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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鸟_李暮夕-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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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航看看他,低头笑一笑,回手拉开抽屉。嘉越看到他摸出盒烟来,手指弹开盖子,他就皱眉了:“别在我房间里抽烟。”
  嘉航手里的动作一停,那烟夹在了他的指缝间。
  “嘉越,你是不是搞错了?”他倾身向前,单手撑在椅背上,看着他,“你,我,都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不分谁和谁的。”
  “你别拿话压我。”他说,“楚家航,你没发现,你越来越像老头子了吗?表里不一,唯我独尊。还有,你别总是拿这件事嘲笑我,你自己也不见得情场得意。那么多情人怎么样,有哪一个真的对你真心?”
  “说得好。”他笑起来,眼睛里都是温柔宽容的光芒。笑过之后,慢慢地从座椅中起身,出门前,手搭在门把上,他轻轻地说了一句话:“但是,我不在乎。”

☆、第040章

  040
  自从那次在度假村偶遇楚嘉越后,沈清石就分外小心,再多的报酬也不往那地方去了。杨婆婆问起来,她只说路途过远;地方又偏僻,晚上回来很不方便。杨婆婆一想也是;叮嘱她一个年轻女人晚上不要外出。
  年轻女人?
  沈清石哈哈一笑:“我都32了,还年轻女人呢,您不要开我玩笑了。”
  杨婆婆拉着她的手说:“胡说,你看着也就二十四五的样子。你不说;谁知道?”老人家摸着她的脸,“不过说真的;这个年纪,需要好好保养了,你看;子欣都不像你一样。”
  “是是是。”她嘴里应着,回去以后又是阳奉阴违。不因为别的;实在没有心思和精力在这方面下工夫。
  那天送完亮亮后,她在杨婆婆家逗留了会儿;期间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对方说是宣城酒店的经理;沈清石想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蒋自成本来在红枫小区做保安,因为肇事被辞退了,三天前经过朋友的介绍去了宣城酒店。
  “请问,你是蒋自成的妻子吗?”
  她本来就担心他闹事,连忙说道:“是的,出什么事了吗?”
  对方只说:“你过来一趟吧。”
  挂了后,她捏着电话在原地,愁眉不展的样子。杨婆婆见到便问:“是不是你家那口子又惹事了?”
  “不知道。”沈清石心里焦急,在原地转了转,“也没怎么说,就先让我过去一趟。”
  “那你先过去吧。”杨婆婆说完又拍拍她的手安慰她,“你也别太担心,是酒店经理打电话过来,不是警察医院,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她心里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穿了衣服就出门了,赶了趟整点的公交,到了那儿已经是9点半了。门口的保全拦着不让她进去,她好说歹说,对方却油盐不进。
  沿海的夜晚温度不算很低,但是风很大,沈清石站在大门口吹了十几分钟的风,等到手都冻僵了。她自己捏一捏,放在嘴巴下哈一口气,跺了两下脚。
  “滴滴”两声汽笛,停车场的方向开过来一辆银灰色的小轿车,最后停在酒店东面的游戏厅门口。酒店经理从大厅里出来,越过沈清石,带着几个高管模样的人迎了过去。
  远远的,路灯下走过来一个年轻人,身材高大,相貌清俊,穿着一件黑色的加长呢子大衣,很冷漠的样子。走得近了,清石却觉得他很眼熟,好似在哪儿见过。
  思考的时间,对方已经登上了台阶,只是看了她一眼,目不斜视地朝门内走去。
  沈清石觉得这是机会,上前一步,拦住了他的去路。他措不及防,差点没有刹住脚步,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不等此人开口,后面一个高管模样的人说:“你是哪个部门的,怎么这么没规矩?还不快让开!”
  ——显然把她当做酒店的工作人员了。
  沈清石心里一喜,正好将错就错,低头佯装惶恐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新来的,下次一定注意。”她顺势给他们开门。
  “注意着点,没规矩!这是谢先生,记得了?”另一人帮腔。
  谢从洲进门前,似乎多看了她一眼。
  沈清石做贼心虚,没有多停留,三两步朝另一个方向走了。路上问了两个人,她急匆匆地赶到了休息室。
  门是虚掩的,里面坐着一男两女,其中一男一女还是学生模样,穿着校服,二十岁不到的年纪。她没有看到蒋自成,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拍了拍门。
  三人转过头来。年长的那个女人先看到她,笑一笑,点点头:“你是……”
  她自我介绍了一番,又说了来龙去脉。年长的那个女人脸上还带着微笑,剩下那两个脸色就不太好看了。那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子“腾”地站起来,先声夺人:“这么说,你是那个打人的保安的妻子了?”
