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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千金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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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没听清他嘟囔了什么,只见他飞快将怀里的银票并银两掏出来,往自己家钱柜里搁似的痛快:“替我多谢小公子!茶很好喝,糕点很好吃,我们下回再来!”
  
  几人无语地搀起他,一路拖出好远才将他放开:“赵伟达,你脑子抽筋了?”
  
  “还是——你该不会动心了?”卫金山狐疑道。
  
  赵伟达傻乎乎的表情立刻一变,严肃而正经地仰头看天:“啊!今天天气真好!”
  
  众人撇撇嘴,出了才子楼,对面便是与才子楼齐名的淑女阁。牌匾是由隶书撰写的三个大字,目光穿进大门,淑女阁同才子楼的布置不同,一层并无人影,宽广的大厅内展览着花草画屏,透着专属于女子的娴静优雅。抬头仰望楼上,每一扇窗台不是关着窗便是蒙着纱,极力望去,依然什么都看不见。
  
  卫小雨与赵珮纹在才子楼玩得高兴,看见淑女阁如此神秘的布置,心里就有些按不住:“我们什么时候有空,来淑女阁瞧瞧吧?”
  
  卫金山随口答道:“随你高兴,反正去淑女阁就不用我带你了。”
  
  “你倒是想呢。”卫小雨嗤之以鼻,被赵珮纹扯扯袖子,凑在耳边说了一句,忽然想起来:“喂,你们又输了!赵伟达,快趴下来给我当马骑!”
  
  之前四人打赌,若齐笙反悔不肯赔偿,便是他们赢。卫小雨与赵珮纹坚信齐笙不会没品到那种地步,便赌她会如约赔偿。而齐笙果然没令她们失望,皆是嚣张地大笑道:“赵伟达,卫金山,趴下来吧,哈哈哈!”
  
  卫金山“啊啊啊”大叫一通,挥起一拳打向赵伟达:“你个怂货!把我害惨了!要当马自己当!”
  
  赵伟达脸色一变,急忙躲过:“金山,你不能这样,说好一起的!”
  
  “一起你个头!”两人你来我往打起来,越打越远,任凭卫小雨如何喊也不应,打到后来已经领先半条街,突然对视一眼,撒腿就跑。
  
  “无耻!又耍赖!”卫小雨气得直跺脚。
  
  季延陵摇头一笑:“你们这些笨蛋,都被江心远骗了。”
  
  “啊?”怎么又扯出江心远?
  
  季延陵解释道:“他同我们一直不对付,岂会那么好心,特地告诉我们哪里好玩?”
  
  “啊!上当了!”卫小雨大惊,恼怒地跺脚。
  
  季延陵优雅地微笑:“不过齐小公子确实是个妙人。”说着,也迈开大步,渐渐走远了。
  
  留下卫小雨与赵珮纹面面相觑:“可恶的江心远,骗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管他什么用意,总之我们同才子楼没有结怨,还结识到一个有趣的人,不是很好吗?”赵珮纹明丽的面孔微微带笑,回头望了一眼被抛之身后的才子楼,若有所思。
  
  才子楼,齐笙抄着手歪在躺椅上,看着身前的小伙计道:“你今天做的很好,不冲动,不顶撞,这样不论发生多大的事,客人都不会过分刁难。”
  
  小伙计躬着身连连应是,正是先前冲撞过赵伟达的伙计小林,想着几人走之前郁闷的样子,冲齐笙竖起大拇指:“还是小公子厉害,让他们吃了哑巴亏还说不出苦来。”
  
  齐笙摇摇头:“并非如此。他们之所以肯善罢甘休,是因为他们本无意为难。若真正来找茬的,少不得要争执一番。你只要记住,我们才子楼不惹事,但也不怕事。谁若给台阶不肯下,便叫他知道横着走多了会撞到墙的。”
  
  小林想了想,问道:“若以后遇到这种人,便直接打出去可以吗?”
  
  齐笙被他小心翼翼又试探的表情逗笑了:“放心好了,才子楼不是寻常莽夫撒野之处。到此而来的多半是有才学的读书人,心比天高,才放不下架子同咱们为难。咱们只要做好本分,不会有事的。”顿了顿,又为他宽心道:“若真遇到不讲理的人,便请周围的公子们评评理。”
  
  说到这里,眼角向上弯了一弯:“读书人骂人向来厉害,从头到尾不带脏字。有他们相助,哪怕一人一句也够捣乱的人喝一壶。”
  
  小林躬身听着,连声应是。
                      
作者有话要说:又到周末啦,大家周末愉快~至于阿轻,一定会努力码字的,嗯!




