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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代女医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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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前为了让社员能过一个丰足的新年,公社召集人到鱼塘打鱼,他当时下水去撒网,站在冰凉的鱼塘里呆了一个多小时,后来出现双膝关节肿胀、疼痛,行走困难,阴雨天症状加重,当时用了土方治疗不见效。
  本来有病就忍着,但是不久前公社实行农村合作医疗制度,看病大部份能报销,小毛病拿点常见药都不用花钱,他也就来卫生院试试看能不能治好,结果遇到方医生给他检查,说他是膝关节炎,他当时还担心她年轻没经验,结果针灸一次以后,他的膝关节消肿,不那么疼了,他才相信方医生是有真本事的。
  记得他第一次针灸,刚脱了鞋子躺到诊床上时,方医生的脸色立刻变了一下,后来取了毛巾给他行针的几个部位沾水擦拭了干净,全程是皱着眉头给他施针的,他还担心是不是自己情况严重,后来偷偷的问了路院长。
  路院长听了以后指着他哈哈大笑道,方医生特别讲究,爱干净,你这个老汗脚没把人熏晕过去已经不错了,你这大冬天里一直没洗过澡吧?下次来的时候,记得把自己收拾干净一点。
  他听完羞惭不已,埋头冲出了医院。
  后来来针灸之前,都是用热水和毛刷子把自己刷了一遍才敢来的。
  “方医生这技术是没话说的,她来了以后,我们卫生院的接诊率提高了很多。”路院长也跟着称赞道。
  “路院长,来看诊的病人多了,可不是因为我,是公社实行的农村合作医疗制度带来的。”方圆道。
  根据领袖的号召,林关公社在六六年一开年就实行了合作医疗制度,由生产大队为每位社员缴纳5块钱,社员每人再出1块钱成立医疗公益金,在公社卫生院以下医疗机构看病,个人只要出10%的医疗费,到县医院看病,个人承担20%的医疗费。但是大队与大队还有不同,集体经济富裕的大队可以为社员全部缴纳公益金,条件差的就只能象征性的组织。
  自从制度实行以来,来看诊的人马上增多了,平时头疼脑热、简单外伤都是自己处理,现在都会到公社卫生院或下面的卫生室检查了。
  方圆接诊的大多是女性患者,因为卫生习惯的问题,大部份妇女都有炎症,以前都是上山拔点草药洗洗或是忍着不适,现在也会到卫生院检查,一来是有女医生,二来是现在看病便宜。
  二十分钟时间到,方圆给关节炎的社员起针,告诉他再来两次就可以结束治疗。
  中年社员高兴的道谢离开了。
  这边病人刚走,又有两个一老一少的女社员进来了。
  一进门,她们就朝方圆望去,路院长笑笑的站起身:“得,这又是找方医生的,我先去外面活动活动。”
  小林和小钱两个人没有离开,他们还想跟在旁边多学点东西。
  一个年纪偏大的妇女朝小林他们望去,看他们没有离开的意思,也无法,她推了旁边年轻的女人对方圆道:“医生,你给我媳妇看看吧。”
  方圆让她们先稍等,她去洗一下手。
  回来后,方圆问年轻的妇人,哪里不舒服?
  婆婆抢着道:“医生,我儿子和她结婚都快三年了,一直没怀上,你给她看看吧,是哪里出毛病了,能治的话我们就治。”
  年轻的媳妇低下了头,一脸的紧张与不安。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生产队的?”方圆温和的看着年轻的媳妇问道。
  “她叫苗花,我们是和平生产队的。”婆婆抢着答道,“医生,我是听人说你是从大城市来的医生,这才带她过来的,你看她这样,到底能不能生啊?”
