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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马车不要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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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爷的丧事是在爷爷的哥哥家办的,爷爷的嫂子进来叫池西西同中年女人吃饭,一走进房间就皱了眉。
  “这是谁开着空调还敞着门,都秋天了,大早晨的哪里热!”
  年龄大了自然节俭,她是嫌开空调浪费电。
  中年女人突然训斥起了池西西:“我刚刚就跟你说不要开吧,大小姐不知道柴米贵。”
  池西西看了眼中年女人肥腻的屁股,贼喊捉贼么?
  她嗤的一笑,用下巴点了点:“遥控器就在你屁股后面呢,人胖怕热就少说点话。”
  中年女人闹起来的时候,不光池智尴尬,池西西也觉得丢脸。
  她为什么要站在这群人中间,被他们看热闹。
  明明是丧事,却没有一个人的脸上有悲伤的表情。
  池西西听到爷爷奶奶一边向中年女人赔不是,一边和看热闹的人数落自己的孙女有多不懂事。
  所以当池智把她拉到人后责骂她不懂事的时候,池西西说:“我终于理解妈妈为什么不愿意和爷爷奶奶同住了,我以他们为耻。”
  最后一句,池西西口不择言说得过了,池智怒火攻心,大声让她“滚”。
  池西西掉头就走,一直走出村子、下了山。
  她沿着连接村子和外头的公路走了二十分钟,才想起行李和钱包都没拿出来。
  池西西给傅川打了通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挂断了。
  隔了一会儿,傅川回了条短信过来——【在谈事,兔宝宝想我了么?】
  池西西没回,蹲在路边哭了起来。
  过了很久很久,电话终于响了,池西西赶紧按下接听。
  傅川一听到她哭,吓了一跳。她平时也算伶牙俐齿,这会儿不知道怎么了,抽噎着怎么都说不清。
  傅川说:“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池西西感到安心:“那你快点来,我手机快没电了。”
  六百公里的距离,傅川只用了五个半小时就赶到了。
  池西西抱着他哭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说清原委。
  “就这么点事儿?”傅川松了一口气,“那胖女人在哪儿,我替你揍她去。”
  池西西想了想,的确是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儿,这根本不值得她哭,更不值得把傅川大老远地叫来。
  傅川带早饭午饭都没吃的池西西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吃饭,而后让她等在车里,问清地址后,一个人去替她拿行李。
  他去了很久才回来,期间池智打了通电话过来,许是问她和傅川是什么关系。
  池西西没接。
  傅川把池西西的箱子放到后备箱,池西西清点了一下东西,发现手机充电器和几样化妆品落下了。
  傅川揉着她的头发说:“噘什么嘴,咱们回家,充电器没了我给你买新手机去。”
  池西西在学校请了三天假,可以跟着他在他的城市住两天。
  其实都到这儿了,池西西特别想带他到附近的景点玩玩,跟他说一说童年回老家的趣事,但是怕他为难,没敢说。
  开回去的路上,傅川接了无数通电话,不断跟人为了爽约赔罪。
  池西西从此就记住了,男朋友的确很忙,不可以再这样任性地麻烦他。
  ……
  池西西开学后,课余时间也一直在报社实习。
  她所在的部门负责社会与经济两个版面,时常有应酬,主任一再说欣赏她谦逊、有能力,经常带她外出采访,池西西不喜欢饭局酒场,采访结束,每次主任让她一起吃饭,她都借口宿舍十点钟就关门,从没去过。
  十一月初的一个傍晚,对方太热情,不断说九点就能结束送她回校,她没能推脱掉,结果一顿饭吃到九点半,被逼着喝了几杯白酒,走出饭店时头晕的厉害。
