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头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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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佳佳昨晚在寝室做好拌饭；　准备了很多猫粮狗粮。
　　书记听说有便宜可占；　连夜集结了H大所有的猫咪，一早等在平日里猫咪聚集的小广场上伪装成恰巧路过此地晒太阳的模样。
　　柳佳佳过来的时候不可思议：“今天的猫比平时多了好多。”
　　西稚自从上次被批。斗以后就没有见过书记；　猫咪们像是约定好一样把她孤立了；　无论她说什么都没猫理她。
　　西稚在一旁帮柳佳佳拆猫粮；　书记在一旁对着猫崽子们喵言耸听：“人类不会无缘无故对我们好；　给我们吃的只是为了收买我们；　好降低我们的戒备之心将我们一网打尽，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那你不要吃呀。”西稚小声嘀咕。
　　书记一脸正直的模样：“吃饱了才有力气抵抗，光天化日之下这群万恶的人类和那只变态杀猫狂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社员们分散开来给猫咪喂食；　书记首当其冲围上去抢粮。
　　柳佳佳笑笑：“这只橘猫不怕人，你们可以摸摸它。”
　　书记扁着大饼脸朝她讨好地喵了几声，有社员摸他，他就仰躺在地上露出肚子装可爱。
　　西稚在心里将他唾弃了一百遍，她拿起猫粮朝小黄猫走过去，小声问：“绵绵，你吃拌饭吗？”
　　黄绵绵是她挺要好的一只小猫咪，但此刻已经被书记洗脑了，它舔舔爪子跑去另一个人旁边要食吃。
　　西稚孤零零站在那，没有猫愿意吃她手中的东西。
　　柳佳佳安慰她：“西西，那里还有只黑猫。”
　　西稚朝她指的方向一看，发现黑蛋正孤傲地趴在台阶上，他见西稚的目光转过来，伸了一个懒腰，慢腾腾走过来。
　　黑蛋这猫骚气就算了，还让明野生她的气，西稚不想理他，转身就走。黑蛋见状快速跑过来，围在她脚底，用头和身子蹭她裤腿。
　　柳佳佳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这只黑猫，它的眼睛好漂亮，是黄绿色的，西西，它很喜欢你呢，总围着你转。”
　　黑猫：“喵喵喵——”
　　黑蛋又开始朝她发骚：“每天做梦都在和你叫。春。”
　　周围的猫咪抬起头来，窃窃私语。
　　“黑蛋可是一只风流猫！”
　　“几年不见，你看他的蛋更黑了。”
　　“白软软竟然和黑蛋搞上了！”
　　“白软软真不要脸啊。”
　　西稚还是只没有叫。春经验的小猫咪，一听这些话脸涨得通红，她没想到黑蛋这么不要脸，一来就损害她的名声。
　　她恶狠狠咬着牙，抬起脚打算像踢飞大黄一样将黑蛋踢飞。
　　柳佳佳目光落在她身后，惊喜地叫道：“明野？”
　　西稚的腿悬在半空。
　　她转过头，明野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从广场边缘走过来。
　　他目光从西稚身上一略而过，朝柳佳佳点点头：“社团今天有活动，我来晚了。”
　　柳佳佳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你平时都不参加社团活动，昨晚我在群里统计人数，你没有回我，我还以为你把群屏蔽了。”
　　明野当然把群屏蔽了。
　　刚入学校的时候社团招人，他只不过去摆摊的林荫路上转了一圈，被七八个社团强拉进社。他很少参加社团活动，偶尔几次还是柳佳佳亲自找他才抽空来一趟。
　　明野刚才路过广场，看见西稚在才过来的，他心里这样想，嘴上不能这么说，他笑笑：“昨晚睡得早，没有看到消息。”
　　他假装才看到西稚的样子，问：“你也来了？”
　　西稚的回答依旧是一个哼。
　　绵软无力的音调，跟撒娇似的。
　　明野弯腰抱起脚下的黑猫，装作逗猫，目光实则在看她。
　　黑蛋感受到空气中涌动着暧昧的暗潮，他心爱的软软正在被眼前这个男人所觊觎，他张开嘴露出凶狠的牙齿，朝明野手背咬去。
