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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今天买到限量款了吗-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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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阿呆是百口莫辩了。
是啊,删微信还能解释,电话拉黑……这下是被逮个现行。
“我、我不是有意的……”阿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之前妈咪那的客户我都拉黑了。”
毕竟跳出来了,她就没想着再回到那样的地方。
“要不我再把您加回去?”阿呆满脸的诚恳,现在,只想从周遡手里拿回手机。
只可惜周遡才不吃她这一套。
“拉黑我之后感觉如何,是不是觉得世界都清净了?”
周遡勾着嘴角,凝视她,“小呆子,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的?”
阿呆被他看的怵得慌,她委屈的喃喃道:“对、对不起嘛……”
“下次再也不会删了……”现在她只恨自己,当时怎么不把他的手机号儿给供起来。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唯唯诺诺小媳妇儿样,听在周遡耳朵里竟有点撒娇的意味。
可惜周遡不为所动。
“下车,”周遡解了安全带后开了车门,“进屋再治你。”
总之他就没打算让她好过。
第31章 Loewe
阿呆跟在周遡的身后进了屋。
等到了门厅才发现这地方不是之前他住在bayview上的House。
而是某栋豪华公寓一楼的Lobby(前厅)。
“这儿是哪里?”阿呆难免好奇,眼神下意识的打量四周。
这座公寓四处都是金灿灿的,明亮的壁灯,几何形的装饰,墙上的抽象画,还有严格的保全系统。
一看就知道住这儿的住户非富即贵。
“我家,”周遡领着阿呆进了玻璃门,进门的时候,周遡抬手按了指纹。
不仅如此,连按电梯楼层,都需要输入指纹。
不过很快阿呆便知道了原因。
周遡随手按了电梯上的P键。
其实刚开始阿呆来加拿大的时候,根本不懂电梯里的按键,弄了半天才明白。
不像国内的公寓,楼层标注的清清楚楚,车库就是负一负二,这儿的电梯按键,B(basement)、G(ground)、LP(lower penthouse)、P1(parking 1)、P(penthouse)、M(mezzanine)全是英文字母首字母。
而周遡按的P键指的是penthouse,就是顶层的公寓,用很白人的话来说,就是life on top(顶层生活)的意思。
只有顶级的有钱人,才会买多伦多市中心最顶层的公寓。
电梯很快的到达了顶层,门一开,阿呆就再一次的惊呆。
周遡买下了整整一层,还是公寓的顶层。
而这套顶层的公寓是两户打通,直接将两户变成一户。
所以在楼下才需要输入指纹,因为电梯门就是周遡家第一道门。
也只有周遡才可以随意的进出。
地板光可鉴人。
周遡进门直接脱了鞋,又随手扔了双拖鞋给阿呆。
“弄脏了地板你就留下来擦地,”周遡吊儿郎当的恐吓她。
吓得阿呆赶紧换下脏兮兮的球鞋。
踩着船袜站在地板上。
“你……搬家了?”
阿呆跟着周遡来到了落地窗边。
窗边的窗帘没拉,透过了落地窗,一眼望去的是多伦多灯火通明的夜色。
车流不息。
人影丛丛。
难怪要买顶层,风光竟是这般的熠熠。
周遡回答的心不在焉,“没搬家。”
这儿不过他不常来就是了,一般都空着。
而最近住这儿,纯属躲人。
当然,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阿呆识相的闭了嘴。
倒是周遡表现的随意的很。
也是,毕竟他家。
阿呆到现在脑子里还盘旋着周遡说的要进屋治她的话。
她心里难免没底,如坐针毡。
不过周遡没理她,把她晾在一边,直接进了主卧洗澡。
等周遡洗完澡只在腰间围着条浴巾出来的时候,却发现阿呆蜷缩在沙发上快要眯着了。
周遡毫不客气的将阿呆一脚踹醒,“我来是让你睡觉的?”
还给他打呼。
阿呆揉了揉眼,满脸迷蒙,“嗯?怎么了?”
入眼的是周遡浑身赤。裸的胸膛。
还有壁垒分明的人鱼线。
阿呆的眼立刻看直了。
周遡讥笑她,“看哪儿呢,小呆子你可真是心大。”
他还没找她算账,她倒是睡得心安理得。
还正大光明的偷看他。
“睡醒了?”他问她。
阿呆这下清醒了,她赶紧点头:“醒了醒了。”
“看的满意么?”周遡轻嘲道:“不够的话,把裤子也给你脱了看看?”