  池西西的学校在城郊,从市中心开车回去要一个半钟头,她拒绝了主任替她安排住宿的提议,说可以自己打车去同学家借宿。
  主任热心,拉着她上了自己的车,半醉着的池西西没有办法,就让他把自己送到了傅川公寓的楼下。
  下车前,从主任的眼神和言语里,池西西察觉到了异样。
  此前她一直觉得这位年近五十的部门主任器重她,肯给她学习机会是因为她爸爸的朋友和总编有交情,是因为她真的有能力。
  池西西觉得恶心,不顾礼貌,甩开主任的手逃下了车,一路跑进电梯。
  她越想越怕,开门的时候手抖到摸不出钥匙。
  刚刚把钥匙插进锁里,电梯又开了,主任居然追了上来。
  门刚一打开,主任就拽上了她的袖子,池西西在门前和和他纠缠了好一会儿,主任看清漆黑一片的屋内没人,扯着她的胳膊把她往屋内拽。
  池西西被他捂着嘴叫不出声,正绝望着,电梯又开了,走下了一个年轻男人,她用尽全力咬了一口主任的手,趁着他松手的当口,冲着年轻男人叫了一声“哥”,年轻男人尚在发愣,听到池西西说“哥,快报警”,主任立刻松开她逃了。
  池西西浑身无力地蹲了下来,在年轻男人诧异的眼神中,慢慢站起身,进了公寓,关上了门。
  她抖着手给傅川打了通电话,无人接听,放下电话的瞬间,池西西只觉得庆幸。
  幸好没有接通,若是她一时冲动和傅川讲了这事,依着傅川的性子,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来。
  公寓楼层内没有监控,刚刚那个年轻男人一看就是怕事之徒,绝不会出来作证。
  池西西满身酒气地在黑暗中坐了两个钟头,回想这几个月来和主任接触的种种,记起同部门的两个女同事看到主任“关怀”她时的眼神,终于明白了过来。
  这样的龌蹉事,主任想必不是第一次做了,可从没事发过,一是摸准了年轻女同事吃了亏也怕丢脸、怕丢工作不敢声张,二是做久了记者,口若悬河擅于威胁受害者。
  没有有力证据,主任的社会关系又多,她占不了上风。
  池西西不甘心在受了这样的欺辱后悄无声息地走掉、任凭这老流氓在报社里抹黑她的突然离开的原因,思考了一夜后,上完第二天早上的课,她如往常般去报社上班。
  主任见了她,神色如常地打招呼,仿若昨晚的一切都是池西西的幻觉,然而到了下班时间,发现池西西没如他所料中的那样收拾走私人物品主动结束实习,他的脸色才微微有些难看。
  池西西知道,她的存在,她的目光时时刻刻都会令看似坦然、其实心虚的主任感到煎熬。
  隔了几日她再一次到报社时,主任开始刁难她。
  她做什么都不对,她交的稿子全部都是错,每时每刻都在挨骂——池西西忍受着旁人异样的目光,咬着牙做好份内事。
  这么坚持了一个多月,副总编突然把她叫到了办公室,问她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主任。
  池西西没说具体的事,只稍稍暗示了一下,同为女性的副总编就猜到了大概,她把主任叫到办公室,别有深意地看着他,说很欣赏池西西,想把她要过来当实习助理。
  瞥见主任难看的脸色,堵在池西西胸口的气终于抒发了出来。
  从副总编办公室出来,主任沉着脸叫池西西到他的办公室去,说有话要交待她,池西西斜了他一眼,径直走了过去。
  这一晚,和傅川通电话的时候,池西西的声音远比往常欢快,傅川问她发生了什么好事,池西西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她突然发现,现在的她,同没重遇傅川时一样,逼着自己只依靠自己。
  “怎么了?”傅川察觉到了异样。
  “圣诞节快到了,你想要什么礼物?”池西西怕告诉了傅川之后,他会冲进报社把主任打成太监,唯有转移话题。 
  “你说呢!当然是不穿衣服的白兔兔。可惜我这半个月都没空去找你,元旦应该能凑出两天。”
  “……”
  算起来,两人已经一个多月没见面了,考完六级,池西西请了一天假,她想用周末的两天和傅川一起过圣诞节。
  为了给他惊喜,池西西没提前告诉他,在电话里问出他在宁御的会所后,打了辆车,直奔了过去。
  宁御的会所等闲进不去,池西西太想看到傅川发现她从天而降时惊喜的眼神,就没惊动他,转而给宁御打了通电话。
  宁御亲自到门外接她。
  “我正跟他谈事儿呢,现在把他叫出来?”