☆、特殊礼物

  大雪之后,天着实晴了几日。碧蓝澄澈的苍穹之上,一丝阴霾也无,一片洁净明爽的屋檐连绵在蛰伏半冬的枝丫后,泛着粼粼的光。
  
  积雪融化了数日,仍未销声匿迹,背阴处依然残存着些许银白,不肯彻底融化了去。齐夫人手捧暖炉,披着银狐大氅,坐在门口处垫得软和的椅子上,一双眼睛不时往院外瞄去。
  
  昨晚跟在齐五爷身边的下人先一步回来报信,称齐五爷今日便回,最迟不过晌午。吃过早饭后,齐夫人便命丫鬟搬了椅子出来,坐在门口避风处晒太阳,等候齐五爷归来。
  
  院中树下,身穿银红色小袄的齐箫难得安安分分,站在桌前,一手执笔,不时在宣纸上落下,竟极认真地在作画。在她旁边,齐笙依然是一身白衣白靴,正抄着袖子侧头观看。
  
  姐妹两人难得安安静静地凑在一处,齐夫人投向院外的目光收回来,落在两人身上,只见两个娇女一个五官张扬,一个眉目温婉,凑在一处说不出地赏心悦目。
  
  齐五爷远出多日,今日终于归来,全家都高兴地等在院子里迎接。不必上课的齐箫本来极高兴,以为可以一边玩耍一边等候齐五爷归来。已经长成大姑娘的她不知为何玩心奇重,若非齐笙出了个主意,恐怕整个院子都要被她掀翻了去。
  
  宁静的氛围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直到齐箫大大咧咧的“啪”的一声将笔摔在桌子上,才终于宣告结束:“画完了,怎么样?”
  
  齐箫涂得鲜艳的指甲扣在纸上,将画好的画抖在身前,展给齐夫人看。
  
  齐夫人的目光落在画上,仔细一看,着实吃了一惊:“箫儿,这果真是你画的?”其实根本不必问,这绝对是齐箫的手笔,因为她就在院子里,当着两人的面一点一点画出来。问出这一句,只不过是齐夫人的下意识反应,原因无他,实在是齐箫画得出乎意料的好。
  
  齐箫果然不高兴地嘟起嘴:“娘怎么这样?”
  
  “娘是觉得你画得太好了,不信你问笙儿?”齐夫人惊讶过后,便是喜悦,没想到这个她一直操心的小女儿虽然性子顽劣,却能画得一手好画。
  
  “她看得懂么?”齐箫嘟囔一句,仍是把画朝齐笙跟前抖了抖。嘴上说着不在意,眼睛里却带着丝丝期盼与隐隐的自得。
  
  齐笙才不枉做坏人,自然美言称赞:“箫儿画得极好。这匹马自你笔下绘出,威武英俊,极有神韵。”
  
  齐箫顿时笑得大眼弯弯,小心翼翼中略带粗鲁地丢下画,扑进齐夫人怀里:“爹看见这幅画定然高兴!”
  
  齐夫人搂着她笑:“那是自然,我们箫儿可是一块璞玉呢。”
  
  “不,是美玉!”齐箫执拗地纠正。
  
  齐夫人宠溺地点点头:“好,美玉,我们箫儿是一块美玉,行了吧?”
  
  齐笙站在树下微笑地看着,一点也不嫉妒。她才不难过呢,她也有自己的爹娘,等她找到他们,到时就有人也这样宠爱她。
  
  她走到桌前,站在齐箫作画的地方,仔细看着那匹极有神韵的马。不得不说,齐箫画得确实不错,这匹马儿身姿健硕,威风凛凛,踏风而驰,马尾扬起一抹优美的弧度,漂亮极了。
  
  另一边,齐箫正同齐夫人缠腻,忽见齐夫人不说话了,眼睛看向树下,对她的话仿若未闻。她不禁生气地转过头,想看齐笙又在搞什么,哪知转头一看,不禁也吃了一惊——齐笙居然在作画!
  
  她,她也会作画?
  
