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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迷民国-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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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颇具历史意义的门槛上,情感经历就有几分尴尬了。
  更何况是白起鸿。
  百乐门舞厅内静得出奇。
  因求婚者是白起鸿,席间众人不敢发出半点的起哄声,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台上的赵一然目露尴尬,嘴角却依旧保持着一个大方得体的笑容。
  白起鸿跪在这束光圈中,面容诚恳,一双冷酷无情的眼眸深处竟也燃起了极度罕见的温柔度数;他像个初遇心上人的年轻小伙,在说出“嫁给我”这三个简短有力而又带着微妙含义的字眼时,句尾落音处竟开始微微地打颤,泄露了他自信外表下的紧张。
  杀人不眨眼的上海滩头号大亨,居然也会紧张?
  不过这好像是他在面对赵一然时经常会犯的傻状。
  所有人屏息等待赵一然的回复,只有白夫人抓着花听的手不住地颤抖着。
  其实答案并不难猜,反而清晰可见,以花听对赵一然的了解程度,她绝对会说出“抱歉,白先生。”这样的话来,果不其然,舞台上的赵一然一字不差地将她心中所想给表达了出来。
  在场人倒抽一口冷气!
  白起鸿被拒,简直可以说是上海一大奇闻!
  白起鸿尴尬地跪在这束光圈中,眸光沉静而浅薄,又像是在极力隐藏着眼中一闪而逝的失落。
  身旁白夫人用力地抿了抿双唇,花听敏感地在她平易近人的温柔里看出了如影随形的落寞与疲惫。
  舞厅内静得出奇。
  花听看着这张失落而又惆怅的面孔,伸手安慰地握了握这双冰冷而又骨节分明的手。
  白夫人回过头,却是安抚性地一笑,拍拍花听的手背,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与淡然,“只要起鸿知道身边还有一个我。就足够了。”她的话语虔诚又美好,直白坦荡,半点不矫情。
  大厅内灯光恢复,白起鸿也回到了自己的贵宾座上。目光却依然流连在赵一然的一颦一笑间无法自拔。
  他仍不死心,对已经走下舞台的赵一然缓缓地伸出右手,做了个邀舞的姿势。
  赵一然迟疑,他便说:“既然求婚被拒,就陪我跳支舞吧。”
  她才应下。
  赵一然一袭枚红色的拖地鱼尾裙。姣好的身段和美艳的面庞似一尊雕刻出的琉璃像。她今日的跟鞋不算太高,又加上白起鸿穿着一双平底布鞋,此刻她的头顶刚好到白起鸿的眉头位置,倒显得白起鸿的气势矮了一截。
  曲调旖旎,舞步款款,笙笙摇摆中很容易让人产生一些浪漫的绮思,赵一然将手礼貌地搭在他的肩上,抬头并不看他;白起鸿虽然一手搂着她的腰,同她在舞池中舒缓地跳舞,却也从她身上感觉出一番陌生的疏离感。
  他知道。她并不在享受这段舞步。
  在舞曲没有结束之前,白夫人始终没有抬头,而是将视线投在桌上的几只矮脚杯上发呆。
  花听也有些自责,早知道白起鸿会来这么一出就不应该带白夫人来百乐门,这下子回去,白夫人又将失落好一阵子了吧。
  “要不我们走吧,吃夜宵去?”花听提议道。
  白夫人却答:“再坐会儿吧。”终究是想留下来看看接下来的白起鸿与赵一然究竟会怎样。
  花听视线一转,偶然扫过厅门一侧一个身姿挺拔的侧影,定睛一看,果然是他。
  陈树同一位模样看似日本人的中年男子坐在厅门一侧的雅座上聊着天。
  他其实一早就看到了她。所以在她视线扫过来的同时,并不意外地与她对上。
  他唇红肤白脸清瘦,气质温雅,一件深蓝色山羊绒毛衣搭配黑色质感长款大衣。发式蓬松柔软,眸色浅咖,整个气质给人的感觉就是贵气而不失质朴,时髦而不张扬,放在人群中绝对是扎眼的一货。
  不过,光有张帅脸有屁用!“道不同不相为谋”怕是情侣之间最悲哀的状态吧?
