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婚不爱:谁是谁的如愿以偿-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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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寒阳沉默不语，痴痴看着她，语柔面无表情，温热的液体滑落，也无暇顾及，努力冷静了一下。深呼吸后，怒目瞪着他，恶毒的话迸发而来，“沈寒阳，你最好祈祷谨言没事，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要是谨言出事了……你也就去死吧！你也不配活着……”
　　“对不起……”他呐呐出声，闭目叹息，心疼得难以呼吸，紧紧攥住了自己的手，才不至于倒下，“你打我吧！骂我吧！对不起……”
　　“有用吗？沈寒阳，啊？！”语柔眼下没精力跟他说这些废话，“我真是不该相信你，不该由着谨言胡来，跟了你……他居然出了这种事，你不知道现在的人贩子很猖狂吗？你当时做什么去了？难道就顾及你的另一个儿子，就不管谨言了吗？谨言也是你的孩子……”
　　他不语，哑口无言……当时他接到了一个电话，那个电话是关于杨语柔的，他还在密切关注着之前的事情，原始的视频还未消除，他担心她，所以……
　　可是讲这些，她都不会相信的。即使相信了又能如何？谨言始终是失踪了，他抹了抹脸，哀伤地凝视着她，呢喃出的只有，“对不起……”
　　语柔脸色惨白，不想听他一直对不起，瞪了一眼，就去跟警察了解情况去了。可是还是跟沈寒阳一样的结果，根本无从下手。他们已经在排查可疑的车辆了，还是一无所获。时间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了，她的谨言不知道此刻怎么样了？
　　心好像结冰了，她冷得全身发抖，这时候宋子时忽然道来，他轻轻喊了一声。
　　“杨语柔。”声音沙哑，他面无表情看了看沈寒阳，后者握紧拳头，“好好安慰她，谢谢你。”虽然恨，嘴里还是只说这么一句话来。
　　宋子时点点头。走近了杨语柔。
　　沈寒阳靠在墙上，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无法思考，这一切都好像梦一样。就因为他知道，一旦孩子被人贩子拐走了……真的很难找回来的……
　　“你还好吗？”他问，手握住了她的肩膀。
　　杨语柔眼眶红红的，忽然鼻骨酸涩难忍。泪水无声滑落。“给我一个拥抱好吗？”
　　她好冷，浑身上下都冷得无力，明明冬天已经过去了。可是此刻，她浑身都没有温度，是冰冷的，从五脏六腑冷到皮肤表层。
　　宋子时触及她的身子，都只感觉一片冰凉。他紧紧揽住了她。用他温热的身子给予她一点温暖。
　　她哭得泣不成声，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
　　心里难受极了，从来没有这样子慌乱过。哪怕知道自己被人设计，哪怕知道那些事情，她都没这么难受过，没这么慌乱过。
　　她的手跟脚都在不由自主地发抖，宋子时紧紧握住她的手，却任然控制不了她。
　　“你说……谨言没事吧？他一定没事对吧？他还是孩子……那些人应该还有良知的对吗？对吗？宋子时，你说话啊？”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沙哑而无力，用力地拍着宋子时的胸膛。
　　宋子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轻轻顺着她的后背，“你冷静点，杨语柔。谨言会没事的……”
　　“会吗？”她哀伤地望着他。却看不清他的样子，那绝望的眼神让他的心一颤，他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拭去她的眼泪，“宋子时……谨言会没事对吧？”
　　“会的，会的。”他柔声安慰，她埋首在他怀里嚎啕大哭，她的理智冷静全部被摧毁了，根本无法冷静下来，那是她的命啊！是她的孩子，是她最宝贝的谨言……
