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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鸟_李暮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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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啊。”
  “有人知道吗?”
  最后一排的一个男生举起手,清石看过去,觉得眼熟,原来是和他们一个寝室的滕明。他和周南坐在一起。
  清石问他:“你知道楚嘉越和林文东在哪儿?”
  “今天早上,我和南哥路过篮球场的时候看到他们了。不知道这会儿还在不在。”
  “今天我在这里说明了,补课和正式上课一样,缺席当旷课处理,累积三次记处分。”沈清石说,“行了行了,先翻开语文书吧,今天讲《梦游天姥吟留别》。” 
  在寝室闹过那次后,这两人之后一直规规矩矩,相安无事。她真要以为那是意外冲突了,现在才知道自己太年轻太天真。
  下课后,她让周南和滕明领她去了篮球场。
  星期六,往常这个点学校里没有什么人,今天不知道刮的什么风,她一进体育馆就听到了呐喊声,大老远的,还有篮球拍击地板、男生奋力奔走的声音,人数还不少。
  体育馆分两层,一楼的长廊两侧,一边是室内篮球场,一边是几个班公用的乒乓球室。这里过道狭窄,平时门一关,声音就传得格外大声。从走廊外面走进篮球场的这一段距离,沈清石的耳膜在不断震动。
  “嘉越,传给我,传给我啊!”
  认出林文东的声音,她推开篮球场的门。
  一帮十几个男生分成了两队,也不知哪里淘来的队服,分红色和蓝色。楚嘉越和林文东个子高挑,她只消一眼就认出了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008

  008 
  “这边这边。”林文东跳起来喊,“……妈的,赵斌你眼瞎了,老子让你投这边。”
  叫赵斌的是个高个子男生,皮肤黝黑,越过他一个盖帽上了篮。林文东在原地吹胡子瞪眼,要不是楚嘉越拦着,真要上去和他拼命了。
  “得了得了,不就一个球嘛。”楚嘉越说。
  赵斌也是他的发小,比他和文东早入学。说起他们这帮人,不得不提一提父辈爷爷辈的背景。他的父亲本来在工商局做事,后来高升到首都,现在是副国级的干部,在这个圈子里,家世地位并不逊色于他和文东,所以他们从小谈得来。但是关系好归关系好,碰上要吵要打的时候,也从不含糊。
  “我还就不干了,你丫的的有没有团队精神?”文东脱下球衣扔在了地上。
  那边赵斌一边拍球一边小跑过来,他说:“林文东你虚不虚啊,不就是没让你出风头嘛。这都十几年了,小时候的老毛病还没改呢。”
  “你他妈说什么呢?想打架是不?”
  “来啊,谁怕谁啊,手下败将。”
  楚嘉越对赵斌说:“你少说两句要死啊。”
  赵斌说:“我服软他就能善罢甘休?没道理从小到大都要我让着他吧?”
  眼看就要打起来,沈清石抱着英语书走过去:“吵什么吵?楚嘉越,林文东,你们不知道今天要上课吗?”
  被这一打岔,要打架的、周围看热闹的,一个个都转过头来,一时没反应,个个傻着眼。沈清石又好气又好笑,轻哼了一声,点点那两家伙:“楚嘉越,林文东,你们两个跟我过来,其他人都散了吧。”
  她走出几步,回头一看,发现他们站在原地没有动。
  “怎么,还要我八抬大轿请你们过来啊?”
  二人对视一眼,磨磨蹭蹭地走过去了。
  刚刚打过一场球,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紧紧地贴着身体,林文东的上衣还不知所踪了,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沈清石只看了一眼,心里啐了一口:“先把衣服穿上。”
  后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会儿,他们穿回了来时的衣服。
  清石把他们带到休息室,先问楚嘉越:“为什么不去上课?”
  嘉越看着她,皱起眉:“上课,上什么啊?”
  林文东说:“是啊,什么上课,不是还放着假吗?”
  装的还挺像的啊。
  沈清石冷笑:“我让班长通知了所有学生,李越和我说你们当时就在寝室,怎么,是在洗澡没听见还是在睡觉啊?”