  花听迅速地收回视线。脑海中竟毫不应景地蹦出了一锅土鸡粥。
  想不到穿越来旧上海才短短两年的时间,她已嫁作人妇,这要是被她的白爸爸给知道了,都不知会做何反应……
  白起鸿与赵一然跳完这支舞,也算是顺利缓解了一丝尴尬,他潇洒地同赵一然道了声别,随手拿起几上的一顶灰色毡帽戴上,脚步便朝着白夫人的方向走了去。
  原来白起鸿一早就发现了她。
  “走吧。”他温柔地拉起白夫人还有些发颤的右手,视线落在了花听的脸上,“你也好早些回去了,都结了婚的人了,以后少来这种地方。”
  花听的视线绕过他,与他身后的赵一然巧然地对上,“知道了,等下就回去。”
  白起鸿倒也没有像从前那样管着她,只是稍微又提点了几句便拉着白夫人的手走出了百乐门大厅。
  刚还在舞厅中央向另外一个女人求婚,这会儿又拉着自己的夫人潇潇洒洒地走出百乐门,他是来搞笑的么?花听仿佛可以猜到明日的报纸头条版块又将不失一番精彩的内容!
  赵一然端着酒杯在原先白夫人的位子上坐下,她并没有花听预期地那般会说出几句如同“新婚快乐”这样的话来,而是出人意料的:“你怎么会嫁给那位上海政府总处长的儿子?”
  “呃……”居然答不上来。
  “陈树呢?”赵一然撇了眼厅门一侧的雅座位置,陈树刚好挪开了视线,“刚听到消息的时候我真的不信。”
  花听竟是笑笑,淡眉淡目的也让人看不出个喜怒来。
  “你和陈树不是一直在一起的么……”这一刻的赵一然倒也变得不大确定起来,尾音落得很轻,微微带着上扬的语调。
  “他现在不是很好么?”花听面色沉沉淡淡的,平静地往厅门一侧的方向扫了眼。
  “是你爹要你嫁给简家大少的吧?”赵一然也实在想不出比这更适合花听的理由了。
  想不到花听一口否认:“是我自己要嫁给他。”
  “可你跟陈树……”赵一然惊讶得连杯中液体都停止了晃动。
  “一然姐,有些事和有些人并非我们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简单,陈树刚好给我上了这么一课。”花听微收着眼睑,面色平静,下一秒便转移了话题,“一然姐,我有事要跟你说。”
  “怎么了?”
  “检督查最近还好吧?”
  赵一然捋了捋额前发丝,朝她点点头道,“还好,怎么了?”
  “你刚拒绝了白起鸿,我预感他会……”花听回想起白起鸿从光圈中站起来的那一刻,从他眼底闪过的一抹阴森肃杀而浸盛的寒气,着实令人心颤,“我的预感一向很准,一然姐。”
  赵一然神情一滞。
  “务必要让检督查小心一些。”
  赵一然放下手中酒杯,神色有些慌乱地站起来道,“花听,谢谢你提醒我,我刚也觉得他的态度有些平静得不像话,”赵一然说着便要告辞,脚步朝向后台的方向去,不过两秒又回头道,“对了,我和世杰也准备结婚了,下个月。”
  “哈!?”真真实实的一道喜讯。
  “到时候来喝喜酒,你,”她笑意嫣然,“还有陈树。”
  花听一怔。(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萨克斯舞曲旖旎奏响,一楼舞台上依旧繁花似锦,舞女已然风情万种地开唱,然而场内大部分的达官贵人都是一脸的兴致索然,喝完桌上的威士忌便悻悻地离开了。
  今天是赵一然的生日,然而她却早早地离了场,刚还洋溢在浪漫氛围当中的百乐门大厅才半盏茶不到的功夫,便又归到原先轻歌曼舞的模式当中。
  原本想上台过把嗓瘾的花听见台上舞女那番卖力的狠劲儿根本没有要下场的意思,便也打消了念头准备回去,不料一个深沉而极具磁性魅力的嗓音自她头顶上方响起:“能邀白小……哦不,是简夫人。”
  花听抬起头,陈树就站在她位子的右前方,并伸出一只手来做了个邀舞姿势,“能请简夫人跳支舞么?”脸上笑意不明,眼里的温情暖意也是晦暗不明的。
  花听只斜斜瞟了一眼,嘴角笑意清浅,微眯的眼眸里头一汪秋水似搅了一搅:“你也说了我是简夫人,还邀我跳舞,恐怕有些不妥吧?”
  “跳个舞而已,”陈树脸上的笑意带着几分罕见的侵略性,他微微弯着身子,左手背在腰后,右手伸展在半空,掌心朝上,一派专业的邀舞姿势,“倘若简夫人不介意的话。”眼神分分钟保持着一番礼貌而又不失距离的绅士态度。
  花听的手指轻轻地叩在桌面上,眉头一动:“如果我说介意呢?”