  “不用啦,我自己找他。”
  宁御出来的时候没关门,因此包间的门半敞着。
  傅川正巧坐在靠门的位置,他一身纯黑的西装,虽然倚在椅背上翘着腿,却不再显得吊儿郎当。
  他的侧脸一向俊朗,池西西看得心中一动,脚步欢快地越过宁御跑了过去。
  直到从背后抱住傅川,捂住他的眼睛,池西西才发现,除了傅川、宁娅,包间里还有三个中年男人。
  所以,宁御口中的“谈事儿”,并不止是他和傅川之间。
  在场的五个男人和宁娅都穿着昂贵的西装和皮鞋,皆有一副精英的模样,背着硕大的双肩包、风尘仆仆的池西西松开抱着傅川的手,在陌生人讶异的目光中,羞愧地无地之容。
  傅川站起身,同另几个人说了句抱歉,带着池西西走了出去。
  “你怎么来了?”
  傅川的眼中当然有惊喜,但低着头看在火车上被踩脏的白球鞋的池西西并没看到。
  傅川给池西西要了热牛奶和栗子蛋糕,让她等在包间外的沙发上,说自己很快就能结束。
  望着他的背影,抱着牛奶暖手的池西西满心失望。
  隔了一会儿,包间的门忽然开了,出来的人却不是傅川,而是宁娅。
  宁娅两手插在西裤口袋里,下巴微抬地往洗手间走,经过池西西身边时,微不可闻地“切”了一声。
  池西西忽而想起在山庄的那次,宁娅趾高气扬地对自己说,你得有个心理准备,省得哪天傅川又对别的感兴趣、一门心思用在别的上头,冷着你了,你受不了。
  原来傅川的冷落不是因为忙到身不由己,而是他感兴趣的对象不再是她了。
  他对物质向来没要求,这么拼命,不是为了赚钱,只是在享受成功的过程吧。
  池西西想,这并不是她第一次意识到最亲近的人在一点一点离开,为什么,为什么还会这样难过呢。

  第43章

  半个钟头后,傅川就出来了,和三个中年男人一一握过手; 他转头走向池西西。
  这惊喜实在是太大了; 若不是有人在; 他早就蹦起来了。
  背着身后的几个人,傅川偷偷冲池西西眨了下眼。
  他一出包间; 许然就迎了过来,傅川交代他重新做份合同,把对方提的几点要求加进去。
  明天上午一签约,这笔生意就算捣鼓成了; 加上池西西,今天简直是他的幸运日。
  送走三位甲方; 傅川立马把池西西往怀里拉。
  发现池西西的背上背着一个大包,傅川瞪向许然:“赶紧接过去,再这么没眼色,信不信我解雇你。”
  话音刚落; 一辆黑色的奔驰S600就停在了三人面前; 傅川让司机下车和许然先走; 自己开车带池西西回去。
  他什么时候换了车,什么时候有了司机,池西西都不知道。
  “车和司机都是公司配的。”
  “你不是说副总很抠门,连秘书的工资都让你自己付吗?”
  “此一时彼一时。另一个副总辞职了,我现在也是副总了。”
  半年了,他能赚到钱,他爸也振作起来了,谁还敢为难他。
  “等你爸退休你转正了,还是傅(副)总。”池西西说了个冷笑话,自己却没笑。
  “他退休至少还得十年呢,我哪能干到那个时候,现在都快烦透了,没法撂挑子而已。”
  池西西垂下了眼睛。
  这个人千好万好,就是没长性。恐怕也腻歪她了吧,可她是人,不是再昂贵也能用钱换来无数个的镜头和相机,所以才没立刻被丢到床底。
  傅川重责任,刚发生关系的时候一再说会对她负责,会一辈子对她好。
  可她并不需要谁负责,自己选的,自己负责。
  累了一天,傅川不想做饭,就把池西西带到了公寓附近的餐馆吃晚饭。
  他之前吃过了,不饿,只看着她吃。
  池西西吃完饭,傅川又拣两人爱吃的各打包了几样,见池西西面露疑惑,他弯下腰在她耳边说:“等下得消耗,半夜肯定饿。”
  收到池西西的一记白眼,傅川心情更好,歪着头舔着嘴唇朝她笑。
  从电梯上下来,傅川嫌池西西走得慢,连拖带拽地把她拉进了门。
  门一关上,他连厨房都没工夫去,将手中的外卖餐盒往地上一放,就把池西西按到墙上边吻她边撕她的羽绒服拉链。
  池西西的嘴巴被傅川堵着,隔了好一会儿才挣脱开他,说:“我累了,不想。”
  傅川把手伸进她的秋衣里,轻车熟路地解开胸衣扣子,边揉边亲吻她的脖子:"哪回累着你了,抱好我就行。"
  傅川解开皮带和裤扣,又拉下池西西的,用手垫在她的后背上,抬起她的一条腿,就势撞了进去。
  两人太久没见,第一次傅川没绷住,很快泄了,后两次换到床上,把时间加倍补了回来。
  ……
  池西西洗完澡出来,他正吃外卖呢,也没热,直接吃凉的。
  “你饿不饿?”
