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靠近我-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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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看到阳光下，张晓娟痴傻的脸上，有泪珠一滴一滴滚落下来。
　　她没有忘记他。
　　她知道。
　　她都知道。
　　好像就这么一句，从前那么多的苦，都可以原谅了。
　　云深别过头用力抹了把眼睛，这才重新回过头，对她说：“好。”
　　张晓娟咧唇笑了，笑的特别满足。
　　云深再也看不下去，快速走出了房间。
　　程一迎上来。
　　云深一把把她抱进怀里，脑袋埋进她脖颈里。
　　程一愣了下，在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时，轻抚他后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云深松开她，已经恢复平静。
　　两人打车重新回到医院。
　　云城还没醒。
　　时间已经是傍晚。
　　一整天的奔波劳累，午饭都没吃。
　　云深让程一在病房和张妈坐着，自己出去买饭。
　　房间里很安静。
　　张妈看着程一，眼底都是赞赏。
　　好一会儿，她问：“你叫程一是吧？”
　　“您怎么知道？”
　　“小深那孩子跟我说的。”
　　程一有些害羞：“什么时候啊……”
　　“高中那会儿。”张妈回忆起那天，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笑意：“就那个寒假，那孩子回家兴冲冲的跟我说有喜欢的人了，当时别提有多高兴，眼里都带着光呢。”
　　“……是么？”
　　“可不是？”张妈顿了下，脸上的笑意收了些：“他呀，是我从小看大的，虽然有些调皮，但是个好孩子，一旦认准谁，一门心思的对你好，跟着他，孩子你放心。”
　　程一点头：“他很好。”
　　“是啊，我们家小深特别好，就是命不大好，还好遇见了你，我老婆子虽然是云家的一个保姆，但一直把小深当亲孙子待，我就盼着呀，你们能好好的。”
　　“会的。”
　　“诶！”
　　两人聊着，云深回来了。
　　云城不能吃饭，三人在病房里凑合着吃了饭。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病床上的人有了动静。
　　云深停了动作看过去。
　　先是手指，然后是眼皮，最后，云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云深把手机的饭盒一放，凑过去。
　　云城茫然的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咳的整张脸都给涨红了。
　　看着连呼吸都费劲儿。
　　云深吓了一跳，转头就要去叫医生。
　　手上，却落下一股力度，很微弱。
　　云深一回头，就看到手上落了只瘦骨嶙峋的手，手背插着针头。
　　他视线往上，云城吃力的抓着他，一双有些混浊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眼里有什么隐约浮动？
　　云深僵了一下，重新凑过去，对云城说：“我是云深，我来了。”
　　云城情绪激烈也不知道是别的什么原因，呼吸有些困难。
　　云深抚了抚他胸口：“别激动。”
　　缓了会儿，云城恢复正常了。
　　只是还不能说话，就那么看着云深。
　　云深对他说：“明天好好手术，有什么想说的，到时候好了再说。”
　　云城身体虚弱，看了他会儿，就再一次陷入了沉睡。
　　夜深的时候，云深带了程一去外面住。
　　情绪复杂，心情低落，什么都没发生。
　　两人抱着安静躺了一夜。
　　翌日。
　　云城九点的手术。
　　一早就有医生护士来病房忙活。
　　云深眼看着一群人七手八脚的把云城给送进手术室。
　　手术室门关上的那一瞬，云深心里忽然很慌。
　　他不知道，这扇门关上再打开的时候，云城是否还活着。
　　人是一种有感情的动物，更何况他和云城在云家一起度过了将近二十年。
　　这一刻，再多的恨都没了。
　　他只知道，这条命不能就这么消失。
　　至少，他该做点什么。
