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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度痴迷-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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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瞒着我的事情啊?”
问这话时也没有抱太大希望……祁北杨也不像是能老老实实会回答她的人。
可余欢还是想问一问。
“瞒着你的事情多着呢,”祁北杨声音带着笑,“你想听哪一个?”
余欢没想到他承认的如此痛快。
……倒也符合这人的脾气,天不怕地不怕的。
“会让我生气的那一种。”
手机的彼端忽然沉默了。
余欢紧张兮兮。
手指缠着未干的头发,湿湿的,这次发尾没有吹到,在手指上缠的狠了,她一点点把手指抽出来,那缕头发卷曲着,垂了下来,像是被卷发棒夹过一样。
她突然有些害怕听到祁北杨的回答。
良久,才听到他低低的声音。
“……桑桑,我想着你自渎过,不止一次。”
轰。
余欢的脸瞬间通红,哪怕隔着这么远,她仍感觉到针扎一般的不自然,刚想坐下,她胳膊撑着椅子,又站了起来,走了两步。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她猜祁北杨应当又喝了酒。
不然……现在他不会说出这样放肆的话。
“我还做过很多关于你的梦,如果你要是知道,一定会扑过来打我的那种,”他缓缓说,“现在我坦白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低声哄着她,祁北杨明明在说着挺下流的话,偏生这语气一本正经,像极了哄着闹糖吃的小孩子,长辈一样的口吻。
“你不要再说了。”
女孩柔软的声音打断了他。
哪怕瞧不见她如今的模样,祁北杨也能够想象的到,她现在必定是羞的脸颊通红,生气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朝他发泄。
被教育的太好而不懂得反击的,傻乎乎的一个小姑娘。
“我不想听这些,”余欢伸出左手捂住眼睛,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有些不正常,“……变态。”
“我也是正常男人,只是想了想我的心上人,怎么就算的上是变态了?”祁北杨笑了,“桑桑,这是你叫我说的。看在我这么诚实的份上,别恼我了。”
余欢原想着试试能不能问出些别的东西,没想到叫祁北杨这么一打岔,羞恼的她也没有再问下去。
这人就是这样,知道她脸皮薄,就越爱逗她;余欢同他初初交往的时候不过刚入大学没多久,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懵懵懂懂,叫他哄骗着做了不少。
情浓的时候倒也觉着心甘情愿,只是现在……离开的久了,她又不习惯听他说这些。
余欢也知道祁北杨喜欢她喜欢到不行,她初尝爱意,也不知道祁北杨那样近乎疯狂的迷恋从何而来;他有时候要出差,也会往行李箱中放一件她的睡裙;余欢傻乎乎问过他一次带这东西要做什么,祁北杨倒是给她耐心地科普了一些男人基本的常识。
余欢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明白,生理构造和激素的原因,让男人本就容易汲取到快感,并对其乐此不彼。
第二天下午没有课,中午周肃尔又打电话给她,想请她帮忙照看一下小白——他有些事务缠身,需要外出一趟。小白自己在家里,他不太放心把她交给护工,再加上小白最近一直念叨着余欢,所以打电话问问她,有没有时间。
余欢一口应承。
正巧,她也想当面问问小白,那些纸条是什么意思。
但愿这次的小白仍有着上次的记忆。
余欢同孟老太爷说了一声,直接从学校坐司机的车过去,等到了周肃尔的公寓之后,才发现祁北杨也在。
他给余欢开的门,西装革履,衬衫扣子扣的严严实实,满满的禁欲气息;余欢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鼠尾草气息,夹杂着些薄荷的清凉。清冽的淡香叫她一顿,想起昨晚上这人在手机中说的些不着三四的话,脸颊又染上绯红。
祁北杨淡然地请她进门,眉眼瞧不出异样来,正经的仿佛昨晚的都是她一时臆想。
他就是这样,正经的时候严肃的要命,偏在无人的地方,像是褪了禁制的野兽。
周肃尔真的成了个奶爸,事无巨细地交代着余欢;听得祁北杨都不耐烦了:“走吧,桑桑过来帮你忙已经很不错了,你瞧你唠叨个劲儿。”
周肃尔诚挚地同余欢说:“改天得了空,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祁北杨就站在门旁,手里把玩着一只火机,眼睛一下也不眨地瞧着余欢,唇角始终噙着笑。
临走前,他揉了揉余欢的头发。余欢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吃惊地抬起脸来。
祁北杨的手已经收回去了,男人温柔起来,英俊的要命:“乖乖的,桑桑,等我回来接你,给你带好吃的。”
她的头发被祁北杨这一下揉乱了,余欢关上门,去镜子前照了照,发现镜子中的人眼睛水汪汪的,像是存了些什么东西。
今天上午,韩青青评价她——眼含秋水,脸泛桃花,这是有情况了。
余欢捏了捏自己的脸。
卧室里发出细微的声响来,片刻后,穿着粉红色长睡衣的小白赤着脚站在地上,手指搭在门框上。
余欢放下镜子,有些讶然:“小白?你怎么醒了?”
