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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千金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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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原本身体便不好,上山时已超负荷运动,下山时虽大半重量都在腿上,脚踝处受到的压力亦不可忽视。半年前她曾被张瑛每个几日便以银针刺脚,为防逃跑,日日行走在刀尖之上。这半年虽再无刺激,然而底子甚薄,今日这般压榨已是极限。
  
  只怕伤到根本,难以痊愈。
  
  “哥哥!哥哥快来!阿笙的脚扭到了!”卫小雨双手捂在嘴边,朝下边喊道。
  
  卫金山本就走在后面,闻言立时掉过头来,一步三阶,十几个呼吸间的工夫已然来到,和气地问:“怎么扭到脚了?要不要紧?我先给你把骨头正过来?”
  
  “没有扭到脚,只是太累了,起不来。”齐笙脸色苍白地道,因歇息了一会儿,脚腕愈发如针扎似的疼痛起来,咬牙忍着,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淌。
  
  “没事,我来背你。”卫金山蹲下,扭头对卫小雨道:“你跟赵小姐把她扶起来。”
  
  “不必。”却非出自齐笙之口,而是江心远紧随卫金山身后而来,“我来背她。”
  
  卫金山直起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江心远,今日你侮辱我妹妹的账还没算。”
  
  江心远看也不看她,错开一步,笑着看向齐笙道:“你脚伤严重,若想彻底治愈,不落下病根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妄动。”
  
  齐笙闻言,不得不坐回去。赵珮纹见她居然想起来,柳眉倒竖,凶道:“没你的事,老实坐着。”
  
  齐笙也不想,只是江心远既来,想必是拿着她无法拒绝的条件。又不想与他有交集,想强撑着站起来,只恨腿脚不争气。
  
  “别着急,我前几日为你求来一副药方,回去你按照药方所写外敷内服,将养半年就能好得差不多。”江心远似看出她的担忧,安慰地道,“公子不诓你,下山后就将药方给你。有这几位作证,还怕我食言不成?”
  
  卫小雨心急口快:“阿笙,他说的什么药方?你的脚怎么了?别听他的,他能求来的药方我也能为你找来。”
  
  齐笙叹了口气,非药方之故,而是受伤之因太过屈辱,是她心中深埋的刺。
  
  最后,齐笙由卫金山抱到江心远背上,由江心远背着下山。剩下的卫小雨与赵珮纹,一人爬到卫金山背上,一人被卫金山抱在怀里。卫金山哈哈大笑:“我们走!”
  
  申时过半,疲乏的日头挂在西边,散发着毫无力度的光芒。一行人终于下得山来,兵士们拿着众人的被褥行囊堆放在一起,待人齐全后由侍从们挑拣拿回各自的马车。
  
  齐笙没有回到吴清婉的车辇,因为车队中多出一架马车,标识上绣着“江”字。江心远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齐笙由背改为抱,将她送进江府的马车。
  
  “齐小姐受伤甚重,在下先走一步。”江心远向吴正廉道别之后,对众人拱手一礼,坐进车架。
  
  于是齐笙成为最先离开的人。
  
  车厢中,齐笙靠在铺得厚厚的车厢壁上,此刻脚腕已经痛得麻木,整个人不是很有精神。迟钝地接过江心远递来的茶水,一连喝了三杯,才想起来问道:“你怎么坐马车来的?”
  
  “谁说骑马来就不能带一辆马车来?”江心远反问,车厢中间搁置着一张两尺见方的小桌子,他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一些糕点果仁,盛在小盘子里送到齐笙眼底下:“吃点东西,补补精神。”
  
  齐笙因脚痛之故,整个人迟钝而麻木,心情极坏,对江心远的体贴竟未细想。坏脾气地赌气推开,靠在车厢壁上阖眼睡去。
  
  江府的马车打造得甚是结实厚重,内中布置豪华,行驶过程中并未感到十分颠簸。如此不过多时,竟真被她给睡着了。
  
  她没想到,福祸相依,若非脚腕之故,她可能再也回不了京。而再见到吴清婉等人时,已是两个月后,另一番情形。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里,反思良久。我到底要写得是怎样一个故事?所安排的情节果然是必要的吗?不禁深深佩服那些把故事写得精炼好看的作者,阿轻还需要努力,嗯!!




