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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迷民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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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听偏头一笑,“丁先生呀,你究竟还想不想跟我爹做生意呀?”
  丁司成瞳孔一收。
  “你是真的还嫌钱赚的不够多么?”
  他站着不说话。
  眼前这个女孩果真如传闻中的不易对付。
  “你若不信,想挑战我的话,你大可试试,”花听的笑容放肆又张扬,声音里透出一股轻蔑的骄横,“到时候不要怪我弄得你两头不讨好哦!”
  丁司成知道她的意思,她在告诉他,她不仅会让他丢了白起鸿这边的交易,也会在检督查那里参他一本,搞不好真的会害得他人财两失。而花听与白起鸿之间的关系究竟是怎样,他也无从知晓,倘若他知道花听跟她爹是死对头,就不会站着犹豫那么久了。
  “怎么样呀?想清楚了没?”
  丁司成慢慢地放下勾起的嘴角。
  这个女孩,之前那么热情地拉着他的手,眼里时刻闪着激动的光,然而此时,她的眸子里淡得没有半分表情。
  其实花听原本就打算将此事告知于检督查,虽然在这个年代没有录音笔没有摄像头之类的东西,她就算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来,也至少可以提醒他提防着丁司成。只不过是花听还有些犹豫,万一他不是丁司成而是丁耀一呢?万一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得已要这么做,那么她的鲁莽只会害了与她同样身处在这个年代又身不由己的他,可是眼下,这个目无王法且行事恶劣的丁司成,应该不会是丁耀一吧?
  “到底想好了没呀?”
  丁司成拧紧了眉头。
  “问你想好了没!?”
  他伸出那只一直cha在口袋里的右手使劲挠了挠右耳的根部下方,“今天算我倒霉!”懊恼之下只得做出选择,“我们先走!”
  花听心头一惊!
  这番熟悉的举动……
  她想起跟丁耀一的每一次约会,这家伙无论是跟你吃饭还是看电影又或者是聊着天都会不自觉地走神,因为他时不时地就会想起前一晚他那个大壮老爸给他出的一道变态司法题,想得懊恼了,便伸出手来挠耳朵,有时候挠得用力了,耳垂与脸部交界处的位置就会变得通红,花听经常担心他会不会把自己的耳朵给挠掉下来……
  此刻的丁司成懊恼起来的动作以及神态,都与他极其的相似。
  而每次看到他做这样的动作,花听总是说……
  “小心耳朵挠掉下来啊。”试探性地提醒道。
  丁司成的动作顿了一顿。
  “还有,你说错话了!不是你今天倒霉,是你日后都要倒霉,”解决事情就要解全套,花听一向不喜欢拖泥带水,“日后若是被我知道你又干起这种勾当,我不仅会照我刚才说的那样做!更不会轻饶你!”
  丁司成没有停下离去的脚步。

  ☆、第十六章

  待他走远,摊主们热情地鼓起掌来,他们将花听团团围绕并争先恐后地与她拥抱握手,搞得像一场小型的明星见面会一样,他们不仅送上自己的招牌美食还升她做VIP会员,称这一带的小吃摊儿,她可终身免费享用。
  他们是还不清楚花听的食量吧?否则绝对会后悔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简亦站在人群后边望着她笑。
  每次她英勇地挺身而出,都不由自主地吸引了他更多的目光。
  他知道无论在什么情况下,花听都能够将事情漂漂亮亮地解决,无需他动手。
  她机智,聪慧,大胆,真实。
  他爱上的这个女孩,像一杯苏格兰威士忌,浓烈香醇,令他着迷。
  夜幕下,丁司成的背影渐渐地缩成了一个灰色小点。
  街边路灯亮起,树影幢幢,他孑然一人,背影单薄。
  花听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突然有些惆怅。
  丁司成,你究竟是不是丁耀一?
