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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代女医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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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方圆在房间没发现厕所; 她走出门,问门口经过的一个孩子最近的厕所在哪。
孩子对初来乍到的陌生人挺好奇; 拉着方圆的手,蹦蹦跳跳地在前面带路。
房子后方一条不宽的泥石路边上,有一个用木板搭砌起来,上面盖着茅草的公厕。
毛厕用木板隔成三个厕位; 方圆看着高及大腿处; 满是黑黄污渍的圆木板,她需要坐上去才能方便; 最主要,毛厕前面没有一点遮拦。
一阵风刮过,棚顶的茅草簌簌作响。
方圆忍着生理反应; 站在对面望着这个半开放式的厕所; 没有勇气走过去。
带她过来的孩子以为方圆担心没手纸; 她跳起; 从不高的棚顶拿了一块竹片下来,咧着牙高兴的递给方圆。
方圆呆愣的看了竹片一会儿; 连忙摇头表示自己用不上,她按着肚子; 问孩子; 附近哪里还能方便的地方么?
孩子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这时有两个扛着锄头拎着菜篮子的女社员前后过来; 直接在方圆面前脱裤子; 坐下来如厕; 两人还一边聊着天,她们看着方圆,有些奇怪这个陌生的姑娘披头散发站在毛厕前面发什么呆。
这时又有一个男社员过来,方圆看到,转头就跑了。
她一口气跑到了卫生院,头上的发绳已经松落,满头黑卷发飞舞,进到卫生院的时候,把正在烧火的小林吓了一跳。
“快,厕所在哪?”方圆按着肚子,表情痛苦的问道。
“正房的后,后面。”小林有些惊魂未定道,一个晚上过去,昨天还整齐漂亮的方医生怎么变成,像疯婆子一样。
方圆步履艰难的朝小林说的地方走去,卫生院的厕所在正房的后面,单独搭了一小块地方出来,三面砌着矮土墙,里面用木板铺的一个坑位,方圆已经顾不得上面苍蝇绕行嗡鸣,捂着鼻子进去解决迫不及待的生理问题了。
当洗漱打理整洁坐到路院长面前时,他问方圆休息的怎么样,方圆已经顾不上客气,直接说房子里老鼠太多,还有能不能找人教她烧灶火,再问了一下公社有没有采购生活用品的地方,她想买一床床幔和痰盂。
路院长笑着道,这些问题都不大,他找人帮她解决,就是床幔公社的供销社可能没有。
当天公社的社长和妇女主任都来见卫生部门派下来的医生,表示会全力支持方圆的工作,让她有困难尽管来找公社管委会。
他们让方圆先在公社卫生院熟悉几天,再到下面的生产队巡医。
还有一项工作,就是基层医务人员的培训工作,公社管委员会根据要求选择一批生产队员来卫生院参加学习班,主要由方圆给他们做基础医学知识的培训,培训好颁发证书成为一名合格的保健员,再充实到各生产队的医务室。
方圆自带了口粮过来,她还没有学会烧灶火之前,就和卫生院的小林他们搭伙,先在这边吃饭。吃饭问题解决了,但是晚上还是睡不了一个安稳觉。
方圆因为没有买到床幔,睡前全身缩在棉被里,只掀开一个小角透气。
夜深的时候,老鼠又开始造反了,把这一小方天地当成它们的游乐场,吱吱响闹不休,因为房子里放了两个老鼠夹,可能有老鼠关进了笼子里,那惊慌失措的叫声更大更密集,方圆试着学了一声猫叫,想吓住它们,安静两秒后又开始乱窜。
她一直害怕会有老鼠再爬到床上,时不时的学着猫叫声,直到后来老鼠听了太多狼来了,她叫的再多,也没有用了。
带着一个黑眼圈,她一大早就坐在门口,在清晨的冷风中支着头沉思,昨天带她去毛厕的那个小女孩从她面前跑过,停下来,天真的问道:“你还在找毛厕么?林子那边还有一个,你现在要去吗?”
方圆摇了摇头,她抬头看着这个刚换了两颗大门牙的小姑娘,问:“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住在附近么?”
小女孩点点头,两只乱糟糟的短辫一甩一甩的道:“我叫阿秋,就住在你屋子旁边?”她指了指相隔五十米东面的一间土垛房。
方圆看着她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薄外衣和盖不住脚裸的裤子,摸了摸她的小手,冰凉的。
“你冷吗?”
