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婚不爱:谁是谁的如愿以偿-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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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柔无声点头，扯了扯嘴角，笑得却是比哭还难看。
　　她并没有跟其他人说话。跟着护士推着病床往病房里走。沈寒阳就那样躺在病床上，面色终于没那么惨白了，他很安静，安静得格外地让人心疼，这样子的他，让人恨不起来。
　　其他人呆在医院也无济于事，得知沈寒阳平安了，于是就相继离开了医院。
　　几个小时后。病房里，沈寒阳终于醒来。
　　语柔抹了抹眼泪，看着他缓慢地睁开眼睛，防备地看了看四周，而后看向杨语柔，那脸上是无措、茫然、戒备，只听见他说：“你是谁？”
　　“……”杨语柔一怔，原本哭中带笑的脸瞬间僵住，心跳骤停。
　　沈谨言眨巴眼睛，看着杨语柔，“妈妈……”
　　语柔冷静下来，狐疑地看向沈寒阳，见他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勾了勾嘴角，半眯着眼看向他，漫不经心地说：“很巧。我也不知道你是谁。”
　　“……”额，沈寒阳瞠目结舌，无声叹息，想开个玩笑嘛？怎么那么不知道配合一下啊？“哦，我知道了，你是沈太太……”
　　“你能不能有个正经啊？”语柔起身，就往外走，沈寒阳立刻叫住她，“唉……不是啊！你去哪儿啊？”
　　“我去叫医生……”她说，没停下脚步。
　　沈寒阳还没有说，谨言就笑着拉住妈妈的手，“柔柔，可以按铃的啊！”
　　“……”关心则乱。
　　很快医生来给他检查了，确认没事就离开了。守在外面的宋子时跟莫绅也进来了，沈寒月挨个打电话报平安。
　　语柔看着沈寒阳，终是为难说出口，“我就先离开了，你自己好好养着。”毕竟陈亦舒也来了不是吗？她始终不想跟他再有什么，他们该各自安好，不能再让任何人受伤了。
　　沈寒阳呆愣几秒，看了看陈亦舒跟陈念寒，心里也不是滋味。于是点点头，笑了笑，“那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我没事了，别担心。”
　　语柔嗯了一声，她不担心，毕竟祸害遗千年嘛！其实她知道，沈寒阳是不会轻易就离开的。
　　谨言为难了，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妈妈，“我想留下来陪爸爸。”
　　语柔点点头，看着儿子脖子处的伤口，心里一怔，好在只是一个很小的伤口，只是还是有点让她心里不好受。
　　“好，谨言，你乖乖听话，这次不许到处跑了知道吗？”
　　“放心吧！妈妈。”谨言抱住语柔的腿，撒娇地蹭了蹭，“我很好，那些人并没有打我。还给我好吃的，其实他们也很可怜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语柔下意识看了一眼沈寒阳，后者心惊，心道：看我一眼干嘛啊？吞咽了几下喉咙，他别开目光，他确实可恨，可此刻他很可怜啊……
　　“那我走了。你们好好照顾他……”
　　“语柔，你好好休息，别担心。”莫绅安慰笑了笑，“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莫绅……”她哽咽，忽然抱住了他，莫绅没想到，僵住了身子，其他人也是，“谢谢你。”她呢喃，闭目让泪水消散。慢慢松开了他，笑了笑，格外地好看，即使那张脸此刻很憔悴。
　　莫绅低低笑，苦涩地抿抿嘴，“好了，矫情。”谢谢也是很伤人的，她对他说得最多的就是谢谢跟对不起了。
　　宋子时跟着杨语柔离开了病房。又安静下来。两个小家伙窝在沙发上聊天，谨言把他的经历如历险记一般绘声绘色地讲个陈念寒听，后者连连惊呼，给谨言竖起大拇指。
　　沈寒阳看向陈亦舒，心虚地问，“念寒好些了吗？”