  “挺饱的。”
  “才喂了你三次就饱了?等下还有加餐呢。”
  傅川爱拿话逗她,因为喜欢看她脸红。
  池西西这一次却没什么反应,拉过被子躺到了床上。
  傅川把手里的外卖盒一丢,踢了踢脚下的东西,也坐到了床上。
  这屋子他一个人住,乱得不像样。
  “你怎么来了?今天没课吗?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好让人接你去。”
  因为明天是平安夜,因为你说最想要的礼物是我。可池西西没有回答,因为这话傅川已经不记得了。
  原来是随口说的啊,只有她当真了。
  过去傅川能流利地背出她的课表——怕她借口上课,躲在宿舍不和他见面。
  而现在呢,连她周五有没有课都不知道。
  才短短半年。
  池西西很想吵闹。
  她深呼吸了一口,拼命对自己说,不要抱怨,因为那既没用,又难看。
  父母离婚前的那一段,妈妈不断向爸爸抱怨,吵嚷,眼看着爸爸对妈妈一点一点由愧疚转向厌恶,12岁的池西西对自己说,一定要做一个永不抱怨的人。
  可是她没做到,这半年里,她终于理解了当年的妈妈,她和傅川赌过好多次气,知道她不高兴,他每次都说很多好听的话,但实质上,什么用都没有,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在彻底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前,不如分手。
  只是想象一下日后傅川的脸上会出现当年爸爸看妈妈时的无奈表情,池西西就受不了。
  不如分手。
  傅川压在池西西的身上揉捏了好一会儿,才心满意足地翻下去睡了。
  明天一早要签合同,不能迟到,他现在习惯六点起,晨跑一个小时,再洗澡换衣去公司。
  “傅川。”
  “说。”傅川闭着眼睛往左侧摸了摸,握住了池西西的手。
  “我之前申请过交换生,去香港,一个学期。”
  “嗯。”
  “你同意?”
  “好事。”
  池西西觉得,再也不需要犹豫。
  ……
  隔日池西西醒的时候傅川已经离开了。
  拉开窗帘,看清乱糟糟的屋子,池西西收起自己的东西,没再整理。
  本来想着能多呆就多呆,多半个小时也好,哪怕坐夜里的慢车回学校。
  眼下是没什么必要了。
  买明天中午的高铁票,那个时间最不赶最舒服。
  某些地方,池西西的思维很男性化,轻易不下决定,下了就绝不会再改。
  傅川或许会挽留,因为惯性,也因为误会她是在以分手博重视,无论如何,分手只要说出口,她就不会再回头。
  回头了,就真成以分手博重视了。
  她周围的很多女同学都这样,跟男朋友分分合合无数次,她能理解,但不想效仿,因为没用。
  那么说,就剩一天了。
  池西西决定,在这一天里,做一个合格的女朋友。这样日后傅川回忆起来,他们的结束不但没有眼泪和鼻涕,还挺美好的。
  池西西去买了大衣和高跟鞋,做了个头发,她不习惯化妆,只凃了睫毛膏和唇膏,坐到傅川公司楼下的书吧时,刚好是午饭时间。
  电话没通,她给傅川发了条短信,久久没收到回复,也没再打过去,安静地拿了本书等在书吧里。
  一早签了合同后,傅川陪明天才离开的三个甲方出海,晚上父亲要亲自请他们吃饭,他不能不出现。
  这笔生意做成,公司总算能稍稍喘口气了。
  为了后续合作,必须照顾好。
  傅川准备让许然去给池西西送三餐和女孩子喜欢的蛋糕甜食,他得抽空给池西西打个电话,哄一哄她,不然她该发脾气了。
  明天挤点空带她出去选礼物。
  傅川看到池西西说她在公司附近等他下班的短信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前一分钟他才听人说起,今天是平安夜。
  难怪她忽然过来找自己,小女孩都爱过这种节。
  傅川既走不开,又不想委屈池西西,便走到没人的地方,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愿不愿意陪自己应酬。
  如果她说不愿意,他能不能装病先回去?