  陈树不言语,却是保持着相同的姿势站在原地。
  “我虽然介意,不过……”花听嘴角含笑,拨了拨额前刘海站起来道,“我也很好奇,想看看你现在的舞步练得够不够专业。”将手轻轻地放在了他的掌心里。
  陈树掌心颤动,一如他每次握住她的手,自觉心中悸动,却又不能自主。
  花听手臂在空中滑出一道骄矜的弧度,架在他的身上。表情大方而不尴尬。
  陈树顺势搂过她的腰,一手把住她的五指,却在触碰到她无名指间的那枚硬物时垂下了眼眸。
  花听眼角的张扬笑意同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一样染着夺目而刺骨的风华,并残酷地映刻在这双琥珀色的眸底深处。令他纵然有着一池的柔情蜜语却是无处倾泻。
  “舞跳得不错啊陈帮主,没少去这类风月场所吧?”花听语中带刺,竟是半分醋意的味道都没有。
  陈树见她的模样,微微低头,看进她的眼里。学着她的样子狭长了眼角笑:“是不少。”
  “哦,”花听垂下眼眸遮住了一瞬的神色,只嘴角留了一抹隐秘的笑,“你果然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咬了咬下唇,扶在她腰间的手缓慢轻柔地勾了一个圆圈,痒意便从后腰直探到了她的骨子里头,酥酥麻麻,勾魂蚀骨。
  花听随着他的动作偏了偏头,再抬头时嘴角掩不住玩味的笑,“这招又是从哪学的?”
  陈树抿了抿嘴。语气幽幽道:“随意一个动作罢了。”
  花听撩着眼皮斜了他一眼,正想说些什么,笑意却凝在嘴边,视线擦过他的耳畔,定在了他身后雅座上的一位日本人身上,“据说最近你收买了不少的政府高官,看来不假呀。”
  陈树顺着她的视线回头撇了一眼,低低应了声:“嗯。”
  松本江口,日本特高课的课长,也是简亦的下一任目标。
  “别人都说你比蔡炳荣聪明。”花听跟着舞曲倾身一探,将头轻轻靠到陈树的耳边,吐气如兰的声调似乎情人间的低语,话语却无关风月。“在我看来,你何止是比他聪明……”
  “别说了,花听,”陈树低下头,方才同日本人应酬时的那股自信嚣张的气焰一下全无,“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知道就好。”花听手在他肩上一搭。脚尖一退,又舞回到最初的距离,“舞跳得不错,领教了。”不留痕迹地将手抽回。
  陈树手心一空,眉眼间也带了点怅然若失的味道。
  “我要走了,不打扰你应酬了。”花听说罢回到原先的位子上,取了椅背上挂的羊绒外套,朝他扬手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舞曲刚好结束,人群各自散开,花听脚步不做任何留恋地从他身旁掠过,裙角翻飞,丝绸的裙摆华丽地从他墨色的裤装上拂过,肆意又张扬。
  再回头时,他已然恢复到原先的状态中,举杯同旁人畅饮,神情似乎比以前更加的淡然,嘴角也噙了似若有似无的官场式笑意。
  花听将视线收回,不动声色地踏入到漆黑的夜色当中。
  每个人都似在刀尖上讨生活,谁都无法预测下一秒自己是生是死,是贫是富,这些道理她都懂,可对于陈树,她就是无法原谅。
  回家的时候已经夜里11点多了,大厅里头却是一派灯火通明的景象,花听下意识地捂嘴打了声哈欠,发现简亦正坐在客厅的原木椅上一脸精神焕发的模样,不由好奇问道:“你不睡?那我先睡了。”
  “花妹妹,我可要不开心了。”简亦站起来,眼里透出些许的小不爽。
  “怎么?”
  “舞跳得很开心么?”他从一旁的酒柜里拎出俩酒杯,并开了瓶红酒,满上杯子,将其中一杯递给她。
  “哈!?你怎么知道?”花听将酒杯接过,却没有要喝的意思。
  “眼线广。”简亦来到她身后,用手肘抵着她的背部将她轻轻推着向前走,“亏我还做了三菜一汤等你回来吃饭,怎么说也要意思一下吧?”
  花听往餐桌上撇了眼,果然是三菜一汤,有她喜欢的清炒山药,还有江苏无锡一带的名菜糖醋排骨,她上次只是无意间提了下,想不到他就记住了?