  打人?
  沈清石心里“咯噔”一声,又急又气,看着这女孩说:“什么打人,他和人打架了吗?他怎么会和人打架?”
  女孩瞪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问我,怎么电话里吴经理没告诉你吗?我和我同学朋友来这儿住店,就让他看了一下东西,他莫名其妙就朝我们发火,还动手打我同学!”她把后面那个男孩子拉过来,指着他左边脸颊给她看。
  刚才这个男孩站的地方比较昏暗,现在往门口这么一站,灯光下什么都看清了。他不止左边脸颊红肿一片,眼睛青了一只,右手还耷拉着,显然是伤的不轻。
  沈清石只觉得眼前一黑,耳朵里“嗡嗡”作响,好不容易站稳脚跟。那个年长一些的年轻女人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你看,我这位妹妹受了惊吓,这位朋友也伤的不轻。”
  沈清石连忙说:“医药费我一定会付的……”
  “医药费?”女孩的声音一下子提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你跟我说医药费?你以为我们缺这几个钱吗?我告诉你,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么骂我呢!你老公算什么东西?今天这事,你们别想善了。一会儿,等黄警官来了,你们向他解释吧。”
  说曹操曹操就到,不过来的不止几个警员,还有一个领头的,四五十岁,肚子有点鼓,看模样,似乎不是一般的警官。
  他上前来,摘下帽子,先对那年轻女人鞠了一躬,然后向那女孩和男孩问好。
  “说了只是小事,怎么连周局长也惊动了。”年轻女人刚刚削好一个苹果,放下水果刀,顺手递给他。
  周局长受宠若惊,双手接过,脸上有点局促:“谢小姐太客气了,如果有时间,请代我向谢省长和冯厅长问好。”
  谢飞澜说:“一定一定。”
  他们寒暄,沈清石则被晾在了一边。她终于想起来,眼前这位年轻女士,不久前也在度假村见过。她是楚嘉越的女朋友,谢省长的三女儿,谢飞澜。
  一种无来由的恐慌袭上心头,她恨不得马上逃离,但是,双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挪动一步都艰难。渐渐的,她额头的碎发都被冷汗浸湿了。
  沈清石脑子里不断地耳鸣,直到周局长挽着袖子,义愤填膺地说:“小事?怎么是小事呢?今天是无端生事,打架斗殴,改天就当街抢劫,杀人放火了!在我辖区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能算是小事呢?”
  他伸手一指门外,又点点那帮带来的警员,“要是出了什么事,不止是我监管不力,他们也难辞其咎。要是市民因此无辜受损,我的责任就大了!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姑息!”
  最后那一声,震地沈清石陡然惊醒。
  出了一身汗。
  她本来就不擅长游说斡旋,站在那儿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从何开口。憋来憋去,只好先问蒋自成在什么地方。
  周局长虎着脸说:“在哪儿?在警局呢!先拘留个十五天再说。具体处罚,等给伤者做了检查再说。”
  然后医院的人也来了,女孩把那男孩推出去,对为首的医生说:“医药费的清单,稍后copy一份送过来。”她回头看看沈清石,嘴角有一丝讥笑,抱着胳膊说,“虽然我不在乎这个小钱,但是有些人,不给点教训是不行的。以后看清楚了,别什么人都乱打。有些人,你们惹不起。”
  沈清石咬了咬下唇,还是没有说话。
  其实她说的一点不差。
  “好了,嘉琳,事情也解决了,去找你哥哥吧。”谢飞澜说。
  “是让我去找他,还是你自己想去呀?”楚嘉琳笑话她。
  飞澜不在意地说:“那就是我想他好了。”
  嘉琳没看到她一点窘迫和羞涩,觉得无趣,撇撇嘴:“那你找他去好了,就留我一个人在这好了。”
  “谁要留你一个人在这?”有人笑着推门进来,先往里面看一看。这一看,脚步有一丝凝滞。
  沈清石也看到了这位故人,背脊僵硬,不能言语,几乎是本能地侧过了身子。
  她心里想:为什么总是这么巧?不想碰见的,偏偏这么容易碰见。
  “嘉越,你怎么也来了,不是陪我哥哥吗?”谢飞澜过去,挽住他的手腕。
  嘉越不自觉地挣脱了。
  飞澜看他一眼,有些困惑:“怎么了?”
