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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两宽-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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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霃宽你!”易欢愣住了,“你解决问题的方法似乎并不是很明智。”
  沈霃宽沉着脸,不说话,径直开车。
  很快,巩珍珠和时唯一已经快渺小得看不见了。
  易欢压制不悦的情绪,语气温和地劝他:“你先停车放我下来,好不好?”
  沈霃宽无动于衷,车子依然继续朝前开车。
  易欢一般不会和驾驶员争执,不过此刻她心里真的是很想把沈霃宽从车里推出去。
  这时,易欢接到了巩珍珠打来的电话。
  “易欢,刚才路过的那辆车上……”
  “对,你没看花眼,车上副驾驶位置坐着的确实是我。”易欢道,“我今天诸事不顺,遇到一个疯子。本来说好的,送到路口放我下来的。”
  不停车也罢,沈霃宽他居然还往高架上开。
  送她回家,根本没必要上高架。
  沈霃宽他这是打算把自己带到哪儿啊?
  易欢心慌慌地重新系好安全带。
  巩珍珠听到易欢的话后,也是惊呆了,忙问:“易欢你不会是上黑车遇到变态了吧,要不要我报警啊?那个变态会不会把你带到荒郊野外,然后先那啥再那啥啊?”她懊恼地补充一句,“哎,我方才忘了记车牌号了。”
  易欢抚额,忙道:“不,不会,不是你想的那样。”
  巩珍珠道:“噢,那为什么突然开车,我看原来你们也是要停下来下车的意思。”顿了顿,“真的不会吗?”
  “司机虽然疯了,但是我觉得我应该搞的定。”易欢偷偷瞄了一眼看着沈霃宽,发现他脸色极为难看,便对巩珍珠解释道,“其实他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
  巩珍珠这才放心下来。
  易欢问她:“你怎么办,要不再等我一会?”
  巩珍珠道:“哼,这个男的忽然说不跟我计较了,给了我双倍的修理费,刚走了。”
  “也好,你先赶紧回家,别让你老公担心。”
  “好的。”巩珍珠道,“你自己当心。车上人真的是你朋友哦,不是坏人哦?”
  易欢笑道:“对的,是我认识的人。应该不会把我带到荒郊野外先那啥再那啥的,您放宽心,赶紧回家歇着去。”
  这大晚上的,易欢又累又困,真不想多说话了。
  “恩,那先这样啦,拜拜。”
  易欢收起手机,看目前车子还在高架上行驶。
  “沈霃宽。”易欢尽量地克制了,若是她以前的暴脾气,怕是早就扯着嗓子喊起来了。
  沈霃宽漫不经心地解释道:“开车有小摩擦很正常,还非得你去处理?你是交警吗?”
  易欢道:“……你别妄图转移话题。”
  “我们不是在讨论这个话题,那是在讨论什么话题?”
  易欢愣了一下。
  “讨论我会不会把你带到荒郊野外先那啥再那啥?” 沈霃宽冷笑,“你真的想太多了,易欢。”
  “你!”易欢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委婉地替巩珍珠解释,“我朋友说话一直都是这样没轻没重的,她并没有刻意针对你。是我一开始说你的话让她产生了误会。”
  见沈霃宽依然沉着脸,易欢语气漠然地补充道:“是我易欢瞎,你沈霃宽又不瞎,当然不会对此刻的我产生什么非分之想。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不知道为什么,易欢说完这句话后,心里有些堵得慌。
  而沈霃宽,听到易欢这句话后,脸色更加阴沉。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
  车在高架上急速行驶。
  易欢强忍不适,尽可能地让自己呼吸平缓下来。
  不知道沈霃宽心里在想什么,似乎没注意到易欢此刻呼吸愈来愈重。
  她手抓着车顶的把手,脸色煞白,声音发颤,说:“沈霃宽,我……我晕车……”
  沈霃宽道:“你晕车?你当年在国外,跟人飙车的时候可从来没晕……”他的目光落在易欢脸上,后半句话终究是没说出来。
  车速缓缓降下。
  “对不起。”沈霃宽的声音缓和下来。
  他差点忘了,易欢正病着。
  前面的出口,他下了高架,车子继续向前行进。
  易欢捂着胸口,“你什么时候可以停车?”
  晚上挂吊水的时候,就想吐,如今感觉更为强烈。
  沈霃宽道:“快到了。”
  易欢问:“快到了是有多快?”