　　他几乎是飞速的跑过去，趴在病床上方，用力的攥住他的手：“我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但如果你不能活着出来，我一定不会答应你。”
　　云城手指动了下。
　　他听到了。
　　云深泄了气一样松了手，云城被推进手术室。
　　长达四个小时的手术后，云城被推出病房，重新进了重症监控病房。
　　云深没急着回去，和程一在这边等了几天。
　　云城在第二天醒来，手术很顺利。
　　又观察了几天，确认没有大碍后，送进了普通病房。
　　情况好些的时候，云城能说话了。
　　云深这是最后一天的假期了。
　　他已经订好了回程的票，下午就走。
　　他带了程一见了云城。
　　云城见着程一，就慌忙让云深和张妈扶他起来。
　　靠在病床上，呼吸顺畅些了。
　　他问云深：“这是你的女朋友？”
　　程一点头：“叔叔好。”
　　云城欣慰的笑了笑：“好，好。”
　　简单的寒暄，云深对云城说：“我今天的车，该走了。”
　　“现在？”
　　云深静了几秒：“嗯。”
　　其实没这么急，但接下来的话，他不大想听。
　　可云城看着他，到底还是开了口：“等我几分钟，我有话想跟你说。”
　　云深没办法拒绝一个病人的请求。
　　几秒，他点头：“说吧。”
　　“小深，我年纪大了，越来越力不从心，你回来吧，这里还是你的家，如果你不介意，我的公司……”
　　云深到底没忍住，打断了云城的话：“别说了。”


第93章　前面都是光
　　云城一愣，怔怔的看着他。
　　他尚且苍白的脸色让云深有些不忍说出接下来的话；　但有些事；　是一定要说清楚的。
　　这也是他这次来的目的。
　　云深挠了挠眉心；　目光平静的看向云城：“我想我应该告诉你，从浅浅离开的那天；　从我得知我只是云家从孤儿院抱养来的那天；　我和云家的关系；　就已经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小深。。。。。。”
　　云城还想在挽回什么似得，不过云深没给他这个机会。
　　“我知道你叫我回来做什么；　我不会接管你的公司，如果你真的想后继有人；　可以再去孤儿院认领一个；　但有一点。。。。。。”云深顿了顿：“不管你从孤儿院认领的是谁，我都希望你们能善待他；　如果不能对他负责；　就不要伤害他。”
　　云城听着他这话里暗藏的意思；　脸色又白了几分。
　　云深没停下；　继续把话说完，像是要把自己藏在心里这么多年的话都给说出来。
　　“我知道云家这些年待我不错，锦衣玉食；　从来没缺过钱；　可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云深喉结上下滚动，眼底泛了红：“浅浅出生后，我就像是成了这个家里多余的一个；　你们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初中那年，我意外害了浅浅，在海边，在医院，到处都是血，没有人知道我心里有多害怕，没有人在乎我的感受，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从那天起，一切都变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一丁点的爱都感觉不到了，我每天都盼着有一天时光倒流，一切都回到你们知道有了云浅的那天，可回不去了，我待在那个家里，感觉到的只有怨恨和冰冷。”
　　他说到声音都哽咽。
　　而云城，颓然自责的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云城捂了下眼睛，别过头冷静几秒，情绪才稍稍稳定，他重新开口：“所以我情愿当初你们没把我从孤儿院领回来，这样，尽管我会过的很苦，吃不好穿不暖，但我夜夜安心，不用做无穷无尽的噩梦，不用一日一日的愧疚。”
　　他终于把所有的话都说完，哽着喉咙垂着眼睫看着云城。
　　云城盯着他看了很久，颤着嗓音说了句：“对不起。”
　　将近十年的折磨。
　　终于换来这么一句饱含诚挚的歉意。
　　云深觉得压在心口的大石碎了，连呼吸都变的畅快。
　　他抿唇：“我也有错，浅浅的事，我欠云家一句对不起。”
　　云城无力摇头：“那不过是一个意外。”
　　云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谁都怪不了，都是命。
