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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为你加冕-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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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情况很特殊,没有常规进入第二阶段的临床表征,既不恶化,也不好转,医生们都在讨论原因。个体总有差异,她的观察期将会延长,现在还无法用药。
医生出去之后,探视时间也所剩无几。
司零的精力也快到极限,不能多说废话了:“这次如果能好起来,我的体质也会大不如前——别说什么以前非典用过那么多激素都没事,人的身体总有一个不能承受的极限,最坏的可能连健身都不行了,我大概会越来越胖……”她笑了一下,继续说,“有些事情,你们要早做准备。”
钮度和费励各自都清楚她在说什么。
“好啦,你们出去吧,我还得留点儿精力给我爸打电话。”
一直到他们出门,司零都保持微笑。
之后费励他们先走一步。钮度找到医生说,他已联系了美国有相关经验的研究所,他们对司零的病例很有兴趣,但传染病人出入境受限,他们愿意到这边来诊治,不知道院方是否可以安排相关手续。
医生都惊了——这是个什么病人?家属怎么都这么有本事的?
“噢,谢谢,之前我们也有过联合会诊,相关手续不难办,”医生顿了顿,接着说,“但病人目前还没必要,之前她已有一位家属询问过这件事,我们也是这样回答的。”
钮度皱了皱眉。他很清楚医生说的就是费励。
钮度往电梯口走,叶佐在窗台前向他招手:“阿度,你过来。”
他走到近处,随叶佐视线往下看——陈安德在楼下,和费励他们在一起,很快便和他们一起离开了。
叶佐的眼里充满警觉:“他们怎么会认识?”
尽管钮度早已猜到陈安德和司零之前认识,但眼下,显然他们的关系超出了他的认知。
换句话说,费励和司零的关系,也绝不仅于此。
车子开上回特拉维夫的高速,关上窗隔绝风声,世界只剩叶佐和钮度两个。
叶佐习惯边想边说,便直白道出:“阿度,我觉得陈安德是CR成员。”
第41章 Chapter41
坐在后排的男人很快接话:“我知道。”
钮度这样的回答吓坏了叶佐,他惊道:“你知道?”
“我是说,我也这样想。”
叶佐越来越猜不透:“那司零为什么要装和他不认识?”
钮度把刚刚的想法说了出来:“或许级别不一样,司零说过,低阶不可以联系高阶。”
叶佐觉得不对劲儿:“可她不是说过Andrew是低阶吗?”
钮度的脑袋“轰”一下被撞开——他竟忘了这件事!他迅速将那几张脸过滤一遍,说:“你是不是讲过,他们其中一个刚从非洲来。”
“对。”
他又想起了另一个答案:“他叫赛特,海基的工程师,也是其中一员。”
那么,他们几个人怎么会认识,就只剩下了一种理由。
叶佐替钮度说了出来:“阿度,我大胆地猜——另外那两个也全部都是——这么说,他们三个,加上司零和Andrew,全部都是低阶?”叶佐停顿了好几次,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真的好好奇他们的制度,一个低阶成员出事,就出动这么多人,如果是高阶的那又会怎样?”
是啊,一个低阶成员怎么会劳动这么多人,这太不符合经济逻辑。
他忽然想起那夜在香港,他握着她双手说:“什么时候我才够格知道你的一切?”
司零,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车里静了很久,钮度才说:“司零说过,低阶成员不可以联系高阶,但没说过,高阶不可以联系低阶……”
手机来电打破了这场令人头痛的猜疑。钮度看到来电时,叶佐从后视镜看见他自然地就笑了,不用去猜,那一定是:“喂——宝贝?”
“钮度。”司零在那头轻轻喊。
“怎么了?你给你爸爸打电话了吗?怎么还有精神?护士说这样可以吗?”他一连问了好多,叶佐从未见他如此着急。
“护士刚走,我偷偷打给你。”司零压低声笑起来,仿佛这只是一个捉迷藏游戏。
钮度一点也不敢凶她:“这样不好,我希望你乖乖休息。”
“我知道,”司零停顿许久,卯足了劲儿才说,“可是我好想你。”在钮度错愕的几秒间,电话里又传来她低低的哭腔:“钮度,我好想你……”
“哭什么,笨蛋,”钮度在笑,“明天我再去看你,好不好?”