  从摊主们口中得知,丁司成只是警局里的一个小探员,小的时候因娘去世的早,他比同龄小孩都要成熟懂事也爱替一些遭到不公平待遇的人打抱不平,只是后来一段时间经常受到街边恶霸的欺凌,还曾被扒光了衣服当街示众,也正是因为受到这样的欺辱令他彻底看清楚了人类的劣根性,从而动摇了自己内心深处原本最坚实的信仰,甚至颠覆了自己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开始觉得社会黑暗,人皆自私,想要在这个污浊的社会上生存下去,必须拼蛮力,靠拳头。
  后来他向街头恶霸靠拢,当起了名副其实的小混混,整日里不是打架闹事就是以玩乐来麻醉自己,以嬉笑掩饰伤痛,终日流连妓寨、赌档、酒馆吃喝玩乐,还欠下一屁股债。为还清赌债,6年前他加入了警队,并与警队里头几个终日游手好闲且一无成就二无靠山的同是天涯沦落人一致地达成共识,开始利用警察身份收规来赚取外快,这一收就收了五六年,“收规成”的名号就是这样得来的。
  虽然那个时候的警队制度还不够完善,但无任何后台背景的丁司成之所以能够混入其中,还是因为某任督察长。
  其实6年前他还有一个称号,叫做“包打听”,因他为人聪明狡猾,善于通过一些非正常渠道来收取各类小道消息,并掌握了一些当时小有名气的派系把柄,再利用这些把柄从派系斗争中让自己获利。听到这里,花听不禁感叹,又是一颗聪明的脑袋选错了路,据说当时的某任督察长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不惜用高价聘他为徒并对他加以利用,而见钱眼开的丁司成开始用他惯用的黑吃黑的手段来帮这位督察长屡破奇案并一路扶摇直上为警务处处长……后来这位警务处处长被调走,丁司成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在警局继续做他的小探员,但收入越来越低,心中邪念再生,便有了现在的“收规成”。
  一开始摊主们是极度不配合的,然而不配合的下场更惨,不是锅碗被砸就是摊位被烧毁,小老百姓哪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渐渐地也就放弃了抵抗,开始规规矩矩地交起了“保护费”。
  听到这里,花听不免有些心寒。
  这么说来,丁司成这号人是确实存在的,那么他究竟是不是丁耀一?
  或者说,丁耀一穿越成了他,开始扮演他的角色?
  “花妹妹,你怎么认识这个叫丁司成的?”
  “你怎么知道我认识?”花听将思绪拉回。
  “你刚刚第一句话就喊了他的名字。”简亦的话里带有明显的醋意,“你说要找的那个帅哥就是他吧?”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如风般急速的脚步声从她身后由远逼近。
  她还来不及回头就被身后人用力地撞击了一下肩膀。
  “想跑?”花听条件反射地去抓那人的手臂,却只是抓住了半截空袖管。
  由于她的力道过猛,那人的衣袖被扯烂,因惯性狼狈地扑倒在了地上。
  怀中馒头洒了一地。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居然敢偷我的馒头!”
  身后是正拿着面杆追赶过来的馒头摊师傅。
  那人的膝盖被磨破一层皮,虽说重新站了起来,却怎么也走不动了。
  花听识得他。
  虽然他此刻衣衫褴褛又一副面黄肌瘦的鬼样子,但她依然记得他,他就是那日与摇盅小哥联手出千的那位财神爷。
  很显然他和摇盅小哥一样整只右手被废,此刻正模样狼狈地将怀中仅剩的一个包子往嘴巴里塞,边塞边含糊地向她求饶道:“我四天没吃东西了,求……求白小姐放、放过我!”
  馒头摊主人赶到,正想一掌劈下去,被简亦及时地拦下。
  这位财神爷三两下啃完了手中的包子,便蹲下身去捡地上的吃。
  虽说花听动了恻隐之心,但理智还是提醒着她,恶人终有恶报。“你们干尽缺德事,凭什么要我帮你?”
  “白、白小姐,我真的……真的饿的不行!”财神爷狼吞虎咽地吃完第二个馒头,嘴边沾满了灰尘沙。
  “你刚绑架了我,现在却要我帮你?”
  “绑……绑架?”财神爷仍在地上摸索着剩余的几个包子,嘴里头断断续续地说道,“白、白小姐,绑、绑架我并没有参与。”说话间喘着粗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是吗?你要我怎么相信你?”花听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我真……真的没有!”
  这个时候,简亦阔气地掏出了钱包,替他买了单。“那次事件的主谋包括同党已经全部落网,他的确是没有参与。”
  “是吗?”花听半信半疑。
  他像是有些神志不清了,从地上摸到什么就往嘴巴里塞什么。
  “要……要不是……”似乎还带了点哭腔,“被自己……被自己人给出卖,牛……牛哥也不会落得……”他竟抓起地上几片连狗都嫌脏的菜叶往嘴巴里送。
  财神爷所说的牛哥就是牛川石,摇盅小哥的名字。
  那么,自己人是谁?
