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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千金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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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儿。
  
  他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说不清的滋味儿。原本瞧不起的瑜王原来竟如此狡诈,三番两次约战挑衅,只不过是营救吴清婉的幌子。
  
  “追!”他带头朝后门跑去,就见七八名精悍的男子手握钢刀,牢牢守在门前,在几人走来之前已经摆好作战的架势。
  
  江心远认得这些人的服饰,与外头那些神箭手一模一样。他往几人背后瞄了眼,箭囊俱空。冷笑一声,指挥带来的几十名士兵道:“你们拖住他们,其余人跟我翻墙!”
  
  江心远自幼打架也是一名好手,年少时顽劣之事没少做,爬墙这等小事对他来说不值一提。只是那七八名弓箭手也非庸人,能被吴正瑜派来执行营救任务,不论弓箭或是用刀都很利索。很快解决掉扑过来的十几人,随后便去砍爬墙的另外十余人。最后砍翻二十几人,只余下江心远与另外三名士兵。
  
  “江公子不必费力,公主他们早已走远。”一名弓箭手指着路上的马蹄印,对江心远道。
  
  江心远顺着他的指向看去,只见后门处延伸出两行马蹄印消失在远方,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弓箭手们见状,嘿嘿笑了几声,收回跨刀就此离去。
  
  “江公子,咱们现在怎么办?”
  
  江心远往路边走了几步,看着地上的马蹄印,半晌后微眯起眼:“速去牵马!”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半更哈~
阿轻不是故意浪费手机看文的妹纸们的流量,实在是手机阅读不算点击,阿轻看着惨淡的点击量心中着实有些辛酸,便想把每章字数提到5000…6000字,分两次更新。
还望手机阅读、电脑阅读的妹纸们多多谅解,爱你们╭(╯3╰)╮




☆、驾崩之下

  “江心远;你不要脸!”郁郁葱葱的树林旁边,一条平坦的官道由北向南;路中央两匹骏马背上载着四人,被前后十余人围在中央。坐在赵珮纹身后的卫小雨指着堵在前面的紫衣公子,精致的五官皱成一团:“亏你还是公主的表哥,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江心远不看她,只对坐在卫金山身前的吴清婉道:“请公主随我回去。”
  
  吴清婉摇摇头,不待说什么;坐在她身后的卫金山脱口道:“放屁!姓江的,你太不要脸了吧?要谋前程,自可光明正大,屡屡为难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江心远接连被卫氏兄妹骂了一通;神色未变,只淡淡地对吴清婉道:“请公主随我回去。”
  
  “我不会跟你回去。”吴清婉答道,被表兄逼到如此境地,着实有些伤心,可是仍忍不住劝道:“江心远,你如此聪明,今后必定前程似锦。为何非要走谋反之途?父皇身体康健,至少还能在位二十年,即便我跟你回去又如何呢?难道父皇会因为我,便将皇位传与廉王?”
  
  江心远避而不答,目光转向卫金山道:“卫金山,请放公主下马,否则刀剑无眼,若公主有个闪失——”
  
  卫金山浓眉一挑,轻蔑地扫过十几把寒光闪闪的利刃:“就凭你们?”
  
  农庄的外围,混战仍在继续。望着愈来愈多的死伤,吴正廉对吴正瑜的憎恨达到前所未有的浓烈。然而面对他阴狠的目光,吴正瑜并不放在心上,负手立在队伍后方,对战场的情势淡然观望,气定神闲的态度令吴正廉恨得牙痒痒。
  
  这时,忽然远方出现一骑灰影,很快飞驰到吴正瑜身前,勒马跳下,对吴正瑜附耳低声数句。隔得较远,吴正廉只见吴正瑜始终面无表情,直至听罢,方才朝他遥遥望来,目光中透着一丝怜悯与深意。
  
  而后,居然下令停战。
  
  吴正廉诧异,虽然心疼伤亡,却不想如他的意。只是话未说出口,吴正瑜已然不再关注战场,居然纵身上马,先一步离去!
  
