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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月明珠有泪-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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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这么退让着,毫不自知。
  她习惯性承着他的给予,包括他的退让,也不自知。
  情侣间大吵之后要么分道扬镳,要么感情激增。
  这二人没有分道扬镳,于是激增的感情便又恢复到麦芽糖的状态。下午不可开交的吵闹,到了晚上就成了密不可分的连体娃娃。
  吃饭就那么大点儿地方,非要腻在一起,搞得好像几百平的房子再没有别的地儿可坐一样。项林珠还好,谭稷明像浑身抹了浆糊,一挨着她就拨不开了。
  吃个饭非要挤在一张椅子,把人挤得没地儿坐了便说:“这椅子小不够坐,你坐我腿上吧。”
  也不等人回答,搂了腰便放在腿上。东西也不好好儿吃,非要人喂嘴里,让人喂了不够,还要去喂别人,用筷子喂了不算,还嚼碎了米饭往人嘴里送。
  项林珠被他恶心坏了,推搡着想躲开,却没想到越躲他越起劲儿。
  后来在饭厅腻歪够了,他又扛了人去房间的床上腻歪。
  一晚上项林珠被折腾得够呛,隔天早上头一回没有按点儿起床,但因着浅眠,还是被他窸窣的动静吵醒。
  那会儿天刚亮出鱼肚白,厚实的遮光帘挡住那点儿光芒,看不出是几点了。
  盥洗间响起刷牙的声音,一会儿是龙头放水,一会儿又是剃须刀的动静,项林珠拿起床头他的宝石腕表看了看,时针才刚刚指向六点半。
  她开了床头小灯,摸索着要爬起来。
  下一刻谭稷明却已收拾妥当从盥洗间出来,他提了被子往她□□的肩头盖上,把人重新放回被窝里,又拿了腕表带着。
  “这么早,你干嘛去?”
  她声音软软的,带着苏醒后的茫然。
  他忍不住俯身又是一顿好亲,摸摸她的头发:“去找落井下石的人算账。”脸还附在她耳边,“昨儿累坏了,今天好好休息,睡醒了记得吃东西,我办完事就回来,乖乖待着别乱跑啊。”
  说着已伸手关了灯。
  项林珠在黑暗中又问:“怎么算账,你会打她吗?”
  “怎么会。”他爽快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笑意道,“法治社会不提倡暴力解决问题,这账具体怎么算你就甭管了,安心待着吧。”
  说完又摸着黑朝她吻了过去,脸上嘴上耳朵一顿乱亲,意犹未尽道:“我得走了,再不走就不想走了。”
  这明媚复苏的季节,有人算了一盘好账,本想着一箭双雕,一来断送某姑娘的前程,以报其抢夺心上人的仇恨,二来以此间隙那二人之间的感情,项林珠怎么想她不知道,谭稷明的德性她可是一清二楚,他那个人最不喜这些琐事搅乱心情,这般折腾一番,不弄得他俩分道扬镳,至少免不了彼此大伤和气。
  可程书颖低估了谭稷明对这段感情的投入,她没想到他会为了项林珠一再退让、甚至改变原则,更没想到这看似完美的算盘会让自己这么快就栽了跟头。
  ☆、40
  春末的北京还不太暖和; 八达岭高速附近有片屋群; 红灰瓦交错的坡屋顶,白松山茶点缀; 小方砖铺平,道路顺畅无阻碍,青山傍着碧天白云。这地儿虽远离市区; 却也寸土寸金。
  谭程两家隔着一片栽满绿植的荷塘; 这个季节,塘内浮萍满簇,青翠欲滴。
  程家世代书香门第; 程书颖的父亲程德忠是搞大地测量的科学家,她的母亲吴灿珍是师大教授。她家书香氛围浓厚,门牌除了标号还弄一名讳:程宅。
  谭稷明开着车大咧咧按喇叭时,是吴灿珍开的车库门; 接着亲自下楼迎他进家门。
  “这么长时间没见,今儿怎么想起到我们家坐坐?过年那阵我和你程叔叔去你们家串门,你妈说你只跟家待了几天; 年初一就走了,这几年怎么突然这么忙了?”
  “做生意就是这; 到处跑,程书颖在家么?”
  她领他进了客厅; 紫檀木茶几上摆着茶具,胖肚白瓶里插了支鹅黄腊梅,旁边的小案几摊着一张宣纸; 砚台上搭着一支软豪,还沾着湿墨。
  “画画呢?”
