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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度痴迷-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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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绿色的冰激凌挤到巧克力色的蛋卷筒中。
付钱的时候,她刚刚从包里掏出来手机,旁边一只手拿着手机递了过去:“刷我的吧。”
余欢抬脸,看到了祁北杨。
他没什么表情,浅灰色的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了。
唯有目光灼亮。
余欢低头,点开了自己的支付页面,语气强硬:“我有钱。”
然而店员笑眯眯地扫了祁北杨的——小情侣拌嘴的多了,她见的多了。
店员笑盈盈地问:“冰激凌第二支半价,您需要再来一根吗?”
余欢心想,祁北杨才不会吃,他最讨厌甜品。
祁北杨顿了下,点头。
天气凉了,余欢穿着厚厚的牛仔外套,外套尺寸偏大,包住了手背,只有手指露在外面,她轻轻咬了口冰激凌。
甜,冰。
激的她一哆嗦。
祁北杨余光瞥见,劈手就想夺她的冰激凌,可又想到前些天余欢刚嫌弃他干涉。
去夺冰激凌的手顿住,他颇有些不自在地劝说:“冷天吃冰激凌容易闹肚子。”
余欢应了一声,心不在焉的,又咬一口。
分走她注意力的冰激凌真烦。
祁北杨脑子里全是给她夺过来扔掉的念头,几乎克制不住了。
他手里还捏着一支,一模一样的淡绿色,亏的天冷,捏了这么久,上面的冰还没有化。
祁北杨尝了一口,劣质香精调配出来的廉价甜味,但瞧着余欢吃的开心,他也觉着还不错。
还挺甜。
一路跟到楼下,余欢停下脚步,十分气恼地看着他:“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一点冰激凌沾在她唇角,因为冷,她的嘴唇都被冻的红了起来。
像极了那天被他吻过后的模样。
祁北杨竭力控制着自己想要吻上去的冲动,摸了纸巾出来,递给她,指指嘴角,努力装作一个绅士:“你先擦一下。”
余欢接过纸,狠狠地擦着嘴巴。
看着她把嘴边都擦红了,祁北杨这才说明了来意:“洛铃说你现在被负面消息缠身,让我过来帮帮你。”
余欢把擦完嘴的纸巾慢慢地团成球,捏在掌心,垂着眼睛:“你替我谢谢洛铃吧,我不用。”
祁北杨问:“那比赛名额你也就这样放弃了?”
余欢抬头看他,不可思议:“这事你怎么也知道?”
下午赵老师刚通知她,祁北杨就找来了。
祁北杨避而不答,只问她:“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事?乖乖的等着老师通知?他们换下你,你也不争了?”
余欢沉默了。
“你怎么这么傻?”祁北杨怒骂她,“别人都欺负你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余欢的眼泪都出来了:“我知道我懦弱,不用你提醒!”
“我不是这个意思,”一看她落泪,祁北杨也慌了,他叹口气,“我不是在责备你,只是觉着你这样……太可怜。”
“余欢,”他认真地叫她的名字,天气将冷,而他目光温暖,“善良也要有个度。你狠不下心来,我帮你。”
…
当天晚上,舞的最欢的几个营销号齐齐炸号,原因是散布虚假信息。
第二日,赵老师便通知了余欢,经过和领导的商讨,她的名额有恢复的希望。
赵老师特意提醒余欢,只是领导松了口,具体还未定,需要余欢去争取。
针对这一番变故,她说:“以后也要谨言慎行,不要做出什么有损学校声誉的事情来。”
余欢乖乖巧巧地回答知道了。
这其中必定会有祁北杨的助力。
她自认为行的正坐的端,可在旁人眼中却不是这样。
幼时祝华常教导他们是非曲直要分清,皎皎者不怕别人混泼脏水。
但这些在现实中似乎并不适用。
她的隐忍只会遭来更多的泼墨构陷,余欢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的人。那些沸沸扬扬造谣传谣的人,或许是嫉妒,也或许只是吃瓜。
一步步地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
在赵老师的建议下,余欢接受了一家业内口碑良好的自媒体采访,完完整整地解释。
关于自己的身世,还有被人津津乐道的“富豪男友”。
为了避免祁北杨生疑,余欢也隐瞒修改了不少地方。
这段采访还是很成功的,至少正主接受采访的视频一出来,从关注度上,就能压掉一批“开局一张图、其余都靠编”的营销号。
当然,大部分人对她所说的话,仍旧持有怀疑态度。
谁能作证她所言是事实呢?