  没料到这小老师这么泼辣。二人愣了一下,一时没找到好的借口。之前那遭不了了之,还以为很好糊弄呢。
  于沈清石而言,之前那次没有证据,当然不能说什么,但是今天人赃并获,她当然有发难的理由了。
  “楚嘉越,你说。”
  嘉越支支吾吾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林文东一向比他能胡扯,今天居然也无计可施。后来,两人干脆不说话了,一副随你怎么样的表情。
  沈清石气得咬牙。
  她指着窗外的操场大声说:“你们两个,去那边跑步,跑完十圈再写个检讨给我。”见二人都没有动,她说:“怎么,不乐意啊?那敢情好,下个礼拜有个全体表彰大会和检讨大会,要每个班上报违法犯纪的人员,我这正愁没名额呢。”
  表彰大会?表彰完之后让他们上去被批判,当着全校师生的面?
  两人的脸色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
  林文东握了握拳,狠狠得瞪着她,那一刻,沈清石真担心这大少爷忍不住要冲上来揍她。好在楚嘉越拉住了他,对她说:“老师,我们去跑。”然后硬拖死拽把林文东拉去了操场。
  沈清石亲自监督,在主席台上看着他们。
  之前打篮球就消耗了很多体力,两人现在是强弩之末,一半圈数下来,累得进气多出气少。
  “靠,这死女人……别犯我头上,不然大爷让她好看。”林文东一脚踢飞一颗挡在面前的石子。
  “你留点体力跑步吧。”
  “别说你不想报复她?”
  “那也得跑完再说。”嘉越不想和他说了,加快了速度。林文东骂了一声,加紧赶上他的步伐。
  十圈结束后,两人也不嫌脏,仰头倒在塑胶跑道上。
  这时有两个男生走过来,停在他们面前。林文东一看,是周南和滕明,那次干架后,两方关系一直不好,他皱着眉撑起了身子:“干嘛?”
  “辛苦了啊。”滕明“啧啧”两声,“累不累啊,要不要帮你们俩买瓶水?”
  “你有多远滚多远,不然回头,老子打得你满地找牙。”
  滕明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他的皮肤本来就黑,这样一来,简直像涂了层油光发亮的黑漆。林文东毫不顾忌地大笑起来:“包黑炭都没你这么精气神啊,就差额头镶一月牙了。”
  “说什么呢,想打架?”滕明撸起袖子。
  林文东一跃而起:“你以为老子跑了十圈就不行了?力气多得没处发呢,想找打,来啊,来啊。”
  滕明冲出一步,手臂被人拉住了,他回头,发现是周南,对他摇着头。滕明迟疑了,最后被周南拉走。
  林文东在后面嘘声不已。
  等走到僻静处,滕明忍不住问周南:“南哥,干嘛不让我揍他,这厮太嚣张了,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我让你去,你打得过他吗?”
  滕明低下头,不说话了。
  周南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还早着嘛,你急什么啊。以后有的是机会报仇,不过凡事动动脑子,别把自己搭进去。放心,我比你还不想放过他们。”
  他倒是不想放过他们,可是,林文东和楚嘉越比他们更记仇。之后,把这事和赵斌他们几人一说,赵斌说“这还不简单,我带人去揍他们一顿,保证这俩兔崽子生活不能自理”。
  林文东还在那想,楚嘉越说:“我看可以。”
  这家伙平时不惹事,要较真起来,比他还疯。林文东这么想,看看他,又看看赵斌:“去哪儿堵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赵斌想了会儿:“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吧。”
  文东说:“哪儿哪儿?”
  赵斌想了很久没想出个好地点,下面那帮人里有人弱弱地举手:“那两人我昨天晚上我在老唐街的天天网吧见过。”
  “天天网吧?”赵斌说,看看手表,“确定他们会去?”
  “先蹲着吧。晚点不见人,就当出去玩了,今天所有消费算我的。”嘉越说。
  听说有人要请客,下面一片欢呼。
  事情就这么拍定。
  南大街连通二中的东校门,离学生宿舍最近,另外岔道上又有一所卫校和体校,平时聚集的学生很多,所以这里有很多网吧和迪厅。
  几人在网吧玩了会儿,从六点蹲到八点也没等到人。
  “晦气。”林文东出来抽了根烟,狠狠踩在脚下。
  嘉越把那熄灭的烟蒂捡起来,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别乱扔垃圾。”
  “靠。”文东骂道,“你存心怄我啊?”