  “前面路口进去。”
  前面是栖山别墅区。
  富人聚集地。
  可是易欢她真的忍不住了。
  她整个人难受极了,头疼,肚子也疼,胸口闷得厉害,似乎快要昏厥过去。
  “霃霃,停车!”她在思绪混乱之时,喊了沈霃宽的小名。
  听到她熟悉的称呼声,沈霃宽本能地踩下急刹车。
  易欢伸手摸着车窗的开关,还没摸到,车便猛地停下,惯性使她头往前倾。
  这一低头,她便无法控制自己,“哇”的一下,把先前喝下的半瓶水悉数吐出。
  也亏得她晚上什么都没吃,不然这时候肯定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
  虽然吐出的只是水和胃汁,可车里还是弥漫着一股不是很好闻的味道。
  易欢手扒着开门锁,深吸了一口气。
  吐出来之后,整个人都觉得舒服多了。
  “不好意思。”
  她很抱歉,没能忍到开车出去,终究还是弄脏了沈霃宽的车。
  不过幸好,她没吐在自己的药上。
  沈霃宽沉默着摸出纸巾,递给易欢。在易欢拿着纸巾擦嘴之际,沈霃宽又拿出一张纸巾,在他的手快到触及到易欢双腿之时,他停了下来。
  易欢尴尬地轻咳一声,接过沈霃宽手中的纸巾,擦了擦自己吐在腿上的呕吐物。
  易欢打开车窗,大口地呼吸车窗外的空气。
  沈霃宽缓发动车子,“晚上你住这儿吧,条件比你现在住的地方好。”
  易欢道:“我没有换洗衣服,我要回去洗澡换衣服。”
  “有女士的换洗衣物。”
  易欢扭过头,女士的换洗衣物?女士的?谁的?
  “不用,我不习惯穿别人的衣服。”
  “噢,不愿意。”沈霃宽想了想,“或者,你光着也行。我不介意。”
  “难道我就不能选择回去?”易欢似笑非笑地看着沈霃宽。
  车子拐弯,驶入进门处。
  移动门被打开。车驶入的时候,有门卫立在门口敬礼。
  别墅区里的绿化很好,树很高,路边的花坛修饰得极为讲究,有股不知名的花香飘到面前。
  每栋别墅前都有一偏小小的绿地,绿地边上种满了雀舌黄杨。
  绿地中心是一条两车道宽的路,车子开过去是别墅的拱形铁门。
  也不知道铁门是有自动锁还是别墅内有人,总之门自动开了。
  铁门里有个不大的院子,院子里摆着白色的圆桌椅子和撑伞。
  旁边还有四个停车位。
  沈霃宽将车驶入院内的停车位上。
  “到了。”他轻声对易欢道。
  易欢微微颔首,人却未动。
  沈霃宽丢给易欢一串钥匙,“下去,自己开门找地方洗澡,我要出去。”
  易欢问:“你还要出去?”
  “不然我留下来?”沈霃宽微微歪着头。
  易欢提议道:“或者您再把我送回去也可以。”
  “我要去洗车。”
  沈霃宽说完,伸手替她打开车门。
  易欢闻了闻车里的味道,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的脏渍,拿起沈霃宽丢在她腿上的钥匙,皱着眉头从车里下来。
  她人还没站稳,沈霃宽便“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开车离开。
  易欢瞅着离去的车身,叨咕了一句:“赶着投胎呢?”
  有可能是赶过去哄他家的大美女时唯一。
  沈霃宽并没有去找时唯一。
  他也没有去洗车。
  而是开车到了离别墅十公里左右远的高档住宅小区。
  他来找江牧淮。
  此时刚恢复单身状态的江牧淮已经洗完澡,正准备睡觉,不曾想沈霃宽这个不速之客黑着一张脸来找他。
  说是心里闷,要找他聊天。
  江牧淮无奈地耸肩,道:“半夜敲我门,我差点以为是哪位美女要对我做些不和谐的事,开门前还专门只穿了裤子,露出我这健美的上半身。结果,啧啧,竟然是你,失望。”他放沈霃宽进来后,光着带有腹肌的上半身,大喇喇地往沙发上一躺,脚翘起来放在沙发一端,“沈大老板,深更半夜找我,有急事?”