  事实上,齐笙并不会作画。她毕竟只跟在齐五爷身边三年,岂能事事都学会?于经营一事上最为擅长,所以齐五爷大部分的精力全部放在教导她待人接物上,至于其他,则几乎完全不管。
  
  可就如说话走路,吃饭饮水乃人的本能一般,信手涂鸦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她缠着纱布的右手握住笔,粗粗几划,便描绘出一匹枯瘦的野马,瘦骨嶙峋,尾巴半秃,左耳残缺半块,眼神凶戾,似刚刚同一头野狼交过手,惨烈的气息透纸而出。
  
  “你,你这个野人!”齐箫于绘画颇有造诣,一眼便看出齐笙的画不在她方才那幅画之下,心中不愿认同,脸色颇为难看。
  
  这个从小在乡下长大的野孩子,个子比她矮半个头,脸蛋又没有她漂亮,凭什么赢得齐五爷的喜爱,带在身边亲自教养?就连齐夫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现在连作画也不比她差,叫她岂能接受!
  
  齐夫人全然没有注意到齐箫的神色变化,她缓步走到齐笙身边,低头望着桌面上墨迹新鲜的画作,只看了一眼,便被画中酷烈的气息冲得眼晕:“你,你这孩子……”
  
  一旁站着的齐箫脸色变幻不定,突然一把拿起桌上的画,嗤嗤几下撕了个粉碎!
  
  “箫儿,你?”齐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
  
  齐笙亦愣了下:“箫儿,你做什么撕我的画?”她诧异地看向齐箫,只见齐箫眼中戾气满满,忽然间明白了什么,“没事,不要紧,反正我也画得不好,即便箫儿不撕,我自己也要销毁掉的。”
  
  齐笙何等聪敏,眨眼间便意识到齐箫为何而怒。三年前她初至齐府,便同这个名义上的妹妹一直不睦,她心里明白为什么,却一直固执地不肯缓和。
  
  何必呢?她想,那是你的爹娘,又不是我的,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你,全天下只会疼爱你一个。我不过分到卑微的一丝丝,你又何必不满?
  
  想到齐五爷可能下一刻便回来,而他又最见不得家庭不睦,扯扯齐夫人的袖口,并朝齐箫笑了笑:“箫儿是为我好呢,不然待会五爷回来,看到我画得这么差,少不得要怪责我。”
  
  齐夫人示意她不必解释,十分生气地看着齐箫,极其严厉地道:“箫儿,这件事你做得非常不对,娘很生气。看在你爹快回来的份上,娘暂时不跟你计较,你自己好好反思。晚上到我房里来,我有话对你讲。”
  
  齐箫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冲动之下撕坏齐笙的画,此刻已然有些后悔。可是听到齐夫人严厉的话语,不知怎的心中反而更加不愿意,咬着唇扭过头去,不吭声。
  
  齐笙已经收好被撕坏的画,折在一起,收在袖子里。说起来她倒十分感激齐箫,若非齐箫撕坏她的画,说不得待会齐五爷回来,齐夫人便要拿着两幅画一起给他看。
  
  齐五爷对她从未放下过提防,是以时至今日依然对她施行每日验身,隔三日便以银针刺脚。若被他看到这幅画,少不得以为她心有怨念。
  
  说起来,三年过去,齐笙以为自己的性子已脱去棱角,变得圆滑。不想在看到齐箫所画的骏马图时,竟然忍不住手痒,画出一幅气息酷烈的野马。心中暗道好险,面上露出真诚的笑,扶着齐夫人的手臂,温柔地道:“夫人就别站着啦,一幅画而已,不值得什么。我们过去那边坐一坐吧?”
  
  一边冲齐箫使了个眼色,齐箫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儿,撅着嘴走到齐夫人另一边,扶着她一起走回门口的椅子上坐下。
  
  齐五爷在晌午时分准时而至,黑色大氅披在身后,脚下生风,大步而至。刚走到院子门口,便被一道银红色身影撞进怀里:“爹,我想死你了!”
  
  “什么死不死的,快站好!”齐五爷脸色一沉,大手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
  
  齐箫吐了吐舌头,看出齐五爷只是脸上严肃,眼底依然带着她熟悉的慈爱,禁不住心中一喜,抱住他的手臂,一路黏着进了屋。
  
  屋里,齐夫人牵着齐笙,站起来迎接:“五爷回来了。”
  
  齐五爷冲齐夫人点点头,目光落在微微垂眸的齐笙身上,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而后解下大氅递给齐夫人,快步走至堂中的椅子上坐下,端起茶杯痛饮一番,而后清清嗓子:“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家里一切可好?”
  
  齐夫人微笑点头:“都好。五爷在外面也都顺利吧?”
  
  “嗯,都办妥了。”齐五爷亦笑着道,话音未落,齐箫抓着他的手臂大力摇起来:“爹,你给人家带什么礼物了?”
  