　　“好多了，已经退烧了。因为知道了受伤了，我们才连忙出院赶来了……”陈亦舒的眼眶泛红。有泪水，几度哽咽，“阿寒……幸好你没事……你都不知道……我吓死了……我还以为……”要彻底失去你了，只要活着就好，哪怕你不爱我了，或者没那么爱我了，都没关系，能跟你在一起，那就是最幸运的了。
　　莫绅看着两人，无声退了出去，心中哀伤，望着走廊尽头，连连出神。而这时沈寒月忽然出现在他眼前，眼圈泛黑，肿得有点难看，脸都丑了好多，她笑，“怎么了？这样子看我？我知道我现在很丑……”
　　“呵呵，不丑。”莫绅笑，不是有男朋友了吗？丑不丑都没关系了。
　　沈寒月切了一声，挨着坐下，“莫绅，你挺可怜的……唔，不过我现在一点都不喜欢你了。你说你没有人喜欢是不是可怜？”
　　“滚啊！”莫绅推了推她，“想爬上……”
　　“嗯，那种女人是很多。可是你不难过吗？都没有真心……”寒月不想打击他，看见他此刻受伤的眼神，凑近他耳边，说了一个秘密。
　　“靠！”还能不能让他多活几年了，这狗血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啊！他无语瞪着她，“嗯。是真的，我就想我一个人知道这件事，很难受啊！所以……拉着你下水，好像好多了。”
　　莫绅瞠目结舌，之前沈寒阳倒是确认了语柔跟他父亲有血缘关系，可是并没有确认自己跟他父亲的关系，这会不会太尼玛逆天了啊？真是悲催的一家子。
　　他犹豫了，想了想，还是不告诉沈寒阳算了，如今这种局面。只会让大家都痛苦不堪发，还不如就这样，沈寒阳跟陈亦舒在一起，而杨语柔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幸福。
　　“你魔怔了啊？”沈寒月拍了拍他，狐疑看着他，难道死家伙知道了？早知道了？
　　莫绅睨了一眼，沉声道：“就这样子吧！别告诉他们了，你千万别说漏嘴啊！”
　　她切了一声，指不定谁会说漏嘴呢！不过，他的表现值得怀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他哑口无言，半响还是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沈寒月，都以为别人不知道，结果好像很多人知道。
　　她往后一退，纯粹是被吓到了，原本还有些埋怨沈寒阳的，现在是一点怨恨都没有了，嘟囔着：“原来……你们知道了语柔是我亲妹妹了，可是……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啊？”唉，真是命运弄人啊！
　　莫绅叹息，想吸烟，又想起这是医院，默默把烟盒放入口袋。
　　他们没有察觉门后有人偷偷听见了这个秘密。那人呆住，好像被人施了法术般，想挪开步子却硬是无法动一下。
　　怪不得，沈寒阳那么决绝地要离婚，原来是误会了自己跟杨语柔的关系，这下子她却想，不能告诉他。自己根本无法放开他，既然他不知道，那就隐瞒一辈子好了。
　　即使做个坏女人，她也不在乎了。沈寒阳跟那个人是不可能了，彼此折磨了这么久，不可能心无旁骛在一起的。而她与阿寒，兜兜转转这么多年，都欠了彼此太多了，余生我们一起走吧！阿寒，就当你们有缘无份。而我们彼此都注定在一起，互相羁绊，至死方休。

　　☆、第九十七章　我们在一起吧

　　沈寒阳出院那天，杨语柔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样子，心中居然涌现一丝甜蜜来。他们兜兜转转还是在一起了，以后她自己也会有属于自己的那份爱吧！
　　陈亦舒在一旁收拾着东西，两个小家伙嘻嘻哈哈打闹着，语柔靠在窗前，忽然觉得岁月静好。
　　终于什么都回归正轨了，不管过去将近八年的时间里，她曾经多么爱沈寒阳，多么恨沈寒阳，其实在他倒在血泊中，她就已经原谅他了。
　　犹记得那一日，他嗫嚅着说：“沈太太……我好疼……”
　　语柔只是看着他，无言。他又嬉皮笑脸说：“沈太太，你还爱我吗？”
　　好半响，她才悠悠开口，目光如炬，表情冷静，带着释怀的笑，“沈先生，也许你的爱如同今日的朝阳。缓缓升起。而我的爱，已如昨日余晖，慢慢退去。”
　　“沈太太，其实我也会疼的……”他呢喃，却是笑着说：“真讨厌，也不哄哄人家。”
　　“滚。”杨语柔当时就是这样子说了，还白了一眼。
　　“呵呵……”想着，她就忍不住笑出来了。谨言扯了扯她的衣角，“妈妈看着窗外笑什么啊？”