临走前,周肃尔说起过,小白近期犯困嗜睡,午觉一般会睡到下午三点左右。等她醒来后,要喂一次药。
余欢看了眼时间,现在还不到一点半。
小白脸上不再是往常所见的那种茫然怯懦,她飞快地走过来,抓住余欢的手腕,声音有些抖:“余欢,你得带我走,求你了。”
余欢怔住。
小白祈求地望着她:“我被姓周的困在这里太久了,好不容易才有这个机会,你一定要带我离开。”
与此同时,孟家老宅中,正在午休的孟老太爷被人叫醒。
他有起床气,还未发作,佣人忙恭恭敬敬地递上手机来:“老先生,有一个人打电话过来给您,说是有些关于南桑小姐和祁先生的事情要告诉您。”
事关桑桑,孟老太爷的那腔怒火硬生生地压制了下去;他按了按太阳穴,冷着脸,接过了电话。
“你好。”
两秒钟的沉默。
电话那端,响起一个生冷的、机械的声音,应当是开了变声器,令人想起铁钉在水泥地上摩擦的声音,极其的不适感。
“孟老先生,”那边的人这样称呼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您难道就不想知道,南桑小姐当时为什么和祁北杨决裂吗?”
孟老太爷脸色微变:“什么?”
“我知道很多很多,”那边依旧缓慢地说,“关于南桑小姐如何被祁北杨骗取芳心,又是怎么样被他威胁着留在身边,玩物一样的活着。”
—
今日天气阴沉的要命,天气预报告知,半小时后将有骤雨。
周肃尔与祁北杨并未真的离开。
他们就在周肃尔原公寓下一层中,这与上面公寓户型相同,但装修风格迥异,大面积的黑白灰色调,一点绿植也没有,清冷的不似是有人居住。正中间的大屏幕上,所显示的,赫然是小白与余欢谈话的画面,清清楚楚,祁北杨甚至可以看到余欢微颤的睫毛。
两人的交谈声也传出来,年纪差不了几岁的女孩,声音一个软,一个糯,都是心尖尖上的宝贝。
这是周肃尔预先装在公寓中的监控,自打小白出逃之后,以防万一就装上了,只是近些时日才派上用场。
卧室、客厅、阳台,走廊甚至于阳台,每一处都有。
祁北杨左手边的黑色方桌上放着一杯伏加特,方才周肃尔倒的,可他毫无喝的心思,冰块散发着幽幽的寒意;他瞧着屏幕,看到小白急切地拉着余欢的手。
皱皱眉。
小白力气大,把桑桑的手背都给掐红了。
他都没舍得那样做过。
小白急切的声音传出来:“可能你也觉着我是疯子,虽然我记忆力不好,但最基本的分辨能力还是有的……姓周的家伙不是个东西,他一直在骗我,你可能觉着空口无凭。但祁北杨骗你的证据,我可一直都留着;你等等,我这就去拿给你看。”
小白先前说前面的话时,祁北杨还气定神闲,淡淡地瞥了周肃尔一眼,一脸的“你也有今天”;周肃尔异常淡定,没什么表情,只浅浅饮了一口酒,单手解开衬衫最上边的纽扣。
等到小白提到祁北杨的时候,祁北杨的脸瞬间黑下来了。
“也不管好你家的人,”祁北杨冷着脸站起来,他垂着眼睛瞧着周肃尔,“我真不知道你从疗养院把小白接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事情闹到了这样的地步,周肃尔居然还能笑的出来,他不慌不忙,一派温和:“至少在大多数情况下,我还能拥有以前的那个小白。”
这样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眼看着小白小心翼翼捧着录音笔出来,祁北杨再也等不下去,沉着脸,脚步急促,甩门而出。
这一个个……就没有能叫他省心的。
第48章 第四十八点贪欢(捉虫)
小白恍然不知已经被人暗中窥探; 抓紧时间按开了录音笔。
这一段音频应当是匆匆录制下来的; 一打开就是祁北杨的声音:“……已经叫人盯着了,桑桑的事情,我心里有分寸。”
小白睁大了眼睛看着余欢。
她只是垂着眼睛; 安安静静地听着,仿佛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件事。
小白有点害怕她这样安静。
有时候,越是静悄悄的……越是吓人。譬如周肃尔; 譬如现在的余欢。
或许是因为当时录制的距离远; 周肃尔的声音低了许多:“你觉着自己这样时时刻刻监控着她,是为了她好?”
