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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然心动(天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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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说我们就这样——
我不想和你就这样,所以我追上来了。”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惑人的眼瞳之中流光四溢:“这便是我追上来的原因。”
她有些发怔,流光在眸底轻轻转动着。最后她从他那张精致的容颜上移开了眼睛,望向窗外灰蒙蒙的雨幕。为什么,听他这样子说,心里面会无比的悸动。这样是不是代表他在乎她,可是他为什么不护住她。
为什么。
*
下车的时候他伸手过来便要抱她,她淡淡缩了缩身子,轻轻开口:“我自己可以走。”
换来的是他意味深长的目光,黑眸灼灼,注视着她良久良久。他还是坚持着将手伸过来,一只凉薄的手揽在她腰际,另一只束缚住她的两条纤细白皙的腿。她幽幽叹口气,还是任凭男人将自己抱下了车。
元智的身材相较于老白来说要高大一些,将将可以够到池慕辰的海拔。男人抱着她,眉眼清寒,一步一步朝着别墅走去。进院子的时候便是满眼的白色,幽幽一眼望过去,那些在雨中盛开的栀子花开得尤其好,可谓是清丽非常。可惜呢,她不喜欢栀子花,这是白微儿喜欢的花。
她轻轻勾着他的脖颈,视线始终落在那些个白色栀子花上面,眸光渐渐变冷了下去。她轻轻笑了:“池慕辰,你知不知道白微儿喜欢栀子花,而且是很喜欢的那种。”眼角轻轻渗出来的凉薄悉数落进了他的眼瞳之中,薄唇轻轻掀起:“不知道。”
“是吗。”她清丽绝伦的容颜之上轻轻挽起来的笑容有些讥诮,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他已经抱着她进了别墅。兰姨恭敬地将颔首:“少爷。”
池慕辰高大挺拔的身姿轻轻弯下,将她放在了沙发之上。他像是一颗极致的松柏一般凝立在他的面前,指骨分明的手指轻轻搭在西装纽扣之上,他脱下了外套随意递给了兰姨。她的眼瞳微微一缩,均匀的骨架,紧实的肌肤,全都因为白色衬衫湿透了而半透明地显露出来。她侧过脸:“你在我面前脱衣服做什么。”
他轻轻一笑,喉间滚滚出来的尽是诱惑。然后他揭开了袖口,将袖子卷了上去,然后转身朝着厨房走去。兰姨见状急急追了上去:“少爷,你这是要做什么还是我来。”
男人敛着满是风华的眉眼,抿着薄唇并不说话,只是沉沉地进了厨房。
*
“苏小姐,来,干毛巾。”兰姨贴心地递了一块儿干毛巾到眼前,苏南浅怔了怔,旋即接过来,礼貌微笑:“谢谢。”
其实并不是很冷,整个别墅的暖气都开了,热烘烘暖洋洋的。她坐在沙发上,视线微微一转,落在了那墙上挂着的一幅油画上面——
那是一个长得十分温柔耐看的女人,身着白色的连衣裙,虽说算不上极致的美丽,但是却仍旧能带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采用得是暖黄色的背景,将女人的容颜衬得十分的明媚。她看得微微有些失神,渐渐朝着那面墙走去。
这面墙上挂着的东西很多,有惟妙惟肖的素描,有许多池慕辰钟爱的野生动物摄影,可是这副油画却挂在正中间,显得那么突兀,让人一眼就能够看见。突然回过头望着兰姨:“不知道这位是——”
兰姨的双手交叠于面前的围裙之上,目光有些复杂,不过还是开了口:“那是少爷的母亲。”
她的眼瞳微微一怔,视线更是落在那副巨大的油画上面。苏南浅的心跳不知道为何有些加速,实在是画得太像了,似乎随时都能够从画中活过来一般。她凑近仔细一看,油画的右下角有一个签名——
Damon。
这副画出自丹麦著名油画家Damon的手中?实在是让人有些震撼了,Damon被人称作天才画家,是梵高的转世。只不过Damon现在年岁已高,且不轻易替别人作画。这副画,一定是许多年前便已经存在了。市价的话,一定不菲。
身后轻轻有脚步声,惹得她浑身一个激灵,手中的毛巾差点落下,转过身去,才发现是元智。她轻轻呼一口气:“元智,你站在我后面做什么,差点吓死我了。”
清丽的容颜上是淡淡的笑意:“老白为什么不进来,外面的风很大。”