  “你先到外面等一下好么?我要先问这位女同志一些问题。”方圆客气的道。
  “为什么让我出去,有什么事我不能听的么?”婆婆不悦地道,狐疑的望了望方圆。
  “我是想问一下他们夫妻行房情况,你在的话,她会不自在。”
  婆婆怔了一下,想想指着小林两人道:“那他们是不是也要出去,我媳妇说房里事,他们也不方便在场。”
  小林站起来道:“我们也是医生,没这个忌讳。”
  “小林,你们也先出去吧。”方圆看着越发紧张的苗花,朝小林他们道。
  几人出去后,方圆没有把正房门诊室的门关上,她只是把她这一块区域的布帘拉起来,这帘子还是刚装上去不久的,这段时间接诊的女性患者比较多,方便她们做检查时用。
  方圆坐下来问了苗花几个问题,她满脸通红,很小声的回答。
  听她描述的,苗花本人月事不是很规律,男方也有早泄的情况,方圆没有给苗花检查身体,拉开帘子,让她婆婆进来。
  “苗花的婆婆,年轻夫妻婚后未孕育,与男、女及双方之间多种因素相关,不孕不育问题不能只是女方单独过来,苗花爱人也要一起检查才能发现问题。”方圆对苗花婆婆道。
  苗花的婆婆眉头倒竖,顿时变色道:“生孩子是女人的事,她不会生,关我儿子什么事,为什么让我儿子做检查,你到底是不是医生。”
  苗花也有些忐忑的看着婆婆和方圆,结婚三年没怀孕,她在家里一直低着头做人,被婆家人骂不会下蛋的母鸡,听到方圆让她丈夫一起来检查,她才想到,难道真有可能不是她的问题。
  “地里出不了庄稼,也有可能是种子不好。”方圆毫不客气地道,“这个问题本来就是要男女双方一起来医院检查,有问题就治,你不能把责任推给一方。”
  “我在外面听着,你都没问几句,也没给人检查,你怎么就知道不是她的问题?”
  “不孕不育光检查一方很可能找不到真正问题所在,我不会给苗花检查,如果你真的想抱孙子,就让你儿子一块来。”
  方圆自己可能也没发现,下乡工作的这段时间,她经历不少人和事,比以前泼辣了许多。
  婆婆怒视着方圆,跳脚道:“我们不治了。你这医生根本不会看病,黄毛丫头一个,自己都没结婚吧,你能看懂生孩子的事?”说完拉着苗花的手就要离开。
  方圆没理睬她,按她这个说法,医生要自己生过病,才能给病人治病?
  “阿母,医生说了要两个人看病,没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苗花抽开她婆婆的手,一反之前胆怯的样子,梗着脖子道。
  她以前一直担心婆家人让丈夫和自己离婚,她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还有谁要,如果问题在丈夫那里,那她凭什么要在婆家受这冤枉气。
  “你这婆娘光吃粮食不下蛋,还敢跟我硬气了。”苗花婆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道。
  “谁的问题还不知道呢,我回去就让长柱一起来,他如果不来,我就找大队长,找妇女主任,政府会为我做主的,你们不能把这屎盆往我头上倒。”
  苗花说完,问了方圆她如果说动丈夫,是不是随时可以过来。方圆告诉她自己这周都在,她白天都可以过来。
  苗花谢过方圆后先离开了,她婆婆跟在后面骂人,让她回去不要瞎说,坏她儿子名声,不然她饶不了她。
  两人走了以后,小林和小钱走进来,他们在门外都听到了。
  他们问方圆:“有可能是男方的问题吗?”
  方圆摊手道:“没检查我怎么知道,就像刚才和她们说的,不孕不育本来就是要双方一起来看的,给他们一起检查后我才能发现问题。”


第29章 
  一周过去; 苗花都没有带着丈夫过来,方圆也顾不上去考虑她的事; 因为这时暴发了地区性的流行性脑膜炎。
  流行性脑脊髓膜炎简称流脑,是由脑膜炎双球菌致病,经咳嗽、喷嚏、说话等飞沫从空气中传播,因为疾病的早期症状跟感冒很相似; 未及时发现控制; 加上农村这边卫生习惯较差,所以一下子大面积传染开了。
  方圆和卫生院的人忙得脚不沾地; 一直到各村出诊,公社借了两辆自行车给他们使用,因为发病人群多; 分布广; 他们根本救治不过来。很快其他地方也调了医生过来帮忙; 缓解了医务人员紧张的情况。在利福平、三曱胺四环素还有磺胺药品将要告罄时; 幸好有中医生加入,用了中药方剂解决了药品补充未及的情况。
  因为感染人员太多; 且有些人是暴发性流脑,来不及抢救; 已经有多人死亡; 现在所有人闻流脑色变,但凡身边有人有发热流涕情况; 就要报上去; 安排隔离。
  方圆已经很久没有躺下来好好睡一觉; 她都能闻到自己头发上发出的酸臭味了,这在以前是不可想像的。
  流脑暴发的这段时间,她天天戴着一个口罩,面无表情(累的)骑着自行车在各村给病人检查打针、宣传预防疾病的知识,因为没有休息好,体力已经透支的差不多,她现在完全是在靠着意志力支撑的。
  又是深夜回家,在晦暗的月色下,方圆看到有个黑影正蹲在家门口,她把自行车轻轻的放在路边,壮着胆子,从包里掏出手电筒,一下子拧开对准黑影照去。
  “是谁?”她强装镇定的喝道。
  突如其来的亮光照射过去,黑影伸出一双手掌挡住眼睛,一时反应不过来。
  “大伯!”方圆看清了来者,惊讶的跑过去,扶起黑影道,“你怎么来了?”