☆、马群之乱

  齐笙被江心远抱进马车;先走一步。其他小姐们也纷纷从族兄们背上爬下来,由等在山下的仆人搀着回到自家马车前。一番整顿之后;众小姐们全都站定在自家马车前,安静地等候吩咐。
  
  吴清婉也被吴正廉放下来,虽然下半段路程都是由吴正廉背着走过,双脚站在地上时仍觉脚酸,不受控制地轻微哆嗦。忍不住回首,只见一片沉沉墨色;没有了烈日当空,傍晚的光线昏暗模糊,那落英缤纷的山间杳无痕迹。
  
  原以为由太子带头组织诗会是父皇对她的支持,哪里想到……吴清婉心里有点沉;有些失望。面上却不显,平静地招过赵珮纹,命她清点一下人数。赵珮纹依言而去,很快清点完毕,一个不少。吴清婉轻轻点头,向吴正廉示意女孩子们已整顿妥当。
  
  公子们已经牵起马匹等候在一旁,疲累的面容遮不住明亮的眼睛,那是年轻人特有的朝气蓬勃。吴正廉满意地举手挥道:“启程回京!”
  
  公子们在前,小姐们在后,两边并列行走两排兵卫,徐徐走出山中。
  
  两刻钟之后,七十多匹骏马并二十辆马车终于来到官道上。吴正廉跨坐在马背上,听着属下报来,马鞭一扬。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突然之间,数十匹骏马先后嘶鸣起来,前蹄抬起,人立踏起,坐在马背上的公子们不少都被掀下地。有骑术精通者紧紧勒住马缰,亦是控制得极为艰难,马匹仿佛一瞬间全都癫狂了。七八匹嘶鸣得最厉害的马儿突然口吐白沫,轰然倒地,其余未倒下的马匹口中也开始溢出白沫来。
  
  “别慌!”吴正廉大声喝道,指挥两边的兵士:“围起来!别让马匹冲撞后方的小姐!”
  
  马匹愈来愈癫狂,阵阵嘶鸣声此起彼伏,又有十几位公子被掀下马背。有头脑机灵者迅速躲进旁边的树林里,而反应较慢者免不了被疯狂的马匹踢伤踩伤。
  
  突然,后方传出女孩子尖叫的声音,吴正廉眉头一皱,抬目望去,却见马匹嘶鸣癫狂,阻住视线。他紧紧攥着马缰,身下的马儿倒还服帖,只是四蹄踏动,不停原地转圈,口鼻喷着粗气,显得躁动不安。
  
  不久后,有兵士来报:“禀告殿下,后方驾车的马匹忽然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吴正廉心中一凛,此时越来越多的马匹疯癫过后口吐白沫,接二连三倒下,不由眉头越皱越深。
  
  事情显然没有到此为止。因为少数马匹愈发精神起来,竟开始四下冲撞,似要突围。
  
  被困在马背上的公子们更难脱身,索性紧紧抱住马脖子,不论马匹怎样发疯都不撒手。一时之间此起彼伏的马匹嘶鸣声,青年们的惊叫声,场面混乱。
  
  这时,忽然一匹白马突破重围,载着背上的公子朝路边的林中奔去。吴正廉立刻指挥兵士去追,昏暗的天色下,十几名兵士跟在癫狂的骏马后面钻入树林,眨眼间消失了踪影。
  
  “殿下,这般下去也不是办法……”
  
  吴正廉面色阴沉,怒喝一声:“砍马腿!”
  
  事已至此,人的安危最重要。
  
  兵士得令,抽出腰刀朝癫狂的马腿砍去。马儿被砍掉前腿,轰隆倒地,马背上的公子们也被甩出老远,却是终于得救,狼狈地连滚带爬躲到路边。此时马儿倒了一地,呼哧呼哧沉重喘气,马血染红了整个路面,浓郁的血气飘散的空气中,腥臊之味令人作呕。
  
  终于平静下来,总共上百匹良马倒下,唯有吴正廉坐下的马儿无恙。
  
  望着满地的伤马与刺目的血水,众人惊魂未定,面面相觑。
  
  “殿下无事罢?”众人围过来,一人牵住马缰,伺候吴正廉下马。
  
  吴正廉摇头表示无事,马群疯狂的瞬间,众多兵士便将他围住,里三层外三层好似铁桶一般。此时穿过人群,望着遍地的马尸马血,面色阴沉。
  
  女孩子那边倒未被骇着。却是事发之时,卫金山第一时间弃马,奔到车队前大声下令:“太子令下,所有人待在车里,任何人不准出来!”
  