  吴正廉气坏了,恨不得杀掉他遗留下来的士兵泄愤,可是随即就把这个念头打消掉。双方悬殊不大,打下去无疑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咬牙切齿地宣布停战,眼睁睁看着吴正瑜带来的已不足四百的士兵在统领的指挥下列队离去。
  
  待渐渐消失在远方,扬起的尘埃重新落下,吴正廉开始沉思吴正瑜最后投来的略带深意的眼神。发生了什么?吴正廉想得脑仁突突直跳,依然不得要领,只是隐隐之中,心头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环视四周,只见伤亡遍地,几乎人人脸上染血。空气中飘散着浓浓的血腥气,活着的士兵们默默收敛已死同伴的尸首,气氛静肃而惨烈。
  
  吴正廉一时有些怅然,毕竟是曾经追随过他,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此刻尸首都不得保全,难免让人唏嘘。
  
  每一名士兵的荣耀都是死于战场,可这真的算战场吗?吴正廉一时犹豫,随即这种念头就被他抛开去。他是谁?他是皇亲贵胄,身体里流淌着天子的血脉,未来的天下之主,他们为他流血、拼命都是应该的!
  
  随即下令打理战场,转身往庄子里走去。
  
  然而越往里走越心惊,原本布置在院内的兵士竟无一存活,全部毙命!他咬牙切齿,额头青筋直跳,想起吴正瑜一直以来表现出的淡然出尘,只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直到天完全黑透,江心远才狼狈回来。一身紫衣沾满泥土,一缕缕头发散开,白皙的面孔黑一道白一道,若非那身气度,几乎让人以为是跑来要饭的叫花子。
  
  吴正廉自然没见到江心远狼狈的模样,他见到江心远时已经重新穿戴完毕,见他只身回来,不由皱眉:“公主呢?没追回来?”
  
  江心远惭愧地低下头:“有负嘱托!”
  
  吴正廉哼了声:“为何此时才回?”
  
  江心远深深吸了口气:“卫金山杀了我带去的侍从,又砍了我的马,我不得不步行回来,这才晚了时辰。”
  
  事实是他太过轻敌,才使得卫金山脱困。
  
  之前同卫金山交手,并未觉得卫金山有多么厉害。谁知这回一刀下去,居然砍翻两人,余下的人谨慎地围在周围,不敢再大意。只是有吴清婉在,又不敢下死手。到最后虽然重伤了卫金山,却被他杀掉带去的所有侍从,并全部马匹,令他不得不步行回来。
  
  想他堂堂江府公子,居然沦落到徒步走山路的境地。途中曾两次迷路,走进荒林里出不来,陷进野林子,三步跌一跤,狼狈至极。不过想起卫金山背后的那道深深的伤口,心里又爽快起来,回京路途遥远,只怕他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他恨意稍消,面上露出一丝松快的神色,被吴正廉捉到,顿感不悦。不过吴正廉好歹是曾经的储君,不可能为了点小事便同下属发火,想起真正的对手吴正瑜,恨恨地捶在桌子上:“我派去京中打探消息的人还没回来,不知京中发生何事,竟令吴正瑜突然收兵!”
  
  江心远已经问清他走后发生的事,闻言安慰道:“殿下吉人天相,不必担忧。”
  
  正说着,门外有人来报:“禀报殿下——”恰是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抬头见江心远也在,犹豫了下,凑到吴正廉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吴正廉面上先是不信,后来惊愕,待到最后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从始至终不见一丝喜色,呆滞地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才长长出了口气。江心远见他神色复杂,面带悲伤,心中微沉:“殿下,发生了何事?”
  
  “父皇——薨了!”
  
  短短一句话,令江心远双眼一亮,皇帝死了?真是个好消息,他喜不自胜之余,仍然记得死的那位是吴正廉的生父,强抑住喜色,拱手沉声道:“请殿下节哀。”
  
  “贵妃,同逝。”吴正廉艰难地吐出这四个字,神色落寞而悲伤,双目中流下两行清泪。
  
  江心远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然而转念一想,又有些明白过来。不禁心下感叹,定是林贵妃为保吴正廉,不惜连自己都牺牲,只为营造出对吴正廉最有利的局面。
  
  “请殿下节哀。”江心远这回真心实意地道。
  
  想到皇帝已死,吴正瑜的太子之位又未坐稳,同时廉王有一个遗传自林贵妃的智计无双的胞弟,江心远的嘴角泛开一丝笑意。
  
  皇帝薨了,举国哀悼。
  
  吴正瑜身披孝服,守孝三日,整个人累得几乎脱形。回到瑜王府后,便把自己关在房里。
  
  齐笙从密道中出来,见到的便是这番情景,身穿白色孝服的吴正瑜倚在床头,微微侧着脸,面向墙里,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
  