元智的唇轻轻张开,又抿起来。如此几番挣扎之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苏小姐,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浅浅。”低沉且温凉的嗓音恰到好处地响起来,从二人的身后传来。苏南浅转过去之时,眸光轻轻漫越,落在满身皆是风华的男人身上,他静静凝立在茶几面前,手中蹲着一个白色的瓷碗,还冒着热气。
苏南浅淡淡扫了一眼元智之后,便转身向着池慕辰走去。他的眉眼温和得好似一块莹润的白玉。凉薄的唇以微妙的弧度轻轻撩起:“浅浅,过来。”
她走近,然后停在了他的面前。男人的两只袖子挽起来,裸露出来的肌肤紧实性感,手中端着的白色瓷碗升腾而起的青烟迷蒙了他的轮廓。隔着了了的青烟望过去,他的轮廓柔和分明得不像话。
“把这个喝了。”他将手中的那个白色瓷碗递过来,银墨四溢的眼瞳之中蓄满温柔:“身子就不会那么凉了,你看你,脸色苍白。”说完另一只手抬起头捏了捏她的脸,她一怔,明明是他的手更凉。
她水墨丹青的容颜上划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然后缓缓伸手接过那碗姜汤,微微蹙眉,手禁不住一动,好烫。他忽而又将手收回,眉眼蓄满风华望进她的眉眼:“浅浅,坐下。”
苏南浅的眼瞳之中缓缓流动着光晕,触及他精致的容颜只是总是要禁不住要波动几番。听他这么说,只是抿抿唇,还是坐了下去,身子立马应景地陷进了柔软的进口沙发之中。
男人的身姿颀长如松,也紧跟着在她旁边坐下,沙发又应景地陷了陷,它在证明它很柔软。
指骨分明如白玉般莹润的手指缓缓执起那瓷勺,那深黄色的透明液体,他送了一勺在自己的唇边,然后耐心地吹。她的手竟然有些局促地攥在了一起,他近在咫尺,那精致到无与伦比的容颜,那淡淡却勾人的龙涎香,那根根分明的长长睫毛。他垂着眉眼,睫毛轻颤,黑瞳温暖,轻轻呼气垂着勺中的汤汁。
他能不能别这么温柔。哪个女人招架得住。
正当这样子想着的时候,一勺汤送到了唇边,他温声道:“浅浅,快喝。”
汤汁入口的时候,微微的刺鼻,有些呛人一般的辛辣。她蹙着眉舔了舔菱唇,望进他的眼瞳:“姜汤。”
“恩,姜汤,快喝。”说这话的时候,他修长的手指执着白色瓷勺又送了一勺汤在唇边。她却将头轻轻往后缩了缩:“难喝。”
“浅浅。”他的眉眼微不可微地一沉,眼瞳之中的光晕滞了滞,只是定定凝视她勾人的眼瞳:“张嘴。”
苏南浅只觉得被他盯着的时候周遭都被迫人的气场所包裹住,接下来便是有些逼人窒息的压迫感。她抿抿唇,皱眉:“是真的难喝。”说这个话的时候,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竟然有了撒娇的味道。
男人的眸光温和下来,流转之时尽带风华,山水落入他的眉眼之间,他眯眸轻轻笑了笑:“难喝也得喝。”
苏南浅哽了哽喉,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定定望着他银墨般的眼瞳:“这是你熬的?”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下,一个不轻不重的音节从唇边溢了出来。送在她唇边的勺子依旧没有收回,只是耐心十足地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等待她张嘴。
望着那姜黄色的液体,她的心脏深处的某一个部分猝不及防地生长出了藤蔓来。那翠绿的藤蔓以非常迅速的姿态疯狂生长,死死缠绕住她的整个心脏,包裹,侵蚀。他贵为安城第一贵公子,竟然亲手给她熬姜汤。说出去不知道要羡煞多少的姑娘。
“张嘴,浅浅。”他温凉的嗓音像是涓涓流动的溪水,让人觉得舒服且温柔。勺子轻轻触到了唇角,她轻轻张开嘴,蹙着眉开始安静喝那他亲手熬的姜汤。
一勺接着一勺,他像是一个耐心十足的人,满眼的温和。旁边的元智和兰姨看得目光都有些滞住,这种场景,实属是第一次见。她却像是一个被奖励了糖果的孩子一般,格外的听话,张嘴,喝汤,咽下,多么的配合。
最终那白色的瓷碗还是见底了,底部还残留着一些细碎的姜粒,已经被文火煮得变了颜色。
“去洗澡,浅浅。”然后他将碗递给了兰姨,兀自站起来。高大颀长的身姿就此凝立在她的面前。
“池慕辰,我该走了。”她也跟着站起来,抿了抿唇,任由暖洋洋的胃开始刺激她每一根神经。那一碗姜汤,像是将她的灵魂都给温暖了一般。
他的眉眼温和,唇间噙着些许笑意,目光复杂:“去哪里?”