　　西稚见状，反应奇快在他头上扇了一巴掌。
　　黑蛋炸毛跳了下去：“喵————”
　　柳佳佳一愣：“你干什么？”
　　“你是动物保护社的成员，不可以虐待动物。”柳佳佳严厉地说，“我们不需要没有爱心和同情心的人，下次不准这样。”
　　西稚拧巴着小眉毛，委屈地说：“哦。”
　　明野提议：“我去给大家买水。”
　　柳佳佳：“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明野婉拒，“你是社长，离开不好，西稚和我去吧。”
　　西稚唇角弯起一弧甜美的笑，却又极力隐藏，但一分不差落入明野的眼里，明野看着她：“走吧。”
　　西稚跟在他身边，明野刻意放慢脚步。
　　走出一段距离，西稚忽然戳了戳他的腰：“明野。”
　　明野转头看她。
　　“我没有虐待动物。”西稚小声说，“刚才那只猫想咬你，我才打它的，你别把我想成坏人。”
　　明野眼里是玩味的笑意，他问：“你怎么不哼了？”
　　西稚扁扁嘴巴，嗓子眼顺着上来一腔绵软的音调，她轻轻而温柔地酝酿着鼻音：“哼。”
　　明野直接笑出来了：“再哼一声我听听。”
　　西稚小奶猫似的听话：“哼！”
　　明野忍不住伸手捏她脸颊：“再哼。”
　　“哼哼哼！”
　　明野玩心大起，又用两根手指夹住她的嘴唇：“现在还能哼？”
　　西稚张不开嘴，大眼睛眨呀眨，嗓子里呜呜的：“哼——”
　　“你到底哼什么？”明野目光清冽而温柔，似乎想要表达什么，“生我什么气你说吧，总这么哼算怎么回事？”
　　他将手从西稚嘴上拿开：“好好说话。”
　　西稚垂下眸光：“我说出来，你会改吗？”
　　明野上前一步，和她贴得极近：“你说我听听。”
　　“你们男人都是坏种。”小猫精很坦诚，“你最坏了。”
　　“我哪坏？”明野没有仔细听她在讲什么，一门心思都在她嘴唇上，她嘴唇是晶莹的嫩粉色，看起来像是樱花果冻，让他很想咬一口。
　　“你就坏。”西稚问，“你是不是因为何单生我的气？”
　　明野顿了顿，承认：“是。”
　　他好几天没听她叽叽喳喳了，晚上睡觉都不踏实，现在一听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心情好了很多。
　　“你凭什么生气？你又不是我什么人。”西稚气鼓鼓地说，瞄起眼睛偷偷看他，“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那我的生活该多么困扰呀。”
　　她心思太浅，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明野装作无助地问：“那怎么办呢？”
　　“你要知道。”小猫精扬着下巴，骄傲地说，“生气吃醋这种事情只有男朋友才能干，你不是我男朋友，不可以给我添麻烦。”
　　明野眼里笑意越来越浓，他故意问：“那我以后不生气，也不给你添麻烦，这样总可以吧？”
　　西稚急得跺脚：“有气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生气你一定要表现出来，不然会气坏了自己！”
　　“那怎么办呢？”明野一副苦恼的模样。
　　西稚循循引导：“你想想，是不是还有别的办法？”
　　明野忍俊不禁，低眼看她垂于身侧紧张握起的小手，他脑子一热，伸手拉住，放在自己温暖干燥的掌心：“什么办法，说我听听。”
　　西稚哪里还能说给他听听，她已经幸福得快晕过去了！
　　明野的手很有力，但他却不敢用力。女孩的小手又滑又嫩，比块豆腐还软，他用拇指的指腹轻轻按抚着她的手背骨节，嗓音磁性地问她：“想好办法了吗？”
　　西稚呆呆地摇头：“想不出来。”
　　“想不出来？”明野在笑，笑得明亮硬朗又好看，“那就别想了，就这样也不错。”
　　西稚脸上弥漫起火烧云：“明明，你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脑子已经变得像熔炉一样了，他像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像是不知道，说了一句：“你觉得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西稚不要脸地说：“我觉得你是在求我当你女朋友。”
　　“你是在求我，对吧？”