  徐大海发现是方圆回来了,他刚要站起来,突然双脚一麻,又蹲了下去。
  “方圆,爱丽得了流脑,你快回去给她看看吧。”徐大海焦急的道,他是按地址找到了公社卫生院,发现只有一个年轻医生在给排长队的病人打针,他向他打听方圆,才知道她出诊去了,他要了地址,跑到家门口守着。
  前几天爱丽有点感冒症状,徐奶奶去生产队的医务室领了点药给喂下去,没有效果,后来开始发烧寒战,病情还有了恶化,直到村里好几个人都生病,才知道是感染了流脑,徐家人知道后,都被吓住了,现在人都知道流脑,这是会死人的疾病,当时没有把爱丽留在村里治疗,徐大海和妻子包上口巾,用毯子把爱丽包起来,直接送到了县医院。
  方晓琴赶到医院时,爱丽已经出现呕吐、皮肤出血的情况,看着小女儿小脸苍白的躺在那里的时候,方晓琴心神俱散,哭着让徐大海到林关乡通知方圆赶回来。
  方圆听到大伯的话,人晃了一下才站稳,她这段时间忙着到处救治流脑的病人,完全没想到自己家人也被传染了病菌,她稳了稳心神,沉声道:“大伯,我们马上走。”
  徐大海从县里骑了一辆自行车过来,两人蹬上车子骑了出去,经过公社卫生院的时候,方圆想起来,让大伯在门口等一下,她拍门把小林叫了起来,递给他自己的医疗记录本,上面记着这段时间治疗的流脑病人的情况,她说自己家里有急事要赶回去一趟,让小林告诉路院长安排人接替她的工作。
  说完不等小林反应过来,把公社分配给她的自行车往墙上一靠就走了,她知道没有这个车子,接替她工作的人根本跑不过来这么多地方。
  天蒙蒙亮的时候赶到了县里,方圆坐在徐大海自行车后座,一路遇陡峭和上坡路,她咬着牙,抬动疲惫的双腿小跑前进,她知道大伯一路带着她也是非常吃力的。
  县医院的情景和上次血吸虫病暴发的时候差不多,门诊、走廊和病床躺满了病人,病床不够,很多病人都是躺在门板和凉席上面。
  只是这次医护人员包括病人家属,都戴着口罩和口布,流脑通过口沫传播,更容易传染扩散。
  方圆找到爱丽的时候,看到她正躺在两张拼接起来的长椅上面,闭着眼睛歪着脑袋,裹在一团棉被里,被子上面沾了她呕吐过的污渍。
  大伯娘靠墙坐着打盹,一只手护在棉被上,可能是防止爱丽翻身滚下来。
  方圆眼睛发热,鼻子微酸,眼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她走过去摸了摸妹妹的小脸,轻轻的叫道:“爱丽。”
  大伯娘这时惊醒过来,看到方圆,连忙要站起来,仓促起身没站稳,差点摔倒,幸好徐大海及时过来把她扶住了。
  “方圆,对不起,我们没把爱丽照顾好。”大伯娘歉疚道,“你刚到吗?你妈去给我们打早饭了,她马上过来。”
  方圆醒神过来,轻拭了一下眼角道:“大伯娘,不怪你们,这病传染的太快了。哪个医生给爱丽治疗的,他怎么说?”
  “是内科的一个贾医生,他说爱丽到什么期了,败血症什么的,不过已经给爱丽打过针。”大伯娘是听到败血症几个字已经吓得无神了。
  方圆从随身的保健箱里拿出听诊器,掀开棉被,解开爱丽的衣服给她检查,发现她的身上有多处暗红色的瘀斑,但瘀点不是太多也不严重。她这才放下心来。
  爱丽病情在菌血症期,又称败血症期,细菌还没有到达脑膜,形成脑膜炎,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如果到脑膜炎期,情况就危急了,即使痊愈,也容易留下严重的后遗症,如语言障碍、癫痫等。
  但病情也不容轻忽,照顾不好,很容易有变化。
  这时方晓琴也回来了,她看到方圆,激动的手上的饭盒差点掉落,眼泪嗖嗖的落下,看到大女儿在,她似找到主心骨,心里才不那么慌张。
  “阿圆,你妹妹……”方晓琴说着哽咽起来。
  方圆以前还怀疑过,她妈妈会不会不喜欢爱丽,现在才发现自己错的厉害,爱丽也是妈妈的女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骨血!