司零立刻拒绝:“你不要来。”
“为什么?”
“我现在好丑。”
“哪里丑了?”
“我都知道,我现在都不敢照镜子。”
“你不丑,”钮度一字一句,“你全世界第一漂亮。”
那边愣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小朋友吃到蛋糕一般满足而欢乐的笑声。这一刻钮度觉得她谁也不是,只是他一个人的小朋友。
后视镜里,叶佐瞧见钮度愈发温柔的眼神,宛如览尽星河。
“——等等!别挂!”司零突然说,之后就没了声,钮度等了半晌,才重新听见她的声音:“……护士刚刚走过去。”
钮度认真说:“宝贝,你要好好休息,听医生的话。”
“我知道……”司零变得扭扭捏捏,“我怕你误会生气,所以打给你。”
他明白她在说什么——费励为什么会比他早那么多。可眼下他真的不在乎了:“我现在没有空误会也没有空生气,我只想有什么办法能让你马上好起来。”
“钮度,”司零的语气平淡得好像在问他今晚吃什么,“如果我死了,你要花多少时间忘记我啊?”
“我向你保证,你今天扑街,我明天就忘记你。”
“喂——”司零一下子精神了,“哪有这样的?你发过誓爱我一辈子的!”
钮度得逞而笑:“那你就好起来,让我有机会爱你一辈子。”
仿佛那一下子花了她太多力气,听到这么甜的话,她都笑不起来了。可她还是好不舍得挂电话,就这样安静地听他呼吸也很好。
“你该休息了宝贝,”钮度终于狠心说,“明天准时让你见到我,好不好?”
“好。”她乖乖答应。
挂下电话,叶佐猜钮度不会愿意继续刚才的话题,索性说:“这段时间的工作我会负责好,你放心吧。”
“不,”钮度抬起头的一瞬,眼神恢复了凌厉,“重新评估一下孟建宪的项目,尽快让他来跟我见面。”
……
一个星期过去了。其他人都已确认无碍相继出院,只有司零待在很尴尬的隔离区。
既然是虚惊一场,钮言炬不打算让家里人多担心,钮度答应会帮他一起瞒着,但他每天去看司零的时候,都坚持给钮言炬送营养餐。
钮言炬说话一向朴实又单纯:“小叔,最近经常让我觉得回到了小时候。”
司零的病情终于有了转变,体温趋于正常,表征也越发稳定——这让整个科室的医生集体措手不及——所有人几乎都可以直接肯定那就是蔓丝病毒,现在却朝着完全不符合蔓丝病毒第二阶段的方向发展了?
医院给司零做了各项化验检查之后,确认她的身体正在朝着好的方向变化——不知道为什么,病毒竟在她体内变异消亡了……
司零慎重思考之后,向医生说出了猜测:“我八岁的时候感染过SARS,SARS和蔓丝基因序列相似,会不会产生了某些抗体……”
医生们恍然大悟,立即朝这个方向展开检查——结果发现,目前没有比这更合理的解释了。
这一惊人发现,吸引了全以色列相关的传染病专家莅临会诊,感染科从未如此热闹,迎来了一批接一批的医学生、研究员……
医院预测,按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不出两周她便可完全自愈了。
钮度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激动得赶紧……给远在香港的家里阿姨打了电话,向她讨要煲粥秘方,好给他的小朋友增强营养。
他足足试验了三次才算满意,明明第一锅“废品”在法耶嘴里已是惊为天人,第二锅简直就是天庭御宴。
司零的监护级别已经降低,探视时间也开放多了。
眼下,她正舒舒服服地翘着二郎腿,享受太子爷的伺候。
“啊——”司零张开嘴,吞下钮度送进来的一口粥。
“你也太会了,”一旁的朱蕙子看不下去了,“我前任没一个这样给我喂饭的。”
司零的语气真的很欠打:“所以说,数量取胜不如质量取胜哟。”
钮度也笑了,他看向朱蕙子,罕见地为钮言炬美言:“言炬很会照顾人的,家里人都夸他懂事。”
司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朱蕙子竟然脸红了。她追问道:“言炬最近怎么样了?”