　　明野被她噎住了，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明野一脸复杂，西稚自说自话：“我考虑考虑。”
　　明野看着自己还握着她的手，觉得自己被套路了，他想抽回手，被西稚紧紧按住：“在我考虑期间，你要一直抓着我才行。”


第23章　猫心错付
　　下课的学生三三两两结伴从教学楼走出来，林荫路上一时间挤满了人；　明野一只手提着水；　另一只手任由西稚心机地握着。
　　西稚对他们交握的手掌很是好奇；　时不时抬起来看两眼；　然后满足地眯起眼睛笑笑，明野看她傻乎乎的笑容；　也弯起唇角。
　　“考虑好了吗？”
　　西稚将他的手背贴在脸颊上蹭；　嬉皮笑脸地说：“没有；　我还要再想想。”
　　“明明。”西稚粘病又犯了，整张脸贴在他胳膊上，“说说你为什么喜欢我；　给自己拉拉票。”
　　明野：“我不想拉票。”
　　西稚严肃道：“你如果不拉票，很可能会被淘汰。”
　　明野平静地说：“淘汰就去找下家。”
　　西稚表情凝滞，慌乱地抱住他手臂；　尴尬地清清嗓子：
　　“拉票这种东西简直是世界上最没有意义的事情；　真正优秀的人走到哪里都会发光，根本不需要拉票。”
　　明野低头看她；　女孩也正看着他。
　　她脸颊粉粉的；　如果说嘴唇是樱花果冻里的樱花瓣；　那脸颊就是果冻肉；　他无法自抑地咽了下口水；　悄悄赶走心里的坏念头。
　　真想啃啃她。
　　啃出一脸牙印那种啃法。
　　明野刚才一时头脑发热，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西稚的手好软好软；　只是这样抓着她心里也升起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满足。
　　明明的傲娇被遗落在脑后，前些天的气也生不起来。
　　此刻和她在一起就像置身三月暖风之中，没有比这更美好舒服的事了。
　　☆☆☆
　　明野回到宿舍，手里全是黏糊糊的汗，他却不洗，坐在椅子上看着手心傻笑。
　　社团活动结束后，西稚又死皮赖脸抓着他的手，一直抓到宿舍门口才放开他，握得久了手上都是她潮潮的汗液。
　　她用的一定是牛奶味的乳液，沾得明野手上都是甜甜的牛奶味。
　　“你捡钱了？”杜杰看他对着空气发笑，“请客。”
　　明野笑笑：“捡了一个傻子。”
　　熟悉的小猫从窗口跳进来，跳到明野的桌上，明野伸手揉了揉它的小爪子：“刚才在广场怎么没看到你？”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小猫前掌垫有些湿，外面明明是干燥晴朗的天气，不知道在哪里沾上的水。
　　“今天干什么了？”杜杰随口一问。
　　明野：“喂猫，清洁，捉了几只猫去绝育。”
　　“绝育好。”杜杰说，“省得一到发。情期觉都睡不好。”
　　他说着看向明野桌上的小白猫：“这猫绝育了吗？公的母的？”
　　明野拎起来递给杜杰：“你看吧，我分不清。”
　　西稚本来在悠闲地舔。脚掌，听到这话瞬间炸毛了！
　　她虽然是只猫，但是明野也不能让别的男人看她公母呀！
　　“喵——————”她惨无猫道地叫着。
　　“还挺凶。”杜杰抓住她两只前爪，又用腿夹住她的后爪，拨开她的毛，“别乱动，再动打你。”
　　西稚扭头看向明野，凄凉地喊叫：“喵喵喵喵——”
　　明明！救我——！
　　然而明明只是在一旁傻笑，根本没空理她。
　　别人这样对我你还笑得出来！你好狠的心！
　　西稚恨不得咬死杜杰，可她根本动弹不得。
　　杜杰瞎看了一眼还给明野：“我也看不出来。”
　　明野正要接过，那猫却“嗷”得一声夺窗而逃。
　　“你弄疼它了？”明野问。
　　“没有。”杜杰不解地眨眨眼，“我挺温柔的。”
　　明野心思不在这里，他掏出手机，琢磨着给西稚发条消息，想了又想，改了又改，最后发过去一条：【晚上出来走走吗？】
　　白天的手没有牵够。
　　还想再牵一牵。
　　☆☆☆
　　西稚用最快的速度冲回宿舍跳上床，将自己埋在被子里。
　　她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咬着枕巾，眼圈通红，一直躺到天色朦胧都不肯起床。
　　她看到明野的消息，咬着嘴唇把手机扔到一边。
　　吴恬问她：“西西你不去吃饭吗？”
　　西稚闷闷地嗯了一声，她躺了很久，躺得肚子都饿了。