“你能不能换个词?这不叫监视,叫保护。”
背景音中; 周肃尔嗤笑一声:“毫无也叫保护?小白?你怎么醒了?”
继而是小白怯怯糯糯的声音:“我饿了; 今天晚上能不能吃沙巴鱼呀?”
短短的录音到此为止,小白望着余欢:“我当时只录下了这些,前面还说了很多很多; 可惜我记不住了——”
咔哒。
钥匙开锁的声音,小白抖了抖; 她胆子小,拼命抱住余欢,把脸埋在她身上。
像极了怕的发抖的小兔子。
余欢护着她。
听到录音之后; 她意外的不心痛; 只是有一种“果然如此”的解脱和释然。
她早就该想到; 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 祁北杨这样的性子; 怎么可能会在一朝一夕之间转变了个彻底……他偏执欲难改,这样派人时时刻刻监视她,也不过是和往昔同样的做法而已。
祁北杨最擅长钓鱼,钓鱼的时候,饵要放足,姿态放低;她就像是那池中鱼,先前就在他的身上吃过苦头,如今因那鲜美的饵和那点温暖又忍不住靠近,也该的她再受着一次教训。
先前悬在她头顶的达摩之剑,终于在此时此刻落了下来。
余欢抬起脸,瞧见了祁北杨。
他仍旧是方才出门的装束。
来的这样巧,又是这样急。什么和周肃尔出门办事……都是幌子而已,这人始终没有离开,恐怕是在另一个房间中暗暗监视吧。
也是和以前同样的手段。
录音笔仍被小白握在手中,祁北杨垂着眼睛看了下,又把目光落在余欢身上。
他来周肃尔这里的次数不多,哪怕没有听,也能猜得到小白偷偷摸摸录了些什么。
他轻声叫:“桑桑。”
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模样。
余欢的心里出奇的平静。
她只问:“祁先生,这么长时间了,您不累吗?”
祁北杨微怔。
“先前的事不说,从去年南影大新校区到现在,将近半年了吧,”余欢的手搭在小白背上,只觉她身体在抖,不,也可能是自己的手在抖,她分不清,也不想分了,“我同你说过不止一次,我不是你豢养的宠物,请不要拿对待宠物的那一套对待我。”
祁北杨怕她这幅模样:“我没有。”
矢口否认,他固执地认为这些事情不是他做的。
余欢只是笑:“祁先生,你一直在否认,可你又是怎么做的?”
