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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渣]无法饶恕-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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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给她的,同样不再是一贯的温柔,而是妒意满腹的不甘心与恨怒。她不会忘记那时他唇尾噙着的优雅而冷冽的笑意,和接下来对她同样的残忍对待,复加的残忍。
  ……你答应过我,会给我们公平竞争的机会。既然他可以这样,也已经被我看见,如果不允许我这样,对我会不会不公平……
  ……你要我帮你,可是能不能帮你,取决于你的诚意……
  ……我不会帮你,文件我也会带走,因为我感觉不到你的诚意,你说你喜欢的是他,我听见了,我很不开心……
  ……
  那一夜,她失去了人生中所有最重要最美好的东西,失去了自杀而亡的父母,失去了心脏病发的八岁的妹妹,失去一个女孩最珍贵的初贞,失去了带给她无忧资本的优渥生活,更失去了对人性美好一面的向往与信任……
  那一夜,同时留在她人生里的,是永无止境永世无法饶恕的仇恨。
  很久之后,她愈加明白,他们两个近乎变态的偏执原是遗传自他们家族的基因。而她的父母,她的小姑姑甚至整个恒信,不过那个家族偏执基因的牺牲品。一代传一代,她又何尝不是偏执的牺牲品。
  脑海与心头重温着痛苦的曾经,身体亦在承受着当年那个禽兽此刻带给她的同样的疼痛,意识逐渐涣散。
  不知不觉间,野兽的*随着低吼终于休止,覆在她身上沉沉喘息。
  许久,许是感觉到身下愈来愈多的潮湿与空气间愈加浓烈的血腥味,他起身,缓缓掀开床单,一片发黑的红色让他触目惊心,潜意识里感觉已经不像生理期这般简单。
  此刻她的眼神空洞,一动不动,脸色透着糁人的苍白。
  短暂的静默,倏然清醒。他不顾沾染上的血迹,匆匆穿上衣裤,再给她穿上宽松的居家服,“我们去医院。”
  被横抱起的一瞬间,她亦清醒,紧紧拽扯住他的衣袖,拼命挣扎哀求:“不要,不要去医院,求你,不要带我去医院!”

  ☆、第三十六章

  “求你,不要送我去医院,放下我。”她施出巨大的力气从他怀中挣脱,一个翻滚,重重跌落到床边,发出砰一声巨响。
  她捂着小腹,手臂撑在床沿,黯黑的血又再次染红了她的家居休闲长裤,黏在白色羊绒地毯上,血腥中一片狼藉。
  他悔痛至极,扶抬起她要将她再次横抱住,不容她拒绝。“我们去医院。”
  “不能去的,”她推开他,挣扎着,力道不可抗拒,惊恐的目光糅合在苍白的面孔中,透着迫人心惊的哀凄,“放过我,求你,不能去医院的,我不去医院。”
  她缓缓爬向窗台边,“如果送我去医院,我会死的。是不是想让我死,我真的会死,不要送我去医院。”
  十五年前,带着无法挽回的身心伤痛初到英国时,手术室亮白的聚光灯,白衣捂面的医生,冰凉的医用器具又成为她挥之不去的新的梦魇,从此即便生病,她硬撑着也不会再去医院。
  血迹此时随着她的爬动在地毯上形成一条由深至浅的拖痕,爬到窗台边,伸出手颤抖着要打开窗户,口中无力地喃喃不停:“我会死的,去医院我会死的,我会杀了我自己,我怕医院的,不能去医院……”
  “好,我们不去医院,”他惊恐她过激的反应,从她背后拥住她,制止她要开窗的手,将她抱回床上,脸庞贴着她冷汗黏湿的脸,语声悔痛的哽咽:“对不起,是我不好,对不起……”
  他的手已沾染了红黑的血迹,稳住了她的情绪后,转身拿过手机。
  “你干吗,”她倏然夺过手机,语声激烈:“你要call谁?”
