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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干]逆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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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开场白,直接给忽视掉了。
  蒋泊觉得羞耻。一想着以后一个身体里留着他骨血的孩子会叫这种其貌不扬的人爸爸,便很窝火。仿佛蛋蛋就是一篇文章中的败笔,一张餐布上的咖啡渍。十分地膈应人。
  “周中不上班吗?”还有时间来医院。蒋泊垂着眼睑,由上而下地看着蛋蛋。
  “那个……”蛋蛋是擅自翘班出来的,回答起来自然吞吞吐吐,没底气。
  恰在这个时候,巧了,蛋蛋手机进来一个电话。他一看,主管的。顿时大惊失色。急急忙忙溜边接电话。过了一会儿,他才跑回来,神色缓和了些,说到:“公司有急事,喊临时开会。”
  “那你快去。”小甜说。
  “你呢?一个人,我不放心。”蛋蛋看向小甜,又胆肥地瞅了瞅蒋泊。可他始终是个胆小怯场的人,眼神刚和蒋泊的对上,还没交锋呢,便迅速败下阵来,狼狈地将视线移去了别处。
  “你不管我。”小甜看了看表,催促他快些,别迟到了。
  可蛋蛋拖拖拉拉地不迈开步子,反反复复念叨着琐事。“到家了一定记得给我发短信。”
  “嗯。”
  “我晚上给你打电话,说好的,和我回家吃饭哦。”
  “知道了,知道了。”唐小甜皱着眉头频频点头。她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被蛋蛋缠得有些烦。
  “我真走了。”蛋蛋又说了一遍。
  “走吧走吧。”小甜摆手。
  蛋蛋似乎看出小甜的不耐烦,给蒋泊和陈斯打了招呼,终于肯背身离开了。
  “你男朋友?”陈斯看到蛋蛋走远,问到。
  “嗯。”唐小甜点头。
  够粘人的。陈斯抿嘴一笑,也不戳破。转而提议道,“脖子说你怀孕了,那我陪你转转产科吧。”
  小甜的预产期在来年三月份,陈斯打过招呼,给她留了一间单人房。那个房间很好,朝南,乍暖还寒时,暖暖的太阳能透过落地窗,照进整个房间,一直晒到房间门口。
  陈斯说,到时候再挪几盆水仙放在阳台,给墙上挂上暖色调的油画,床头柜上放几本硬壳书,生孩子嘛,生机盎然的,才应景。
  这个想法,唐小甜听了万分高兴。书,太阳,水仙花,都在她的热头上。
  “那你平时还去看画展吗?”陈斯问。
  绘画的东西唐小甜不懂,摇摇头,“待在家里,倒弄下花草,翻几本闲书,瞎消遣。”
  陈斯不种花,搭不上话,便挑了几本书名,和唐小甜闲聊起来,算应付了干逛医院的无趣了。
  和艺术有关的书籍,唐小甜没怎么看过,只能一味听着陈斯讲;文学的,勉勉强强能对上几句;等说到历史的,便可以对答如流了。她从容地谈起战争野史,谈南北战争,谈两次世界大战,谈传奇又自大的麦克阿瑟,和在甲板上倒立的山本五十六……她还风趣地调侃了一番日本百式冲锋枪。与陈斯相谈甚欢。
  蒋泊走在后面,跟着,晃着,安静地观察着唐小甜。
  他是惊讶的。或许陈斯觉得作为他蒋泊的表妹,多念些书,有一份好谈吐不足为奇,可蒋泊太明白唐小甜的底细了。冷漠,低贱,所有的资本,无非是一个好皮囊。他从来没想过一个涂脂抹粉的风尘女子会去看这类书。或者说,他觉得唐小甜根本不会花时间在翻书上。
  可现在,他觉得自己错得有点离谱。
  蒋泊屏住呼吸,蹙起眉,眨了眨眼睛,又看向了唐小甜。看着健谈的她,蒋泊觉得自己像一个戴着草帽,挽起裤脚,在河边捧着筛子的淘金人。她的神采奕奕,正如泥土之中骤然一见的金子,光亮的,灿然的,晃得他快睁不开眼。
  倒不是说小甜的评说多有见地,而是她的模样。那是蒋泊从来没见过,也想不到的。
  仿佛是连绵阴雨天后初见的放晴,或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之中始盛开的桃花。意外的,始料未及的,扎进他心里。
  慢慢地,蒋泊越走越慢。他越来越怀疑自己的眼光,怀疑之前对小甜的偏见是不是太深,太偏失。对她尽说些不咸不淡的话,或冷眼,或轻视,连待人接物时最基本的礼貌都失掉了。那人走在大街上,还不能肆意对谁恶言相向呢。
  蒋泊很愧疚。
  “脖子,走了。”陈斯叫他一声。
  “嗯?”蒋泊茫然回神,发现掉了队,加快脚步跟上去,漫不经心地一笑,遮掩着内心的游移。
  陈斯说:“中午了。”
  这么快。蒋泊抬抬眉毛,目光柔和了许多,问唐小甜:“想吃什么?”