她心里一片清明,不同于之前的恼怒、气愤,现在的她,唯余平静:“世界上哪里有这样巧的事,当初小白在晚上走丢,我去找她,结果你第一个找了过来;还有祝梁失踪的那次,怎么偏巧你就在那边;我同楚琼琚出去买衣服,那个男装店的穿衣风格,根本与你平时不符合,却能在那里碰到你……”
这些个不合理的地方,她也自欺欺人地想要猜测是巧合。
巧合个p。
余欢忍下爆粗口,叹口气:“老实说,我真的失望了,不仅仅是对你,还有我自己。”
怨怒自己傻,总把人想的太过天真。
从始至终,祁北杨都是食肉不吐骨的狼;只是偶尔伤了爪子而已,她那要命的同情心就泛滥起来。
祁北杨的拳头握了又松,也是徒劳:“……对不起。”
“现在是法治社会,你现在做的一些事情,已经严重侵、犯了我的,”余欢淡淡开口,“念在往日情分上,我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爷爷。但是,祁先生,你近期的所作所为,严重伤害了我对你的信任。”
祁北杨追悔莫及。
心尖尖上的人儿就坐在沙发上,乖巧安静。
明明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却仿佛再也无法触碰。
祁北杨说:“我会叫那些人都离开,你能不能——”
——倘若能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这样,贪得无厌。
“不能,”余欢一口截断他的话,神色笃定,“祁先生,到了现在,您还不明白吗?我一直以来怕的,就是您这样的掌控欲啊。”
祁北杨脸色微变。
轰隆——
春日的一声闷雷,在天空中炸裂开来,雨水从轻缓到急促,哗哗啦啦落了下来。
小白怕的发抖,拼命搂着余欢,呓语一样念叨:“别……别过来……”
这一不寻常的声音惊住了余欢。
余欢起初还以为她是在怕雷鸣,想要伸手替她捂住耳朵,而小白却蓦然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余欢推倒,自己则惊慌失措地躲在了桌子上,尖叫:“别碰我!”
余欢被她推懵了,这猝不及防的一下,她的腰部撞到了茶几的边角,疼的她皱起眉头来。祁北杨伸手想要扶她,但余欢避开了:“我自己能行。”
小白还缩在桌子下,余欢忍着痛,想去拉她;蹲下身才发现,小白拿牙用力咬着自己的手腕,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与方才判若两人。
多亏了周肃尔及时过来,他顾不得余欢与祁北杨两人,只朝小白伸出手去,柔声叫她:“乖,小白,我是哥哥啊。”
小白抬起泪汪汪的眼睛,松开了牙齿,但仍绷着身体。
余欢松了口气。
下一秒,小白扯住了周肃尔的手,用力地咬了起来——
她看得出是使了全身的力气,牙齿交错,咯咯作响,余欢连揉腰的动作都停了,而周肃尔目光温柔,好似她只是在给挠痒痒而已,没有缩手,仍旧叫她咬着:“别怕,哥哥来接你回家了。”
小白仍是不说话,死死的咬着;持续咬了好几分钟,大概是咬累了,这才松开周肃尔,眼睛里仍旧是戒备。
周肃尔的那只手,已被她咬破了皮,鲜血不住地往下滴;周肃尔淡然地抽出纸巾擦了擦,仍旧朝她伸手:“小白乖,出来好不好?困了就去床上睡,这里凉。”
或许是被那鲜血扎红了眼睛,小白充满戒备的神色终于有了片刻松懈;她慢吞吞地大着周肃尔的手,从桌子下钻出来,看向祁北杨与余欢的眼睛中,仍旧充满了警惕。
站在一旁的余欢怔住。
小白方才的这番表现,不可能是演出来的。
她也没必要演。
这突然的变故叫余欢与祁北杨都愣住了。良久,祁北杨才酸涩开口:“小白的精神的确有些问题,这些我们没必要骗你……大哥时刻看护着她,也是担心她自残;至于监视你的事情,是我的错,抱歉。”
他自己也知道,说抱歉什么已经迟了。
覆水难收。
余欢没说话,赶去看了小白。
她躺在卧室的床上,缩成了一个团子,死死地抱着自己,右手摸着自己的膝盖,小心翼翼地揉。
苏早说过,以前小白遭受绑架,膝盖骨被敲碎。
怕是落下了毛病,阴雨天气才会这样的痛楚。
她默然站在门旁,瞧着周肃尔取了药来,想要喂给小白吃,小白固执地不理他,甚至蛮横地将那杯子打翻,水将周肃尔的衣衫弄湿。他没有流露出丝毫不悦的神情,依旧去重新倒了水,继续哄。
余欢最终坐了孟老太爷派的车回去。
周肃尔好不容易哄了小白睡下,也未帮着祁北杨劝她;今日闹的这样不愉快,他仍旧微笑着同余欢道谢,谢谢她今天肯过来陪陪小白。
一路上,雨越下越急,车子缓慢离开小区,余欢怔怔坐在后面,忽听得前面的司机犹豫开口:“南桑小姐……祁先生好像追过来了。”