  花听突然想到摇盅小哥在电话里曾威胁过白起鸿说是警局里有他的人,后来以为他是吹嘘吓唬人,没想到还是真的?
  接下来无论花听问什么,财神爷都不再说话了,只是蹲在地上边哭边啃包子。
  但她还是隐约想通了一些事……
  “算了吧。”简亦摇摇头。
  “你就不好奇吗?”
  他漫不经心地笑了一笑,“这种事情见的还少么?黑吃黑已经不算是什么新鲜事了,而且这种人迟早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有什么好下场。”
  其实花听也曾想过,单靠自己简单地描述了一遍出事地点,那通求救电话就能够及时无误地通知警方直攻牛哥老巢?一切想来都太过容易了,只是当下看到了丁耀一,她将这些问题通通忘到了脑后。
  快入秋的天气,只要稍微一起风她就觉得冷。
  但此刻,比风更冷的是她的心。
  究竟那个叫丁司成的家伙,是不是丁耀一?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
  “喂,你知道是谁么?”用手肘捅了捅一旁的简亦。
  “还能是谁,”他笑眯眯地咬着重音说,“当然是,那通匿名电话喽!”
  将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第十七章

  简亦这个人好就好在,有时候你不说,他也不会过分地问。
  就好比碰见丁司成,他分明看出了她眼神里的不对劲,却也不细问,不深究。
  不过,与其说是他不爱管闲事,不如说他什么都知道,只是懒得戳穿罢了。
  据花听这几天的观察,丁司成果然没有再做任何有关收规的活动,而是安安稳稳地做着与白起鸿之间的交易,继续当着他的小探员。
  可花听在近日里却是频频失眠,难以入睡,她眼睁睁地看着白起鸿与丁司成还有简茂生三个人暗中相互勾结私运鸦片,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好几次她有意经过戏棚子偶遇检督查,然而刚到嘴边的话又因为脑海中突然蹦出来的丁耀一的脸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总是安慰自己,再等等吧,丁司成总有一天会主动告诉她,他就是丁耀一。
  花听在旧上海待了也快三个多月了,不仅没有找到她的太爷爷,连回去的线索也是丝毫摸不着头绪。
  虽说认白起鸿做爹是一件让她觉得挺丢脸的事,但此刻自己却是穿着白夫人用白家银子买的昂贵羊毛小西装外套,同简亦坐在上海滩最有名的聚鑫堂茶楼的包厢里头吃饭。
  花听每夹一口菜都显得那么的心不在焉,连平日里最爱挑的大蒜萝卜都毫不介意地放入口中。
  这几****无时不刻不在想,既然让她穿越到这样一个年代,又不让她找到她的太爷爷,更没有天赐的使命必须要她完成,那么她穿越的意义何在?只是为了让她见识一下这个传说中纸醉金迷的上海滩?
  那么她见识够了,她自认没有那个能耐搬倒白起鸿,也做不到将整个上海的恶霸小人通通绳之于法,就算她有着一套奇准无比的枪法,也不可能成为一个对国家甚至是对整个民族具有足够影响力的人物,更不可能改变历史,与其让她眼睁睁地看着中国同胞与日本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干着一些有辱国名的肮脏勾当,自己却无能为力,还不如让她尽快回到属于她的年代。
  眼不见为净,至少能让她的心里好过些。
  “花妹妹近日为何闷闷不乐?”
  花听无精打采地用筷子拨弄了几下眼前这道香菇菜,“说了你也不懂,”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嬉皮笑脸没个正经,她放下筷子,“我上个洗手间。”
  也不知道简亦是哪根筋搭错了,今天硬是拉她来聚鑫堂茶楼吃饭,可她觉得这间茶楼的味道与附近小餐馆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价格昂贵了三四倍。
  途径隔壁包间,竟听到两个熟悉的声音。
  白起鸿?