  “我刚热过。”简亦将她肩膀用力往下一按。
  花听顺势坐了下来。
  “我也正好饿了,”她不紧不慢地卷起了袖子,接过简亦递的筷子,不忘揶揄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在家做起了无敌小厨男呀?”
  简亦从旁边拉了张椅子坐下来,“还不是因为你爱吃?”顺便给她盛了碗汤。
  “对了,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百乐门的么?”糖醋排骨的酱汁滴溜在她的唇线以外。
  “我去那干嘛?”简亦伸手用食指替她轻轻抹去。
  “松本江口在那。”花听不大自在地偏了偏脑袋。
  两个人的相处状态,要么坦然要么亲密,介于两者之间最为尴尬。尤其是这种尴尬对于简亦来说还掺入了些许擦枪走火的暧昧****,不提早避免,迟早有一天会出事。
  “你不是跳舞跳得挺投入的么,怎么会管起松本江口来?”
  花听翻了个白眼,怎么感觉像是在给自己挖坑。
  “什么时候动手?”她将最后一块排骨放入口中。
  “就在饭后。”(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12点的钟声敲响,两人重新回到了拉斯维拉赌场内。
  花听一眼便看到了大厅中央的那张绿底长条赌桌上的松本江口,他胸前筹码如山,却是每回推码谨慎,尽管手中捏着一把好牌,也顶多再押一捆20枚筹码,丝毫不敢多放。
  瞧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花听觉得好笑,便上前准备会一会他。
  “白小姐。”有人为她特意让出了座位,就在松本江口的对面。
  牌面胶着,气氛沉沉,花听一上场,便将气氛带来了些许的轻快及随意,她同样是那句话“输了算我,赢了算你”,一抬眼,对上松本江口一脸的神情凝重。
  谁都知道白小姐打牌气势豪迈,一次不是全押就是半押,因考虑到对面胆小如鼠的松本江口,花听这次特意只推了一半的筹码上去,不料松本江口还是一脸的犹豫不决。
  周围的静默变作了窃窃私语,似一些隐秘的笑话在生根发芽,松本江口自知颜面挂不住,却又盯着桌前筹码下不去手,周围的私语声便更大了;花听朝他挑一挑眉,一派挑衅地邀约;松本江口的手指不由得跟着微微一颤,一不小心将胸前筹码给推了一半出去。
  花听的目光锁定在他身上这件深蓝色西装的左胸口袋位置。
  松本江口刚在百乐门同藤田正二碰过面,此刻他这件西装左侧口袋里头有她想要的东西,也是简亦选在这个时间动手的原因。
  对面的松本正二小心翼翼地翻开手里的骨牌,他是个丝毫不懂得伪装的男人,花听从他上挑的眉梢就可看出他手里的牌不是丁三就是二四,配她手里的“么二”刚好可以凑个至尊宝。
  一副推牌九的骨牌才32张,比起一百多张一副的麻将来得要简单的多,所以花听早在射击俱乐部的时候便学会了推算技巧;一副骨牌里有11种牌面是成对的,共22只,再加上其余10种单张的牌面,正好32张。她根据牌面上已经出示的牌张点数,推算出松本江口手中的这副牌,刚好够吃她。
  松本江口的眼神半掺欢喜半掺担忧地往花听手中的骨牌上瞄了几个来回,可见他对于自己手中这副牌并没有完全的信心。
  花听明知自己毫无胜算。却是慵懒地靠着身后的丝绒椅背,微微翘了翘二郎腿,悠闲自在地等他翻牌。
  她懂牌与唱戏并无二致,唱念做打,输赢在心。讲究的是不怯场的气派,所以她从坐下那一刻开始,便赢了这场气势。
  对面的松本江口明明手握天大的好牌,却是汗如雨下,见花听一派悠闲模样,更是犹豫再三,不肯翻牌。
  花听伸了伸洁白如玉的一只手,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示意对面的松本江口该出牌了。
  松本江口眼小鼻小嘴巴小,活脱脱一脸的老鼠相。
  花听无名指上的钻戒晃眼地耀过对面这双可笑的鼠目寸眼。
  被一个女人催牌。实在是挂不住面子,松本江口一咬牙,翻开手中的骨牌——果然二四。
  花听唇角轻佻,眉眼依旧张扬,她翻开手里一张牌,眼里的肆意洒脱像是被一把粘腻的风吹动,波光搅了一搅,令对面的松本江口看得一怔。就在此时,花听稍稍偏了偏脑袋,一枚呼啸的子弹带着火焰的温度从她耳畔急速掠过。不偏不倚射中松本江口的眉心。