余欢愣了愣,她回头看,还以为是祁北杨开车过来了,但瞧见的只是一个人影,在这满天雨幕中奋力往前跑。今日雨水大,只怕出去一瞬,立刻能被浇了个透。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颤抖,最终仍是吩咐:“请开快一些吧,我想早些回去陪爷爷。”
司机愣了愣,不敢违抗她,立刻加速。
余欢重新坐回去,轻轻舒了口气。
不破不立。
她再这样心软下去,于两人都无益。
早就该放下了。
今天的雨疾风斜,司机为余欢撑着伞,不可避免的,仍有风吹进来,打湿了她的衣摆。余欢刚进了房门,就听得佣人急匆匆的禀报:“南桑小姐,老爷子下午接了个电话,就开始生气……一直到现在,还把自己闷在书房中,连药也不肯吃了,您去看看吧。”
余欢微怔。
孟老太爷年纪大了,血压也有些高,这都是老年人常见的毛病;但他平时倒不是多么抵抗吃药,像今天这样还是头一遭。
余欢轻轻推开书房的门。
书房中一片寂静无声,只开了一盏灯,孟老太爷背对着余欢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散落了不少东西;余欢轻手轻脚走过去,叫了声“外公”。
走近了,她才瞧见,茶几上的东西。
都是些贴吧、微博上的部分页面,被打印下来,还有些八卦小报的剪贴。
还未看仔细,孟老太爷拉住她的手,声音涩涩:“这么久了,你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
余欢一惊:“什么?”
“祁北杨拿慈济院要挟你的事情,”孟老太爷望着她,声音沙哑,“你就这样傻乎乎地一直被他威胁着?这样猪狗不如的东西,还拿什么东西威胁你了?”
余欢眼皮跳了一下。
孟老太爷抓住她的手用了力气,捏的她手腕疼,而余欢摇了摇头:“只有慈济院……不过,先前我同他在一起是自愿的。”
一码归一码,她再怎么想脱离祁北杨,也不会往他身上泼脏水。
“委屈你了,”孟老太爷说,“我已经打电话给了你舅舅,他今晚就会回国。”
余欢不解他的意思:“怎么?”
“我们孟家的女儿,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孟老太爷一字一顿开口,“也得叫他明白这个道理。”
“还有,”孟老太爷的手轻轻点了点茶几上的这些东西,冷不丁又问余欢,“你知不知道余希是谁?”
“这么个家伙,处心积虑拍了这么久的照片,时刻关注着这些,收集,怕也是个心有所图的,”孟老太爷冷笑,“桑桑,先前欺负过你的人,外公替你一一都教训回来。”
—
今日祁北杨回来的时候,忠伯吓了一跳。
他全身上下都是的,宛若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水鬼,满面阴沉,瞧着就叫人心惊。
晚饭也没有吃,直接回了卧室,宋特助有事情找他,打电话过来无人接听;忠伯担心他出了什么意外,违背规矩,踏进了卧室。
一进去就愣住了,祁北杨半躺在沙发中,湿衣服也没有换,高大的身躯蜷缩着,瞧起来倒有些可怜。
忠伯一摸,他额头滚烫,吓的赶紧叫了医生来;医生匆匆赶到,量体温,兑药水,忙的不可开交。
生病了的他异常脆弱,翻来覆去,只念着一个名字。
桑桑。
这样的情形,令忠伯不由得想起当初车祸过后他的模样来。
也是这般,颓唐不已,往日那个无坚不摧的祁北杨,在这个时候瞧起来像极了孩子。
医生说,他近些时日劳累过度,休息不足,再加上淋雨受了寒,最近流感肆虐,不甚就中了招。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祁北杨陷入了深深的梦魇当中。
起先还是桑桑,她咬着牙,质问他:“你为什么叫人去打断宋凌的腿?”
转眼间,她只漠然而平静地坐着:“祁北杨,我们分手吧。”
……
他梦到了小时候,那个茫然而努力的自己。
祁父一直很忙,忙着事业,工作;而母亲也忙,她是一个优雅而精致的女人,忙着看各种时装展珠宝展,同太太们喝下午茶,组织各种各样的沙龙。
她愿意约来珠宝商细细地挑选一下午的珠宝最终决定全部购买,也不肯解答他一道书上简单的算术题。
幼时的他起先觉着,一定是自己不够优秀,不够努力,母亲才不肯关照他。然而,等他每门功课都拿到优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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