随便一个网红都知道给自己树立人设 。
余欢这“贫民窟里走出来的白天鹅”,很可能又是一个吸粉的手段。
但神通广大的网友扒了半天,也扒不出余欢的“真实身份”来。
她的的确确是孤儿院中长大,靠着好心人的资助,学习芭蕾。
这样一个妹子,参与比赛的名额被取消了。
网友们自发起的道歉话题,高居榜首不下。
也有人组织发出抗议,严重谴责学校里的这种行为,要求重新作出公正的裁决。
学校里最终决定,比赛现场对外直播,以保证其公平性。
漆黑的房间中,唯有大屏幕上亮着光,扎着马尾的女孩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地讲述着。
祁北杨静静地看着。
自媒体编辑提问了关于“神秘男友”的问题,也笑着说余欢可以拒绝回答。
余欢却微笑着说:“越是遮遮掩掩越是容易引人猜测,不如现在坦白的好。”
“我与他是大一时候认识,他喜欢芭蕾舞,是个温文尔雅的人;但因为性格不合适,我们最终选择了分手,”余欢回答,“很正常的事,不知道为什么被编成那种样……但这次事也让我明白了,原来一味的沉默并不能够阻止旁人泼脏水。也感谢身边的朋友,感谢他们鼓励我出来面对。”
祁北杨想,她提到的朋友,会不会也包括他呢?
还有一点,余欢说和“前男友”是和平分手,而不是亡故。
余欢在骗他。
祁北杨在意的倒不是这个,而是其他的。
余欢提到过慈济院,他查了资金,发现自己在今年四月份的时候,有一笔大的支出,用来修建慈济院。
那就是说,失忆前的他,曾经是和余欢有联系的。
——那为什么所有人都瞒着他?
还有她提到的那个前男友,温文尔雅,热爱芭蕾。
身份敏感,隐瞒这段感情,这像是那人的习惯。
只有一个可能。
祁北杨冷下了脸。
一切的疑惑,似乎都有了根源。
林定接到祁北杨电话后火速奔来,还未来的及喘口气,迎面就是祁北杨的质问。
他问林定:“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林定心里一惊,仍心存侥幸:“二哥,你这是说的哪里话?”
说这话的时候他也心虚。
这些日子祁北杨又是查慈济院又是查余欢的,林定和程非都提心吊胆的,担心他查出点什么来。
祁北杨没想和他费话:“余欢。”
又补:“你们这样瞒着我,很痛快?”
听这语气,林定慌了,他解释:“不是,二哥,你别上火……这事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人家姑娘被你逼的太紧,都起了不好的念头……”
祁北杨咬牙切齿:“那你们早和我说她同大哥交往过不就好了?”
林定傻了眼:“啊?”
——所以二哥自己都xjb脑补了些什么东西?
祁北杨冷笑:“你们是觉着兄弟争妻不太好?所以瞒我瞒到现在……”
他突兀地笑:“反正她已经同大哥分手,现在也不算什么,我一点都不介意。”
说到后来,他咬紧牙关,握住笔的手都暴起了青筋:“一点都不介意。”
林定:“……”
不是,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二哥想象力这么丰富呢?
第22章 第二十二点贪欢
林定大脑急速运转。
现在摆在他面前有两条路。
一; 坦白; 然后被祁北杨打死。
二,顺着他的脑洞编下去; 然后被打个半死。
都说长痛不如短痛……他选二。
多活一天是一天啊啊啊!
林定反应贼快; 不过两秒钟,便从脑子里恶补出来一个完整狗血的故事梗概来。
他咳了一声; 颤巍巍地叫:“二哥; 您消消气。”
吓的连敬称都用上了。
祁北杨没有注意,放开那支可怜的笔; 瞧了林定一眼。
林定擦了把汗,斟酌着言词:“我们这也是为了你好。”
这句话完完全全出自真心。
先前二哥多好一人啊,光风霁月的; 可自打沾上余欢的边,就不行了。
祁北杨说:“别说废话。”
他有些不耐烦了; 直截了当地问林定:“你就说; 以前的我……和余欢什么关系。”
林定张口就来:“明恋; 强迫。”
他表情真挚:“二哥; 您就放过余欢吧,她心里一直有人,如果当初不是你逼迫人家,她和大哥恩爱着呢。”
说这话的时候; 林定心里也发虚——
谁知道周肃尔愿不愿意配合着把这场戏给演下去?