　　“嗯，没什么。”语柔回眸，俯身看着谨言，“笑一只猪。”
　　谨言咦了一声，他都还没有真的见过猪呢！“妈妈，以后我们去乡下看看猪好吗？”
　　“好啊！”语柔点头。余光看向那边的一家三口。唔她的谨言终于只是她一个人的了。
　　杨语柔在那日说了滚之后，沈寒阳很认真地看着她说：“沈太太，真好，我们还能像朋友一样。对了，谨言还是由你带吧！我会给抚养费的，以后沈家的一切都是他的……”
　　“我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谢谢你，沈先生，以后还是别叫我沈太太了。毕竟以后沈太太另有其人了，真的谢谢你。”她笑，眉目如画，姣好的容颜如鲜花绽放时，美丽动人。
　　沈寒阳轻哼一声，唔，不给面子啊！“嗯，明白了。杨语柔，”
　　“好了，好好养伤吧！你出院时我会来接你的。”
　　“好。”他笑，可是你已经让我滚出你的心房了，心里好疼，原来他会这么难过呢！
　　“妈妈。”谨言撅嘴。
　　杨语柔的思绪终于彻底回来，魂魄归位，看了看沈寒阳，“你们收拾好了吗？今天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好啊！”陈念寒拍手叫好，谨言也符合。
　　沈寒阳跟陈亦舒面面相觑，少顷，也点点头，“好啊！庆祝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下了楼，他就看见宋子时的身影，那男人就那样子含笑看着这边，目光一直在杨语柔的身上，那神情太温柔缱绻，太过灼热情深。
　　突地心中一疼，沈寒阳的笑变得苦涩，那人走了过来，步步生辉，亲昵地抱起谨言，“谨言，饿了吗？”
　　沈谨言点点头，看了看爸爸的眼神，天啊，爸爸那样子要吃人了吗？可是……宋子时叔叔很喜欢妈妈怎么办？爸爸妈妈又不能在一起怎么办？唉。他伸出食指抓抓脑门，“饿了，宋叔叔。”
　　宋子时笑了笑，看向沈寒阳，“恭喜你出院了。”
　　沈寒阳沉默不语，礼貌性点点头。
　　那边沈寒月跟莫绅捧着鲜花，慢悠悠走了过来。
　　“给你的。”莫绅递给沈寒阳。遭来一记白眼。谁她妈需要这玩意儿啊？沈寒阳傲娇地扬起下巴，“不要。”
　　莫绅不得不把花给了陈念寒，小家伙兴高采烈地跳脚，马上接住了花，“谢谢莫叔叔。”
　　沈寒月在一旁面无表情，心里暗暗发苦，这老哥会不会太作死了啊？不过既然那日跟莫绅约定好了。她也不打算说了，免得大家都不畅快。
　　一行人到了酒店的包间，此刻沈家人跟杨家人都在等着了。杨语翰还在家陪着陈依依，陈依依的孩子出生了，所以没办法前来。
　　孩子是个可爱的小公主，长得那叫一个萌，萌得杨语柔那日激动不已，还说再想生个女儿。当时大家都暧昧地看向了宋子时，惹得两个人尴尬极了，都可疑地脸红了，明明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啊！
　　“对了，语翰的孩子出生了吧！能给我看看照片吗？”沈寒阳忽然说，看向那边的杨语柔，谨言连忙从妈妈包里摸出了手机。小跑着递给了沈寒阳。
　　他瞬间呆住，她的手机屏保照片居然是——语柔挨着宋子时，而谨言被宋子时抱着。莫名地心里嫉妒极了，从前是杨语翰，后来是她跟谨言，现在又变成了宋子时跟她还有儿子。难道从来没有过他吗？
　　“怎么了？”谨言小声问。
　　沈寒阳摇摇头，打开了手机，“这个屏保……”
　　“哦，是我弄的。”谨言嘿嘿一笑，露出白皙的牙齿，环顾四周，这才靠近沈寒阳的耳朵说：“宋叔叔在追妈妈……那叫一个紧追不舍啊！我都看得……其实我听舅舅说，宋叔叔追了妈妈好些年了，我还未出生时他就在追妈妈了，太可怜了，我就想着帮一下他……”不过看样子，估计遥遥无期啊！追妻之路，任重而道远。
　　“……”沈寒阳嘴角抽了抽，真是个好儿子啊！居然还能帮着他妈找对象，呵呵，真是好儿子。
　　谨言丝毫没看出爸爸的不高兴，帮着打开了照片，看了语翰的女儿。结果，发现照片好多都是宋子时跟她还有儿子，胸腔瞬间火大，似要冲破皮肉的束缚，可还是冷静下来了。他没什么资格呢？一定是因为自己是她哥哥，所以很担心她的幸福，他这样子安慰自己。