  嘉越低下头,再抬起时对她笑了笑:“没什么,有点不舒服,这儿空气闷,我们出去说吧。”
  楚嘉琳“哦”了一声,抬起指尖点点他们:“恨不得摆脱我这个碍眼的啊。”
  “瞎说什么呢?”谢飞澜说,瞪她一眼,眉眼弯弯的,全是笑意。
  楚嘉越这时候问一句:“到底是什么事儿?”他的目光落到沈清石身上时,匆匆而过,似乎是不想多看。
  飞澜的笑容凝滞了一下,不过很快释然一笑:“其实也没什么,这位女士的丈夫和嘉琳他们起了点冲突。”
  然后,她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他。
  嘉越沉吟着:“其实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他不想再待下去了,不想再听她们讨论她丈夫的事情,他对谢飞澜说,“我们去吃夜宵?”
  “我想喝豌豆汤。”
  “好。”
  她牵了他的手,朝门外走去。
  阴沉的天气中下起了雨,雨滴砸在窗户上,噼里啪啦,不断作响。窗外青灰色的屋檐被迟重的夜色压得深沉,浓地化不开。
  沈清石在空荡荡的休息室站着,全身的细胞仿佛都僵住了,直到身边人不断地摇晃她,把她摇醒。
  她抬头一看,是赶来的杨子欣。
  “你怎么了,傻了啊?”杨子欣怒骂,“这个蒋自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尽干些混事。”
  沈清石想起来还没有去认领蒋自成:“我还没见过他。”
  杨子欣拉住她:“别去,就让他关着吧。你就算要保释,那也得明天吧。今天这么大的雨,大老远赶警局肯定淋坏了。你要是病了,亮亮谁来照顾?”
  沈清石还在犹豫,杨子欣又说:“你就算去了又怎么样?对方会轻易放人?对方来头不小,你还是先准备东西明天去医院道歉吧。”
  清石想想也是,叹一口气。

☆、第041章

  041
  回到家蒋明月又是一番闹,说是一定要见蒋自成。沈清石心里烦,懒得理她,她一个人在客厅吵了很久;砸了点东西,见她不应;气呼呼地摔上了门。
  沈清石一晚上没睡,早上起来,两只眼睛都是黑漆漆的。她买了早餐,一路上边走边吃;打了个的到第二医院。
  她又把昨天传过来的医疗单看了看,揣了揣怀里的钱。凭白又是一笔大支出;没有心态是假的。但是,这钱又不能省。蒋自成还被关在派出所,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得到他们的谅解。不过;对方似乎不太友善。
  她想了想,在路上买了个果篮。
  大清早的;天还蒙蒙亮,门口只有清洁工阿姨在扫地。她上前问了地址;连声说谢;最后赶到楼顶的加护病房。楚嘉琳今天正好没课,在床边给那受伤的男生削平果,两人有说有笑的。
  犹豫了会儿,她在半开的门上敲了敲,问了好。
  楚嘉琳回头一看是她,笑着的脸顿时挂下来了,“腾”的一声站起:“你来干什么?缴医药费去前台。出去!”
  沈清石有点儿尴尬,不过没有退。她弯腰对他们道歉,然后把果篮放到床头柜上。上面已经摆满了水果和一些祝福的贺卡。
  “让你走没听见啊?谁稀罕你们的东西。”楚嘉琳抓起那果篮就要往外面扔,受伤的那男生拦住她,说,“嘉琳,你干什么?人家也是一番好心,我没什么事了。”说着,抬头看了她一眼。
  清石这次才看清这个男孩的模样,长得还挺眉清目秀的。
  “对不起。”她又是弯腰道歉,把结了的意料清单取出来,“这是已经付过的,你们看看,还有什么别的。实在不好意思,我老公这个人脾气比较暴躁,但是心眼不坏的……”
  “你说够了没啊?神经病,你老公脾气暴躁?脾气暴躁就可以随便打人啊?我告诉你,这事别想善了,你们等着法院的传单吧!”