但现在; 除了周肃尔; 就没有人还能够管的到祁北杨啊啊啊!
祁北杨站起来。
林定苦口婆心:“二哥; 天涯何处无芳草啊,咱们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了成么?那么多大草原大森林等着您呐。再说,余欢和大哥——”
门被人敲响,宋助理一脸严肃地走进来,推了下眼镜,提醒:“祁先生,您该出发了。”
祁北杨凉凉地看了林定一眼:“回来再和你小子算账。”
他站起来,去换衣服;林定伸手擦一把额头上的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祁北杨忙工作正好,这么一段时间……够他和大哥和程非商量好对策了。
—
林定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余欢正好坐在瑜伽垫上休息。
争取名额的比赛就在明天,赵老师特意给了她一把空教室的钥匙;韩青青的体育选修的是瑜伽,考试将近,也陪着余欢一起练习。
这场比赛时半公开的,到时候来看的人肯定不会少,赵老师特意嘱托过了,要余欢拿出百分百的能力来应对,这件事牵扯大,她必须叫所有看的人都心服口服。
韩青青递了瓶茉莉蜜茶过来,塑料瓶外还凝结着小水珠,余欢接了过来,手指被冰的打了个颤。
林定声音急促:“余欢,二哥起疑心了。”
他声音大,旁边的韩青青只听了个“二哥”,懵逼地看她,用口型问:“余希?”
余欢冲着她摇摇手。
她将瓶子放在地上,垂着眼睛,看着手指尖的水迹:“我该做什么?”
——既然林定还能给她打电话,那说明问题还不是特别严重。
林定沉默了半晌,幽幽开口:“二哥怀疑你的那个神秘男友是大哥。”
“……”
余欢想了一下周肃尔的脸,有片刻的窒息感。
这……是在逗她玩呢吧?
“我顺着二哥的话编了下去,好不容易说服了大哥陪我们演这场戏,”林定长叹一声,“余欢啊,我现在给你讲讲你的人设。”
——林定打这个电话来,根本就不是来征求余欢的意见。
是通知。
而这次编的故事要比上一个版本更经得住推敲,也更不怕祁北杨深查——
余欢与周肃尔交往过一段时间,而祁北杨在看到余欢之后对其猛追不舍,不惜做了很多事情来讨好她。
但这也因此导致余欢与周肃尔感情的裂痕,两人和平分手,余欢也因此厌恶祁北杨。
而赵锦桑——是余欢的替身,祁北杨爱而不得,所以找了个体型相似的妹子过来,聊表慰藉。
余欢:“……真的要这样吗?”
苏早抢过去电话,声音欢快:“你不觉着这个版本很完美吗?我看了那么久的小言,今儿个可算是全用上了。”
“……嗯,确实挺小言的。”
余欢很认可。
“只有这样才能彻底绝了二哥的心思,”苏早声音低了一下,“余欢,你知道,二哥最介意自己的东西被人染指;况且还有大哥压着,他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一直到挂断电话,余欢还有点发懵。
突然之间,她就成了祁北杨的——前、大、嫂。
当初编下的谎言,现在又要拿其他的谎言来圆满了。
但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如苏早所说,祁北杨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所有物被别人触碰,这点,余欢深有体会。
他连自己正常交友都要干涉,更何况是恋爱。
余欢正艰难地消化着“人设”,蓦然嘴里一甜——韩青青往她喂了颗彩虹糖,笑眯眯:“回神啦,我的小仙女。”
她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最近在为什么事发愁,但是啊,欢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说完这话,韩青青自己又乐了:“你瞧我,矫情的这个劲儿,啧啧啧,我都没和男票说过这么酸的话!”