　　宋子时不断柔声安慰着她，天黑了，人都已经散去。
　　“你们还是回家等消息吧！一直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们已经调了附近的监控，发现了一辆黑色的车，在孩子失踪的时间段，那车子很反常，开得很快，跟不要命似的……一直往城外开，我们已经有人跟着查了，你们在这里呆着也是无济于事。”女警官看了一眼杨语柔，“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是眼下还是应该理智一点。根据我的经验，那应该是新手，他表现出来了太多的破绽，你放心，过不了多久，你的孩子一定能找到。”
　　“那大概几天……”语柔呢喃，声音嘶哑，很期盼地看着女警。
　　警官摇摇头，“杨小姐，我们无法保证。”
　　“好了，语柔。”宋子时扶住她，“我们回去等消息。”
　　语柔的眼眶很红，早已经流不出泪水来。
　　嗤笑几声。看了看沈寒阳，恨意涌上心头，两步上前抓住了沈寒阳的衣服，怨恨地看着他，膛目欲裂，咬着牙槽说：“沈寒阳，若是谨言出了什么事，你也别想好好活着，明白吗？”
　　沈寒阳痛楚地看着她，鼻骨酸涩，忍住泪水的滑落，心好像被什么狠狠刺着，痛得无法呼吸，这样子看着她。眼都痛得似要瞎掉，眼前一片迷雾，看不清她的样子。
　　“明白吗？”她说，咬牙切齿。
　　沈寒阳很想抱住她，告诉她，他不是故意的，他也很痛的。他也会痛啊！
　　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无所谓的男人了，他早已经变得多愁善感，早已经不在那么坚强了，他的无坚不摧已经变得轻轻一推就会粉身碎骨，她冰冷的一个眼神足以凌迟了他。何况看着她这么难受，她的话更如同刀子一样不断地砍在他心上。
　　“沈太太……”他哽咽，难以自持。缓了口气，看着她冰冷的眼，“我知道，你很伤心……对不起，你好好回去等着吧！我会把谨言带回来的……”
　　“滚吧！”她冷漠地看着他，用力推开了他。
　　而后快速转身，逃一般地走了。心里难受得呼吸都痛，漫无目的地走着，宋子时亦步亦趋跟着她，也不想过多安慰，她需要的是时间，需要宣泄。
　　杨语柔体力不济，在她差点晕倒时，宋子时飞快地上前抱住了她，“杨语柔……”沉稳的声音，好像有魔力一般，让她的心有了丝安定。
　　宋子时抱着她，一路狂奔，上了车，狂奔着去了最近的医院。
　　“只是低血糖而已，你不用着急。”医生说。睨了一眼宋子时，“她受了什么打击吗？是不是没吃饭？”
　　宋子时猜想应该是，也就点点头。
　　过了好一会儿，杨语柔才醒来。
　　抬眸间却看见陈亦舒的身影，她心中一怔，很想上前去质问她，可是……
　　陈亦舒走近了。面无表情，眉目微敛着，很抱歉地看着杨语柔，“对不起，当时念寒生病了，我没注意谨言自己一个人跑了……”她是真的很抱歉，朝着语柔鞠躬，就这样弓着身子。
　　语柔沉默，嗤笑了一声。自然是如此，若是她，也未必会那么关心陈念寒。当时可能她着急自己生病的孩子了，也就无暇顾及到谨言。
　　“陈小姐，你别这样子。”宋子时开口，知道语柔并不想跟她说话。
　　陈亦舒叹息一声，抬头看着杨语柔，“对不起……我就先去照顾念寒了。”原本陈念寒今天就不舒服，但是因为要求游乐场很高兴，也就没跟大人说，一冷一热下就发了高烧，还差点烧成肺炎了。
　　她转身离去了，知道自己一直呆在杨语柔面前，反而让杨语柔心里堵得慌，再多的关心也是徒劳，谨言始终……
　　“我该坚持到底的，不该把抚养权给沈寒阳……”她呢喃，双目失去焦急，茫茫然看着前方，好像一个失去心智的病人。
　　宋子时抱住了她。毫无杂念，就只是想给她一个安慰。“杨语柔，不怨你的……谨言那孩子也是喜欢他爸爸的，就算抚养权在你，若是他要跟爸爸出去玩……你能怎么样呢？发生就发生了，我想会没事的……”
　　她毫无反应，就这样子呆住。
　　宋子时叹息一声，轻轻地，很轻地拍着她的背，声音低沉而柔和安慰着，“没事的，没事的。”
　　翌日早晨，沈寒阳一夜未眠，双目通红。脸色惨白。莫绅这时打来了电话，“寒阳……有人跟我联系了，你来我家，我们会和然后去救谨言，别让警察跟着，不然对方惹急了肯定会撕票的。”
　　“好。”他连忙起身往外走。
　　警官叫住了他，“沈先生……你去哪里？”
　　沈寒阳眼神飘忽，到底还是冷静地说：“我要回家一趟。”