　　云深有些难受的盯着苍老的云城看了一会儿，到底还是说出了那句话：“就让事情结束在这里吧，从今往后，我和云家，相安无事，别再来找我。”
　　云城静默几秒：“好。”
　　“对于夫人，我建议你病好后就把她从精神病院接出来吧，给她找个知名心理医生，兴许还能调整过来。”
　　“心理医生？”
　　程一不知道云深进去见了张晓娟说了什么，张晓娟又变成了什么样子，但她猜测，她大概可以帮上些什么。
　　她上前一步：“叔叔，我学的就是这个专业，我的导师是业界内知名的心理专家，或许，可以帮得上忙。”
　　程一从包里找出自己导师的名片，递过去：“这是她的联系方式。”
　　程一的导师是B大的博士后，算得上业界内数一数二的心理专家，她在外面也有自己的心理咨询室，她曾参加过她的研究课题，里面有类似云深母亲的这种案例。
　　云城接过名片，感激的看了程一一眼：“谢谢。”
　　所有的事情都似乎都全部解决了。
　　他和云家这二十年的纠葛，尘埃落地了。
　　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
　　云深和张妈和云城告别，牵着程一走出病房。
　　背后，两道殷切的视线一路追随。
　　直到走出病房外，走出廊道，看着窗外明媚的艳阳天，云深才感觉，浑身轻松了。
　　彻底的释然。
　　心上的伤疤，愈合了。
　　程一习惯性的挠了挠他掌心，朝他灿然一笑：“你看，前面都是光。”
　　是啊。
　　前面都是光。
　　往后都是甜。
　　他扣紧程一的手：“云太太，谢谢你。”
　　谢谢你这些年不离不弃。
　　谢谢你给我这世界上最好的爱。
　　。。。。。。
　　回家，短暂的停留，云深再一次踏上征程。
　　余下的两年多的时间，程一从各种大大小小的赛事上见证了他的成长。
　　男篮世预赛，CBA联赛总决赛，亚青赛，世青赛，亚运会，世界杯。。。。。。
　　云深越来越多的在电视屏幕上露脸，斩获了大大小小的奖牌。
　　渐渐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变成了在赛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劲敌。
　　不再只是被业界人所知，他的名字，在无数人嘴里辗转称赞。
　　不过，去国家队的第三年，在印尼雅加达亚运会上，四进二的比赛上，出了一点意外。
　　云深被对方球员犯规撞到在地，当场替换下场送往医院，消失在了大众的视野中。
　　那场比赛，中国男篮遗憾的获得了第四名的成绩。
　　而随后，因为云深的失利，新闻时报上也出现了一些不好的报道。
　　幸亏体育新闻主编及时出面，力王狂澜，压下了这场风波。
　　但尽管处理及时，还是有不少谣言飘了出来。
　　云深躺在医院，脚上打了石膏，跟腱撕裂，他将有一段时间告别赛场，安心恢复。
　　为了那些不实的言论影响云深的情绪，教练切断了他和外界的联系。
　　云深对舆论漠不关心，真正的强者，只需要用实力说话。
　　但他担心程一。
　　这些年，他的每一场比赛程一都没落下过，如果她知道他受伤，不知道得急成什么样子。
　　云深软磨硬泡了好几天，才在教练的注视下，给程一发了一条信息。
　　此时距离云深消失已经是一天一夜。
　　程一食不知味坐立不安，直到收到云深的信息。
　　——我在医院养伤，只是小伤，只要恢复的好不会有任何影响，你放心。另外最近这段时间不能跟你联系了，你照顾好自己和奶奶。
　　看着这条信息，程一的心才跌回了肚子里。
　　养伤期间，大多时间都躺在床上无所事事。
　　但又不能联系程一。
　　云深心里想她想的厉害，就让教练从外面给买了个日记本。
　　每天有什么想说的，就把话写在日记本上。
　　他想着等今天的比赛结束有假期了，就把这个本带回去给程一看。
　　养伤大概养了有三四个月，才开始下地走动。
　　八个月的时候，才恢复的差不多，归队。
　　归队当天，云深才得知，北京申奥成功，将再一次成为东道主，举办这一届的奥运会。
　　奥运会在八月份中旬前后。
　　而现在的时间，是二月份。
　　这意味着，他们有差不多六个月的备战时间。
　　中国男篮在各届奥运会表现一直不尽如人意，而这次，所有人都卯足了劲儿，希望在中国做东道主的这一年，能有所突破。
　　这半年，才是真正的魔鬼训练。
　　云深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在了训练上，大概一个月能给程一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是挤的。