“他没事,”朱蕙子低头抠手指,“就是心情不太好。”
司零和钮度交换了一个眼神,笑了——谁都知道,那是在乎一个人的表现。
“言炬一直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你,好久都不敢见我,”钮度一向善解人意,“现在才发现他长大了,变得这么有担当。”
朱蕙子赶紧接:“是啊,我劝过他好几次了,还是闷闷不乐的……”
司零踢了踢钮度:“赶紧给支个招啊,人家小叔。”
钮度想了想,抬头道:“12月10日是大嫂生日……也就是言炬他妈妈,你要不要帮忙想送什么礼物?”
“好主意诶!还有不到半个月了!”朱蕙子拍起手来,“小叔你也太棒了吧!”
司零扑哧地笑了,学着她的语气:“小叔你好棒哦……”
“司零你真的好烦……”
成天跟这群小屁孩儿在一起,钮度都变得比以前常笑了。
粥快喂完了,他低头看一眼表,说:“好了,费励他们该到了。”
还知道错开时间,不打扰他们和司零说话。司零忍不住贴到他身上,妩媚地看着他:“你怎么这么好。”
“特殊时期,特别照顾,”钮度一派冷漠,用手指推她额头往后,“等你病好了你再看看?”
——等你病好你再看看,我还准不准你跟别的男人待一起?
说着就有人敲了门,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钮度慢悠悠地擦掉司零嘴角的残粥,费励现在已经能接受这种场面了。
“明天再来看你。”钮度站了起来。
司零像个小朋友那样冲他傻笑。
钮度往门外走,他注意到其中一个男生换了女生,年纪约莫和陈安德相仿。等他们三个人都出现在司零眼前,司零简直喜从天降:“——敖钦!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南极吗?”
叫做敖钦的女子答:“科考任务结束了,刚回国,就顺便过来看你。”
费励:“看看人家为了你,这顺便顺了整个亚洲。”
钮度不想刻意多听,快步远离了病房。
司零不避讳告诉他费励和肖瀚的名字——事实上,她现在跟自己维持着一种约定,他不问她就不说,只要他问,她便不会再骗他。钮度很快查到费励和肖瀚的背景——一个顶级黑客,一个顶尖AI研究员,细数履历都是万一挑一的天才。
他们三人的组合,实在耀眼得让人无法相信只是巧合。
而今天的这位新朋友——南极科考员,女性,凭这两点就太容易找到她是谁。
钮度看着手机屏幕上这位女科学家的真实姓名,想起来司零喊她……敖钦?难道她喊的是代号吗?
钮度输入相近读音,试了好几次才准确锁定“敖钦”二字——中国神话中的南海龙王——南极科考员,这个代号取得可真是名副其实。
另一头的病房里,盟友们欢聚一堂。
回文因工作问题不得不回国,前两天已来向司零拜别。而敖钦,司零已经有三年没见她了——作为CR里少数女生之一,司零当然很愿意跟她多待。
一上来就顾着寒暄,敖钦都忘了问了:“刚才那个人是谁啊?”
费励不可能回答这种问题,赛特哪敢出声。还是司零自己说:“我男朋友。”
敖钦简直是震惊:“可以啊你小姑娘,长大了啊——不过,他是做什么的?咱可得好好考察考察,不是随便啥歪瓜裂枣都配得上我们史诗的。”
费励又开始瞎哼哼:“他就是歪瓜裂枣,架不住人家就是爱。这医院眼科行不行?我说你要不顺便检查检查去?”
司零懒得搭理他,握住敖钦的手:“好不容易回国,不好好陪老公孩子就来我这了,我真的是过意不去……”
“你别这样说,事情一传过来,大家都吓坏了,前阵子看起来真的很危险……”敖钦现在说起来还后怕,“想来的人还很多,梅林给压了回去。”
“哈哈哈,是不是都怕见不到我最后一面了?”
费励的毒舌真是雨露均沾:“老实告诉你,就是了。”
“梅林,闭嘴!”
