下放在旁边的军帽成了他们之间的“楚河汉界”。
  忽视整个车里充斥的男性气息,夏初霁冷着声音回答说:“是他挑衅在先。”
  “挑衅就揍人?”苏承律好笑地打量着她说,“你脾气还挺大。”
  听出他语气里的揶揄,夏初霁的声音更冷了:“他先前为难过我的学生,还把人抓去了警察厅。”
  至于他跟谢熙沆瀣一气,没什么好说的。
  苏承律点了点头:“姑且相信你。”
  随后,他对司机说:“开车。”
  夏初霁的身体下意识紧绷了一下,质问说:“你要带我去哪儿?”
  这时候车已经动了。
  难得要做一次好事的苏承律被她气笑了:“送你回家。”
  “不用,我自己走。”夏初霁拒绝说。
  “你跳下去?”
  夏初霁自认为自己活了两辈子,心中比常人平静,此时却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看着她生气的样子,苏承律心里只有两个字——舒坦。“怕什么?说了以前的事不跟你计较了,我说话算话。”
  从宁河夜校回夏家,夏初霁平时要走二十分钟,开车很快。
  快到的时候,夏初霁说:“就在街口停吧。”
  要是她父亲看到她坐着苏承律的车回来,她怕是也要禁足了。
  苏承律让司机停了车。
  在夏初霁要打开车门下车的时候,他的手突然按在车门上,说:“夏小姐似乎觉得坐我的车回去很丢人?”
  难道所有人都该觉得很荣幸吗?
  夏初霁的手差点就按到了他的手上了。她飞快地缩回手后身体朝后紧紧地贴着座椅。
  虽然他的手臂很长,但是要按住车门身体还是会朝这边前倾。他们此时离得有些近,她能更加深刻地感觉到他身上那股侵略的气息。
  即使身体因为异性的突然靠近而慌乱,她的声音依旧沉静:“大公子怕是不知道我庶妹因为送大公子出门,大过年被禁足了十几天。不过,说起来大公子这是做了件好事,该谢谢大公子。”
  “是吗?”苏承律像是没听出她的嘲讽,收回手坐直身体说,“这样谢未免太随意了。”
  见车门脱离了他的控制,夏初霁不再搭理他,直接打开车门下车了。
  隔着车窗见那抹纤细的身影离开,鼻间闻着车里残留的淡香味,苏承律皱着眉摸了摸下巴。该见的人见着了,心里的念想该没了,他心里却又没由来的空。
  他若有所思地对坐在副驾上的副官说:“再这样下去,我怕是得喜欢上她。”
  沉默了一路的副官腹诽:从找人家麻烦变成帮人家,可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文案上加了两句话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
  苏承律:“从前是我不好,往后你就是我心尖儿上的人,谁都碰不得。”
  夏初霁:“所以你的手往哪碰?”
  忍不住提前给大公子洗一洗,他的名声是因为他那个好色的父亲的光环,其实他不花,家里也没有姨太太,顶多只是公子哥习气太重,皮了点。
  你们实在讨厌男女主的话直接叉掉就好了,不用特意留言,反正人设我是不会改的~
  今天也很爱你们!
    
第33章 生辰
  自从那天带着警察来学校抓人正好碰上苏承律之后; 黄启就没有再来找过麻烦; 一切恢复了平静。
  农历二月十二这天; 刚好是周日。
  夏初霁中午出门,在夏家的大门口遇到了夏初晴和夏初云。
  两人像是刚刚吵过架; 脸色都不太好。夏初晴头也不回地进了夏家; 夏初云也绷着一张脸。
  见夏初晴真的不回头了,她也气得转身要走。
  这学期开学以来,她觉得夏初晴变了很多,敏感得有些疑神疑鬼,只要有同学聚在一起聊天; 她就觉得是在议论她,好几次上去跟人吵架。
  她们不仅是好朋友; 还是堂姐妹; 夏初云肯定是帮夏初晴的,因此跟很多同学闹得不太愉快。
  不仅如此,她还发现夏初晴变得暴躁了许多,说话也很难听,经常在她面前咒夏初霁。
  今天一起去逛街,她不过是听不下去说了一句; 她就跟她吵了起来; 才出门就回来了。
  “你们吵架了?”夏初霁叫住要走的夏初云问。
  夏初云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点了点头。
  “你接下来去哪?”
  本来要逛街的,现在当然是回家了。夏初云“回家”两个字还没说出口; 就听夏初霁说:“正好我要出去吃饭,跟我一起吧。”
  一起看灯会是个意外,她们的关系绝对没有好到可以一起吃饭。夏初云开口拒绝说:“不了,我要回家。”
  “今天是我生辰。”夏初霁垂了垂眼睛,有些遗憾地说。
  夏初云惊讶地问:“你一个人吗?”