　　每天累到站着都能睡着的地步。
　　不断的训练，不断的观看比赛视频，不断的琢磨配合。
　　汗水出了一身又一身。
　　终于，在全国人民的期待中，中国奥运会拉开了序幕。
　　这一年，和以往的每一年都不一样。
　　这一年，出乎所有的意料，中国男篮一路杀进八强，打破以往的记录。
　　就像是一个奇迹。
　　而创造出这个奇迹的人，云深，也响彻了中华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他就像是一头猎豹，带领着中国队，攻克了一个又一个的敌手。
　　无法阻挡。
　　犹如雷霆万钧之势，一路向前厮杀。
　　全国人民都燃起了从前想都不敢想的期望。
　　而对手，也慌了。
　　这些年中国男篮最好的成绩也就是八强，一直被归为无法冲击奖牌的存在，在这一次，他们却打破了这个魔咒，一路高歌。
　　人心惶惶。
　　尤其是当中国男篮进入四强的那一瞬。
　　没有人敢再轻视中国队了。
　　休息室，所有人都红光满面，春风得意，势头高涨。
　　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云深悄悄按了按自己的脚。
　　那次的伤恢复的挺好的，但许是太过高强度的训练和别的一些磨损，原先的伤口似乎有些发炎。
　　但眼下，没有退路。
　　他身上承载了太多厚望。
　　忍着，也得走到最后。
　　这是中国男篮离奖牌最近的一次。
　　云深瞒着教练，自己偷偷做了处理，参加了下一场比赛。
　　前半场没什么问题。
　　后半场，他的异常似乎被对面发现了。
　　有人逮着他的这一异常迅猛的发出攻击。
　　不过是一个恍惚的瞬间，随着一道剧烈的刺痛，云深倒了下去。
　　欢呼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震惊了。
　　云深极力的想要起来继续比赛，却被人强行带了下去。
　　比赛换了人继续。
　　好消息是，中国男篮最终战胜敌方，赢得了这场比赛的胜利，拿到了亚军。
　　坏消息是，云深的脚不能再有任何的剧烈运动。
　　这意味着，他的运动员生涯彻底结束了。
　　运动员的生涯本就不长，而云深，在自己的颠峰时期结束了自己的运动员生涯。
　　病房里，教练问他：“值得吗？”
　　云深摸着手里的奖牌：“我不知道下一次中国举办奥运是什么时候了，也不知道下一次我还是不是国家队的一名队员，这次，是我唯一的机会，我不想辜负祖国，不想辜负人民，这是我能交出的，最满意的答卷，无所谓后悔不后悔。”
　　很多运动员在场下奉献了自己全部的热血和青春，很多时候可能连一次奥运会都无法参加。
　　他已经很幸运了。
　　尽管有些遗憾，但他不后悔。


第94章　就一次
　　伤好后，云深出面宣布了退役。
　　但这并不是他职业生涯的结束；　而是另一个开始。
　　他被聘到了B大当教练；　假以时日；　将会有人替他完成那么没有完成的梦想。
　　同年六月，程一结束了自己三年的研究生学习；　被授予研究生学位。
　　她没有继续读书的准备了。
　　早在毕业之前；　导师就聘请她成为了自己工作室的一名职员。
　　在短暂的假期后；　她将开始她的工作生活。
　　云深等着程一参加完最后一场班级聚会，在酒店门口接了她；　直接回家。
　　回去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准备好满桌丰盛的菜等着。
　　华灯初上；　屋内灯火昏黄；　笼罩在每一个人脸上，将生活氤氲成幸福的模样。
　　。。。。。。
　　云深虽然告别体育界；　关于他的传奇；　却并未消失。
　　随之而来的；　是各种广告代言。
　　他虽看淡名利；　但不是不食人间烟火，没钱可没法给程一一个家。
　　云深挑了几个广告代言，赚了一笔钱。
　　钱到手后；　云深带着程一去了一趟B市。
　　他们两以后的工作都将在B市；　在B市买房定局是必然的选择。
　　云深带了帽子围了口罩带着程一下了飞机。
　　他这会儿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明星了，虽然不见得会被人认出来，但保险措施还是要做的。
　　他不希望自己和程一的私生活曝光在大众的面前。
　　程一低着头跟做贼似得跟云深一路走出机场；　忽然格外怀念以前两人在机场拥吻也不会被人驻足观看的日子。