  他眉眼刚染上一抹胜利的喜悦,鼻间却是已经断了气息,连带椅子仰倒在身后的大理石地面上。
  场内一阵喧嚣,花听几步上前蹲下。左手食指探在松本江口的鼻尖处探了下鼻息,“死了?”故作惊讶状,右手则以风驰电掣之势探入这件深蓝色西装的内侧口袋,取走里头一张被折成四方形的牛皮纸张,隐入自己袖口。
  她站起来,刚好经理阿尧赶到她身后。
  “居然会有人在我的拉斯维拉赌场杀人!”花听目光犀利地扫过周围已经站满一圈并一脸看好戏模样的赌客。语调轻飘飘道,“真是胆大包天呐。”所有人在碰触到她的目光后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小步,“阿尧。”她将目光投给站在自己身后的经理阿尧身上。
  “是。”阿尧躬身一副听候指令的模样。
  “此事交给你处理。”
  “是。”
  “封锁赌场,抓到闹事者,”她再一次眼神锋利地扫过在场赌客,唇角却是勾起一丝与这双锐利的眼神不太搭调的温柔笑意,嗓音也像是绵绵地从喉间传出,“丢黄浦江,喂鱼。”
  “鱼”音落下,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花听的眉眼英气而利落,让人不由得畏了三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人群里开始流传出了这样一句话:昔日正义公道的白家小姐白花听,自从接管了白起鸿的拉斯维拉赌场之后,无论是气势还是处事手段都越来越有白起鸿的风范了!
  坐在白公馆大厅内的白起鸿真是笑得连眉毛眼角都皱在了一块儿。
  殊不知这句话,是对他满含贬义的一个评价。
  简亦将一件浅色针织外套随意地往身上一套,挑眉称赞道,“动作挺快。”一手勾过花听的脖子。
  两人潇潇洒洒地走出了赌场大门。
  上海的冬天很少下雪,却总是阴阴冷冷的,湿意要钻到人的骨子里去,简亦不肯坐车,执意要同她漫步回去,于是那辆黑色老吉姆轿车随他们的步调在后头十多米的距离外慢悠悠地跟着。
  花听穿着厚实的羊绒大衣,貂毛拢在袖口领口处,头上一顶歪戴的小洋帽,颜色深重又显贵气;虽然羊绒大衣保暖而厚实,但她里头只穿了一件深蓝色的套裙,冬夜的寒气从丝绸交叉的线缝里往肌肤里头钻,着实叫她打了个寒颤,该死的这个年代又没有保暖内衣什么的,只觉得一身寒意刺骨;她刚朝掌心里呼了口热气,竟被简亦趁机握入了掌心。
  “对了,你要这纸干嘛?”花听一把挣脱他的掌控,从袖子里取出刚才那张浅棕色羊皮纸,摊开来看,居然竖向排列的一整套日文字体,其中夹杂了几个中文字眼,像是姓氏之类的东西。
  简亦在这张羊皮纸上大略地瞟了眼道,“日本特工名单。”
  “吓!?这么酷!”花听神情一下被点亮。
  “酷?”他唇角微启,“这还只是一小部分。”
  “我瞬间觉得连我自己都伟大了起来,”花听唇角翘了翘,这一抹娇俏让她原本冻得惨白的一张脸瞬间生动了起来,“我可是帮你的组织取到了机密文件啊。”
  “嗯,组织会好好待你的。”简亦笑意玩味。
  花听翻了个白眼,将手中羊皮纸一折,塞到他手心里,“冻死了,回去坐车吧。”
  简亦将纸张收入口袋,脚步却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除了花妹妹你,我不相信任何人,包括车上的司机。”
  所以他们偌大的一栋新房内,竟是连半个仆人的身影都没有,只有守在庭院处的一位管家与司机。
  “除了我?”花听想起了简茂生在新政府的地位,“那你爹呢?也不值得信任么?”
  “嗯。”
  “那你是怎么长大的?”
  “顽强地长大。”真是一刻也离不开玩笑调调。
  “行了我清楚了,回去坐车吧,”花听裹紧了身上这件羊绒外套,“态度保持谨慎就好。”夸张地朝他打了个寒颤。
  “看在你冻成这样的份上,”简亦转身,嬉笑着一手揽过她的肩膀,“走吧。”
  外滩的昏黄街灯跳跃到他的肩头,这厮毫不怕冷地穿着自己最喜欢的浅色衬衫,一件灰色宽条毛衣开衫随意敞开着,修身的休闲长裤衬得他的腿越发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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