  沈霃宽脱下外套,扯了扯领带,瞥了一眼江牧淮,“穿上衣服,没美女来敲你门的。”
  江牧淮扯着嘴角笑了笑,起身穿好睡衣,“你就是嫉妒我有胸肌。”他苦练半年,现在正想到处显摆。
  沈霃宽送给他一个白眼。
  他才不嫉妒,他自己又不缺。
  他走到红酒柜前,里面藏满了江牧淮搜罗来的高级红酒。
  随后他开了一瓶拉菲,拿着两个高脚杯,分别倒上红酒。
  “陪我喝酒。”沈霃宽说完,自己仰头就是喝完了杯里的酒,随后又给自己倒上。
  江牧淮拿起酒杯,晃了晃,上下打量着有些心神不宁的沈霃宽,试探性地问:“你这副样子,该不会是……遇到她了?”
  沈霃宽低头,承认了。
  江牧淮:“呵……”
  他就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说剧情太缓慢,不好看。
  我伤心中。


☆、第 5 章

  易欢在院子里站了五分钟,手指摩挲着钥匙,心里犹豫。
  她蹲下来,低头闻着自己的身体。
  其实身上的味儿也没有很大很难闻。
  于是她摸出包里的手机,点开叫车软件,定位自己此刻的位置,打算自己叫车回家。
  当她看到软件上提示预计约121。5元时,她停止了动作。
  一百多元,再加上有可能出现的调度费……
  她居然心疼这点钱。
  易欢双手抱住膝盖,把头埋进臂弯里。良久她抬起头,看着夜空,发出一声自己也不知道是无奈还是心疼的叹息。
  夜越来越深,风也起劲地吹着。
  天上看不到一点月亮和星星。
  她嘀咕了一句:“明天可千万别下雨。”
  说完,站起来,提着包和钥匙,上前打开了别墅的大门。
  进门后,她发现,这里并不像是常有人来住的样子。
  房间十分干净,地上一尘不染,像是有人定时来打扫。可只需要瞄上两眼就知道这屋里缺少人气。
  这套别墅的装修颇为气派,全自动系统。
  客厅很大,吊灯十分漂亮。
  吊灯从二楼楼顶开始垂落下来,顶部镶嵌在天花板里,灯泡装在四排十六朵盛开的玫瑰花形灯框里,随后是一朵朵倒垂的玫瑰花苞形灯饰从顶部缓缓落下。
  楼梯是实木的,大的缕空雕纹构成简单却不单调的图案。扶手内测光滑,外侧是手工刻字工艺雕出来的玫瑰印。扶手和雕纹都是亮茶色,踏板中心是棕色,两端为米白色。刚好,楼梯口两侧的圆灯亦是白色的。
  一楼客厅是花岗岩地板。
  二楼则是实木地板。
  三楼……
  易欢倚在楼梯口,朝三楼看了看,没上去。
  沈霃宽的喜好似乎跟她还是不谋而合的。
  这房子的装修风格,她喜欢。
  她回到客厅,将自己的包小心地放在客厅的长桌上,倚在沙发上歇了一会儿。她刚把胃里最后的一滴水都吐了,此刻饿得两腿发软。
  于是起身,径直往餐厅走去。
  这样豪华的装修,餐厅里必然放着双开门的大冰箱才合适,就是不知道这冰箱是不是也只是个摆设。
  虽然不抱希望,不过她还是打开冰箱看了看。
  出乎意料的是,冰箱里面塞满了各种精致包装的食物。
  她拿起一瓶纯牛奶看了看日期,昨天的生产日期。
  这些吃的东西根本就是这两天刚买的。
  难道说沈霃宽是刚打算搬到这儿住?
