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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不善-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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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逍贴着她脸:“什么?”
  方已在他脸上蹭了蹭:“我明明有爸妈,至少五年前,他们全都在,他们曾经很疼我,可是我爸离开十六年,我妈离开十四年,我从丁点小的孩子长到这么大,他们没有机会见到,又或许他们曾经偷偷来看过我,只是我毫不知情。十岁后方律师接我走,我其实过得很幸福,从来没吃过苦,你看我连菜也不会做,就该知道。但我羡慕大方,她至少有一个‘爸爸’可以叫,但我什么都没有。大方问我是不是在那里受了委屈,我骗她说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方已与方律师根本没有半点关系,方家亲戚当面不说,背地里却从不给方已好脸色,时常指桑骂槐说沈昭华的是非,方已再年幼,也懂得她们话中的含义,没心没肺只是表面,她记着所有对她不好的人,但她却没有立场去指责或报复那些人。
  周逍问:“你现在还管大方的爸爸叫方律师?”
  “我不知道该怎么叫他。”
  周逍笑着摸摸她的头:“从我有记忆开始,我每年只能见到自己的爸爸一两次,每次他会呆一个月,那一个月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也许是相处时间太少,所以他对我特别疼爱和愧疚,从不打骂,给我大堆玩具和零花钱,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他每年只给我三十天到六十天,这些时间加起来,最多不过两年,我跟我爸只相处过两年,这样一比较,你是不是幸福很多?”
  方已第一次听到周逍提起自己的父亲,侧身问他:“为什么只有两年,你爸爸现在……”
  “他不在了。”周逍说,“他离开后,我妈带着我外公外婆移民,我继续留在国内。我们都会长大成人,有自己的生活工作和家庭,后半生会和另一半度过,父母迟早会离开我们,只是时间早晚问题。你想他们,是因为你还有遗憾,你这么执着的要找你母亲,也是因为遗憾。”
  “遗憾”这东西太折磨人,求而不得,盼而不得,日思夜想,夜夜难眠,于是只能改变自己原有的人生轨迹,努力去追逐去企及,不得到不罢休,不得到会抱憾终身,可是过程荆棘密布,翻山越岭,也许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最后仍旧孑然一身走回头路,按部就班踏回自己原本的轨迹,经年后再回想,只能耻笑自己的自不量力和徒劳无功。
  周逍牵起方已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着:“有时候,‘遗憾’也不是全坏,至少因为它,你来南江市,遇见我,就算最后你没达到自己的目的,但也并没吃亏,时间和精力都没浪费,是不是?”
  方已说:“你好看得起自己。”
  “我向来如此。”周逍扬唇,“我这瓶红酒两万八,你喝了多少?”
  方已说:“在这么有气氛的时候,提钱伤感情。”
  “那到底伤了我们多少感情?”
  方已拧拧眉:“大概两万?”
  周逍不敢置信地拎一下酒瓶,说:“你真拿这个豪饮?”咬牙切齿,“败家!”说完倒出一杯红酒,把酒瓶递给方已,同她碰了一下杯,豪气道,“喝光!”
  方已笑嘻嘻:“周逍,你真像暴发户!”
  周逍用两万八的红酒成功安慰方已,方已晕乎乎入睡,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周逍怀里,没有一惊一乍,没有尖叫哭嚎,她眨眨眼,打了一个哈欠,周逍睡眼惺忪,逗猫似得挠挠她下巴:“醒了?再睡一会儿,今天周六。”
  方已揉着眼睛说:“尿急。”
  周逍继续挠她下巴:“那起来。”
  “我走不动。”
  “我给你把尿?”
  方已嫌弃:“你拉我起来。”
  周逍瘫倒,垂眸瞄向她,方已整个人都趴在他怀里,而他则躺在藤椅上,束手束脚,浑身僵硬又酸痛,周逍说:“应该是你拉我起来。”
  “哦。”方已再揉一下眼睛,坐直后拉住周逍的胳膊,“一二三,起!哎哟,你起来啊!”
  周逍面无表情:“把你屁股挪开!”
  方已指责:“平常健那么多身有什么用,被我压一晚就浑身无力。”
  周逍觉得方已用词诡异,被她压?周逍腾地站起来,方已差点被掀翻在地。腰间一紧,方已被周逍打横抱起,周逍大声道:“帮你把尿!”