  “这不正要画,还没下笔,你就来了。前儿参加学校组织的国际文化节,老朋友送的文具,你妈和我各一套,今儿刚好有空,我就想着试试笔,也不知你妈用过了没?她说好用还是不好用?”
  他往那放了国风刺绣靠垫的沙发上坐着,拎了壶给自己倒茶:“这事儿您得问她,我可不清楚。”
  吴灿珍笑:“我是糊涂了,这种事问你有什么用。你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吧,来找书颖什么事儿?”
  “她人呢?”
  “这两天刚去所里报到,在所里忙着呢。”
  “考上了?”
  程书颖硕士毕业,续考了测量与地球物理研究所的博士,属地理信息系统范畴,主攻摄影测量与遥感。这是步了她爸程德忠的后尘,她虽和程德忠干的事业有差别,但也沾了边。
  “刚过了分数线,出成绩那会儿她爸比她还紧张,先前找的她两位叔叔作推荐,怕她考不上丢了脸面。结果出来,虽然分数不高,至少考上了,她爸还是高兴的。”又说,“你找来家里定不是小事儿,我给她去个电话,她知道你来肯定高兴,你等着啊。”
  说完就去打电话了。
  再回来后又和他拉了几句家常,无非是说他和程书颖一起长大,要多加来往之类的话。
  程书颖回来时穿着藏蓝底的鱼尾裙,缀着黄白花纹,上身一件素色小开衫,颈上挂着细链,链头坠着心形祖母绿。
  她拨了拨削至后颈的头发:“今儿刮的是哪阵风,你竟找上门了,有什么事快说吧,说完就赶紧走,我家可承不起你这位大少爷。”
  她换了鞋往里走,满脸都是挂不住的笑。
  吴灿珍已执笔开画,扭头道:“人不来你天天盼着,来了你又赶人走,谁惯出你这大小姐脾气。”
  她撇撇嘴,脱了开衫,露出真丝坎肩。
  “怎么舍得飞回来找我了?”
  她一边喝水一边问。
  谭稷明等她解足了渴,指了指后院:“出去说。”
  “什么事儿不能在这说?我家又没外人,我大老远赶回来快累死了,你让我歇歇脚,就在这说吧。”
  他在墨香四溢的客厅站着,歪垮了身子瞧她:“怎么,才进机构没两天就学会装腔作势,再两年是不是过个道儿都得横着走。”
  这语气不善,连吴灿珍也感到意外。
  程书颖这才收了笑穿鞋,默不作声和他走了出去。
  “我又怎么得罪你了?一来就没个好脸色,我妈还在呢,你就不能给我留个面子?”
  “你程书颖面子多大,轻轻松松一句话就给人名额涮掉,这么大脸面,还需要我给什么面子。”
  程书颖皱眉:“你什么意思?”
  “甭跟我装傻,曹立德那事儿不是你干的?”
  她脸色唰地一暗,接着讪讪的尴尬。
  她家小院儿围着白栅栏,种着几棵桃树,这会儿桃花全开,偶有风过,簌簌落下粉嫩的瓣儿。
  谭稷明穿着露头的亚麻拖鞋,站在落地窗外的阳台上,淡定得像专程过来赏那怡人的美景。
  程书颖神经有些麻木,就那么并肩站着听他不紧不慢道:“我那姑娘脸皮薄,不善和人争,但不代表她好欺负,打狗还看主人呢,你三两句话把人弄得上不了学,是想彰显你的能力还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程书颖脸色极不好,顿了会儿才说:“我这么做也是帮你忙,你向来不喜女人功利,她要上不了学不就可以全身心照顾你,我是为了你好。”
  他闻言从胸腔发出一声冷笑:“连声招呼都不打,背地里把人涮了,竟是为我好。”又转了话锋道,“就当你是为我好,心意我领了,过去的事儿既往不咎。今儿我回来,是想找你帮忙办另外一件事儿。”
  她问:“什么事?”
  “找那曹立德说清楚,把我那姑娘塞回去当他的学生。”
  程书颖楞了楞,这不就是同一件事吗。
  “那不可能,已经刷掉了再返回去收她,不符合规矩。”
  “规矩?你跟人胡说八道害人落榜,好意思跟我这儿谈规矩?”他缓了缓情绪,又说,“这事儿你给我办了,就和先前那事儿扯平,我不再和你计较,”
  程书颖心里添堵:“你要专程为这事儿来的,那我告诉你,我办不到。”
  他随即没了好脸色:“你当我离了你办不了这事儿是么?”