  易欢随便找了点食材,借用了沈霃宽家的厨房,给自己做了个鸡蛋三明治和番茄汤。
  她没有吃太多,只略微填了填肚子。
  把餐具等收拾干净后,她强撑着精神,准备冲个热水澡,然后睡觉。
  她在一楼转了转,发现一楼只有两个大客厅,一个书房,一个可以做中餐和西餐的大厨房,两个餐厅,一个保姆住的配套间,一间洗衣房,外加一个客卫。
  虽然这保姆套间都比她现在住的地方看着顺眼,不过她可是客人,才不会住保姆间。
  她拿起包,抬脚走到二楼,随便找了间卧室走了进去。
  她进的这间卧室里有个很大的壁橱。
  不过壁橱里只摆着空空的衣架,衣架上没有衣服。壁橱下面的隔层里摆着两套干净的供换洗的床套四件套。
  她总不能真的光着身子睡在这儿。
  至于沈霃宽说的女士的衣服,呵,想都不要想了,她绝对不会穿的。
  穿沈霃宽的衣服,显然也不行。
  易欢叹了口气,翻出四件套里的床单,姑且把这个床单当成睡衣,裹在自己身上。
  她回到楼下,把自己的衣服一股脑塞进洗衣房的洗衣机里,设置完成后回到踱着小碎步回到二楼,在浴池里放满热水,躺了进去。
  热水漫过身体,易欢总算觉得全身的疲惫感消散了些,她调好出水温度,然后闭上眼睛放松自己。
  这别墅里此刻就她一个人,她心里没多大负担,想在热水里多泡会儿。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奢侈地用过水电了。
  热腾腾的水雾缭绕在洗手间里。
  她伸手在墙壁上摸着,摸到了一个开关,按下后,耳边传来舒缓的安神曲。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对如今的易欢来说,无论是奢侈的生活还是节俭的生活,她都可以毫无困难地自由切换。
  她希望一会自己从水里起来的时候,楼下洗衣房里的衣服也能洗干。
  就是洗衣机自带的烘干技能她一直看不上,觉得还是得拿出来放到旁边的烘干机里再烘一次。
  头很沉,困得很。
  易欢打个哈欠,决定等会再想这些事。
  她现在只希望,沈霃宽今晚不要回到这儿,不然她会觉得很尴尬。
  其实沈霃宽也并不想回来这儿的。
  否则的话,他之前就不会离开。
  他找江牧淮,本意是想抱怨几句,可事实上,他见到江牧淮后只会闷着声喝酒,完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江牧淮点燃一根烟,说:“霃宽,你跟她的事,都过去多久了。为什么到现在你心里还放不开?”
  沈霃宽微微摇头,带着些醉意地说:“也不是放不开。”
  江牧淮呵呵笑着:“当局者迷啊。”
  别人不知道,江牧淮却很清楚。
  这世上,能让沈霃宽朝思暮想夜不能寐的,也就只有易欢一个人。
  也只有易欢一个人,能把当年意气风发的沈霃宽伤得一蹶不振。
  江牧淮又追问易欢的事:“霃宽,你今天在哪见到她的?”
  沈霃宽道:“医院。”他补充一句,“你是今天没看见她,你要是看见了,你也会跟我一样,会控制不住地想了解她现在的生活。”
  沈霃宽叹着气,眼前浮现出易欢在医院里的样子。
  她穿得十分随意,面色憔悴,举个药水瓶都那么费劲儿,走路晃晃悠悠的,好似下一步就会倒下。
  他当时真的很想把手中的药水瓶丢掉,跑上去替她举着。
  “哎,大兄弟你可别瞎说,我跟你不一样。”江牧淮赶紧把自己摘出来,“我就从来没对易欢生过什么龌龊的念头。”
  听到江牧淮的话后,半躺在沙发上的沈霃宽侧过头,目光不悦地看着江牧淮:“阿淮,你给解释解释,什么叫龌龊的念头?”
  “哈哈,那个……瞧我这臭嘴真不会说话。”江牧淮伸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左脸,“我的意思是那个,那个什么,易欢她太高大上,我知道自己够不着,所以自从跟着你认识她那会儿,我就从未对她产生过非分之想。”
  江牧淮见易欢第一面就不喜欢易欢。
  觉得这女的仗势欺人,不可一世,不把他放在眼里。
  又极其讨厌她的聪明。
  明明每天大家都会在一起玩,从来没见她认真啃过课本,结果每回都是她的成绩最好。
  同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别人就爱听。
  最主要的是,她对自己最为崇拜的霃宽哥也是傲得不行。
  他那时候,连做梦都是梦到易欢落魄,然后一脸谄媚地在他面前叫阿淮哥,求他以后别看不起自己等等。
  后来,沈霃宽跟她成了恋人后,他才勉强对她有所改观。
  毕竟他那时候,江牧淮对沈霃宽的崇拜十分盲目。
  这时,江牧淮听到沈霃宽说:“你现在看到她,可能会认不出来。她现在很……”沈霃宽微微停顿,“很落魄。”
  江牧淮愣了一下:“哈,宽哥,你说什么?”江牧淮一激动,连幼时常爱叫唤的称呼都出来了。
  “我说她现在很落魄。”沈霃宽揉着眉心,“她现在过得并不富裕。”
  甚至可以说,易欢现在很穷。
  穷得都到了不修边幅的境地。
  江牧淮揉了揉耳朵,觉得自己耳根有点儿热。
  他暗暗发誓,自己虽然祈祷过好几回让易欢落魄成一只丧家犬,可他觉得易欢落魄跟他的祷告肯定没有关系。
  “怎么个落魄法啊?”江牧淮努力克制了,可眼底的笑意还是漫了出来。
  他现在相信沈霃宽的话了。他确实开始对易欢的生活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沈霃宽就知道江牧淮会露出这个表情,忿忿不平地替易欢踹了他一脚,“看你得意的。”
  江牧淮左躲右躲,还是没能躲过沈霃宽的大长腿,挠着头说:“我这不是没想过么。她当年多傲啊,除了你,谁都不放眼里。”
  这几年她落魄了,肯定是落井下石的多,没人愿意拉她起来,所以就越来越落魄。
  哼,该!