　　警官点点头，等沈寒阳的身影消失了，他才叫人跟着他，“跟上去……估计昨天莫大少在网上以及各大电视台发寻人启事的让人贩子看到了，五百万……人贩子不可能不心动，你们注意点，别跟丢了，也别跟太急了……”
　　“是。”警员换了便服，立刻跟了上去。
　　对方是一个组织，可这次的应该是新手，他们必须跟进，不能让这个组织继续逍遥法外。也要保证沈大少的人身安全，警官半眯着眼，转身打了个电话。

　　☆、第九十五章　沈寒阳求你别死

　　“对方怎么说？”沈寒阳急不可耐，蹙眉看着莫绅。
　　“他们会告知我们地点，我们不能报警，对方再三警告，若报警，他们也不介意鱼死网破。”
　　“那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到现在还不把地点时间告诉我们？”他妈的，沈寒阳烦躁地耙耙脑袋，心中又紧张害怕，又喜悦难平，谨言没事就好。“你跟谨言说上话了吗？”
　　“说了……我不是傻子，就是因为谨言跟我说话了。我才会这么着急又难以平复心中的激动，钱不是问题，谨言才是最重要的。你没有让警局的人察觉什么吧？”莫绅问，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喜色。
　　沈寒阳摇摇头，“没有。”
　　“语柔呢？她还好吗？”
　　“肯定不好了……”沈寒阳冷笑，心中剧痛难忍，“她恨死我了，你都不知道她那眼神是多恨我，她从来没用那种眼神看过我，好像看垃圾一样，视我若赃物。她这辈子肯定都会怨恨我的……”说到最后，他别过眼，不敢看莫绅，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不允许这个人看到他眼底的泪水……
　　莫绅叹息，无奈摇摇头。到底还是没说什么话，这时手机响起，没有来电显示，莫绅立刻接通了，“喂？”
　　“下午两点，我们在人民公园南门口见，你们只可以按照之前说的来两个人，一人在南门口给钱，一人在北门把孩子带走。”说完，就挂了电话。
　　“喂……”靠。莫绅低咒了几句，“这些人还能策划啊！”
　　人民公园人潮汹涌，如果警察跟着，到时候必定会引起慌乱，他们还是可以趁机跑掉。说不定还会制造什么麻烦出来，而下午两点正是大家出来活动的时候，人更加的多。
　　“看来他们还是想了很久嘛，莫绅你去给钱，我去接谨言，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沈寒阳瞬间恢复了精气神，下巴胡渣冒出，看上去格外地有魅力。
　　莫绅点点头，“那你要小心一点，他们肯定在北门有好些人。我给了钱就会立刻来找你，记得随时保持通话……”
　　很快，时间到了下午两点。
　　“你先到南门的商店门口，买一瓶矿泉水，我好确认你的身份。”那头的人说，莫绅照做，并没有四处打量。
　　接着那人又问，“你穿着灰色大衣，手提黑色的包是吗？”
　　“对。”莫绅沉声。
　　余光瞟了一眼，看到有人朝他而来，人群中那人的目标明确，必定就是接头人了。
　　很快，他走近。两人心照不宣走到一大树下，面上都若无其事地笑着，那人看着前方，低声道：“钱给我吧！”
　　“给。”莫绅递给他，精光一闪，随时做好了搏命的准备。
　　男人靠近，打开了包，手拿起一叠钱，摸了摸，确认是真的了，才对着电话里说：“豪哥，确认了钱，你可以叫人放了那孩子了。”
　　“慢着。”莫绅拉住了他，“我要给朋友打电话确认了孩子的情况，才能把钱给你。”
　　“你……”男人怒目圆睁。
　　莫绅低低地说：“眼下你们不能破罐破摔，我必须要知道他们的情况。”他环顾四周，“你看这里人那么多。如果我把钱全部撒出去，你应该知道会造成什么慌乱吧？”
　　男人哑口无言。
　　莫绅连忙拨通了沈寒阳的电话，“怎么样？谨言还好吗？”
　　“好，你别担心，把钱给他吧！然后赶紧过来跟我汇合……”忽然间传出一声大叫，莫绅喊了一声，沈寒阳没有回应。只听见劈哩叭啦的声音，应该是电话摔地的声音。
　　暗叫不好，莫绅提着包就走，那男人跟在后头，也未敢大喊大叫。
　　人民公园北门口。
　　沈寒阳正在接电话，对方把谨言正带过来，这时忽然一拥而上两个人。对方也冲出来几个人，“TMD，你居然报警了？kao！”那个叫豪哥的人伸出一把刀架在了沈谨言的脖子上。“别动，否则这孩子命不保。”