  齐夫人微微嗔怪地轻声喝道:“箫儿,没大没小,爹跟娘说话呢。”
  
  齐箫吐吐舌头,低下头闭上嘴。只是双手仍然抓着齐五爷的手臂,不轻不重地摇着,齐五爷被她摇得无奈,便道:“想要礼物?那你最近有没有听夫人的话?可有顽劣?”
  
  “哪有!”齐箫立刻驳道,自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幅画,展开在他面前,“你瞧,这是我画的,娘说我画的可好呢。”
  
  正是那幅骏马飞驰图,齐五爷打量几眼,突然大笑起来:“好,不错!那箫儿想要什么礼物?”
  
  齐箫转转眼珠:“爹给人家带什么了?”
  
  齐五爷立刻站起来,拉着她朝外走:“爹带你去瞧!”
  
  齐夫人看着这风风火火的父女两人,摇头好笑,一手牵过齐笙:“咱们也去瞧瞧。”
  
  四人一起来到前院,马厩里,一匹枣红色的小马正栓在厩里,长长的马尾柔顺地垂落,湿漉漉的大眼睛乌闪乌闪,极为有神。齐箫一下子就被这匹漂亮的小马吸引了注意力:“爹,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吗?”
  
  齐五爷哈哈大笑:“不错,这就是爹给你的礼物!喜不喜欢?”
  
  “喜欢!”齐箫欢呼一声,奔到枣红色小马面前,尝试着伸出手想摸摸马嘴。小红马无比乖顺,自口中喷出一口气,温驯地任由她抚摸,偶尔回蹭两下。齐箫高兴坏了,又蹦又叫。
  
  齐夫人转头看了一圈,不禁疑道:“怎么只有一匹?笙儿的那匹呢?”
  
  齐五爷淡淡地答道:“只有一匹,是给箫儿的。笙儿的礼物我另有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标题党什么的……表打脸嘤嘤~~作为补偿,阿轻讲个笑话:小女孩问麻麻:“麻麻麻麻,为什么人家是个女孩子?”麻麻:“因为你上辈子屌爆了。”╮(╯▽╰)╭遁下努力码字鸟~




☆、受宠若惊

  齐箫得到一匹小红马,高兴得不得了,只觉齐五爷对她才是最好的。她得意地看向齐笙,只见齐笙静静站在一旁,低首微笑,甚是不放在心上,不由就有些烦躁起来,她从来不会伤心生气的吗?
  
  心头突然涌上一股冲动:“爹,齐笙也画了一幅画,比我画得还好!”
  
  齐五爷微怔:“哦?”微微挑眉,略带兴趣地看向齐笙,“你画的什么?拿出来我瞧瞧。”
  
  当下亲疏立分,齐夫人连朝他使眼色,他也只作不见,气得齐夫人剜他一眼。齐笙就是块难捂的石头,她正愁捂不热,他可倒好,居然在两个女儿中离间起来。
  
  一旁本来看戏的齐笙暗暗叫糟,不知齐箫闹的哪一出?撕都撕了,又提起来做什么?那幅画她一点也不想给人看,忍不住有些责怪地看了齐箫一眼。落在齐箫眼中,便是责怪她撕了她的画,心中也有些后悔,她自小长在爹娘身边,受尽宠爱,同一个后来的小可怜置什么气?何况那是她的亲姐,不禁又羞又恼地跺着脚嚷道:“她的画,她的画叫我撕了。”
  
  “哦?你无故撕她的画做什么?”齐五爷转过头来问道。
  
  齐箫跺着脚,索性闭上眼大声喊道:“她画得比我好,我不高兴!”
  
  “扑哧!”事已至此,齐笙反而不担心了,她本有些责怪齐箫的莽撞,可此时见她如脱了毛下锅的鸭子一般,又有些可怜。暗暗安慰自己,齐五爷现在还用得着她,她大可不必担心。便自袖中掏出一叠碎纸,走上前递到齐五爷手中:“箫儿有心护我,我也不能叫她难做。本来是我画得不好,箫儿不过是怕我被五爷责怪罢了,才想着帮我藏起来。一不小心,就弄破了。”
  
  这得多不小心,才能破成这样?齐五爷接过损破的画,别有用意地看了她一眼,居然颇似赞赏。齐笙心中一跳,嘴角僵硬地弯了弯,低下头去。
  
  齐五爷在画上扫了两眼,语气淡淡地道:“是画得不好,箫儿撕得没错。看在你们姐妹互相维护对方的份上,这事就算了。”
  
  说着将画折在一起,递回给齐笙。
  
  齐笙愣愣地接过画,抬头看向齐五爷,这是什么意思?可齐五爷分明看都不看她,正大手揉着齐箫的脑袋,宠溺地笑。她心情复杂,咬了咬唇,将画收在袖子里。可是被纱布包得厚厚的手十分粗钝,塞了几回,才将其全部塞进去。
  
  齐夫人直接问齐五爷道:“箫儿的礼物有了,那笙儿的呢?”
  