　　身旁的陈亦舒把一切尽收眼底，扯了扯嘴角，笑得难看。此刻，沈寒阳因为知道了自己的心意，特别担心也是正常的，她安慰自己。只要他还是对自己有眷念，她绝不会放手。
　　饭局结束的时候。沈寒阳的目光一直聚集在那两个人的身上，杨语柔似乎很高兴，不知道宋子时说了什么好笑的，她居然笑得脸都红了，有点小羞涩的样子，快三十的女人，居然也可以这么可爱啊！
　　“好了，就这样吧！那我们就回去了，谨言跟爸爸挥手。”语柔牵着谨言，小家伙从她手里挣脱，屁颠屁颠跑上去，抱住了陈念寒，“哥哥，再见。”
　　陈念寒努努嘴。吧唧亲了一下他，“谨言乖。要经常来看哥哥啊！”
　　“嗯，肯定的。”谨言又把手放在沈寒阳的掌心，轻轻叩两下，嘿嘿一笑，“爸爸，好好保重身体哦！有空就来看谨言……”末了还眨巴一下眼睛。大概是刚才沈寒阳告诉沈谨言，如何追到女人的办法，让谨言觉得受益匪浅，一定要告诉呆瓜宋叔叔，不然妈妈孤苦伶仃的，好可怜啊！
　　沈寒阳点点头，蹲下身子。亲了亲谨言，“好了，小家伙。去实现你的伟大计划吧！”虽然他很讨厌那个计划，自己的儿子居然帮着外人追求杨语柔，心里别扭极了，可他居然还出谋划策，也是醉了。
　　罢了罢了，即使心拔凉拔凉的，语柔现在也是算他妹妹不是。不必想太多了，她幸福才是最好的。
　　“再见。”
　　谨言挥手，而后一手牵着杨语柔，一手牵着宋子时，那画面刺痛了沈寒阳，太温馨，太像一家人了。
　　那画面真他妈让他不好受，可是真美好，如果当年……说不定在她身边的人就是他了。
　　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沈寒阳的眼才恢复了焦距，陈亦舒低低一笑，“怎么了？还想怎么样……”
　　“没想怎么样了，亦舒。我会开始好好爱你……”他心无城府。极为认真严肃，他不可以再伤害另一个人。不能让陈亦舒变成另一个杨语柔，如果变成那种局面，难道又来追悔莫及吗？
　　是吗？陈亦舒怀疑地看着他，好半响，才笑了笑，又是那个温婉动人的她。“我相信你！”他的眼神太诚恳，而她心太软……
　　“唉，造化弄人啊！”沈寒月在身后叹息一声，看了看莫绅，不知道这家伙何时能够找到真爱啊！明明是亲姐妹，为什么当初这男人就偏偏看上了杨语柔而不喜欢自己呢？她还真是该死，就因为她带杨语柔进了他们的世界，结果害了几个人的幸福。
　　其实，也是上辈人的恩怨导致的吧！
　　莫绅低低一笑，俊朗的脸部，一如既往的潇洒不羁，难道他这辈子还能孤独终老不成？指不定他那个姑娘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好了，别感慨了。”
　　“哦。”沈寒月抬眸忽然看见李翰越朝她而来，连忙大叫不好，“啊，哥哥，莫绅，我就先走了啊！你们……”还未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一家三口连同莫绅僵在原地，这是什么情况？
　　然后只听见，“沈寒月，你还他妈往哪里跑啊？你要对我负责啊！”
　　“……”众人默，而后哈哈大笑起来。
　　敢情沈寒月欠了风流债啊！李翰越快步追着沈寒月，没几步，就打横抱起了她，嘤嘤嘤，沈寒月大叫，“救我啊！哥。莫绅，救我啊！”
　　大家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地走了，走了。
　　沈寒月欲哭无泪，这都是什么人啊！
　　……
　　“杨语柔，我们在一起吧！”走到公寓，宋子时忽然说。
　　杨语柔面露为难，沉默，沉默，继续沉默。
　　怎么办？她现在还没开始喜欢宋子时啊！虽然心里是有感动，悸动，甚至心动，可是她……叹息一声，她扯了扯嘴角。“我们慢慢来吧！好吗？我现在很想为自己活一次，想到处去看看走走……等我想恋爱了，我们就试试好吗？”
　　他愣住，半响没说话，心里已经波涛汹涌起来，眼眶一红，有想落泪的感觉，冷静了几秒，才难以置信地说：“语柔……我……”
　　“别高兴太早啊！”杨语柔笑，抿嘴，“我很有可能会让你等一年，或者五年，或者十年……”
　　“……”宋子时扶额，好半响点点头，“没事……但必须让我在有生育能力之前啊！我已经三十三了……”
　　“额……”语柔俯身看了看沈谨言，小家伙嘿嘿笑着，摇摇头，表示他不反对。
　　“你不是想要女儿了吗？”宋子时老实说，笑得温柔。