  那时场面正混乱,并无人注意到他。何况就算有人注意,也没心思追究,毕竟他们自顾都不暇,哪里有心情管别人?故而女孩子们待在车里面,面上虽有惊疑,却并无太多惧色。
  
  唯独孙雯雯,自从上了车便垂首不语,听到外面的纷乱,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刹那而逝。
  
  前方,一人请示道:“殿下,如今马匹俱毁,而天色已晚,我们怕是回不了京,是否在此扎营露宿?”
  
  事已至此,吴正廉只得吩咐兵士们收拾马尸,取木升火,一部分人前去寻找水源。而后选了一名信任属下,将一块令牌交给他:“你拿上我的腰牌,骑马回京,若城门已关就将腰牌亮出来。”
  
  待血腥的场面被清理干净,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女孩子们躲在黑漆漆的马车里,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外面有模糊的说话声传来。
  
  吴清婉的车辇内,少了齐笙的存在,却多了林月娥的加入。不论孙雯雯的针对还是林玉芝的表现出众,都令这个少女成为格格不入的存在。吴清婉索性将她请入车内,作伴同行。
  
  林月娥也算个胆大少女,只是自幼娇养在闺阁之中,何曾听过这般凄厉的嘶鸣,只被吓得浑身颤抖,缩成一团不敢出声。
  
  吴清婉靠在车厢壁上,阖眼沉思,脑中想起天麓山寺中,林月娥跪在地上说的话来:“……‘我父亲可是太子殿下的得力下属,你又是什么?竟然支持那个病秧子废物?等太子殿下登基后就等着沦入官妓吧!’”
  
  “……‘还敢回嘴?你不知道吗?殿下最近会有动作……’”
  
  卫小雨自来是个泼天大胆的,何况卫金山就在车厢外,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听到外面声音渐止,遂掀起车帘探头出去:“哥哥?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卫金山往前头望了望,只见已有篝火架起,马尸皆被清理干净,便走到车厢旁边,在她探出来左看右望的脑袋瓜上敲了一下:“可以了,出来吧。不要乱跑。”顿了顿,把脸凑过去悄悄地问:“公主可还好?”
  
  卫小雨嘻嘻笑着冲他刮刮鼻梁:“公主好好的呢。”
  
  卫金山便直起身,憨憨地挠挠头,转而通知后面的女孩子们。
  
  女孩子们出来后,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空气中飘浮着腥臊的血腥味,而车前所有的马匹都不见了,套马的缰绳散落了一地。不远处公子们七八个围在火堆旁,在明亮的火光照应下,均有些灰头土脸,不少人的脸上甚至挂彩,衣裳上也沾着血迹。
  
  这令她们面面相觑。然而到底没亲眼看到马匹癫狂的场景,虽心中害怕,倒未想许多。毕竟这么多人都在,尤其太子殿下和清婉公主也在,还有什么可怕的呢?于是生平首次宿在外面的刺激感渐渐升起,凑在一块低低说起话来。
  
  因女子们不同于男子,身体娇弱不说,大马金刀地坐在地上也不好看。于是吴正廉索性没给她们生火,只让她们站在一边,待马肉烤熟了便派人给她们送去。
  
  女孩子们累了一天,早肚子饿得咕咕叫,闻到浓郁的烤肉香馋得不行。待接过马肉之后,便顾不得形象,背过身下口就咬。只是下一刻便苦着脸呸呸吐出来,马肉既酸且硬,而且因为没裹盐巴的缘故,又香又腻,口感极差。
  
  女孩子们何时吃过这个?香喷喷的肉拿在手中,只是吃不下去。
  
  卫小雨倒生冷不忌,接过马肉凑在嘴边狠狠咬下一条,下一刻脸上的神色便同其他女孩子一般。身边吴清婉与赵珮纹正揶揄地看着她,强撑起笑容,艰难地嚼碎,咕咚咽下。
  
  “味道如何?”吴清婉轻笑着问。
  
  卫小雨眼珠一转:“美味绝伦!”
  
  女孩子们纷纷怒视而来,一晚上便在众人的苦乐掺杂中度过。
  
  此时已身在京城的齐笙对此丝毫不知。她累极了,在马车上睡得很沉,只是细细的眉毛却拧起,额上不时冒汗,显然即使在睡梦中也被脚伤折磨。
  
  江心远坐在旁边,一手托腮,侧头打量这张隐隐透着少女柔媚的面孔。见她额上冒出汗来,便耐心地掏出手帕,轻轻地为她拭去。
  
  天色渐渐暗下来,逐渐看不清少女的脸。从方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只小匣子,打开后,顿时柔和的光芒充斥整个车厢,竟是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
  
