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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无深情共余生-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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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干,汤总助的人缘还这么好,我都自愧不如了。弟妹,成大事者,眼界放宽点,别老盯着我嘛。虽然我知道我挺有魅力,但我始终都是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弟妹你老是这样盯着我看,不大好的。”
心沉到最低点,我不去计较理会陈竞附带着的揶揄,我的思路越理越顺,语气不自觉变得波澜不惊,意味深长:“哦,我想请问一下,在你的心里面,你有一些你认为他会是诅咒汤总助断掉左腿的人选吗?”
朝我翻了一个白眼,陈竞淡淡道:“我只管好我自己就好,别人爱诅咒还是爱赞美谁,关我屁事。”
正了正身体,陈竞从鸟巢藤椅里面站起来,他把那个烟蒂丢在地上,他拍了拍手:“弟妹,我虽然挺喜欢跟你呆一起聊聊理想聊聊人生,但我始终是有老婆的人,我不能让我老婆独守空房是不是,我得回去睡觉了。”
有些无措,我也站起来,亦步亦趋跟上陈竞,语速稍微加快:“陈竞…”
陈竞回眸瞥了我一眼:“行,我算是败给你了。你别再说话了,你给我好好听着,我说最后两句。”
拉了拉有些垂下去的衣领,陈竞继续说:“这个诅咒汤总助断掉左腿的人,对你没有恶意。我言尽于此,弟妹你别再拿这个无聊的话题来烦我。”
牛掰哄哄地撂下这番话,陈竞大步流星地朝大门口那边走去。
我站在原地发愣,视线一直落在陈竞的背影上,直到他走进大门口拐了拐,彻底消失不见。
正要收回视线,一直守在烧烤炉旁的老周忽然开口喊我:“小陈太太。”
循着着声音的指向,我挪动着目光:“怎么了?”
用火钳拨弄着炉子里面的炭火,老周淡淡说:“都说秋老虎厉害,会让人不知不觉就着了凉,如果你还睡不着,那就过来这边坐坐,暖一点不说,也省得被雾水打湿。”
迟疑几秒,我三作两步走上去,拉过一个椅子坐在老周的对面。
把火钳放下,老周翻了翻烧烤架上面的几串烤得卖相比外面烧烤档还要好的肉串,问我:“还吃不吃?”
反正在陈图没有回来之前,我肯定是睡不着的,而且之前顾着逗小智,我也没怎么吃东西,于是我点头:“吃。”
给我递了两串过来,老周又问:“啤酒,喝不喝?”
随意用余光扫了一下,我看到老周的右手旁,有一罐开了封的啤酒。
在这一刻,我忽然觉得这个老头子,他或者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么神秘,他其实挺接地气的,只是我跟他接触得少。
忽然挺想对他探究一番,也想借此机会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面套点料,看看他到底跟陈正有什么仇什么怨。
不再迟滞,这一次我把头点得无比笃定:“喝就喝。不过后面,你直接喊我伍一吧,喊小陈太太,听起来怪怪的。”
从纸箱里面抽出一罐啤酒,用纸巾在盖上来回细细擦拭了好几下,老周慢腾腾地把拉环扯开,他递给我,他语气平静,说出来的话却分外跳跃:“我在陈家,呆了二十年。”
我怔住:“啊?啥?”
瞥了我一眼,老周收回视线去,随手捡了两串毛豆平放在烧烤架上,淡淡说:“在这二十年间,我一直拿着陈家给我开出来的工资,我只是一个为陈家打工的人,我当然该恪守本分,该怎么称呼你,就怎么称呼你。”
扫了老周两眼,我一个神使鬼差,把啤酒往他面前举了举:“干杯?”
倒没有丝毫的停滞和迟疑,老周很快捞起一旁的啤酒跟我碰了一个,然后他潇洒地猛灌了一大口。
我咽下这苦涩和气泡的混合体,随意地抹了抹嘴:“但你不是直接称陈图为小图,称陈竞为大竞么?称呼,它真的仅仅是一种称呼而已,它代表不了什么,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能换一个别太见外的叫法?实话说,被你喊成陈太太也好,小陈太太也罢,我一直觉得别扭,我希望你可以改改,当然要不要改,随你。”
出乎意料的,老周忽然对我露出一个全无城府的笑容,话题却还是跳跃依旧:“你是哪里人啊?”