“哈哈哈哈……”
司零说:“别让其他人来了,等回国过年的时候大家再好好聚聚。”
费励的嘴真是闲不住:“您是心疼报销吧?”
“说什么呢?赶紧把这几天的开销算算,我现在立马给你报。”
“得,还有,你这耶路撒冷的破气候,我们带的衣服都不合适,买了好几身新的,一并给报了啊。”
赛特忍不住了:“梅林你能不能有一秒钟不跟人抬杠?好歹人家也是病人。”
“咱这也是没办法,以前跟她打辩论惯出来的毛病啊。”
“哈哈哈哈……”
什么天才联盟?分明是一群相声演员。
在这样一台相声剧里,刚到宿舍的朱蕙子给司零打来了电话。
她整个人慌了:“司零!你的保险柜被撬,里面东西被人偷走了!”
第42章 Chapter42
“靠!谁这么胆大包天?敢偷我们史诗的东西?”整个病房里最激动的是赛特,谁都知道他是司零头号脑残粉。赛特一拍腿站起来:“我想办法帮你找回来!”
司零出奇地平静,除了最开始接到电话吃惊的那一下,完全看不出她有哪点紧张。“你别这么着急,”司零说,“蕙子已经报案了,一会儿警察和我室友们都会一起过来,了解清楚情况再说吧。”
清甜桑加上体虚,她的声音听起来弱弱的,但还是轻轻松松震慑住了赛特。赛特老实坐下,纯属顺嘴一问:“你丢了什么?很重要吗?”
费励给了他脑袋一拳:“不重要能放保险柜吗?”
司零笑了:“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警察和姑娘们都到齐是半个小时后。朴敏熙最近出国度假,宿舍只有陈欣和朱蕙子。警察看了一眼病房里的其他三人,司零会意地说:“他们都是我的家属,没关系。”
“那么,好的,开始吧。”
一个警察拿好了纸笔,另一个开始发问。
警察详细地说完时间线和嫌疑范围——宿舍楼里的学生,他们已检查过录像,除了学生就只有一些学校员工出入,而他们的停留时间绝不可能作案。而时间,就在朱蕙子发现的前半个小时内。
警察问:“有谁知道你这最近都在住院?”
几人同时说:“大家都知道,这件事都上新闻了。”
警察转向朱蕙子和陈欣:“那么,根据你们两人所说的作息习惯,嫌疑人一定已经观察了你们一段时间,才选出了合适的作案机会。”
朱蕙子插了句话:“我突然想起来,前不久我回到宿舍发现房间有点乱,但我以为是我自己没整理好……”
司零开口了:“各位先生,是这样的,请容我说几句话。”
所有人的目光像镁光灯一样对向她,警察说:“请说。”
司零倏然吐了口气,费励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她真的足够耐心地听警察说完这一切,充分给了他们敬业的机会——现在,她要开始表演了。
司零说:“首先,嫌疑人事先一定踩过点,发现了我的保险柜,回去计算所需要的时间,做了充分准备;其次,如果他认真观察的话,就会看到保险柜旁边有一个工具箱,那简直是现成的最佳帮手……”
警察忍不住插话:“你为什么要在保险柜旁边放工具箱?这不是……”
费励替她说:“先听她说完。”
司零继续说:“接着,他会从里面挑选出最趁手的工具。当然,他不至于笨到不戴手套,那上面不会有他的指纹,但是——我呢,一不小心在手柄上弄了个刀片,那一定会划破他的手……”
听到这里,警察集体愣住了。
司零知道他们会摆出这种表情,轻轻一笑,接着说:“他应该不会笨到丢下带血的工具就跑,水槽就在我房间隔壁,他会拿过去清洗。这个时候,他很容易发现水槽边上放着一瓶酒精,那是去除血渍的好东西……”
“拿到酒精需要往前踏一步,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步脚下刚好放了一块地毯——你们猜猜那上面有什么?”司零的语气仿佛在讲笑话,“我在上面撒了点儿钠,经过氧化和潮解,形成了粉末——你们要不要去那看看,有没有留下他的脚印?”
病房里除了司零说话的声音,连呼吸声都没有。
除了快要笑出声的费励,其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做记录的警察最先回过神:“抱歉,请允许我问一下——你是学什么专业的来着?”