  小甜看向陈斯,“你说。”
  陈斯却从包里掏出车钥匙,“顾不上了,我下午还要做个秀呢。”爸爸单方面的意愿,安排她陪蒋泊。只是走个过场,现在到了中午,该转的也转完了,可以撤了。
  蒋泊笑着对陈斯说了一句“工作狂。”
  陈斯一边往门口走,一边笑:“我顶多是喜欢工作,真正称的上‘狂’的怕只有卿青了。听说她下个月就要回来了……”
  陈斯走得远了,后面的话听不清。
  多少年了,总说卿青要回来了,回来了。没有一次是真的。这此,说不准看到哪里有新奇的事,不管不顾,背上行囊就又去了。
  蒋泊双手插/进口袋里,站在原地,苦涩地发笑。
  天气热,蒋泊带唐小甜去了一间南亚餐厅。
  小包房的装潢很清雅。房间左侧是一面落地窗,外面栽种有竹子,翠绿的颜色,甚是好看。右侧墙做了一个镂空的木架子,上面叠放着纸灯,浅蓝色的纸张,纸上画着苍青色的鱼。
  蒋泊解开西装的扣子坐下,一边询问小甜的意思,一边点了菜,都是偏清淡的。适合孕妇吃。点完之后,多加了一句,“再要一壶温白开。”他没带什么表情,仿佛只是一件平常的事情。
  小甜没回应,扮聋。用消毒纸巾擦完手后,从包里翻出话梅,一颗一颗挑着吃。
  她现在倒好,烟不抽了,独独爱上了吃话梅,酸酸的,眉毛肌肉都皱成一团,跟尼古丁冲上脑门的感觉差不多。
  “别吃了。”蒋泊说。
  “……”小甜刚放了一颗在嘴里,正抿着。
  “我知道孕妇喜欢吃酸。”
  “……”缓解孕吐嘛。
  “但话梅里面盐分高。还有食品添加剂和防腐剂。”
  “……”小甜嘴里的肌肉不动了。
  蒋泊耐心地解释,举例子:“比如说苯甲酸钠。在你喝了果汁,吃了蔬菜的情况下,它会和维C发生反应,生成苯,致癌。”
  “……”
  “还比如山梨酸钾和山梨酸钠,毒性低,在人身上影响不大,但在动物实验上,部分显示了致癌性……”
  “啪”,蒋泊还没说话,唐小甜立马把话梅吐出来,用纸巾一包,合着整盒话梅,全扔进了垃圾桶。
  妈的,吃个话梅而已,“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这么吓人。”小甜骂。
  蒋泊看着她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不自觉地弯了嘴角。
  “呜呜呜~”小甜的手机震动。唐小甜拿起来一看号码,怒气顿时收敛了很多,用家乡话喊了声“妈。”
  蒋泊耳朵动了动,精神不知不觉集中起来,像个不动声色的侦查员,听着唐小甜一字一句的回答。
  “月底吗?”