　　原本以为这些豪门不缺那点钱，肯定把孩子看得重要一些，居然会带着警察而来。
　　此刻，警笛声响起。一时间来了几十个警察，人潮汹涌中，尖叫声此起彼伏，慌乱一片。
　　“大家别慌，迅速撤离，别妨碍公务。”
　　警察疏通着，可还是很多人不愿意离去，拿着手机拍着。
　　人都是这样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热闹不嫌事大。任凭警官如何劝阻，他们都依旧不依。
　　“你别激动，并不是我带着警察来的。”沈寒阳低声下气，努力稳住豪哥的情绪。
　　豪哥嗤嗤笑了笑，怒目看着沈寒阳，“你他妈的叫这些警察给我滚，让他们放开我的人，然后让我的人去把车开来，不然大家就鱼死网破得了。”
　　“好。”沈寒阳目不斜视。
　　豪哥大喊，“快点滚啊！”刀已在在谨言脖子上划出血痕来，谨言并没有大哭大叫，他知道不能惹怒了坏人，因为妈妈说过如果遇到坏人千万不要跟他对着干，不能让坏人烦躁不安，如果大哭只会让坏人更加愤怒，那自己就会受伤。
　　所以谨言只是看着爸爸，没有哭，脑袋轻轻摇晃了两下，告诉爸爸不用担心。
　　沈寒阳扯了扯嘴角，苦涩难忍，谨言为什么跟沈太太一样？总是那么的明事理，这种情况下连大人都未必能够冷静下来，五岁的谨言却如此的冷静理智，他无声叹息，朝身后的警察沉声道：“你们先撤离，我要保证孩子的安全，快点。”
　　“可是……”一个警官看向沈寒阳，又看向他们的老大，局长点点头，于是一警官马上放了对方的一个人。
　　那人立刻朝车的方向跑去，没一会儿就把车开来了，沈寒阳咽咽喉咙，看向豪哥，“你先冷静下来，把孩子放了。我来做你的人质，我会让警察撤离，不会让你们负责，把孩子给我……”
　　“滚。”豪哥愤怒地迸出一个字，咬着牙槽恶狠狠的样子有点扭曲。
　　沈寒阳镇定地靠近了几步，开始胡扯，必须保证谨言的安全，他冷静地看着豪哥，“孩子有心理问题……你看他不哭不闹，如果耽误了治疗，到时候你也得不到钱不是吗？把孩子给我，我是沈家的大少，别说五百万，一千万我家里人都会给你的。”
　　那人犹豫了几下。又防备地看着沈寒阳，冷笑，“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你若是不把孩子给我，只会人财两空，你也是有父母的人，如果你遭遇不测，你想你的父母会不会担心？所以就算你此刻只打算脱险也必须照我说的做。不然他们会选择立刻击倒你……”
　　豪哥动容了，他毕竟是初出茅庐，根本没有经验，纯粹是为了钱，在书里学的手段。原本打算把孩子卖掉，可是电视上看到五百万的悬赏，他就决定冒险一次。还以为对方把孩子的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肯定不会报警的，没想到居然惹来了警察。想到父母，若是他真的出了意外，那父母怎么办？
　　“可以……”他沉声看着沈寒阳，“你过来。”
　　“好。”沈寒阳心跳加速，慢慢靠近了，很近了，他马上就可以摸到谨言的手了。
　　这时候一声枪响，豪哥的脚被打伤了。他痛苦地大喊大叫，抓住了沈寒阳，愤怒地把刀刺进了他的腹部，一连刺了好几刀，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谨言已经被莫绅抱住，这时候乱成一锅粥，路人大喊大叫，警察已经把犯人统统抓住。
　　鲜血瞬间染湿了衣服，触目惊心，警官已经给他用衣物捆绑住了腹部，杨语柔这时候也赶到了，她泪流满面。轻轻抱住了沈寒阳，无助地哭泣，自己身上也染上了献血，泣不成声地大喊：“别死啊！沈寒阳你别死……我没有……我不该说那种话……都是我的错……”
　　她不该如此狠毒在昨日对他说那种话，不该今日沉睡过去，当赶到警局时，才知道他们已经联系上了对方。她心急如焚。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来到这里就看见如此混乱的一幕，她只觉得呼吸骤停，大脑空白。心里好慌，好乱。
　　沈寒阳身似浮云，气若游丝，呢喃着：“沈太太，你来了……”末了还扯出一个笑来，那手虚弱无力地抚上她的脸颊，眼神失去了焦距，好像特别贪念这个怀抱，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东西，累得垂下了眼帘，手也慢慢滑落。