  嘉越没应声,他心里更怒了,手肘死命顶他,“喂喂,我和你说话呢……”他一句话没说完,嘉越按住他不安分的手,“你看。”
  “看?看什么?”
  “前面路口,面包店。”
  文东骂骂咧咧地看过去,只一眼,他止住了声音。路口的冷风吹得他一个激灵,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一口雪亮的牙齿:“天堂有路你不走,趁着老子心情正差的时候过来,真是作死啊。”
  嘉越没等他,马上进网吧喊人。不一会儿,赵斌领着几个人出来了。楚嘉越只看了一眼:“你们就这样啊,家伙呢?”
  赵斌一个个脑袋打过去:“家伙呢?”
  几人又冲回去,出来时,手里个个操着一根钢管。
  “什么时候过去,什么时候过去啊?”旁边一个小弟一直问楚嘉越。
  嘉越瞪了他一眼,把他头按回去。街对面,周南和滕明还在面包店里挑面包,又过了几分钟,几人几乎都要忍不住了,他们一人一个大袋子慢悠悠地出来了。他们走向东面,嘉越这才看清,那边梧桐树的阴影里停着两辆电瓶车。
  不能再等了,煮熟的鸭子要飞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大喊一声:“冲——”
  作者有话要说:  


☆、009

  009
  十几个人打两个人,不用说都是一面倒的围殴。打得兴起了,十几根钢管一齐闷下去,惨叫声不断。
  嘉越打得累了,和文东搭着肩膀走到一边。
  文东抽出两根烟,一根夹在手上,一根递给他。嘉越喘着气,摇摇头:“你自己抽吧。”
  路口的风更大了,文东点了很久没点着,嘉越低头围拢着手给他挡住风,很快,香烟点着了。文东说:“谢了啊。”
  “谢什么啊?”嘉越嗤之以鼻。
  眼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嘉越对那边挥挥手:“行了行了,回去……”他话说了一半,像被掐断一样噎住了。文东诧异地望过去,路的尽头,隐隐闪着光,好像是几盏探照灯。
  这条路很老了,路边的路灯坏了大半,所以他们把堵人的地点定在这里。那样的距离,尚且看不清什么。等巡逻的警车开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到常川两个月,这是楚嘉越和林文东二进宫。
  这次进的是青阳派出所,和之前的不同分区。负责笔录的是一个老警察,告诉他们得叫人来保释。其余人陆陆续续都走了,楚嘉越和林文东还留在这里。
  文东等得有点不耐烦了,问他:“你干嘛不打电话啊?”
  “你懂什么?”嘉越烦躁地往角落走。要打他早打了,这个月她姑姑姑父去了青岛办差,家里就剩一个楚家航,打死他也不想让那家伙看笑话。左想右想,实在想不到就近能来保释他的人。
  “要不——”林文东似乎也想到这点,开口,嘉越看过去,“什么啊?”
  林文东说:“让沈老师来领我们吧。”
  “……”嘉越咬牙切齿地说,“要打你打啊。”
  半个小时后,沈清石来派出所保释了他们。回去的路上,三人一句话都没说。林文东意识到不对劲,找了个借口先溜了。
  到了校门口,沈清石停下脚步。
  嘉越也只好停下来。
  “你就没什么话要说?”清石压抑着怒火,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他本来就白净,受伤了很容易就看出来,现在左边脸角分明青了一块。
  “为什么打架?”
  连番质问,楚嘉越也觉得纳罕,没见过这种不依不饶的人,不禁打眼看她。沈清石任他看:“怎么了?”
  嘉越俯视着她,轻轻地笑了:“看来你是一定要个说法了。”
  “我是你老师。”
  ——真是万能理由。
  他别开脸,轻嗤一声:“所以,你要管?”
  沈清石正了正神色:“楚嘉越,你什么态度?”她觉得这个孩子就像把所有的刺都收起来的人,平时看不出,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又亮出来扎人。
  “短短两个月就进了两次派出所,你还有理了?”