  电话那头说什么,蒋泊听不见。
  “我空呢,就回来。”小甜抓着手机的力度变大了,关节些许泛白。她想了想,又说到,“你到时候给外婆说,我给她带个孙女婿回去,看她高兴不。”
  “……”说的蛋蛋吧?蒋泊眉毛皱成一团。他自认为这是听南方话吃力的原因。
  “好,我知道了,待会儿我去买火车票。”小甜笑着挂了电话。她嘴角的弧度很小,像只是用铅笔浅浅地勾了一笔。
  蒋泊端起水壶,摸了摸温度,正好,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唐小甜,一杯自己留下。他端起来仰头喝完,笑道:“你们那儿的话跟门外语一样,当着面说都听不懂。”明明听到了,却偏偏挑了一个敷衍的理由,装作什么都不知情。
  赵东临说得很对,蒋泊就是一个爱装的作死鬼。

  第 13 章

  唐小甜的外公走得早。外公和外婆一共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女儿是唐小甜的妈妈,叫宋嘉,是长姐;下面的弟弟叫宋和,也就是小甜的舅舅。宋和有个儿子,叫宋浩,小名“耗子”,是唐小甜的表弟。
  小甜打小被寄养在外婆家,宋浩念小学之前也在那里住过三年。
  那时候,宋浩很娇气,像个姑娘家。小甜早开始在村里当孩子王了,他却总是穿着一条蓝色的哆啦a梦内裤,挂着鼻涕,站在屋前的空地上吹他的彩色风车。
  长大迟早是娘娘腔。小甜极其看不惯他,从不领他玩。
  后来大了,宋浩回到镇上念小学。有一次,他被高年级的的一个大个子男生收了保护费,哭兮兮地跑回找小甜,泣不成声地喊姐姐,说镇上的孩子和村子里的不一样,太蛮横,抢了他买风车的钱。
  “你不会揍他啊?”小甜凶。
  宋浩就哭得更厉害。
  没法,只有唐小甜帮他出头。在舅舅家里抓了一把洗衣粉,带上绳子,搞偷袭。绳子用来绊人,洗衣粉用来洒眼睛,都是些阴招。
  不过宋浩很开心,哈哈地笑着拿回钱,去买了彩色风车,一边走,一边吹,乐得忘乎所以。
  等宋浩稍微大了些,回想起这件事。他问小甜,一个女孩子,怎么肯帮他。小甜说:“谁让你是我弟弟,”再看不惯也是她弟弟,“见你被欺负了,嫌丢人。”
  初二之后,宋浩长了个,早不玩女儿家的风车了,渐渐开始逃课打架,抽烟喝酒,典型的二流子,不爱学习。
  前几年,小甜的极品EX在外面乱找女孩子过夜时,耗子晚上喊了一帮小混混把他拖到马路边打,当场揍断了一根肋骨,打掉三颗牙齿。他向来不是什么好学生。
  后来,唐小甜北上打工,耗子问:“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小甜答:“等你考试大学的时候。”
  真没想到,刚才妈妈打电话过来,说宋浩考上了,还是西南很有名的一所综合大学的工程造价专业。
  宋浩成了家里的第一个大学生,全家人都高兴坏了。宋嘉与宋和两姐弟便商量给宋浩摆酒席,请老街坊邻居们过来坐坐,看看,聊一聊。一来是庆贺,二来算光耀门楣。
  月底是四个月,胎稳了,小甜想了想决定回去,正好,蛋蛋那边都提议回家吃饭了,她也该把他俩的事儿通知自己家里一声,让父母见过一回,算定下来表了诚意。
  唐小甜迅速刨完饭,去洗手间嘘嘘,顺便漱口。医生说这个月要特别注意口腔健康。
  当她回来时,蒋泊已经系好了外套的扣子。他站起来,说:“你去哪儿,我送你。”
  “市中心步行街。”到代售点买两张回老家的火车票。
  步行街。
  上个月还透明的槐树新叶现在已经长成了墨绿色。午后的太阳从云层里冒出头,尽情地照在这片土地上。一圈圈的太阳光晕,彩色的,仿佛是哪个调皮的天使爱上了玩小时候吹泡泡的游戏。
  唐小甜背着她的双肩包走在街上,像个学生。蒋泊走在后面,依然穿着他厚厚的正装,一件衬衣加一件外套,单单是跟着,不出声,和小甜好似是两路人。她走她的,他逛他的。
  火车票代售点在某百货旁边外的小门市。小甜排队买了两张软卧票。掉转头,从门市出来,打算穿过百货商场门口的小广场。
  她看见一个个带着鸭舌帽,穿着白色T,二十七八岁的男人,胸前挂着一个佳能的5D2,正拦着往来的一个个美女,闲聊着说要给她们拍照。
  唐小甜刚听陈斯提了几句摄影,挺好奇,走过去朝那个男人问到:“能拍我吗?”
  鸭舌帽男人打量了一番小甜,见她气质不错。舔了舔嘴唇,问:“你净身高多少?”结果小甜还没回答呢,他视线落在小甜腰上,摆了手,又说到:“对不起,姑娘,那个……你稍微胖了点。”
  “……”小甜僵住。
  “我说腰。”
  小甜原本瘦,现在肚子三个月多一点,衣物挡住,看不出身怀六甲,只像是肚子多了三两赘肉。“我怀宝宝了。”她解释。
  那个男人瞥她一眼,心想:孕妇就好好当你的孕妇,凑什么热闹。“我们是找平模。”
  “……”无言。
  鸭舌帽男转身准备走,还要去问其他路过的美女呢。他离开的时候朝蒋泊那个方向扫了一眼,小声嘟嚷道:“今天怎么什么人都有,孕妇当平模,逛街穿西服。神经病。”
  “……”小甜听到最后两句,捂着嘴咯咯笑个不停,全忘了先前的埋怨。
  见此,蒋泊从西裤右侧的口袋里拿出男士棉布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走上前,低着头问唐小甜:“你笑什么?”