  “我们不去医院,”他哄着她,抚着她的脸要拿回手机,“我让家庭医生过来,流了这么多的血不行的,”
  “不行,你不能让医生过来,该叫医生的不是你,你走吧,快走!”她硬撑着起身推开他赶他出房门。
  “我不会再扔下你。”他任她拉扯,拿回手机继续拨打。
  她试着抢手机,却被他挡住,情急下失去理智对他连踢带拍打,喊叫几近疯狂,“是不是想让我死?我不怕死的,真的不怕的……”
  看到愈来愈多的血顺着她的腿壁流到脚跟,他悔恨交加又惶然,将她抱回床上摁压住,拂开她额前的湿发,不住地呢喃试图稳定住她的情绪,“好,我不call,不叫医生了。你不要这样,冷静一点,乖,冷静……”
  半晌,当喘息从粗重逐渐变得轻浅,她半撑着起身,伸手缓缓拿过床头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他俯身上前,蹙眉问:“打给谁?”
  她排斥地转过身。
  电话接通,里面传来华云姿的不满:“我正要call你,礼服已经送来,在干什么?怎么还不过来?”
  她虚弱着声音:“伯母,我现在不是很好,流了很多血,我很怕的,我需要医生……不要告诉嘉伦……”
  ……
  挂上电话,他看向她,不可置信。
  她吃力地推开他,哀求说:“你也看到了,你姑姑很快就会过来。既然是我未来婆婆,她不会不管我。你快点走,不要让她看见你。如果真的疼惜我,就即刻走,不要让我为难。求你!”
  他紧拥她,哽咽着喉咙,惯有的霸道强势此刻已被血腥的狼藉与她无助的凄白清扫得荡然无存。“我无所谓。让她知道我们在一起又怎样。我们结婚,嫁给我好不好?”
  她的面色愈加苍白,双唇亦失去血色,一副让人不忍的昏昏欲坠。她缓缓抚上他的脸颊,眸中蕴着淡淡的柔情。
  在他几乎被这抹柔情融化时,她眸中的柔情如流星般转瞬消逝,取代之的是他所熟悉的冰冷的抗拒。
  她冷冷一笑,“不可能的,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随即将他置于床头的外衣扔给他,施着仅剩的力气给出最后的警告:“你快点走,如果想帮我,就快走。如果你走,也许我们之间还有一点可能。否则即便死,我也不会给你一丝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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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门关上,确定人已离去,又吃力地靠回床沿,淡淡看向床上地面的已成暗黑的血,手捂小腹喃喃自言:“宝宝,抱歉了,不是妈咪不要你,而是妈咪不能要你,妈咪怎能要你?他们是禽兽,他们把妈咪逼成了毒蝎,毒蝎怎能生孩子呢?尤其还是禽兽的孩子。妈咪当然不能生下你。你乖乖的,你不会寂寞的,不会的,路上会有人等你一起玩的,呵呵。”
  是的,还未有离开英国时便已发觉怀孕。心下沉的同时,第一个想法就是孩子她不会要的,绝对不会要。
  她还有复仇的使命未有完成,更不会为仇人孕育后代。她恨这个留着一半仇人血液的孩子,无论孩子的父亲是哪个,她有的,只有恨与排斥。
  自小一同长大,她又何尝不了解他们。两个人皆属心狠手辣,绝情狠厉之辈,可越是冷情,一旦爱上,就越是死心塌地,加上他们天性极端的偏执,任何的撩动与挑拨都会让他们失去理智。
  昨日一下飞机便被禽兽的*折磨,已有不适。加之晚餐前另一个他悉心照顾她洗浴后,“不经意”间被撩拨起的情不自禁,及晚餐后不过稍稍的挑拨,便轻易刺激出了如虎如狼的妒怒,就这样两个禽兽毫无察觉地“共同”亲手扼杀了一个小小生命。
  而这个小小生命,却是他们其中一个的亲骨肉。
  她有心筹划了这一切,用他们的亲骨肉换取他们更多的疼惜与愧疚,及更多的死心塌地,因为她是毒蝎,一个只有仇恨没有心的毒蝎,一个仇恨到可以虐待自己放弃自己的毒蝎。
  拖着几近虚脱的身体,俯身打开床柜最底层的抽屉,拿出一个未曾丢弃的验孕棒。目光停落在醒目的两条红线上,唇角浮上几抹决绝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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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华云姿带贴身佣人和家庭医生赶到时,这个叱咤商场遇事向来波澜不惊的女强人顿时被床上地下惊心触目的血迹震惊得目瞪口呆,半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
  家庭医生反应尚快,二话不说打开医用器具齐全的医药箱,带上消毒医用手套与口罩,开始细致的检查。
  而后,拿下听筒,摇头说:“是小产,初步检测,病人已有四周身孕。”
  华云姿还未有从愣怔中清醒,听到这个消息,一会看向医生,一会看向梓榆,愈加惊诧,“小……小产?怎会弄成这样?”