  “……你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么?”
  “我犯不着求你,你做错事在先,正好给你一改正机会。本来打一电话就能把这事儿说清楚,但我那姑娘落榜多少和我有些关系,晾那儿不管她我心疼,所以我专程来你家找你帮忙,带着诚意来的。你要知道错了,就趁机弥补,你要不帮这忙,当我没来。我虽然没有一中科院父亲,但好歹也出入社会这么久,攒点儿人脉让好学生重返校园还是能办到的,何况我那姑娘学习拔尖,也给我长脸儿,放哪个学校不抢着要。”
  他一口一个“我那姑娘”,像父亲唤女儿的昵称,却不叫人觉着别扭尴尬,只听出爱护和宠溺。
  程书颖妒忌得快要发狂,她认识谭稷明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他为一女孩儿这么上心。
  “就算让她继续念书又怎样,你以为凭着一张文凭,你们就能在一起吗,她可是你爸资助的贫困生,叫你爸知道了指不定会怎样,你这么费尽心思笼络她有什么意义?”
  谭稷明的脸霎时又黑了三分:“和谁在一起那是我的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动不动把我爸抬出面儿,以为我受你威胁?你要想告他尽管告,反正背地里使绊子是你的德性,我怕你不成。”
  微风刮过阳台,程书颖□□的胳膊因为凉风刺激,起了一层鸡皮。她也不觉着冷,就那么站着,半天没说话。
  谭稷明又开口:“你这意思我也看出来了,今儿算我白来,但这账我记下了,找个机会再问你
  要。”
  说完便抬脚走了。
  程书颖道:“急什么,我也没说不帮忙。”
  他脸色依旧不怎么好,返回客厅和吴灿珍虚打了招呼便直径走出去。
  吴灿珍还叫住他:“吃了饭再走?”
  “不吃了,有时间再来看您。”
  礼貌尚在,却头也不回。
  从程家出去后,他这才回了趟自己家。何晓穗以为人刚回来,激动得张罗给人做饭倒茶。
  何晓穗问他:“这次回来住几天?”
  他答:“下午就走。”
  “……唉,成天这么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他知道她要说什么,打断道:“再过几年吧,就两三年,两三年后我就结婚,结了婚立马给您整一大孙子。”
  他想着,读完研究生也就两三年功夫,再等一等也不是不可以。
  何晓穗喜形于色:“怎么突然计划这么明确,有对象了?”
  他不耐:“您甭管。”
  何晓穗也不敢多管,伺候人吃了饭喝了茶,又给人切了水果拿点心。
  喝茶时,谭稷明没来由多瞧了几眼盘中的碗糕。
  问:“这东西甜不甜?”
  他家保姆知他讲究爱干净,正拿抹布擦桌子的水渍。
  答:“上午抽空儿做的,我也没来得及尝,不过我放了不少白糖和葡萄干,应该很甜的吧。”
  他很赞许:“给我装起来,我要带走。”
  保姆很惊讶,他不是向来不爱吃甜吗,但也不敢多管,只问:“全部吗?”
  “全部。”
  于是,那天下午,飞回项林珠身边的谭稷明手中莫名多了一手提袋。
  项林珠那会儿刚打扫完家,正把他的裤头往衣架上晾,听他在客厅里一声声宝贝儿叫着,便探了头应他。
  “怎么了?”
  “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他走过去炫耀。
  项林珠一看那袋子,脸色不太好:“你又给我买衣服了?”
  “不是。”他说着开了袋子,拿出糕点,“这是我从北京带来的,特甜,还热乎着,你尝尝。”
  她笑:“大老远的,带这个干什么。”
  “这儿没有,有钱也买不上,我舍不得吃都给你留着。”
  她又笑:“明明是你不爱吃甜,怎么变成舍不得吃了。”
  他凑过脸去亲她:“你假装一下感动会死是不是?”
  她藏在他怀里咯咯低笑,脸也红了一半儿,像粉嫩恰好的花儿。
  ☆、41
  程家西面有间房; 碧纱橱脚下铺了张古色荷韵地毯; 角落的博古柜摆着几样古玩,靠北有座塞满书籍的大柜子; 那是程德忠的书房。
  窗户下的玻璃白板留有未解的繁琐公式,程德忠正伏在书桌上研究书本,台灯脑袋被压得极低; 他扶了扶眼镜翻了页纸。
  这安静的环境忽然响起敲门声; 他头也未抬,应了声“进”,便瞧见程书颖端着碗进来。
  “爸; 这是妈刚才熬的汤,让您趁热喝。”
  “放这吧。”
  程书颖依言把碗搁在案几上。
  “所里怎么样?”