  

☆、第38章 方已病倒

  天气已愈发冷;秋天还未仔细体会,冬天早已不知不觉降临;夜晚气温接近零度;方已在露天睡一夜,自以为有周逍这座暖炉傍身;必定安然无恙,谁知她还是病倒;看完一场电影回来;她开始咳嗽;周逍探探她的额头;说:“有点发热。”
  方已毫不在意地吃着看电影时剩下的爆米花:“没关系,我回去喝两壶热水就能好。”
  周逍抢走爆米花:“咳嗽不能吃这个。”说完仰头;把爆米花全倒进自己嘴里。
  方已惊愕:“你抢我吃的!”
  “有本事你从我嘴里抢回去。”
  方已没有爆米花可吃;连家中的瓜子也被周逍收缴,她咳嗽不止:“我要把感冒传染给你!”
  周逍常年健身,身强体壮,十年没生病,他嗤笑:“信不信我跟你亲一晚上,第二天照旧没事?”
  方已一边咳嗽一边指着他:“色……咳咳……色狼!”
  周逍一掌盖住她脸,把她往卧室推:“离我远点,老实睡觉!”
  天还没黑,方已根本睡不着,咳嗽停不了,头又有些晕,听见厨房传来声响,她喊:“周逍……周逍……”
  周逍拎着两只热水瓶走进来,说:“今天把这两壶水喝完。”
  “太多了。”
  “是你自己说喝‘两壶水’就能好。”
  方已回想片刻,死不承认:“不记得了。我想吃香辣小龙虾。”
  周逍无视她的话,把热水倒进杯子,晾了片刻,他一言不发将杯递给方已,方已撇过头,周逍说:“你要自己喝,还是我来灌?”
  方已钻进被子里,周逍把她挖出来:“水要是打翻在你床上,今晚你只能跟我睡。说,自己喝还是我来灌?”
  方已梗着脖子,赴死般说:“你来灌!”
  周逍哭笑不得,把她扶起来,哄着她喝完三杯温水,方已才感觉稍好,昏昏沉沉睡过去。
  睡了没多久,方已难受醒来,迷迷糊糊喊:“姐……姐……”又喊,“周逍……”
  周逍裸着上身走进来,身上水还未擦干,额角还有洗发水的泡沫,“怎么了?”
  方已眯着眼睛打量他,攥住被子羞答答说:“洗澡啊?”
  周逍被她这副模样逗笑,走到床边弯下腰,挠挠她的脸蛋,笑说:“你要不要洗,我帮你?”
  “你想做坏事。”
  “什么坏事?我不知道,你告诉我。”
  方已闷在枕头里咳嗽:“周逍,我难受。”
  周逍探她额头,眉头拧起来:“发热了,我送你去医院。”方已却不愿意,死赖在床上不肯走。她相信自己的体质,睡一觉一定能恢复,指使周逍再帮她倒水,周逍喂她喝完一杯,穿上衣服说:“我去买根温度计,你接着睡。”
  周逍没有生过病,自然不知道附近哪里有药店,不过对面就是大型小区,有这么多居民的地方,没道理无人开药店,因此周逍立刻驾车过去,沿路找了十分钟,终于被他找到,可这家药店竟然关门,一问才知药店装修,下周一才重开。
  周逍只好另找,半路接到方已迷迷糊糊打来的电话,他哄道:“乖乖睡,我马上回来。”
  方已说:“帮我打包一份麻辣小龙虾。”
  周逍没好气道:“再见!”
  终于找到第二家药店,周逍停好车往里走,突然听见有人喊他:“周逍?”
  他闻声回头,竟然见到欧维妙一身狼狈站在那里,白色外套都是灰,脸上也有污渍,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周逍随意点了点头,径自走进药店里,买了一支温度计和几盒感冒药,想了想,问店员:“咳嗽该吃什么药?”
  店员拿出几种牌子的止咳糖浆,周逍索性全都买下,打电话知会方已:“我买了很多药,你饿不死,哦,还有止咳糖浆,你也渴不死。手机快没电了,我很快回来。”
  另一边的柜台前,欧维妙买好药水和棉签,店员建议她:“小姐,我看你摔得不轻,最好能去一下医院,我担心你有骨折。”
  欧维妙一直看着周逍,见到周逍不知在同谁打电话,嘴角上扬痞痞的,她拿上药,说:“不用了,谢谢。”不知不觉跟着周逍走出药店,在他身后说,“周逍,你感冒了?”