已经十二月,清晨温度不到十度,方圆穿着绵毛衫外面再套一件毛衣和灯芯绒外套,还是觉得冷嗖嗖的,阿秋只穿了两件单衣,她看着就冷。
“不冷。”阿秋吸着鼻子道。
方圆笑了笑道:“你叫阿秋,是不是有个姐姐叫阿春?”
阿秋瞪大眼睛道:“你怎么知道的?”
她惊讶的样子让方圆抑郁的情绪也舒展了不少。
“你们家晚上闹老鼠吗?”
阿秋点点头,她指了指露出一根大拇指的鞋子道:“早上还有一只老鼠跑到我的鞋子里了,我一脚踩下去才发现。后来我阿爹把它逮住了,说养两天,再多抓几只一起炒了吃。”
说完她吞咽了一下口水。
方圆脸上表情丰富。
她突然想到,看着阿秋,眼睛亮晶晶地道:“你晚上到我这里来,和我一起睡吧。”
担心阿秋不信任她,她又介绍了自己是卫生院新来的医生,不是骗小孩子的人。
阿秋羞涩的点了点头,想起来又道:“我要先问一下我阿母。”
方圆道:“我陪你去和她说。”
到卫生院的时候,路院长几个人刚想问她休息的怎么样,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和青黑的眼圈,这问题也就不问了。
“方医生,有抓到老鼠么?”小钱问道,老鼠夹还是他放的。
“好像抓住了两只,我不敢去看,要麻烦你呆会过去帮我处理一下。不过屋里估计有好几个老鼠洞,看它们的动静,有几家子呢。”方圆心有余悸。
“那我呆会儿去放点老鼠药。”
“不能放药,之前就有社员误食喂了老鼠药的鼠肉,还有孩子捡了地上鼠药吃了,公社管委会上个月还一再强调不能随便放药。”路院长道。
老鼠肉也是肉,社员们经常捉了加餐,有些老鼠刚吃了药还没倒,被人抓了误食的话,确实是有危险的。
“那麻烦小钱你再帮我放几次老鼠夹。”方圆道。她打算过两天去县里一趟,买副帐幔回来,有个床幔以后,四角拢起,只要堵住耳朵,老鼠只能在外面闹,跑不进她的被窝里。
上午路院长带着方圆到公社转了一圈,去了公社小学、小学校有五间房间,操场中间竖着一面飘扬的五星红旗,课室里不时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去了以前吃大锅饭时候的食堂,现在那里窗梁腐朽,只剩下几张破桌椅了,路院长说到时候这里会整理一下,做为培训保健员的教室。
后又去了供销社、公社大楼和公社最大的一片林场。
一圈转下来以后,方圆回到卫生院,精神有些不济了,路院长看着她的样子,让她先回去休息一下,方圆摇头,白天说不定也有老鼠,她在那屋子呆的不安心,她看了一下卫生所的材料,不一会儿就趴在桌上睡过去了。
路院长摇头苦笑,心里有点担心,看这小方医生的样子,不知道能在这里留多久,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接下来到生产队巡医的劳累活肯定干不了了。
方圆晚上回去的时候,到了阿秋家,不好意思的和阿秋的父母道,自己胆子小,今天晚上想找个人陪她一块,阿秋父母连忙点头答应,本来两床棉被就不能把全家好几口人都盖住,少了一个阿秋钻被窝,大家夜里也能睡得暖和一些。
方圆把阿秋带到家里,阿秋还能帮她起灶火,两个人烧了两锅水,热乎乎的洗了一个澡,进被窝之前,方圆还把包里剩下的一个桔子剥给阿秋吃,汁水充足的蜜桔让她开心得不行。
把煤油灯熄了,两人钻进了暖和的被窝。
阿秋转过身面对着方圆:“阿圆姐,你这被子真暖和啊。”
方圆笑了,这床棉被份量可不轻,是家里最厚的一条,方晓琴特地让她带过来的。
不一会儿,阿秋又道:“阿圆姐,你可真白,我没见过比你更白的人了,白的就像,就像糯米糕。”
“哈哈哈。”方圆被她逗乐了,“你吃过糯米糕吗?”