  “挺好,大家都很照顾我,前天局里来视察; 新上任的副局长是您以前的学生,吃饭时还提点了我许多。”
  程德忠沉声道:“你自己要勤奋,多搞研究; 不要因为大家照顾你就懈怠。”
  她极端正规矩:“我明白。”
  她还立在书桌前,半晌没动静; 程德忠抬头,见她手里捏着文件袋。
  “还有什么事?”
  她抽出文件递给他:“您先看看。”
  那文件印着项林珠的学业资料; 有历年各科专业成绩还有几项论文名目,以及荣获奖学金等名誉头衔。
  程德忠赞许:“倒是个搞学问的,不过专业和我不符; 你是什么意思?”
  “这么好的人才不应该错过,曹老师不是海洋生物学的专家吗,不如推荐给他怎么样?”
  程德忠又看了看资料:“专业这么对口,理论也扎实,不应该只拿个本科文凭,她没考研吗?”
  程书颖顿了顿:“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吧。”
  她将资料动了手脚,什么都在,唯独抹掉考研成绩。
  程德忠想了想:“是不是个人意愿不在这?”
  “在的在的。”她说,“要是不在这,怎会找我帮忙。”
  “她和你什么关系,怎会找你帮忙?”
  “……朋友的朋友,人都找上门了,不帮不合适。”
  程德忠手指在资料封皮上敲了敲:“搞研究可不能靠关系,靠关系的也搞不了研究。”
  “虽是找到我们这层关系,但你看她成绩这么好,连辅修都名列前茅,多半平时也下足了功夫,是个肯努力的。就算破格收了她,也不会轻易就荒废了,要是肯钻研,说不定还会做出些名堂,也给曹老师长脸。”
  “唔……”他想了想,“留下吧,过两天我和老曹说一说。”
  程书颖转身出去时,长舒了一口气,将走出拐角,却撞上迎面而来的吴灿珍,她吓了一跳。
  “这么吃惊做什么,自己家里还能吓成这样。”
  吴灿珍穿着素色中式长裙,腕上一只通透玛瑙。
  程书颖没说什么,正要抬脚离开却被她叫住:“老大不小的人了,别只顾着上学,婚姻大事也很重要,我和你何老师谈过你们的事,她一直挺喜欢你。虽然小谭从商,身上有些江湖气,性子也不沉稳,并不是我最满意的女婿人选,但你的心思我也能看出来,加上我们两家多年朋友,互相都了解,结成亲家倒也不错。”
  她家祖祖辈辈搞文化,嫁个老公也搞的学问研究,打程书颖出生起就没想她嫁给文化圈以外的人。谭稷明虽聪明,少时学习也很好,但因其狂妄不定性,早早退了学随他父亲去经商,生意虽做得颇有声色,其乖张跋扈的行事风格却一直不令她满意。但因着程书颖打小就喜欢,她也没办法。
  “你年纪小,有些事情得长个心眼。前几天他来家里找你,没谈几句就翻脸,动不动就摆脸色给你看,和小时候没有什么分别。年纪渐长,这方面却没什么长进,都是你和那些附庸他的朋友惯出来的,何老师也惯他,我从年轻就说她,让她别那么惯着,她不听……”
  程书颖打断:“妈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别总是让着他、由着他,不然就吃一辈子闷亏。”
  她很无奈,就这么让着由着人还不待见呢,说什么一辈子,她老人家倒想得远。
  程书颖不知道有没有女孩儿和她一样,见天儿围着人转,像欠了人一大恩情似的。谭稷明为项林珠做的这些,她明明厌恶又嫉妒,却看不得他生气走人,立即想办法把事儿给人圆回来,早把先前下定决心拆散二人的事抛到九霄云外。
  不仅把事圆了,还给人打电话报备:“那事儿我给你办了,丫欠我一情记着啊。”
  那会儿谭稷明正吃项林珠给他做的西红柿面,一边吸溜面条一边回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爷是给你指了一明路,教你回头是岸,造化你呢。没问你要回报,你丫好意思跟我这儿提恩情。”
  他嘴里包着食物,谈吐囫囵不清,听起来却一字不落。
  程书颖面对这样的谭稷明没有一点儿办法,整颗心都被他又痞又正经的口气俘虏,只暗暗叹了口气道:“回头请我吃饭。”
  挂了电话,谭稷明朝沙发上看书的项林珠勾了勾手:“宝贝儿,过来!”