  她停下了脚步。
  从这扇镂空花格木窗望进去,依稀可见几个身穿墨绿色军装的日本官员,虽然是背对她而坐,但从那口蹩脚的普通话可以听出,在座几位无疑是日本人。而白起鸿的身边坐着丁司成与简茂生,他们似乎又在围绕着“鸦片”这个话题展开一场热切的讨论。
  花听已无力吐槽,正要举步离开,座位上的丁司成却突然站了起来。
  当然,他并不是发现了门外的花听,而是端起酒杯来拍白起鸿的马屁。“今日18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18号刚好是白先生的生日,我在此先敬白先生一杯!”
  18号?白起鸿的生日?
  几个日本官员一听是白起鸿的生日,也都纷纷举起酒杯来敬他。
  9月18号!?
  花听的脑袋“砰”的一声炸响。
  1931年9月18号?
  她突然间有些喘不上气来!
  1931的9月18号,也就是今天!
  在这个充满了历史性意义的一天里,有人在昂贵的西餐厅里吃饭跳舞,有人因贫困而病痛饥饿难以忍耐,更有人像她一样就算是心情不好也正坐在上海滩最有名的聚鑫堂茶楼里享用晚膳……但是不会有人想到,1931年9月18日的夜晚竟会成为一个被永恒纪念的夜晚,它揭开了中国近代被侵略史的沉痛一页,也点燃了中国人奋起抗争的导火索。
  花听用力推开眼前这扇厚重的雕花木门,简亦正举着筷子诧异地看着她。
  “洗手间上这么快?”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简亦!我们居然还高高兴兴地坐在这吃晚饭?”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在他的西装口袋里摸索那只金色怀表,“几点了?”
  “在里面口袋。”简亦提醒道。
  花听粗鲁地从他的西装内侧口袋掏出怀表来看了下时间。“8点……”
  “怎么了?今天是什么重大日子?”简亦还没搞清楚状况,被花听这番突如其来的举动给看得一愣一愣的。
  她记得高中历史课本上记载的九一八事件是发生在1931年9月18号的晚上22点20分左右……
  “8点……”
  “8点怎么了?”
  花听原本就白的脸色此刻血色尽失。“还有两个小时……”无尽的挫败感来源于自己的内心,“即便是事先知道,”唇线随着这颗慌乱的心而微微颤动,“我又能做什么?”
  “花妹妹,你在说什么?”
  就凭自己这点能耐,在这样一个动荡不安的年代里,能为国家做些什么?
  “究竟怎么了?”简亦一脸的心慌。
  平日里鲜活娇俏的她仿佛在几分钟的时间里被吸走了所有的青春活力,连眼珠子都转动得缓慢又呆滞。
  “到底发生了什么?”
  花听沉着脸不说话。
  “花妹妹你别吓我。”
  ……
  “花妹妹?”
  “我想回去。”
  “回去?回家?”
  “回我自己那个年代。”
  语调里是沉沉的叹息。
  她的模样让他想起了那晚在白家公馆外的林荫道上,她对他说的那番话。
  她不止一次的说起“年代”这个词,究竟她的年代,是一个什么样的年代?
  见他半天没回应,花听自嘲地笑了两声:“跟你说有什么用,跟你说你也不会懂。”
  “花妹妹说来听听。”简亦放下筷子,表情意外地凝重了起来。
  其实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花听不难判断,简亦本心不坏,她猜想,可能是因为简茂生的缘故导致这个做儿子的也不得不帮日本人做事,毕竟在这样一个年代,一下迷了心智或是对某些事物缺失了正确的判断也在情理之中,只要他肯回头,一切都还来得及。
  “简亦,我这是第二次认真地告诫你,不要再帮日本人做事了。”
  这张明亮的脸蛋上显露出几丝与她的年龄不大相符的沉重。
  简亦只是挑了挑眉,没说话。
  “自古以来汉奸都是没有好下场的,况且我还跟你说了,日本人迟早有一天会败。”
  她说到这里,简亦警惕地站起来,示意她小声一些。“这里日本人多。”并且还有一扇窗户没关。
  “你知不知道历史上记载的今天是什么样子?”想到隔壁包间那群人的谈笑风声,花听的眼睛里迸发出火般凌厉的光。
  “今天?”
  “还有两个小时,日本人在沈……奉天也就是后来的沈阳,蓄意制造并发动了一场侵华战争,你爹简茂生居然还在隔壁包间跟日本人吃饭聊天,更可笑的是,今天还是白起鸿的生日!”