  周逍敷衍道:“没有。”
  “那是方已感冒了?”欧维妙见周逍没有停下脚步,上前挡住他去路,“方已是不是病了?我想去看看她。”
  周逍似笑非笑:“哦?”
  欧维妙抿抿唇:“这几天我一直没机会见到方已,我知道她对我有点误会,我想向她解释。”
  “我想不需要。”
  “周逍,那我想麻烦你帮我带话给她。我承认那天她写的方案,我做过手脚,我不希望她留在欧海。”
  周逍没想到欧维妙如此坦白,不禁勾起他好奇心,洗耳恭听。欧维妙正色道:“我跟予非是青梅竹马,中学时我出国,今年才回来,我跟他在一起半年,感情一直很好,我以为他很爱我,原来不是,在见到方已之后,我知道不是。他对方已的那种体贴,那种无微不至,我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看方已的那种眼神,我也从来没有见到过,他能清楚记得方已爱吃的菜,龙虾、鱼、凤爪,但他从不知道我爱吃什么。我第一次尝到嫉妒的滋味,我希望方已能马上从欧海消失,工作哪里都能找,她为什么非要留在欧海呢?”
  周逍说:“欧小姐,方已是我女朋友。”
  “那又怎么样。”欧维妙说,“我的感受,相信你能理解,你也不喜欢方已和予非经常见面,我们都是同样的人。周逍,我没想过自己会做出那样的举动,我知道方已很无辜,但我控制不住,在那之前,我真心把方已当成朋友,从没想过要害她。麻烦你帮我转告她一声,我很抱歉,今天我跟予非吵架,跑到这里摔了一跤,似乎把自己摔醒了,这些事情全跟方已无关,我会妥善处理好我跟予非之间的事,不会再连累他人。”
  周逍怕方已等急,再次敷衍:“我会转告她。”
  欧维妙突然又说:“周逍,你能不能……借我一百块,我刚才买了药,才发现身上没有多余的钱,这里也不知道是哪里,我想打车回去。”
  周逍直接扔给她一百元,头也不回上车就走,欧维妙大声喊:“我会还你的,谢谢!”
  周逍买药买半天,方已尿急,爬去厕所小解回来,觉得房间又闷又热,于是跑到阳台透透气,恍恍惚惚间看到后院小门外有人,她睁大眼睛仔细看,喊道:“喂,你怎么又来了!”
  佟立冬听见声音,倒退几步仰头看去,扬了扬手中的红酒,说:“带了好东西给周逍,他人呢,电话怎么关机?”
  方已弯腰搭在栏杆上:“他出去买药,手机没电了。”
  “你下来帮我开门。”
  “不行,我病了。”
  佟立冬听出她声音沙哑,笑道:“该不是得了禽流感?快帮我开个门。”
  周逍回来的时候,只见到方已面色绯红,站在阳台上和人对峙,他走近一看,笑着指了指:“走前门,我下楼给你开。”
  佟立冬绕了一圈才进楼,满脸不快:“她生什么病?生病还能这么精神?”
  “反正不是精神科疾病。”
  屋里方已有气无力喊:“周逍,你才神经病!”
  周逍伺候方已吃完药,用嘴唇试试她的额头,“都是汗,别掀被子,睡一觉。”
  方已难受地沁出眼泪,嘴唇干裂,喉咙干涸,身上忽冷忽热,佟立冬在卧室外说:“我看还是送她去医院比较好,感冒发烧可大可小。”
  周逍拔出温度计,一看度数,他再也顾不得方已愿意与否,抱起她直接出门,冲佟立冬喊:“帮方已拿件外套。”
  晚上挂急诊,医生替方已检查,又让她去做几项化验,问:“你最近有没有接触过活禽?”
  方已迷迷糊糊,周逍心里咯噔一下,代她回答:“有,是禽流感?”
  医生说:“不不不,你之前刚有一个病人送来,确诊为禽流感,所以我多问一句。她的话,还需要再观察,先让她住院。”
  方已住进医院,体温39。5度,烧得迷迷糊糊说:“我有五千块钱,是我外婆留给我的,我一分没动过,舍不得花,存折还是外婆的名字,应该不能取出来了,存折我保管的很好,我把它放在我的书桌抽屉里,上了锁的,里面还有一对金镯子,是我用压岁钱给泡泡打的。”
  周逍问:“在那边的家里?”
  方已点点头,继续说:“我想妈妈了,我妈妈叫沈昭华,今年五十岁,我没见过她四十岁以后的样子,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了,我想见她……周逍,我想妈妈。”
  周逍贴着她的脸:“病好了带你去找妈妈。”
  “我不想带着遗憾离开,我想知道所有的事。周逍,你多大,生日什么时候,有多少财产?”