  楚嘉越没有说话,停留在别处的目光,此时渐渐收了回来。他这个年纪,身高就有180了,正正经经地站直身体,沈清石觉得自己立马矮了一截。
  训斥的话也留在嘴里。
  她说:“晚上别出去了,你还是学生,动不动打架斗殴的,像什么话?明天去医院给滕明和周南道个歉,这件事我就不告诉校方了。”
  “道歉?”他本来平寂下来的语调,因为这两个字又扬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说:“沈老师,你好像搞错了一点,我不在乎你告不告诉学校。至于那两个人,要是再惹到我,我保证他们下次连进医院的钱都省了。”
  清石气得说不出话。
  僵持了会儿,嘉越似乎也觉得话有点过,抬手松了松领口:“算了,就这样吧,你把他们两个调出寝室好了,要是他们以后不惹我们,我和文东保证以后不找他们麻烦了。”
  清石不怒反笑:“你这什么强盗逻辑?”
  嘉越听到这话,也不回答,黑暗里的一双眼睛,像宝石一样黑地发亮,定定地凝视着她。清石觉得有不好的预感,下意识退了一步,手腕就被拉住了。
  他看着清瘦,手劲却出乎意料地大,就那么轻轻松松一拽,不管她怎么使劲都挣脱不了。沈清石恼怒地看着他:“楚嘉越,你干什么?松开!”
  “我干什么?”他哼笑一声,不但没放手,进一步把她抵到那颗梧桐树的树干上。夜风吹得树枝沙沙作响,四周一片安静,清石忙四处看看,就担心有人路过看到。
  “你疯了?”
  “刚刚打了一架,我清醒着呢。”他低下头,嘴唇像是要吻到她。扑面而来的一股热气,还有他近在咫尺的脸,沈清石浑身的毛孔都缩了一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使了吃奶的劲,没把他甩开。
  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气的,一股血气冲上脑门,过后,反而清醒镇定下来。她居然还笑笑:“楚嘉越,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马上放开,不然我要你好看。”
  “我倒想知道你怎么要我好看,是期末给我个考评0分,还是天天把我叫到办公室谈心啊,小老师?”
  他越说越不像话,语调暧昧,仿佛是在调戏那些低年级的学妹。
  这时他放松了警惕,手里的力道松了,沈清石二话不说,甩了他一个耳光。嘉越没料到,踉踉跄跄退了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疯了。”
  沈清石看着他,以下一字一句说得非常清楚:“疯的是你,一个耳光,算便宜你了。”
  回到宿舍,林文东已经在那了,看到他脸上的手掌印,吃惊地说不出话。嘉越坐下喝水,朝他吼道:“看什么看?”
  “你这怎么弄的啊?”文东好奇地说。
  “还能怎么弄的?”嘉越把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和他说了,文东听完,哈哈大笑着倒在床上。
  嘉越作势要拿水杯丢他,林文东马上举手对向他说“投降”:“打住打住啊,气别出我头上。”
  “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林文东抓起一把薯片扔嘴里,咬地“嘎嘣嘎嘣”响,“凉拌呗。”
  “我说认真的啊?”他又要丢他。
  “别别别,我帮你出气总行了吧。”文东跳下床,在他狐疑的目光中,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沈清石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就结束,不过她也不后悔。左右不过两个学生罢了,难不成她还怕了他们?
  不过一个礼拜时间过去,相安无事,她一颗心渐渐放了下来。
  这个礼拜六,依然是第三四节的语文课。
  沈清石先点了名,然后开始讲课。楚嘉越和林文东一反常态到场了,她在讲台上翻开书,推了一下眼镜,往下面看了一眼。
  不过讲了会儿,窗外阴云密布,似乎是要下雨。
  沈清石对坐在门口的李越说:“开一下灯。”
  李越应了声,起身去按开关了。但是,他在那儿鼓捣了半天也没见灯亮起来。沈清石放下书,问他:“怎么了?”
  李越说:“沈老师,这灯……这灯好像坏了。”
  她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对后排的一个同学说:“那边的开一下试试。”
  结果前后两边的灯都开不了。
  哪有事事这么凑巧?