阿呆羞的满脸通红。
脖子都跟着染上了淡粉。
“不用不用,”阿呆赶忙摆手,“满意满意。”
她只差恨不得遮住眼睛里。
阿呆边说着,边拿出不知道从哪儿翻到的棒槌,“周先生,要敲敲背吗?”
她狗腿的说道:“很舒服的。”
周遡低眉,他看着面前的小呆子满脸的谄媚和奴样,他本想着嘲讽两句,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因为她让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养过的一条哈趴狗。
也是每次见了他就喜欢扑腾到他怀里摇着狗尾巴讨食吃。
打死也要黏在他身边,喜欢和他撒欢,也喜欢和他玩闹。
和现在阿呆的样子无异。
于是他收敛了神色,又变成了平日里一副懒洋洋的姿态:“过来给我推背。”
“把东西带着。”
说完便直接进了主卧。
阿呆原本以为自己是死到临头,哪知道一句话的功夫,她便转危为安。
阿呆大喜,她心里琢磨着莫约这事儿是揭过去了。
因此动作格外的勤快。
房间里,周遡开的空调温度很低,他将毛毯随意的搭在自己的身上,裸着上身,等着阿呆上前服务。
手上离不开的,是烟。
床头放着一个骷髅头形状的烟灰缸。
造型别致。
阿呆先是用敲背的锤子试了试,敲在周遡的身上,他根本没任何的感觉。
于是没过多久,周遡便不耐烦,“上手,用点力。”
谁叫付钱的是大爷。
阿呆只能认命的直起腰站起来干活。
阿呆时常给周遡开背就知道,不同于那些皮肉松垮的公子哥,周遡浑身上下的肌肉肯定练过,有些地方如若不用力,还真按不下去。
而且阿呆还知道的是,周遡的软肋是后颈皮的地儿。
每次捏都僵硬的很,但是只要捏着捏着,让周遡放松下来,他便会沉沉睡去。
像只刚收起猫爪子的狮子,难得的收敛起一身的坏脾气。
“这样的力道够不够,”阿呆指尖用力,又顺势用手肘的部位按压周遡背后的经脉。
他的背脊上纹着龙飞凤舞的纹身,像一尊佛像,又像是恶魔狰狞的嘴脸。
手臂内侧也纹着一连串的英文字母。
阿呆想要凑近细看,却看不懂。
周遡僵硬的肩膀在慢慢的放松。
“要是不够的话,我再加点力道。”
若是力道再不够的话,阿呆只能上脚踩在他的背上了。
“不用。”周遡起了身。
“会刮痧吗?”周遡伸手将烟碾在烟灰缸里,“拔火罐也行。”
阿呆点点头,“刮痧可以,拔火罐你家里有工具?”
毕竟刮痧只要个刮痧板,而拔火罐的工具需要的有点多。
她这次来,什么都没准备。
“没有,”周遡否认,他从柜子里翻出一把刮痧板,扔给阿呆,“先拿这个凑合着用,下次来就什么都全了。”
以前他都是去店里,后来一般都是让阿呆上门。服务,这次纯属意外。
就连这个刮痧板估计不知道是哪个朋友送来,被他随手塞在柜子里的。
只是周遡这话听在阿呆的耳朵里,却是另一层意思了。
难道……还有下次?