  “嘉琳。”那男生拉拉她,又抬头看看沈清石,表情有点儿尴尬。
  沈清石听到他在她耳边说:“别太过了。”
  他不说还好,一开口,楚嘉琳的声音立刻提起来了:“杜峰,我是为你好啊!你倒好,看人老婆长得好看就萎了?怎么没把你打死?”
  “你说得哪儿跟哪儿?”叫杜峰的男生面皮涨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别的。
  楚嘉琳说:“那你一直盯着这女人看干嘛?”
  她一根手指指过来,清石的脚步就定在了原地,此时查房的护士正好进来,推着推车,听到动静一个个都停下来看他们。
  她好不尴尬。但是事情还没有谈妥,蒋自成还在派出所关着,又不能直接走人。
  门口的两个小护士往这边看了看,奇异的目光在他们身上转了转,忍不住偷偷笑起来。沈清石更觉羞愧难当,把果篮放下,说:“对不起,实在对不住,我改天再来,请好好休息。”
  出门以后,才觉得空气清新了点。
  还是不适合求人。
  沈清石一边走一边想。
  蒋自成也是自作自受,他这个脾气,他们结婚那时候还好,收敛了好一段时间。那时候,她孑然一身、身无分文,是他帮助了她。那段时间,也是他对她最好的时候。不过,后来的后来……就像俗话说的那样,得到了总是不珍惜,时间会冲淡一切。
  他这个人身上的劣根性,并不会因为谁而改变。
  她呢,又比他好到哪里去?一个中文系本科毕业的,不能做老师以后还能做什么?有那么一段时间,她憎恨过。不能算她的错,却要她一个人承担,楚嘉越他的家人,就那么一意孤行,不给她任何机会。
  她离开了那个城市,辗转过很多地方,最后依然回到这里。
  不管去到那里,她明白,只要她还在国内,她就不可能再做这一行了。她尝试过经商,不过还是失败,又因为蒋亮,分不出更多的心。
  她有时觉得,一辈子就这样了。
  楚嘉越这个时候出现,是什么意思呢?在她的伤口上撒一把盐?其实,她已经习惯一个人这样柴米油盐的日子了。
  进电梯的时候,里面还有一个人。她本来没有抬头,对方却开口提醒:“你的东西掉了。”
  沈清石低头一看,果然,钥匙链掉在了地上。她连忙捡起来,弯腰和对方道谢。一看才发现是个熟人。
  二十多岁年轻男人,穿笔挺的长款西装,神色有点儿冷。
  她看对方没有攀谈的打算,心里想,他们不过见面两面而已,于是低头看别处。电梯的红字一格一格地往上跳,她的心也游离不定。
  最近有不少烦心的事情。
  比如楚嘉越,比如蒋自成,都是给她制造麻烦的人。
  出电梯的时候,谢飞澜和楚嘉琳在医院过道里的位置谈话,同行的还有楚嘉越,百无聊赖地看着急诊室的门。不过,他的视线不在那儿,在别的不知名的地方游移,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沈清石最怕见到的两个人,如此之巧地都聚集在这里。她在想,老天是不是和她开玩笑,楚嘉琳刚才不是还在顶楼?
  她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还有一部特护病人专用的电梯,和顶楼的加护病房一样,都是给特殊的人准备的。那电梯不用等,自然比她快。
  她尚且来不及绕道离开,楚嘉琳已经转过头来:“谢从洲!”
  声音惊喜,脸上的表情也明显雀跃起来。在看到他身边的沈清石时,一张脸又挂下来,只是碍着谢从洲在身边,不好说什么,只问了句:“你认识她吗?”