　　“生病了吗？”吴恬趴在床边看她，“我帮你买饭。”
　　“不用。”西稚柔声说，后鼻音发出轻轻小小的调子，她想了想，从床上爬了起来，蔫蔫的打不起精神来。
　　吴恬见她没事，坐下和姚倩说话：“看今天微博热搜了吗？一个大男人竟然将自己女朋友灌醉了送到别人房间。”
　　姚倩愤慨地说：“连畜生都不如！”
　　吴恬叹了口气：“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姚倩磕着瓜子，吐个皮骂一口：“禽兽！渣男！”
　　“连自己女朋友都能这么对待真是猪狗不如！”
　　“骂他禽兽都是轻的，应该让他下地狱！”
　　“希望天上降下一道雷劈死这个渣男。”
　　西稚本来心情已经平静了不少，听她们这么骂又悲从心起，她站在床下，面色复杂地打开和明野的聊天框。
　　☆☆☆
　　明野一下午总是时不时看手机，终于在晚上八点收到了西稚的消息，他脸上带着笑意点开来看，看到内容后笑容凝固住。
　　【渣男！】
　　【禽兽！】
　　【猪狗不如！】
　　【下地狱吧！】
　　【希望天上降下一道雷劈死你！】
　　【顺便把杜杰也劈死！】
　　【渣男和杜杰散步去吧！】
　　明野：“…………”
　　☆☆☆
　　西稚去外面夜市打包了一份米粉，一直闷闷不乐，她只要一闭上眼睛，杜杰那狰狞的面孔就会在脑海闪现，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明野的笑，吴恬和姚倩的一番话后，西稚每每回想起，都觉得那笑里充斥着禽兽不如的恶毒和阴险！
　　手里的米粉温热，可心里却一片哇凉。
　　成精只为一人，没想到那人是个人渣，痴心错付！
　　明野真坏啊，吊着她不说，还敢这样对她。
　　以前是她瞎了眼，没能看清明野的真面目。书记是对的，人类都是邪恶的，亏她还为了明野和朋友们翻脸。
　　宿舍大门口，几对情侣在暗处或告示栏或廊柱下亲亲抱抱，一个英俊的男生在灯光最亮处的长椅上坐着。
　　秋天的晚风已经很凉了，他只穿了一件黑T恤，手里拿着喝得只剩下半瓶的冰雪碧，凳子上放了一盒牛奶。
　　西稚见到他，脚步一顿，随后匆匆将头低下，冲着宿舍门口小跑而去，跑到一半就被明野拦下。
　　“还闹什么？”明野的语气是令人很易察觉的宠溺，可是西稚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
　　“你还敢骂我，嗯？”明野揉了揉她的脑袋。
　　西稚把他手掌打掉：“不要碰我。”
　　明野一愣，将手收回来：“怎么了？”
　　他看着西稚，完全不能理解她的气从何而来，白天将她送回宿舍的时候还好好的，一眨眼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他将手里的牛奶递给她：“我用超市的微波炉热过。”
　　西稚不接，明野塞进她手里：“你生什么气？告诉我。”
　　“你这个渣男。”西稚咬着牙，扬起小拳头捶他的胸口，“人渣！禽兽！猪狗不如！”
　　明野任她打，等到她没词了中场休息的时候才冷静地问她：“骂够了吗？”
　　“没有！”西稚眼睛红通通的。
　　“那就继续。”明野见她嘴里翻来覆去都是那几个词，词汇量贫乏至极，好意提醒她，“败类、傻逼、畜生。”
　　西稚骂得口干舌燥才停下。
　　明野又问：“骂够了？”
　　西稚嗓子干巴巴的不想说话。
　　明野：“现在说说，你生什么气？”
　　西稚冷着脸推开他直接跑回宿舍。
　　明野站在原地，手里拿着那盒买给她的热牛奶。
　　他在女生宿舍楼前站了很久，被晚风一吹，心情愈发糟糕。风里好像到处都飘着她的味道，每一寸空气拂过都能让他想到她。
　　明野以前从来不觉得晚风还有这种功能，大抵是只有陷入爱情中的男人才会发现自己潜在的多愁善感和诗意。
　　旁边过来一个男生，背了一个巨大的双肩包，他走到女生宿舍门口一声不吭放下书包，从里面掏出蜡烛摆在地上。
　　明野看着他，男生感受到有视线落在身上，回过头朝他笑笑：“惹女朋友生气了，三天没理我。”
　　“为什么生气？”明野问。
　　“打游戏不理她，发消息没秒回，抽烟太多。”男生尴尬地说，“都是我猜的，女人心海底针，谁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男生将蜡烛摆成一个心形：“不过既然她生气，那就是我错了呗。”