  梓榆垂首,默默不言,头发散乱着,面无血色,只见一抹我见尤怜的虚弱。
  家庭医生拿出针管调配针剂,同时建议:“钟太太,病人失血有些多,为防止感染,应即刻送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不行!”闻言,梓榆骤然拉住华云姿的衣袖急急哀求:“不能去医院的,去医院终归会让更多人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向外界走漏消息,对嘉伦对钟家的影响都不好。我不能连累他的,也不能连累公司。我不去医院。”
  华云姿揉着眉心,一时烦躁,拿不定主意。听梓榆这样分析,想了想,问:“有没有其他办法?除了去医院。”
  “这个……”家庭医生为难:“幸好只是四周身孕,虽然已着床,但还未有完全扎根,不需要清宫,只是失血多和有可能引发感染,需要注射抗感染针剂,每天早晚一针,注射四天。然后多补血,卧床休养两周。”
  “这个没有问题,我会安排医护上门。”随即又问:“怎会小产?”
  “造成小产的因素很多,不介意我问一句,请问最后一次的夫妻生活是什么时候?”
  沉默须臾,梓榆轻声答:“是昨天,昨天晚餐前,”顿了顿,又接着说:“因为不知道怀孕,有喝过酒。”
  医生摇头,“才怀孕四周,本身应避免夫妻生活,加上酒精和过于疲累,很容易引发小产。”
  “会不会影响将来生育?”华云姿急问。
  “应该不会,病人毕竟年轻,还会有机会的。不过最好还是去医院做细致检查。调理是必须的。”
  打过抗感染针,待家庭医生离去,华云姿坐在床沿,给她掖了掖床单,不容置喙:“今天搬去我那边调养,都没有娘家人在,自己没有办法照顾自己的。”
  旋即不满地训:“昨天我就看出一些端倪,年轻人不知道节制吃亏的是自己。”
  女人便是这样,一旦遇到比自己年轻漂亮,有杀伤力和威胁力的女人时,尤其这个女人会抢走自己最重要的人,便会产生天生的敌意。一旦对方示弱,展示出弱势的一面,便会生出一股天生的同情心。
  梓榆乖顺地点头,“谢谢伯母。”
  “行了,我这样也是为钟家着想,”接着又不住连连叹息:“唉,好好的一个长孙就这样没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梓榆垂首轻声细语。
  “当然是你的错,”华云姿冷沉着脸色训斥:“嘉伦从来都稳重,不会没有节制。而且连怀孕这样大的事都没有察觉到。算了,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用,现在起到结婚前你们不要同房。这段时间就住在我那里,我亲自照顾。至于公司的事情等身体调养好再说。工作能力再出色也没有子嗣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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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样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嘉伦匆匆赶到,一进门便不管不顾地往楼上冲。
  华云姿拉住他,“现在不要去,她打过针后就睡着了,睡醒后再去看她。”
  “怎会这样?”嘉伦急问。
  华云姿白了一眼,冷声说:“还不是要问你们自己?把持不住没有节制,连怀孕了都不知道。”随即又忍不住连连叹息:“长孙就这样没了……”
  钟纬铭一旁不耐地摆手打断,“行了行了,身体没有留下后遗症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华云姿反驳:“怎么不重要,嘉伦是单传,子嗣比什么都重要!”