阿呆捏着手里的刮痧板,望着周遡嶙峋的背脊,有些浮想联翩。
她脸上浮起了丝丝燥热。
可惜周遡下一句的话便打断了她稍稍冒泡的旖旎幻想:“手洗过没有?这里有免洗酒精,先消消毒。”
阿呆真恨不得拧死他。
她伸出手,在周遡面前摆了摆,手上不仅洗过,还涂抹了薰衣草的精油。
“洗过了,干净的。”她都给他推了那么久的背,他才想起来这个。
就他有洁癖。
周遡轻咳一声,试图遮掩尴尬,“那你先去洗洗刮痧板,这个总没洗过,”他都不知道这玩意儿放多久了。
估计都要长霉了。
阿呆只能乖乖的去了洗手间刷刮痧板。
阿呆点燃了房间里的香薰蜡烛。
迷迷糊糊间,阿呆按得周遡终于来了点久违的睡意。
“楼底下有空房间,”周遡在睡着前对阿呆说道,“晚上你就睡楼下。”
反正她蹭住也不是第一天。
“还有,楼下也有洗手间,你要是弄出点声响,你就洗干净了脖子等着吧。”
周遡睡觉的时候最恨声音,他本就浅眠惧光,一丁点声响都能折磨他的神经。
因此他总是整晚整晚的睡不着。
阿呆小声的说了句知道了,便接着加重手里的力道。
周遡满足的轻叹。
不得不说,这呆子的手艺是愈发的精进了,不知道是给人按摩的多了,还是木鱼脑袋开了窍。
总之每次在她软软的手的按摩下,他都能睡得不错。
这也是为什么他每次都要点她的原因。
“以后call你上门你来不来,”周遡将脸埋在臂弯里,他的声音低沉。
“来,肯定来,”有了这次的教训,阿呆哪里还敢将他拉黑。
总之她得罪不起。
周遡满意的轻哼。
“看来你换了工作之后,脾气也跟着涨了不少。”
以前唯唯诺诺不显山不露水的,现在也居然知道耍心眼了。
“没、没有……”阿呆哪里敢,周遡一个眼神就能将她杀死。
“是么,我看你敢的很,”周遡的声音很沉。
而阿呆的略带劲道的手在他背脊上推压着。
敲、锤、推、打。
他的背后很快通红一片。
而房间里的温度刚好让他慢慢的发汗。
“不仅胆子涨了,连下巴上的肥肉也跟着涨了。”
周遡不客气的嘲笑她。
现在的阿呆跟干瘪的黄豆芽抽了身一般,不似之前的面黄肌瘦的样子。
倒是更像是一个福气团子了。
要是扎上两个发髻,就和年画里的抱鱼娃娃没区别。
“唉,胖了很多么?”
自从换了工作,阿呆的确胃口跟着涨了不少,她每日带饭,都总觉得饿的很快。
外加上美甲店里的姐妹喜欢点外卖,阿呆这段日子的确丰腴了不少。
连带着cup都涨了两个。
但是听见周遡这么说,阿呆决定还是下次少吃一点。
“胖一点好,”周遡倒是觉得她这样还挺好,“等养肥了可以宰了卖钱了。”
阿呆听见之后给周遡捏肩的手都抖了抖。
“周先生……您开玩笑了……”
阿呆笨笨的,但也知道周遡是哄她的。
周遡倒是认真的很。
他抬起眼,仔细看了圈阿呆寡淡无味的脸。
仿佛真的在琢磨,如果卖了,价值多少。
打量到最后。
周遡撇了撇嘴,下了结论:“肉太柴了,不值钱。”
第32章 Mac Jacobs
等到周遡彻底熟睡后,阿呆帮他关了床头灯和卧室门,接着蹑手蹑脚的下了楼。
洗手间和客房里的东西都一应俱全,阿呆洗完澡后便很快的睡了下去。
累了一天,阿呆睡得很香,丝毫没有认床的说法。
直到后半夜。
还在睡梦里的阿呆被人强行的从床上拖拽了起来。
阿呆睡得两眼还糊着眼屎,梦里她和妈妈还有妹妹围坐在一起包饺子,灯光暖黄,画面温馨,屋外偶尔响起鞭炮的声响。
梦境里,阿妹连声叫着她阿姊,阿姊,还说要把阿婆刚做好的八宝饭的第一口,让阿呆尝。
屋内一片欢腾。
她真的以为自己回家过了年。
只是梦刚做了个开头,味儿还没品够,就被人粗鲁的喊醒。
入眼的人是周遡。
阿呆还睡意朦胧,只是看到周遡脸上阴沉出水的表情,眼角透着戾气,眉头紧皱,仿佛厉鬼索命。
好端端的美梦一下便成了噩梦。
阿呆硬生生的将自己给掐醒。
实在是太骇人了。
眼前的周遡,是周遡,却又不是周遡。
往常的周遡,虽然也冰冷,但是眼神却大多都是吊儿郎当的。
只是现在的周遡,虽有着周遡的皮囊,却更像是黑夜里的一把利刃,上面还淬着寒冰,犹如一只收敛不住脾性的困兽。
阿呆只稍一眼,便被吓醒了。
他眼中隐忍压抑的情绪太多。
而这些不稳定的情绪,在他的体内游走,找寻着一个宣泄的出口。
因此他来到了阿呆的房间。
“怎、怎么了……”阿呆吓得都结巴了,“周、周先生……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她赶紧开了灯。
站在她面前的周遡身上穿着黑色的睡衣,丝绸质地,犹如他的眼,通体漆黑。
周遡皮白,衬的眼皮下的青乌愈发明显。
而眼底是阴郁的化不开的稠墨,狂风暴雨,海浪滔天。
看的阿呆心惊肉跳。
周遡看了眼面前顶着一头鸟窝的阿呆。
他看了她很久,眼神阴翳,却不说话。
阿呆被周遡盯得心里发麻,她觉得,他在看她,却又仿佛穿过她,在看另外的人。
她只能安慰自己,也许是她多想。
只是周遡这大半夜的,难道有梦游这个病?