　　语柔老脸一红，轻咳一声，然后宋子时忽然俯身，蜻蜓点水地吻了吻她的脸颊……
　　“……”老脸红得见不了人，宋子时要不要这么可爱啊！
　　“哈哈。”沈谨言捂脸，嘟囔，“宋叔叔太逊了……”
　　“……”两大人绝倒。

　　☆、第九十八章　番外：关于那个秘密

　　沈寒阳看着杨语柔，眉目深锁，心情沉重，那些事情这样子讲了出来，他居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原本他以为自己可能还会重新追求沈太太，可是心里却忽然觉得那一切都不重要了，两个人再也走不到一起了。就好比破镜能重圆吗？皱了的白纸还能像之前那样毫无折痕吗？
　　显然，不可能了。
　　不管他们是打着什么名义，欺骗了他，好像于他而言，都是罪有应得。他从前流连花丛，不知道真爱为何物？只想着：人生苦短，何不及时行乐。
　　与陈亦舒那段看上刻骨铭心的爱情，也不过带了几许真心罢了。当她离开他，而沈太太走近他身边时，他却又觉得陈亦舒是那么的重要。为什么他总的在失去后才明白呢？为什么总在失去后才追悔莫及？
　　他并不是没想过，当小月酒醉后说出来时，他完全没有惊讶，只是忽然就觉得心安了。那么……至少他喜欢那个人的心，并没有不对，他跟她是可以有男女之情的。
　　“寒阳……”语柔几度哽咽。“对不起，大家都欠你一句对不起。虽然对不起太轻了……”
　　“语柔，没什么对不起的。这都是报应……”他笑，心尖都痛，“其实……我早就怀疑了……只是自己不去深究罢了，你想……若我们是真的亲兄妹，那谨言是我们的孩子，他却一切都正常这岂不是不正常吗？按理说近亲结婚都会导致孩子有一些不正常的地方，可是谨言丝毫没有……我就猜想过，我们可能不是亲兄妹，而且我爸的态度那么决绝……”
　　“寒阳……”她嗫嚅，眼眶红红的。
　　沈寒阳轻笑，缓了口气继续说：“我爸那么聪明，做任何事都会多考虑几分的人。肯定在他逼我们结婚时就知道你是他的女儿了，而这也是他执意要你嫁给我的原因吧！我想我不是他的儿子，他肯定是早就知道了……所以对我妈的态度很恶劣，几乎是爱理不理的状态，两人客气得令人发指…我谁也不怨，真的。语柔，你也是受害者，而且你是最无辜的人，我当时太在乎了，关心则乱，虽然理智地确认了你跟我爸的关系，可是我还是没有告诉你，也并没有怀疑我居然不是我爸的孩子。那时候，想着，你肯定很恨我爸，他那样子威胁你爸妈，让你受了那么多年苦…”
　　“别说了。”她的泪水无声滑落，看向别处，不敢看他忧伤的眼神。
　　“我真的很对不起你跟谨言，那几年……放着你们不管，在外面花天酒地……”他叹息，“语柔，我们至少还是朋友吧？我不怪小月跟莫绅还有亦舒隐瞒事情的真相，其实是因为我自己猜到了，可我不想深究，也不打算继续纠缠不清下去。不管过去如何，对我而言，现在很好。我跟亦舒在一起，还有念寒……语柔你也会幸福的，那个呆子……”
　　“寒阳别说了，我都明白的。我现在真的不恨了，大概是看见你那时候差点死去，我就全部看开了。没有什么比起现在的安稳幸福来得重要，只要还活着，怨恨都会减小的。”
　　她笑，满脸苦涩。她确实恨沈言，毕竟那个她叫了五年爸的人，曾经伤害她的母亲，伤害了她的家人，还害了她的一生。可是，这一切沈寒阳都替他还了，他到底是她的亲生父亲。血缘关系真的很奇妙，因为彼此流着一样的血，所以能够感同身受，那个人也是活得很痛苦的，他这一辈子都活在了愧疚当中，一直念着爱人，本以为爱的人在某处幸福着。可是……却得知爱人居然离开了人世。难免失去了理智。
　　“嗯，那时候……大概真的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看事情就不一样了。我们各自安好吧！”他叹气，心中还是有些难受，想要真的放下，哪里那么容易？
　　“那个宋子时他……你可以考虑一下的……”他觉得那个人能够托付终身，对杨语柔也是真的好。
　　杨语柔忽然笑了。睨了一眼，“再说吧！我得出去旅游一趟，一个人。”
　　他点点头，两个人相视一笑，而后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后来，他们都不再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