我把啤酒顿在一旁,把衣袖拉起一些,将那些烤得看起来就挺好吃的串串往嘴里面送,有些含糊地应:“廉江。你呢?”
往烤串上刷了点油,老周的声音犹如山谷的泉水,叮当而至:“我啊,我的老家,是一个特别偏僻的山区,说了你肯定没听过,要带你去看看吧,路又太远,总之不值一提。”
山区?
据之前陈图叨叨说起的,小玉也是来自山区!
那么这个老周,他是不是跟小玉有什么关系?他会不会是小玉的亲人?他会不会是小玉的弟弟?
梁建芳绑架我的那一次,她有提起过小玉有个弟弟。
如果他真的是,那么他想弄死陈正这事,算是说得过去。
可是按照梁建芳的叙述,小玉的弟弟在当时就被她断了五指,而老周却四肢健全。
就在我陷入沉思中不能自拔,老周开口,将我拽回了现实:“当然,我不算是纯粹的山区人,我在十五岁那一年就出到深圳读书,后面又出国游历了一段时间,等我再返回来深圳,就到了陈家,这么一呆,就是二十年。”
即使老周用这番话,将他与“山区”这两个人变成泾渭分明的两方,可是我总觉得困惑着我很久的事情,答案即将呼之欲出,而老周他是解开这一切的钥匙。
蹙眉,忖量数十秒,我:“老周,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一个问题?”
神淡气定,老周咧开嘴笑了笑:“小陈太太,你虽然青春洋溢,但我一直觉得你有超越你年纪的沉着。既然你知道这样太冒昧,你应该控制着自己不去做这样的事,省得我尴尬,而你也尴尬。”
被老周这么不显山不露水地噎了一把,我有些讪讪然地笑了笑,却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思量小片刻,我抬起眼帘,刻意地将目光与老周保持平视,我把声音稍微放低:“你对我的判断有误。我的身上并没有你刚刚所说的,沉着这个特点。我就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而且有时候会任性妄为的年轻人,我经常想到一出是一出,我想问就问了,即使得不到答案,我也只会一笑而过,不会徒增尴尬,也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惹得对方尴尬。”
眼皮子往下撇了一下,老周没有躲开我的视线,他淡淡说:“好,那你问吧。”
凑过来一些,我把语速放慢,声调压得几乎低到地板里:“你是不是认识小玉?”
脸色像一池风平浪静的湖水,老周的语气变得更淡:“听说过。听说她在陈家呆了几年,是一个温柔贤惠漂亮温暖的女人,把陈家收拾得挺干净。”
死死地盯着老周,我想从他的眼睛里面抓到一些什么端倪,却最终一无所获,他的眼眸里,只有我的倒影,我的脸被拉得老长,像一头迷惘的驴。
眉结深锁,我稍微把自己的视线收敛一些:“只是听说过?”
把烧烤炉上面的毛豆翻了翻,老周轻松自在:“小陈太太,你在开口问我问题之前,就该有这样的觉悟,你该信任我为这个问题吐出来的每一句话,要不然你只会是庸人自扰,自寻烦恼。”
再一次被噎得张嘴结舌,静滞了两分钟后,我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老的手疾动如风,往毛豆上撒上孜然粉,他递给我:“你应该多吃点,你太瘦了。”
我迟缓着没有马上伸手去接,老周已然继续开腔,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如水,却多了浅浅意味深长的味道:“年轻人,该多看看自己周围的世界,关注自己的喜怒哀乐,忧愁烦恼,而不是把心思丢在我这种半截身体快要入土的老头子身上。有时候,人少点好奇心,糊涂一些,会更容易获得快乐,小陈太太,我祝你幸福一生。”
把毛豆串塞到我的手里,老周站起来随手拎起个水桶走开,几分钟后他拎着半桶水回来,他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机械化,一板一眼:“小陈太太,今天这个烧烤宴会到此结束,你该上去休息了。”
没再多作停留,我回到了房间,刚刚关上门,陈图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看着他的名字在手机屏幕上明明灭灭,我莫名的感到疲惫。
但我最终还是按了个接听,把手机凑到耳边,一声不吭地等着他先说话。
不知道是因为烧烤吃多了,还是因为过于奔波,总之陈图的声音很是沙哑:“伍一。”
我耐住性子:“有什么事说吧。”
第335怎么你就跟汤总助的家属发生冲突了?