那等明儿早上天亮了,她可要和他说说。
没过多久,周遡终于张口。
只是周遡开口问阿呆的第一个问题,便直接让阿呆恨不得尖叫出来。
周遡指着门口空荡荡的地板,嗓子哑的吓人:“你能看见站在那儿的人吗?”
站、站在那儿的人?
阿呆看了眼周遡背后他指的地方。
那是房间的门口。
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门半开着,灯光大亮,房间里静谧的落针可闻。
这时候阿呆恨不得大声背诵八荣八耻保平安。
周遡只稍一眼,便看见了阿呆眼里的答案。
没有人可以看见。
只有他。
这个病症又找上他了。
那些幻象。
“哪里、哪里有人?”阿呆尬笑,试图缓解气氛,“周先生,是您太累了,看错了吧?”
这话一说出口,周遡的脸色变得更加的深沉。
他像是蛰伏在黑夜里的饿狼,只有那双眼,亮的逼仄。
他死死的盯着门口,不说话。
就连平日里反应慢了半拍的阿呆,也看出了周遡的异样。
他……难道可以看见她看不见的“东西”?
阿呆有点害怕。
但是她还是强忍着心头的恐怖,试图安抚周遡,“周先生,那些都是假象,是你最近太累了。”
她看着他眼下的青乌,又想到他长久失眠的困顿。
难道这就是他……一直无法入睡的原因?
那些所谓……看不见的东西?
她心中划过一丝不忍。
阿呆嘴拙,她不知道周遡眼里究竟看见了什么,但是她想着,也许他只是太累,需要休息。
她不会安慰,只懂得拍拍自己身边空着的床位,“周先生,要不你躺下,我给你揉一揉太阳穴。”
周遡垂下眼皮,终于出声了,“你不害怕?”
即使她看不见。
这个病症,是在很小的时候出现过几次。
起初他没有在意。
只是周家带他们的女佣会觉得奇怪。
到了后来,经历过他弟弟……的事情。
这个病症才彻底暴露了出来。
他吃过药,看过病,找过心理医生。
却还是日日夜夜的失眠。
即使入睡了,也多梦。
有时候累狠了。
则会出现幻象与现实的交替。
他吃不准。
究竟哪个才是真实。
今晚则是个意外。
一般他只会藏在自己心底。
而今天晚上他遇见的……
是他曾熟悉无比的一张脸。
因此他才会如此的失控。
想要找人求证。
只是现实再次让他的希望落空。
阿呆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诚实的摇了摇头。
“我不害怕。”
她说。
周遡似乎慢慢地从刚刚的癔症中苏醒,他淡淡的说:“骗人。”
没有人能不怕发病时候的他。
阿呆却坚定的摇头,她试图伸手,握住周遡冰冷的手掌:“阿呆没有骗人。”
“周先生,你只是太累了。”
“睡一觉就好了。”
这世界从无鬼神,她从前不信,以后也不。
一切不过是人心生幻。
周遡任由她拉着躺下。
他抬手遮蔽住自己的双眼,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挡住他不愿看到的一切。
他需要花很多的力气,去分辨真实与虚妄。
阿呆起身先关上了门,又紧闭了窗,然后调暗了房间里的灯光。
房间里的熏香点的是青柠罗勒与柑橘。
阿呆跪坐在周遡的身边。
她的指尖微凉,她耐心的搓热后,才抚上周遡有些肿胀的额角。
她的动作格外的轻柔,带着舒缓的节奏。
周遡难得的有说话的欲。望。
他问阿呆:“你出国多久了。”
“两年了。”
“没回去过?”