　　明野：“这恋爱谈得够憋屈。”
　　“憋屈也愿意啊。”男生掏了半天兜，没找到想找的东西，问道，“有打火机没？”
　　明野给他打火机，仰头看看靛蓝色深暗的穹顶，又将目光落在一楼西稚的窗口。
　　天空繁星璀璨，银河灿烂，他忽然笑了笑。
　　☆☆☆
　　西稚正趴在桌上吸溜着米粉，一嘴没擦干净的红油。
　　面前手机架起，播着女追男的电视剧经典《恶作剧之吻》。
　　她不由自主地哭起来，眼泪滴滴哒哒落在汤里。
　　追一个人真辛苦啊，辛苦就算了，那人还是个人渣。
　　最关键的是，今天米粉里的辣椒油好辣！
　　辣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她关掉手机，打算找一部男追女的电视剧来缓解一下郁闷的心情，刚刚将视频调开，窗外传出一阵喇叭的沙沙声。
　　喇叭声太大，吓得她差点打翻了饭盒。
　　西稚本能地看向窗口，想找到声音的来源。
　　她一抬头，透过窗口，看到天上通明的漫天星斗。
　　明野就站在这片天空之下，和她看着同一片星空。
　　他刚硬的脸颊在黑夜里显得深邃而英俊，而至刚的同时也是至柔。
　　明野的目光里蓄满浓蜜蜜的温柔，带着无限的温暖最终落在她窗口，他举起喇叭放在嘴边，声音清朗：
　　“西稚，出来。”


第24章　怒气冲猫
　　西稚从纸抽盒里掏出几张纸擦掉桌上撒的米粉汤。
　　明野那一嗓子把她吓得不轻，手忙脚乱中碰倒了好些东西。
　　吴恬和姚倩八卦聊到一半；　停下来看她：“西西；　是不是有人喊你？”
　　西稚歪着头：“没有；　你们听错了。”
　　没有人喊她；　渣男是不能算人的。
　　明野这时候叫她出去绝对没有好事，她刚才骂了他；　他叫她出去说不定是想打回来。
　　“西稚。”明野声音又响在耳畔；　“你出来。”
　　西稚默默捂起耳朵；　装作听不见。
　　吴恬坚定地说：“我确定我听见了。”
　　姚倩趴在窗口向外看：“那不是明野吗？西稚，他在叫你。”
　　西稚冷淡地撇嘴：“我和他不熟。”
　　“都来宿舍找你了还不熟呢？”
　　西稚砸吧砸吧嘴唇，肆意造谣抹黑明野：“他可能暗恋我；　最近总缠着我不放。”
　　柳佳佳躺在床上看剧，听到外面的声音默默爬起来。
　　她下床去洗漱台卸妆，顺带朝窗外瞥了一眼。
　　姚倩笑笑：“上次明野送你回来；　我就觉得你们关系不一般；　军训认识的？”
　　西稚爬上床，傲娇地说：“没有不一般；　和他真的不熟呢。”
　　她将自己裹在被子里；　手机响起来；　是明野打来的。
　　她毫不犹豫按上；　外面喇叭又叫起来。
　　明野：“接电话。”
　　西稚翻了个白眼；　心想：你叫我接我就接，我地头猫的面子往哪搁？
　　明野：“舍管现在不在，你不接电话我就进去了。”
　　想打她想得这么迫不及待吗？西稚愤愤地想。
　　明野电话再次打来的时候；　她怂怂地接起来。
　　明野声音温柔，并没有她想象中气急败坏的凶狠：“我有话和你说。”
　　西稚强撑着：“我和渣男没什么好说的。”
　　明野安静了一会，轻声说：“你看窗外。”
　　“我才不看。”西稚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
　　她轻手轻脚起身，半蹲在窗前只露出一双眼睛朝外瞄，正对着宿舍楼大门外的地上火光明亮，烛火闪动在漆黑地面跳出朵朵微小而细嫩的火苗。火苗围成浪漫的心型，周围聚集一堆人看热闹。
　　西稚一愣，明野让她看外面，难不成这是明野准备的？
　　她探着伸出整个脑袋，又把身子直起，想仔细看清人群中间站的那个男生是谁。
　　心理作用使然，越看越像明野。
　　西稚心里两只小猫不停在蹦跶：
　　白软软：真浪漫啊，他叫我出去是要向我告白吗？
　　黑软软：他是人渣，你喜欢他就是对自己不负责！
　　白软软：可我真的好想出去，他好不容易才向我告白。
　　黑软软：你这没用的东西！
　　西稚不知道该听哪只猫的话，开始纠结起来。
　　她在胡思乱想，窗边忽然伸出来一只大手，牢牢揪着她的衣袖。
　　明野俊朗的脸出现在窗口，面色带着狡黠：“抓住了。”
　　西稚：“……”
　　明野和窗子内一脸呆滞的西稚大眼瞪小眼。
　　西稚疑惑地问：“你怎么在这？”
　　明野：“我该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