“总之——”
“不在这里。”
她不会因为一碗姜汤就心软,也更不会收回那句我们就这样的话。说实话,池慕辰这样存在的男人,没有敢谁敢妄想。是的,没有谁敢,也没有谁有可能。
苏南浅错了,在后来的时光,那个男人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病态地沉沦在她的眼眸之中。只愿和她朝朝暮暮,也宁愿被她一人捆绑,自此哪里都不去了。
“不在这里,那你想在哪里,小叔?”他唇角噙着的笑容不知道何时已经挑起了些许讥诮,水墨丹青一般的精致眉眼中侵染了凉意:“浅浅,如果你想我不遗余力地去对付我的小叔,那么你便可去随便见他。”
她听得有些失神,没有想到他心里面依旧如此介怀那日她去见了锦楠。但是更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狠毒到了会对付自己小叔的地步,而且,是不遗余力。他口中说出来的不遗余力,那便可以随意想象是什么地步了。
“池慕辰,他和我只是朋友,你凭什么拿他来威胁我。”苏南浅的眼底轻轻浮起了凉意,清丽的容颜上勾勒出了讥诮的笑容:“况且,你拿他的什么威胁我,他毕竟是你的小叔。”血浓于水,她偏偏不相信他是一个绝情无比的人。
“是吗。”他轻轻笑了,眯着狭长的双眸,黑瞳灼灼:“我记得小叔的公司马上开业了,你认为呢浅浅,能不能顺利?”说完之时,他的眼角渗出了邪魅之意,清绝的容颜之上笑意不减半分。
苏南浅的浑身便是一僵,她可不愿意锦楠因为她的缘故而事业受挫。她用近乎咬牙切齿的语气开口:“池慕辰,你果然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威胁我,很好,你成功了。但是你把我留在这里又是要做什么?”
“你居然这么顾及他,浅浅。”
他笑了,笑得有些邪肆,眼角的凉薄之意突兀地流露出来。清绝的容颜之上寸寸生寒,眸光一分一分割裂。他依旧在笑:“我不要你做什么,浅浅,去洗澡,换干衣服。”
苏南浅定定望着他惑人的眼瞳,然后在下一秒转身,朝着大门走去。一只素净白皙的手握住了那冰凉的门把,向下用力一按,门开了——
下一秒却嘭地一声被合上。
她的心头一紧,然后转身,对上了一双星河积蓄其中的璀璨眼瞳。银河昭昭,也不及他眸光的半分颜色。他的一只手撑在门上,姿态温和地看着她:“浅浅,乖一点,去洗澡。”
她转过身,抿紧了菱唇看着他,唇角被隐隐牵扯出了两个梨涡。青烟芳醉的脸上更添了一抹俏丽,他气息拂在她的脸上,他眯眸浅笑道:“再不去,我就要吻你了。”
权衡之下,她还是选择去洗澡。
她从他的手臂之下钻了出来,眸光淡淡地朝着他看过去:“在哪里洗?”
“我房里。”他眸光温和,浅笑:“兰姨,带她上去。”
“等等,为什么在你房里洗。”
“恩,带她上去。”
“为什么——”
“苏小姐,请吧。”
她认命一般叹口气,眸光轻轻流转,转身向着楼梯走去,脚步轻轻落在上好的地板上面。是上好的木质地板,长长的一层,一直旋转而上,他的房间在三楼。
兰姨推开门的时候,轻轻开口:“苏小姐,您的衣服在衣柜的第二间。”说完之后便轻轻带上了门。
她怔住,她的衣服?