  以前上历史课的时候也没见自己像现在这般激动甚至红了眼眶。
  对于简茂生在隔壁包间吃饭的事,简亦倒不是很意外,只是对于花听说的头一句……“奉天?蓄意制造?侵华战争?花妹妹能说具体点么?”
  “还有两个小时,也就是十点钟左右,日本关东军铁路守备队炸毁沈阳也就是奉天柳条湖南满铁路并栽赃嫁祸于中**队,并以此为借口炮轰沈阳北大营,”花听在对面那双渐渐燃起的双眸中沉下了语气,“这就是被历史记载下来的九一八事变!”
  “花妹妹,”简亦难得没有笑,“你知不知道这些话若是被别人听到了,会怎样?”
  “怎样?把我抓起来?”
  “刚刚那些话是谁告诉你的?”简亦的眉头缓慢地皱起,眼里的疑惑慢慢地如浓雾一般罩住了整个眼球,“炸毁奉天柳条湖南满铁路?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么?”
  “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简亦张开嘴,迟疑了一下,没说话。
  “我上次已经提醒过你一次,日本人终会败,回不回头看你自己。”
  隔壁包间的笑声高了些,尤其是白起鸿的。
  花听熟悉他这样的声线,定是跟日本人又谈拢了一桩生意。
  而这桩生意,也定是跟鸦片有关。
  简亦将水杯在桌面上轻轻一搁,“这些话你是从哪听来的?”他慢慢地靠向身后这张镂空雕花木椅,双眼微阖,看着她许久没有再说话。
  眼前这个女孩有着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中带着一股英气,她跟整个上海滩的女人都不一样。
  实在太不一样!
  “简亦,不要再帮日本人做事了。”她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随着隔壁包间的笑声落下,花听突然间想起白起鸿在十六铺码头刚修葺的那间货仓。
  她并非什么都做不了,她其实可以做些什么……
  “花妹妹……”
  “我去个洗手间。”

  ☆、第十八章

  花听先是在一间生意比较冷清的服装店里给自己挑了套小码的男士西服,又在一间专门卖面具小玩意儿的小商铺里头找了张假胡子黏上,再将头发严严实实地藏进帽子里,当然少不了一副金边圆框眼镜的搭配,加上她这168的身高,在夜色中不仔细看,倒真的让人误以为是哪家模样秀气的小公子。
  乔装完毕,她将自己原先穿的衣服和皮包一同塞进了弄堂深处的一处垃圾堆里,等办完事情回来,若是垃圾没有被收走,她也好将衣服换回来。
  一切准备就绪。
  花听站在了十六铺的码头上。
  这个拥有150年历史的黄浦江码头本来不叫十六铺码头,因它地处上海港最热闹的地方,客运货运集中,码头林立,来往旅客和上海居民口耳相传都将这里称作十六铺,这个名称便从那个时候一直存用至今。
  此刻的黄浦江码头,是上海连接全国乃至全世界的重要水上交通枢纽,也是白起鸿私运鸦片的主要水道,后来到了花听那个年代,老码头就被改造成南外滩地区以老上海文化历史为背景的时尚新地标,部分建筑继承了老建筑筋骨的经典石库门风格,保持了最富有上海石库门的韵味,成为海内外游客值得一去的所在。
  入夜,江边风大,花听裹紧了外套,放眼远眺。
  站在这个拥有重要历史性意义的黄浦江码头,心中是无尽的感慨。
  这里毕竟跟花听所在的那个年代有所不同,那些休闲会所、主题餐厅、创意工作坊以及景观喷泉池在这样一个年代都还只是破旧厂房、锅炉房还有职工澡堂等,还没有被改造成后来的时尚新锐之地。
  无论是过去多少年,这里的临江弄堂、老式石库门群落仍然流传着上海滩大亨们的故事,这些故事经过不同人的编排,有着几个不同版本的历史性意义。
  而人们口中相传的那个红极一时的某上海大亨的码头货仓,应该就是白起鸿的了。
  她知道白起鸿的货仓地点,也大概知道鸦片的运送流程,据说是由几艘法**舰把鸦片运送到吴淞口,再由简茂生负责接洽一支北洋军队,将货从吴淞口武装押运到十六铺,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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