轻咳了一声,陈图沙哑依旧:“我与李律师出来处理一些比较紧急的事,可能今晚赶不回去天麓了,你早点睡,不要等我。怕你担心,我先给你打个电话。”
内心有千种情绪到处奔腾游走,最后梗在胸口发酸发涩,我迟滞十几秒,然后算是干脆利落:“好,你忙你的去。”
轻呼了一口气,陈图的声调略提高一些:“睡觉盖好被子。我先挂…”
他最后一个字还没说话,我接上:“好。”
然后我麻溜把电话挂了,手机丢一旁去,拿了衣服就去洗澡。
半个小时后,我带着一身水汽出来,我有些木然地拿去手机扫了一眼,陈图给我发了一个信息,我点开。
晚安。
简单的两个字再加上一个句号,在我的眼前逶迤成一片青翠,我盯着看了一阵,颓然把手机放下,爬到床上开始各种辗转反侧。
我明明已经累得要死要活,可是不管我怎么闭着眼睛,都无法进入睡眠状态,我又数了绵羊数了星星,还是不行,反复了好一阵后,我蹦起来,再去把手机拿过来,上网溜了一阵觉得无聊后,我猛然想起林思爱之前给过我的那张卡片,被我揣在我不久前换下来的衣服兜里。
折腾着把那卡片翻出来捏在手上一阵,我搜肠刮肚地从脑海中挤着英文单词,给卡片上这个名为艾维的医生发了个信息。
信息发出去不过十分钟,我的手机忽然又响了。
条件反射的,我惊了一下,一个手抖,手机掉在了床上,我赶紧的捞起来,盯着看了两秒才发现过来给我打来的是艾维医生。
我那半吊子的英语口语,除了在鳌太时,对着皮特扯了一通外,回到深圳后基本没再用过,现在一看到有个歪果仁给我打来电话,我紧张得像是要去参加高考似的。
抱着“被笑死就被笑死,我拼了!”这样的念头,我在电话快要响完那一刻接起来,说:“哈罗。”
先是一阵吃吃笑声传来,紧接着一个还算温婉的女声响起:“你好,你认识小智妈妈?”
我擦,这中文表达水平,电话那边真的是一个歪果仁?
恍惚了几秒,我忙不迭:“是的。艾维医生,你好。”
爽朗的笑,这个歪果仁的中文表达力,完全刷新了我的认知,她说:“既然你是小智妈妈的朋友,那不必太过客气,叫我艾维就好。同样的,我不会称你为伍一女士,我会直接喊你做甜心。”
艾维的声音虽然温和无限,这其中却带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魄力,我的思路被她带着跑,附和着说:“当然可以。”
是个难得利落的人,艾维很快言归正传:“你给我发来的信息,我大致看了一下,但我还不能下定论,我是否可以给到你良好的治疗。这样,我近期有去中国游玩的计划,你把你之前的病例准备好,到时候供我查阅。我还要跟朋友出去狂欢,小甜心,下次再聊。”
简直有个性到爆炸,这个我无法从她声音中判断她到底几岁的外国妹子,她把电话挂了。
睡意完全被谋杀掉,我再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煎熬着到了凌晨四点多,才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心里面悬挂着太多破事,我并未睡得太安稳,一阵轻微的开门声,就让我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强撑着睁开眼睛,在瞥见陈图那张满是疲惫的脸孔后,我一个神使鬼差,闭上眼睛装作睡得很沉。
蹑手蹑脚地走过来,陈图轻轻给我掖了掖被子,他又轻手轻脚地转身去翻衣服,转身去了浴室。
随着陈图的脚步声彻底静止在关门声后,我睁开了眼睛,在适应了黑暗后,有些神思浮游地盯着天花板看。
看得出神,我浑然不知时间流逝,直到一阵轻微的开门声传来,我一个激灵,赶紧的把眼睛闭上,却一下子忘了换气。
陈图沉沉的声音传入耳中:“伍一,是我把你吵醒了?”