“没有。”
“一直呆在多伦多?”
“刚来的时候在温哥华也待过。”
“那为什么来这儿。”
“来多伦多?还是出国?”阿呆没搞清楚。
“来多伦多。”
“哦,这儿能赚的更多,”毕竟温哥华的经济比多伦多还是要略逊色点。
加拿大的东部和西部与美国差不多。
东部金融中心,西部娱乐和旅游。
而她想要挣钱,自然往人多的地儿钻。
毕竟生活从未给过她太多选择的余地。
“你以后想干什么,”难得的,周遡对她的事儿感兴趣,“准备一辈子都在这儿黑着?”
阿呆黑户的身份周遡是知道的,若她想要拿到枫叶卡,除了和人结婚,似乎无路可走。
阿呆默了默。
她不想结婚,“我想要念书。”
若攒了足够的钱,妹妹的病也不用她负担了,阿呆想要回学校念书。
这辈子,她吃够了没有文化的苦楚。
因此她想要念书,哪怕是读个college*的文凭也好。
“念书?”这倒是让周遡诧异,没想到这呆子三番五次的给他意外,“你想念什么。”
对于念什么专业,阿呆并不知道。
她从未想过。
她垂着头喃喃自语:“我也不知道……”
连念书上学这样的念头,对于现在苟活在温饱线上下的她而言,都是妄想。
“那就慢慢想,”周遡说的云淡风轻,“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的。”
那你喜欢什么呢,阿呆脱口而出的想要问道。
但是她看见他紧锁着的眉头,话又咽了回去。
阿呆不知他在烦恼着什么。
她想他拥有了那么多,房子,车子,女人,朋友,可是为什么他还是不开心。
是因为拥有的这些,都是他不喜欢的吗?
她不知道,也无从问起。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阿呆聊着天,他从与她的对话中,便能窥见她生活的酸楚。
直到阿呆的指尖开始酸涩了,周遡才勉强有了睡意。
“……是啊,每隔一个月都要汇钱回去的,手续费大概要50加,还只收现金。我没有合法身份,所以开不了户,只能走私人的换汇。”
这些事儿她从未和任何人提起过,妈妈不曾,阿妹更没提起的必要。
“有一次要去寄钱给家里,我走在唐人街上差点被人抢了包,”提起这段事儿,她苦涩的笑笑,“好在旁边的白人大哥帮我追回来了。”
幸好是虚惊一场。
不然那个月她可能连饭都吃不上了。
也许真的要去睡麦当劳,领教会的救济。
周遡听着阿呆的描述,他问她:“你家有多少兄弟姊妹,”竟能拮据到这个地步。
“就我和我妹妹,还有妈妈和阿婆。”
谈起家里人,阿呆嘴角勾起了抹甜:“我妹妹身体不好,一直要吃药,还要做手术,所以我想要多攒点钱。”
而阿妹在偶尔清醒的时候还和她提过,阿婆的身体也愈发的不好,只有妈妈一人挑起了家里的大梁,忙里忙外的不见歇。
她在这儿鞭长莫及,只能多赚些钱,寄回家。
周遡没多置喙,他人的家事,认真算起来都是本糊涂账。
也许日子苦一点,也不见得是坏,至少在他看来,她们家里,都彼此相爱。
是那种没有嫌隙的无条件的爱。
多么奢侈。
过了许久,阿呆见周遡不再说话。
她轻声唤他:“周先生?”
他没出声。
莫约是睡着了。
阿呆终于松了口气。
她起身准备离开。
“别走,”原本阿呆以为已经睡着了的周遡突然开口。
他闭着眼伸手,拉住阿呆微凉的手,她的十指粗糙,手心全是茧子。
他的力道很大,阿呆挣脱不开。
“上来,”周遡挪了挪身边的空位,“今晚你睡这。”
他拍了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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