“以前过年的时候吃过一块,可好吃了。今年过年,我阿母说还会做。”黑夜中阿秋的眼睛亮闪闪的,似乎在盼望着一年中最幸福的日子早点到来。
老鼠又开始闹了起来,方圆看着阿秋已经睡得香沉,一点也没有被没干骚到,方圆羡慕的紧,不过身边有一个人以后,她似乎不那么害怕了,渐渐的,在吱吱声中,进入梦乡。
————
方圆发现自己长虱子了,这是一件惊悚又痛苦的事,意味着留了这么多年的长辫子保不住了。
她试着把灭虱药水倒在头上,用毛巾把头发和头皮全都包住,但是还是没能把虱子全都消灭,整个头皮痒得不得了的时候,她心痛的坐在镜子前面,拿着剪刀,把及腰的长辫子一把剪了下来。
再次用上药水,用热毛巾捂一段时间,再用借来的篦子把藏在头皮和头发里的虱子和卵一点一点的梳下来。
除了虱子后,她去找了阿秋妈妈,让她帮忙把自己后面的头发剪得齐整一点。
阿秋妈妈一边帮方圆剪着头发,一边抱歉地说,肯定是阿秋把虱子传给方圆了。
方圆现在不知道长虱子和睡个安稳觉让她两选一的话,她会选哪个。
她问阿秋妈妈,附近有没有猫崽,她想抱养一只。
“有的,阿秋的阿婆养了一只母猫,刚下了一窝猫崽,我给你要一只过来。”
除鼠还是要靠猫啊。
第27章
三月里春雨润泽着大地; 池塘的水鸭子掠起,拍闪出一片水花。
方圆头戴斗笠; 身披着蓑衣小心地走在泥泞的小路上。
她刚从下面的生产队回来,本来只安排一天的日程,后来因一个来看诊的队员病情比较严重,她多留了两天时间观察; 期间一直借宿在生产队员的家里; 没有休息好的情况,在雨中又靠双腿走了四个小时的路程; 此时她只想烧一锅热水,好好的洗一洗,泡泡脚; 然后躺在床上再也不用动弹。
透过雨帘; 她似乎看到了她家的黑猫在屋檐下不停的跳起; 想扑抓檐下那一窝探着脑袋的燕子。
“黑炭!”方圆大声的叫道; 朝她家的黑猫挥挥手。
“喵~”黑猫被声音吸引,朝方圆望去; 淡定的轻轻叫了一声,走到门口趴了下来。
方圆来到门口; 抱起小黑猫平视; 亲热地道:“想不想姐姐呀,阿秋有没有过来给你喂吃的?”
“喵; 喵。”小黑猫软软的叫了两声。
“你还小; 不能到外面乱跑; 被雨淋湿生病就糟了。”方圆把它抱了进去。
脱下斗笠和蓑衣,她发现水缸里水还是满的,想来是阿秋家人帮她打的,她生灶烧水。再把床上捆成一团用塑料布包住的床被重新铺起来。
水烧好以后,她给自己和黑炭都洗了一个澡,本来畏水的黑炭被她侍候过太多次,现在也不会那么抗拒了,方圆把黑炭用它的专用布擦干净,抱到了床上。
“黑炭,姐姐要好好睡一觉,你就在床上乖乖的呆着,不许乱跑。”方圆摸着它丝缎般顺滑的皮毛,叮嘱道。
黑炭喵喵的叫着,在舒服的床铺上趴着,眯着眼睛享受方圆给它顺毛。
它现在才四个月大,方圆把它抱回来,本来是用来捕鼠的,结果却成了她在这里最好的伙伴。
黑炭刚来的时候才一个月大,比老鼠大不小多少,方圆担心它被老鼠欺负,用纸箱给它做了小窝,一直放在破书桌上养着。
不久前,黑炭发挥了它天生的技能,逮到了一只大老鼠,不过它热情的献给了自己的主人。
当时方圆醒来就看见一只死老鼠在她枕边,小黑炭还开心的冲她摇着尾巴邀功,如果不是她在这里几个月时间已经被家里的老鼠训练出胆量,当场就会形神俱散。
这几个月的时间,比她之前过的十九年人生都要漫长。
先不说生活不适应,她几个月里走的路,比前面人生加起来的都多。自从下到生产队巡医,她要靠自己的两条腿在公社和各生产队间来返走动,最多的一天走了四十几公里。
不过在这期间,她见到了农村人民生活的艰苦,虽然大部份家庭能填饱肚子,但吃的大都是粗粮。不像工人每个月能领工资,他们手里的现钱没有多少,各种票据也紧张,像买毛线、铝盆、钟表这些需要的工业券,他们很难得到。
方圆觉得自己也改变了不少,除了身体结实起来以外,她现在已经能淡定的面对以往能让她崩溃的脏乱臭。