司零最后说的是,如果那位朋友直接把工具带走了,那么在两小时这么短的时间里带不了多远,麻烦警察们自己找咯。
朱蕙子和陈欣带警察回去取证了,如果找到脚印,那嫌疑范围将会大大减小。
病房里剩下的都是盟友,赛特脸上一直保持着崇拜:“明天我就要回去了,能在临走前亲眼见到史诗一次大手笔,不虚此行。”
“其实这真的没什么,”司零有点惭愧,“最近事情实在太多,我没有时间想出更好的办法。”
“可不是么,以你的能耐,应该直接准确定位到本人。”敖钦在帮她削水果。
费励撇撇嘴:“嘁,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负。”
……
钮度从医院离开后一直还在耶路撒冷,刚好有人约他在这儿谈事情。到了晚饭时间,他当然要回医院看望他的小朋友。
到了司零病房所在楼层,钮度先绕进盥洗室一趟。从隔间出来,他看见一个戴眼镜的医生正在洗手,那人听见动静,下意识侧了个身。
钮度回到病房,司零正倚着窗台往外看。
“在看什么?”他笑着走过去。
“看着你停好车,走进来,然后算一算你还有多久到我面前,”司零笑起来,脸上终于有了几分血色,“为什么迟了三分钟。”
“去了个卫生间,”钮度走到她面前,将她双手贴到自己脸上,“手有点凉,最近天气冷了,你不要站在这里吹风。”
她乖乖答应:“好,听你的。”
钮度带她走回去,一边说:“刚才在盥洗室看见一个医生在洗手,手心好像被划破了。”钮度转身给她掀开被子,没注意到她眼神一变:“在感染科的医生身上有伤口不是小事,他们也是有父母的孩子。”
司零小心地问:“是左手还是右手?”
“右手,怎么了?”
“男的女的?”
“男的。”
为什么会是医生?不——是希大医学院的实习生,感染科,男的,和她住同一栋楼……目标简直不要太准确。
钮度看出她在走神:“怎么了?”
司零看着他那对深邃的眼睛,想起自己不再骗他的约定——好吧,这次情况特殊。她笑笑说:“没什么,以为是认识的同学。”
钮度终于打开带来的打包盒,说:“我路过一家中餐馆买的,老板是西安人,我多讲了几次口味不要做得太重,你尝尝。”
司零乖乖盘腿坐好,像只等待开饭的小狗。虽然她基本已经能蹦跶了,还是赖着让钮度给她喂饭。这段时间她精神不好,关于工作钮度一字不提,今天她想试试看能不能说了:“基金会最后结果怎么样?”
钮度无奈一笑,看着她吃下一口菜,才说:“已经在和FT对接了。”
“钮辰怎么会同意的?最后怎么说的?”
“他还是不同意的——你吃慢一点,”钮度给她抽了几张纸,“有人透露给了爸爸,妈妈生日那天晚上,爸爸当着妈妈面说起这件事,就同意了。”
司零惊喜地挑眉:“真是要谢谢阿姨了。所以其实你最近很忙?你不用每天都来看我的……”
钮度给她舀了一口饭,笑言:“你最重要。”
“我还有不到一周就可以出院了。”
“别着急,你好好休息,孟建宪我已经见过了,下周开始走合约流程。至于孟建宇,我打算年后再找他。”
司零抱住他的胳膊,软绵绵地说:“给你添了这么多工作量,我这病真是耽误了不少事。”
钮度拿额头轻轻撞她的,还是说:“你最重要。”
……
钮度走后,司零特意去查了科室今晚的值日表。
晚上十点,感染科的病人都已卧床休息,空荡的走廊上偶尔出现一两个走动的护士。
加勒刚查完最后一间病房,一切如常。他走回办公室,摘下眼镜洗了把脸,准备在这个漫长的值班夜赶自己的实习报告。
“哎哟……”
加勒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出去一看,司零摔倒在地。加勒一愣,才反应过来要扶她起来。
“真谢谢你,闷在病房太久了,我就出来走走。”司零冲他一笑。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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