  “妈妈,别担心,爱丽没事的,她会慢慢好起来。”方圆拢着方晓琴的肩膀安慰道。
  方圆让大伯他们先吃早饭,她去找了内科的贾主任。
  昨晚一直留在医院值班的医护人员看到方圆,都惊奇的过来打招呼,问她怎么突然回来了。
  方圆简单寒暄几句,找到了内科的护士,问她贾主任早上来了没有。
  护士告诉她,贾主任这几天都没有回家,昨天忙到半夜,这会儿应该在办公室休息。
  方圆就在门外等着,没过多久,贾主任办公室的门就开了,他面色憔悴的从里面走出来,方圆连忙上前问候。
  贾主任看到她先是惊奇,了解她回来的原因后,面色不豫的批评了她一顿。
  他知道感染流脑的小病人徐爱丽是方圆的妹妹,因为徐家人送她过来的时候,为了让爱丽得到救治照顾,报了方圆的名字,所以贾主任自己亲自给她检查治疗的。
  他批评方圆是因为知道林关公社那边是流脑的高发区,感染人群非常多,现在那里医疗人员紧缺的时候,方圆未经请示,擅自离岗。
  “你的家人在这里会得到治疗照顾的,你放下自己的职责跑回来,你离岗一天,会耽误多少病人的救治,可能会有患者因此失去生命,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严重的问题。我们作为医务人员,特殊时期更要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不然这是对病人的极大的不负责,不配做一名医生。”
  贾主任的话有些重,方圆低着头没有应答,她没有反驳是因为知道贾主任并非刻意针对她,他本身确实具备先人后己、先公后私的奉献精神。他是医生,却有一个小儿麻痹症的儿子,就是因为当年投身一线抢救伤者,而耽误了自己孩子的治疗。
  但方圆知道自己是做不到的,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她可以忍着自己身体和精神透支去帮助病人,但做不到放着自己亲人安危不顾,先去救治他人。
  贾主任要求方圆立刻回去自己的岗位,她垂头丧气的出来了。
  爱丽已经醒了,小脸恹恹的揪着大伯娘的衣服,躺在她的怀里。
  方晓琴在一旁看着有些心酸,刚才爱丽醒来要人抱的时候,她上前,爱丽哭着把她推开,要找大嫂,她知道这是小女儿从小没有在自己身边长大,和自己不亲的原因,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会难受。她也挺感激嫂子的,爱丽现在病还没好,容易传染,大嫂不避嫌陪在这里一直照顾着她。
  方圆过来和逗爱丽说话,她掀掀眼皮看了方圆一眼,又无精打采的缩回大伯娘怀里。
  “阿圆,你去找过贾医生了么?他怎么说?”方晓琴问。
  “妈妈,你放心,贾医生说爱丽病情已经控制住,再治疗几天就可以痊愈。”方圆安慰道。
  徐大海看着方圆憔悴的样子,过来道:“阿圆,你一个晚上没休息,先回家睡一觉吧。爱丽这里我们会照顾好的。”
  方晓琴看着大女儿,蓬头垢面,眼下青黑,原本两腮饱满红润的婴儿肥也消失了,小脸上只剩下一双黑幽幽的大眼睛,她心疼不已,知道女儿下乡会受苦,但是之前回来的时候,也没有这次这么瘦,不知道都遭了什么罪。
  “这里有妈妈在,你就放心回去休息吧。”方晓琴急忙推了推她道。
  方圆点点头,她知道自己身体快到极限了,她让大伯跟她一块回去休息,因为他赶了一晚上的路,也都没有睡觉。
  徐大海没有跟方圆走,他说自己在医院随便找个地方靠一下就行。方圆已经没有力气劝说,她拉上自行车,自己先回去了。
  方圆回到家里的时候,大毛和小毛都在,因为最近流脑盛行,小学学校都放假了,她和弟弟们打了个招呼,回到自己屋里,躺下闭上眼睛,不到两秒就睡得不省人事。


第30章 