  周逍忍无可忍:“你怎么没完没了!”说着亲亲她嘴唇,柔声道,“放心,祸害遗千年。”
  方已懵懵的,糊里糊涂说:“你会传染上禽流感的。”
  “没事,我陪你。”
  方已没有力气继续说话,含着眼泪昏昏沉沉睡着了。
  周逍熬到天亮,找到一名护工照顾方已,才从医院离开,回去后替方已收拾几件衣服,又打电话给钟点工,让她准备一些病人能吃的食物,想了想,他走到楼下后院,盯着那只老母鸡。
  老母鸡似乎察觉到周逍的眼神有异,惶惶不安地在院中乱蹿,那只鸭子同样不安,躲在角落一动不动。周逍走过去,一把抓住乱窜的老母鸡,提着它的脖子往屋里走,钟点工正好赶来,说:“周先生,门口有位小姐说……呀!”见到老母鸡被周逍抓在手里,钟点工惊呼出声。
  周逍看向门口,正见欧维妙站在那里,看看他又看看那只鸡,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说:“抱歉,我没打招呼就过来,我听说你公司在这里,刚好经过,想顺便来还钱。”
  周逍对她视若无睹,朝钟点工说:“拿刀!”
  

☆、第39章 女英雄啊

  周逍想杀鸡;菜刀架在鸡脖子上;迟迟没有落下去。
  他想起买来这对鸡鸭那天;他上楼去找方已,佯装友人赠送;原本想让她宰来吃不饿死,谁知她竟然要养它们;随后天天盼它们生蛋;他特意叫钟点工去乡下买来土鸡蛋哄她。
  她每天起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抓把米洒向院落;捧回鸡蛋时眉开眼笑;没有鸡蛋时会盯着鸡屁股瞧,她把这只老母鸡当成宠物,抱来抱去自得其乐;他鸡蛋作假,她并没生气,他忍不住又去吻她,她乖得让他情不自禁。
  他猛然想起母鸡下蛋那天,方已仰着头,在他脸上落下一吻,对他说谢谢,真挚诚恳,愉悦无处藏,她很容易哄,轻易就会感动,简单小事能让她兴奋良久,小模样嚣张地让他难以自控。
  可方已刚刚在对他留“遗言”,他根本不想知道她有五千元的存折和两只金镯子,他希望她继续生龙活虎,每天活蹦乱跳,惹他发怒也无所谓,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何时产生这种“自虐”的愿望,而这愿望他不想掐断,现在活禽没事,不代表以后没事,他要杜绝一切破坏他愿望的可能。周逍一刀落下,鸡血染上手,他对钟点工说:“方已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没留意后院门,鸡鸭走丢了。今天起家里不能养活禽。”
  周逍擦着染血的手走出厨房,见欧维妙还没走,说:“钱放着吧,我还有事,不送。”
  周逍只对她说了一句话就要逐客,欧维妙跟着他走出楼,看着他的跑车绝尘而去,在原地杵了片刻,她又折回去,钟点工给她开门时惊讶说:“小姐,你还有什么事?”
  欧维妙笑说:“我跟方已是朋友,刚才忘记问,方已感冒好点了吗?”
  钟点工说:“哎,不是感冒,是发烧,昨晚就送去医院了,听说烧到了39度多,还要留院观察。”
  欧维妙问:“他为什么杀了那只鸡,还让你别告诉方已?”
  “我也奇怪呢,方小姐对那只鸡宝贝的很,成天跑来喂它,那只鸭子也是,周先生说宰掉之后一起处理了,该不是有禽流感吧?应该不是,要有的话,早被隔离了。”钟点工又自言自语,“扔了实在怪可惜,还是土鸡呢。”
  欧维妙笑道:“那就别扔了,方已现在生病,也需要好吃的补一补。”
  “发烧只能吃点清淡的。”
  “那放冰箱里冻起来,过几天等方已烧退了,再给她煲汤,方已最爱吃凤爪,估计会抱着鸡爪啃。”
  钟点工也知道方已喜好,想了想,烧开热水把鸡去毛,放进了冰箱冷冻室。
  病来如山倒,方已体温有所下降,但开始腹泻头疼,症状越来越像禽流感,她害怕:“我不想被隔离。”
  周逍嘲笑她:“我还当你天不怕地不怕,原来这么怕死!”