  池西西只愣了一秒钟就说“好”,傅川松了一口气。
  人是许然去接的,傅川乍一看到池西西,差点没认出来。
  “好看吗?”
  “好……算了,你还是生气吧,我不能骗你,老了十岁都不止。”
  池西西有点泄气,“切”了一声:“我老十岁正好和你差不多。”
  看到傅川牵着池西西的手回到包间,傅渡江意外又不意外,笑着说了句“近朱者赤”。
  池西西想,她是近墨者黑。
  一整个晚上,池西西都在走神,傅川以为她是对他们聊的话题不感兴趣,就没多问。
  客户也是隔天中午离开,这个项目从头到尾都是傅川负责的,他理应去送。
  可是因为受不了池西西说“你送我吧”的时候要哭不哭的表情,傅川还是去送她了。
  直到检票开始了,池西西才背起包排队去安检。
  走了两步,她回过头对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站在原地没动的傅川说:“你走吧。”
  傅川见她回头,咧开嘴露出虎牙一笑:“你先走,我在这儿看着你。”
  “那我走啦。”
  池西西说完这句,就真的走了,没再回头。
  后来的很多年,莫名其妙的,傅川反复梦到这个场景,梦的多了,他就开始觉得,这可能真的是个梦。
  ……
  池西西回去后,过了半个月,才和傅川说分手,在那半个月里,她没主动联系过傅川一次,电话也时接时不接。
  傅川没发现不对劲,只当她忙着期末复习。
  考完最后一场试,池西西直接去了机场,香港的那所学校一月底开学,她提前去小舅舅家住半个月适应适应水土和气候。
  这一年的春节在二月中旬,已经开学了,她可以在学校宿舍过,不用再发愁了。
  分手是在机场说的,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池西西说了五六遍,傅川才听明白。
  “等等,你别挂,你在哪儿呢?”
  “机场。”
  “你上哪儿去?”
  “香港。”
  “你去香港干吗?”
  “交换生。之前和你说过好几次了。”
  说完后头那句,池西西立刻后悔了,明明对自己说了无数次不要抱怨,最后还是抱怨了。
  ……什么时候说的,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什么原因,就是觉得没意思了,我挂了,以后还是别联系了。”
  ……
  之后的两个月里,傅川到香港找过她三次,池西西有心躲,又有小舅舅家的表哥帮忙拦,两人一次也没遇见。
  傅川在香港逗留的最后一天,收到陌生号码发来的一条短信。
  【傅川,你别这样,你这样我有压力。】
  看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泄气了。
  池西西只在香港呆了小半年,小半年后知道她回原来的学校上学了,傅川也没去找她。
  其实去了她学校,去了两次,但只在外头站了一下,没去找她。
  后来每当有人问傅川你最喜欢哪座城市,他都答——没最喜欢的,但有最讨厌的。
  
  2016年,年末。
  阮夏不知道该接什么话,转而说:“周末要去婚礼上演奏,最讨厌这种,推不掉,简直可以说是被逼着去的。”
  能让阮夏抹不开面子拒绝的,来头一定很大,池西西便问:“谁的婚礼。”
  “我不认识,看我哥的面子,新郎叫荣陆。”
  “荣陆?他要结婚啦。”池西西摇头笑笑,“新娘是是谁,和他结婚,实在是勇气可嘉。”
  “你认识?”
  “岂止是认识,要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和傅川结婚。”
  
  2013年,平安夜。
  荣陆第三次看表。
  见已经八点二十了,荣陆皱了下眉,发动车子就要走。
  车才开出去两米,一个高挑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后视镜里,荣陆停下车,降下车窗:“赶紧上来。”
  姚其儿哼了一声,坐进副驾驶:“急什么,我又没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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