  醒来的时候; 方圆发现小毛坐在她的床边,看见她睁开眼睛坐起来; 连忙把桌上一碗放了红糖的米粥端过来递给她,方圆心里暖暖的,摸了摸小毛的脑袋,接过来一口就把米粥喝了干净。
  “姐; 锅里还有呢; 我再给你盛一碗吧。”小毛道,今天的米粥还是两兄弟合伙烧的; 早上他们见方圆脸色不好,回来倒床就睡,两人担心的进来看过她几次; 后来大毛点煤炉; 小毛量米下锅; 一起做了一锅米粥; 想等她醒了吃。
  方圆摇了摇头,刚才醒来口干舌躁; 一碗米粥下去,她才舒服一点; 但是饿过头以后; 她现在没什么胃口了。
  起床以后,方圆感觉自己鼻子有些不畅; 喉咙灼烧; 她紧张的拿起桌上的口罩重新戴起来; 对小毛道,自己有些不舒服,担心传染,让他离自己远一些。
  方圆简单洗漱后出门,路过国营饭店,打了几份饭食带去医院,路上见到的行人,和大毛两兄弟一样,衣服纽扣上都系着一个装了樟脑丸的小布袋。
  到医院的时候,大伯娘告诉方圆,徐大海已经回村了,村里好几个人传染了流脑,他这个生产队长不能离开太久,而且他也要赶回去把爱丽的情况告诉徐奶奶他们,免得家里两个老人一直担心。
  方圆让大伯娘和她妈妈先吃饭,她去医院转一圈。
  刚才进来的时候,方圆发现医院的病人数量又增多了,候诊室的椅子上或坐或躺着好多病人,看着痛苦的患者和忙碌疲惫的医护人员,她的心情开始不安和焦灼起来,睡了几个小时,她疲惫到麻木的神经,逐渐恢复清醒。
  贾主任对她说那番话的时候,她是有抵触的,她觉得自己已经付出够多了,临走前也做了交待。但是,如果路院长找不到人继续治疗她负责的病人……
  想到这个可能性,方圆心里打了一个寒颤,脸色更加苍白。
  回到爱丽所在病区的时候,方圆看到陈主任正在和方晓琴两人寒暄,看见她走过来,陈主任冷着脸,让她去他办公室一趟。
  方圆忐忑的跟上去。
  到了陈主任的办公室,关上门后,他气愤的拍着桌子道:“刚才有人过来和我说,在医院看到你了,我还以为他看错人了。结果真的是你!你是因为你妹妹生病回来的么?瞎胡闹,赶紧给我回去,你这是逃兵,要受处分的。”
  陈主任猜测方圆肯定没有和公社那边请过假,以她服务地区人群的感染严重情况,公社这时候肯定不会放人的。
  “我是肉体凡胎,不是铁打的,我也会累,也会生病。”虽然内心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过失,但面对老领导的指责时,她又忍不住满腹委屈。
  她不眠不休,一天跑两个生产队,为那里的流脑患者检查治疗,因为流脑病人每天要打四针,她是轮流交替来回,有时候生产队卫生室药品不够,她还要再回公社一趟,取了药再回来,晚上到家都已经半夜,早上天不亮就要出发,夜里的几个小时,她因为蹬了太长时间自行车,腿酸疼的无法入睡。
  现在她躺在床上,即使老鼠在身边跳舞,她也懒得动一根手指头,太久没有被她照顾的黑炭满身泥土的跳到她身边,亲昵的缩进她的被窝时,她都没有反应。
  方圆指了指自己口罩处,吸了一下鼻子,面无表情地道:“我现在上呼吸道感染病菌,不知道是感冒还是流脑,做了检查以后,今天我就会回到工作岗位。”
  陈主任看着方圆,以前两条黑亮的辫子变成了现在及耳的短发,衣服满是褶皱,领子没理好,人瘦的有些脱形,和以前漂亮整齐的样子相比,变化很大。
  最担心的是她的精神状态,隐隐处于崩溃边缘。
  陈主任现在不知道当初派她出去的决定是否正确,这个年轻的女医生能否成长起来,或是直接被压垮了。
  “我带你去做检查,先把病治好再说,带病行医,是对自己和患者的不负责。”陈主任叹息一声,先出去了。
  检查过后,方圆回到家人身边。
  她过去看了一下爱丽的情况,方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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