  江牧淮心想,让你对不起我霃宽哥!
  沈霃宽道:“你下次不许在我跟前露出这个表情。”
  “我发誓,我保证。”江牧淮还是遏制不住地笑了。
  沈霃宽无奈地别过头。
  一个是他最好的兄弟,一个是他心底依旧绽放的那朵玫瑰花。
  这俩人的关系,一开始不和,到后来是面和心不和。
  他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两人的气场会如此不和谐。
  尽管他和易欢已经分道扬镳好几年,可他还是见不得任何人说她的不好。
  他甚至见不得易欢如此对待自己。
  当年易欢离开他的时候,他曾经发誓,这辈子绝不会主动再见易欢。
  所以他屏蔽了一切跟易欢有交集的人和事。
  世界很大,如果真想躲开一个人,太容易了。
  可是他又暗暗地希望,易欢能来找他。
  所以他保留了当年易欢帮他办理的那个手机号,易欢说这串号码很吉利,也很好记,她永远都不会忘的。
  他和别人,都用新的手机号联系。
  连江牧淮都不知道,他当年丢在马桶里的那个手机,又被他捞上来了,他保存了那个手机卡,继续留着那个手机号。
  后来这个手机号也更新成了4G小卡。
  可是装有这个卡号的手机,一条易欢的消息都没有收到。
  易欢真的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跟她临别时说的一样,从未出现过。
  如果继续这样,沈霃宽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彻底把易欢视为过去。
  他不会忘记和易欢在一起的那些时光。
  但也只是不会忘记而已。
  如今再见到易欢,沈霃宽才发现,原来他以为的会都是错的。
  把易欢当成一个普通朋友,或者是努力表示出自己瞧不上易欢,或者是装作不认识易欢,他都做不到。
  他比谁都明白,自己有多想易欢。
  想得快发疯了。
  在医院见到易欢的时候,碍于时唯一的面子,他一直克制自己。
  后来为了不让自己难受,他选择离开。
  可是一坐到车里,他就忍不住想回去看着易欢。
  他责问她为什么做事总是从不考虑后果,为什么从不考虑他的感受。
  他很想应该把憋在心里好几年的火都发出来。
  尽管他努力地想表达出自己的不悦,可是……他觉得好难过。
  易欢,为什么才几年不见,你就被磨损成这样了?
  他知道,易欢肯定早就忘了,在这个世界上,曾有人那么在乎她。
  所以她不在乎自己变成什么样,她根本不怕那个人会心疼。
  江牧淮见沈霃宽又在喝酒,忙劝阻他:“别喝了,大晚上的你要是喝醉了吐我家就不好了。”
  沈霃宽揉着胸口,“那你家除了酒还有别的吃的吗?”
  “你自己去冰箱里看。”江牧淮问,“你不会到现在连晚饭都没吃吧。”
  沈霃宽面色坦然:“对,没吃。”
  吃什么晚饭呢。
  谁有心情。
  江牧淮起身走到厨房间,打开冰箱翻看着:“什么都不吃还喝了近一瓶的红酒,你就不怕胃穿孔死掉啊。我给你看看有没有粥,给你吃别的我怕你吐。”
  说到吐……
  沈霃宽突然想起来,易欢之前吐的好像都是水一样的东西。
  她该不会,也是什么都没吃吧?
  哪怕是晚饭只吃一口包子,也不会吐出来的东西全是水的。
  他猛地站起来。
  江牧淮一脸茫然:“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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