  谢从洲把随身的一份文件递给谢飞澜,说“好好照顾自己”,之后,挨个打了招呼就匆匆离开了。沈清石借着他吸引来的注意力,马上走出去,一路上低着头,走过急诊室门口的时候,楚嘉越的目光缓缓在她脸上流淌而过。
  他什么都没有说,一只手还插在裤袋里,嘴角微微弯了弯。
  是一个嘲讽的弧度。
  沈清石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车站的。仿佛后面有什么东西追着她,她紧紧抓着包带子,不敢一丝一毫松懈。
  不过她不清楚,有些事情躲不过,这是命里注定。就比如当年不得不分开,比如他们现在身份地位的差距、注定她再次见到他位于下风,受尽折辱。
  楚嘉越把车子停在她面前,停在公交车站牌前。
  车窗慢慢降下来,他就在那狭小的方框里看她,仿佛要用一生一世的时间来看清她。他的脸上没有别的表情,只是一种审度,富含了七年时间里积攒下来的怨恨和偏执。
  终究是天之骄子,终究是意难平。
  她苦笑了一声。
  现在已经下午五点了,是上下班的高峰期。公交站牌上挤了不少人,有扛着麻袋的民工、剥着红薯的小学生、还有拎着塑料袋说话谈笑的大妈,看到这情形都好奇地往这边看。
  虽然不一样人人认得这车,但是百多万的车,气派不凡,停在公家站牌前等这么一个衣着廉价的女人,实在是很奇怪。
  沈清石打开车门,在两个大妈的指指点点中“砰——”地甩上了门。
  楚嘉越开离公交车站:“我还以为你会直接离开。”
  “你会跟上来的,不是吗?”她都没回头,也没看后视镜里他的表情。
  嘉越笑了:“沈老师,你真的一点没变。”
  “别这么叫我!”
  她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心里仿佛有一根弦,在此时崩断。那些不愿意提及的过往,不愿意回忆的美好的往事,此刻在他的唇齿中流泻出来,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调侃的味道。
  “不让我叫吗?可我偏偏喜欢这么叫你啊。沈清石,沈老师,你就是这么一个人,目的明确。你上我的车,难道不是有求于我吗?”
  沈清石回头看他。
  他的笑容有点儿冷。
  “你想说什么?”
  “你不是有求于我吗?”楚嘉越平淡地说,甚至还笑了笑,“你的丈夫,因为打了我妹妹的同学而被关进派出所。他那份保安的工作,保不住就不提了。他要被关到什么时候,还得看他的造化。”
  “……”
  “忘了告诉你,那位杜公子是杜市长和□□副部长的公子。你老公打什么人不好,偏偏要打他?杜市长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脾气不好着呢。这件事儿最好别捅他那儿去。”
  “你在威胁我吗?”沈清石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人,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楚嘉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以前的他,虽然桀骜不驯,又任性又孤傲,但是,他从来不会这么拿捏人,更不会这样仗势欺人。她只觉得,七年没见,他比以前少了点外在的喜怒哀乐,多了点拿捏她的手段。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明白世事无常。
  她拧着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在报复我吗?”
  沿海的夜晚,冷风呼啸,从半开的窗外席卷进来。楚嘉越的脸被吹得冰冷僵硬,半晌,他说:“对。”
  “……”
  “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他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我恨你。沈清石,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女人。”

☆、第042章

  042
  他说;我恨你。
  沈清石,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女人。
  清石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种莫名其妙的纠缠;好像一见面就难以断绝。她咧嘴笑了一下,笑容难以自持,在冷风里散了。
  楚嘉越问她“你笑什么”。
  “我笑你傻啊。”
  嘉越轻笑一声;方向盘交到左手;空出的手自然地搭扶在一边,手指修长。
  “沈清石;你把话说明白点。”
  尽管知道这样只会让他更加恨她;更加看不起她;她还是说了:“你现在是因为什么死死纠缠我?难道不是因为没有得到过;所以不甘心吗?我就是知道你这种小男生的心理,所以才不搭理你;吊你的胃口。你还傻呆呆地上当了,你说你傻不傻?”
  嘉越的反应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他甚至连冷笑都没有给一个;声音从旁边传过来;仿佛静水无澜:“你不是不想搭理我吗?现在又为什么要钓我?难道就因为我有钱了;有地位了?”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嘛。”
  “是吗?”他问了一句,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半晌,清石忍不住侧头看他。窗外夜色已深,沿街的霓虹,五光十色,像闪烁的烛火。迟重的光与影将他的侧影勾勒地清清楚楚,她的眼睛里,是他俊美的脸,微微低垂的眼睑,还有眼睛里明灭不定的光。
  这样的楚嘉越,是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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