话未说完,余欢突然伸出胳膊抱住了她。
余欢眼睛发酸。
碍于祁北杨,当年哪怕是情浓的时候,她也未曾告知过好友自己男友的身份;后来与祁北杨决裂,余欢更不敢告诉韩青青了,怕的是这小姑娘为自己担心;韩青青也从没有因此怪罪过她,依旧一心一意地对待她。
韩青青放下手,顺毛一样给她拍着后背,哄:“好啦好啦,打起精神来,咱们家欢欢是最棒的!”
余希打电话约余欢晚上一起吃饭,高强度的联系让余欢身体有点吃不消,她直接拒绝了。
余希没有坚持,特意问了她近况——他也看到那些沸沸扬扬的传闻,但前几天工作忙,分身乏术,到了现在才有空关心一下她。
还有那笔钱,余希把这个月的工资也转给了余欢。
余欢没收。
她觉着余希自己生活也挺不容易,在社会上,他的压力要比余欢要高上不少;年底祝华院长还念叨着,说余希也该找女朋友回家了,让余欢帮忙介绍一下。
余希笑着说不用院长担心,实在不行,就内部消化了。
小区楼下有不少流浪狗,有些是被弃养的,有些是从公园迁移过来的——霞照市市区开始严格管控流浪动物,但这边地方偏,如果没人举报,是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余欢从小就害怕狗,路上瞧见宠物狗也怕。但现在天气凉了,瞧那些瘦嶙嶙的狗实在可怜,跑去超市买了最便宜的鸡肉肠,撕开包装,丢在地上,远远躲开。
流浪狗也怕人,等到余欢走远之后,才跑过来,叼住肠,谨慎地夹着尾巴跑掉。
第二天,余欢起了个大早去学校,她接受了赵老师的“指点”,特意选了件最朴素、最普通的tutu裙。
就像大众们所乐于见到的那样,一个朴素努力而又有天赋的少女。
适当的伪装不是坏事,这并没有损害他人的利益。
赵老师一针见血,瞧出了余欢身上的真,但这人太真了也不好;最先被大雪压断的,是那些刚直、不会弯腰的枝条。
赵老师不希望自己这个学生也沦落到那种地步。
本来以为同她讲会多费口舌,谁料想只是点了一句,余欢便懂了。
这个争夺名额的比赛是对本专业的所有人开放,不仅仅限于余欢;但报名的人不多,只有十几个人——大部分人都清楚余欢实力,其他的人选都固定了,就这么一个名额,争不过她。
为了公平起见,比赛所选用的舞蹈是随机抽的,余欢排在最后一个去拿,捻出来一瞧,《黑天鹅变奏》。
余欢的气质和这个舞其实并不是多么契合,这一段是黑天鹅跳来诱惑王子,使王子以为她是白天鹅。
她动作什么的都够了,就是差一股阴险的气质。
最经典的挥鞭转时,也不够有攻略性。
余欢自己练习了好久,都没能达到赵老师心中的期许,那种得逞之后的骄横。
但在这样等级的选拔赛中,余欢发挥的很好,36圈挥鞭转,又快又稳又有节奏感,足以使路人惊赞了。
唯有赵老师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还是不够,气质不够。太纤细优雅,不够魅惑,不够危险,也不够张狂。
倒是最后,有了那么一点点的……不服输的韧劲。
要比之前好的多,但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比赛采取了公投,凡是进来的观众都拥有投票权,毫无疑问,余欢以绝对的优势获得此次比赛的胜利。
宣布结果的瞬间,一些部分自媒体开始发早已编写好的稿子;然而,意外发生了——
身形高大的男人,捧了一大束洁白的百合花,送到了余欢手中,笑容温和:“恭喜你。”
余欢一脸惊愕:“周先生?”
她没去接那花,周肃尔已经把花递了过来,沉甸甸的,往下滑,余欢不得不抱住,仍是有些不敢置信:“您怎么会过来?”
“小五哭着喊着让我过来救急,”周肃尔朝她眨眨眼,“她说要是我不帮忙,有一个小姑娘会很难过。”
余欢慢慢醒悟过来:“您这是想——”
周肃尔的手搭上她的肩膀,颇有些无奈:“为了绝北杨的念头,恐怕要委屈你做我这个老男人的女朋友了。”
余欢明白。
他又叹气:“没想到我这么一把老骨头了,还要和你们年轻人折腾。”
其实周肃尔年纪不算大,他比祁北杨年长五岁,但平时出去,说和祁北杨同龄都会有人信。
观众席上,刚刚发完稿子的人惊了,这难道就是余欢的那个神秘男友?