  叹了声气,接着又对嘉伦叮嘱:“她现在需要调理,又没有娘家人照顾,所以从现在起她住在我这里,我亲自照顾她,你也可以安心。结婚前不要同房,免得再没有节制落下隐患,你毕竟是单传。”
  “为什么不送她去医院?”目光一直停落在楼梯间,眸底盛着浓浓的焦急与疼惜,语声不满。
  “她自己不要去的,怕走漏消息影响你和公司的声誉。她能为你着想,能考虑到这个方面我很开心。”华云姿点了点头,难得赞许。
  “太太,方小姐醒了。”佣人下楼通报。
  “我去看她!”不作他想,如箭般地冲上楼。
  另一个佣人从门外通报:“太太,华家少爷到了。”

  ☆、第三十七章

  房间很静,厚重的窗帘遮住了月夜暮色。
  他的动作轻柔缓慢,依旧惊动了她。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睛,面色在暗柔的夜光灯下愈显黯淡苍白。
  惺忪无力地看了眼来人后,又淡淡闭上双眼,将脸别了过去。
  将门轻轻关上,坐在床沿,正想将她抱在怀中,似是想到她的身体状况,刚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及时顿住,手落下,指腹划过她的眉梢,眼睫,轻抹去她眸角溢出的浅浅的泪。
  俯过身吻了吻她的脸颊,苍白细腻的脸颊被这一记轻吻平添了些许血色,血色却在分秒钟内消退,恢复了苍白。
  他满目悔痛疼惜,覆在她耳畔,下巴摩挲着她的耳垂,低沉暗哑的反复呢喃:“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她始终闭着眼一动不动,不出一声,只留给她清冷的后脑和背部。
  许久,声音微弱地开口:“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见她肯说话,他索性将她环在怀中,拥环的很紧,生怕她离去,轻语喃喃:“我不说话,我陪着你就好。”
  “是不是很失望,我知道你想要个孩子。”语声平静,可平静下暗涌着令人揪心至痛的波澜。
  他的心被泛起痛,不由得将她揽得愈加紧实,沙哑地哽咽:“是我不好,我的错,我知道你在怪我。”
  “嘉伦,”她亦哽咽,双眸盈满泪光,虚弱无力地倚在他怀中,“我和你在一起,确实是有目的,我有野心的,这一点我从没有隐瞒过你。”
  他一下下轻拍她的背,“我明白的,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
  “我要说的,听我说完,”她半撑起身,眉梢带泪凝望着他,面色认真中夹含着萧索凄白,“我有利用你的想法,因为我要出人头地,我要光鲜于人前,我不要再回到小时候苦捱的日子,我要站在最顶端,也要嫁最好的丈夫,让我有枝可依。嘉伦,即便我和你交往是带着些其他心思,但是我是真心的,要嫁给你也是真心的,我需要你的帮助,更需要你的疼惜,让我不再孤苦无依。所以我想为你生孩子的,我要这个孩子的,比谁都想要的。”
  他怜惜地一遍遍吻着她的额,抚着她的后背轻轻拍着,低声咬着她的耳朵,试图稳定她的情绪。“不要再说,我都知道的,我什么都知道,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会疼惜你,一直都会,信我。”
  她却倏然推开他,凄然一笑,“可是你不信我,一直都不信我。”
  “我信你的,我怎会不信你。”语气急促。
  “既然信我……”她缓缓抬起已是梨花带雨的脸,压抑着嗓音质问:“那为什么换了我的药?”
  言一出,他一时愣怔,不知如何作答。
  她接着“控诉”:“是的,我是一直有在吃药,但是你说过想要个孩子后,我就没有再吃。好,即便不信我,换了我的药,为什么又不小心,每次想要我的时候就要,不在乎我的感受,这就是你答应过的疼惜我?昨天我有说过我很累,不要碰我的,可是你……”
  再也说不下去,她捂着面嘤嘤哭泣,从前果断自信的气场荡然无存,此刻有的只是无助的娇弱。
  他的心被揪得阵阵泛痛,拥着她哽咽:“对不起,是我不好,对不起……”
  她粘在他怀中愈加泪如雨下,开始语无伦次地胡言乱语:“我想要这个孩子的,我好难受,我想要宝宝的。我身体已经不太好,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怀上。我们分手吧,可以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很多,我不能耽误你。我决定回英国,不再回来了,我们都放手吧……”
  “不可能!我不可能放手,想都别想!”他亦激动,将她拥揽得几近喘不过气,不作思索脱口而道:“能不能生我都只要你,这辈子我只要你,谁都别想放手。孩子我们还会有的,以后我不会再控制不住自己。如果你不想,我不会碰你的,好不好?我会疼惜你的。”
  没有人看到,此刻泣不成声的她正唇角淡勾,低垂盈泪的眼睫下隐着冷漠讥讽的笑意。
  楼上的两个人正两相哭泣你侬我侬互诉衷肠,楼下某个人也纠结成一团乱。
  天辰刚一进门亦是要向楼上冲。
  华云姿拉住他,对他的失态莫名其妙,连连问:“kewin,你又是怎么了?怎么也这样莽莽撞撞的?不是说今天去美国?怎么还在香港?现在去楼上干什么?”