  “殿下?殿下?”齐笙轻轻唤道,见他并未醒来,便缓缓走到床前,忍不住打量他。
  
  自她见到吴正瑜以来,几乎都是冷淡高傲的模样,眉眼俊美,容色薄淡,使人不敢高攀。吃过他许多苦头的齐笙,心中的惧意从未彻底消散。可是此时看着他眼窝深陷,眼底乌青,嘴唇干得凹下一个个小坑,又觉得他并非那般高高在上。
  
  尤其原本很薄的嘴唇抿成一线,面容憔悴,挺直的眉毛微微皱起,整个人看起来略显柔弱,紧闭的眼睛勾勒出细长的线条,又仿佛十分委屈。
  
  原本独自前来很是忐忑的齐笙,此时终于不那么紧张。站到床前,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
  
  静谧的空间内,只有她和吴正瑜两人。带她前来的田旋留在密道门后,并未跟出来。齐笙握着双手,有些拿不清主意。
  
  先皇刚薨,新皇尚未即位,如今正是紧要时刻,他应该跟齐五爷这等真正做事的人商量要事才对,唤她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小女子来做什么?
  
  或许真的有要紧事吧,齐笙这样想着,决定叫醒他:“殿下?殿下?”
  
  吴正瑜嘴里咕哝两声,没有醒来。
  
  齐笙只好凑近一些,轻轻再唤:“殿下?”
  
  这时,吴正瑜动了,微微晃动脑袋,仿佛要醒来。齐笙来不及欣喜,下一刻,腰被两只手环住,将她往下拉去。同时,一张燥热的脸埋在她的胸前!
  
  齐笙顿惊,正要挣扎,却听怀中人低低咕哝一声:“母后……”
  
  齐笙一僵,他并没有醒?
  
  这时吴正瑜双臂用力,愈发将她抱得紧。齐笙一只手撑住墙壁,不敢将重量压下,一边吴正瑜又咕哝不清地道:“母后,瑜儿替你报仇了。”
  
  “父皇也死了。原本瑜儿能救他,但是……”
  
  “不久瑜儿就能见到母妃了……母妃……”                    
作者有话要说:大约能把女主写得貌似路人甲的也只有阿轻了吧……
下一更2013/2/3/20:00




☆、第 58 章

  齐笙十分尴尬;除江心远之外,她从未同旁人如此亲近过。吴正瑜的两只手臂紧紧勒住她的腰身;头颅贴在她胸前,灼热的呼吸透过薄薄的春衫,引得肌肤阵阵战栗。
  
  可恶!齐笙气恼地抬起左手,几次想拍在吴正瑜的脑袋上,又都咬着唇收回来。
  
  谁想得到惯来克制守礼的吴正瑜竟然会在睡着时非礼人?一声闷响,齐笙一记手刀砍在吴正瑜颈后;紧紧勒住她腰身的手臂顿时绵软下来。
  
  吴正瑜上身一歪,往床里头倒去。他原本并未平躺,而是上半身倚着床头而睡,故此一歪;上身与双腿折成诡异的角度。齐笙很想就此离开,可是望着他俊秀的面孔,到底不忍心,拖住他的双腿往床尾挪动,摆平身体之后,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便起身要走。
  
  时辰已晚,吴正瑜大约醒不过来了,而她来也来了,被非礼后也没发飙,算对得起他了。
  
  谁知刚站起来,便听见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门外走进来一名黑衣女子,高挑的身材,美艳的容颜,见齐笙站在床边,冷冷问道:“你来干什么?”
  
  齐笙眉目平静地欠身回答:“邬姑娘,齐笙承蒙殿下召唤,故此便来了。”
  
  邬月菲斜挑她一眼,轻“嗯”一声,关上房门。完全忽视齐笙的存在,走到吴正瑜床前,轻轻坐在床头,自被子下掏出一只手,沉眸扶脉。
  
  手指刚搭上去,便眉头一跳,转头朝齐笙怒视而来:“你对殿下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做。”齐笙微带诧异地道,“我方才刚到,见殿下正睡着,便未惊动,欲一旁等候。正巧这时邬姑娘来了。怎么?殿下他发生什么事了?”
  
  邬月菲的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很快狠狠瞪她一眼:“叫我知道你对殿下动了手脚,哼!”
  