  齐五爷不在意地回答她:“嗯,是一副棋盘,在我书房里,过会儿笙儿跟我去书房,我还有话跟她讲。”
  
  本来齐五爷常常唤齐笙到书房,是齐箫最嫉妒的事。可此时看着漂亮的小红马,什么想法都抛到一边了,棋盘?棋盘是活的吗?能让她骑着到处跑吗?
  
  齐笙亦觉讶异,难道齐五爷要教她下棋不成?她带着这个疑问,晚饭后,跟着齐五爷来到书房。
  
  走到书房门口,齐五爷对小厮吩咐道:“熬一碗浆糊来。”
  
  而后大步走进书房里头,书房每日都有人打扫,离开几日,桌椅丝毫没有灰尘。齐五爷走到桌案后坐下,指着桌上一只巨大的包裹,“打开看看。”
  
  齐笙便走上前,将那只超大号的包裹打开。露出一只方方正正的物事来,长宽约有一尺半,高则有一尺,呈月白色,内中穿插有泼墨玉痕的纹理,以细致的黑色线条纹着方正的格子:“这是?”
  
  她翻动摆弄起来,发觉这只方正的物事极轻巧,完全不似看起来的那般沉重,齐五爷见她摆弄得有趣,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这是你四伯自海外带来的,说是材质罕见,便要送你一副。”
  
  齐笙微讶:“四伯已经回来了?这回只用了不到半年时间吧?”
  
  “这趟比较顺利。”齐五爷道,见她一直摆弄不到关键所在,指点她道:“这是折叠棋盘,你仔细瞧,下面有折叠的缝隙。”
  
  齐笙便歪着头,翻来覆去摆弄起来。终于给她摸着诀窍,将棋盘一点点掰开,长宽约有两尺余,厚约一寸,下方撑着四只一尺余长的腿,不由极是惊讶:“好精巧的棋盘!”
  
  “那是自然,否则你四伯也不会特特捎一只来给你。”齐五爷见她喜欢,又将两盒棋子推到她面前,“瞧瞧棋子,与棋盘是同样的材质。”
  
  齐笙便又掰开盖子,捏出黑色白色的棋子出来。白色的棋子内中蜿蜒着丝丝缕缕墨痕,入手极轻,触手不寒。黑色的棋子如浓墨染色,无甚特别,然而齐五爷却说:“乍瞧是黑色,可你将之映在阳光下,就是另外一种颜色。”
  
  她闻言捏起一颗,走到灯光前,眯起一只眼睛朝里面看。果然,不再是纯正的黑色,倒像是极致的浓绿。齐五爷亦拿起一颗,眯起右眼贴在上面,看了半晌,甚可惜地道:“可惜不是白天,否则映在阳光下,比这要漂亮许多。”
  
  不管怎样,齐笙都很感激这份心意:“让四伯费心啦,改天我要特地去探望他吗?”
  
  “随你。”齐五爷道,这时小厮叩门而进,手上端着一碗熬制好的浆糊:“五爷,浆糊熬好了。”
  
  “嗯,放下吧。”待小厮出去后,朝齐笙伸出手,“画呢?拿过来。”
  
  齐笙不明所以,自袖中掏出一叠折得不成样子的碎纸片递过去。齐五爷将书桌清出一大块空处,而后找出一张厚纸,在上面刷上一层薄薄的浆糊,将齐笙被撕得破碎的画按顺序认真仔细地粘上去。
  
  他粘得认真,几乎将毛边全都盖住。过了一炷香的工夫,才直起腰看着自己的成果道:“嗯,画技确实拙劣,不过也不要紧,你不需要会太多。这幅画便放在我这吧,改天我找技艺高深的老师傅处理下。”
  
  齐笙看得愣住,不明白齐五爷为何这样做,这种看起来像极了维护与爱惜的行为,让她受宠若惊,简直不敢相信。而齐五爷似乎也不想对此作解释,将棋盘的四只腿收起来,平放在书桌上:“过来,我教你下棋。”
  
  齐笙一怔:“我,我要学下棋吗?学到什么程度?”
  
  齐五爷已经捏起一颗白子,正要往棋盘上落,闻言又收回来:“艺多不压身,有时间就当多学些东西。至于棋艺,往后你要同贵人们来往,怎样也要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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