  他的脸颊烫得发红,像猴子屁股,和往日清冷的感觉截然不同。果然是朵奇葩,保守,死讲究。“热吗你?”小甜问。
  “……”肯定的。
  “走吧,去把短袖和短裤买了换上。”
  “……”不走。
  “走啊。”
  蒋泊摇头,“没洗,买了也不穿。”
  “……”洁癖病,活该被热死。
  这时候,小甜的手机进来个电话。她点下接通键:“喂,蛋蛋。”
  蒋泊皱眉。又热又烦。
  “这么急?等等,我看下日期。”蛋蛋公司早给他邮箱发了出差信息。可他和正事有关的邮件向来一条不读,现在临时知道,当晚就要出发,搞得他措手不及,连带小甜回家吃饭的约都只能作罢。小甜戳着手机翻看了日历,“能早些回来吗?”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只见唐小甜挤出个笑容,轻声说到:“没什么要紧事儿,就是问问,想你嘛。”
  蒋泊的眉毛撇成八字。等唐小甜挂了电话,他讽刺了一句:“你电话挺多。”
  唐小甜耸肩,“和我妈都赶一块儿打过来。”
  “……”到底是什么事?蒋泊明明想知道,又拉不下脸问。
  小甜扫了他一眼,如谈家常般,随口细说了起来,“我表弟考上了大学。本来打算和蛋蛋月底一起回去,结果蛋蛋刚打电话说要出差,去沿海,要十五天。”
  “……”
  小甜叹口气:“我都给我妈说了。”
  “你老家在西南?”
  “嗯。B镇。”
  “……”蒋泊听了却没再说话。
  两个人干站了一会儿。蒋泊额头又渗出汗。
  唐小甜迈开步子往前走,“走吧,陪你去买衣服,再找家洗衣店,洗了穿。”现在是盛夏,看着他穿那么多都觉得浑身热。
  “……”蒋泊咬着嘴唇,默声跟上去。
  “你喜欢买哪个牌子?”小甜问。
  “就去一般的休闲品牌连锁店。”
  “……”啊?
  “那种店的东西便宜,不招摇。”
  “……”他怎么了,脑子进水?那么讲究一个人。
  常见的某个街牌休闲装店。
  T最便宜二十块一件,裤子三十,秋冬对折。穿着牛仔热裤的营业员妹子在门口挥着彩球跳舞,不停地说着“欢迎光临”。
  蒋泊穿着一身高档西装走进店里,和大卖场的气氛迥异,引得两边路人纷纷回头。
  “这里买东西,喜欢了就拿去试衣间换。喏,那儿。”小甜伸手指了指一侧的试衣间,提醒道,“你最好一次多拿几件了,免得跑。”
  蒋泊茫然地点点头,走开了开始四处看。
  小甜以前的衣服太露,蒋泊给买的太贵。她也打算重新买几件。挑了两条裤子准备试。以前穿M,现在不知道L能穿不。
  当她勉强套进去,走出试衣间,站在镜子前,转着身子左右看了看,看到镜子里那个腰和腿都粗了一圈的自己时,终于明白为何刚才戴鸭舌帽的摄影师不找孕妇拍照了。
  一胖露千丑。
  还是老老实实买孕妇装吧。小甜放弃了买裤子,打算只挑几件上衣,绕过去找蒋泊。
  蒋泊站在门口,那里有个圆形的白色架子,上面放了一圈最为便宜的纯色T,就是常见的,除了LOGO不带任何花纹,棉布的那种。红,绿,白,黑,橙……颜色各异。蒋泊看见小甜过来了,询问到:“选哪个颜色好?”
  小甜见他穿过黑色的T,便挑了一件,说:“这个怎么样,黑色的,哥特黑?”
  蒋泊白她一眼:“起些什么名字。”
  “好玩了。”显得高雅些。
  蒋泊拿起一件白色的T,犹豫了几秒,也跟着学起来,“月光白?”
  小甜点头:“反正便宜,多拿几件换洗,我也买。”
  “橙子黄,给你?”他拿了一个中号。
  “行。”
  “罗兰紫,穿吗?”
  “嗯。”
  蒋泊从下面抽了一件干净的搭在手臂上,指着另一件,说:“还有姨妈红。”
  “……”这名字,瞬间击碎了美感。
  蒋泊围着圆形台子转了一圈,一个颜色拿一件,最后是绿色的,问到:“这个要吗?”