  “是啊。”
  夏初云非常为难,站在原地足足犹豫了一分多钟才说:“那我跟你去吧。”过生辰一个人吃饭怪可怜的,想到她的遭遇,她心里有些不好受。
  看着她别扭的样子,夏初霁微微勾了勾唇。
  她发现了,夏初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二月十二确实是夏初霁的生辰。今天夏显一大早就有事出去了,在家里的老太太、周锦他们是绝对不会不想起她的生辰的,而且她整整四年没在家了,连夏家的下人都不记得了。
  不过她已经习惯自己过了,在不列颠的前两年,顾丘会陪她过,后来顾丘毕业回国,她总是自己一个人在学校附近的餐厅吃一顿西餐。
  走到一条全是餐馆的街上,夏初霁说:“你想吃哪一家?”
  “我都可以。”
  夏初霁笑了笑:“我还没请你吃过饭,这顿请你当然是请你想吃的。”
  夏初云感觉到了她似乎是在示好。这种示好不让她反感,程度刚刚好,对上这位堂姐温柔的目光,她竟然一时不知道怎么拒绝,有些无措。
  忽然,她看到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大堂哥吗?”
  夏初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果然是夏至温。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好像在哪见过。”夏初云若有所思,“我想起来了,是元宵那天在黄启身边的舞女!”
  看见夏至温和一个舞女在一起,她紧皱着眉。在她看来,舞女不算是什么正经的人,而她大堂哥还在读书。
  夏至温今年十八岁,还有一年就要高中毕业了,长得也是清俊挺拔。他身旁那个舞女长相并不艳俗,清冷倨傲的气质是时下很多文人追捧的,要不是事先知道,谁也看不出来那是个舞女,只当是一对年轻的男女在一起。
  夏初霁拉着似乎要走过去的夏初云说:“跟我们没关系,我们走吧。”
  直到夏至温消失在她们的视线之中,夏初云还有些气愤:“大堂哥怎么能这样!大伯和祖母知道肯定很生气。”
  “或许只是他一时糊涂,而且走在一起也不代表什么。或许过一阶段他就醒悟了,我们就当做没看见吧。”
  听着夏初霁柔和的语气,夏初云只当她是想包庇夏至温,觉得她太好心了。
  她不知道,夏初霁打的是别的算盘。
  走了没多久,夏初云挡不住夏初霁的“热情”随意挑了一家餐厅,没想到她刚好选中了万柏和沈颂他们打工的西餐厅。
  她们刚进去就遇到了万柏。
  “夏老师,你们来吃饭吗?”
  “是的。”
  引导她们坐下后,万柏跑去拿菜单,顺便去叫了沈颂。
  听说夏初霁来了之后,沈颂脸上没有高兴,只是不耐烦地说:“她怎么又来了?”
  这话让万柏听得不高兴了。“颂哥,夏老师这么好的人,你怎么总对她有偏见?”他把菜单递给沈颂,故意捂着肚子说,“我肚子疼,你去招待一下夏老师。”
  沈颂沉着脸看万柏假模假样地离开,拿起菜单。
  “没想到你的学生在这家餐厅工作。”夏初云说。
  “夜校的学生干各行各业的都有。”感觉到一股特殊的气息,夏初霁抬头。
  果然是沈颂。
  “这也是元宵那天的那个?”夏初云看到沈颂,脸上一红。
  元宵那天是晚上,而且沈颂是后来的,那时候她没有看清,只觉得这个人有些吓人,这次看清了,才发现这人长得这么的英俊。
  他跟她所见过的大部分男人不一样,不油嘴滑舌,脸上没有因为成长而产生痘痘,五官也没有长歪。他的身形趋于是个男人,但是五官的精致透着少年感,浑身那股疏离和冰冷的气质也很特别。
  夏初霁注意到夏初云看到沈颂的反应,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
  到底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看人第一眼就看脸。
  看她们两人都没动,沈颂催促说:“点菜。”
  夏初云这才回过神来,觉得自己盯着人家看有失淑女的形象,立即把目光移向菜单。
  点完菜后,夏初云说:“今天不是你生辰吗?再加个水果蛋糕吧。”
  沈颂看了夏初霁一眼。
  等他收起菜单离开,夏初云忍不住说:“你这个学生真特别。”全程冷着脸。
  夏初霁解释说:“他就这样。”
  沈颂来到后厨,万柏拿起他记的菜单看了一眼,说:“她们两个人还点了这么大个水果蛋糕。”
  “她好像今天过生辰。”沈颂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万柏惊讶地说,“夏老师过生辰?你怎么不早说!”
  没过多久,餐厅里想起了钢琴声。
  夏初霁循声看过去,只见一个洋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钢琴前,弹的是一首生日快乐歌。
  一曲演奏完后,洋人钢琴师朝夏初霁说了句祝福,夏初霁用流利的英语回复了他。
  没过多久,沈颂来上菜了。
  过生辰这件事也就刚刚点菜的时候夏初云提了一嘴,餐厅有这样的安排肯定是他说的了。
  夏初霁觉得他倒也不是对自己那么冷漠和不耐烦,朝他笑了笑说:“谢谢。”
  旁边的欧式壁灯照得她这个笑格外温柔,眼中亮亮的。
  沈颂对上了她的眼睛,飞快地移开,然后皱了皱眉。
  夏初霁从他皱眉的样子里看到了两个字——烦人,原来的好心情顿时没了一半。
  沈颂回来后,万柏期待地问:“颂哥,夏老师高兴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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