  项林珠抬头:“又怎么了,汤在锅里,你就不能自己盛吗。”
  嘴上这么说着,行动却很听话地朝他走过去。
  “谁跟你说汤的事儿。”他挑了一筷子黄瓜丝儿嚼着,“研究生那事儿我给你搞定了啊,这书你先念着,我也不是不明主的人,事事都要限制你。但你得答应我,一毕业就跟我回北京。”
  她将端了汤出来,顿了顿,把碗放在他面前。
  “毕了业我想工作。”
  “行。”他随口应着,“去了北京,想干什么我给你安排。”
  她踟蹰:“北京是内陆,关于海洋生物的研究机构都在沿海……”
  谭稷明一边喝汤一边抬了眼瞧她:“这意思是不跟我走,得留在这儿?”
  他语气平静,项林珠有些怕,怕下一秒他又发脾气,于是就那么站着,没出声。
  “也不是不行。”他放下汤碗,“我在哪儿都无所谓,你要喜欢这儿,我们就跟这儿待着,但是毕了业你就得和我领证生孩子,知道么?”
  她面上一红:“谁要跟你生孩子……”
  谭稷明瞧着她,脸上憋了笑,撂了擦过嘴的纸巾站起来。
  “害什么臊,能生孩子的事儿咱又不是没干过。”
  他堂而皇之说出来,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般自然。
  项林珠面上的红又深邃几分:“你……太不要脸了。”
  他脸上的笑容随即完全展开:“我怎么不要脸了?我和自己老婆干能生孩子的事儿有什么不要脸
  的?”
  边说边往她面前凑,她往一边躲。
  他去逮:“在一起这么久你还当谈的柏拉图式恋爱呢,看来是我不够用力……”
  逮住了,不管不顾往她脸上亲。
  她还躲,没躲开,嫌弃道:“一股西红柿味儿,脏死了。”
  他闻言,更不要脸地亲了过去。
  这几天,项林珠没指望程书颖能和曹立德解释那些事儿,她已经抱着这学期不能上学的态度去复习,准备明年再考一次,到时候,能选的机构和学校更广,可以跟的导师也更多。毕竟天无绝人之路,她虽敌不过程书颖的背景,但勤勤恳恳总会寻出一条路来。
  可眼下谭稷明出面把这事儿解决了,她也是很舒坦的,至少她的清白得以证明,不再让人误会,况且还极有可能有机会跟着曹立德学习,对此她还是很期待的。虽然她人轴了些,可毕竟是自己被冤枉在先,这种情况却不至于不领谭稷明的情,去选择苦巴巴的复习。
  她想的都没错,唯独漏了一点便是曹立德再度收她为学生,却不是因为相信她的清白,而是迫于程德忠的压力。
  很多时候,人们在承受苦难时总巴望着有天神相助,譬如买张彩票能一夜暴富,野火淋漓时突降倾天暴雨。项林珠从未有过这种跳脱现实的小希冀,倒霉在她遇上谭稷明,他给的强大庇护在关键时刻阴错阳差成为她人生中的无形阻碍。
  这是很久以后她才看清的事实,那时她的心境已似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也终于学会如何在执念和现实中寻找平衡点,却仍旧无法抗争命运的安排,因为两人的羁绊,早因当年的两百块钱而无限牵连。
  ☆、42
  这天天气极好; 谭稷明的办公室迎来了容光焕发的符钱。
  自从上次游说谭稷明投资五个点后; 符钱已有数日未露面,今天过来一是归还先前借贷给朋友的账目; 二是和谭稷明汇报新融资情况。
  他穿着西装皮鞋,上身依然是件长袖衬衣,袖口扣得严严实实; 半点儿缝隙不露。
  谭稷明看了看他:“几天不见精神不少。”
  先前没注意; 看他现在焕发的脸色才觉着先前他脸色不对劲。
  符钱笑起来,这一笑脸上的光彩更加明显,莫名似年轻了几岁。
  “账上的亏空已填满; 新投资进展也不错,我是来向你汇报的。”又说,“得亏你那百分之五啊,不然今儿我也许就没可能坐这儿跟你说话。”
  谭稷明说:“甭提那百分之五; 我念着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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