她的针灸手法也有进步,现在她去生产队出诊时,保健箱里只有听诊器和一些消炎药,遇到一些复杂的病情,她只能用针灸方法给社员治疗,没有了医院的检查和化验的仪器,她靠着望闻问切来判断病情,把脉也越来越准了。
睡了一觉身体轻快了很多,方圆舒展着懒腰起床,打开门,外面的雨已经停了,门口放着一个小桶,里面有几条小鲫鱼在游动。
方圆看了一下木桶上用红漆写了一个梁字,认出来是梁老汉拿过来的,应该是给黑炭加餐的。
她把鲫鱼倒到自家的桶里,顺便拿出一条,扔给一边已经虎视眈眈的黑炭。
猫咪快活的撕咬着小鱼的时候,方圆提着水桶去了梁老汉家。
梁老汉就是来县医院治疗过胃癌的梁有田的父亲,方圆没想到自己会派到林关公社,和他们父子能再见上面。
半小时的路程才到梁老汉家,方圆看到正从外面打猪草回来的梁大娘,挥手招呼。
梁大娘也看到她了,连忙放下镰刀和猪草,朝屋里大声的叫道:“有田他爹,快出来,方医生来了。”
这时屋里一阵踢踏的脚步声,梁老汉很快出来,他看到方圆手里的木桶,连忙过来接了过来:“方医生,晚点我自己会去拿,这,几条指头大的鱼就让你辛苦跑一趟。”
“没事,我刚睡了一觉,正好出来走动一下。”方圆道。
“我是听人说看到你回来,这才送过去的,当时看你门锁着,没敢敲门,就想着你累了几天,回来肯定要好好休息一下。”
“方医生,屋里坐吧。”梁大娘在一边招呼道。
“梁有田在家吗?我给他再把一下脉吧。”
梁有田手术后一年不到,现在还处于高复发期,上次他来卫生院开药的时候,才和方圆碰上。梁家人知道她来这里工作以后,经常上门送点东西,放下就走,有时是一捆柴火,有时是新鲜的西红柿,还有一次放了半只野鸡,方圆给他们送回去的时候,梁家人坚持要她留下,最后只能再带回来了。
“他去林子里挖笋了。”梁大娘道。
“他现在适当的走动是可以的,但千万不能劳累,动过大手术,这两年体质会差一些,免疫力低,要注意休息,多补充营养。”方圆又再次叮嘱了一遍。她上次见到梁有田的时候,他感染风寒,身体状态不是很好。
“唔唔,我们都记着,他媳妇和他一块去的,不会让他累着。”梁大娘连忙道,“还有,我们家鸡下的蛋都留给他吃了,就是他平时疼孩子,不肯自己多吃,一定要给孩子留几口。”
方圆也知道,现在以他们的条件,要补充营养实在太难。
“我给你们开一个医疗证明,你们看可不可以到公社去领点营养补贴。”方圆道。如果是城市居民的话,凭着医院开出的诊断证明,是可以到街道管委会或是工作单位去申领营养补贴,补贴不是金钱发放,而是给一些糖票、鸡蛋票和细粮票等。
“方医生,真谢谢你了。”梁老汉高兴的搓着手道,“我到时候去公社问问。”
突然,他眉头一皱,手按着上腹蹲了下去。
“梁大伯,你没事吧?”方圆急忙上前探问。
梁老汉摇摇手,抬着脸挤出一个笑容:“没事,没事。”
“我给你看看吧。”方圆不放心,要拉起他的手腕把一下脉。
“方医生,真的不用,就是岔气了,马上就好。”梁老汉避开方圆的手,站起来按着肚子艰难的笑着。
梁大娘在一旁看着,欲言又止。
“如果不舒服,要及时治疗,千万不要讳疾忌医。”方圆不放心地道。
“真的没事。”
方圆离开后,梁大娘扶着老伴见屋,担心地道:“要不让方医生给你查一查,你这疼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少多话,这事不要和孩子们说,我没事的,你别瞎操心。”梁老汉轻责道。
“……我就是不放心,有田,有田以前也是这么个疼法。”梁大娘语气轻颤道。
“屁,你这婆娘,张口就是衰话,我们家怎么可能那么倒霉。”梁老汉推开老伴,气呼呼的按着腹部走开了。
————
方圆回来以后,给自己煮了一碗青菜粉丝汤,她现在烧饭水平已经像模像样了,虽然只会简单的几样菜,但比起以前已经提高很多。
她剩了一些粉丝给黑炭,不过它刚吃过两条小鲫鱼,对方圆的粉丝一点兴趣也没有,嗅了一下就跑开了。方圆看着倒在猫盆里的粉丝有些可惜,早知道自己都吃了。