　　云深已经联系好了中介，房子选在了她即将工作的地方的附近几处，不然以后她上下班他不放心。
　　他们先打车去那边和中介汇合，中介带着两人先去看了第一套。
　　复式，一共上下两层，是栋小洋房，整体装修走的是贵族宫廷风。
　　第二套依山傍水，地中海风格。
　　第三套相对僻静，乍一眼看上去毫不起眼，此时六月份的天气，外墙上爬了绿油油的一片爬墙虎，看着郁郁葱葱。
　　程一一走进这里，就觉得舒服。
　　直到中介带她上了楼，进了房间。
　　房间不是很大，两层一共一百二十平左右，里面的布局看起来温馨又清新。
　　榻榻米，飘窗，碧绿的窗纱，二楼种了绿植的小阳台，上面还带了一个秋千，除此之外，还带着一个小院子。
　　以后院子里可以种些花花早早，如果有了孩子孩子也可以在院子里玩泥巴，堆雪人。。。。。。
　　不过是短短一个瞬间，程一就想到了以后。
　　越想越满意，越想越向往。
　　她一锤定音：“就要这里了。”
　　云深点头：“买。”
　　这房是已经装修好的户型，家具什么的都有，直接搬过来就能住。
　　挑完房，云深带着程一又去挑了车，越野的，以后自驾游会很方便。
　　挑完车出来就已经是天黑了。
　　两人决定今晚先不回岩城，享受一下两人时光。
　　沿着道路并肩走着，云深问程一：“想吃什么？”
　　车店离B大近，挺久没来了，程一有些怀念学校那家做的特别好吃的牛肉面。
　　她抬头：“牛肉面。”
　　“就吃个牛肉面啊？”云深抬手在她额角轻轻弹了一下：“你老公现在有钱了，不用给我省着。”
　　“谁说吃牛肉面省钱了？”程一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等我哪天有钱了请你吃牛肉面加两百块的牛肉？”
　　“对。”
　　“。。。。。。行，走！”
　　两人去了那家老字号，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阿姨。
　　不过这会儿一碗牛肉面比起以前了，价格涨了不少。
　　这两年经济发展飞速啊。
　　两人找地方坐下，阿姨走上前来：“你俩挺久没来了，还是老样子？”
　　云深笑了声：“这次大气一回。”
　　“是该大气，阿姨都在电视上看见你了，你这会儿都是名人喽。”
　　“不敢不敢，我就是个普通人。”
　　“哈哈。。。。。。”
　　阿姨把菜单给了两人，云深点了两碗牛肉面，加卤蛋加五份牛肉的那种，还点了几道程一喜欢的菜。
　　程一算了下，有两百了。
　　光是那份儿地道的酱牛肉，就过五十了。
　　但味道是真心好吃。
　　这也是这么多年学校摊位来来回回易主无数次就这家还屹立不倒的原因。
　　这大概是程一在B大吃的最好最饱的一顿饭了。
　　能把牛肉面吃出五星级饭店的气势，全校也怕是只有他们两人了。
　　不过东西点了有些多了，到底没吃完。
　　程一让人给打包了带走。
　　从店里出来，程一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朝着前面看了看，对云深说：“吃撑着了，走回去吧，反正也没多远。”
　　云深依着她，两人慢吞吞的边走边消食。
　　走了得有将近半个小时，两人才回到去。
　　手续什么的已经办好，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他们的新家了。
　　云深打开门，程一把手里的东西给放冰箱里，瘫软在沙发上。
　　一整天的奔波劳累，说实话，有点累。
　　云深刚把帽子摘了放茶几上，就见程一闭上了眼睛，一副准备随时睡过去的样子。
　　他蹲下身去，冷不丁的在她唇瓣上响亮的亲了一口。
　　睡觉被打扰，可是说是很生气了。
　　程一瞪着眼睛看云深：“干什么？”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性，生活了。”
　　“。。。。。。”这人是怎么面不改色的把这三个字说出口的。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这段时间手头事情比较多，他们确实除去他回来的第一天有过一次就再也没有过，但程一依然还是红了脸。
　　而且她并不想来，今天真是太累了。
　　她委婉拒绝：“可是我瞌睡了，要睡觉。”
　　云深盯着她：“没毛病，是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