  骤然清醒,他定了定神,故作镇定。“那个……我想看看天晴。”
  华云姿一蹙眉,“过来看妹妹也不用这样莽撞,对了,你来的正好,今天顺便带天晴回家。”
  此时天晴正从楼梯间下来,闻言断然拒绝:“我不回去!”
  华云姿面色烦躁,“今天先跟你大哥回去。这段时间乱的很,你二嫂刚刚小产,还需要照顾,你在这里会烦着她。”
  天晴不服气反驳:“谁说我会烦她,我也可以照顾她的,我不会烦她的。”
  “算了,让天晴继续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最近她在姑姑这边确实也乖了很多。”目光却不自觉地连连向楼梯间瞄。
  华云姿无奈摆手,叮嘱道:“那你要乖,不要吵闹,不要再和她拌嘴,她现在情绪不稳定,经不起你闹腾。”
  “她怎样了?”天辰边将外衣递给佣人边作“不经意”地问。
  “唉,还能怎样,还很虚弱,情绪也不稳定,醒了几次,一醒就哭。”一只手揉着眉心,又开始反复那句同样的叹息:“真造孽,长孙就这样没了……”
  一旁的钟纬铭放下报纸不耐烦地警告:“不要反复念这个,尤其是当着他们面的时候!”
  “我知道的。唉,怎会这样,真是流年不利。”随即摆了摆手,“算了,都过来吃饭吧,天辰,既然来了你也一起吃。”又对佣人令道:“吴姐,让他下来吃饭,补品炖好了没有?炖好了给她送去。”
  佣人答:“少爷让人把饭端上去,说是要在楼上吃。补品刚刚炖好。”
  此时看到天辰正往楼上走去,华云姿唤住他:“要吃饭了你上楼干吗?”
  “上次在书房和dennis谈公事落了个文件,明天开会需要。”头不回地在楼梯间消失。
  ————————————————————
  刚一到门前,嘉伦正从房里出来,看到他,脸色倏然一沉。
  “她怎样了?”不管不顾地直往门缝里看。
  嘉伦将房门紧紧合上,冷声说:“不关你事。”
  “让我进去,我要看看她。”说着便要开门。
  他挡在门前,咬牙说:“你觉得我有可能让你看她?”
  “当我求你。”声音低沉。
  “有个地方你搞错了。”嘉伦冷笑着恨恨说:“我是她未来老公,该操心的是我,你这样只会惹人闲话。”
  “我看她一眼就好。”将他推到一边不由分说要打开房门。
  嘉伦一瞬间拉扯住他的衣领,“你再不走,信不信我揍你。”
  他拂开他的手,不甘示弱:“你要揍就揍!”
  相互间揪扯着对方的衣领剑拔弩张正要挥拳,正巧佣人此刻端来补品,两人赶忙同时松开了手理了理各自的衣领。
  佣人有些为难地轻声说:“少爷,太太让你下楼吃饭,方小姐这边我会照顾。太太的意思是方小姐需要安静。”
  待佣人进去房间,两个人不情愿地一先一后下了楼。
  ——————————————————————————
  “妈咪,今晚我搬回来住。饭后我会把她搬去我房间,那个房间有点小,光照也不算太好。”餐桌上嘉伦心不在焉。
  “怎么?嫌弃我给她安排的房间?”华云姿淡淡地问。
  嘉伦放下刀叉,语声不满:“妈咪,你不要想太多,我是宝宝的爹地,宝宝没了我更难过。于情于理我都该陪在她身边。”
  “嘉伦说的对,这件事上他是有责任的,留在人家身边照顾也是理所当然。总之这个让他自己决定。”钟纬铭难得开口。
  华云姿也只能妥协:“不要住在一个房间,她现在需要静养。”
  此时佣人过来通报,面色为难:“太太,少爷,方小姐又哭了,还吃不下东西,吃了就吐。”
  话音一落,嘉伦扔下刀叉不管不顾地冲上楼。
  华云姿疲惫地揉着眉心,无奈叹气:“唉,今天一直都在哭,又没吃多少东西,这样下去不行的。”
  不过想到梓榆平日让她感觉到压抑和威胁的自信聪慧与野心,而此时此刻终于见到这个“妲己”脆弱无助的一面,她的神情有所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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