吃好饭出来消食,方圆走在乡间的小道上,雨后的天空特别清澈,晚霞像倒翻的水彩连接天际,远处驶过来一辆突突叫的手扶拖拉机,一个梳着短辫,刘海自然微卷的少女从上面跳了下来,朝方圆挥手。
“方医生。”
“秀秀,你们这是要去哪?”方圆好奇的打量着她和拖拉机上有些腼腆的男青年。
“我,我们正要回去。”秀秀不好意思的回头看了一眼男伴,他们两人在谈朋友,家里人都知道了,但还没有正式订亲。
秀秀鼓了鼓勇气,看着方圆道:“方医生,我想知道,我有没有被选上参加卫生员培训。”
公社之前把培训卫生员的事大力宣传一段时间,想参加培训的社员很多,各生产队的人也纷闻而至,这种卫生员虽然是非正式编制,但是至少能学到医术,而且学出来以后也能在生产队医务室工作。
秀秀是公社的一名社员,初中学历,基本是符合卫生员报名要求的,只是方圆上次参加公社专项会议的时候,听他们提到,卫生员要在贫下中农里面挑选。
秀秀的成份算是农村富裕中农,不知道能不能入选。
“听说增加了新的入选条件,具体你找公社领导再了解一下,我出去了几天刚回来,不知道这情况有没有变化。”
“公社通知了,说家庭成份是贫下中农的会优待,我挺担心我选不上,我,我特别想参加卫生员培训,我从小志愿就是能当一名医生。”
方圆不知如何宽慰她,“挑选参加培训人员方面,我没有建议权和决策权,不能帮上你了。”
秀秀遗憾的和方圆道别。
方圆看到秀秀低着头回到拖拉机前,上面的男青年跳了下来,站在她旁边手足无措的安慰着。
第28章
方圆全神贯注的给一个社员针灸; 所有针下好以后,她才呼了口气直起身子; 叮嘱病人不要移动。
“方医生,我看你刚才在穴位上按了一下才下针,这是为什么?”小钱刚才一直屏住呼吸在旁边看着,方圆行针结束; 他才敢发问。
“押手大拇指垂直穴位上做切按; 是为了宣散卫气,减轻疼痛; 不伤气血。”方圆解释道。
这几个月她经常用针灸手法治疗前来问诊的患者,疗效显著,卫生院的小林和小钱佩服不已; 每次她下针时; 总要在一边看着; 也想学针灸。
方圆并不藏私; 把自己带过来的针灸古书和穴位图借给他们,平时对他们提出的问题也是知无不言; 但是针灸学毕竟博大精深,没有一定的天赋和时间的积累; 是很难掌握。两个人现在人体穴位都还没记住一半。
“我看你这次的下针手法和上次又不同; 这有什么讲究吗?”小林也提问。
“我祖传的飞经走气四法,包括青龙摆尾、白虎摇头、苍龟探穴、赤凤迎源; 刚才我用的就是青龙摆尾针法; 它是飞经走气第一法; 行针手法就如青龙摆尾,如扶船舵,不进不退,一左一右,慢慢拨动,具有温通气血、推动经气运行的作用。临床上用于关节痹痛等病证。”方圆耐心的解释道。
小林和小钱两人这段时间对着复杂的穴位图已经看得头晕眼光,都想要放弃学习针灸,但是听方圆一说,又觉得这门手法十分奥妙,学习的热情又燃起了。
“就你们两人的资质,还是踏踏实实学些基本卫生知识,能治疗外伤和常见病就不错了。”路院长摇头笑着道。他刚开始也挺有兴趣的跟在方圆旁边看她行针,后来看见方圆拿出来的复杂的穴位图就放弃了,他想这万一扎不对,把人治坏了更麻烦。
“方医生真是了不起,我这关节炎毛病,涂药油用偏方都没用,她给我扎了几针就见效,前几天下雨膝关节一点也不疼了。”中年社员在诊床上虽然不敢动弹,但是听到他们说话,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嘴。
年前为了让社员能过一个丰足的新年,公社召集人到鱼塘打鱼,他当时下水去撒网,站在冰凉的鱼塘里呆了一个多小时,后来出现双膝关节肿胀、疼痛,行走困难,阴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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