  沈清石“啪”地一声合上书,从讲台下走下来。她走向的方向,正好是楚嘉越和林文东位子的方向。二人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儿,一个似模似样地翻着书,一个趴在位子上,眼睛不知道盯着窗外什么地方,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儿。
  用脚后跟想想都知道和他们有关系。
  沈清石走得很慢,眼看就要到他们面前了,楚嘉越放下书,抬头看着她,已经准备好了措辞。谁知道,她只瞥了他一眼,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楚嘉越怔在那儿。
  此刻的感觉,就像食物已经进了嘴巴,准备吞下去了,结果一个不小心噎在了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
  耳边林文东捂着嘴巴在“嗤嗤”地笑。
  嘉越气急了,一巴掌拍他身上。他没坐稳,“砰——”的一声,整个人摔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堪堪滚到沈清石的脚下。
  林文东仰起头,沈清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椅子是长了脚还是有钉子啊?”
  林文东这下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匆忙爬起来,摸着头哈哈笑了两声。
  沈清石看看他,又看看楚嘉越,面无表情地往旁边走开。
  楚嘉越这个时候说:“老师,灯坏了,这还下雨,大阴天的看也看不清啊,别上了吧。”
  这句话马上得到了一帮学生的拥戴,纷纷响应。
  清石看向他,见他也看着自己,清俊的脸上微微露出得色。要换了别人,还真就被他得逞了。清石笑了笑,这个笑容让嘉越觉得莫名地不舒服。
  果然,接下来她温和地笑了笑:“没关系,那今天就不讲课了。”下面欢呼声四起,不过没响了片刻,就被她无情地打断了。只见她慢悠悠地走上讲台,把低头把手边的东西整了整:“那这两节课就背诵课文好了。”
  下面鸦雀无声。
  沈清石重新翻开课本,食指在书页上划点着,似乎在确认什么。半晌,她拍了版:“就按上次的分段来,背前三段,从第一组开始,一个一个来。嗳,今天时间这么充裕,我正好一个一个把关。”
  “……”



☆、010

  010
  背诵开始前,沈清石在讲台上说:“这可是上个礼拜就让你们背的,一会儿背不出来的,给我把这三段内容各抄五遍。”
  “反对!”下面有人喊,“老师,不带这样的啊。”
  “反对无效。”她说,“这样吧,再给你们十分钟温习一下。”
  本来安安静静的教室一瞬间热闹起来,个个忙着翻书,从来没有过的认真。沈清石看着看着,唏嘘不已。
  她想起自己上学时,好像也没比他们好多少,微微笑笑,也不去说了。
  背诵从李越开始。李越虽然戴着副眼镜,看上去傻呆呆的,读书却很用功,一字不落地背了下来,还不带疙瘩的。
  “很好。”沈清石压压手示意他坐下,对下面一个个张着脑袋观望的一帮人说,“这样吧,一会儿像他这样背的非常流畅的,这个礼拜就不用写周记了。”
  给一棍子,又喂点甜枣,这是老办法了。果然,一个个原本垂头丧气、提心吊胆的,有不少神情一振,加紧地翻开书本。
  清石又加了一句:“为了公平起见,只背出一段的,课文抄十遍,背出两段的,抄三遍,一句话都背不出来的,给我抄十遍,外加两篇周记。”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楚嘉越和林文东。
  二人面色一僵。
  “丫的这女人公报私仇呢。”林文东恨得牙痒痒。
  “那你有什么办法?”嘉越说,“抓紧背吧。”
  “靠,我又不是你,过目不忘的,再给我半个小时我也背不出来。”林文东要抓狂了,“让我背这个,我宁愿写一百道应用题。”
  “你以为我乐意?”他的强项是外语,要说语文,那和林文东是半斤八两,常年及格线上下徘徊。
  轮到他俩,清石抬眼扫过去:“是你先,还是他先来啊?”
  林文东站起来说:“我先来吧。”
  “好。”她走过去,把他的书和楚嘉越的书一并反扣到了桌上。嘉越很轻地哼了一声,这下连作弊的机会都没了。
  沈清石可不管他心里怎么想,手掌平举,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开始吧,林文东。”
  文东清了清嗓子:“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越人语天姥,云霞明灭或可睹。天姥连天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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