我屏住呼吸,静默以对。
不多时,陈图的手覆在我的手臂上:“不想说话的话,那就乖乖睡觉,别老是把被子撇开。”
鼻子抽了抽,我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情,慢腾腾地睁开了眼睛,对上了陈图的眸子。
光线过于昏暗,我只能看到他的眼睛里面有反射出来的浅浅光芒,我张了张嘴,说:“把灯开一下。”
迟缓几秒,陈图稍稍侧身过去按了一下,光明倾泻下来,我看到了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他的眼梢处,还有一小块的破损,再细细瞅瞅,他的右脸颊上有一小块擦伤。
虽然确定不太愿意搭理他,但看他挂了彩,终是按捺不住问:“你的脸,怎么回事?”
随手摸了一下,陈图淡淡说:“跟汤雯雯的家属协商事情时,起了点冲突。不过没事,刚刚老周帮我消过毒了。”
虽然汤雯雯不是在接待友漫来访的合作商期间出事,但她会那么晚打的回家,确实是因为友漫给她交付了任务。
她出了这么大事,肯定会惊动了她的家里人。
按照李小莲之前的叙述,汤雯雯的爸妈,都是从事医学方向的工作,他们不是什么啥世面也没见过的小人物。见过世面,底气也有,思路啥的不差,他们肯定是很快找到友漫这边,让友漫给自己的女儿负责任。
尽管汤雯雯这人坏事做尽,但在她爸妈的心里面,她丫的就是一块宝,她爸妈肯定是把她出这档子事的责任,全归咎到陈图的身上,一气之下,忍不住对陈图动手。
脑补着冲突的场景,我把一切都看得剔透,却不能在陈图的面前有任何的表露,于是我作惊慌局促态地爬起来,仰视着陈图,我蹙起眉头:“汤总助到底出了什么事啊,怎么你就跟汤总助的家属发生冲突了?”
挨着我坐到床上,陈图一脸的平静,惜字如金:“腿断了。家属比较激动。”
陈图这反应,倒把我弄迷糊了。
我倒不是说,陈图该表现得多激昂多悲痛,说实话他这么平静得甚至有些冷漠,更深得我的欢心,但他不应该啊。
他之前不老是哔哔着汤雯雯是搭档啊什么的,他还一副汤雯雯特么的就是他兄弟他哥们,他要照顾我的感受,把汤雯雯咋的,那可是要激怒老天爷的款。
现在汤雯雯缺胳膊断腿了,他这么冷静?
还是,他是因为处理这出异常,跟汤雯雯一家交涉得异常艰难,这让他异常疲惫,他才不愿意多说?
愁肠百结,我假装倒抽了一口冷气,我抓住陈图的手臂,脸上露出惊恐和难过的混杂表情:“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汤总助的腿断了?出车祸?没事吧,能接的上吧?”
手覆上来,盖在我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陈图的语气平静得犹如镜面,他冷清说:“不是车祸,她不小心坐上黑的,被打劫的歹徒打断的,脚筋也算了,她可能得下辈子,才能有机会站起来了。”
在陈图说话间,我一直侧着脸,我眼角的余光一直在他的眼睛处溜来溜去,我总觉得他的眼眸里面藏着别样的内容,可是当我想要设法扑捉,这些内容已经烟消云散,没有留下任何可供我思考的蛛丝马迹。
我恍惚不已,正要把目光抽回,陈图却朝我这边侧身,他双手扶住我的肩膀,目光的焦点落在我的鼻翼间,他一脸的认真,甚至是严峻:“伍一,我觉得最近周围的治安都不太好,到处乱糟糟的,你一个人去金地花园那边上班,你那个办公室只有你一个人,我不大放心,要不然你最近就呆在家里,或者跟着我去友漫也好,漫游也罢,这些人多的地方办公,怎么样?”
陈图这番话,怎么跟吴一迪给我的建议那么相似?
疑云浮动,但我挺确定陈图肯定没跟吴一迪通过气,我抽了抽鼻子,不动声色地试探:“我觉得我上班那地方还好啊。陈图你别紧张兮兮的,我办公室那边治安挺不错的,陈图你别大惊小怪啊。”
眉头深皱成一团,陈图的鼻翼动了动,他的声音徒然变沉八个度:“你就当我真的是大惊小怪吧。伍一,我真的放心不下你一个在工作室那边。我前几天去找你,去给你带电话卡过去,我看到了你办公室的门锁上,有两条划痕。现在很多作案的人,他们专挑一些特立独行的女性下手,入室打劫这样的事根本防不胜防,我担不起这样的风险。听话,好不好。”
我原本就打算听从吴一迪的提议,到陈图的身边躲一躲,我正愁着不知道找什么看起来天衣无缝的借口跟他说,现在他这么热情邀请,我肯定会顺着就下了。
“哦,那好吧。反正只要有电脑,我在哪里办公都一样。”点了点头,我一副勉为其难地接受陈图的安排后,话锋一转:“我办公室的门锁上有划痕?你看到了怎么没跟我说?”