  她快步走到桌前,摊开手中的一卷布包,掀开灯罩,取出一根银针在火焰上灼过,而后迅速走到床前,掀开被子将吴正瑜翻过去,手起针落,快如闪电。如此数个来回,屋中响起一声低低的沙哑的男子声音:“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已是亥时两刻。”邬月菲语气轻柔地答道,收起银针,为吴正瑜重新盖上被子。见吴正瑜翻身欲起,伸手按在他背上:“殿下染了风寒,当需休息。”
  
  “无事。”吴正瑜欲拂开,却觉她的手既硬且稳,丝毫不能扳动,抬起眼来,目光微冷:“邬姑娘,请注意自己的身份。”
  
  邬月菲神情微僵,顿时目露难堪。余光瞄向站在一旁的齐笙,按捺下怒火,抿了抿唇,低低地道:“月菲去给殿下煎药。”
  
  “齐笙来了吗?”就在邬月菲转身将离之际,又听吴正瑜问道,顿时没好气地瞪向齐笙,“殿下叫你,还不赶快过来?”
  
  齐笙目光平静,双手交握身前,垂眸答道:“是。”
  
  邬月菲这才轻哼一声,收起桌上的银针,快步走到门前,开门离去。
  
  虽不熟识,但相见数回,齐笙已知邬月菲对任何人都是一副冷漠高傲的模样。当然,吴正瑜除外。而之前齐笙曾被田旋严厉训斥一番,想通之后,确实没有必要同没干系的人争执,便不在乎对邬月菲客气点。
  
  “阿笙坐过来,不必拘束。”吴正瑜缓缓坐起身,倚着床头,见齐笙坐到桌子旁边,双手搁在膝头,坐得十分拘束的模样,不由莞尔一笑,冲她招招手道。
  
  齐笙方才被他无意中非礼,心中尚未解开疙瘩,才不敢同他挨得近。闻言搬着凳子,坐到离床边两步的距离:“殿下找我,所为何事?”
  
  “阿笙坐得那么远,可是怕我吃了你?”吴正瑜望着她客客气气的模样,不禁轻笑。
  
  齐笙低首垂眸,又将凳子往床边挪了挪。吴正瑜见比方才近了不到一只巴掌的距离,晓得她不肯,便不再强迫,缓缓说道:“吴正廉与吴正贤生隔阂之事,你办得不错。”
  
  齐笙低着头:“不敢当殿下的夸赞。”
  
  “嗯,阿笙想要何奖赏?”
  
  齐笙有些奇异地抬起头,见吴正瑜正浅笑着看她,不禁一呆,忍不住道:“殿下可是又有事情要差遣我?”
  
  柔和的光线下,少女仰头微呆的模样十分醉人,原本疏淡的眉眼,因着清漓漓的乌瞳,透着一股子清媚,细润的肌肤令人忍不住想要掐上一把。吴正瑜的脑中忽然泛起一张干瘦的,脏兮兮的,头顶一团乱糟糟黄发的小乞儿形象。
  
  一转眼,机灵单纯的小皮猴儿变成了心有城府的大家闺秀。吴正瑜心中轻叹,道:“并无事情差遣你。阿笙如此问,莫非在家里头闲得慌,想再领差事来做?”
  
  齐笙飞快摇头:“齐笙本领低微,如今朝中动向不明,于市井之中赚些银钱尚可,若再担任如上回一般的差事,恐无力胜任。”
  
  “阿笙好生谦虚。”吴正瑜倚着床头,有些慵懒地望着她,薄唇优雅地张翕道。
  
  今日寻她过来,并非如她所想,有事派遣她做。他只是想找个人说话。
  
  可笑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居然无人可以说话。兄弟,姐妹,祖父,叔伯,下属,好友……竟无一人愿意倾心相吐。思来想去,便想到五年前自小镇上遇见的心窍玲珑的小乞儿,如今心思深埋的齐笙。
  
  就在今天,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死了。一个是咎由自取,另一个是……
  
  当在农庄外面,他听到皇帝身中鸩毒,时日无多之时,心中首先不相信。可是当他快马加鞭,进京之后,仍是绕到瑜王府将邬月菲带上。
  
  进入皇帝的寝宫后,便见昨日仍然精神焕发的皇帝神色枯槁,精神不振地躺在床上。床下跪着数名御医,见他进来便将皇帝的情形如实禀报。
  
  吴正瑜对御医们挥手,令他们出去,而后请邬月菲给皇帝扶脉。
  
  邬月菲是他在外修养身体时意外遇见,原是隐世侠医的关门弟子,碰巧被他寻到,结下一段因缘。自此跟随在他的身边,为他调理身体,医术并不比宫中的御医差。
  
  为皇帝扶脉过后,邬月菲便道毒性虽可去,但皇帝的身体不比从前,只有四五年寿命。吴正瑜依然十分惊喜,即便心中颇恨皇帝当年辜负了孟皇后。血脉情深,皇帝毕竟是他的生父,父子天性无法泯灭。
  