走过去推开了第二间衣柜的门,里面形形色色的女装,全新的,吊牌都没取下来。最新款的各种名牌,甚至是还有意大利以及法国名家设计的当红时装,摸着吊牌看了看,果然是S码。他可真是细致。
可是为什么,一排又一排的女装竟然是和他的黑色西装挂在一起。他这是几个意思?想的她神经差点断掉,缓缓走向浴室,推开,顺手打开了浴霸,明亮,干燥,舒适。
当热水侵蚀她的身体之时,她的神智才清明了一些。他这应该是要她和他一起住的意思,而且,还是同一张床。池慕辰的心思竟然缜密到了这种地步,衣服都早早给她准备好了。眸光一闪,落在牙具上,那里有全新的女式牙具,台子上还放着女用的香精护发膜之类一系列的东西。通通都是新的。很好啊,他什么时候让人搞得这些——
还是说,她会嫁给他,早已经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情。
周身被热水带来的温度所包裹住,温暖得不像话,像是灵魂都被泡进了一团暖洋洋之中一般。关掉喷头,身上晶莹的水珠缠绕住妙曼的身躯,丝丝缕缕勾人魂魄。
镜子被蒙上了一层白色的雾气,她伸出白皙的手来轻轻一抹,那一团便清晰起来了。像是上瘾一般,她用手掌不停抹着镜子,直到镜面完全清明起来。直到可以清清楚楚地从镜中看见自己,才肯罢休。
“苏南浅,你喜不喜欢池慕辰。”她轻轻开口,盯着镜子中的面色红润的自己,胃中还有他亲手熬的姜汤作祟。于是她这么问自己。
“不喜欢。”
她回答完之后静静笑了,自嘲一般别看眼,笑自己是抽风了。然后裹着浴巾开门出去。
然后她突然想起一句话——
镜子里的人说假话。
*
等吹好头发下去的时候,他已经重新换上了一套西装,洁白的衬衫,漆黑的外套,绝伦的容颜。散发出来的气质像是巍巍峨峨雪山上一抹触摸不到的飘絮一般,他看着她一步一步从楼梯之上走下来:“这裙子,还是你穿才好看。”
苏南浅听得微微怔住,是她随便从衣柜中拿的一条裙子。简约的白色上衣,胸前星星点点的斑点,收腰的A字裙让纤腰看起来更加盈盈不堪一握。其实,她知道,这是出自意大利名家之手,但是她只是单纯觉得好看。
“谢谢夸奖。”她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静静走到了他的面前,望着姿态悠闲懒散地男人:“现在呢,我可以走了吗。”
男人的长腿交叠在一起,轻轻动了一下,更是凸显了他慵懒的姿态。狭长的双眸之中噙着淡淡的笑意:“浅浅,你现在得陪我去个地方。”凉薄的唇侧开始轻轻撩起来,不经意地一笑,足以颠倒众生的姿态。
被他的笑容搞得有些小鹿乱撞,好吧,也许是一只隐藏了许久许久的小鹿。不知怎的,今天突然就蹦跶出来了,然后还很欢快地在她的胸腔之中乱跑。
男人眼角魅惑地眯了眯:“走吧。”
然后他站起来,元智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她有些愕然:“你不上班。”
他轻轻笑了:“我都耽误了这么多天,不在乎这半天。”
苏南浅心里面有点堵住,眸光微微滞住:“以前,你去各种地方,都是白微儿跟在你旁边的对不对。”他现在需要的,究竟是不是她,还是说,他早已经习惯了白微儿。
“也不是全部。”山水落入他的眉眼之间,满是风华般的精致:“浅浅,你总是这么介意她。我——”
“知道了,你别说了,我陪你去。”苏南浅的眸光轻轻一转,眼角渗出凉意:“我上楼去拿手机,好像忘在你的房间里面了。”
说完便兀自转身,开始上楼,身后传来了他清浅的嗓音——
“不是我的房间,是我们的房间。”
她在听见我们二字的时候,缠绕住心脏的藤蔓又开始肆无忌惮地疯狂生长起来。会不会有一天,心脏会被完全吞噬掉。一点残存都没有。
*
等再下楼的时候,大厅之中只有兰姨和元智二人了。清秀的眉毛轻轻蹙起:“他呢?”
元智轻轻颔首:“总裁在车里等您,苏小姐。”
她嗯了一声,便朝着大门走去,元智却在身后轻轻唤了她一句:“苏小姐。”
身姿纤细妙曼的苏南浅轻轻回过神:“嗯?”看向元智的眸光有些复杂,从刚才开始起,元智就不停地打量她,然后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实在是太奇怪了。她的心里一跳,这池慕辰的贴身助理莫不是要和她表白?那种狗血的表明心迹桥段?