座位离的太远,两个人又离开了摄像机,心急的一些记者纷纷举起相机想要拍照,但皆被身着西装的人按住了手,回答也如出一辙:“抱歉,我们先生不希望被打扰。”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余欢抱着花,跟在那人身后,去了后台。
哎……还真的挺神秘。
后台,赵老师看到周肃尔,惊的气险些没顺下去:“周先生?”
赵老师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他。
周肃尔微笑着同赵老师握手:“好久不见,赵老师,您依旧是那样年轻。”
赵老师僵着微笑,目光在周肃尔与余欢之间打量。
这两人……怎么瞧怎么违和。
碍着周肃尔在,赵老师没有多说,面色如常地与他聊天。
余欢只抱着那束百合花做背景板,冷不丁听见周肃尔叫她的名字:“走,欢欢,程非今晚上请客。”
——多半是商量祁北杨的事。
余欢应了一声,同赵老师告别,赵老师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几度欲言又止。
最终,她长叹一声:“走吧,改天我再和你说说你今晚跳的这个舞。”
周肃尔带着余欢直奔“秦朝”,纸醉金迷的地儿,祁北杨从不会带她来。她跟在周肃尔身后,穿过长廊,到了程非订好的房间。
这里同外面暗沉沉的色调不同,干净明亮。她一进来,苏早就迎了上来,掐了掐她的脸,下了评语:“瘦了。”
程非懒懒散散地躺在沙发上:“能不瘦么?叫二哥没日没夜地盯着,你能不瘦?”
苏早撇撇嘴,扯着余欢的手,让她坐在沙发,顺手给她推过来一杯热牛奶:“多喝点,养胃。”
百合花被接过去,嫌弃地放在桌上,苏早抱怨:“大哥,你这送花的品味十年如一日啊,除了百合,你就不知道再送什么好了吗?”
周肃尔坐在主位上,点了根烟,抽了一口,眯着眼睛笑:“百合花漂亮。”
又问:“林定呢?主编剧跑了,这戏还怎么唱?”
话音刚落,包厢里的门被人嘭的一声推开。
祁北杨铁青着脸走进来,林定跟在他身旁,苦着一张脸。
周肃尔指间仍夹着香烟,淡定自若,笑:“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祁北杨说:“事情处理完了,留在那里也没意思。”
他的目光不曾从余欢身上离开过。
她身旁放着一束百合花,瞧着仍是新鲜的;头发依旧是挽起来的,脖颈细长优美——提前做完了事回来,想赶回来瞧她比赛,最终还是没赶上。
她捧了一杯热牛奶,贴着杯壁的手指纤细白净,指腹微微泛红。没有一处不叫他心神荡、漾,没有一处不叫他想捧在手中。
周肃尔将手里的烟在烟灰缸中碾灭,站了起来,和煦地笑:“你来的正巧,今天我同欢欢和好——”
祁北杨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他猛然收回目光,死死地盯着周肃尔:“你说什么?”
那目光,如同争斗中的狼。
周肃尔微笑着,走到余欢旁侧,手指轻轻搭在她肩膀上,语气平静:“从今日起,我与欢欢重新开始交往。”
祁北杨黑了一张脸。
旁边的程非没心没肺地笑:“二哥,我们都叫过大嫂了,快,你也叫一声啊。”
第23章 第二十三点承欢
祁北杨没有叫; 移开步子; 淡淡地说:“恭喜大哥了。”
忍不住又看了眼余欢,苏早手里拿个什么东西叫余欢看;余欢抿着唇; 目光专注; 微微笑了一下。
祁北杨被这一笑笑的心疼,他走到程非旁边坐下; 林定倒了杯茶; 他只尝了一口,便丢开; 放在桌子上。
烟灰缸中是周肃尔刚刚碾灭的一根烟,他只字不提余欢的事情,只问了祁北杨; 南城那批项目的情况。
苏早颇为不耐烦:“大哥,你和二哥事情多; 咱们好不容易聚在一块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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