  马车停在齐府门前。此时齐笙尚睡得沉,本想抱她下去的江心远忽然改了主意,轻手轻脚地下车,对车夫道:“不许吵着了她。”
  
  而后跨步上前,就要敲齐府的门,眼前忽浮现出齐五爷严肃的脸,不由轻叩脑门,轻笑一声:“糊涂。”
  
  齐五爷怎会任由他将齐笙带回江府?遂又走回马车前,抱起齐笙大步跨进齐府。
                      
作者有话要说:阿轻这周没榜,于是隔日更哈,每更3000字。(*^__^*) 
我爱你们,你们爱我不?╭(╯3╰)╮




☆、齐五之托

  “劳烦江公子将小女送回;江公子请上座。”齐五爷客气地道。
  
  江心远拱手一礼:“五爷何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这才撩起下摆,坐于上首。
  
  齐五爷坐在另一侧;端起茶盏:“前日齐五所托之事,不知江公子考虑得如何了?”
  
  江心远微微一笑:“本公子不甚明白,还望五爷解惑。如今正值大乱之际,虽太子殿下颇有胜算,也并非不具半丝危险。五爷将爱女托付给本公子,到底——”
  
  “便当齐五是卖女求荣罢!”齐五爷放下茶盏;板着脸如此答道。
  
  江心远微怔,随即笑道:“若是旁人,说句卖女求荣也不冤枉。可搁在五爷身上,本公子却是不信。五爷何等人品;光明磊落,铁骨铮铮硬汉子。当年被人生生刮下三斤肉,不曾喊过一句痛,谁人不知?又岂会做出卖女求荣的事?”
  
  “惭愧。”齐五爷只道,始终端坐如松,神情不曾变动:“齐五此女自幼吃许多苦头,心志颇坚,这几年经我亲自教导,于通财之道多有才干。齐五不愿浪费良才,方才生出此念头。”
  
  “不错。以阿笙之姿,嫁入坊间着实浪费。”
  
  齐五爷微抬下颌,颇见骄傲:“便是嫁入皇家也可的。”说着看向江心远,“寻常女子嫁入江府,便与大公子做妾亦称得上高攀。可阿笙是齐五的掌上明珠,齐五欲以半数家业相倾,只求江公子莫轻慢她。倘有一日心中厌弃,请下休书放她,莫困她于那深宅后院。”
  
  江心远沉默片刻,道:“五爷一片慈父心肠,江某必不负所托。”
  
  齐五爷起身拱手:“多谢江公子。待阿笙脚伤一好,齐五便带她登门道谢。”见江心远懂得他的意思,顿了顿,又道:“请江公子莫告诉她,是齐五请江公子将她带回来,至于那药方……便是江公子寻来的。”
  
  江心远望着齐五爷瘦削黝黑的严肃面孔,心下敬重:“在下省的。”
  
  待送江心远出府,行至大门口道别时,齐五爷禁不住叹了口气:“齐五这个女儿,最是心思敏感。倘要打动她,唯有从细节入手。”
  
  江心远只道明白,拱手离去。
  
  齐笙是被一阵搔痒给唤醒的。睁开眼睛,头顶上方晃动着齐箫那张明媚的脸,只见她手中捏着一小撮发梢,在她面上扫来扫去:“终于醒啦,小懒猪。”
  
  “箫儿,哪有这样说姐姐的。”齐夫人微嗔的声音响起,将一只小碗塞到她手中,坐在床边搂过齐笙,动作轻柔地扶她坐起来:“乖孩子,起来吃点儿东西。”
  
  齐笙这才发现居然已经到家了,此时正躺在闺房中。
  
  不知什么时候了?她抬眼往窗外看去,只见天已经沉黑。
  
  是江心远送她回来的?他可有跟齐五爷说什么?心里漫漫地想着,借着齐夫人的搀扶便要坐起来:“我自己来。”
  
  “嘶——”刚一挣,便是一股针扎般的刺痛,见她疼得拧紧眉头,齐夫人不悦地道:“你这孩子,叫你别动!快别挣了,娘扶你起来。”
  
  齐箫手中托着精致的细瓷小碗,倚着床栏,嘻嘻笑道:“齐笙这是睡昏了头呢。”
  
  “我看着也像。”齐夫人难得地打趣道,从齐箫手中接过碗,一手拿着汤匙要喂齐笙吃饭,齐笙有些不自在:“夫人,我自己来吧。”
  
  “娘,人家不领情呢。”齐箫无聊地把弄着发梢,“她受伤得是脚又不是手,你就给她好了。”
  
  齐夫人瞪她一眼:“都要嫁人的大姑娘了,说话还颠三倒四,这般不着调!”
  