“苏小姐,我想告诉您一些事情,虽然我知道并不该由我来说。”元智一张斯文的脸上是说不出来认真,然后道:“希望您好好听。”
她心里轻轻一松,又不免觉得好笑,看来是自己太自恋了。毕竟朝她献殷勤的男人见过太多了,花样更是各种百出,所以难免狐疑了些。不过脸色立马如常,眸光清浅:“嗯,你说。”
“其实——”
他顿了顿,然后才开口道:“当时您正在和越小姐争吵,总裁听说之后就立马给朱琳打了电话。要朱琳和越小姐所在的娱乐公司联系,下达的命令是——封杀。”
她的眼瞳微不可微地锁紧:“你说什么。”
“是的。”元智的语气之中有了更多的笃定,继续道:“要知道,越小姐在娱乐圈跌摸打滚如此多年,无非是想要红一把罢了。可是总裁的命令是封杀,个中的致命性,想必苏小姐是知道的。总裁待你,当真是很好了,跟着总裁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见过总裁对谁这般的——”
元智哽住,看着她微变的脸色,没有说下去。苏南浅的眸光轻轻浮动之间有些冰冷,道:“继续说,你怎么不说了。”她在一瞬间感受到有一些窒息,说不出的束缚感死死包裹着自己。
“总裁是一个事事都不喜麻烦的人,不只是我,怕是兰姨都没有见国总裁替谁熬过姜汤。是的,苏小姐,的确白小姐在总裁身边四年,恩宠隆盛,安城女人都艳羡无比。可是比起苏小姐你,那可是比不得万分之一的。。。。。。”
她的思绪像是被人故意拉扯住了一般,再也不能够自由思考了。她摆了摆手:“别说了,我知道了。”她差不多懂了,他的心思,她还是没有能看透。
她突然想起在医院小公园后门遇见易凡的那一幕,那时她便知道了他已经开始着手对付易凡了。在她混混沌沌努力思考的时候,元智开口了:“请苏小姐容许我继续说下去。原本,总裁是亲力亲为准备去对付易公子的公司。而且,总裁是认为越小姐一介女流不足挂齿,甚至可以说是不屑于处理。可是今日在病房听说您又和越小姐起了争执,总裁是
当机立断便让我给朱琳打了电话。总裁脚步生风一般便赶来找您了,所以苏小姐,您认为总裁不护住你,那您可真就是错了。”
是的,她错了。
她被自己独立的思考搅得一团糟,然后错的无比愚蠢。
*
朝着黑色宾利慕尚走去的时候,她的脚步有些缓慢。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了沼泽地一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元智替她撑着伞,在身边轻轻说了句:“苏小姐,请不要继续误会总裁了。”
她凉薄的眼角渗出点悲凉,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点头,还是应该摇头。只是在挣扎之间,已经到了黑色宾利慕尚跟前,老白打着伞然后扶着打开的车门:“苏小姐,请上车。”
她轻轻点头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弯腰进了车。
入眼的便是男人清俊到了极致的侧颜,那样柔和分明的轮廓似要倾倒众生一般。如冷月霜华般的气质从他的周遭散出来,丝丝缕缕的,硬是让人感受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气场。
坐在他的旁边,凝视着他如同水墨丹青般的美好侧颜,她想说点什么,可是到了喉间她问自己,应该要说点什么。
车子缓缓启动,平稳地开始前进。她心里千转百回,惆怅繁多。现在是要道歉——池慕辰,对不起,我误会你?这样子说,可是好像,无论如何,她也说不出口来。是的,她那可笑的自尊心又在心底隐隐作祟。
耳边不停地响起了元智说的话,拉扯着她一根又一根的神经,天知道她快要不能够呼吸了。他为什么不告诉她这些,为什么这些会从旁人的耳中听来。她分明那么失望,那么悲凉地问他为什么不护住他。还是说他给了她一种别人都不能够给的纵容,那便是无论她是对是错,他始终会温柔以待。
“浅浅,好看么?”他的眼角眉梢处都悄悄爬起了笑意,他将脸转过来正对着他,银墨昭昭的瞳眸之中散出光晕:“从上车到现在这么久,你一直盯着我看,好不好看?”
好看是好看,可是重点貌似不是这个。
苏南浅对上那双泼墨般的眸子,觉得微微有些悲凉,他为什么被误会还这么温和地对她。为了掩饰情绪,她状似不经意地回过头,脱离了他的视线,问道:“去哪里。”
他也并不深究她眸光之中的复杂,只是淡淡一笑:“到了就知道了。”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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