　　语柔止不住地抽噎，冷汗直流，抱住沈寒阳，不敢太过用力，“我来了，我来了，沈先生，所以你别死……”
　　“你来了就好，沈太太……”他呢喃，“其实我也会疼的……”他呻吟，嘶嘶了两声，他并不是无坚不摧的啊！此刻感觉自己好像就要死了，心里还有好多牵挂，最难以放下的就是杨语柔跟沈谨言了，他们该怎么办？
　　“不要说话，救护车马上到了……”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这样抱着他，心里一阵寒颤，整个人都止不住地颤抖，胸腔被人攥住，难以呼吸，沈寒阳脸色惨白，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却好像能够看见她此刻哭泣的样子，让他一阵难过。
　　莫绅抱着沈谨言，不让他看到这血淋淋的一幕，生怕他留下什么阴影来，谨言哭，无声地哭泣。听见妈妈的哭声，他不敢大哭大闹。小身子止不住地抖着，埋首在莫绅的胸口，不断抽噎。
　　“干爹，爸爸会死吗？”

　　☆、第九十六章　没事就好

　　莫绅的眼眶蓄满了泪水，无声摇摇头，不会的，他不会死的。
　　谨言哭，看着莫绅不说话，他也不在追问。心里默默祈祷，不会的，爸爸不会离开他的。他愿意拿所有的玩具，跟未来每一个生日愿望，换回爸爸的平安。
　　他以后会听话的，再也不会离开大人的视线了。再也不会了，爸爸，你不要死。谨言在心里不停默念，小小的身子抖着，余光看到妈妈抱着爸爸哀伤无比的样子，心也一阵一阵疼，好像每次打针时，护士阿姨把针尖扎进他的肉里时，那么疼。爸爸被刀刺伤了，那该是多么痛啊？
　　杨语柔不停地喊着，不要离开，不要死，沈寒阳，我来了。你不许死。
　　宋子时在一旁劝她放手，她也听不进去，心里害怕，难过，就生怕沈寒阳真的离开了。
　　直到医生跟护士上前，跟她说了几句，她才回过神，慢慢放开了沈寒阳，而自己也已经瘫倒在地。
　　宋子时心惊，连忙蹲下抱着她，柔声细语哄着，她才睁开眼，朝他无力地扯了扯嘴角，笑得凄凉无比。那样子，刺痛了他的心。
　　……
　　医院。
　　杨语柔无力靠在宋子时怀里，面色苍白。身子冰冷。一直沉默不语，双眼茫茫然看着手术室，好像魂魄被人吸走了似的。
　　谨言很乖，医生给他处理了伤口，就一直由莫绅照看着，不再哭，安静地呆着，不知道想些什么，心里其实很害怕，无助，可也不敢哭出来，害怕妈妈又得担心他的情况。
　　这时候，沈家跟杨家的人也赶到了。
　　“谨言没事吧？”沈言看着莫绅，怀里的谨言望向爷爷，微微一笑，点点头。“爷爷……我没事……”
　　“好孩子啊！乖。”古颜没看沈言，抱起了孩子，柔声安慰。谨言乖乖地由着大人查看他的伤势，其实就是很小的口子，那个豪哥根本就不忍心伤害谨言。
　　一时间，大家都相对无言，沉默着。
　　纷纷担心沈寒阳的安危，不管是恨也好，爱也罢，毕竟都是一条命。
　　不知道过了好久好久，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医生面色严肃看着家属说：“放心吧！并没有刺中重要器官，手术很成功，几个小时后就会醒过来，你们不要都去看他，影响病人休息。”
　　大家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对望间，脸上都有了一丝安慰的笑容，没事就好了。
　　杨语柔整个人如释重负，看着宋子时，忽然就抑制不住地流泪，紧紧抱住了他，呢喃着：“我想陪着他。”
　　宋子时点点头，她知道她很想陪着他，可是他们离婚了。没有关系了，沈家人会让她陪着吗？以什么身份呢？
　　“你先冷静冷静，他没事就好了。”宋子时顺着她的后背，柔声哄着。
　　其他人都默不作声，语柔余光看见陈亦舒的身影，心里一阵为难。她并不是余情难忘，只是很担心沈寒阳，毕竟他是为了谨言受伤的。按照现在的关系，陈亦舒才是他身边该陪着的人。可是她只是想能够看着他醒过来罢了。
　　“你去陪着他吧！”陈亦舒开口，她想，沈寒阳一定很希望杨语柔陪着他，虽然心里很不舒服，可是这是最后一次了，接下来她会捍卫属于自己的男人。
　　语柔无声点头，扯了扯嘴角，笑得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