将我的手掌团进他的手心中,细致地揉搓了几下,陈图的语气淡淡:“我当时确实想跟你说,但怕引起你的恐慌,影响你工作的效率。就这样说好了,我们明天就去你办公室那边把电脑带回来,这段时间你就跟着我,反正我在哪,你就在哪里。”
就算汤雯雯现在的腿断了,这不代表我就此放过她,我后面肯定还得弄她,而我要弄她的话,我得部署我的计划,我肯定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才能有利于我的动作。
沉思数十秒,我很是自然而然:“陈图,你该不会让我去你办公室办公吧?最好不要这样哈,我写软文也好,做推广项目的策划案也好,我都需要一个安静没有打扰的环境。”
松开我的手,陈图轻拍我的脸:“如果你想要在我的办公室办公,那我给你腾地。如果你不介意坐小一点的办公室,我会把友漫和漫游国际现在闲置着的办公室安排给你,总之后面它们都是你的领地。怎么样,你选一个?”
陈图在漫游国际的办公室,我算是去得少,我只记得个大概布局,而友漫的那个,我好歹坐了几十天,它有多大多空旷我知道,它有多贴近友漫的中心我也知道,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我当然无法干出一朵花来。
不作任何迟滞,我干脆说:“你给我安排个独立的小办公室就好。不被打扰就好。”
摸了摸我的脸颊,陈图说:“好,我明天打电话让谢武去安排。天还没亮,再睡一阵吧,伍一。”
把我的身体放平,陈图挨着我躺下,他拽过被子给我盖好,他的嗓音淳淳传来:“睡觉。”
看来他真的是累到了极点,静下去不过是几分钟,他的鼻鼾声就响了起来,一声比一声高,敲在我的心里面,让我一颤又一颤。
依然觉得陈图对于汤雯雯发生的这一切,平静得过于诡异,我闭着眼睛,内心翻江倒海,睡意被彻底谋杀掉,我就这样醒着到了天亮。
虽然睡意全无,但我也没有一下子起床,我就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养神,直到万丈光芒从窗帘的间隙落入房间里,我这才慢悠悠地爬起来,而陈图依然安稳沉睡着。
透过这足够充足的光线,我再去端详他脸上的伤口,确定没有大碍后,我叹了一口气,转身去洗漱。
等我换好衣服出来,陈图沉睡依旧,他不知道在做着什么美梦,他的嘴角轻轻勾起了一个浅笑的弧度,眉梢上扬,似乎他在几个小时前,不曾经历过一场锥心的煎熬和动荡。
我越看,越觉得不解,越是不解,不安更浓。
在我无尽局促间,陈图的手机突兀响了起来。
正沉湎在不知道什么美梦中的陈图,他并未像往常那样被这通电话所惊醒,他挪了挪身体,睡得更沉。
下意识的,我上前几步,摸起他的电话扫了一眼,给他打过来的人,是谢斌个。
我正迟缓间,电话铃响完了,电话点掉了线。可没间隔两秒,谢斌又打来过来。
我知道谢斌他不是那种一点小事就急着马上确认的性子,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连拨打着陈图的电话,自然是事态紧急。
抓住电话,我推了陈图一把:“你电话响了陈图。谢斌找你,打了两次,估计是有急事。”
身体条件发射地颤了一下,陈图的眼皮子动了几下,才缓缓睁开,他半坐起来,用手支着额头:“伍一,你说什么?”
我把电话往他面前送了送:“谢斌找你。”
睡意仍旧在脸上横陈,陈图把手机接过来,凑到耳边,声音中夹杂着惺忪的含糊:“说。”
不知道谢斌在那头到底说了什么,睡意彻底从陈图的脸上全线撤退,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寒霜,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吐出几句让我心惊肉跳的话来。
第336我不可能把它交到一个不确定的人身上
他的语气淡淡,却带着一种犹如千斤压顶的威力:“你转告他们,我同意他们去闹,他们也可以放一把火把友漫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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