  方已眼神空洞:“我没冲过浪,没蹦过极,没见过瀑布和火山,没吃过蜗牛蚱蜢,没穿过比基尼。”
  周逍原本想说,等她病好后他带她去,谁知方已接着说:“我还没拉过别的男人的小手,没谈过第二次恋爱……”
  周逍说:“需要我马上喊医生来隔离你吗?”
  方已闭上嘴,沉默五分钟,又小声说:“人生要多经历几次恋爱。”
  周逍高喊:“医生——”
  这次方已真的闭上了嘴。
  索性方已如外婆所说,命够硬,怎么折腾都出不了大事,住院第四天,她基本痊愈,高烧已退,面色红润有光泽,就是还有一些轻微的咳嗽,精力太旺盛,周逍也不能时时招架,白天他要工作,晚上才能来医院,方已无所事事,只好找到一根木棍,拴上一根线在住院部的湖边垂钓,引来不少小朋友围观,护士和钟点工找到她,头疼说:“方小姐,该上楼了,你明天就要出院,可别在这个时候又着凉了。”
  方已收起木棍随她们回去,提出一个意见:“你们不能在池塘里养几条鲫鱼吗,增加一点住院乐趣,还可以养一些草鱼之类的,你看看那些住院的病人,一个个都冷冷清清的。”
  护士借口有事,想要尽快脱身,钟点工助人为乐:“方小姐,我给你炖了鸡汤,再不上去喝可就凉了。”
  方已说:“凉了就不好喝了。”脚步加快,没多久就奔回了病房。
  欧维妙带着一束花找到病房时,方已还没回来,她走进去,见到床头柜有一只保温壶,打开看一眼,不动声色地扬起嘴角,没多久听见脚步声,还有方已朝气蓬勃的声音:“我下午就想出院,吃完饭就走好不好?”跑进病房,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欧维妙捧着花,含笑说:“听说你生病住院,请了几天假,所以我来看看你。”
  方已躺回床上,笑眯眯说:“阿姨,帮我检查一下病房,看看我有没有丢东西。”
  钟点工莫名其妙,欧维妙说:“我想向你道歉,方已,对不起。”
  钟点工离开病房去问医生能否提前出院,欧维妙把花放到床头柜,诚诚恳恳向方已坦白,说:“我那天已经向周逍说过,让他帮我带话,他是不是还没有说?”
  方已一边喝鸡汤,一边问:“那天是哪天?”
  “就是你生病那天晚上,我遇到周逍,我们聊了一会儿,我不小心受了点伤,他借给我钱买药。”
  方已喝完汤又找鸡肉,说:“哦,就是这样?我是病人需要静养,你已经道过歉,可以走了。”
  欧维妙尴尬:“你要出院,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我有开车过来,周逍今天应该很忙,他跟予非在谈工作,小贷公司和我们集团有点合作……”
  “欧维妙——”方已吐出鸡骨头,说,“你是不是想蹭饭?这是一人份的!”
  欧维妙一笑:“不不,你吃吧,听钟点工说这只鸡你养了很久?”
  方已夹着一块鸡肉,动作突然停顿,看向欧维妙:“你说什么?”
  “这只鸡你养了很久?我那天看到周逍在家里杀了这只鸡,钟点工说这鸡是你养的。”
  方已推开碗,脸上血色渐渐褪去,欧维妙离开后钟点工才回来,出院手续已经办好,方已提前出院,回去后不见周逍,她拨通他电话,问:“我的老母鸡呢?鸭子也不见了。”
  周逍正同蒋予非用餐,低声说:“它们走丢了。”
  “后院门没关,它们跑出去了是不是?”
  周逍拧眉,方已说:“你杀它们干什么?”
  “方已……”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你担心禽流感?我根本没有得禽流感,你为什么连招呼都不打就杀了它们!”不但杀了它们,她还把老母鸡吃进了肚子里。
  朝夕相处总有感情,方已并非舍不得吃一只鸡,她只是舍不得那只鸡,舍不得那份充实感和成就感,她没有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寄人篱下让她懂得“自己”二字有多重要,她的名不过是在最后那一笔的头上写得长一点罢了,就失去了“己”,从此只是“已”,方已方已,她的衣服不是自己的,鞋子不是自己的,家也不是自己的,她曾经吻过周逍的脸颊,向他说“谢谢”,原来“谢谢”并没有意义。
  后院里已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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