  齐箫吐吐舌头,不吭声了。
  
  “听说你累了一天,怕身上没什么力气,别端不住碗,洒到床上就不好了。”齐夫人坚持要喂她吃饭,齐笙便没再坚持,含住齐夫人递过来的勺子,咽下香甜的米粥。
  
  齐夫人这才高兴起来,像喂婴儿一般每舀一勺都要吹两下。齐笙手脚不知往哪里放,有些尴尬,有些窘迫,偷偷抬眼去看齐夫人,只见她五官柔和得不像话,细细的眉毛和自己有些像,一双眼睛都是单眼皮,细细长长在眼梢挑起一抹柔媚。心中一动,隐约有些怪异的想法。轻轻摇头,又自嘲太荒唐。
  
  齐夫人不知她在走神,直把一碗粥全喂完,又拿手帕为她轻轻蘸了蘸唇角,方道:“乖孩子,你睡了有些时辰,且坐着清醒一下。这会儿已近亥时,叫箫儿陪你说会儿子话,消消食儿,待会再睡下。”
  
  说罢端着碗出去了,齐箫待她走远,猛地坐到齐夫人方才坐的位置,一双大眼好奇地看着齐笙:“哎,送你回来的那位公子叫什么?”
  
  齐笙一顿:“我不知道,我睡着了。”
  
  齐箫便不太满意:“这么小气做什么?我又不跟你抢。人家是抱着你进来的,整个府里的人全瞧见了。你还敢说不知道?若非关系亲密,怎会做出这般行径?”
  
  齐笙便有些惊讶,江心远抱着她进来的?想起江心远的身份,以及一直以来的种种行径,不禁心下奇异,难道他真喜欢她不成?
  
  “爹留他说了好一会儿话呢,”齐箫贼兮兮地凑过来,“说不定要把你嫁过去喔。”
  
  齐笙一听,脸色骤然一沉:“不许胡说!江公子那般门第,咱们高攀不上。”话虽如此,两只手却攥着被面。
  
  并非够不上,只看嫁去的身份如何。
  
  齐五爷不会把她嫁去做妾的吧?
  
  想想又觉得没什么不可能,她本就是颗棋子,自当发挥最大的作用才对。只是心里无法接受,嘴唇愈发抿得紧。
  
  “哎哟,我不说了还不行?瞧把你气的,心眼子真小。”齐箫怏怏地道,站起来无趣地在屋中走来走去,“哎,要不说一说你们办诗会时的趣事吧?”
  
  正说着,外头走进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箫儿,别闹你姐姐。回去休息吧,我与她说几句话。”
  
  齐箫顿时不依:“可不是我要闹她的,是娘说怕她积食,叫我陪她说话解闷。”
  
  齐五爷便略一笑,轻轻揉她脑袋:“去吧。”
  
  待齐箫提着裙子小跑出去,齐五爷也坐在桌边的圆凳上,齐笙拨开床幔,低头道:“五爷。”
  
  齐五爷点点头:“披件衣裳,待会儿张瑛进来给你揉脚。”齐笙微怔,便听齐五爷又道:“江公子留了份药方,说对你的脚伤有益,我便派人抓了几服。”
  
  齐笙沉默片刻,只道:“谢过五爷。”
  
  过了一会儿,一身青衣身量高挑的张瑛端着一盆水走进来,盆沿上搭着雪白的毛巾,将盆子放在床下,对齐笙道:“请小姐把脚放下来。”
  
  齐笙掀开被子,吃力地挪动两条腿耷在床沿,低头一看,盆子里一片深重的浓褐色,竟然是一盆汤药。
  
  张瑛蹲□子,将毛巾搭在肩上,垂着头为齐笙脱掉袜子,将她的两只脚按在盆里。
  
  “嘶——”
  
  齐笙忍不住吸气,脚背被张瑛一按,痛得几乎掉下泪来。可是齐五爷坐在一边看着,不禁生出一股倔强,紧咬着嘴唇不肯叫出声来。
  
  张瑛把她的脚按在盆里,先或轻或重地揉捏脚底,而后渐渐往上,在脚踝周围由轻渐重地一圈一圈打磨。齐笙只觉每一下都痛得难过,眼眶里很快布满水汽。
  
  忽听“喀”的一声,瓷器撞击桌面的声音。却是齐五爷神情闲散地倒了杯茶,将茶壶放回桌上。齐笙蓦地来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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