  当他将解药为皇帝喂下,皇帝悠悠转醒之际,握着他的手,说道:“林含烟死了,她下毒戕害你母后,如今终于得到报应。”
  
  林含烟死了?太便宜她了,应该让她亲眼看着吴正廉与吴正贤反目,相继殒命才解恨!吴正瑜当时心想,并没有说出来。毕竟吴正廉与吴正贤再可恨,也是皇帝的儿子,皇帝肯扶他做储君,却必定不肯夺别的儿子的性命。
  
  “朕无颜下去见你母后。当年虽是林含烟下毒,可是朕……是隐约知道的。”皇帝闭目长叹, “你母后生性刚强,朕原想借机挫挫她的锐气,不想却害死了她!”
  
  “林含烟死了,不知朕的报应何时来到?”皇帝刚说完这句话,便觉一双冰冷的手掐在他的喉咙上,静寂的殿内响起“喀”的一声脆响,皇帝闭上的眼睛再也没能睁开。
  
  幸而御医们早已断定皇帝毒入肺腑,药石无救。在皇帝薨后,并未对其遗体仔细检查。否则他危矣。
  
  可他并不后悔。
  
  他只是心中迷惘,冲动弑父,可是应该?在皇帝灵柩前跪足三日,心头始终有一颗大石头沉沉压着,食而无味,夜不能寐。
  
  “阿笙,且问你一个问题。”吴正瑜收起回忆,斟酌着词句,缓缓问道:“倘若你的父亲失手杀死你的母亲,你会为你的母亲报仇吗?”
  
  齐笙微怔,瞬间想起刚才吴正瑜梦呓之语。心中略惊,抬眼细观吴正瑜的神色,见其面上只有困惑迷惘,思忖着答道:“齐笙不知。”
  
  吴正瑜似是没想到她这般回答:“连你都不知道吗?”
  
  遗憾的语气,有如一粒小石子,轻轻撞在齐笙心间。
  
  齐笙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只是这种问题,让她如何回答呢?倘若是市井狐朋狗友,随口答了也就是。可吴正瑜身份尊贵,所在的环境最是不容许言辞随意。她暗叹一口气,只是答道:“回公子,齐笙自幼无父无母,不知父母疼爱的滋味。只是依照律法,杀人偿命,当送去官府。”
  
  “律法么?”吴正瑜微怔,随即轻笑一声,“那我再问你,倘若你的父亲并非失手杀死你的母亲,而是明知有人要害她,却纵容此事发生。这时你会为你的母亲报仇吗?”
  
  齐笙有些诧异,他连这些问题都问她,真不当她是外人!
  
  不过,既然他敢问,她为何不敢答?便道:“我会努力成为他最疼爱的女儿,助他发达,而后在他最得意之际,利用他曾经包庇的人——杀死他!”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2013/2/4/21:00




☆、身世之谜

  夜已深;悬月如钩。
  
  躺在床上,静寂的夜里;听得到血液在身体里汩汩流动的声音。天籁俱寂,虫鸣声遥不可闻,全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心中似乎寂寥,又好似空旷。
  
  齐笙睁着眼,朦胧的夜色中,团团暗影静立在周围。伫立在周围的暗影一动不动;像沉默注视着她的恶鬼,又似乎只是冷寂的死物。
  
  从前她最怕一个人睡,总觉得暗中有鬼魅伺伏,只待她一不留神便张开黑洞洞的大嘴;一口将她吞掉。
  
  不过自从被李明翰背弃之后,她便再也不怕黑暗中的鬼魅。对李明翰的恨与苍天的怨,足以令她对抗任何鬼魅。
  
  齐笙缓缓将掌心按在左胸上方,感受到掌心下微弱而有韵律的跳动,内心深处生出丝丝迷惘。曾经困苦,如今富贵;曾经懦弱,而今刚强;曾经形单,现今依然影只。
  
  夜色愈见浓稠,仿佛搅不开的墨汁。
  
  时间一刻一刻流过,窗外渐渐泛起微弱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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