  “什么颜色?”
  蒋泊一本正经地说:“帽子绿。”
  “……”
  唐小甜看蒋泊在人挤人的柜台前排队结完账,一手拎着一个大塑料袋走出来,那白色的袋子外面印着某廉价休闲品牌无比大的名字和弱智广告词。蒋泊活脱脱地变成了移动广告牌。
  “你怎么非到这种地方来买衣服?”人多,还吵。小甜想不明白。
  “适合穿着去小地方了。”蒋泊居然笑了,很浅,很淡,像一副泼墨的山水画。今天在医院商量了做医疗援助。“我月底出差,也去西南。”
  “……”
  “一路好了。”他交了底。
  “……”原来是这样。
  要一起吗?唐小甜找不到任何一个理由推脱。不管是在逻辑上还是在利益上。
  蒋泊出的公差,和自己不沾边。他又是一个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具备足够的自我修养,不用担心闹不愉快。
  对于蒋泊的同行,几乎百利而无一害。唐小甜点点头,说了“嗯。”
  为什么要拒绝呢?
  趋炎附势,她一直做得很好。

  第 14 章

  一个多星期转眼便过,临近月底。
  唐小甜去医院抽血,拍片,做检查,建了档。医生给她发了几本孕妇保健的小册子和听课卡,嘱咐定时来上课和做产检。还说现在宝宝很健康,泡在羊水里,飘着,像个漫步在外太空的小宇航员。
  小甜喜欢这个比喻,很美。
  现在,妊娠症状几乎全过去。她胃口大开,拼命地吃,生怕把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饿着了,顾不上什么胖不胖。
  回老家之前,唐小甜穿着宽松的孕妇服,在街上闲晃了半日。
  她新办了一张银行卡,用的妈妈的名字。然后把蒋泊每个月打来的钱挪出一半转过去。小甜在攒钱,或者叫“偷钱”。她提醒自己一定要为以后的生活算计。如果哪天没了蒋泊,没了每个月的“零花钱”,也要有能力让自己和孩子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她还去买了礼物。给爸妈,舅舅舅妈,弟弟,还有外婆。
  外婆一手带大了她,从五岁到十八岁,手缝之间溜走的光阴都变成了外婆额头上更深的褶皱。
  记得小时候,其他小孩都有爸爸妈妈牵着,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可以让他调皮地在中间吊着,脚不落地,凌空翻跟斗。
  小甜每次看到,觉得刺眼,都会往后缩一缩,把外婆的手拉得更紧。
  外婆的手很大,长有茧子,常年做农活,摸农具留下的,很糙,摸上去像砂纸。那时候小甜不懂事,老去抠外婆手上暗色的茧子,想把它们一一揭掉。这个习惯成了瘾,每次到外婆说“疼”的时候她才肯罢手,然后过段时间又犯。一度是个令人头疼的小坏蛋。
  从前,小甜的妈妈每月一号会准时寄钱回家。小甜外婆便用那双生满茧子的手拉着年幼的小甜,坐上三轮车,到镇上的邮局取钱。
  儿时的玩具不像现在这样多,大多还粗制滥造。糖果也很单调,最常见的是裹着蓝白色糖纸的大白兔。
  外婆总会在副食店里称一斤,大概三十颗,刚好吃一个月。下个月一号妈妈寄钱回来时,就又去买。
  童年的月初几乎成了小甜最为盼望的日子。有妈妈的消息,有大白兔和外婆粗糙却温暖的大手。
  现在外婆年纪大了,除了老年人常见的高血压和心脏病之外,腿也一直不好,患有风湿。
  B镇很潮湿,每逢下雨前,外婆都疼得快被要了命去。小甜除了买以前一直买着的降压片和和风湿药外,又找了一个治风湿的理疗仪。卖的人说是欧洲进口,贵些也无所谓了。
  那天,蒋泊有史以来头一回给唐小甜打了电话。他在小甜手机里存的名字是绰号。铃声响起时,屏幕上赫然亮着三个字——“钱来了”。
  蒋泊让小甜把身份证号码发给他,买机票。
  唐小甜发过去时,用的真的那张身份证,蒋泊又来了一个电话,闷声声地问:“原来你叫王一铃。铃铛的‘铃’?”好少见。
  “嗯。”
  “二十二岁不到?”
  “嗯。”
  “用假/身份证好玩吗?”
  “还行,躲麻烦。”不怕扫黄大队了。
  “也找人帮我办一张呗。”
  “你用?”
  “不,给东子。开房专用。”省得他老被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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